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红线从小人身下冒出,每一个小人身上都带着一条红线。
红线在空中被编织出一张网,跟着小人的动作朝着太福道人网去。
太福道人眼都没眨一下,再次甩出一张冰冻符,霎时跳到他面前的小人便被冰冻。
太虚子眉头倏然紧皱,又打出一个手印,稳住身形的松青见状也跟着加入进去。
两人身上跳出更多的符纸小人,它们前仆后继地朝着太福道人四周围剿。
红线越来越多,转瞬间便连接上第一张大网。
眼瞅着大网兜头落下,太福道人又是一张冰冻符扔出。
他完全没有和二人硬碰硬的想法,飞快在自己身上贴了一张加速符,脚下一晃立即离开原地。
太虚子一惊,放弃三度结印,心痛地甩出符纸扔向太福道人。
随后围困他们身上的飓风被一张冰冻符驱散,二人拔腿便追上去。
“你给我站住!”
“傻逼才站住。”
太福道人背对着太虚子翻了个白眼,后脑勺跟长了眼睛一样,敏锐地躲开符纸防止它近身。
然后他再度掏出一张淡青色符纸贴在身上,准备再来一次加速离开公园。
忽地,眼前一闪。
他还没来得及看清亮光是什么东西,脑子比身体快强行在亮光前停下。
林妗面容冷淡地伸出一只手,西瓜刀横在太福道人脖子前。
她抬了抬眼皮,冷声说:“继续跑啊。”
太福道人额角突突地跳了两下。
他怎么把这人忘了。
此时他想转身回头已经晚了,太虚子和松青二人追了上来。
两人望见林妗帮忙,也顾不上任何事情,麻溜地从背包里掏出绳子去捆人。
“谢谢你姑娘,差点又让这个小人跑了。”
太福道人余光瞥见一条麻绳暗道不好,还想故技重施又扔符纸。
但他的手才摸上衣兜,便被林妗一脚踹在大腿上。
只听咔嚓一声,公园里响起了杀猪声。
“啊——”
松青和太虚子听到声音同时抬头,看到右脚以不自然姿势扭曲的某人手一抖,差点没把自己给套住。
天,怎会有如此凶残的姑娘。
比他的便宜徒儿/师姐都还要狠。
太福道人痛得眼泪飙升,捂着整个右大腿倒在地上怒骂:“我不就是骗了你五百块钱,你至于打断我的腿不,我退你五千行不行。”
他现在无比后悔,要是早知道这煞神会追着他不放,再怎么也不会贪那五百块。
不,别说贪五百了,只要看见这人出现在天桥上,他会当场躲得远远的。
林妗不言,只一味用刀刃拍了拍太福道人的脸颊,“你还没有给我东西,趁我这会儿还好说话,乖乖地把东西交出来。”
西瓜刀才被人磨,只是轻轻一拍,太福道人脸上便划出两条血痕。
霎那间,他保养得当的皮肤上登时血流如注。
太虚子眼皮子跳了跳,这人是真凶。
他怕林妗一个不顺心会杀人,即使恨不得太福道人马上死,却也不得不上去打圆场。
“这位小姑娘,我也有东西被他偷了,你看看他欠你什么,你拿走后能不能把人交给我?”
月光照进树林中,林中的黑暗被驱散,微弱的光亮从树叶的缝隙中穿入。
松青看清林妗面容,愕然地张大嘴巴,“是你!”
你个二愣子,怎么这么没眼色。
松青揉了揉眼睛,确保自己没看错,跑到太虚子身边偷偷和他咬耳朵。
“师父,这便是我和你说下山算的第一个命格,那位天生富贵命的女孩。”
太虚子惊讶一瞬,随后目光火热地盯着林妗,“小姑娘,既然你和我徒儿有缘,那能不能留着他一条命,主要是我必须靠他才能拿到东西。”
林妗听到他对松青的称呼,随意瞟了眼一身道袍的松青。
见他现在整个人气质大变样,和杂技团中完全不同。
她面露犹豫,思考要不要听太虚子的建议。
太福道人闻言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不要不要,不就是让人超度的符纸嘛,我给你行不行。”
他不要落到太虚子手上,再也不要回那个让人绝望的太清观。
他不要!!
