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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劫(洛九一)


司珏拧拧眉头,大概有生之年头一次这么纠结矛盾,罗盘虽不值钱,但如果拿不到,自己为这个罗盘所做的一切就显得更滑稽了。
禹清池在旁边撺掇:“圣尊,您有那么多的绝品法器,可哪一个是能让您挖空心思去取的,拿一个出来顶多家里少一个摆设,有什么关系嘛。”
“你以为本座挖空心思取罗盘,是因为罗盘很值钱?”司珏愤然道,他只不过想看看禹清池身上究竟藏了什么秘密罢了。
片刻后,他又挥了一下衣袖:“罢了罢了,记得你答应我的,要再给我一件桃木剑。”
禹清池拼命点头,终于让司珏从袖中掏出了一件法器,这法器方方正正,上有横竖交错,分明是个棋盘。司珏介绍:“此是上古清妙仙人于人界下棋时落下,设邪祟妖魔为黑,人间正道为白,纵横棋局为道,可绞邪,灭鬼,封魔,卫道,是本座在孽海窟三进三出,将里面的邪祟杀的片甲不留才得到。”
禹清池压根没听清司珏林林总总说的这些,只是在一旁点头附和,时不时夸赞一句“圣尊了不得”。
司珏本舍不得,但既然拿出来了,就没收回的道理,于是让扶云舟设法改阵。
扶云舟哪里见过什么绝品法器,这会儿兀自替司珏心疼了起来,便问:“你哪里来的这种好东西?扔进去有点可惜吧。”
“朋友送的。”司珏含糊带过。
方才就是扶云舟大义凛然,说什么东西有价心无价的傻话,这会儿真见着些好东西,他倒是舍不得了。
毕竟是别人的东西,扶云舟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飞身于殿中,设法改阵,在他说可以的时候,司珏将棋盘扔了出去。
看着那棋盘上悬于殿上飞旋,交错的线形成一张天网笼罩整座大殿,司珏回头瞪了禹清池一眼。
她最好能把两件法器毕恭毕敬交到他手上,否则他可就忍不住拿她祭殿中冤魂了。
禹清池没看懂司珏的脸色,她以为是示意她取罗盘,于是冲司珏点点头,捻了一道诀飞于殿上。
阵法已经打开,罗盘不再被阵法束缚,何况法器认主,禹清池无需施展什么本领,只冲着罗盘摊开手,顿时一个冒着金光的物体便飞出来落在她的手上,这就是跟随她多年的罗盘,她将罗盘放在手上端详:“还是这件法器用着顺手。”
禹清池带着罗盘稳稳落在地面,与此同时设阵的扶云舟念动咒决,将灵力聚拢,随着两掌合并,四周符文金光隐现,阵法完成,他缓缓吐出一口气,问禹清池:“你刚刚怎么那么轻易就取了罗盘。”
“我是太极宗的人嘛,自然有你们别的仙门不懂的办法。”禹清池搪塞道。
扶云舟想来也是如此,便没再多问。司珏却在一处勾动嘴角,只是并未质疑什么,单单将禹清池手中的罗盘拿走了。
“哎?我的罗盘。”禹清池眼睁睁看着罗盘从自己手中飞走,落到司珏手上,情急说了这句话。
“你的罗盘?”司珏轻哼一声,将罗盘放在手上打量,果然平平无奇。这种上品法器,仅凭名字就能知晓它的全部厉害,此罗盘的优点就是“七彩”“紫金”“阴阳”“罗盘”,也就是会发五颜六色的光,用了点听着厉害但不值啥钱的材料,能辨阴阳,再就是它是个罗盘。
扶云舟凑上去观赏罗盘,惊叹:“这就是虚渺元尊的七彩紫金阴阳罗盘啊,果然不同凡响,今日真是大开眼界。”
而看惯好东西的司珏像拿了一块扁平的大饼,内心发问这等法器到底哪里不同反响,哪里让人大开眼界。尤其是见过他的棋盘后,怎么还能说出这番话。
正想着,他面前突然直直地跪下去一个人,是扶云舟。扶云舟饱含感动地对着他手中的罗盘跪拜,高唱:“虚渺元尊千古!”
司珏眼皮往下压了压:“聒噪。”
扶云舟倔强抬头:“道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从刚刚开始你好像就对虚渺元尊不敬,我觉得你身为太极宗的弟子,就算天赋能力强,也不能自负骄傲,要对前辈敬重!”
