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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蚕缚(花椒不浇)


他早说过,这个七弟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这不,轻而易举就毁掉了自己的计划,坏了自己的打算。
“皇兄。”祁铭此刻半躺在床上,正在看书。
见着祁诵进来,将手边的书放下,尝试着从床上下来。
祁诵看着他那副装模作样的要死模样就来气,他不耐烦挥了挥手叫他躺好,忍不住淬他,“留着这副力气给郡主看吧。”
祁诵捏住被角欲要掀开的动作止了止,他眼睑微垂,有些抱歉道,“是我没用,没能帮到皇兄。”
祁诵沉沉冷笑了一声,他碾进了一步,冷眼盯着床榻上看似弱不经风实则心机深重的祁铭。
“是吗?你是太有用了。”祁诵意味不明说了一句,深有咬牙切齿的意味。
他,算计了那么久,竟然被他瞧不起的宫女之子给摆了一道。
“我让你接应好齐王的人,叫你善后,毁掉踪迹,你倒好,和安宁郡主待了一个晚上?”祁诵挑了挑眉梢,眼里的讥讽不加掩饰。
“我只是恰巧遇上了。”祁铭垂眼,为自己辩解道。
“恰巧?”祁诵轻笑了一声,仿佛听见了一个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
“你觉得我会信吗?”
“无论皇兄信与不信,事实如此。”祁铭难得显露出了强硬的一面。
“你!”祁诵显然没有想到,这个一向忍气吞声的七弟,竟然敢呛他。
谁给他的胆子!
喔……是安宁郡主……
祁诵想到今日祁铭营帐内层出不穷,如流水一般的补品。
所以,以为这样,就能和他斗了吗?
“你以为,你救了安宁郡主,就能搭上程伯侯这条大船?程伯侯就能站在你这一边?”祁诵走进,上下扫视了一眼卧病在床的祁铭,一眼不屑。
他弯了弯腰,声音故意压低了几分,从胸腔里带出来的声音像是警告,又像是讥讽,“是选一个母家深厚的当朝太子,还是一个宫女生的卑贱之子,是你会选谁?”
祁诵笑着移开眼神落到祁铭的脸上,他现在很想欣赏祁铭会是怎样一副表情,定然精彩极了。
祁诵弯下的半身挡住烛光,祁铭的脸部陷入一片阴暗。
虽然极力忍耐,可是祁诵没有错过他强压抽搐的嘴角。
瞬间心情大好。
“且,你以为,胤朝真的能够插手我显朝的事情吗?风玄会允许一个手握重兵的侯爷将女儿嫁给敌国皇子吗?”
他拍了拍祁铭的肩膀,终于站直了身子。
脸上的笑意发自内心,不再充满嘲笑讽刺。像是真的在给祁铭什么好的建议,一副知心大哥的模样。
“祁铭,我劝你收起你那些可怜的小心思。即便今日安宁郡主待你很好,也不过是报恩之举。你苦心上演这出英雄救美的戏码,就那么肯定安宁郡主能瞧得上你?”
“你有什么?”
“安宁郡主喜欢的是萧执聿,你拿什么和他比?”
祁诵睨眼瞧他,说出口的话,一字一句都很不客气。
至始至终,祁铭未发一言,他垂着头,看着像是置身事外那般淡然。
在祁诵终于发泄完全部的怒气以后,才终于开口,语气与平时一般无二,像是真的不在乎一样,“是,皇兄。”
看着他这副模样,祁诵就来气,这个祁铭永远都是这样一副死人模样。
不知道是能忍,还是真的不在乎……
如果是能忍,那还真的不简单。
祁诵冷笑了一声,瞥了他一眼,拂袖离去。
出了营帐以后,岳沉立马迎了上来。
“盯着他。”祁诵侧头,余光瞥了瞥后面营帐内传出来的微弱烛光。
祁铭有一句话说得不错,他只是恰巧遇上了。
毕竟安宁郡主是自己入的林,不是任何人将她绑进去的。
可为什么安宁郡主就会入林呢?
……是那个小兵……?
祁诵顶了顶腮,低头轻笑了一声,这个祁铭,心思果然比他想的还要重。
他故意叫那小兵逃了出去,故意叫他传出消息,也算准了凭借安宁郡主的性子一定会冲进密林……
所以,风玄此次没死不是他命大,是祁铭故意为之。
他不会叫风玄轻易出事,胤朝若乱,他日回朝,他这个太子将会是最大的功臣。
他不会允许自己坐稳这个储君之位。
好啊,野心还不小。
竟是冲着他的储君之位来的。
祁诵眼里闪过一道狠色!
