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奇怪?”
“太傅不喜欢讲废话,今日一个释义却翻来覆去讲了好几遍。”
南卿笑了笑没说话,牵着南瑄回去陪母后用膳。
而云圻舟少有的心神不宁,南卿说的话一直在他耳边回荡,脑海里反复回想她滑落的那滴眼泪。
午后初晴,一扫上午灰扑扑的天空,积雪渐渐消融。
南卿坐在窗边晒太阳,喜鹊在一旁煮着热茶。
“殿下,大皇子来了。”
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走来,身子有些单薄,他常年旧疾缠身,脸上没有多少血色。
“皇姐。”
“璟弟弟,快过来坐,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多谢皇姐。”
南璟一坐下便咳了起来,南卿赶紧让喜鹊把门窗都关上,这孩子身子太弱了,受不得一点风吹。
一连喝了好几杯热茶,南瑄终于缓了过来,身上有了热气。
“皇姐可还记得找我借吴家信物一事?近日表哥来找过我。”
“璟弟弟都知道了?”
梁王自己不怎么样,生的几个孩子个个纯良,就是身体不太好。
南璟是兄弟姐妹四人中身体最差的,却也是最聪明的,南卿不担心图谋的事被他知晓。
“确实如皇姐所言,梁国皇室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不管皇姐做什么,我定将全力支持,这也是吴家的意思。”
“璟弟弟,这条路会很难走。”
“我知道,正是因为难走,我才要陪皇姐一同走。”
委托人有个好弟弟,难怪会许下心愿,希望保全家人。
记得原剧情中,南璟宁死不从,死于顾瑾平谋逆那天的宫乱中,被乱刀砍死。
“谢谢璟弟弟,我定会保全所有人。”
南璟微笑着想再说些什么,却又咳嗽了起来,南卿赶紧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不要再吃凝神丸。
古代方士们炼丹,其实就是用炉鼎提炼金石,炼出的大多是汞铅之类的化合物,炼制时还动不动老爆炸。
这玩意哪能吃啊?非但不能长生不老,反而极易引起中毒。
以南璟这副弱不禁风的身子骨,南卿真怕他哪天被这些“神丹”送走。
炼丹炸炉?南卿好像发现方士们的用处了,她记得火药的起源貌似就是炼丹术。
方士们医学不行可以转军事啊!有火药了还能怕顾瑾平和魏国?
南卿越想眼睛越冒光,当即把这件事告诉南璟。
吴家多的是钱和门路,搞来一批方士和炼丹材料并不费劲。
“皇姐方才还说方士们都是骗子。”
“他们炼丹确实是用来骗人的,不过并不是全无用处,关键是要把他们用在正确的地方。”
南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拿出一枚玉佩。
“这是表哥托我转交给皇姐的,从今以后,吴家以皇姐马首是瞻。”
南卿高兴的收下玉佩,然后将属于南璟的那枚玉佩还了回去。
现在跟吴家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以后去宝香阁吃饭是不是不用给钱了?
“宿主怎么这么抠?你可以花顾瑾平的钱啊。”
靠!系统998居然难得聪明了一次!
对!就是要花顾瑾平的钱,他不是兵权在手吗?养军队最费钱了。
要是南卿不花,那些钱就会变成对准梁国皇室的利箭!
第36章 长公主与谋逆驸马9
一连几日,南卿全陪着南瑄一同去听太傅讲学,每次都毫不避讳的直接盯着云圻舟看。
除此之外,南卿并未有别的逾矩举动,也不曾再创造单独讲话的时机。
从最开始的不好意思,到如今的渐渐习惯,表面看云圻舟又恢复成了那个清冷如昔的君子。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开始乱了。
“明晚宫中设宴,太傅大人会到场吗?”
云圻舟一向不喜这种场合,除非重大的宴会,否则一律找理由推辞。
“本宫可是非常期待见到太傅大人呢~”
南卿的语气带着女子特有的娇俏,云圻舟心中泛起一种奇异的感觉,酥酥麻麻的,好似有根羽毛轻轻抚过。
此时跑到一旁吃糕点的南瑄回来了,嘴角还残留着糕点渣,南卿浅笑着用帕子帮他擦干净。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云圻舟竟然升起一股渴望,如果时间可以停留就好了。
“瑄弟弟,我们回去吧。”
“好。”
立春为二十四节气之首,意味着漫长寒冷的冬季即将过去,万物复苏的春日就要来临,新的轮回开启。
梁国皇室历来的传统,宫中会在立春当日设宴,祈愿来年风调雨顺。
虽然梁国四处动荡不安、民不聊生,可在这皇城之内,还是一派奢靡繁华的景象。
南卿带着南璟先行到了宴会,达官显贵们落座的差不多了,纷纷起身跪拜:
“拜见太子殿下、长公主殿下。”
人坐得越满,就越显得靠近高位的那个座位空落落的。
“宿主,云圻舟会来吗?”
