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一点,西凉的皇后娘娘有自己的见解,那一定是卢家的英烈先祖知道卢凌玥并不是卢家血脉,所以才在享受了卢家供奉之后,对卢凌玥不理不睬。
倒是卢凌霜,后来者居上,不只是在召唤英灵没有多久,就被皇上封了忠勇侯,还赏赐了封地。
而现在,卢凌霜作为阳光郡郡主,都敢和西凉一较高下了。
事实上,阳关郡已经占领了西凉一多半的土地,一多半的百姓,已经归属阳关郡。
更让西凉皇后娘娘想不通的是,一个小小的阳关郡,能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那些被阳关郡占领土地上的西凉百姓,居然心甘情愿奉卢凌霜为主,在非常短的时间之内,就背叛了西凉。
这也充分说明了卢凌霜和卢凌玥之间的差距。
若说卢凌玥只是一个杀手,一柄利刃的话,卢凌霜才是那个傲世天下,能和西凉甚至南疆相抗衡的英明之主。
西凉的皇后甚至还想到了,大殷帝国的皇帝之所以在几百年没有封赏臣子领地的时候,突然给了卢凌霜一块领地,而且还把阳关郡给了卢凌霜,其目的就是为了卢凌霜方便和西凉叫板。
也许那个时候,大殷帝国的皇帝,就已经在筹谋西凉的版图,而他们西凉的皇帝,还在一味地充实后宫,开枝散叶。
大殷帝国的臣子都欺负到家门口了,皇帝不是励精图治,而是在丢了半壁江山之后,还在后宫制造小人。
这让西凉的皇后娘娘不寒而栗,感觉西凉的江山极可能不保。
而这个时候,突然来了黄茵和卢凌玥这一伙人。
在皇帝和满朝的文武看起来,西凉有救了,唯独西凉的皇后娘娘不以为然,莫名的感觉西凉的江山,即便是卢凌霜拿不走,也得落在南疆的手上。
而她自己,西凉的皇后娘娘,恐怕会死无葬身之地。
每一次想到这些,皇后娘娘就感觉整个皇宫阴森恐怖,就像是一座露着天空的坟墓,指不定什么时候老天爷合上眼,整个皇宫的天空消失的时候,就是她们这些后宫女人的死期。
在皇后娘娘亲眼见证拓跋冥荒淫无度,除了上朝之外,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后宫女子身上的时候,这种感觉与日俱增,压得皇后娘娘喘不过气来。
而现在,黄茵和卢凌玥公然登堂入室,完全没有把自己当成是外人的做派,令皇后娘娘觉得,这两个女儿简直连脸面都不要了。
不,这两个女人原本就是人尽可夫,黄茵为了卢家的英烈先祖,甘心在卢家十几年给卢莫寒做妻子。
而卢凌玥,为了自己爱慕的男子,居然甘心情愿做炉鼎。
虽然到了最后,卢凌玥反手把英王殷桓做了炉鼎,这件事并不怎么光彩。
而卢凌玥看上去并不在乎的样子,让皇后娘娘感觉卢凌玥的脸皮就像是凉州城的城墙,里三层外三层,层出不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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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西凉的皇后娘娘浮想联翩的时候,拓跋冥说道,「南疆公主殿下的确劳苦功高,皇后娘娘更是功不可没。
等西凉和阳关郡的战事结束,朕就把西凉现在的领地一分为二,朕只要一份,其中的另外一份,送给南疆的皇后娘娘和公主殿下,不知道皇后娘娘和公主殿下可还满意?」
西凉皇后娘娘手上的杯子掉在桌上,亏得杯子里只剩下半杯酒,虽然洒在桌案上一些,杯子没有碎掉,杯子里面的小半杯酒,也还完好无损。
只不过,皇后娘娘这样失态,已经失去了一国之母该有的雍容大度,仿佛对皇上赏赐黄茵和卢凌玥非常不满一般。
不只是皇后娘娘,下面的文武大臣一多半都愣了愣,手上的杯子虽然没有掉在地上,也都不同程度地晃了晃,杯子里面的酒,也就撒出来不少。
这是大不敬的行为,是对他们的皇帝大不敬,也是对他们的客人大不敬。
就在皇后娘娘和诸位大臣准备迎接皇上的雷霆怒火的时候,皇上说道,「想来朕的皇后对朕刚才所说非常赞同,那皇后娘娘准备送给南疆的皇后娘娘和公主殿下什么见面礼,作为对南疆皇后娘娘和公主殿下帮我们打败阳关郡的谢礼?」
西凉的皇后娘娘愣了一瞬,等待中的雷霆怒火没有,却是温言细语。
难道皇上这些天住在温柔乡里,连性情都变了?