司珏:“前辈?”
“哎呀哎呀。”禹清池怕再吵下去会露馅,连忙冲到两人中间:“大家不要动气嘛。我师兄这人就是这样。”
扶云舟“哼”了一声,转过头去:“既然高阶占星阵我学会了,也帮你们把罗盘取出,我们之间没什么瓜葛了,我这就回八卦岭。”
“我们送你。”禹清池道。
而司珏给了禹清池一个眼神,他可没说要送无关人员。
扶云舟:“不必!”
“顺路嘛,我和师兄还要去取虚渺元尊南海普陀桃木剑,它与罗盘都是虚渺元尊遗物,当然都要收回太极宗。”其实禹清池现在并不知晓自己的桃木剑所在方向,不过用罗盘感知应该能确定大致方向。
扶云舟顿了顿,好像思考着什么,不多时后说道:“元尊的桃木剑所在方向正好跟八卦岭相反才对吧。谁不知道当初沈砚白把它放在了北方福宁县护地方平安。”
禹清池震惊:“是…是吗?”
扶云舟神色怀疑:“你们还是不是太极宗的人,这种事情都不知道。”
“没有没有,我只是说福宁县方向与八卦岭相反吗?那是我记错了,还以为顺路呢。”禹清池含糊道。
听她这么说,扶云舟便打消疑虑,只是说了一句:“所以我们不顺路,有缘再见吧。”便转身往镇魂殿南边走去。
在他走后,司珏噙着笑看向禹清池:“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解释的吗?”
“我没骗人,我知道桃木剑在福宁县,也打算带您去的。就是事情太久远了,记错了方向。”
“不是这个。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禹清池咽咽口水,她知道自己今天行为反常,可追究的地方多了。比如怎么知道罗盘方位,怎么唤出罗盘,她弱弱道:“您说的是哪方面?”
“虚渺元尊跟你是什么关系?”
听司珏这么直白问出,禹清池猜想司珏应该想到了什么,不过说到底司珏毕竟跟沈砚白是一家的,她绝不可能对他坦白,便说:“师姐妹关系。”
司珏:“很好。那就请虚渺元尊的师妹带我去找那个所谓的桃木剑。”他倒想看看禹清池还
能藏多久。
他感叹:“我如今都快成收破烂的了。”
禹清池:叔可忍婶不可忍。

没有外人在,禹清池和司珏是不用徒步的,只是潋光镜只能到所知、所看或所想的地方,而扶云舟说的那个福宁县二人一无所知,只知道大致方向,又怕问了仙门中人,会惹人注目,所以便只能用飞的。
司珏这一路是拿罗盘当指南针用的,这是他发掘罗盘的第一个作用。
司珏带着禹清池,一路飞一路问,终于到了距福宁县一百里外的地方,两人飞的有些困倦,当日便在此处客栈休息。
禹清池这两日半的时间没有闲着,每停在一处便买一地方的特色美食,吃得肚皮圆滚滚的,吃不完的便兜着走,落脚客栈后就将这些食物拿出来往肚子里塞。
当然这钱都是司珏付的,虽然司珏嘴上不情愿,但是掏钱的速度却极快,禹清池刚拿起食物,他的银子便落在了货摊上。
有美食可以吃,再想到明天去了福宁县将桃木剑给司珏就可以甩开他回太极宗,禹清池心情大好。
正勾划着回太极宗之后的事情,禹清池眼前突然腾起一阵烟雾,司珏在这阵烟雾中化身,不待禹清池埋怨,便张口:“你有没有觉得,越往北走…事情就越不对。”
“南方喜甜,北方喜咸?”
话音刚落,禹清池的额上就挨了一记板栗,司珏一派正经地说:“说认真的,你没有发现越往福宁县走,人际越罕见,你还记不记得白天问路时那个老妇人说过的话。”
今日禹清池和司珏落地之后,照常打探福宁县的地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见到他们说了这样一番话:“福宁县就在离这里一百里之外。你们去那里做什么啊!总不能是走亲访友的。听我的,别去那里,那里要人命啊!要人命的!”
彼时司珏已经换上自己的衣衫,一副光鲜亮丽颇为不凡的模样,老妇人驻足观察司珏几眼后又说:“你们是修仙的?那里的东西你们杀不干净的,没人能从那里活着出来,除了…除了一位姓沈的。”
禹清池本还想问一些详细的东西,但那老妇人一直重复说着“不要去”,并未说出别的东西。
本着怂一时活一世的想法,禹清池当时就和司珏提出不去拉倒。
司珏则是给了禹清池一个怪罪的眼神:你想赖账?
