这些禹清池早就想到,但司珏那么臭屁的一个人居然会特意来提醒,她倒是有几分意外:“谢谢圣尊关心,我一定会多加注意的。”
司珏见话已说完,抬手拿出潋光镜,潋光镜瞬间在空间内开出一道光圈,司珏双手负于身后,悠然抬脚进入镜中。
“圣尊慢走,明儿请早!”禹清池挥手告别,那模样看着有几分喜气。
在潋光镜即将关闭时,司珏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门栓不禁撞,本座已经给你这个房间设了四个时辰的结界,你今晚也别想出去了。”
禹清池:.......
当潋光镜的光圈彻底消失时,司珏身上独有的清檀香气也慢慢消散,整个房间顿时安静下来。
禹清池坐到床上,回想起从她重生开始到今天,一直疲于奔命,今日才算是彻底放松下来,许是困倦了,没一会儿就蜷在一团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扶云舟早早的就在禹清池门口等候,因着昨日的莽撞,他心底也歉意得很,现在又不敢冒然进门,只能在门口等着。
禹清池拉开门就看到扶云舟的娃娃脸皱成一团:“扶道友,你怎么满脸愁容?”
扶云舟转过身看到禹清池,更是不好意思忙道:“钟妹妹,昨日是我一时太过于激动,无礼了。今日正想着如何与你道歉呢。”
禹清池看着扶云舟抱歉的模样,轻笑了一声:“没多大的事,我也不是那么小心眼得人,扶道友也无须往心里去,今日我们还要一同去镇魂殿呢,若是你对占星阵还有什么不解的,路上我们再细细讨论。”
扶云舟看着禹清池的笑容,瞬间也放松了下来,心底对禹清池这样大气的姑娘更有几分好感:“钟妹妹不见外就好。”说完他将目光投向司珏房间:“你....你师兄他....他可起身了?”
禹清池也不知道司珏这会儿在不在,便打着哈哈道:“师兄他不喜人打扰,他若是起来自会下楼寻我们,我们先去用早饭吧!”
两人说着就往楼下走,这会儿气氛轻松起来,扶云舟也问出了昨晚的疑惑:“钟妹妹,有句话我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尽管说。”禹清池咬了一口馒头。
“你……你与你师兄.....可是结成道侣了?”
“咳咳咳!”禹清池听到这句话,被馒头噎住,剧烈咳嗽,脸也被憋的通红,扶云舟忙给她递水,禹清池缓了好一阵儿才缓过气,忙摆手:“扶道友真是语出惊人啊,我与师兄哪里像道侣了,况且他那么一个冰冷的人,与他做道侣那不得把人冻死啊?”
禹清池:和他做道侣?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
“可是,昨晚你沐浴,他居然就站你旁边,而且他好像对于我的无礼闯入,更为生气恼火,这不是传说中道侣才有的.....叫.....叫什么占有欲!”
说到这个,禹清池有些尴尬,便开始胡编乱造,一瞬间变了脸:“扶道友,我也不瞒你了,我自小魂魄不稳,最易招邪招鬼,所以那晚你们布的占星阵差点要了我的命。这些日子以来,师兄都用特制汤药为我稳固魂魄,昨晚也是这般,你千万不要误会了。”
扶云舟恍然大悟:“啊!原来是这样,难怪你师兄生气,可能我冒然冲入会坏了他运功发挥药性,原来如此,是我想多了,哈哈哈哈。”
禹清池:他居然会自我编撰!
“正是,正是!不利于他运功。”禹清池马上接过话头说道。
两人说话间,客栈一楼本是喧闹的大厅突然安静了下来,禹清池抬头看去,司珏缓行下楼,优雅的模样与他院中的仙鹤如出一辙。
客栈内的人许是没见过这般如仙之人,竟都屏住呼吸,目光紧随。
司绝直径走到禹清池与扶云舟面前,冷声道:“快些出发。”
禹清池嘴里还咬着馒头,立马起身,并一把拽起了扶云舟。
司珏懒得再多说,转身就走。
扶云舟在后面小声道:“你师兄是不是有起床气,看着面色不善,还有他不需要用早膳吗?”
