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阿豹是户部尚书耶律厚的长子,从小熟读兵书战策,能征惯战,从来没有打过败仗,是西凉出了名的常胜将军。
没想到正是壮年时候,正是建功立业,展示自己雄风的时候,遇到了始皇帝这样的对手。
一开始的时候,耶律阿豹在吃了几次败仗之后,还心存侥幸,觉得兵败乃军家常事,总有反败为胜的时候。
等他弄清楚,得知始皇帝是阳关郡主卢凌霜召唤来的英烈先祖之后,就把大殷帝国的英烈先祖研究一个遍,并没有发现始皇帝这个人。
不了解对手,就不可能打败对手。
这让耶律阿豹吃惊的同时,知道自己这辈子在始皇帝的手上,永远不可能翻身了。
节节败退之后,直到现在驻守凉州城,眼看着就要国破家亡的关键时候,黄茵和卢凌玥来了。
一开始的时候,耶律阿豹对黄茵和卢凌玥非常感激,经过一阵观察之后,见识了黄茵卢凌玥他们的狠毒和绝情。
耶律阿豹觉得,即便是阳关郡得到了西凉,最后西凉的百姓不过是换了一个皇帝。
而且,阳关郡不管是政令还是社会制度,都朝着利于百姓的方面发展。
而黄茵和卢凌玥,不只是行事作风犀利狠毒,对百姓来说,那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若是任凭黄茵和卢凌玥在西凉做大,甚至让黄茵和卢凌玥这伙人得了天下,恐怕整个天下的百姓,就会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这让耶律阿豹感觉到深深的不安。
耶律阿豹不安的同时,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父亲耶律厚。
耶律厚也对西凉的未来充满了不确定,爷俩相对无言,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耶律阿豹却觉得,他绝对不能坐以待毙,而是要悄悄地消耗黄茵和卢凌玥的有生力量,甚至有机会的话,令黄茵和卢凌玥他们全军覆没。
此时,营账外的士兵进来禀报,「报,启禀元帅,阳关郡有人叫阵,点名南疆的皇后娘娘和公主殿下出战。」
耶律阿豹看一眼士兵,说道,「知道了。」
黄茵和卢凌玥去皇宫赴宴的事,耶律阿豹这边是知道的,当时军中上下一片哗然。
就算黄茵和卢凌玥到来之后打了胜仗,他们这半年和阳关郡对峙,死了多少将士,没有功劳还有苦劳。
皇帝要犒赏,也应该一视同仁才是,凭什么只宴请南疆的皇后娘娘和公主殿下,对他们的元帅就置若罔闻?
军中的将士不服,全都集中在耶律阿豹的营账,要和耶律阿豹去找皇帝要个说法。
耶律阿豹说道,「弟兄们,我们之所以征战,是为了天下的百姓,并不是为了某一个人。」
这某一个人,明显就是针对皇帝拓跋冥的,众位将士心知肚明。
「皇帝要宴请谁,那是皇帝的自由,我们不能左右皇帝的行为,但是,我们能保留我们的本心。」
他们保家卫国,是为了天下百姓,天下有了百姓,才能称之为天下。
这道理,将士们都懂,可他们在保家卫国的同时,也保护了皇上,难道皇上不应该拿出点诚意出来?
甚至有将士狠狠说道,「我们放弃的那些国土,虽然被阳关郡占领,但是,那些土地上的百姓,并没有遭到阳关郡的欺压和奴役,相反地,那边的百姓,比我们西凉的百姓生活得更加惬意,更加自由。
我甚至都怀疑,我们是在保家卫国,保护我们的百姓不受外来势力的侵扰和奴役,还是在阻止我们的百姓过上更好的生活。」
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营账中,居然没有人反对。
过了一会,又有人说道,「我也怀疑,我们征战天下,不是为了保家卫国,而是在保护皇帝一个人,让他过着骄奢淫逸的生活,奴役我们的百姓……」
耶律阿豹连忙出声禁止,「过了,我们怎么能随便置喙皇上?这样的话,以后不可以再说。」
虽然被制止,大家心知肚明。
此时外面有人叫阵,点名要黄茵卢凌玥出战,趁着黄茵和卢凌玥不在军中,这正是消耗黄茵和卢凌玥的最好时候,立马派人去黄茵的营账通报。
黄茵和卢凌玥原本就不会带兵,加上带来的都是南疆皇帝的子嗣,平常时候骄奢淫逸,若不是血脉异常,根本不会和人对阵。
现在被南疆皇帝派到西凉也就算了,还要接受黄茵和卢凌玥的指挥,让这些在南疆土生土长的皇子们,早就生出怨怼。
听到耶律阿豹派来的人通报,这些人以为机会来了,他们要是打败阳关郡的兵马,那他们是不是可以取代黄茵和卢凌玥?
