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什么钱，看在她那么听话的份上，就放了她吧，真要死了，我们怕是要吃枪子！刚哥，咱们放了她吧？”李小梅小声央求。
“弄到三十万再说！”那个刚哥挥手甩开李小梅。
李小梅又摸了摸邓秀珍的脸，感觉邓秀珍的呼吸很是粗重。呼出的气都烫手。她再次去解邓秀珍身上的绳子。
“你找死！”刚哥一脚将李小梅踢倒在地。
“刚哥，你……”李小梅感觉自己的腿像断了，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刚哥。
刚哥叫李志刚，是她一个村里的人。她以前回村，听人说过李志刚。说他是个狠人，有些能力和手段。
那天覃彦林在她家闹了一通离开后，她爸妈又把她狠狠骂了一顿。她一气之下，跑到烧烤摊那里去吃烧烤。
正好李志刚也在那里吃烤串喝酒。她想报复邓秀珍刘友珍她们。于是主动跟李志刚打招呼，让她帮自己出口气。
先让他们对付刘友珍，结果他们说，还没抓到刘友珍，刘友珍就失踪了。
今天碰巧看到邓秀珍和覃彦林来了西街巷子，她赶紧叫了李志刚过来，绑走了邓秀珍。
她起先奇怪覃彦林哪去了，后来听李志刚说也是他们抓的，想到那天李志刚一起吃饭的几个人。
她相信了李志刚的话，覃彦林应该是被另外几个人关在另一个地方。
“老子告诉你：老子绑的人，还没有哪一个能在活着的时候松开绳子！”刚哥盯着李小梅说。
李小梅闻言一惊，心里直冒凉气，慌乱地问：“你什么意思？你不打算放了她吗？”
“老子绑票，除了撕票就是撕票！听话的，利索拿钱少受点罪。不听话的，折磨到听话再拿钱。至于回去，让他们等下辈子吧！”李志刚拿出一瓶酒，闷了一口，往口中扔了一颗花生米。边嚼边淡淡地看着李小梅。
李小梅吓得直哆嗦，心里后悔死了，自己怎么就找到了这种亡命之徒？沾惹上他们，走的就是一条不归路啊！
“刚哥，要不我去给她拿点退烧药，让她退烧醒过来再去拿钱好么？”李小梅战战兢兢地问。
“行，你去买吧，早去早回！”李志刚笑咪咪地说着，眼睛微眯。
“嗯嗯，我很快就回来！”李小梅说着，转身就往外跑。
跑出好长段距离，前头已能看到路人走动，李小梅回头看看，李志刚没有追来。
她抖抖索索地掏出手机，拔打了110，刚响一声，李小梅手机就被抢走了！
随机被堵上嘴，扛回了关邓秀珍的地方。
“你想报警？”李志刚一手端着盘子，一手拿着酒瓶，徉儿不睬地走到李小梅面前问，脸上带着笑。
“刚哥，不是的，我怕她死了，我怕……”李小梅竭力解释。
“不是？这上面的110号码不是报警的？你当老子傻，还是觉得老子瞎？！”李志刚秒变脸，恶狠狠地说着。
“呯！”随着响声，李志刚手中的酒瓶砸在了李小梅头上，瞬间鲜血直流，李小梅被砸晕了。
邓秀珍一动不敢动，心里却是后悔的，自己怎么就认为这些人只求财，不要命？
先前他们去取钱，自己没试着想办法跑，现在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来，喝酒，喝酒！”那几人丝毫不以为意。
就在一个烧晕了，一个打晕了的人旁边畅快地喝酒聊天。
“刚哥，这两个贱货怎么处理？”刘六睇了一眼邓秀珍和李小梅问道。
李志刚指了指邓秀珍，问另外几个人：“有没有退烧药？给那女人喂点，要是能退，继续找她要钱。”
“至于这个又傻又穷的贱货，你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玩死了就按老办法碎尸处理了。”李志刚边喝酒边说，口气轻飘飘的，就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
邓秀珍听得毛骨悚然。