没有给皇后娘娘以及诸位臣子惩罚,皇后娘娘也不是受虐的体质,自然巴不得的事。
只不过,让她赏赐黄茵和卢凌玥?
她对这母女俩并不看好,况且卢凌玥一来就看上了皇上,这让皇后娘娘更加不爽。
就算皇上在民间大肆选秀,可这并不能说,黄茵以及卢凌玥就能觊觎他们的皇上。
而现在,皇上忽略了她的大不敬,只是让她赏赐黄茵和卢凌玥,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她不能不识时务。
「皇上,」皇后娘娘怕拓跋冥后悔,收回刚才的话,进而对她和朝臣进行惩罚,连忙说道。
「皇上,等下宴会结束,请南疆的皇后娘娘和公主殿下去臣妾的库房,亲自挑选,只要皇后娘娘和公主殿下看上的东西,臣妾全都送给南疆的皇后娘娘和公主殿下,就当是谢礼了。」
拓跋冥一听,微微点头,说道,「皇后娘娘大义,朕感激不尽。」
皇后娘娘一愣,这就是大义?还要感激不尽?
皇后娘娘觉得这眼前的皇上和她曾经的那个皇上判若两人,是她出现了幻觉,还是说,不经意间,皇上改变了很多?
黄茵看着西凉的皇后娘娘,唇角勾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卢凌玥则是两眼放光,这可是你说的,我看上了你库房里面的所有宝物,你舍得不舍得?
相对于西凉皇后娘娘的宝物,卢凌玥更倾向于坐在下面的文臣武将的修为,特别是和她中间只隔了一个西凉皇后娘娘的皇上,更令卢凌玥感兴趣。
满朝的文武,特别是刚才失仪的朝臣,在躲过拓跋冥惩治之后,并没有感觉到侥幸,而是为皇后娘娘深深地感觉到悲哀。
之所以如此,满朝的文武大臣,包括没有在场的户部尚书耶律厚,全都知道,每一次朝廷赈灾,或者为前方将士征调钱粮,皇后娘娘都会从自己的库房拿出一部分宝物,从每一次拿出宝物的等级以及数量上能够看出来,他们皇后娘娘的库房中,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人觊觎的宝物了。
仅剩下的为数不多的宝物,还要被南疆的皇后娘娘和公主殿下拿走,他们的皇后娘娘,何其无辜?
皇上昏庸也就算了,还要挤兑皇后娘娘。
卢凌玥根本不管别人什么样的心思,更不管西凉皇后娘娘的想法,她来西凉帮助西凉征战,不就是为了自己得到点什么?
不过,西凉的皇帝给的东西正合她的心意。
卢凌霜不是有阳关郡吗?
等她得到了西凉皇帝给的版图,她倒要卢凌霜看看,是她的土地更多一些,还是卢凌霜的阳关郡版图更大。
就在大家各怀心事的时候,西凉皇宫准备的舞姬登场。
在下面陪酒的文臣武将,见他们的皇帝在后宫荒淫无度也就算了,大敌当前,居然还有心情歌舞。
礼部尚书万宏文悄悄退了出去。
他需要出去透透气,不然的话,非得被宴会厅的气氛给憋死。
站在大殿外面,看着天空中的暖阳,这天下,也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
就算南疆的皇后娘娘和公主殿下所向披靡,但是,保存下来的江山,已经有一半给了南疆的皇后娘娘以及公主殿下。
他不知道西凉的将士坚守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与其让百姓跟着黄茵和卢凌玥,还不如把百姓拱手送给卢凌霜,最起码,阳关郡的百姓这时候都活得风生水起,别提那日子多滋润了。
万宏文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深深的感觉到了恐惧,他怎么可以这样想。
就在他深深的悔悟,准备进入宴会厅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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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一听就是年轻少女的声音,只不过,在这等级森严的皇宫中,谁敢笑的这样肆意,这样大声,这样的毫无顾忌?