最终,禹清池觉得有司珏在,就算闹个什么鬼啊煞啊的也无所谓,所以便没把老妇人的话放心上。这回又听司珏提起来,她也发觉了不对,前两天一路走过来民风虽各有不同,但都很热情大方,直到今日才发现越走人越少,民风也好像阴沉晦暗了,街上行走的都无精打采。
“圣尊是说此处有异?那老婆婆说除了姓沈的没人能从那里出来,姓沈的应该就是说沈砚白吧。扶云舟说沈砚白将虚渺元尊的桃木剑放在那里是为了护佑一方平安。如果此处没有异端,又何须放桃木剑在那里呢?”
这个问题从扶云舟说出来禹清池就觉得奇怪,她的法器她最了解,那桃木剑的确能斩妖除魔,镇宅辟邪,但要护一方平安是决计做不到的。刚开始她以为沈砚白送剑只是一个祥和寓意,现在想来福宁县的确可能有鬼。
司珏沉凝片刻,道:“据传凡界有一处突然闹鬼,当地村民便请了一位风水先生观此地五行之局做出解决办法,于是他们将县东西两侧大门移至南北方位,并改了一个康寿福禄的名字。其实此法只能对付普通鬼祟,对于道行颇深的鬼煞毫无成效。后来各大仙门皆派人来那处镇鬼,但几乎全部死于当地,最后那一处便成了荒地。至今谁也不知道那里究竟是个什么状况,还有几人存活。倒是绕县而行的路多出了好几条。”
“圣尊……当初那位风水先生给改的…所谓康寿福禄的名字就叫福宁县?”禹清池一开始就被它的名字所骗,还以为是一处风景秀丽、安居乐业的县城。
“有此推断,很有可能。”司珏道:“好好休息,明天恐怕就不能睡这么好了。”
禹清池:……
司珏既然说了这话,禹清池自然而然睡得不好,她本就只有一魂,容易招鬼还容易被吃。司珏倒是没事,他一个圣尊,想必杀个七进七出都是易事。若他不肯护着她,她再死一次也不过是眨眼间的事。
担心了半晚才睡,禹清池第二天的精神面貌不佳,吃早餐时的胃口都不大好。
司珏见状调侃:“还没被鬼煞侵噬,这眼下就发黑了。”
“额,这是黑眼圈。”禹清池耷拉着眼皮解释,随便吃了一个饼,然后拽住司珏的衣角晃晃:“圣尊,您看您这么厉害。就自己去吧,把那里的厉鬼全杀了,然后把桃木剑取回来。至于我这个灵力低微的‘小鬼’嘛…保命要紧,我就在这里等着您,好不好啊。”
司珏把衣袖从禹清池手里扯过来,道:“你不去我怎么知道那桃木剑具体方位,何况,法器认主,没有你…这个太极宗的弟子跟着,万一有什么封印阵法的,我取不了你们太极宗的法器怎么办呢?”
禹清池抿抿嘴,想起自己取罗盘后,对扶云舟解释说太极宗有别的仙门不懂的取法器的办法。没想到司珏一直记着,想来是因这句话对她的身份有所质疑了。
毕竟禹清池在太极宗呆了不过几天时间,她又能掌握多少太极宗的秘法,司珏可是一清二楚。
“我……”禹清池想说这世间哪有镜玄圣尊破不了的封印阵法,却见司珏站起来。
“行了。”司珏拂了拂衣袖:“我会保护你,动身吧。”
禹清池:希望如此。
御剑飞行的路上,起初禹清池还抱着所谓的鬼县未必是福宁县的侥幸,谁知离福宁县越近越是荒芜,草木凋零,瘴气萦绕,到福宁县周遭时,甚至黑气成团将整座城池裹挟,看不清去向。
禹清池只能和司珏落地,再走不多时到了县南门。
此时,禹清池站在两丈高的县门口,望着头顶“福宁县”三字匾额,突觉身体恶寒,胳膊上涌出鸡皮疙瘩,一股腐朽沉重的气息窜进鼻腔,让她有些畏惧,不由自主地往司珏身后躲了躲。
司珏压了压眉头,神色凝重:“据说此处只能进不能出,出者必亡。鬼县自出名始,进去又出来的唯有沈砚白一人如今还安然无恙。”
禹清池慢慢移步,彻底掩在了司珏身后,只有一个脑袋探出来:“若除了沈砚白没有一个人出来,怎么鬼县里发生的一切会被众人所知?”