“那我们就先过去了。”两个男人笑嘻嘻地搬着李小梅走了。
随后又一个男人跟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李志刚和另一个男人了。
“志刚，那个姓覃的去了哪里找到没？”一个男声问。
邓秀珍听得有些耳熟，但一时想不起来。
“没找到，老子觉得真是奇了怪了，没看到他出巷子，家里没人，公司里也没人，这人怎么一下就消失不见了？”李志刚说着想到什么，起身往邓秀珍那里走去。
第191章 、那臭味来得奇怪
感觉到脚步声向自己靠近，邓秀珍紧张得身体紧绷，那绑人的绳子仿佛勒进了肉里，她也感觉不到疼痛了。
李志刚走到邓秀珍面前，一把拎起邓秀珍，转身往窗前走去。
“志刚，你干嘛？”另一人问。
“试试这娘们还能不能站得住，老子玩点新花样。”李志刚说着，动手解邓秀珍身上的绳子。
身上，腿上的绳子解开了，但却还绑着一只手。
李志刚将绳子绕到窗棂上，再一拉。邓秀珍感觉手要断了，疼得再也装不下去了。
她用解绑的手一把扯出嘴里的布，拼命喊救命。
“这高度不错！”李志刚看着邓秀珍被吊着，只脚尖能挨到一点地面，脸上露出邪恶的笑。
他伸手掐了邓秀珍一把，淫笑着说：“手感还错，配合点，老子一高兴，或许就把你放下来了。”
说着伸手去扒拉邓秀珍的衣服，邓秀珍用能动的那只手，拼尽全力一巴掌扇过去。
只是被李志刚一闪身避开了。
“邦子，这婆娘有点烈，你也来……”
“嘭！”随着一声巨响，李志刚倒在了地上。
蔡邦感觉不对，敏捷地往门外跑去，只是门一开，他就被摞倒，戴上了手铐。
“秀珍！秀珍！”田国强爬进房里，解开邓秀珍手上的绳子。
“田，田……”邓秀珍真的晕了过去。
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
“感觉怎么样？”看到邓秀珍醒来，陪护的女警连忙上前问。
“田局长呢？”邓秀珍茫然地看了一圈，看到吊瓶，看到自己手上的输液针，以及医院专用的病床和床单。这才定下心来，想到自己昏迷前好像看到田国强了，她连忙问。
“田局办案去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能说话不？要能说话，就把情况跟我们说说。”女警拉住邓秀珍的手，防止她一不注意，乱动把输液针搞漏了。
“麻烦您帮我叫下田局长好吗？我有事跟他说。”知道自己在医院，身边还有警察，邓秀珍有了安全感。但她不敢相信陌生人，即便这个陌生人是警察。
田国强接到电话很快就过来了。他告诉邓秀珍：李志刚一伙全抓到了，还有那个李小梅，以及那个蔡邦都被抓了。
但他们都说只抓到了你，至于刘友珍和覃彦林，他们都说没看到。
“彦林没找到？”邓秀珍慌了，覃彦林不是也被他们抓了吗？他们已经被一锅端了，覃彦林怎么会没找到？
“那几个是惯犯，想要他们说实话很难。只是那个女的胆子小些，她把知道的都说了，但没什么有价值的内容。如果找不到刘友珍和覃彦林，我们无法确认这伙人伤害了他们，也就只能以你这件事定罪，不会太重。”田国强拧着眉，
心里也很是苦恼，那几个人反侦察意识很强，又不怕死，根本就问不出什么来。
“他们没有看到覃彦林吗？”邓秀珍不死心地问。
“那个李小梅说看到你们俩进巷子，然后她打电话叫的人来。然后就把你绑了，这中间没看到过覃彦林。
她说她真的只是想给你个教训，谁知道这几人完全不是人，根本就没打算让你活着。”田国强担心地看了看邓秀珍。
接着说：“我打你电话关机了，我就去你家找你，结果看到有人在你家翻找东西，然后还去银行取了钱。
我怀疑你肯定出了事，然后就悄悄跟着他们，看他们去了西街老巷子。
想到你说过刘友珍也是出西街老巷子不见的。
我们赶紧调派警力悄悄将那栋房子包围了起来。慢了一步，让你受了这么多苦。”田国强有些内疚。
