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如墨(马背上的鬃毛)

大牛瞪大了眼睛，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他们…他们人数不少，但大多隐匿在山中，似乎还在等待着什么。我只知道，他们经常提到‘黑月降临’…说那个时候，就是…就是‘大门’真正打开的时刻…”
阮歌和李亿臣同时一震。阮歌迅速问道：“黑月降临？这是什么时候？”
大牛摇头：“他们从不告诉我确切的时间，只是说很快了，最多也就…两三天的时间。”
李亿臣心中顿时紧迫起来。他与阮歌交换了一个坚定的眼神，心中已有了决断。
“好，大牛，你的情况我明白了。”李亿臣平静地说，“我们会确保你的安全。但这块石头，我们得带走。”他伸出手，示意大牛将石块交给他。
大牛略有迟疑，然而看着李亿臣真挚的眼神，最终颤抖着将那块刻满符文的石头递了过去。他低声说：“你们…你们小心，它很邪门，千万别触碰那些符文…”
李亿臣小心翼翼地将石头放入自己的包中，确认没有直接接触到符文。然后，他对大牛点头示意道：“你往山下走，我们的人在那边驻扎，告诉他们我让你过去。”
大牛千恩万谢地朝他们拜了几拜，转身消失在夜幕中。
阮歌望着他离去的方向，轻声说：“黑月降临…听上去不像是什么好兆头。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第108章 先回去
李亿臣冷静地回答：“先回去，把这块石头研究透彻。黑袍人的祭祀还在酝酿，我们要在他们行动之前找到破绽。”
两人互相点头，朝营地的方向悄然前行，心中却都充满了沉重的预感——那“黑月降临”之日，恐怕将是一场无法避免的浩劫。
夜幕深沉，山道两旁的树木仿佛怪影横生，冷风呼啸而过，李亿臣和阮歌并肩而行，走得迅速却悄无声息。
他们回到营地后，将那块石头交给了驻扎在营地的老道士。老道士一见到这石头，眉头就紧紧皱了起来，双手在半空中轻轻画出几个复杂的符文，口中念念有词。片刻后，他才缓缓开口：“这块石头…有着极为强大的邪力。它不仅仅是个媒介，更像是某种囚牢，里面封存着某种不可名状的东西。”
李亿臣沉声问：“您能辨别出它封存的究竟是什么吗？”
老道士闭目深思，双手在石头上方划出更复杂的符印，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紧张：“这是远古巫师的符咒。按照他们的习俗，黑月降临之日，这封印会被打破，而囚禁在其中的，恐怕是某种…邪灵，甚至可能是‘地魁’的怨灵。”
听到“地魁”二字，阮歌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地魁是传说中的强大邪灵，吞噬灵魂，具有极强的杀伤力。若真是它，后果不堪设想。
“黑月降临之日…您知道具体时间吗？”李亿臣压低声音问道。
老道士缓缓点头，神情愈加凝重：“根据古老的推算，黑月降临之日通常是月食之夜。而从天象来看，明晚便会出现月食。届时，石头的封印力量会被削弱，黑袍人必然趁机打开通道，将地魁唤出。”
“明晚…”李亿臣心中一紧，时间比想象中更短促。
阮歌也意识到情况紧急，目光凌厉地看向李亿臣：“我们必须在他们发动仪式前找到突破口，否则一旦地魁被释放，恐怕整个村庄，甚至方圆百里都会陷入灾难。”
老道士思索片刻，说道：“我可以暂时加强封印，让这块石头的力量受到压制，但时间不会太长。你们必须抓紧，找到他们的巢穴，从根本上摧毁他们的仪式。”
李亿臣点点头，沉声道：“我们立即出发，沿山道追踪大牛所说的方向。”
老道士凝视着两人，神情庄重：“小心行事，邪灵力量不可小觑。若真遇到地魁之气，不要轻举妄动。”
两人坚定地点头后，随即转身离开。月光从树影中洒落下来，照得山路一片朦胧。
沿途，阮歌不禁问道：“李兄，你可有对策？他们人数众多，若真要强行破坏，恐怕我们孤军深入…”