万宏文缓缓转过身,卢凌玥正巧笑嫣然看着他一张老脸。
「尚书大人,我们又见面了。」卢凌玥笑道。
万宏文,「……???」我们很熟?
原来是南疆的公主殿下。
能在两军阵前杀敌的女子,这样肆意,仿佛也说得通。
只不过,这女子的眼中仿佛蕴含着看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虽然多年没有和妻妾有过房事,此时看到卢凌玥的时候,也能读懂卢凌玥眼中的那种情愫。
「老臣见过公主殿下。」
万宏文把老臣两个字咬得死死的,他要卢凌玥明白,即便是需要男人,找个年龄相当的,别找他这个年龄的,给卢凌玥当爷爷都富裕。
卢凌玥笑了笑,说道,「尚书大人,听说你年轻时候特别善于诗词歌赋,本公主手上得了一篇诗文,想要请尚书大人鉴赏,不知道尚书大人是否给本公主这个面子?」
「诗文?」万宏文心头一喜。
他不只是年轻时候喜欢诗词歌赋,他是一直喜欢诗词歌赋,只不过,西凉都是莽汉,懂得诗文的并不是很多,就连大家闺秀,都没有几个懂得诗文的。
难道眼前的公主殿下也是一位诗文高手?
南疆人多通文墨,公主殿下能擅长诗文再正常不过。
万宏文顿时两眼放光,说道,「公主殿下的诗文愿意给老臣评阅,那是老臣的荣幸,不知道公主殿下的诗文是否带在身上?」
卢凌玥笑了笑,说道,「诗文倒是带在身上,只不过……在这大殿之外,人声嘈杂,恐怕和诗文的意境相悖,不若请尚书大人移步到偏殿,我们共同赏阅?」
万宏文原本就是见到诗文就不要命的脾气,一开始对卢凌玥的警觉,此时早就荡然无存。
别说卢凌玥邀请他去偏殿,即便是邀请他去魔窟,他都甘之若饴。
「老臣听公主殿下的安排。」
卢凌玥看万宏文的目光更加闪亮,这才像是老人家,乖。
卢凌玥率先抬腿,说道,「尚书大人请。」
万宏文一心本着诗文而来,不疑有他,连忙说道,「公主殿下请。」
一边走,一边说道,「不知道公主殿下从什么时候对诗文感兴趣的?
沉浸于诗文之中,要耽搁练功的时间,不知道公主殿下如何调节自己的喜好和修炼之间的矛盾?」
卢凌玥笑而不语,她根本不用调节修炼和喜好诗文之间的矛盾,因为她根本不懂诗文,更不喜欢诗文。
她感兴趣的,只是万宏文的修为。
卢凌玥没有说话,令万宏文感觉眼前的公主殿下在诗文之上,极可能深不可测,这也就更加令万宏文生出对卢凌玥诗文一探究竟的心思。
偏殿很近,几步远的路,在万宏文虚心请教之下,没一会就到了。
「尚书大人。」卢凌玥笑着转过头,看着万宏文说道,「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想要看本公主的诗文,需要付出点代价。」
「代价?」万宏文一愣,随即释然,说道,「请公主殿下明示。」
想要阅读公主殿下的诗文,付出代价也是应该的,只要他付得起。
「只要我万宏文拿得出来的,绝不吝啬。」「小仙女们早上好」
「是吗?」轻飘飘的两个字吹在万宏文的耳畔。
「本公主要尚书大人陪睡。」卢凌玥在万宏文的耳边说道,紧接着就咯咯地笑起来。
万宏文一愣,「陪睡?」
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子吧?
见万宏文愣神,卢凌玥巧笑嫣然,说道,「正是尚书大人想的那样。」
万宏文连忙后退一步,「这可使不得……」
他想告诉卢凌玥,他给卢凌玥做爷爷都富余,怎么可以陪着卢凌玥睡觉,这得是多变态才能干出来的事。
可他怎么可以给南疆的公主殿下做爷爷?