“啊?你想要让人超度的东西,好说,这种事情我最擅长。”
太虚子瞬间有了信心,弯腰从背包兜里一摸,翻出一个三角包。
“不管要超度的人是什么情况,只要你把这个符纸放在她坟墓前,然后再念出上面的咒语,会立刻把人送去往生。”
一个小小的三角形朝着林妗扔去,她抬手稳稳接住。
瞥了眼红线包裹的
符纸,上面用朱砂写着看不懂的文字,只能依稀认出欶令几个字。
幽香从符纸上飘出,是能力者的东西没错,甚至这张符纸要比太福道人的香味浓。
按照自己的理解来看,手头这张符纸功效可能远超太福道人。
心中有了判决,林妗收回西瓜刀,将绝望的太福道人踢到太虚子脚边。
“让给你们了。”
她这一脚刚好踹中太福道人的断腿,钻心的疼痛再度从大腿骨传来,这次他再也忍不住,哀嚎一声便晕过去。
松青手忙脚乱地把麻绳展开,默念一句咒语后,绳索和顶端的空白符纸一起落在太福道人身上。
绳索自动收紧,符纸也如烙印一样压在绳索上。
终于擒获太福道人,太虚子总算能松口气。
眼见林妗要走,他急忙把人叫住。
“等会小姑娘。”
林妗回头:“还有什么事情?”
太虚子说:“是这样的,多亏有你帮忙我才能抓住叛徒,符纸还不够表示我的谢意,要是你信得过我,将你亲人生辰八字告诉后,我现场可以帮你超度。”
林妗捏了捏纸包,沉默片刻说出一串数字,“我朋友被这人的符纸镇压了灵魂,超度后她什么时候可以得到解救。”
“镇压灵魂!”太虚子骇然,随即暴怒地一脚踹在太福道人另一条腿上,“崽种,当初就不该让师父将你带回道观,不但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还作恶多端连人死了都不放过。”
晕过去的太福道人哼都没哼一声,只能任凭太虚子发泄怒火。
太虚子狠狠踹了两脚出气,连连朝着林妗保证:“放心,我马上超度你朋友,绝不让你空欢喜一场。”
他说着来到一片空地,从背包里掏出一把小型的铜剑和朱砂符纸,正要准备写上生辰八字,忽然听到另一个徒弟的声音。
“老师?你怎么会在这里?”
池芫气喘吁吁地跑进公园,身旁还有同样跑来的沈翎羽等人。
一群人站在路灯下,错愕地望着太虚子他们。
太虚子看见来人也是一愣,“小芫,你怎么会在这里?”
松青也满眼都是惊诧,“师姐?你不是在京市吗?”
“我有任务。”池芫简单解释了下,瞥见树林里的林妗,眼珠子差点跳出眼眶,“林妗你怎么又在这里!”
见鬼了,怎么到哪里都能遇到林妗,她难道属阴魂的?
沈翎羽眉心狠狠一皱,摸了下耳机,别过脑袋快速说了一句。
林妗淡定地从一群惊讶的眼神挪开目光,只是在被闻人真抱着的小女孩身上停留一秒。
见她不似上午那样失控,也没有随时随地上来扑人,随即才若无其事地把符纸揣进兜里。
“我还想问问你们,我们偶遇的次数是不是太多了?漫展遇到,公园又遇到,还真是有点‘巧’。”
沈翎羽眼中带着审视,“这话该我们问才对,每次都能偶遇你,你是在跟踪我吗?”
