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烤盘的温度开到最大,她一边翻转烤肠,一边漫不经心地说起劳林山。
“奶奶,昨天您不是说劳林山被封了吗?怎么下午又开了?”
沈佩蓉道:“原本是这样计划的,可后面经专业人士评估后没发觉潜在危险,便又在下午继续开放。”
“毕竟劳林山之前是个无人问津的景区,上面领导也想借着这次热度好好宣传劳林山。”
林妗将烤肠翻转,又不着痕迹地继续问:“但是这样景区领导应该也被骂惨了吧!我室友说人面石头和网上看见的很不一样,我昨晚看了照片也感觉和上午看到的差别很大。”
沈佩蓉闻言面色不变,连笑容都没半点变化。
她解释说:“劳林山早上有雾气,再加上昨天上午没太阳,肯定和视频中有差距。”
“至于小姑娘你说上头领导会不会被骂,这就不是我们关心的事情,网上不是说黑红也是红,只要能带来收益,这样也许反而是好事。”
“我懂了,等回去和室友们说说。”
烤肠好了,林妗将两根烤得金黄焦脆的淀粉肠递给沈佩蓉,“好了奶奶,一共五块。”
沈佩蓉随意睨了眼林妗,见她面色淡淡,似乎刚才的事情只是随口一问。
她掩下心里异样,扫完钱接过烤肠带着沈翎羽转头上山。
待二人走出老远,直到看不见任何背影,林妗立马关掉烤肠机电源,挂上一个已售空的牌子,快速跟上她们的步伐。
昨天在树林里看见一条能迅速上山的小路,她并没直接跟着人,而是朝着小路钻。
仅仅几分钟,林妗便追上走在木头栈桥上的沈佩蓉祖孙。
她躲在大树背后,看着两人没有顺着栈桥上山,而是在一个拐弯处走下栈桥进去另一片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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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妗目光微闪,飞速把手机调成静音,敏捷地钻过栈桥弯着腰偷偷跟上。
一路上左拐右拐,不知拐了多久,在她以为自己是不是被人故意带着绕圈子时,前面二人终于停下。
林妗抬眸望去,目光穿过草丛看向前方。
这片草木茂盛的树林中,连寻常人都很难找到的地方,不知何时被清理出一块空地。
空地上扎了几顶军绿色帐篷,一群穿着同色系外套的人在帐篷中走来走去。
空地上除了帐篷外,外面还额外搭了一个小型遮阳棚。
遮阳棚下方摆了几张桌子和一堆电子仪器,每张桌子后面坐着一位工作人员,这些人耳朵上戴着一副闪着红点的耳机,旁边还有一位穿着唐装的老头拿着本子不知道在写什么。
大家似乎都很忙,根本没有任何交流的场面,林子里安静地除了鸟叫声,就只有一面超大的显示屏在滴滴叫。
林妗躲在远处,惊诧地望着眼前这一幕。
他们在干什么?
第4章 秘密基地
沈佩蓉祖孙两人走到一棵树面前,从兜里掏出工作牌戴上,将面容对准树干上的监控器,眨眼间,她们眼前便有红光闪现。
两条肉眼可见的红光交叉着从树上落下,隐入草地上不见踪影。
两人在红光消失后走进被围起来的帐篷中心,找到一直在转悠的唐装老头。
沈佩蓉:“老辛,有什么发现?”
辛吉轻抬下巴,指着显示屏上的缩小版劳林山图像说:“暂时没发现任何异常情况,周围数据波动已趋于正常,估计是被压下去了。”
沈佩蓉凑过去,仔细打量工作人员调出来的一串串数据,其中在十月一日的备注日期上,一项名为土分子的数据从一百狂飙到一千。
但又在中午的时间段,慢慢从一千下降到一百,直到今天为止土分子已掉入十以内。
其他被标记为金木水火的分子,倒是从一开始都很正常,虽然跳跃却从没超过十。
沈佩蓉满意地点点头,“辛苦了,既然数据恢复正常,那今晚大部队可以撤了。”
“砰!”辛吉一把合上本子,“老沈,我发现认识你这么多年,你只有每次说这种话的时候才人情味十足。”
“噗~”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笑了,欢快声打破这座临时基地多日以来的紧张。
沈佩蓉眉头一挑,似笑非笑地说:“那这样下次不叫你了,感情我好心当成驴肝肺是不是?”