春狩本应继续,但出了这么多事,风玄已经无心在驺虞山上停留。
更何况,也不知道何时,齐王旧部又会卷土重来。
所以,风玄下令,明日拔营。
昨夜之事,所有事情都在他预料之外。
显朝的人居然与齐王旧部有所勾结,可仅仅凭借一个刺客的话,为了两国和平他亦不能轻易动祁铭。
而祁诵却一心将所有矛头对准程岩安,两个人不遑多让。
这一场戏,着实是上演得精彩得紧。
可若是没有人将他也给算计进去,他会看得更开心。
谁都不能动,他索性找个软柿子先捏。
可没有想到,萧执聿竟然又帮着贺乘舟开脱。
实在让他匪夷所思!
上一次,清查齐王旧部一案时,他就放过了贺乘舟。
当时他只当贺乘舟是他的人,可是如今再看,却好像不是如此。
贺乘舟更像是程伯侯要力捧的人。
而他也收到消息,贺乘舟与他有夺妻之仇。
他皱了皱眉,实在猜不透萧执聿这步棋的走向。
既有仇怨,为何还要相救,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风玄想不明白,萧执聿此人城府深重,从前为他幕僚之时,他行事便常常出其不意,力破齐王阵伍。
他不是个正常人,风玄觉得他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维揣度他。
既然他想要为贺乘舟开脱,那他就遂他的意好了。
他也希望,贺乘舟能够带给他不一样的好戏……

第38章 同样想不明白的还有程岩安,他怎么算都没有算到,萧执聿竟然会帮贺乘舟开脱。
此次,他已经做好准备牺牲掉贺乘舟这颗棋子的打算了,昨夜,他本想着一举将祁诵和贺乘舟一并解决了。
是他没有想清楚,贸然动了贺乘舟这颗棋子。却忘记了于圣上而言,但凡与齐王旧部有点瓜葛的人都是他心尖的一颗刺。
忙活了大半天,却险些将自己算计了进去。
程岩安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可是没有想到,萧执聿却在这个时候找出证据,力证贺乘舟的清白,实在奇怪。
程岩安想不明白,他是实在看不透萧执聿这个人。
他想来想去,甚至觉得,他所得的那些消息是不是都是萧执聿故意放给他的,而贺乘舟是萧执聿派来的人……
程岩安抿了抿手中的浓茶,低眼看着跪在地上的贺乘舟,思考他这番表现,究竟有几分真心。
“微臣谢侯爷此次相救之恩,今后定然为侯爷马首是瞻,死而后已!”
贺乘舟重重磕了一个头,仿佛是下定某种决心一般。
程岩安挑了挑眼尾,这贺乘舟竟然以为是自己救得他吗?
昨夜风玄堂内,只有他们几个御前大臣和显朝太子。并没有提审贺乘舟。
后来萧执聿力保贺乘舟清白,圣上便直接下令,将贺乘舟从狱中提出。
看来,昨夜营内的情况,他是一点儿也不清楚了?
怪不得今日一早便来了自己这。
程岩安笑了笑,他放下了茶杯,颇有长辈关怀的意味,“贺侍郎先好好养伤。”
“贺乘舟进了户部,也是大人的意思吗?”
晨起,苏绾缡又为萧执聿换了一次药。
她方才去太医蜀拿药时,在路上都听说了。
贺乘舟救驾之功,圣上已晋他为户部侍郎。
“你希望是不是?”萧执聿没有回答,反问道。
他低头拢上自己散开的里衣,正在尝试单手系腰间的结“我希望不是。”因为不想再欠你的了。
苏绾缡说着,弯身接过萧执聿手中的系带,姿势自然又熟稔。
萧执聿抬起眼,直直看着苏绾缡的侧脸,连眼睛都没有眨,他喉结滚了滚,“那就不是。”
说完以后,他又补充道,“他救了圣上,这是他应得的。”
“不管怎么说,都谢谢大人。”苏绾缡系好了以后站直了身,真心诚意的向萧执聿道谢。
“……”
萧执聿从未觉得“谢谢”这两个字是如此刺耳!
“谢?你替他谢?你以什么身份?”
