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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犯档案管理员重生了(胡六月)


“顺从型人格的他,一定有个被压抑的、痛苦的童年。他生长于一个贫穷家庭,只有听话才能生存,他不敢表达自我,饿肚子是常有的事,因此他很瘦小、营养不良。”
“他很懦弱,依附强者是他的生存策略。参与犯罪是获得认可和避免被暴力对待的代价。他并非天生嗜血,但在主犯的胁迫和洗脑下,良知会渐渐消失。目睹警察被杀,对他的冲击巨大,这让他内心充满恐惧和罪恶感。”
“他可能是主犯的同乡晚辈、狱中结识的小弟,或者单纯被其收服的底层混混。受教育程度极低,缺乏独立生存技能,容易被毒品等诱惑控制。”
洛云琛开始在记忆里搜寻与这种性格相匹配的长相。
懦弱、顺从、恐惧、贫穷、自卑、易被胁迫、易受诱惑……
因为洛云琛还没开始动笔,姜凌将语速略放慢了一些,留给他更长的思考与准备时间,“因为瘦、少食,因此咀嚼肌不发达,下颌骨不宽,是一张瘦长脸。颧骨突出,皮肉单薄,缺乏青年人的饱满。肤色因为长期营养不良,粗糙中带着点苍白。”
“同样因为瘦,他的眼睛显得比较大,但视线总是不自觉地往下看,不敢与人对视。他目睹主犯杀害警察,他的内心极度恐惧,会长期失眠、做噩梦,这就造成眼袋明显,面部轻微浮肿。他的眼神里是化不开的迷茫、焦虑和一种异于年龄的麻木。”
洛云琛开始动手画画。
这一回,因为从犯与主犯完全不同的个性,他的笔触也有了变化。变得细腻而压抑。
长脸和突出的颧骨被勾勒,但线条更细,显得脆弱。
眼睛画得很大,但刻意画得向下看,睫毛低垂,眼睑下方用浅灰色调子铺出阴影,以表达眼袋和疲惫感。
姜凌继续描述:“嘴唇薄,颜色浅淡。习惯性微微张开,显得有些呆滞。紧张时会不自觉地咬住下唇,甚至咬出血痕。他几乎不敢大声说话,声音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他永远含着胸,缩着脖子,像要把自己藏起来。这种姿态会让他的颈部线条显得紧张,肩膀内扣,好像总是被生活重担压力得直不起腰来,看起来像个小老头,缺乏年青人的活力。”
“他声音尖细,应该年纪不大,极有可能不到20岁。原本应该是青春飞扬的年纪,但他脸上被一种早熟的疲惫取代。他自卑,不敢暴露自己太多,因此头发会留长,刘海习惯性垂下来,遮住部分额头和眼睛。”
随着姜凌的描述,洛云琛笔下的人像渐渐有了血肉。
嘴唇画得薄而紧抿,下唇被轻轻刻画了一个细小的凹陷,这是长期咬唇留下的痕迹。
脖颈画得细长,肩膀内收,形成一种畏缩的体态。
头发被画得稍长、凌乱,几缕刘海遮住小半眼睛。
整体肤色用极浅的灰调表现苍白,只在颧骨处点了一抹不健康的微红,看上去完全不像一个对生活充满憧憬与热爱的年轻人。
姜凌拿起两张刚完成的画像。
洛云琛的画,不仅仅是形似,更注入了某种灵魂。
樊虎那张脸,每一道线条都散发着暴戾;孟江豪那张脸,则写满了麻木。
“就是他们。”姜凌的声音斩钉截铁,眼中寒芒闪烁,指尖重重地点在洛云琛的画上,“现在,该把这两个人,送到该去的地方了。”

晏市刑侦支队一大队的会议室里, 气氛很紧张。
墙上贴满了现场照片、地图标记和洛云琛那两张极具冲击力的凶手画像。
郑瑜眉头紧锁,低头沉思着。
李强的口供、巷道的血迹、凶手的籍贯、初步画像……线索在慢慢汇聚,却唯独缺了最关键的一环——受害者的身份。
没有受害者, 连专案组都没有办法成立。
一种沉重的无力感压在每个人心头。
姜凌站在窗边, 雨后的城市灯光在她冷静的眸子里明明灭灭。
她的脑海里, 还在回忆着雷骁离开会议室之前的话语:“根据姜凌提供的推理结果,目前我们高度怀疑受害人是一名缉毒警察。我已经加密联系省厅禁毒总队,并直联岳州市局缉毒大队最高负责人,了解近期是否有卧底人员,在晏市方向执行任务, 并已超过48小时未按约定方式报备或失联。案件性质恶劣,希望对方能够尽早给我们回复。”
执行排查任务的侦查人员还没有回话。
省厅、岳州那边也没有消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空气仿佛凝固。
姜凌不由得开始自我怀疑:难道,我错了?