他没说的是，本来可以早点救出邓秀珍的，只是他看到蔡邦过来，想着能不能再吊到几条鱼，因此拖了时间。
直到听到邓秀珍惨叫，他怕出事，这才下令行动。他自己直接从窗口给了李志刚一拳。
邓秀珍详细讲了自己怎么到的西街老巷子，他们去那里做了些什么。覃彦林怎么不见的，以及那个老人抱怨的臭味。
说到臭味，邓秀珍脑子里突然想起一件事，一件她一直忽略的事：那臭味来得奇怪，又来得凑巧。
“田局长，您赶紧派人把那片区域都搜一遍，每一家都不要错过！”邓秀珍急切地说。
“怎么了？”田国强问。
“前几天老人说有人用高压锅压肉，而那正是刘友珍消失的时候，再然后就是这臭味，我怀疑他们是用另一种手段把尸体处理了！而且我听到那个李志刚说碎尸……”邓秀珍急忙讲了她听到的故事。
田国强胆子够大了，却还是听得后背发凉：把人碎尸，再用高压锅压，这种事太悚人听闻了！他完全敢相信，世上有这么变态恶毒的人！
可是邓秀珍每次讲的故事，基本上都成了破案的关键。
他连忙起身，准备去调派警力前去西街老巷子，要一户一户地查，只要有房屋架子的都查。
“田局长，让我一起去吧！”邓秀珍喊道。
“你身体虚弱，需要静养，你就不要去了，好好休息一下！”田国强说。
“不行！我必须得去！”邓秀珍一把扯掉手上的吊针，下床穿鞋。
“快按住，出血了！”田国强提醒道。
邓秀珍连忙按住针眼，抬头看着田国强说：“田局长，让我去吧。我心里有种感觉，但就是抓不住，你让我去看看，我或许能想起来是什么。”
“那，好吧！”田国强沉吟了一下说。
很快大家就到了西街巷子，邓秀珍看到警察正进行地毯式的搜查。
她快步走向老人家里，不知道老人怎么样了。那天自己被抓时，老人好像出来了，不知道那些人有没有伤害她。
“廖奶奶！廖奶奶！”邓秀珍喊着走了进去。
“是小邓吗？”老人苍老的声音从里屋传来。
邓秀珍连忙回答：“廖奶奶，是我，您怎么样？还好吧？”
“我还好，你呢？没问题吧？那天来的人是谁呀？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跟他们走了？”老人躺在床上，声音有些低弱，但条理清晰。
第192章 、这里不安全
“没事，就是家里突然有事叫我，我们就回去了，真是不好意思啊，耽误您的事了。下次我们给您免费做两次服务，就当赔礼道歉。”邓秀珍怕老人担心，说着善意的谎言。
邓秀珍和老人说着话，田国强站在门边，打量着房里的情况。
突然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他转身出去接起电话。
“田局，有发现了！”
“好，我马上来！”田国强答应着，快速往外走去。
到达一栋废弃的房子，一种臭味飘来，让人几近窒息。
房间里不时传来干呕声。
田国强进去，看到三个民警正弯腰干呕。
“你们干嘛呢？遇到什么了？怎么这副德行？”跟田国强一起进来的西街派出所所长云起问道。
“人头！呕呕！我们看到人头了。呕呕呕！”一个民警答应着，话没说完又干呕了起来。
“人头怎么了？多少年的警察了，一个人头你们就成这个样，太没出息了！”云起批评道。
“在哪里？”田国强快速扫过房间，他不觉得普通的人头会让几个民警都这样。
“在厨房，我带你们去看。”另一个民警带着他们往厨房走去。
房间里有灰尘，但与其他废弃房子比，灰尘要少很多。
除了那股臭味，房子里其实很整齐。
厨房里也一样，灶台干净整齐，像是精心整理过一样。
锅碗瓢盆各自归置，整齐有序，液化器炉子上有个大高压锅。
那民警指了指高压锅和冰箱，转头又干呕去了。
“瞧你们那点出息！”云起不满地瞪他一眼。走到冰箱前，拉开冰箱门，一股浓烈的腐臭味铺天盖地而来。
饶是两人有了心理准备，还是被熏得拿手捂住了戴着口罩的口鼻。