禹清池咽下口中馒头:“师兄一贯如此,那不是起床气,是随时有气。而且他早已辟谷,不需要吃饭,平时吃点丹药就是了。”
“噢噢,我看你师兄这架子比我师父还大。”
禹清池:他地位也比你师父高。
“性格而已,性格而已,人还是挺好的。”禹清池强行解释。
两人在后面嘀嘀咕咕,司珏却将话都听了个尽,只传音给禹清池:“你再多话,本座现在就提你去思过渊关着。”
禹清池真是怕了这个大神,只能闭好嘴。扶云舟想是觉得实在太过寂寞无聊,总是想变着花样的找禹清池说话。
“钟妹妹,你们太极宗平日课时多不多啊,学些什么。”
“钟妹妹,你那占星阵原理实在太妙了,我以后定要向你学习,打开思维。”
“钟妹妹,此去镇魂殿还是有几分凶险的,你灵力低微,到时候躲我后面。”
尽管禹清池回答的都很敷衍了,可架不住热情似火的扶云舟,一直喋喋不休的问个不停。
司珏终是忍不住:“小子,你安静点行不行。”
司珏一句话落下,让禹清池和扶云舟都吓了一跳,禹清池心跳得很快,扶云舟不知道司珏的脾气,她可清楚得很。
“师兄...师兄......别发火别发火。”禹清池马上小心翼翼的说道。
扶云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位“师兄”,明明也没跟他讲话,他发什么火?
“扶道友,我师兄他喜欢安静,实在不好意思啊。”
司珏看到禹清池还跟扶云舟解释,心里更加不舒服,至于为什么不舒服,他也弄不懂原因。
很多年了,没有什么事能够引起他情绪的波动,却没想,这几日不知为何居然压抑不住内心的烦躁。
扶云舟也是有点脾气的,刚准备开口反驳司珏,却被禹清池一把扯住衣角,接着拉到一旁:“我师兄他性格孤僻,冷清惯了,所以不适应。扶道友你就多多包涵,待会我再教你一个灭鬼伏魔阵,简单又好用。”
除了占星阵,其他的扶云舟还真不感兴趣,可见着禹清池是不希望自己与她师兄起冲突,所以便也不再较真:“行吧,反正待会就要到镇魂殿了,完事后就各奔东西,我也不打算跟他做朋友,哼!”
禹清池:没人敢跟他做朋友。
“好好,还是扶道友大人有大量。”禹清池扯开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谐又友好。
司珏虽然将他们的话听进了耳朵,却没有再去计较什么,刚刚莫名发火他已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不过两个小屁孩,不值得自己大动肝火,拿完法器他便走人。
经此小风波,三人都没有再说话,各自赶路。
禹清池念着能快点赶到镇魂殿,司珏在想自己为何这几日心绪不稳,扶云舟在郁闷自己不能说话。
三人就这样大约走了两个时辰,渐渐的周围的绿树林荫少了很多,天光也越来越暗,周围的雾气也重了起来,此雾与普通的白雾不同,似带着阵阵腐朽的味道,连颜色也越发暗沉,让人看不清远处的路。
周围的植物失了生气,一声声的乌鸦啼叫响彻,让人渐渐感觉汗毛冷竖。
禹清池知道这种感觉,前世她与沈砚白来那会儿这里因为镇魂殿邪祟四溢,更是阴森黑暗,若是普通人到此是受不住这股阴气的。
好在,当年她“以身献祭”封印了
镇魂殿,给此处换来了十五年的安定,现在看来此处的邪气比当年要好上许多。
“钟妹妹,你魂魄不稳,可要小心些,此处阴气太盛,莫让邪气入了体。”扶云舟说着就准备施咒给禹清池加一层防护法咒。
他刚抬手,便见一束白光从禹清池天灵盖笼罩而下,接着将她整个人包裹住,扶云舟抬眼向司珏看去,他只是收回手,将长袖拢与身侧,依旧一副冷淡的表情。
禹清池知道这是司珏给自己加的防护结界,感激的看了司珏一眼,却没想司珏将头抬得高高的,一副“与本座无关”的模样。
禹清池心底暗暗发笑,觉得这个圣尊真的就是那种别扭的要死的性子。
扶云舟见此也不再说话,三人继续往镇魂殿深入。
所谓镇魂殿,名为“殿”,实则是一座高达九层的巨大佛塔,此塔占地面积极广,修建得宏伟壮观,以它方圆几十里则是寸草不生的空地,它孤零零的立在没有一丝违和,反倒有一种惊天的气势。
整个塔子是被红黑之气围绕,显得妖异鬼魅,又给人震心摄魂之感。
“这镇魂殿邪魅得很,为啥要弄个这个玩意在这,时不时出现问题,扰人间清净,不如毁了干净。”扶云舟抬眼看向镇魂殿,不禁喃喃道。
禹清池还未开口,司珏幽然冷淡的声音传出。
“镇魂殿最初是一座佛寺,用以祭慰生灵,超度冤魂,可后来冤魂越来越多,渐渐的佛寺的佛灵也压盖不住,更被一些修炼邪术得人加以利用,成了邪仙培养邪祟魑魅魍魉的地方,至此便一发不可收拾。修真界不是没想过销毁此处,不过代价太大,便只能不断镇压。”
禹清池以前也听师父讲过这里的由来,所以这次听司珏再次讲出,并没有什么惊讶的。反倒是一旁的扶云舟睁大了眼睛:“原来如此啊!冤魂聚在一起,佛光超度哪有冤魂聚集的快,自然也就成了邪祟的温床,况且还有不怀好意的邪仙捣乱,唉!”