突然间,万宏文想到了完颜宏。
完颜宏在大殿上退出去的样子,就好像是落荒而逃。
不会是南疆的公主殿下也和丞相大人说了同样的话,才使得一向沉稳的丞相大人,仿佛是身后有一只饿狼追着似的离开宴会厅。
可丞相大人并不喜好诗文,南疆的公主殿下又是如何令丞相大人落荒而逃的。
这令万宏文百思不得其解。
卢凌玥才不管万宏文怎么想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上出现一个雪白的帕子,帕子上面用黑色的丝线绣着一行诗文。
卢凌玥咯咯咯地笑着,把帕子盖在万宏文的脸上。
万宏文后退一步,一下子坐在地上,不管不顾地把帕子拿在手上。
双眼看向那两行字迹的时候,不经意间,感觉自己的身体产生了异样。
怎么可以这样?
这令万宏文非常的不安。
他居然没有抵挡得住南疆公主殿下的诱惑,居然对南疆的公主殿下产生了反应?
这令万宏文羞愧不已,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卢凌玥蹲在万宏文的眼前,吐气如兰,悄声说道,「尚书大人,看来,你的身体比你本身更加忠诚呢。」
一双雪白的小手,悄无声息探进万宏文的胸前。
宴会大厅里面的歌舞还在继续,黄茵见卢凌玥尾随万宏文离开之后,半晌未曾回来,就知道卢凌玥已经得手了,脸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
原本卢凌玥坐在黄茵和西凉皇后娘娘的中间,此时因为卢凌玥的离开,令两位皇后娘娘之间拉近了距离。
西凉的皇后娘娘非常会说话,绝口不提黄茵在大殷帝国卢家的事,而是询问南疆的风土人情。
「皇后,」南疆的皇后娘娘非常真诚地问道,「听说南疆岭南之地,尚且有没有教化的野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黄茵被西凉的皇后娘娘称作皇后,浅笑一声,说道,「你也不用称呼我一声皇后娘娘,我的出身不用明说,大家都知道,别说我曾经是卢家夫人,即便从一开始就是南疆的皇后娘娘,现如今只是两军阵前一个带兵的,连元帅都不是,所以,皇后娘娘可以称呼我名字,或者称呼我一声将军即可。
至于皇后娘娘说到的南疆的岭南之地,说实话,我对南疆的了解,远没有对大殷帝国了解的多,甚至没有对西凉了解的多。
因为在来西凉之前,对西凉做足了功课,而对南疆,我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西凉的皇后娘娘见黄茵如此直接,除了觉得黄茵果然出身低微,上不得大台面之外,也让黄茵的直接震惊。
那些在贵族世家看来都是短板的事情,比方说,黄茵曾经是卢家夫人这件事,若是贵族世家的夫人,藏着掖着都还来不及,绝对不会自己拿出来说。
到了黄茵这里,倒像是家常便饭一般说了出来,这令皇后娘娘没有想到的同时,立马瞠目结舌,一时无话可说。
西凉皇帝拓跋冥自然也听到了黄茵的话,感觉黄茵是个与众不同的女人,和这个世界上他看到的女人截然不同。
怪不得南疆的同类让黄茵做皇后娘娘,原来这位女子非常值得。
拓跋冥不由得转过脸,越过皇后娘娘看着黄茵。
他怎么就没找到一个如此与众不同之人。
拓跋冥想着,一旦他的某一个女人生下他的血脉,他也会像南疆皇帝一样,把这女子封做皇后娘娘,成为西凉最尊贵的女人。
此时的两军阵前。
老夫人和水嬷嬷到了两军阵前,水嬷嬷直接叫阵。
「黄茵!」
「卢凌玥!」
「不知廉耻的东西!」
「在卢家十几年,卢家从来没有亏待你们,居然跑去南疆。
如今我们卢家老夫人到了,还不乖乖出来跪地求饶?」
水嬷嬷的话极具侮辱性,若是黄茵和卢凌玥在里面,一准跑出来和老夫人对阵。
此时的黄茵和卢凌玥正在西凉的皇宫赴宴,水嬷嬷的话,传进军营的时候,西凉领兵元帅耶律阿豹正在和众位将士商讨军情。
偏将蒋峰说道,「元帅,虽然南疆的援军的确势不可当,但是,不知道到了最后,南疆的这些人会不会赖在我们西凉不走。」
元帅耶律阿豹抬起眼,沉默一会,说道,「那就让南疆的援军在战场上消耗实力,到了最后,恐怕也剩不下几个人了,即便是想要做点什么,也没有了能力。」
耶律阿豹这样的打算,不知道在得知他们的皇帝拓跋冥,已经把西凉剩下的一半江山给了黄茵和卢凌玥,会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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