这想法迅速**,在没有人统率的情形之下,倾巢出动。
水嬷嬷在两军阵前骂得口水都干了,对方的军帐中也不见动静,一时间,还以为黄茵和卢凌玥撤军了。
卢凌风和黄茵站在老夫人的身后,卢凌风问道,「祖母,黄茵是不是听说祖母到了,吓得不敢出来了?」
水嬷嬷有这样的同感,说道,「黄茵在我们卢家的时候,对老夫人可谓毕恭毕敬,加上卢凌玥是在我们卢家长大的,对老夫人敬重,那是自然。」
姜迪却并不这样以为,黄茵能在卢家伏低做小隐忍这些年,恐怕早就对老夫人生出怨怼,怎么可能对老夫人还敬重有加?
卢凌玥更不是愿意对人谦恭的脾气,被家主在卢家家谱上面除名,恐怕早就对卢家甚至对老夫人恨之入骨,怎么可能敬重老夫人。
姜迪说道,「我觉得黄茵和卢凌玥应该没在军营,不然的话,即便是黄茵能隐忍,恐怕卢凌玥也隐忍不了水嬷嬷的口水。」
几个人正在犹豫着要不要接着骂下去,就见对面的军营中,一窝蜂似的跑出来几百人。
老夫人乐了,「今天就让黄茵试试老身的陌刀。」
她的陌刀可是有些年头没有开张了,前几天虽然打了黄茵一个措手不及,她的陌刀并没有出手。
水嬷嬷也连忙攥紧了鬼头刀。
姜迪和卢凌风也准备好了兵器。
老夫人四下里看了一眼,说道,「凌霜呢?说好的我们祖孙两人拿下黄茵和卢凌玥的,这时候……」
停在空中的林璇,立马落在老夫人的身边,「祖母,我一直都在。」
老夫人,「……???」
能停留在空中不被下面的人发觉,那是驾着祥云而来?
不是说,只有到了上界才能……
老夫人疑疑惑惑看着林璇,林璇的身后跟着殷桁。
此时,黄茵带来的那些南疆皇帝的孩子们,已经大叫着杀过来。
老夫人顾不上怀疑林璇的修为,大叫一声,「孩子们,跟着老身杀敌。」
林璇在老夫人喊话的时候,已经召出秘境,把跑过来的那些人全部招进去。
老夫人话落,水嬷嬷和卢凌风姜迪就要跟着老夫人冲出去。
顿时,愣在当场。
别说刚才挥动武器的人,整个战场上静悄悄的,只有他们几个傻愣愣地站在这里。
老夫人,「……???」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她不会是在做梦吧?
「水嬷嬷,快掐我一下。」
水嬷嬷,「……???」她不敢。
林璇笑道,「祖母,我说过的,您老人家只要把黄茵和卢凌玥引出来就行,剩下的交给我。」
若不是黄茵的人和西凉将士的营账驻扎在一起,连老夫人引出黄茵卢凌玥这一道手续都不用,林璇直接就把他们卷入秘境带走了。
老夫人疑疑惑惑看着林璇,马上想起来刚才林璇在空中隐身的事。
「凌霜,你能驾着祥云停在空中?」
林璇点头,说道,「祖母说的是,我不只是能驾着祥云出行,还有一个秘境。」
林璇把秘境在老夫人几个人的面前展开,当然只是把秘境的缩小版展现在老夫人几个的面前。
「祖母请看,黄茵和卢凌玥是如何的狼狈。」
此时的秘境中,狂风大作,刚刚被卷进去的那些人,在风沙中左冲右突,找不到方向。
老夫人几个站在秘境跟前,并没有看到黄茵和卢凌玥,只不过,这些人被掩藏在风沙中,看不到也很正常。
老夫人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凌霜,你到底是长大了,只不过,在你成长的道路上,老身亏欠了你很多。」「小仙女们早上好,周末愉快」
第140章 上钩还是不上钩
