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身材……也太好了吧,胸肌精健有料。
而司珏看似全无英雄救美的心思,眼睁睁看着禹清池为了救茶水,以手撑地,迅速旋身,以十分优雅的姿势劈了个叉。
劈叉的禹清池手上还端着茶水,司珏看着禹清池的背影。两人一时有些不明白——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的。
司珏咳嗽了一声:“咳,茶水放下你就可以走了。”
禹清池如释重负,她没回头,将茶水放在自己身后处,并且凭感觉往司珏那边推了推,快速起身:“圣尊有事再传我,不对,传静沉。”
禹清池小跑出衍雾池,看到开阔清晰的视野,才舒出一口气。
静沉走过来,瞧着一张脸红扑扑的禹清池,小心地问:“圣尊,他,他骂你了吗?”
“没有。”禹清池如实回答。
“他怎么不骂你。”静沉有点别扭。如果禹清池挨骂的话他会心疼,可是禹清池不挨骂,不就显得司珏只骂他一个吗?
“大概……是因为我放下东西就跑了。没听到他在后面骂骂咧咧的吧。”禹清池想,司珏那么小气的人,看到有人给他奉茶奉成这样,恐怕眼珠子早翻天上去了。
“谁说我在后面骂骂咧咧。”
禹清池惊骇回过头去,笑眯眯打了声招呼:“圣尊大人啊。哎?您什么时候换的衣服,这身衣服颇衬你的气质。”
司珏对禹清池的马屁无动于衷,但被这么一夸也确实忘了该怎么骂她,这方召出潋光镜来:“一切妥当,走吧。”
禹清池对静沉摆了摆手:“小静沉,下次见。”
随后和司珏踏进潋光镜,留下了一脸懵逼的静沉。
二人转瞬出现在了方宅。
到了饭厅,禹清池舒了口气,东坡肉今犹在,扶云舟和那小鬼头却都不见了踪影。突然,她发现地上有一块布条,捡起来后脸色微变:“是扶云舟的衣服料子。”
“你倒清楚。”司珏道。
“方家是巨富,丫鬟都不会穿这么差的衣服料子。”
司珏似捧眼一般:“算你聪明。”
如今看来扶云舟是出事了,不过鉴于上次扶云舟并没有受到实质伤害,所以司珏与禹清池也没那么焦心。
禹清池将罗盘拿出来,把扶云舟的衣服布条附在其上,随着罗盘的指向,看向了方家宗祠的方向,道:“这个方向,在宗祠。”
“昨日被那小东西扰了梦后,我便第一时间去方府四处查探了一番,那宗祠里贴的东西比镇魂殿还多,封印一连设了好几层,苍蝇都飞不进去。”司珏道。
“它们若是控着扶云舟的身体去冲破封印呢,扶云舟毕竟是八卦岭弟子,身上有一定灵力。用这个法子,他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了。”说到此处,禹清池紧蹙眉头,由不得多想,以最快速度朝宗祠跑去。
当司珏和禹清池来到方家宗祠,却见这里狼藉一片,宗祠门虚掩,门上的驱煞铃碎了一地。用红绳和符纸布的阵法残破不堪,已经失去效用,上面的封印自然也被破除。如此一来,进出宗祠就像是进出茅房一样轻而易举。
禹清池将宗祠大门推开,果然看到里面的牌位尽数被打翻,断裂成两半或是更多截,就连供奉的桌台都断了桌腿,
甚至地板也被掀起。
禹清池道:“看来这些鬼婴对方家列祖列宗恨的要死,一有机会就将整个祠堂祸害了个遍。”
她抱起手来,舌尖顶了顶腮帮,有些无奈的看向司珏:“我们来这里之后鬼婴还没抓着,就间接把人家列祖列宗的牌位给破坏了,这封红还能拿到吗?”