他已经从她嘴里听见过太多回谢谢这两个字了,偏生,还都是为了旁人!
苏绾缡眨了眨眼,有些不明所以。
萧执聿看着她的面色并无变化,语气也是一如既往的平和,可是苏绾缡却隐隐觉得,其中夹杂着一丝生硬的质问。
可看萧执聿的表情,却又像是真的只是想要一个答案一般。
苏绾缡抿了抿唇,不禁怀疑是她多想了吗?她该回答这个问题吗?
正想着,营外传来轻尘的声音,“大人,贺侍郎求见。”
苏绾缡走神的心绪瞬间回来,手心都攥紧了。
她眼睫轻颤,努力抑制着心间的不平静,装作一副随意的模样,垂着头拾捡着小几上的瓶瓶罐罐。
可看她僵硬的动作,频频打翻药瓶,导致本就混乱的几面上更加凌乱,就知道她有多心不在焉。
瓶罐撞击的丁零当啷的声音传来,苏绾缡心口像是被人一把攥住,非常害怕萧执聿发现自己的异常,心里更是紧张,导致越是想要补救,就越是添乱。
萧执聿盯着她的侧脸,没有错过她听见贺乘舟名字以后的所有反应,他眼神不动声色落在了几面上,眸中似凉了几分。
“让他进来。”萧执聿开口,看似淡然的从苏绾缡身上移开了眼神,拢上了自己的外衫。
苏绾缡垂头,匆匆收拾着几案上的药物,大致拾捡好以后,匆忙就要离开。
却不想转身的刹那,却听见身后萧执聿一声沉重的闷哼声。
苏绾缡立马停下脚步,转身冲到了萧执聿身前,“大人,你别动。”
她制住他的手臂,小心翼翼为他拢衣。
昨夜那一撞,实在严重,伤口不仅重新裂了开来,就连边缘的肉都被撞得青紫,一整片后背上,触目惊心的血红与青紫连成一片,实在瘆人得紧。
萧执聿一动手,恐怕就会牵连到伤处。
贺乘舟一进来,瞧见的便是这样的场景。
苏绾缡背对着自己站在萧执聿侧前方,弯身为他拢衣的时候,两人像是拥抱。系衣的时候,虽退了半步,可姿势却依旧亲密得紧!
他猝不及防心上像是被密密麻麻的银针刺穿,恨不得此刻戳瞎自己的眼睛。
本来,若是他们二人顺利成亲,苏绾缡也会像这般为自己系衣束冠。
可是为什么一切都变了……
贺乘舟心里充满了恨意,看着苏绾缡弯身从萧执聿身后拢上外衫,全然没有注意到两人靠得有多近。眼神对上了苏绾缡腰间萧执聿那双漆沉的眼睛,浓黑似渊的眸底充满了挑衅,得意,与讥讽。
他看着萧执聿微微勾了勾嘴角,侧头用脸颊蹭了蹭苏绾缡腰间的绸带,那双眼睛犹如野兽锁定了目标直直回盯着他,张扬着示威,叫他离远一点!
空气中,隐隐有剑拔弩张的火味。贺乘舟胸腔间憋着一口闷气,可是苏绾缡明明是自己的未婚妻子,她该是自己的!