冰箱里装着几袋子肉，已经腐臭得蛆虫遍布。
平复了一下心情后，云起打开高压锅盖，一颗被压煮的人头赫然出现，强烈的视觉冲击，让两人头皮一麻，胄部一阵翻涌……
法医很快到来，将冰箱里的肉块取出，发视里面的肉应该来自人体四肢，有个袋子里装着一双手掌。
虽然肉已腐烂，但从指甲和指骨来看，可以确定是个女人的手。
基于刘友珍失踪，田国强安排人拿尸块和刘友珍的女儿做DNA鉴定。
他们继续勘察现场。
现场被清理过，但在下水道处发现了一些油脂状物质，疑似蒸煮过后的碎肉块，堵塞了下水道。
在门框和高压锅，以及冰箱上，提取到几枚模糊的指纹。
最有价值的是在客厅角落的一个小凳子底部，提取到四枚清晰的指纹。
在窗台外边，捡到一颗烟头。窗台上还有一些烟灰。
卫生间比其他地方还干净，但在喷洒试剂后，到处都是反映有血迹的翠蓝色，看着触目惊心。
回到老人屋里，邓秀珍已经帮老人把卫生打扫了一遍，还帮老人下了个面条。
看到田国强，邓秀珍连忙跟老人告别。
出来后发现民警在撤离，邓秀珍小声问：“怎么样了？找到什么没有？”
云起看了邓秀珍一眼，皱起了眉头。
田国强笑了笑说：“放心，她靠得住，她这是担心她爱人，也担心她公司员工。”
顿了顿，田国强对邓秀珍说：“要不先送你回家吧，暂时不要到这个地方来，不安全。”
“不，我不回去，覃彦林还没找到！”邓秀珍看警察走得差不多了，心里急了起来。
她建议他们来搜，一是因为这气味，让她想起那个碎尸案。
二是想通过地毯式搜查，找到覃彦林的踪迹，哪怕是找到一些线索。
田国强看了看云起。
云起像是没注意到这个眼神，说：“田局您劝劝她吧，别让她干扰我们查案，我去会会那几个人。”
云起转身走了。
“刘友珍十有八九遇害了，在一栋房子的高压锅和冰箱里，找到了人体组织。已经安排去做DNA比对了。你那边呢？有什么发现没有？”田国强问。
“你怎么知道？”邓秀珍惊讶地问。
“我可是经验丰富的老警察
，虽然没有你那么多案例可借鉴，可我有实打实的刑侦经验，会观察善于分析。
看你急匆匆地到老人这里来，而且眼睛到处瞟，一看就是有目的的。”田国强假装冷哼一声说。
“那是，你可是田局，最优秀的警察。”邓秀珍笑了笑接着说：“你是不是也发现了问题？”
“对，那老人确实有问题。她说她听不到看不清楚。可是先前我走到门边，她明显有个听声音的动作。
虽然很快恢复正常，可我对此的观察能力异于常人，自然不会错过。后来我手机振动，我掏手机接电话。
你没注意到，她却往这边扫了一眼。”田国强说着又问：“你也觉得她有问题么？你发现的是什么问题？”
邓秀珍想了想答：“现在有两个疑点：其一是老人找人来做家政时，报的资料是有儿有女有退休工资，儿女还很孝顺。
可是这地方这么荒凉，真要像她说的那样，她怎么还住在这里？怎么不搬走？
莫说念旧，若是生活能自理，我还能信一点，可她这种情况合适么？
其二是我发现老人的床头柜移动了。那柜子挺沉的，我一个人挪不动。她一个腿不方便的老人，怎么能挪动？”
“你怀疑有人帮她？”田国强慎重起来。
“嗯，我直觉有人帮她，她这里肯定有秘密。而且覃彦林当时是在后院做事，然后就那么不见了。
那个李什么刚说过，他们没找到覃彦林。
当时李什么刚并不知道我听得到，而且他根本没打算放过我。用不着撒那个谎。
所以，覃彦林肯定不是被他们抓了。但覃彦林失踪了，而且就在这里失踪的。肯定跟老人有关系。”
“嗯，你的分析很有道理！”田国强竖了竖大拇指，把声音又压低了一些说：“我已经申请了，上面派了特警队的人来。
这里太危险不说，你要在这里，还真有可能会妨碍我们。你先回去，把身体养好。老人打电话你就来，不打电话你莫来，免得她起疑。”田国强耐心解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