李亿臣微微一笑，目光中透出一丝冷静：“我们不需要与他们硬拼。他们既然依赖这石头的力量，仪式未成之前必然会防守薄弱。我们先找出仪式中心，破坏阵眼。”
阮歌点了点头，心中佩服李亿臣的沉着与智慧，内心愈发坚定。
前方的黑夜仿佛在逐渐拉开帷幕，迎接着两人深入而来的脚步。然而，他们并未察觉到，不远处的一处密林中，一双冷冽的眼睛正注视着他们，随着他们的脚步静静移动。
两人悄然深入密林，周围一片死寂，树影随风摇曳，仿佛鬼影憧憧。李亿臣警觉地四下打量，稍一停顿，便继续朝前迈步。
忽然，一阵诡异的风从前方吹来，夹带着一股莫名的腐臭味。阮歌皱眉：“这气味不对，似乎有东西在盯着我们。”
李亿臣压低声音：“别停，继续走，等它露出破绽。”
他们故作不知，脚步依旧轻缓，却悄然调整位置，暗中提高警惕。就在此时，前方的灌木丛忽然剧烈抖动，伴随一声低吼，一个黑影从阴暗处扑了出来，带着满身邪气冲向二人。
“当心！”李亿臣迅速侧身，拔出随身的短刃，一记精准的挥砍，冷冷地迎向黑影。那黑影并非寻常人，而是一头形似猛兽的怪物，双眼泛着幽绿色的光芒，牙齿狰狞，充满攻击性。
阮歌立刻后退，眼神凝重，口中默念咒语，手中光芒渐现，一道微光迅速成型，形成护盾挡在身前。那怪物似乎察觉到危险，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猛然跃起，试图绕过护盾直接袭向李亿臣。
就在怪物张开血盆大口的一瞬间，李亿臣低喝一声，短刃闪过一道寒芒，狠狠刺入怪物的前爪。怪物吃痛地狂吼一声，身形稍退，目光中透出一丝忌惮。
李亿臣瞥了眼阮歌，低声道：“它不是邪灵，而是被地魁之气感染的生物。我们不能拖，速战速决。”
话音刚落，李亿臣身影一闪，绕到怪物的侧翼，以极快的速度掠过。与此同时，阮歌配合默契，施放出一道冰冷的咒术，周围的空气瞬间凝结，寒意直逼怪物的身躯。怪物的行动渐渐迟缓，李亿臣抓住机会，飞身跃起，将短刃狠狠刺入怪物的心口。
伴随一声凄厉的嚎叫，怪物剧烈挣扎片刻，终于倒地不动，绿色的眼中光芒渐渐黯淡。
两人看着地上那怪异的生物，李亿臣眉头紧锁：“这些黑袍人居然能操控异兽，看来我们低估了他们的力量。”
阮歌凝视着怪物的尸体，轻叹一声：“这只是外围的守卫，他们真正的核心力量恐怕还未显现。”
李亿臣点头，神情冷峻：“无论如何，我们必须尽快找到祭坛的位置，拖得越久，他们的布防就越完善。”
说罢，二人继续前行，步伐加快，心中充满戒备。穿越密林，前方突然隐约传来阵阵低沉的吟唱声，夹杂着奇异的节奏，似乎在进行某种仪式。
李亿臣向阮歌使了个眼色，两人迅速放轻脚步，悄然靠近。一片空地出现在眼前，数名黑袍人围成圆圈，正对着一个黑石祭坛吟唱咒语。黑色的祭坛上，石头已被放置其中，隐隐透出不祥的光芒。
他们屏住呼吸，悄声观察，李亿臣的目光落在祭坛底部的符印上，瞬间心中一动，低声对阮歌说：“祭坛下方有个薄弱点，似乎是布阵者疏漏之处。若能破坏那个符印，仪式便会失效。”
阮歌点头，两人交换一个坚定的眼神，准备在黑袍人未察觉之际，发动致命一击。然而，他们并未发现，就在密林深处，一个高大黑袍人注视着他们，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仿佛早已料到他们会出现。
李亿臣与阮歌屏气凝神，缓缓逼近祭坛周围。黑袍人们依旧沉浸在低沉的咒语中，完全未察觉二人的接近。李亿臣目光紧锁在祭坛底部那道符印上，暗暗计算最佳的破坏时机。
突然，一名黑袍人似有所觉，停下吟诵，转头朝密林方向看去。李亿臣心头一紧，迅速做了个手势，示意阮歌停止移动。阮歌屏住呼吸，将身体压低，藏在一片灌木丛后，悄然取出一小瓶迷雾粉，准备在必要时掩护行动。
黑袍人警觉地四下扫视片刻，似乎未察觉任何异样，又重新投入到咒语中。然而，李亿臣敏锐地察觉到，一名身材高大的黑袍人站在祭坛旁边，似乎是首领，他的双眼在黑袍下微微泛红，似乎隐藏着极其阴冷的能量。