司珏:“你是掉钱眼里了,还是先寻到扶云舟吧。”
“不知他头皮是否安好。”禹清池立刻动身,在宗祠四处搜寻。
按说被恶鬼操控身体去冲撞这么多封印,就算不残多半也不好过,若那些恶鬼再对他做什么,丢去性命也是可能的。一想到这,禹清池不由得担心了起来。
“我在这里……”搜查之时,禹清池好像听到了扶云舟的声音,这声音气若游丝,听着状态不太好。
禹清池赶忙顺着声音来源找去,她在宗祠悬着幡旗的一角发现了扶云舟。
扶云舟缩在墙角,不停瑟缩着,惊恐道:“你们……你们怎么才来,它们快把我整死了。”
“它们对你做了什么?”禹清池蹲下来,将手搭在扶云舟的肩膀上安抚他。不想扶云舟脸色一阴,从身后抽出长剑来愤然刺向禹清池。
中剑之际,司珏即时跃身而起,将禹清池揽过飞旋于另一处。扶云舟毫不罢休,继续提着剑朝司珏和禹清池奔去。
司珏见他眼底一抹戾色,便知他被迷惑了心智,并非自己想法所为。司珏揽着禹清池躲避,并不还手,只等扶云舟脱力时再设法让他清醒过来。
“王八蛋!把她还给我!”扶云舟嘶吼着,戾气让他血管膨胀,脖颈处生长出黑色脉纹并蔓延至脸上。
司珏揽着禹清池躲避扶云舟,禹清池周遭环境不断被破坏,但她目光却只牵在司珏面容上,“他让我们还给他,还什么?”
司珏转瞬便移到另一处,使扶云舟扑了一空。司珏对付扶云舟就像一个成年人在应付婴孩一般轻巧容易,所以抽出思绪跟禹清池说话也不难:“你还记得扶云舟昨晚遇鬼婴之事吗?其实扶云舟受得伤害根本都没有发生,足以说明鬼婴会迷惑人的心智,使人看到的听到的呈现假象。”
“是幻境?”禹清池问道:“就像我们在凛寒窟那样?”
“不全是,凛寒窟是纯粹的幻境,为的是让人的神志在幻境中走不出来,永远困在那里直到肉身死去。不过通过人内心深处的软肋批量编织的幻境太过虚妄,也很好破解。而这里却是鬼婴创造的幻觉,被控制的人会将朋友看成仇人,会看到最害怕的一幕上演,但身处的环境却是真实的,肉身也可自由活动。真假掺半,被戾气侵蚀陷在其中的人,就算修为高深也很难分辨。”
司珏解释完后,扶云舟见用剑不成,手上迅速结印,顷刻头顶便出现一张巨网将三人罩在其中。
禹清池抬眸看去,巨网的线化成凌厉的刀刃向他们压下来。
扶云舟眸中充血,嘴角抽搐,他笑的癫狂:“哈哈哈,大家一起死在这里吧!”
禹清池惊骇,究竟是什么人让扶云舟恨成这样,宁可不顾自己的性命,也要带他们一起去死,她实在想不通。
司珏单手蓄了一团湛蓝的灵力,轻飘飘将巨网托起,略一动腕将巨网粉碎,无数尖锐的利刃落下。接着司珏将手掌举过头顶,以充沛灵力化成伞型避过利刃的冲击。与此同时,他还一掌将扶云舟打飞,使扶云舟撞破宗祠的墙,到了一个安全境地。
但因刚刚扶云舟用力过多,又被猛撞了大脑,于是晕了过去。
“扶云舟!我去看看他。”禹清池脱离司珏的桎梏,谁知刚走了一步,便蓦然感觉不一样了。
仍旧是在方家的宗祠,扶云舟正躺在砖堆上,幻境没有变化,可这通体的恶寒预示着不同。
她转身,原来司珏所站的位置却立着另一个人——沈砚白。
沈砚白勾勾嘴角:“禹清池,好久不见啊,没想到你换了一副皮囊回来了…呵呵,即便是你化成灰我也认的出。”
禹清池瞬间头昏脑胀,眼神像遮上了一层轻纱,如梦似幻,感觉却真实无比。若非刚刚看见过扶云舟失去理智的模样,她定会觉得眼前之人就是沈砚白,可现在她尚存的大部分理智告诉她,眼前不是沈砚白。
这里只有她和司珏两人,既然不是沈砚白,那就是司珏,她说道:“司珏,我被迷惑了,念清心咒。若我回不来,你就打昏我。”
“清池,还记得十五年前的镇魂殿吗?我亲手杀了你,可这些年午夜梦回都是你的模样。你想问我是否后悔过吗?”沈砚白眸中含着泪光,不似刚才那般可憎的嘴脸。
他活生生站在禹清池面前,像极了十五年前的样子。
禹清池一瞬凝滞,却没想到沈砚白会问出这个问题,她情不自禁地暂时放下了些许理智。
她想知道,曾经相濡以沫的道侣亲手杀了她,这些年难道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悔悟吗?