“跟踪?我可没有这种闲心。”林妗轻哼,指了指晕过去的太福道人:“这人骗了我一千块,我让他还钱。”
太虚子马上作证,“我可以证明,这位小姑娘比我们都先来。”
沈翎羽瞅见太福道人扭曲的右大腿,再又听到耳机里的回话,眼光微闪没再继续问。
见她不吭声,池芫马上说起别的话题:“老师,这个人你可能带不走了,我们领导要见他。”
“什么?”太虚子倏地一惊。
“没错,是你想得那样。”池芫无奈地摸了摸鼻子。
她也没有办法,谁让事情恰好碰在一起了。
太虚子纠结了,他知道自己这个徒儿是在什么单位上班,也明白口中的领导是谁。
但是太福是他找了很久的人,要是把人交出去还不清楚什么时候才能拿到东西。
“老师,要不然你跟我们一起回去,我们说不定还能帮你忙。”
池芫想了一个两全的办法。
在来之前她没看见太福还能强行把人带走,可如今老师来了,也明白老师要找的是这人,那她自然说不出什么独自把人带走的话。
毕竟她也算是半个太清观的人,于情于理都要先满足老师才行。
这样也不是不行,太虚子没多想便同意了。
示意松青带着人和池芫在前面等他,他自己留下来先把事情处理完再说。
松青没多说什么,拎着人和池芫等人走到前方出口处等待。
一群人没有走太远,远远望着拿出桃木剑的太虚子做法。
闻人真没看到过这一幕,抱着已被正式取名绒绒的小女孩问:“小师傅,你师父在干什么?为什么会和林妗认识?”
沈翎羽和池芫同步看去,二人也想知道为什么。
第143章 真正的分离
松青把太福道人随手放在脚边,“那位姑娘说太福卖的符纸镇压了她亲人灵魂,刚好师父擅长这种事,便主动说帮着超度。”
“超度?亲人的灵魂被镇压?”
几人不解地望着对方。
没记错的话林妗好像是孤儿,什么时候有亲人了?
这次不等沈翎羽问,风荨便将查询到的消息告知。
“一个月以前林妗和她父母相认了,她是京市时家的孩子,十八年前因为意外被人调包流落孤儿院。”
“时家现在还没明面对着众人宣布,正在暗地里调查当年的调包事件,至于她父母这边的亲人,近些年没有人去世。”
沈翎羽知道了,既然不是林妗父母家族亲人,那被镇压的灵魂便显而易见。
许冉,是许冉的灵魂被镇压了。
不过这种事情林妗是怎么知道,虽说现在华夏整个都不一样,可也没听见什么恶魂作祟的消息。
即使有看见,也是先天吸阴体质才能见到鬼魂。而且鬼魂待不了多久便会消失在天地间,二者遇到的概率很小。
这件事情不简单,林妗身上到底有什么神秘的地方?
沈翎羽飞快抖了下软剑,池芫秒懂她的暗示。
拉着松青走到一旁,小声和他进行一番友好交流。
松青被交流后满脸惊讶,指着鼻子满眼惶恐,“你让我去问?师姐你不怕我被师父给打死?”
师父做法最忌讳旁人去打断,他现在上去触眉头不纯纯是自寻死路。
况且这种事情忌讳得不要太明显,一看就是人家的伤心事,让他去问是真不怕他被揍是吧!
池芫理直气壮地说:“你是我们一票人中最小的,师父怎么可能会打你,当然你别明目张胆地问,你侧重点、委婉点懂不懂?”
“好吧,那我去试试。”
松青顿时感觉压力山大。
眼见法事快要开始了,他眼珠子一转,从兜里掏出一枚铜钱走到太虚子身旁。
将一枚铜钱塞在太虚子手上,飞快在他耳旁说了一句话,随即立马跑回原地。
太虚子神色不变,把铜钱挂在铜钱剑最顶端,口中念叨林妗给出的一串数字,之后用铜钱剑在地面凭空画出一个圈。
圈呈透明,只有淡淡的青烟支撑着。
太虚子将一个写好了生辰八字的符纸扔到圈里,口中念起往生咒。
“太上欶令,超汝孤魂.....”
刹那间,圈中阴风大阵,符纸无火自燃。
符纸烧完后火焰却没熄灭,而是不断燃烧缠绕圆圈。
没多久,圆圈中隐约出现了一张透明的面容。
面容十分模糊,仔细看却能看清是一位年轻女子的面貌。
女子出现的一刹那,林妗不受控制想要上去叫人。
太虚子一个眼神过去,林妗立马站在原地。
她捏着手心,痛苦地望着圆圈里面的黑气。
黑气从背后围剿女子,变出一双大手,将逃离的人朝一口锅里拖。
林妗呼吸一屏,望着这一幕急得团团转。
冉冉,不要,你快逃!