趁黑袍人们专注于仪式，李亿臣悄悄靠近那道符印，低声向阮歌传递计划：“我破坏符印，你立刻用迷雾掩护，务必一击即退，不可久留。”
阮歌轻轻点头，手指微微一动，紧握着迷雾粉。李亿臣迅速蹲下身，用匕首轻轻刻划符印。就在他刚刚接触到符印的瞬间，符文上突然涌出一股暗黑色的烟雾，仿佛有意识般缠绕住他的手，企图将他拉入黑暗。
阮歌眼见情况不妙，立刻撒出迷雾粉，一片浓浓的雾气顿时笼罩祭坛周围。黑袍人们顿时骚动起来，纷纷四散查找源头。然而，在迷雾的掩护下，李亿臣迅速抽身后退，心中暗暗庆幸，刚才若再慢一秒，恐怕已被那股阴影能量吞噬。
迷雾之中，黑袍人首领一声怒喝，抬手一挥，竟驱散了大部分迷雾，露出李亿臣与阮歌的身影。他冷笑一声，声音如冰：“居然有胆敢来破坏仪式的无知之人，今日便让你们成为祭品！”
李亿臣面色冷峻，匕首在手，低声对阮歌道：“看来必须硬闯了，务必速战速决，不能被他们缠住！”
说罢，他迎上前去，阮歌立刻在一旁施法助攻，一道道冷芒从她指尖射出，逼退黑袍人的进攻。黑袍人们似乎已有备而来，迅速摆出一个包围阵势，齐齐挥动手中法杖，黑雾弥漫，仿佛整个空间都在随着他们的咒语晃动。
就在此时，阮歌察觉到祭坛上方的黑石开始发出强烈的波动，似乎正将某种强大的力量释放出来。她心下一沉，急忙喊道：“李亿臣！祭坛上方的黑石是咒法的核心，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破坏，我们将无法脱身！”
李亿臣迅速扫视四周，眼中寒光一闪：“好，赌一次！”
他一个跃身，快速向祭坛靠近。首领冷笑一声，抬手召唤出一团巨大的黑色火焰，猛然向李亿臣袭去。李亿臣侧身闪避，同时将匕首用力掷出，目标直指黑石。
匕首划破空气，发出锐利的啸声。就在即将击中黑石的瞬间，黑袍首领猛然挥袖，一道阴影迅速挡在匕首前，将其震落在地。黑石一时安然无恙，首领眼神更冷，笑意中带着不屑。
阮歌迅速念咒，一道冰冷的能量在她指尖凝聚成利刃，毫不犹豫地射向黑石。首领眼神一凝，来不及闪避，只能挥袖挡住部分寒气，但黑石终于受到影响，表面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
李亿臣心中一喜，迅速挥手再度发动进攻，与阮歌合力逼近黑石。然而，就在他们离黑石不到一步之遥时，黑袍首领猛然怒吼一声，身形忽然暴涨，黑色的能量在他周身旋绕，宛如一座移动的黑暗山岳。
首领浑身缭绕的黑色能量仿佛有生命般狂暴地旋转着，犹如一座翻涌的暗海。他抬起手，朝李亿臣和阮歌所在的方向猛然挥下，空气中一股强大的冲击波爆发开来，带着压倒一切的力量。
李亿臣眼神一凛，急忙拉住阮歌向后跃去，但冲击波仍将他们击得倒退数步。阮歌被震得几乎站立不稳，咬牙站定后，低声道：“我们必须速战速决，否则这股力量一旦完全释放，后果不堪设想。”

第109章 黑石
李亿臣冷冷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低声嘱咐：“我去吸引他的注意力，你趁机攻破黑石。”
话音未落，李亿臣已如闪电般朝首领逼近，身影在黑雾中穿梭，迅速而凌厉。他手中匕首寒光一闪，在黑暗中划出一道锐利的光线，直指首领的心脏。
首领冷哼一声，手掌猛然一挥，一道漆黑的能量屏障瞬间升起，将李亿臣的攻击拦下。两股力量相撞，发出一声低沉的爆鸣，震得周围黑袍人纷纷后退几步。
与此同时，阮歌趁机逼近祭坛，她将全部法力聚于指尖，一道寒冰利刃在掌中凝结，带着刺骨的寒气刺向黑石。黑石剧烈颤抖，裂痕不断扩大，似乎随时都会崩碎。
首领察觉到异动，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怒吼一声，竟然抛弃了防御，全力朝阮歌扑去。李亿臣见状，急忙提速挡在首领面前，匕首如疾风般刺出，带着决绝之势攻向首领的要害。
