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中那一面墙的器官标本也根本不是什么动物器官,而是真实的人体器官——婴儿的器官。
更有甚者,恐怕那其中的每一个器官,都是阿连亲手在他虐杀的婴儿身体中挖出来的。
器官被盛进玻璃容器、摆在墙上,作为他变态的勋章。
而无数个像落落一样的女人——就是为他带来婴儿的工具。
202中那对姐妹,无疑就是阿连的猎手,专门为他寻找像落落一样美丽却愚蠢的猎物、为他提供可虐杀的婴儿。
但怀胎十月才能降生的一个婴儿怎么能够满足阿连的欲望?
所幸这栋公寓最不缺的就是婴儿的来源。
——101那对夫妇,想必就是另一对猎手。
无意中落在饭菜中的真是老鼠药吗?仅仅是老鼠药吗?
还是毒死母体、得到婴儿的利器?
在阿连无底洞一样的虐杀欲望之下,这栋公寓很快催生出有关于消失的婴儿完整的产业链。
102中的租客是为他擦屁股的人,负责处理掉带来婴儿的母体,将一个又一个绝望的母亲封进墙壁。
103中那台巨大的冰箱装的不是别的——而是胎盘。
这对夫妇负责销售胎盘给一些无知又迷信的富商,谋取暴利。
冥冥之中,因果轮回,他们的孩子也成了一块胎盘。
阿连怎么可能放过一个新生的、弱小的婴儿?
那个孩子当然也没能躲过被虐杀的命运。
于是女人疯了,将胎盘充作婴儿,养了起来。
至于201,沉迷网络的网瘾租客对网络了如指掌。
在暗网中靠兜售虐杀婴儿的影碟与视频赚得盆满钵满。
他房中那些光碟与电话号码就是最好的证据。
像阿连一样心理变态却无法像他一样付诸实际的怪物大有人在,观看这些影碟与视频就成了他们最好的消遣。
至于203中那女人,更靠着“吃人”笼络住不知多少客人与猎奇的观众。
“你们知道什么?”即便被捆成粽子、更被多次威胁不准说话,大波浪还是挺直了腰板,驳斥道,“难道你们就看不见我有多美?”
几个玩家目光落到她身上——又都齐齐移开,即便是腼腆老实如长毛都没忍住刺道:“你家没镜子?”
不可否认,她是一位美丽尤物,更婀娜多姿、风情万种。但只要一想到这是一个吃人的怪物——她森森白齿便好似挂了血,浑身上下都透出一种不堪的、令人作呕的丑陋。
“你!”大波浪像被踩了尾巴,眼珠狠狠瞪出来,“婴儿的皮肉是最好的补药!我的肌肤像婴儿一样光洁、美丽,令无数男性为我着迷……你知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是我的玩物、我的裙下之臣?”
“你们知不知道我靠这个赚了多少钱?”
虞黎嗤笑一声——长毛看在眼中,忽然觉得她冷淡的眸光竟有几分像他在上一个游戏中遇见的一个名叫段烬的玩家——但怎么可能?这两个人无论脾气秉性还是行为习惯可相差太远了……一定是他看错了——只听她道:“我认识的一条蠢蛇都比你漂亮一万倍。”
但这样凉凉的语气就更像了——长毛暗暗想。
什……什么?
大波浪张着嘴,还想反驳,却被老太太沉着脸打断。
她声音艰涩,似乎随时能将五脏六腑都吐出来:“204那盲眼老太太喝的茶……里头是不是加了……”
“哈!”大波浪长笑一声,“你去过她家了?喝过她的茶了?”
“那你跟我们还能有什么区别?”
“那里头是婴儿的血液!”
盲眼阿芬以为,婴儿的血液能叫她永葆青春。
但她眼盲不知道,长久喝着这盏茶,分明才56岁的她,看着却已经如同八旬老妇了。
伯利恒公寓,是一栋真正,吞噬婴儿的怪物。
“你们……你们究竟还是不是人!”冷硬如红裙子,都忍不住红了眼,狠狠一把将大波浪推到在地上,呵斥道。
大波浪却辩也不辩,反而阴恻恻地笑了:“等你们在公寓中住下来,咱们就成了邻居,届时……咱们就都一样……”
“住嘴!”老太太一抬手,衣袖蓦地伸长,将大波浪再次掀翻、掼到另一边。
“你以为我们是像你一样的笨蛋?”