太虚子忽然怒喝一声:“还不速速出来受死。”
铜钱剑爆发出一股威力,每一枚铜钱上都散发出暗金色光芒。
随着太虚子一剑挥出,暗金色的铜钱剑虚影飞进圆圈中。
黑雾中传来一声尖叫,转瞬间黑气连同大锅被斩断。
黑气消散,许冉身影重现。
她这次不像刚才一样闭着眼睛,而是缓缓睁开眼。
她若有所感地瞥向林妗的方向,对她盈盈一笑,然后焰火才卷着她一起消失在地面。
太虚子做完法收回剑,吐出一口浊气。
“太福还真是阴险,好在你还知道点消息,不然她会一直被困在恶鬼制造的地狱里不能往生。”
林妗一直望着许冉消失的方向,眼泪顺着眼眶滑落,感觉心中空了一块。
“她能投胎去了吗?”
太虚子骄傲道:“当然,我说了超度的事情我很擅长,不过我很好奇你怎么知道这种事情,毕竟没有玄门的人帮忙,你们普通人是很难得知亲人被镇压魂魄。”
林妗眨了眨眼,遮住眼里的苦楚。
“托梦,自从我亲人死后她会经常给我托梦。最后一次梦见她时,她跟我说让我去找人救她。”
“她说她被困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日日承受痛苦。我去她墓前一看,偶然在角落里找到一点没有烧完的符纸。”
“今天意外遇到骗子,他在我亲人身上贴了一张符纸,我对比了上面痕迹,发现竟然出自一人之手。我想着试一试,追上来一问结果真是他。”
这段话真假参半,太虚子听完后也不知信没信。
他将地上的痕迹熄灭,再次赠送一张符纸给林妗。
“我算到你亲人还有一点残念遗
留在人间,你将符纸送去她墓前烧了,会驱散她最后一丝残念尽快去投胎。这是我免费送你的,但小姑娘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情?”
林妗接下符纸问:“什么事?”
太虚子手放在嘴边神神秘秘地说:“国家崇尚让我们相信科学,因此今天的事情你能不能替我保密?毕竟说出去后我怕会被上头带去喝茶。”
林妗一口应下,“当然,现今是科学至上的时代,我也不能大肆宣扬这种东西。”
“道长谢谢你,要不是你帮忙我的亲人可能还会被困在地狱里。”她顿了顿,“不过你还真是挺厉害,小时候的五毛钱没白给你。”
算卦挺准,超度也厉害,担得起你自封的几百年来最厉害的观主名头。
林妗说完看也不看沈翎羽那边,连小女孩她也不去打量,而是拿着西瓜刀从哪来回哪去。
太虚子望着她的背影疑惑挠挠头。
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五毛钱没白给他?
他难道还干过亏本买卖?
倏然,太虚子想起十三年前的一件事情。
当时他路过一家孤儿院,在门口好像给一位小女孩算过命。
因为小女孩没钱,他又看出小女孩来历不凡,便收了五毛钱算卦。
最后事实也证明他眼光没错,那个小女孩是他算过最好的一个命格,当初他还在感叹小女孩为什么会落在孤儿院这种地方。
如果按照时间来算,那小女孩十三年后应该也和林妗差不多大。
难道说这两人是一个人?
太虚子想到这里瞬间满眼都是荒谬。
那话怎么说来着?
太离谱了,合着他和他徒弟都给同一个人算过命!!!
“如何道长,你问到没?”
“老师,林妗有没有说她是怎么知道灵魂被镇压的?被镇压的灵魂是不是和她年纪差不多大的女孩?”
沈翎羽和池芫二人一通扒拉,将太虚子问得连句插话的机会都没有。
太虚子连忙叫住人,“停停停,你们先听我说好不好?”
二人飞快住嘴。
太虚子如实说:“被镇压的灵魂确实是一位年轻女孩,目测和这位叫林妗的女孩子差不多大。她可真惨,被拖入恶鬼牢笼不得超生,太福真是个阴险小人。”
说着又是一脚踢在晕死过去的太福身上,听见他哼了一声,他满意地继续说。
“至于林妗是怎么知道这些,有些魂魄虽然投胎了,可还残留着一些磁场紊乱,执念强的人会梦到或是看到。”
“林妗说她经常被亲人托梦,估摸着是她亲人知道自己被人陷害,不得已只能找上林妗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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