首领暴喝一声，一拳挥出，与李亿臣的匕首硬碰硬地撞在一起。强大的冲击波震得二人齐齐后退，李亿臣手臂微微发麻，但眼神中没有一丝退缩。
就在此时，阮歌深吸一口气，猛然一声厉喝，将全部力量灌注进黑石之中。只听得“嘭”地一声巨响，黑石在裂痕中四分五裂，暗黑的能量从中狂涌而出，但失去了控制的能量瞬间崩散在空气中。
首领脸色骤变，身体似乎因失去能量的支撑而微微晃动，眼神中首次出现了惊恐之色。他愤怒地看向李亿臣和阮歌，声嘶力竭地吼道：“你们——毁了我的一切！”
李亿臣冷冷看着他，匕首再次握紧，缓缓向前逼近：“是你亲手选择了毁灭。”
首领愤怒地挣扎，试图将自己从那能量的瓦解中重新凝聚。他疯狂地念着咒语，想要召唤更多的黑暗力量来恢复自身的力量，周围的空气被扭曲得几近沸腾。
“快！不能让他再恢复！”李亿臣厉声喊道，示意阮歌准备最后的攻击。
阮歌会意，迅速从腰间取出一张符箓，符箓闪着微弱的金光，带着一股镇压邪恶的神圣力量。她毫不犹豫地将符箓抛向首领，口中念出一串咒文。
金光在空中绽放开来，犹如一道闪电劈向首领，带着灭绝一切黑暗的神圣力量。首领的身影被笼罩在金光中，惨叫声响彻整个地底宫殿，他的身躯如同被烈焰灼烧般一点点崩溃，化为虚无的灰烬。
就在他消失的瞬间，周围的黑袍人似乎也失去了全部力量，纷纷倒地不起，彻底失去了意识。整个地底宫殿瞬间安静了下来，只有黑石碎裂的残骸还散发着微弱的余热。
李亿臣和阮歌相视一眼，彼此眼中都带着一丝解脱和疲惫。经历了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他们终于击败了首领，摧毁了黑暗力量的源泉。
“我们成功了。”阮歌轻声说，眼中闪烁着一丝欣慰。
李亿臣点头，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笑意，但很快严肃道：“不过，这只是一个开始。我们还不知道这黑暗组织的其他计划，必须找到更高层的幕后指使。”
阮歌点头同意，坚定地说：“不管如何，我们会查出真相，不再让这些邪恶势力残害无辜。”
两人整理好装备，踏上归途。在他们身后，黑暗的祭坛化为废墟，仿佛永远被封印在了过去。
当李亿臣和阮歌走出地底宫殿的阴暗通道，微弱的晨曦洒在他们的脸上，仿佛一道洗礼般，将那些黑暗的阴影彻底驱散。
两人刚出地道，便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动。远处的山坡上，熟悉的身影快速接近，是林队长带领的救援队。他们早已察觉到异样，聚集人手连夜赶来支援。
林队长看到李亿臣和阮歌安然无恙，松了口气，带着一种由衷的钦佩走上前来：“你们做得真棒！这么棘手的案子都能办到，这次黑暗组织的势力应该会大受打击了。”
李亿臣微微一笑，疲惫却不失自豪地说道：“林队，不是我们，而是整个队伍的努力，我们也只是完成了任务的一部分。只是……接下来，可能会有更多的麻烦等着我们。”
林队长点了点头，眼神中透出一丝忧虑：“确实，幕后主谋未现身，这次的行动或许只是冰山一角。现在看起来黑暗组织在我们毫无察觉的时候，已经发展得如此庞大。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不会平静。”
阮歌也陷入了沉思，低声道：“是的，首领临死前的话让我不安。他说‘真正的黑暗还未降临’……或许我们只是触及了表面，真正的阴谋尚未浮出水面。”
林队长叹了口气：“不过你们已经干得很棒了。今天，应该好好休息一番，毕竟还有很多艰难的战斗在等着你们。”
随着队伍一同下山，李亿臣的思绪却无法平静。虽然首领已伏诛，但一种莫名的不安依然笼罩在他心头。那些未解的谜题、隐秘的阴影，似乎还在不远处伺机而动。或许，真正的对手依然隐藏在更深的黑暗之中，等待着新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