除了恨意,这个问题更像一个执念。她不是圣贤,她虽没想过原谅沈砚白,但她,至少要听沈砚白一句后悔。如此于她而言,沈砚白便不是全然没有心,他们的感情也没那么可笑。
哪怕知道眼前是幻觉,她也希望等一个答案。
禹清池紧紧盯着沈砚白,但见他莫名的笑开来,笑声越来越大,从笑声中沈砚白挤出一句话:“禹清池,你还是一如既往地天真可笑啊!
“后悔?我为什么要后悔!我现在是玄清门的门主,你算什么?像你这种把感情看得太重,活该一辈子翻不了身。元尊?你以为我把你推上这个位置,是因为愧疚,因为后悔?我是要为自己铺路啊!”
下一秒,他又开始懊恼:“可是,可是你怎么会有一魂逃出呢?你不会……”
沈砚白的脸越发扭曲:“你不会以为这是我为你留的余地吧!可笑!我想要你万劫不复,永远永远回不来!”
“够了!!”禹清池抱头嘶吼。她到底算什么!别人的踏脚石!
她禹清池是天纵英才,是仙门翘楚,凭什么被沈砚白当成一颗棋子。
去死,去死!
禹清池化出桃木剑,再抬眸时眼神已经没有半分清醒,只有铺天的戾气。
眼前的沈砚白一脸不屑:“你以为,你能杀了我?看看你,禹清池,你现在算什么。啧,就算托生也找个好身体啊,我杀你就像碾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
“啊!”禹清池提剑朝沈砚白杀去,剑要没入沈砚白身体时,她看见了沈砚白嘴角扬起的笑意,与此同时听见一阵熟悉的咒声。如清池泉水滴滴溅落在心底,如轻风拂去烟尘褪成一片净土。
她眼底的戾气逐渐蒸发,沈砚白的躯壳在她眼前被慢慢剥离,司珏的模样随之展现在她的眼前。
看清司珏后,禹清池眼底闪过一抹欣慰,有他在,她便可安心。
桃木剑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她几乎有些站不稳,摔倒时司珏掺住了她的手臂。禹清池如脱骨般不由自主地靠在司珏的胸膛里,疲软地挤出一丝笑来:“我很笨吧。每次都陷在幻境里。”
“人之常情。“司珏淡淡道出四个字。
禹清池觉得后背处暖暖的,是司珏在为她输送灵力。
从后背经络处开始一股澎湃灵力游走过全身,所经过的地方如被洗涤一般,她失去的气力因此都恢复了,原本丧失生机的她又活了过来。
“小心,它们还会再来的。”司珏温声道。
禹清池直起身子,将碎发别在耳后,问司珏:“方才我出现幻觉,说了什么胡话吗?”
司珏:“没有,你很清醒,只说了一个人的名字。”
“谁?“禹清池有些慌张,若她说了“沈砚白”,那就不好解释了。
“我。”司珏轻笑一声:“没想到你整天圣尊大人,圣尊大人的叫,其实潜意识里根本并无嘴上那般敬重我。我看你
这声‘司珏’叫的很是顺口。”
“我……我被鬼婴迷惑了,哪里顾得上那么多。”禹清池撅嘴解释。
她怎么一不留神把司珏本名叫出来了,幸亏没叫吝啬鬼,小气鬼。
司珏笑道:“刚好,我听你叫‘司珏’也很顺耳。”
禹清池:“啊?那我以后叫…司珏。”
司珏又道:“顺耳归顺耳,不过尊卑有序还是要遵守的。以后还是叫……”他一字一顿地说:“圣-尊-大-人。”
禹清池:司珏这种摆架子的,大概这辈子都不知道什么叫平易近人了。
“我们还是先去看看扶云舟吧,圣尊您那一掌下去,我都怕他现在已经投胎了。”禹清池指指昏倒在墙堆里的扶云舟。
蓦然想起,司珏那清心咒管用得紧,怎么刚才他连个咒都不给扶云舟念,一掌打晕也太凶残了些吧。看扶云舟吃的那一掌的厉害程度,一时半会估计醒不过来了.幸而司珏对她这个未来侍女还是很好的,没送她一掌,否则现在她也躺扶云舟旁边了。
禹清池关心扶云舟的伤势,心想着若人快不行了,还是要带司珏过去救治救治。往常她只会轻轻拽一下司珏的衣袖,可这会儿司珏穿了一件窄袖,她便没办法,一时情急拽住司珏的手腕将他往扶云舟所在之处拉。
司珏被禹清池拉着,目光不由落在禹清池攥着他手腕的纤纤细指上,只一时分心,未想一团黑气忽然撞来。
司珏反射性地把禹清池往旁边一推,使她躲开黑气撞击,却不想那黑气拐了个弯直直扎进了他的身体。
禹清池登时惶恐,她记得刚刚她被迷惑时,也好像被什么撞了一下,因为那感觉微乎其微,所以她就没在意。可现在她亲眼看见黑气进了司珏身体,就知道是那些鬼婴在故技重施,她唾骂道:“你们这些鬼婴还有完没完,这样折腾人很有意思吗?”
