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喊着“打死你个臭BZ!”一下就把李小梅扑倒在地上。
又是一顿群欧后,李小梅哭都不敢哭了,只顾着求饶。
直到派出所的人来,这些人才愤愤地住手。
“你们怎么能打人?这是犯法的,知不知道?”警察看到披头散发,鼻青脸肿的李小梅,严厉地喝问其他人。
“您不知道,这人有多恶毒!”有人解释。
有人恭敬地递上证据。
警察翻看,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对被打者也从同情转为了厌恶:哪有这么克扣人的?
这完全是黑良心!比周扒皮还要恶毒无数倍!
有这些人证,还有物证,事情很快查清楚:
这个李小梅欺上瞒下从中获利,员工们被欺压狠了,这才做出过激的事。
到医院检查后,医生说李小梅的伤看着吓人,但都只是些皮外伤。
她挨打是因为做得太过份,过份得派出所的同志和看病的医生,以及周围看热闹的人都觉得手痒痒的,好想把李小梅打一顿。
这种情况,去处罚那些打人者,大家都觉得良心会痛。
何况打人的那么多,法还不责众。这事儿就被定义为纠纷,让他们自己协商解决。
“不准再动手打人!再打人就都抓起来!”警察严肃地说,说完也不等答复,转身就走了。
被打后,李小梅老实了不少,警察一走,她更是心惊胆战不敢吭声,只拿一双肿胀的熊猫眼偷瞄覃彦林。
“唉!”覃彦林重重叹了口气,让刘友珍她们送李小梅回公司。
“走,我们送你回去。”刘友珍皮笑肉不笑地走向李小梅。
“不!我不要!不要你们送!”李小梅瑟缩着往后退。
“你不回公司想去哪?”张六英从旁边靠近李小梅,嘴里问着,手里却狠掐了一下。
“啊”李小梅一声惨叫,对上张六英狠戾的眼神,打了个冷颤,惨叫声戛然而止。
李小梅终究没有回公司,覃彦林找人把她送回家去了。跟着一起去的,还有好几个好事者。
李父李母看到伤痕累累的李小梅,心疼了一瞬,马上心里一个咯噔,戒备地看着众人。
“您是李小梅的家人吧?”覃彦林上前问。
“你是?”李父试探着问,一个字都不多说。
“我是李小梅的老板,我看她挺能干的,可谁知……唉!”覃彦林说着重重叹了口气。
李父李母听了此话,大气都不敢出,真想把李小梅扔出去,告诉对方:“我们不认识这个逆女!”
“李小梅,没想到你会给公司带来这么大的麻烦,公司不能留你了。”
“覃老板,我也是一心为公司好啊!”李小梅嘴巴好了点,急忙申辨。
“你这种好,公司承受不了!”覃彦林冷冷地说。
“可是……”
“没有可是!你给公司造成这样的损失,你还好意思说可是!”覃彦林打断李小梅。
“了天不起就是把钱补给她们,公司能有什么损失?”李小梅不服。
“公司能有什么损失?我告诉你,公司损失可大了!
其一,让员工对公司有意见,这不利于公司发展。
其二,今天这么一闹,公司名誉受损,会严重影响公司的客户。
其三……”
覃彦林一套分析下来,大家都觉得公司确实蒙受了蛮大的损失。
李父李母狠狠瞪了李小梅两眼,小心翼翼地对覃彦林说:“覃老板,您大人大量,就原谅她这一次吧。您看,我这家里蛮困难的,也赔偿不了您损失……”
“老李家确实有点为难,赔钱肯定拿不出来。小梅肯定不是故意的,您就饶过她这一回吧?”邻居上前帮忙。
“妈妈!”小刚瑟缩着靠近李小梅,担忧地看着李小梅。
“滚开!”李小梅习惯性地吼道。后知后觉地想到覃彦林在这里,旁边还有一群人。
想要收回已经晚了,大家都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邻居都不好意思再开口了。
最后,在李父李母小心翼翼的求情下,在一众旁观者的调解下,达成协议,李小梅写了辞职申请,覃彦林现场批了。这件事就箅过去了。
事情解决,覃彦林谢过大家后,欢快地回家了。他得笫一时间把好消息告诉邓秀珍。
听了结果,邓秀珍很是开心,只是想到刘友珍她们今天做的事,她心里泛起了寒意:这几个人,怕也是个大麻烦!