司珏下意识的用眼尾扫了一眼禹清池,见她反应平淡,似乎早就知道了这镇魂殿的由来。
若真以她所言,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小弟子,怎可能不像扶云舟一般,别说感叹,惊讶总归是有的吧?
可禹清池平静的太不符合常理了。
司珏将此看在眼里,并不特意去点破,脚步也往镇魂殿靠近,待三人靠得近些了,便能够看见整个镇魂殿又一串一串带着金光的符咒包裹起来,而正前方一处便是一束金光,这些符咒的力量由金光源源不断的传输出来。
镇魂殿八个方位又以耀金阴阳旗以不同的角度分立,旗子散发出来的红光又形成一道薄薄的红雾罩,将整个镇魂殿给笼罩起来。
从禹清池站在这里开始,她便觉得自己好不容易喝下的固魂汤有些不起作用了,自己那微弱的一魂似乎在被镇魂殿所吸引,几次险些冲破身体而出,禹清池极力压制,额头渐渐生了汗。
“可是哪里不舒服?”
司珏的声音传来,禹清池抬眼看向他,他的一双眸子在这黑暗中显得越发明亮摄人,白净的一身更是清冷俊美。
“没....没事。”禹清池强忍着说道,接着她转向扶云舟:“扶道友,现在可否进行开阵,我们去取七彩紫金阴阳罗盘。”
扶云舟有些担心:“开阵是没问题,可是你们找得到那七彩紫金阴阳罗盘吗?”
禹清池当然知道那七彩紫金阴阳罗盘的位置,罗盘是她的上品法器,已经认了主的,她不需要特意去拿,只需要在镇魂殿上方,以灵识感应,再以灵魂为引,那罗盘自然会到她手中。
“放心,我们有办法。”
扶云舟双手结印,将灵力散开,口中道:“让我先来查探一下阵法的基本阵脚所在之处,我看怎么开阵与改阵,才能将损失降到最低。”
禹清池点点头,坐下来闭上眼没有再说话,一面是为给时间让扶云舟查探,二是自己也需要念念清心咒以及固魂咒。
司珏双手抱胸看着两人动作,目光落在那一处给整个镇魂殿加注咒印的金光上。
那处金光之处便是当年那虚渺元尊的金丹,以金丹之法作封印之心,以金丹之法固咒印之力,若不是这颗修为高深的金丹,只怕这上古封印术也撑不到现在。
“探查完了,现在整个镇魂殿有上古封印术封印,问题不大,我们八卦岭加覆的锁灵阵在外。而要拿到罗盘,必须要开启锁灵阵,只是很不幸,这个锁灵阵的阵眼就是你们元尊的七彩紫金阴阳罗盘,若是稍微变动阵法,取出这个阵眼。虽不至于破坏整个锁灵阵,但是也会让这个封印的威力大大折扣,恐会生出事端。”
禹清池立刻站起来,一脸紧张:“生出什么事端?这镇魂殿主要靠的是元尊金丹的上古封印术,我们又不破坏这封印术,不至于生出什么大事端吧?”