“别别别沈局长,是我错了,您可千万要大人不记小人过。”辛吉连连赔罪。
站在沈佩蓉身后的沈翎羽,无奈地看着两位年龄加起来已有一百岁的人斗嘴。
这两位活宝还真是一如既往会调节情绪。
“啪嗒!”
忽地,身后传来一声脆响,沈翎羽倏然回头,凌厉的眼神迅速锁定声音来源地。
背后两百米开外的林子,树叶被风吹得扑簌簌作响。
沈翎羽拿着剑跑过去,用剑柄挑开野草丛,在地上发现摔烂的两个野生柿子。
抬头望去,头顶上挂着几个个头饱满的柿子,其中有一个柿子摇摇欲坠,风一吹,便从树上掉落摔在地上。
“啪嗒!”
柿子落在石头上摔得稀烂,果肉和汁水摔了一地。
沈翎羽见状放下心来,从脚边捡了一块石头,抬手朝着头顶的野生柿子树扔去。
“咻!”
破空声穿透了树叶,方才还高高悬挂的柿子连同树枝一起从根部断裂。
沈翎羽精准接住,又探查周围没异样,才拿着一大串野生柿子回到沈佩蓉身边。
而等她一走,她待过的地方倏忽闪过一个光点,接着光点掉入地上,一路顺着泥土跑远。
......
再次回到木头栈桥附近,林妗从空间中闪现,她一手撑在墙壁上,一手捂着狂跳的心脏感到震愕不已。
那群人到底是干什么的?
那么多精密仪器,一看就不像护林员。
老奶奶为什么要说谎,她们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人形石头的变化会和她们有关吗?
距离太远,林妗并没有听清楚几人在说什么,但很肯定一群人绝对不简单。
她垂眸望着重新现出实体的双手,面上闪过怪异。
不知道为什么,那片林子给她一种微妙的感觉。
这种感觉不是怪异,很像是她一朝回到生活了十几年的孤儿院,虽然那里承载了很多痛苦,但不可否认有那么一丝小小的舒适感。
林妗确保从没有来过这边,劳林山也不可能是她的家乡,那这种奇异的感觉是怎么来的?
没想出个理所当然,头顶上方突然传来一声咳嗽。
一位光头大叔叼着烟钻出窗子,刚想点根烟抽抽,一低头就和蹲在墙壁后面的林妗对上视线。
打火机瞬间从手中掉落,他惊恐地连连倒退几步。
“你....”
林妗赶忙站起想说她不是偷窥狂,还没开口,便见光头大叔身后有一群男人进进出出。
她默默放下手,说了一句不是故意的就慌忙离开这个让人尴尬的地方。
今天准备的烤肠已全部卖空,生意好到林妗又提前回校。
还是同样抱着一个空箱子离开,旁边摊主见状既是羡慕又是嫉妒。
早知道他们也卖淀粉肠了,不需要准备一大堆东西,一个纸箱子都能搞定所有。
不过小女孩力气这么大吗?
一张桌子少说也有几斤,再加上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至
少也得有个二十斤了。
抱着这么多东西轻松离开,活该她能赚钱。
林妗并没有听到自己被议论了,此刻她正坐在公交车上,头靠在窗户玻璃上昏昏欲睡。
这个点返程的游客还挺多,一大群人吵吵闹闹,她睡得很不安稳。
好不容易勉强睡着,手机又发来消息。
掏出手机一看,见是某个推送的一则消息通知。
【曾出演‘青春只有一个你’的女三号许冉,被爆于昨日晚上跳楼身亡,记者已致电橘子娱乐公司,暂时未得到官方回复.....】
......
林妗站在殡仪馆里,目光沉沉地盯着眼前紧闭的大门。
火化间三个大字鲜红地刺痛了她双眼,周身逐渐提高的温度,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一条生命在这一刻内枯萎。
身旁,许父许母哭得撕心裂肺,哭喊声持续传进耳朵,让林妗被迫又不得不接受这一事实。
许冉....
许冉死了!