剩下的员工,基本上都以刘友珍和张六英马首是瞻了。
而这个刘友珍有脑子,会算计又能忍,若是她要算计自己,只拍是防不胜防。
覃彦林也意识到了,平日张六英和小英负责收款接待和派工,小英休息后,她就一个人在前台,李小梅在旁边指指点点。
刘友珍和另几个队长带人出工。
现在李小梅走了那几个队长都有以刘友珍为首的势头。而刘友珍与张六英关系好。
若是她们私下联合,只怕……
必须得打破这个局面!
李小梅在家里养伤,李父李母天天对着她念叨,不是反反复复埋怨她怎么不走正道,光做些害人害己的事。就是哀叹自己命苦,摊上这么一双儿女。没一个争气的!
李小梅烦不胜烦,第三天,不待伤好,就穿上高领衣戴上帽子,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出门了。
晃荡了一圈,不知不觉又走上了去宜家家政的那条路。
看到公司大门,身上的伤又开始痛起来,她下意识地藏到了树后。
远远地看到邓秀珍和刘友珍说说笑笑。李小梅听不清楚她们说什么,但不妨碍心头火起,她想冲上去把刘友珍打一顿。
正在这时,覃彦林出来了,大声叫着:“秀珍,快过来!”
李小梅一愣:覃彦林怎么这么叫邓秀珍?这种叫法不是亲人,就是熟人。
她回忆了一下,覃彥林叫她们都是叫小李小何等,有时也会叫全名,从不曾叫得这么亲昵。
他们是什么关系?
好像为了解答李小梅的疑问,另一组的组长张和英大声跟邓秀珍打招呼:“老板娘,我们去姚家出工去!”
邓秀珍笑着回应:“好,注意安
李小梅一下子呆住了:邓秀珍是老板娘?是覃彦林老婆?
那自己呵斥她的时候,她为什么不吱声?
还有自己问覃彦林的时候,他为什么那么说?
李小梅脑海里冒出十万个为什么,把她自己都问糊涂了。
脑子装满了浆糊,人反而不冲动了。她看到张和英她们把用具往车上搬,随后覃彦林出来开车。
李小梅又看了看,不多久,刘友珍也带着一几个人出工去了。再然后好长一段时间没什么人出门
李小梅回到家,直接进了房间,关上门,躺在床上,静下心来把所有的事情梳理一遍。
放下自己那没来由的自负,放下自己给覃彦林加的光环。
她发现自己好像被覃彦林夫妇耍了!
第186章 、这件事透着诡异
这种想法一冒出来,李小梅越分析越像。一时间,整个人都被恨意充斥,她发誓,自己一定要报仇!一定要让覃彦林夫妇,还有那些打她的人付出代价!