林璇收了秘境,笑道,「祖母替我收着母亲的遗物,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我能走到今天,祖母功不可没。」
老夫人因为专注于修炼,不只是对卢凌霜的事漠不关心,即便是她亲生的两个儿子,老夫人都没有教导多少,林璇没有责怪老夫人的立场。
说感激老夫人,也是出于真心。
没有老夫人给她的那个荷包,她也没有进入空间修炼的机会,修为也不会提升得那么快。
总之,冥冥之中,老夫人在她成长的道路上,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就算当初老夫人给她荷包也是有私心的,林璇觉得,还是要感激老夫人。
老夫人这时候明白过来,因为一心修炼,错过了晚辈很多,此时想要弥补,却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不由得暗自悔恨。
「凌霜,若是有机会重来一场,老身一定会先照顾好你们,然后再顾及自己的修为,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祖母,一点都不晚,您老人家半辈子都在修炼,因为不能突破圣尊境苦苦挣扎,我现在带祖母去一个地方,保证祖母短时间就能突破。」
林璇说着话,拿出时空隧道,请老夫人进去。
随后吩咐姜迪和卢凌风,「你们和水嬷嬷回去军中,配合始皇帝拿下凉州城。」
说着话,搀着老夫人的手臂走进时空隧道。
殷桁紧跟在林璇的身后。
姜迪和卢凌风尚未应声,就见眼前的铁箱子消失。
姜迪见过这个铁箱子,前不久正是表姐带着她通过这个铁箱子去了一个神秘的地方修炼,然后她的修为就突破了。
现在带着外祖母离开,一定是要帮助外祖母突破圣尊境。
等外祖母回来,极可能是大殷帝国修为最高的法修,也极可能会离开阳关郡去往上界。
姜迪胡思乱想,没有见过铁箱子的水嬷嬷和卢凌风顿时愣在当场。
几个人凭空消失,这是……?
水嬷嬷和卢凌风愣着,尚未反应过来,就听到大军喊杀声响起。
「杀——」
「杀进凉州城——」
始皇帝见南疆来人全部消失在战场上,立马命人吹响了进攻的号角。
耶律阿豹在派人去给黄茵这边报信之后,和众位将士坐在营账之中,一边商讨未来何去何从,一边派出士兵去给黄茵的部下吶喊助威。
因为黄茵只带来二百多人,虽然彪悍,在耶律阿豹看来,还是太孤单了,派了士兵去给他们壮威。
一盏茶的功夫,前去给黄茵部下吶喊助威的士兵就跑了回来。
「报——」
耶律阿豹抬起脸,这么快就把阳关郡的将士打败了?
这还是在黄茵和卢凌玥不在的情形之下,就把阳关郡的将士打败了,这若是以后这些人要在西凉做点什么,西凉没有任何反抗的资本。
冥冥中,耶律阿豹感觉自己居然想阳关郡立马占领西凉,西凉宁愿被阳光郡占领,也好过落在黄茵这伙人的手上。
耶律阿豹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害怕,更为黄茵部下的强悍感到深深的无力。
缓了缓,耶律阿豹问道,「什么事,说。」
「报元帅,南疆的兵马到了两军阵前,尚未开打,突然全部消失……」
耶律阿豹蹭得站起身,「你说什么?」
还没有开打,人就没了?
难道南疆的这些人,都羽化成仙了?