一切都是她的推理,并没有证据支持。
受害人也许不是警察,更不是什么卧底缉毒警察。
或许她只是一个普通路人, 之所以喊出那半句我是警察,只不过是病急乱投医, 想用警察身份吓一吓歹徒。
或许她只是一名外地探亲的普通警察, 无意间路过那个小巷,撞见了那两名歹徒。
甚至, 她从脑海里搜索出来的罪犯档案,也不一定就是小巷杀人案的凶手。
毕竟, 档案里并没有明确记载樊虎、孟江豪1994年6月24日杀过人。
这么一想,姜凌双手开始微微颤抖。
抬眼看着墙上挂着的嫌疑人画像,自我怀疑像冰冷的潮水一般慢慢涌上心头,将她整个人淹没。
呼吸, 开始变得急促。
冷汗,从额角渗出。
如果,真是她判断失误,那整个侦查方向都错了!
那将浪费多少人力、物力与财力?
而此案,也将成为悬案,甚至是冤假错案!
“姜凌?”一道清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姜凌猛地从惶恐感中抽离出来。
郑瑜细心地察觉到了姜凌的不对劲,伸出手轻轻盖在她手背后,眼中满是关切:“你怎么了?是不是低血糖?”
姜凌脸色有些苍白,额角有汗珠往外冒,双手微微发颤,很符合低血糖的症状表现。刑警办案经常加班加点,忘记吃饭是常态,郑瑜对低血糖并不陌生。
姜凌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我没事。我只是……”
此刻,或许是害怕自己再次陷入自我怀疑的惶恐,又或许因为郑瑜那关切的眼神,姜凌开口说出了内心的脆弱:“我担心,我的判断是错的。”
在没有足够证据的情况下,姜凌现在给出的所有结论,包括受害人可能是卧底缉毒警、两名凶手的长相,都是基于推论与先知。
害怕出错,是强烈的责任心驱使。
郑瑜眨了眨眼:“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嘛。”
姜凌看着她:“可是,你不觉得我的假设太过大胆吗?如果错了呢?那我们前面所有人的努力不是都白费了?”
第一次见到英明神武的小姜老师这么没自信,郑瑜不由得有些心疼。
算算年纪,姜凌今年还只有21岁,在刑侦队伍里年轻得很。她专业能力突出,连破数案,原以为她会骄傲自满,没想到今天会这么怀疑自己!
郑瑜看到了姜凌的另一面,内心亲切感倍增,亲密地搂过她肩膀,努力劝慰着她。
“大不了重新来过,怕什么!”
“益州籍总是对的吧?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组合总是对的吧?那名受害人挣扎时喊出我是警察这几个字总是有的吧?从现有证据出发进行推理,没问题的!”
“就算错了,也没有人会怪你,你更不用责怪自己。错了,至少知道那个方向不对,我们换条路再走,一定能破案!”
郑瑜的话,有如一股暖流注入姜凌身体。
姜凌的双手终于不再颤抖。
郑瑜侧过脸看着姜凌:“姜凌,你不要对自己要求太高。没有谁敢说自己永远不犯错,就算是咱们钟局、秦队,还不是一样有过破不了的案子?他们走过的弯路可多了。”
她忽然压低了声音:“有时间,我跟你说说我们雷队的糗事……”
会议室的门被猛地推开,雷骁脸色凝重中带着一丝异样,身后跟着一个风尘仆仆的男子,那是应松茂。
应松茂穿着件半旧的圆领T恤衫,眉宇间刻着长途奔波的疲惫,但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他的视线在触及姜凌时,微不可察地停顿了一下,掠过一丝乍见故人的欢喜,但随即被更深的凝重覆盖。
“各位,”雷骁侧身介绍,“这位是……”
还没开始介绍,底下人便叫了起来:“这不是老熟人么,还介绍个啥。”
雷骁抬手压住底下的声音:“应松茂同志现在是岳州市公安局禁毒支队副队长。经省厅和岳州方面确认,他们有一名失联的卧底女警员,可能是我们发现的受害人。应队这次是专程赶来配合调查的。”
应松茂没有客套,大步走到会议桌前,将一份密封的档案袋放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环视众人,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压抑的悲愤:“各位,我是应松茂。失联的警员是我们的人,三级警督,陈燕。”
应松茂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这个名字重若千钧,“她的身份,在岳州局内部,也只有支队长、我和她的直接联络员知晓。”
他看向姜凌,声音低沉:“她……牺牲了?”