虞黎站起身,乌黑的瞳仁落到狼狈得看不出一丝风情的女人身上:“你就一点常识也没有?”
什……什么?
她究竟在说什么?
大波浪心底没由来地一慌,呼吸都停了,怔怔盯住这个样貌精致的女孩子。
只见她红唇轻启:“不管是血液、内脏、皮肉——还是胎盘,都没有什么特别的。”
“同类相食,只是朊病毒滋生的温床。”
“你们就连疯牛病也没听说过?”
朊病毒……疯牛病……那是什么东西?
大波浪一脸没有文化的表情。
长毛面色沉沉地向她解释:“这是一种寄生在蛋白质中的病毒——据说,是同类相食的天罚。”
在巴布亚新几内亚,有一个名叫弗雷的部落,以食人闻名。
而这个部落中,一直存在着一种奇怪的疾病——当地人称之为库鲁病。
感染了这个病的人,会出现手颤、傻笑等症状,最后死亡。
经证实,正是由于吃人的习惯,致使朊病毒大量传播,破坏大脑,才出现这种症状。
吃人,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事。
“不……不……”大波浪瞳仁乱颤,似乎受了什么冲击。高声乱叫着,“你们不懂……你们什么都不懂!”
没人有耐心看她在这里发疯。
红裙子揪住她的衣领,逼问道:“你们想要将我们骗进你们房中究竟有什么目的?说!”
“不不……我不知道……”大波浪拼命摇头——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机械喃喃,“让我回家……让我回家……”
“再不老实我就——”
“咚”、“咚”、“咚”。
清脆的敲门声沉沉响起。
“有人吗?”
“新搬来的,你们在不在里面?”
一道女声在门外响起。
随即是另一道女声:“开门呀,你们刚搬进来有不少东西要收拾吧?都是邻居,我们来帮帮忙啊。”
是202的那对姐妹。
红裙子早眼疾手快地堵住了大波浪的嘴,没
让她发出一丝声音。
众人下意识向虞黎看去,等待她为众人指出一条明路。
然而,三号考场专有的选择题已经徐徐在每一位玩家眼前展开了。
【25号考生,你好。】
【这是你将要在“三号考场”作答的第五道题目。(附加题)】
【第五题:请问,你是否选择为门外的租客开门?】
【A,开门。B,开门。C,当然开门呀。】
与第四题如出一辙的第五题再次强迫玩家做出唯一的选择。
“怎么办?”长毛无声地询问。
难道他们非得给门外那些吞噬婴儿的怪物开门不可?
“要不还像上回那样?”红裙子压低了声音,用气声说道,“我去将门拉开一条小缝。”
但这回,不管门外的租客想说什么,他们都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她们进来了。
虞黎摇摇头,一边挥手叫小山那么高的橡皮泥落地,一边朝大波浪一指:“你来开门。”
什……什么?
所有人怔怔看向虞黎。
随着她话音落下,“绣花的手”已经飞快对着橡皮泥操作起来,眨眼间,便揉成与身后墙壁一般无二的新一道墙壁。
啊……是叫玩家躲进去、制造出房内无人的假象么?
老太太和长毛表示懂了,悄无声息走向墙壁。
“笨蛋!”
——被虞黎板住小脸呵斥。
“就不知道给我搬一把椅子到后面去?”
这帮人竟敢让她就这么站着!
难道因为她是一个品格高贵、天性善良、不爱跟人计较又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弱小可怜他们就要……
这时候能不能就别作了祖宗!
——可没有人敢这么对她说话,长毛更当即便钻了出来,手脚麻利地将座椅为虞黎搬到橡皮泥墙壁之后。
而红裙子,已经在虞黎目光看向天花板上的吊灯后就明白了自己接下来的去处。
“……”
红裙子艰难地点了点头。
转身给大波浪松了绑——将长绳重新收成长鞭,紧紧卷在她白皙细嫩的脖颈上,低声威胁:“如果你不知道什么话不能说……我就勒断你的脖子。”
大波浪惊恐地摇头,又忙不迭地点头,爬起身,理了理凌乱的衣摆。
“怎么不开门?”