林妗定定看了大门许久,倏然扭头望向身后,“麻烦问一下,许冉生前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站在许母身边一位穿西服的男人闻言抬头,狐疑地打量林妗,“你是谁?”
林妗缓缓眨了下眼,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竭力让自己冷静,“我是许冉朋友,她有没有给我留下什么话?”
谢辉鼻梁上的眼镜在灯光照射中反了下光,他道:“警察在屋内只找到一封遗书,署名是给许冉父母,没看到有给朋友。”
“没有啊!”林妗点点头,嘴中一直重复这几个字,“居然会没有吗?”
谢辉推了下眼镜别开视线,继续安慰哭得快要晕厥过去的许母。
“阿姨,公司所有人都对许冉的离去感到很意外,这是我们领导让我送来的慰问金。他会出席葬礼,等确定日期麻烦您通知我一声...”
许母哭着挥开一个鼓鼓囊囊的黄色信封,“你滚,我一个当妈的都不知道许冉有抑郁症,她怎么可能自杀身亡!!”
第5章 许冉死亡
许母搂着一位女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两人紧紧抱在一起,根本不相信许冉就这么死了。
明明女儿上一周还说国庆节要回家,也说拿了片酬要带一家出去玩,怎么才一周不见人就死了?
许母不相信,也很难以相信。
谢辉嘴角僵住,勉强保持住理智,“阿姨,我们也不想看到事情发生,诊断报告明晃晃写着抑郁症,您请节哀....”
许父红着眼睛走过来,把信封推回去,“这位小哥,你还是先回去吧!我爱人现在情绪不稳定,有什么话等冉冉下葬后再说。”
他的精神状态比许母平稳很多,也能听得进去。
谢辉见状点点头,也没把信封揣回口袋,而是强行塞到许父兜里。
“叔叔,许冉生前在公司为人开朗和善,要是我们早知道她有抑郁症,可能昨天晚上就不该放她一个人在家里。”
“您还请节哀,等葬礼时间确定,还劳烦您给我一个时间和地址...”
后面的话林妗已听不太清,她恍恍惚惚走出殡仪馆,靠在保安室门口望着手腕上一条银白色雏菊手链愣神。
“啪嗒!”
一滴泪珠将水泥地晕染出一道痕迹,她仰头望天苦涩一笑。
许冉,你终究还是骗人了。
林妗准备离开,余光忽地瞥见保安室内空无一人,保安不知去了什么地方,只有一整面屏幕监控显示着画面。
她脚步一迈,鬼使神差走进保安室。
望着右上角最小的一块显示屏,盯着上面备注的化妆间办公室,她情不自禁地挪动鼠标点击画面。
从看到消息打通电话赶来这里,时间耽搁太久,许冉已被送进火化室。
画面呈二倍速跳动,某个画面中有几名戴墨镜的工作人员推着担架车进入化妆间,不知谁喊了一嗓子,忽然走出两名入殓师来给尸体化妆。
二人前期工作准备完成,刚要开始干活,一位入殓师骤然尖叫一声。
她面色骇然,一把丢掉工具惊恐地靠在墙上。
即使不是在现场,林妗通过监控器都能感觉入殓师好像看见一幕很恐怖的画面。
手一顿,把鼠标从叉叉上挪开。
快进停下,林妗拧眉返回方才那一幕,见入殓师一掀开被单突然尖叫。
看见死者有什么好惊讶的?
林妗放大音量继续看,发现入殓师在几秒后平复心情,拍了拍心口对着另一人后怕地说。
“吓死我了,怎么有人跳楼能把眼睛都给摔出来,血淋淋的,还以为是这姑眼睛被挖了。”
另一人的声音从画面外传来,“对吧,我也觉得瘆得慌,要不是看见这是警方通报的跳楼,我也以为她是被人挖了眼睛。”
“还想说有什么深仇大怨,能活生生把人眼睛挖掉。”
“不对!”第一位入殓师想起什么,“我上个月也给跳楼自杀的人化过妆,他眼睛虽然也掉了,可脸上不会有血竖着滴下来,这明显像是被人硬挖出来的。”
“不可能吧!警方不都说是跳楼?你是不是之前记错了。”
“我感觉没有记错...”