“微臣参见大人。”贺乘舟上前了一步,他躬腰行礼,端看那礼节是做足了样子,可那双眼睛却是没有移开半分,弯身的时候依旧没有垂眼。
是挑衅回去的模样。
听见这声熟悉的声音,苏绾缡眼睫一颤,连忙加快了手上的动作,要赶紧帮萧执聿拢好衣衫离开。
可动作才加快了一瞬,苏绾缡就听见身下萧执聿强撑着的倒吸气,苏绾缡立马又缓了动作。
萧执聿伤势严重,衣物再是如何上好的料子,剐蹭之下,定然也会牵扯到伤口。苏绾缡不敢太过急躁。
“贺侍郎有要事?”萧执聿微勾了勾唇角,语气听起来很是轻和。
与那双眼睛传达出来的感觉似乎是两个人一般。
“微臣来是要多谢大人前夜亲携太医来为臣诊治。听闻大人的伤势也很严重,臣今日特奉圣上之命,遣了孙院判来为大人看诊。”贺乘舟复又拱了拱手,点明来意道。
萧执聿看着他,眼神愈来愈黑,唇边的弧度也带着更深了几分。
圣上果然不放心他,这才刚提拔上了贺乘舟,就派他来试探自己了。
“好啊。”萧执聿笑道,眼神落到贺乘舟身后的孙院判身上,眸光温和。
得了令,孙院判就要上前,对上萧执聿那双澄澈不含一丝杂志的黑眸时,脚下突然顿了顿。明明首辅大人这样温和,可是孙院判却冷不防从那笑意里感觉到了一丝凉意,像是初春的井水一般刺人。
孙院判暗自吐了一口气低着头上前,苏绾缡为孙院判让开了位置。
贺乘舟也入月门进了里间,此刻站立在一旁,看着孙院判褪下萧执聿的衣衫,眼神紧紧落在他的后背上。
他倒要看,萧执聿是否真的如传言那般严重。
想起密林内的场景,那般激烈混战的情况下,萧执聿一介文臣,弱不经风。竟然能够活着从林内出来,虽说刺客的目标主要不在他身上,可他毕竟也是一朝首辅。
齐王会输得这样惨,萧执聿在风玄面前出的招可谓功不可没,齐王的人定然也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可偏生,他活着出来了,身上也只中了后背这一刀。他隐隐觉得,萧执聿不像是只会君子六艺那么简单。
趁着重新褪衣的时间,贺乘舟转眼看向了站在自己身前不远处的苏绾缡。
多日未见,她好像比在苏府时更好看了。
束发绾髻,眉目间比从前更加温婉。从前眼底常见的淡然厌倦也消散了不少。
她和萧执聿……很幸福……?
意识到这一点以后,贺乘舟胸腔间突然升起一股怒火,萧执聿能给她什么?他才是能给苏绾缡幸福的人!
萧执聿有的,他今后也会有,他会重新叫苏绾缡回到他身边!
贺乘舟暗下决心。
萧执聿的里衣被褪开,方才才上好药的后背上,沁出的鲜血又模糊了纱布。
孙院判忍不住皱了皱眉,手上的动作也不由慢了下来,直到将纱布尽数拆开,看到一整条几乎贯穿一整个后背的伤痕时,孙院判终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贺乘舟眼神也暗了下来。
看来,萧执聿的确不会武功。
所以他看到的那些击杀刺客的石子应该不是他掷的,否则也不会叫自己受那么严重的伤。
“大人的伤势很严重,切忌要小心,不能再让它经历第三次伤害了。”孙院判仔细看过伤势,为萧执聿又重新把了脉,细心叮嘱道。
不仅是说给萧执聿听得,也是说给苏绾缡听得。
孙院判下意识就想将医嘱嘱托给苏绾缡,毕竟这是萧执聿的枕边人,当事人可能会有不在乎自己身体的时候,可是身边的人有的时候反而会比当事人更仔细。
眼见外人看来,已经默认苏绾缡与萧执聿是一处的人,贺乘舟心里泛酸得厉害。
从来他都深信日后一定会与自己在一起的人,竟然就在人生的某一个转折点,突然之间就与之分道扬镳。
他甚至来不及回忆当时最后一次以未婚夫妻名义相处是怎样的场景。
人生,还真是世事无常……
贺乘舟自嘲一笑。
但他已经失去过一次了,这一次,他不会再放弃!

第39章 孙院判叮嘱好一番以后,便提着医箱站定在了贺乘舟身后。
跟随着孙院判身形的移动,这一眼,苏绾缡总算是对上了贺乘舟的眼睛。
那么久未见,触碰上眼的那一刻,一切都恍如隔世。
苏绾缡看到贺乘舟脸上带着血痂的伤势,又想起了前夜贺乘舟浑身是血的模样。
她想要问他的伤势如何,可张了嘴,声音却像是堵在了喉间一样,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身份去关心。
最终也只能躲闪开他的眼神,垂下了头,“如此,就多谢孙院判了。”
贺乘舟看着她似乎有话想要跟自己说,千言万语犹如决堤潮水,刚想要率先开口,就见苏绾缡低下了头,向着孙院判屈膝行了一礼。
贺乘舟一瞬间如鲠在喉,心爱的人在自己眼前,却碍于身份地位,近在咫尺也只能装作不甚相熟。
他想和她说话,想问问她过得怎么样,可又害怕这样会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孙院判会看出端倪吗?
他走后,萧执聿会为难她吗?
传出去她的名声会好听吗?
想到这些,贺乘舟硬生生压下了心间那股强烈的欲望,只得转身跟着孙院判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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