“不是没人出来,是出来的人都受到诅咒,短时间内便暴毙而亡。此地厉害,小心一些。”说罢司珏便向前一步,挥袖打开了福宁县的大门。
就连一向毒舌的司珏都叮嘱她要小心一些,厉害程度可想而知。禹清池紧张的吞咽了口口水,随着司珏的脚步走进去。
只见城中密布雾气,无数黑色的灰尘在空气中纷落,路上一株鲜活的草木都没有。再往城中走,便可见城中街道两边的集市荒废许久,匾额坠地,家具积灰厚重,木头嘎吱作响。巷中无风,却出奇寒冷,冰寒侵蚀到骨子里。
一路走来,禹清池没有看到一个人影,她想或许是此处鬼煞已经将人杀了干净,之所以不祸害县城之外的人,可能是有什么限制着它们的行动。
司珏厌恶空气中的灰尘,故而从袖中掏出一把油纸伞打在头顶。禹清池心想这或许是件挡鬼的法器,不由分说挤进油纸伞里。因油纸伞小,几乎整个肩膀都贴紧了司珏。
司珏:你干吗!
禹清池:微笑。
二人穿过空无一人的街道,而后来到了居民所住区域,这里是排列整齐的民宅,大约有一百多户,说明此地从前定然是个繁华昌盛的县城。
禹清池:“哎,可惜了,这里从前该多热闹啊。”
话音刚落,灰蒙蒙的民宅里就窜出来一个人影,现身刹那后隐入雾气之中,禹清池一惊,喝了一声:“谁!”
一串女人笑声不知从哪个方向传出来:“咯咯咯咯咯咯……你们来了
……来了就别走了……咯咯咯……”
这声音空灵阴森,让人听得寒毛竖起,禹清池大喝:“别在这里装神弄鬼,你出来!”
女人的笑声戛然而止,回应禹清池的只有死一般的安静。
禹清池面色凝重,步伐像灌了铅一般,随司珏走得无比缓慢。
忽然听见一声老叟的咳嗽,禹清池忙做备战状,两指捏住了提前备好的符咒。却见一个穿着破烂的老人从迷雾中走出来,他满脸疮痍,看似疯癫,时哭时笑,步履蹒跚地朝着禹清池和司珏走过来:“哎,都是孽,这都是孽啊……”
“是人。”司珏只说了这样一句话。
禹清池于是放松一些,她没想到这里还有活口,壮着胆子问了老叟一些关于这里的问题:“老人家,您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这里还有别人吗?他们在哪里?都还好吗?”
老叟好像听不懂禹清池的话,径直到禹清池面前,蓦地看着她笑了:“你长得真好看,你的眼睛好看,你的手也好看……像你这么好看的姑娘要小心啊。”
说罢,便呢喃着这番话从禹清池身边擦身而过,隐入雾色中。
禹清池:是疯子吗?
她本想追过去问清楚,司珏却道:“前面有座庙,进去看看。”

禹清池往前探了探身子,果然见前面不远处有座小庙,门脸不算大,但比起其他地方的颓败破烂倒显得格外干净整洁。
司珏向前走了几步到庙门口,禹清池寸步不离地跟上来,透过层层大雾看见了上方的匾额——“葬花庙”。
葬花庙?禹清池已经分不清这个名字到底是透着意境还是诡异了,她始终有些心悸,在踏进庙门的时候这种感觉更甚。
庙堂中大雾逐渐散去,视野变得清晰,这里与寻常小庙无异,昏昏暗暗的,有香火、有蒲团、有供桌,只是没有本该供奉的神像。
“这里有些不对劲,处处透着怪异。”司珏微微拧眉,神色凝重,目光落在供桌上。
在前方的供桌上,放着一鼎香炉,香炉中插着一支燃烧了一半的红色檀香香柱,两边放着烧完的白烛。在供桌正中还放着一个蒙着红布的东西,这东西大约有一只狗那么大,似乎还会动,在红布下颤抖。
禹清池皱起眉头,小心翼翼地上前:“这不是拜神敬仙的规矩。没有供奉神像,香炉中只插一根香,两边是白色的蜡烛,这是祭鬼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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