姜凌的心往下一沉,那个被害的女警,那个临死前喊出线索的人,叫陈燕?
她迎上应松茂的目光,简单介绍情况之后说:“应队,目前我们没有找到尸体,并不能确认生死。但从小巷墙面喷溅的血迹推断,受害人凶多吉少。”
应松茂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满是伤痛:“那,你为什么推测此案受害人是失联卧底警察?”
姜凌将自己的推理过程说了出来。
应松茂没有想到,分离三个月不到,姜凌已经将她的三定侦查法应用到了这么娴熟的地步。
知微见著,逻辑清晰,而且还很大胆。
“这就是陈燕。”因为没有确认身份,应松茂并没有公布陈燕的档案,而是从口袋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张彩色生活照,照片上的陈燕穿着便服,眼神清澈而坚定,笑容灿烂。
“陈燕……”应松茂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强自镇定,开始介绍这位隐没于黑暗中的战友。
“她代号青鸟,警龄8年,心思缜密,胆大心细,是队里最优秀的卧底侦查员之一。这次的任务,是打入一个代号‘蛛网’、横跨岳州、晏市两地的合成毒品分销网络。目标是摸清其核心架构、货源渠道和晏市的主要接头人。”
他的话语将众人带入缉毒战线那不为人知的凶险世界:
“她已经在蛛网外围潜伏了三个月。三个月,没有名字,没有身份,活在谎言与刀尖上。她扮演的是一个丈夫欠债跑路、被迫在底层讨生活的苦命女人燕姐,混迹在台球厅、地下赌场和鱼龙混杂的廉价出租屋。每一天,她都在毒贩的眼皮底下跳舞,一个眼神,一句话,都可能万劫不复。”
应松茂的拳头无意识地攥紧。
“一个月前,她传回情报,晏市这边一个绰号刀疤的分销小组长,近期频繁接触一名外地口音、行事狠辣的大主顾,交易地点常在城郊结合部和拆迁区。她判断这名大主顾可能涉及大宗交易或与更上层有关联,请求重点监控。”
应松茂转过头,看着白板上的画像,眼中喷射出仇恨的火焰。
“陈燕出现在那条小巷并非偶然,她循着刀疤这条线索,一直在追踪那名大主顾可能进行的毒品交易地点。深夜、偏僻、拆迁区、暗巷……这些都是毒贩偏好的掩护,她是在执行任务,是在试图靠近毒源核心。”
应松茂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痛心与愤怒。
“她本不该独自出现在那里!按照纪律,这种高风险追踪必须有外围策应,但那天刀疤临时改变了交易时间和地点,传递的消息模糊且滞后。陈燕为了抓住稍纵即逝的机会,也为了避免惊动目标,计划先近距离确认目标身份和动向,然后再呼叫支援。这是她的专业判断,却低估了目标的凶残和反侦察能力。”
他猛地顿住,后面的话已无需再说。
那条黑暗的小巷,那句未喊完的“我是警——”,那凄厉的惨叫……在应松茂的叙述下,陈燕牺牲的脉络和原因瞬间清晰无比,充满了令人窒息的悲壮感。
会议室里落针可闻。所有人都被这份沉甸甸的真相震撼。
应松茂的目光再次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姜凌脸上。那眼神深处,除了对战友可能牺牲的痛楚和对凶手的刻骨仇恨,还有一丝姜凌能读懂的、深埋心底的关切与担忧。
但很快,他就收敛好所有情绪,语气恢复沉稳与冷静:“现在,陈燕生死未卜。但她与6·24小巷杀人案高度关联,我代表岳州缉毒大队,请求加入专案组。”
姜凌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回避。
前世模糊的记忆与今生并肩作战的情谊重叠,此刻都化为更为坚定的战意。