两人因为眼睛产生了分歧,还想再掰扯掰扯,却倏然被一股敲门声打断。
“你们好了没?家属快要来了,别让他们看见这么伤心的一幕。”
“马上马上。”
两位入殓师也顾不上争论眼睛,匆忙找出两只假眼睛给尸体安上。
被人挖了眼睛?
林妗心里一突,画面在这里停住,又倒退回去到开头。
这次没快进,而是慢放听到入殓师说了许冉名字和年龄,才回到方才那一幕。
反复重新观看这几秒钟画面,入殓师脸上的表情也不像作假,是真正源自本能的害怕。
还想继续查查有没有别的信息,外面忽然传来一股细碎的电流声。
林妗猛看向门外,不远处一位肩膀上别着对讲机的大爷朝这边走了过来。
保安大爷推门而入,看见坐在椅子上的人一愣,“你谁?”
林妗捂着胸口从凳子上起来,“我刚才有点低血糖,看到这里没人就进来坐了一会,我马上走。”
保安大爷眼底疑虑渐消,关心地问:“那你现在好点没?”
林妗虚弱地勾了勾唇角,“好多了。”她说着掏出手机睨了眼,“我车到了,谢谢大爷关心。”
保安大爷不疑有他,将保温杯放下打开门,“走吧!”
林妗捂着胸口出门,直到一口气走出老远才停下,点开相册看了几遍视频,心里顿时掀起一股惊天巨浪。
许冉,好像是被人害死的!
......
坐上回校的公交车,林妗心情一直都难以平复。
那两位工作人员说许冉眼睛是被人给挖了,如果是真话,为什么通报会是坠楼身亡?
抬头瞥了眼公交车司机背后的挡板,输入密码连接无线网络,进入运营商店找到大眼APP下载。
公交车正在穿越隧道,网络很慢,林妗耐心等了十来分钟才下好。
一登入大眼,铺天盖地的新闻全是在说许冉自杀。
而在大眼热搜上,则是安市公安局几小时前发布的警情通报。
【警情通报:2025年10月1日23:30分,我局接群众报警...死者为19岁女性,在花园汇小区跳楼身亡,事发地无任何作案痕迹,初步判定为自杀....】
在这条通报后是橘子公司发布的消息,他们先是转发警情通报,再是晒出许冉生前确诊抑郁症的报告,最后是表达对许冉的离去感到很可惜。
直到五分钟前最后一条消息,橘子公司称许冉葬礼时间已确定,许家人决定不对外公开告别,但他司仍会前去吊唁。
这条消息下面有几千条评论,除了许冉的少许粉丝之外,大多都是橘子同公司艺人吊唁。
大家也都对许冉自杀感到很不可思议,还有一些和许冉合作过的演员也发声,都说她生前是很好的人,现在突然离去属实觉得十分意外。
这几人一发声,又将热度送上高潮。
许多人都在感叹,还是要好好爱惜自己身体,别轻易放弃生命。
来世间一趟不容易,自杀身亡后,伤心的只会是身边人。
林妗目光晦暗地在这条消息
上看了好几遍,直到大眼热度下降,公交车到达终点站,才合上手机一言不发下车走向校门口。
江大医学院实验楼。
林妗站在实验楼对面的树荫底下,等了半天,才看见里面走出一位抱着电脑的女生。
“不好意思学姐,我能请教你一个问题吗?”她伸手把人拦下。
步履匆匆的席迎彤退后一步,戒备地打量林妗,“我认识你吗?”她说着抱紧笔记本电脑,稍微退到一个安全距离。
林妗缓缓摇头,伸手摸向荷包。
“学姐,我叫林妗,是计算机系的大一新生,能不能问你一个医学问题?”
一张蓝色校园卡递到面前。
席迎彤低头看去,卡片上打印着林妗俩字,下面写着计算机系。
照片和面前人长得一模一样,留着一头齐耳短发,面容清丽,五官立体分明。
不过眼前人看起来比照片瘦很多,皮肤微黄,似乎有点营养不良。
原来是计算机系的学妹,席迎彤微微放下心,“你有什么你问吧!不过你得快点,我还要赶去医院找老师。”
林妗把校园卡仔细放好,掏出手机点开备忘录,“学姐,我最近在收集数据,对自杀身亡的人有点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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