李小梅被赶走了,公司的制度却执行了下来,那些公司的员工找过刘友珍好几次。
刘友珍因此事与邓秀珍和覃彦林发生过两次争论。
但只是争论,并没有吵起来。
随后刘友珍和张六英成了公司的正副经理,履行着以前李小梅履行的职责:招待顾客、分配出工单、培训新员工、执行奖惩制度等。
而覃彦林与邓秀珍来公司的时间比前少了,以前天天来,现在一周只来三五天,还不是两人都来。
刘友珍和张六英这两个领头的硬骨头不闹了,其余的人虽愤愤不平,却也只敢偷偷嘀咕,暗暗咒骂,不敢摆到明面上来。
好在刘友珍和张六英执行制度并不严格,增添了警告等处罚,警告不扣钱,警告两次不听,第三次才罚钱。
相对宽松的制度,大家慢慢地也接受了。
公司依然如前经营,生意稳步做大。又新招了一些员工,颜文英腿好得差不多,也回来上班了。
受邓秀珍照顾,依然在服务台。负责收钱,打工单,兼大厅卫生。
这天张六英接到覃彦林短信,让刘友珍去出个工,说是客户指定的。
张六英感觉有些怪怪的,毕竟覃彦林没有用手机给她打过电话,更不谈给她发短信,也不管派工的事。
可看清地址和事项,这种奇怪的感觉就消失了。
客户是西街老巷子里的一个老太太,是个老客户。每个星期都会让公司派人去绐她洗洗衣服被褥,打扫一下卫生,做两餐饭。
老人房子不大,收拾起来快。洗衣服被子还不用手搓,有洗衣机。做饭也只需做过两菜一汤就行。
老人有退休工资,儿女也有钱,只是不在身边。
出这个工提成高不说,还能吃上两餐好饭好菜。最主要的是给老人做饭,还帮着买菜买生活用品,这中间还可以赚一些。
张六英连忙叫来了刘友珍,刘友珍一看,也很是欢喜。带好工具就出发了。
下班时刘友珍没回来,张六英也不在意。老人有吋吃过晚饭还拉她们唠嗑。陪唠嗑还会加钱,加的钱也是纯赚。
她给刘友珍打电话,提示手机关机。
“买什么二手破手机,动不动就没电了!”张六英嘟囔了一句,也没太在意。刘友珍的手机电池不经用,经常没电。
张六英急匆匆往家赶,家里还有两个孩子交由邻居带着。
一个是她的孩子,还一个是刘友珍的。
那天和覃彦林夫妻就制度的事理论。覃彦林夫妻没接话茬儿,而是跟她们商量,说公司让她俩管理,除了工资外,还给她们各自百分之五的收入分成。
两人一听,立即就表了衷心。
能拿收入的百分之五,两人自然希望公司收入好。要想公司收入好,制度必须完善,必须好好执行。
为了做好工作,为了维护制度。两人给邻居开了工钱,让邻居帮着照看两个孩子。
直到晚上九点多,刘友珍还没有来接孩子,张六英开始不安起来。
她再次绐刘友珍打电话,还是关机。想着刘友珍会不会回公司放工具。她又给公司打电话,一连好几个,都没人接。
心里的不安感越发强烈,她忍不住拨通了覃彦林发短信过来的电话号码,结果提示关机。
她想打邓秀珍的电话,却发现自己没有对方号码。
正心绪不宁时。她收到了刘友珍发来的短信:今天忙晚了,手机又没电,怕打扰你就自己回家了,麻烦你帮我照看一下孩子。
看过短信,张六英那颢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她回了个“好的”就带孩子们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早,张六英赶到公司,没看到刘友珍。八点多,刘友珍还是没来。
张六英打刘友珍电话,又是关机。张六英忍不住用国粹问侯了刘友珍的手机:她娘的,么逼破手机?
九点多,刘友珍还是没来,手机依然打不通。
覃彦林却来了。张六英连忙上前问:“覃老板,您看到友珍了没?”
“没看到,她没来吗?你打她电话问问。”覃彦林回。
“我打了,一直关机。”张六英说。
“她那破手机,十次有九次没电。”李响插话。
“她有没有踉你们说什么?”覃彦林问。刘友珍是个挺有责任心的人,基本上不迟到早退。有事会提前请假。
这种不声不响就不来的情况,从来没有在刘友珍身上出现过。
“没有,从昨天您发短信让她去出工后,我就再没看到过她。昨晚她孩子都没接。”张六英答。
“孩子都没接?”覃彦林问着,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他连忙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发短信?”
张六英一愣,边掏手机边回答说:“就是这条短信呀!您看,这不是您发短信让她出工吗?”
覃彦林接过手机,仔细一看说:“这不是我发的,我手机号不是这个。”
“啊?!不是您发的?那是谁发的?”张六英尖声喊。急得差点跳起来。
“赶紧去她家看看!”覃彦林说着,带了张六英,还有两个员工往老人住处赶去。
刘友珍租住房却锁得紧紧的。旁边的租户说,昨晚没见刘友珍房间开灯,今天也没看到她人,应该没回家。
几人随后前往西街老巷子老人的住处寻找。
“没有啊,我昨天没有叫人来,也没有人来啊。”老人回答。
几人看看老人房里的脏衣服,还有桌上的剩菜,还有隔壁的老人做证,她没听到有人来。
能确定老人没有说谎。
巷子里静悄悄的,有几分阴凉气息,几人额头却渗出了汗。
这件事透着诡异!