门外那对姐妹还在对话。
“是没有人吗?”
“要不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在她们这句话音落地,似乎想要离开之际,附加题的倒计时跟着飞速清零。
最后一秒——
大波浪被像只蜘蛛一样吊在天花板吊灯上的红裙子勒在脖颈的长鞭驱使着拉开了205的房门。
“欸——原来有——怎么是你?”
202那对分别梳着双马尾、长着双眼皮的姐妹双眸亮起的光转瞬间熄灭了。
“205的门为什么是由你来开?”双马尾问道。
不等大波浪挣扎着答出半个字,双眼皮已经先面露嘲讽,凉凉地刺了一句:“世上哪有她不想凑上去叮一口的男人?”
“先前一直被他们留在205看家那男人想必也叫她得手了吧?”
大波浪双目瞪圆,显然不愿在向来不对付又大嘴巴的八婆两姐妹跟前失了风度,顿时便想辩驳。
——然而,吊在吊灯上的红裙子再次用力收紧了长鞭——摆明她敢乱说一个字,顷刻间便会要了她的命。
于是,这个风情万种的女人终究只硬邦邦地回怼一句:“关你们什么事?”
“你这是什么表情?你的脸怎么了?那男人有什么特殊癖好?”
双马尾眸光十分吝啬地在她脸上一瞥,脑袋使劲伸着,朝205门内探了进来:“他已经出去了?里头现在没有人?”
除了空荡的房间与灰扑扑的墙壁,她什么也没看见,悻悻收回了目光,问道:“里头都没有人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你找到了?”
找到什么?
他们果然想要在205之中找到什么东西?
红裙子抿紧了唇,同时手下用力,控制着大波浪小幅度地摇了摇头。
见她摇头,双马尾姐妹俩更觉得无趣,甚至双眼皮都有点生气了:“你这究竟是什么表情?连一句话也不愿意说?”
“比我们先进了205又有什么了不起?”
“连个‘gameover’也找不着……”姐妹俩才不关心这位邻居的死活、更没空研究她是什么表情又为什么不说话。
“gameover”?
不光是吊在墙壁上的红裙子,就连橡皮泥墙壁后的长毛和老太太都下意识朝虞黎看去,险些被惊得低呼出声。
公寓中的租客果然知道“gameover”!
就连他们也在找“gameover”!
紧接着,202姐妹二人阴阳怪气地冲大波浪挖苦一顿,转身走了。
“哒”、“哒”、“哒”、“哒”。
脚步声愈来愈远地消失。
大波浪的眸光也愈来愈灰败下去——她彻底失去了这次珍贵的求救机会。
一直多等了两分钟,红裙子才终于松手叫自己从天花板上落了下来。
她毫不怜香惜玉地往后拽了下长鞭——长鞭再次将大波浪捆成粽子、丢向一旁。
随即才急急朝虞黎走去,激动得手脚都在颤抖:“大小姐!‘gameover’……‘gameover’!他们果然知道‘gameover’!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绣花的手”为虞黎提住裙摆,好叫样貌精致的那女孩子缓缓从座椅上站起身。
柔声说道:“去101。”
“你……你们来了?”
101门后柔柔的暖光将系着围裙的女主人衬托得更加温柔。
她眼中惊喜完全掩饰不住,几乎要溢出来。
像摩挲珍宝似的,叫眸光在门前红裙子、长毛、虞黎身上描摹了一遍又一遍。
——更多的还是红裙子,她根本舍不得将眼睛从她身上拔下来。
如果不是清楚他们才头一天相识,简直叫人怀疑她已经将她爱了一遍又一遍。
至于长毛——自有101男主人的目光向他投去关怀。
那七八岁的儿子和金毛就失落多了。
心直口快的孩子甚至对着虞黎脱口而出:“怎么是你?”
金毛也丧眉耷眼地蜷在地上,没精打采朝门外“汪”了一声便算是打好招呼。
“说得是什么话!”女主人用力朝男孩后颈拍了一巴掌,“到屋里玩去!”