就在耶律阿豹愣神的功夫,又有士兵跑进来禀报。
「报——」
这一次士兵一点都没有耽搁,立马报上来,「报元帅,阳关郡的大军全体出动,我们前去给南疆将士吶喊助威的士兵,全部被斩杀,现在正在往我们的军营杀过来。」
耶律阿豹大喝一声,「将士们,披挂上阵!」
一旁的军师王世通伸手拉住耶律阿豹的手臂,「元帅且慢。」
「军师有什么话回来再说,战场上瞬息万变,我们耽搁几句话的功夫,不知道多少将士要死在两军阵前。」
耶律阿豹虎目圆睁,瞪着王世通。
王世通并没有撒手,而是说道,「元帅,没有南疆的援军在前面抵挡,我们的将士根本不是阳关郡的对手,与其全部战死在凉州城外,不如退守凉州城,届时,请皇上下旨各路大军前来勤王,或许我们西凉还有一线生机。」
闻言,耶律阿豹一身绷紧的肌肉慢慢放松下来。
原本他就不是阳关郡将士的对手,这才撤到凉州城下,若不是南疆的援军到来,他们早就撤到凉州城里面去了。
现在的状况,和南疆援军没来的时候是相同的,和阳关郡对阵,只能是全军覆没。
耶律阿豹想了想,说道,「撤到凉州城内。」
嘴上说的是撤退,谁不知道这就是临阵脱逃。
常言道,兵败如山倒,说的就是耶律阿豹现在的这种状况。
耶律阿豹翻身上马,带领他的部下抢先一步跑进凉州城,登上城门楼观看下面的情况,做好随时关闭城门的准备。
拓跋冥和皇后娘娘陪着黄茵推杯换盏,一边说话,一边享受桌案上的瓜果菜肴。
见卢凌玥出去半天都没有回来,皇后娘娘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
若是卢凌玥在皇宫有个好歹,南疆皇帝肯定会要求西凉做出赔偿,他们皇上一定会责怪她没有管理好后宫,甚至会因此降罪与她。
若只是降罪她一个人,她没什么好说的,只怕她的家族也会受到牵连,甚至全族覆灭,也不是不可能。
西凉的皇后娘娘想到这里,微笑着站起身,说道,「皇上,臣妾突然想起来,早些时候给南疆的皇后娘娘准备了一套铠甲,刚才来得匆忙,居然没有带来,臣妾这就去拿来给南疆皇后娘娘看一眼,是否能入得了南疆皇后娘娘的眼。」
拓跋冥微微颔首,说道,「皇后快去快回。」
「是,臣妾遵旨。」皇后娘娘施礼离开。
黄茵知道皇后娘娘这是找理由离开宴席,具体皇后娘娘要去做什么,黄茵并没有想太多,而是趁着皇后娘娘不在的时候,靠近了拓跋冥。
拓跋冥此时正在纠结他后宫的女人居然不能怀孕的事,见黄茵靠过来,拓跋冥突然生出奇思妙想。
「皇后娘娘,朕有一件事想要和皇后娘娘探讨,不知道皇后娘娘可方便?」
黄茵连忙换上笑脸,说道,「皇上,黄茵在这里只是一个带兵的,皇上称呼黄茵姓名或者称呼黄茵将军也行,称呼黄茵皇后娘娘,不知道的,还以为黄茵是西凉的皇后娘娘呢。」
黄茵一边说,两个眼珠子黏在拓跋冥的身上。
拓跋冥虽然后宫的女人无数,却并没有一个女人敢像黄茵这样和他大大方方说话,不由得对黄茵刮目相看。
拓跋冥点头,说道,「那朕就不客气了。」
黄茵微笑着,就像和拓跋冥是多年的好友。
拓跋冥更加放松,看着黄茵拉丝的眼神,说道,「黄姑娘当初是怎么怀上公主殿下的,不知道方便告知否。」
拓跋冥直接忽略了黄茵已经是孩子的母亲,居然称呼黄茵姑娘。
黄茵一听,这种事,怎么能问出口?
而且称呼她姑娘,西凉的皇帝,这是明晃晃地勾引她?
她是上钩还是不上钩?
拓跋冥是卢凌玥看上的男人,她要是把拓跋冥给办了,卢凌玥到时候和她翻脸,她并不是卢凌玥的对手。
只不过,拓跋冥英武年轻,别说这些年卢莫寒和她之间已经没有了夫妻之实,即便是两人以前经常在一起的时候,卢莫寒也赶不上现在的拓跋冥。
黄茵已经动了心,拓跋冥接着说道,「朕后宫女子无数,这许多年来,居然没有一个女子能怀上朕的血脉,若是黄姑娘不介意的话,能否帮助朕留下一丝血脉传承?」
黄茵,「……???」这也太直接了吧?
「皇上,这事……」
「黄姑娘,你要是不方便的话,朕并不强求。若是黄姑娘能替朕留下一丝血脉的话,朕的皇位可以送给黄姑娘。」
闻言,黄茵看向拓跋冥的眼神更加粘稠,张了张嘴,说道,「皇上,这怎么可以?能替皇上留下血脉,是黄茵的荣幸,怎么可以觊觎皇上的江山社稷?」
西凉的江山已经有一半是她的,她要是能给拓跋冥生下一儿半女,西凉剩下的这一半的江山,就是她儿子的,到时候,西凉的江山一分为二,女儿和儿子各一半,她黄茵是两个国家的皇太后,她根本不用觊觎皇帝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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