“去报警吧!”回到公司,再次拨打刘友珍电话,还是关机。覃彦林觉得不能这么等下去。
“什么时候不见的?”警察例行问话。
张六英将情况全部讲述了一遍。
“你是说,她是昨天出去上工后,没有回来?”接待的民警停下笔抬头问。
“是的,昨天上午差不多这个时候出去的,然后就再边的没有联系……”
“昨天到今天,才24小时,按照规定,不足48小时不能立案。你们先回去,找她的熟人朋友问问。过48小时还联系不上再说!”民警收起了记录本。
“警官,她这事不能耽误,我感觉她这情况有点不对劲,有人冒充我的名字发短信,明显是骗她出去……”
“如果人人都因为感觉不对劲就报案,那报给我们干嘛?不如你们自己感觉去算了!”民警语气明显不耐烦,起身准备走。
覃彦林心下着急,一把抓住民警胳膊,说:“可是这真不一样!真的有问题!”
“你这是想袭警?!”随着那个民警话落,覃彦林的右臂被反扣在身后。
“不是,不是,警官,我哪敢袭警?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麻烦松开一下。”手扣得太疼,感觉要断了似的,覃彦林连忙道歉。
“我们只是来报案的,不会袭警的,不会!”张六英李响她们连忙帮忙解释。
“不是就好!”那个民警松开覃彦林,斜倪了他一眼走了。
几人无奈,只能再次去刘友珍家和公司去看了一遍,刘友珍没有回来过,手机依然关机。
忧心忡忡地回到家,邓秀珍正在家里做饭,桌上摆了上十个菜。
覃彦林想起今天是周五,晚上孩子们会回来。
听说刘友珍不见了,邓秀珍惊得碗都掉了:以她对刘友珍的了解,刘友珍百分之两百出了事!
她心慌得厉害,直觉这绝不是小事,而是天大的事。
“报警没?”邓秀珍顾不得管碎碗,着急地问。
“报了,但是警察说不足48小时,不予立案。”覃彦林边答边拿扫把打算收拾一下。
“这个渣滓不管了,我们赶紧去派出所看看!”邓秀珍转身关掉火,拉着覃彦林转身就往外跑。
“他们又不肯立案,去派出所干嘛?”覃彦林边跑边问。
“再去试试,一定要把这个案报了,让他们赶紧去找人!”邓秀珍跑得气喘吁吁。
“秀珍,这时候去派出所没用!”覃彦林拉住邓秀珍,说了刚才在派出所,他差点被安上袭警的罪名。
邓秀珍心里的不安更盛,感觉心里憋闷,浑身难受,有点喘不过气来。
她知道,这是自己对危险的直觉:刘友珍这件事,会给她带来危险,搞不好,会是致命的危险。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那种难受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邓秀珍等不下去,她抬腿往派出所跑去。
覃彦林无奈只能跟着跑。
“不是说了过48小时再来吗?现在又来做什么?”很不幸,接待他们的,还是先前那两个民警。
邓秀珍抬头看去,心脏莫名紧缩,她在这两个民警身上感受到
“那是我公司的员工,她孩子在家里哭要妈妈。我们也是看孩子可怜,就想着能不能麻烦你们帮忙找找。”邓秀珍努力定住心神,让声调平稳。
“孩子要妈妈,你们多哄哄。不是我们为难你们,实在我们有自己的制度。如果明天她还没回家,你们再来。”邓秀珍语气软下去,民警语调也平和了。
邓秀珍莫名觉得那两个民警好像松了一口气。细看,却什么都没发现,他们的脸色神态动作几乎不变。
“那我们先回去了,麻烦你们了。”邓秀珍说着起身出了派出所。
“回去吧,孩子们应该回家了。”覃彦林拉了拉神思恍惚的邓秀珍轻声说。
邓秀珍回头看了一眼,快步往前走。
回到家,孩子们果然回了,正在家里继续邓秀珍没做完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