她松开司珏,两指并拢放于唇间为司珏念清心咒。她想以司珏的修为,这点伎俩难不倒他,所以没打算念多久,只随口念了一遍,便去搀扶司珏:“圣尊?没事了吧。”
不想司珏将她推开,声音与以往不同,有些干硬:“钟寄灵,你先别碰我。现在我看到不是你的模样,我不想被除你以外的人触碰。”
禹清池心想司珏怪是讲究,都知道面前是她了,还这般多事,又问:“那圣尊大人看到的我是什么模样啊?是丑,还是美?呵,原来圣尊也有厌弃之人呢。”
“我看你只是普通百姓的样子。”司珏望着禹清池,神色略带苦涩,沉声道:“可是,为何觉得这么久远没看过的模样,仍旧如此令人胆寒呢?”
“胆寒?”禹清池被这两字惊的不轻。这天下又有谁能做到让司珏胆寒,而他却说只是普通百姓。
禹清池正了正脸色,“圣尊知道的,这都是假象。您赶快念个咒让自己出来吧。”
禹清池并不觉得这种程度的幻觉能中伤司珏,她撑起一个笑去触碰司珏,要将他拉回来。手却在刚触碰司珏的时候,被司珏退后一步躲了过去。
“圣尊大人!”
司珏连退了几步,心痛一般捂住胸口位置,随后面露凄苦。这样的表情在司珏脸上出现的不多,不,甚至是从来没出现过。禹清池立刻紧张起来,她怕刺激到司珏,不敢去追问司珏看到的她的样子到底是什么。
禹清池只能好好安抚司珏:“圣尊,是我啊。您未来的小侍女,圣尊,能不能听到我的声音?”
“圣……”
禹清池话音未落,眼睛却骤然瞪圆,在她眼前,司珏眉头皱紧,脸色煞白,他蓦然抬手指向禹清池的方向,竟是生生喷出一口血来。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司珏的白色衣衫沾染了点点血渍,如缀在雪上的红梅。
禹清池惊恐万分,想上前却被司珏抬手制止,司珏拭去唇间的血渍,鬼婴的嬉笑声从四面八方而来。司珏取出一条白绫将眼睛遮住,确保自己不会再看见任何东西,而后对禹清池说:“钟寄灵,我知道是你,我没有被幻觉迷惑。只是,看到了些……恶心的东西。你听我的,现在带扶云舟躲起来。”
“可是……”禹清池终归不放心,这些鬼婴还是有点道行的,否则不会仅凭幻觉就让司珏受伤。
司珏呕出的那口血,不是受了什么外伤,倒像是引发旧疾,而这旧疾应是由心而发。禹清池自觉已经历经这世间最残忍之事,可就算陷于幻觉也尚存有理智。但司珏明知自己看到的是幻觉,为何仅仅看一眼,就严重到要呕血的地步。
她不由得想起静沉的话,他说司珏经历的苦难比她要多百倍千倍。
所以,司珏到底重历了什么?
“快走。”司珏冷声说道,“本座不需你担心。”
司珏系紧眼上白绫,沉声道:“区区小鬼,也敢算计本座。”
司珏说罢,便周身散出强大灵力,使他整个人包裹在一团蓝色幽光之中,蓝色幽光缓缓上升,乘着他悬于宗祠之中,他掌中化出沧霄剑,挥手凌空一划,掀去了宗祠房顶。
躲在房梁之上的大部分鬼婴瞬间显露,笑声戛然而止,它们顷刻明白司珏的厉害,跑的跑,爬的爬,纷纷奔着逃命而去。但司珏不给它们机会,只手中结印将它们尽数定在当场,接着口中念了道决,被定住的鬼婴身体像是千刀万刃割过四分五裂开来。
鬼婴的哀嚎声响彻整个宗祠,禹清池见状,确定司珏绝对能对付这些小东西,便捂着耳朵逃离,在出了宗祠后,拖着扶云舟的身体往外挪了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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