雷骁看向全场,沉声道:“接省厅指示,此案影响重大,晏市、岳州两地警方合作,成立专案组。”
雷骁冲着应松茂伸出右手:“松茂,欢迎加入专案组。”
接下来,雷骁指向地图上凶手可能活动的区域和刀疤的势力范围:“下一步,并案侦查。6·24小巷杀人案与蛛网毒品案合并,信息共享,资源共享。锁定刀疤,由岳州方面提供刀疤的详细资料及在晏市可能的据点、联系人。我们负责监控、抓捕。以姜凌的心理画特征清单为主,洛云琛的刑侦画像为辅,重点排查两名益州籍贯凶手。”
应松茂的手指同样点在地图上:“我补充一点,陈燕最后的情报显示,刀疤与大主顾的交易,可能涉及一种新型高纯度货。查毒品来源,能更快揪出他们的尾巴。”
郑瑜猛地站起:“好,开干!我们马上按雷队和应队的方案行动。”
姜凌与郑瑜目光交汇。
同为女性,同在公安系统,两人为陈燕的失联而担忧、而愤怒,必须全力以赴,把那两名畜生抓捕归案!

专案组会议室。
一波人马寻找受害者去向, 郑瑜重重地将一份走访报告拍在桌上:“永固新城工地!”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的沙哑:“线索指向这里。两个人,一壮一瘦,益州口音, 特征与我们追查的两人高度相似。壮的那个叫樊虎, 绰号铁锤, 装卸工,力气大,脾气更大,动不动就骂娘砸东西。瘦的那个叫孟江豪,绰号灰桶, 抹灰工,像个影子, 整天跟在铁锤身后,像是他的影子。”
樊虎、孟江豪!
犯罪嫌疑的追查方向没有错,姜凌一直悬着的心里终于放下来了。
跟在郑瑜身后的蒋奇紧跟着汇报,语速飞快:“工头老马证实, 两人只在工地干了半个月的零工。铁锤嫌工钱少、管得严,三天两头跟人冲突。灰桶则像个受气包, 活儿干得马马虎虎。后来, 大约是6月20号左右,两人突然就不来了, 工钱都没结清。老马说,听其他工人嚼舌根, 这两人是攀上高枝儿了,说什么跟了个大老板发财去,不用再干这苦哈哈的活。”
“大老板?”姜凌敏锐地捕捉到这个词,“工友们有没有描述这个大老板?姓什么?长什么样?开什么车?”
这个大老板, 应该就是应松茂所说的毒贩刀疤,铁锤和灰桶是去给刀疤当打手去了。案发前四天,也就是6月20日正式跟着刀疤在晏市贩毒。
蒋奇摇头,一脸挫败:“没有。就说是大老板,很有钱,路子野。工友们也是道听途说,没人亲眼见过。永固新城那边很偏僻,铁锤和灰桶两人之前的临时住处也人去楼空,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留下,清理得干干净净。”
“发财?”郑瑜冷笑一声,带着浓重的讥讽,“就凭他们两个?”
她猛地一拳砸在桌面上,震得杯子里的茶水都晃了出来,“这两人一个月就离开了工地,线索又断了!真像水里的泥鳅,滑不留手。”
一股沉重的挫败感笼罩着指挥中心。
连日的高强度排查、走访,顶着巨大的破案压力,好不容易摸到“永固新城”这条线,却再次戛然而止。
铁锤工友们口中的“大老板”像个虚无缥缈的幽灵,无从查起。
铁锤、灰桶这两人仿佛人间蒸发,消失在人海之中。他们到底去了哪里,现在又在哪里呢?
“他们能发财的路子只有一条,”姜凌的指尖重重地点在刀疤这个名字上,在樊虎、孟江豪的名字与蛛网晏市接着人刀疤这个名字上连上一条线,“替毒贩当打手,当清道夫,这就是他们所谓的跟着大老板发财去。”
姜凌走到地图前,将永固新城工地用红圈标记出来:“他们为什么选择在永固新城打零工?仅仅是为了落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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