随即笑眯眯地扭头,伸长脖子向楼道中张望:“那老太太——你们的奶奶呢?没一起过来?”
“她不在了。”红裙子含糊地说。
“不在了?”女主人吃了一惊,眼珠深深地陷进眼角里,“她也不在了?”
显然,她对寸头和朋克头的死了如指掌——而从未听说的老太太“不在了”,叫她根本难以置信。
同时,她又默认“不在了”=“死了”,似乎从没想到老太太有可能是离开公寓出去了这一可能性。
但不管是谁,都没有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结,101女主人一颗心都被更重要的事挤满了。手迫不及待朝红裙子伸去:“来来,快进来!”
红裙子微微一笑——脚下却不动如山,根本没能被拽动分毫。
女主人一怔,面上笑容这才凝固下去,语气轻柔地问:“怎么了?不进来吗?”
她身后的男主人更是急切,呼吸都蓦地变重,热情恳切地看向长毛,嘴里招呼着:“进来啊,快进
来,你们是不是还没吃晚饭?快进来吃口饭——我爱人重新做了,这回保证能吃。”
“她手艺很好的!真的!”
“你们想请我们吃饭?”不管是红裙子还是长毛,都沉默着,一言不发。
只有一道听上去便不太高兴的女声,柔柔地响了起来。
101男女主人的目光这才落在对他们而言就好像一个赠品、不值得分心多浪费一个眼神的虞黎身上。
这个样貌精致、衣着更精致——在上回见面时一个照面便没有礼貌地对他们饭菜挑拣的作精大小姐再次发号施令了。
“你们非要请我们吃饭也不是不行。”
……也不是不行?
101两个主人都愣在原地。
只听她继续道:“但我不喜欢小孩……吵死了。”
又皱紧鼻子:“更不喜欢狗!”
“你们要是想请我们吃饭,家里就不能有一个讨人厌的孩子!更不能有一根狗毛!”
除了开门时说过一句话,后面一直一声不吭的男孩:“……??”
在地上趴得好好的金毛:“…………???”
请人吃饭还被挑挑拣拣的101夫妇两个:“………………?????”
这究竟是一个什么绝世大作精?!
“不在了”的为什么不是她?
女主人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点什么——却被虞黎无情打断:“如果你不愿意,我们也不去你们家吃饭了!”
“没有狗又没有孩子的房间可多的是。”长毛一脸赞同地替她补充道。
“是啊,我看104也挺好。听说阿连的手艺很不错呢。”红裙子笑眯眯地掰开了101女主人落在自己手腕上的手。
“不不……等等等等!”101的男主人先急了,一叠声地对他们进行挽留,“我敢保证,这栋公寓中再没人比我爱人做饭更好吃了!”
“不就是孩子和狗……”他一把抓住孩子,又提起卧在地上的狗后颈皮,将二者急急推出门外,“小雄,你领着狗在外面玩一会儿!晚点再回来!”
“走!快点!走远点!”
孩子和狗哭唧唧地被赶远了。
女主人狠狠瞪了他一样,似乎并不同意,被男主人毫不留情呵斥,嗓音更满含威胁:“你最好别拎不清!”
相貌温柔的女人讷讷地缩紧脖子,朝玩家露出一个笑,咬牙道:“我这就去清理一下,保证……家、里、不、会、有、一、根、狗、毛。”
虞黎哼一声,毫不客气地叫男主人从家里为自己搬出一把椅子——仔细清理过狗毛之后,在走廊中落座了。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101的夫妇两个满头大汗地将整间房间彻彻底底打扫了一遍——入住这么长时间,他们还从没做过这种事,但想到紧接着就能将这些人第二次请进来……算了,不就是伺候一个作精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二人不断自我激励、充满了干劲。
确定101室一尘不染、更不存在一根狗毛之后,夫妇二人终于再次对门口的三位玩家发出了邀请。
“你们就打算给我们吃那些冷掉的东西?”
没想到这位大小姐依旧不满意。
“我这就再给您热一下……”
跟跟在她身侧的玩家一样,101室的女主人都下意识对她用上敬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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