扶云舟叹了一口气耐心解释:“的确,改锁灵阵不会让邪祟出来,但是我刚刚探查了,当初元尊以金丹为封印力,献祭于此。她的三魂七魄自然也被困于镇魂殿中,而有她的法器在此,能够压制住厉鬼煞气,也能对她的阳魂有所保护,若是拿走了,元尊的三魂七魄可能失了庇佑,也许抵抗不住,会被恶鬼吞噬。”
禹清池一听,大感不妙,虽然她知道自己不是三魂七魄在里面,而是二魂七魄,可她也不想她的二魂七魄被吞了干净,以后自己就会永远是个孤魂,没有完整的个体。
听到七彩紫金阴阳罗盘居然对她剩余魂魄还有保护作用,禹清池感慨,看来那沈砚白对自己还不至于绝情至此,总归还是没想把她赶尽杀绝的。
司珏听扶云舟讲完,目光一直紧随禹清池,见她表情变化,于是准备诈一诈她,便随意道:“不打开阵法拿走罗盘,那元尊的魂魄就永远禁锢于此,日夜受厉鬼折磨,这般日子保护着她的魂魄对她而言反倒是一种折磨。我看倒不如拿了罗盘,让她魂魄被厉鬼吞噬了,也算给了解脱,还痛快一些。”
禹清池听完当即柳眉倒竖,一眼扫向司珏,这一次她的眼中没有讨好,没有喜悦,没有畏惧,没有可怜巴巴,却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怒意,而那股怒意甚至带着几分与她外貌不相符的威慑。
“师兄...你怎可如此残忍,不是你的魂魄你自然这样轻描淡写了。”
司珏眉尾微挑,眼底一阵亮光,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有几分得逞的模样。
“那...是你的魂魄?”
禹清池心里一个咯噔,想着司珏应该是随口一说,咽了口口水道:“镇魂殿里怎么可能是我的魂魄,难不成我是死的吗!我是说虚渺元尊为人间太平而死,咱们怎可冒天下之大不韪去伤害虚渺元尊阳魂,这样要被黎民百姓指摘的呀!”
司珏忽略禹清池后一句话,为杠而杠般地说了一句:“不是你的你急什么。”
禹清池气绝:“师兄…你……”
“你们别吵了。”扶云舟插口道:“虚渺元尊的阳魂一定要好好保护,不可有任何差池,否则我师父会把我的皮剥了的。就算师父不杀我,百姓也会一人一口唾沫把我淹死……不过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只要再放进去一个绝品法器把紫金罗盘替换出来,让它做阵眼,便可震慑邪煞,给虚渺元尊阳魂一处庇护之地。”
禹清池若有所思地想了一番,又将目光投去司珏处。能有绝品法器的,唯有他了。
司珏将目光偏向别处,冷声道:“只为了区区一个上品法器,搭上一个绝品法器,这亏本买卖谁会做。”
扶云舟走到司珏跟前:“哎!道友此话差矣。东西是死的,
人是活的。或许绝品法器要比上品法器要贵重一些,能力也强一些,可是罗盘是虚渺元尊生前之物,随虚渺元尊匡扶天下十几年,寄托着虚渺元尊守护苍生的宏愿。难道这样的上品法器,还比不过区区一个绝品法器吗?”
扶云舟眼巴巴地看着司珏,神色真诚。
司珏双手环胸,余光瞥了一眼禹清池,心道仙门中人到底给年轻一辈的弟子吃了多少洗脑包。
禹清池可怜兮兮道:“师…师兄,帮帮忙嘛。”
司珏转了个身,把后背留给禹清池,满脸写着拒绝。
禹清池看了一眼扶云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等等啊,我师兄人很好的,我去劝劝他。”说完她不顾司珏反对,强拉着他往一旁走出数米,估摸着扶云舟听不清二人对话了,她才出声恳求道:“圣尊,您就帮帮忙。您看这样行不行,我用两个法器跟您换,等取出罗盘后,我再带您去拿虚渺元尊的桃木剑,那把剑可是极品法器。”
“拿虚渺元尊的东西跟我换?”司珏看着禹清池,微微眯了眯眼:“别忘了,当初是你求我,要拿法器换你的命。为了一个罗盘,本座从沈砚白手里救下你,跟着你到八卦岭,又救了你一次命,拿丹药给你疗了一次伤,还护了你一路。本座做的早就比那个什么紫金罗盘贵重多了。现在你还让我拿绝品法器去换这个破罗盘?”
“是啊,您看您都做了这么多了,现在马上就能拿到您费尽心思才能拿到的东西了,如果现在放弃实在有点可惜了。”禹清池扯扯司珏衣角,期待地看着他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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