“不来就说明系统的万人迷光环不行。”
……系统998自闭了,怎么还能让它背锅?
作为长公主驸马,顾瑾平的座位就在南卿隔壁,南卿刚入座,他便凑过来故作深情道:
“殿下,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南卿心里快恶心死了,表面却要装作一副感动的样子:
“母后身体迟迟不见好转,本宫还需再待些时日。”
“无妨,母后身体重要。”
呵,皇后派出去的暗卫已搜罗了些证据,看你个狗东西还能蹦哒多久!
南卿脸上的表情都没来得及收一收,便听见998兴奋道:
“宿主,云圻舟来了!万人迷光环是不是非常管用?!”
原本南卿正在与顾瑾平装模作样的表演,闻言眼神朝外面偏过去,正好与云圻舟四目相对。
同样身着官服,云圻舟却穿得格外好看,有种鹤立鸡群的遗世独立感。
不过云圻舟现在的心情十分糟糕,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南卿和顾瑾平正在窃窃私语,行为举止特别亲密。
他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了长公主一句话,竟真的前来宫中参加宴会。
在场其他人也有些惊异云圻舟的到来,太傅不是一向不喜这种场合吗?什么风把他给吹过来了?
身为太傅,云圻舟地位超然,座位就在南卿正对面。
往日南卿旁听讲学时,直勾勾盯着人家看,现在是一个眼神也不分给他。
还故意跟顾瑾平装作亲密的样子,当着云圻舟的面讲悄悄话。
云圻舟的心像是被灌了酸梅,又酸又胀,莫名难受,忍不住自嘲起来:
今晚是自己找不痛快来了。
不常碰酒杯的他,也忍不住浅酌,还时不时的看向南卿这边。
南卿见状眸中的暗喜一闪而过,看向身边的喜鹊,对方点点头,心中这才安定下来。
太傅大人多喝点好,今晚可为他准备了特别大礼。
“皇上、皇后驾到。”
“拜见皇上、皇后。”
随着皇上皇后入座,宴会正式开始,丝竹管弦开奏,舞女们上场献舞。
“皇宫的菜品真的吃不腻啊!”
“宿主以前不是富豪吗?什么美食没吃过?”
“你知道我以前过得有多辛苦吗?为了找我爸复仇,还要周旋在六条船中间,忙都忙死了,哪有时间享受?”
系统998无话可说,其实它有些嫉妒,它也想尝尝美食,奈何连个实体都没有,有心无力啊!
宴会中途,南卿对面的位置突然空了,云圻舟不知所踪,而喜鹊给南卿剥了颗葡萄。
“殿下吃点水果清清嘴。”
“嗯。”
不一会儿南卿也起身准备离开,顾瑾平这个没眼力见的又凑了过来:
“殿下可是不胜酒力要出去转转?微臣可以陪殿下一道。”
“本宫乏了准备去休息,驸马在这陪陪父皇母后吧。”
说完喜鹊扶着南卿走了,而顾瑾平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他近来能明显感觉到,长公主似乎在刻意避着他,可查又查不出什么异样。
这种感觉令顾瑾平非常不爽,纵然他并没有多喜欢南卿,甚至是皇室强行给他戴上的枷锁。
可他特别享受一国公主围着自己打转的样子,有种凌驾于皇权的征服感。
“奴婢遵命。”
南卿独自一人走进房中,床上有个高大俊秀的身影,云圻舟面色潮红的躺在上面。
“太傅大人,您可知现在身处何处?”
南卿的手轻抚着云圻舟的脸庞,她能明显感觉到云圻舟升高的体温,以及微微的战栗。
“本想给太傅下点药助助兴,可惜本宫实在做不出那等龌龊事。”
云圻舟手脚皆被绑住,嘴也被堵着,虽喝了些酒,可眼神依旧清明。
听到南卿竟然有过下药的想法,他瞳孔震惊,开始挣扎起来。
“太傅别激动啊,要是不小心伤到哪里了,本宫会心疼。”
“不过要是太傅答应不骂本宫,本宫可以先帮太傅把嘴里的东西拿掉。”
南卿俯下身轻吻了下云圻舟的嘴角,对方脸红到了脖子根,满眼都是不可思议,觉得羞愤至极。
“要是太傅同意了那就点点头。”
云圻舟将脸转到一旁,一副倔强不低头的样子,南卿轻笑一声,贴着他红到滴血的耳垂说道:
“要是太傅不同意的话,本宫可就要继续亲太傅了。”
南卿的呼吸喷洒在云圻舟耳边,令他身子一僵,今天的事已经突破他的认知。
长公主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竟如此胆大包天,虽然他并不讨厌南卿的触碰。
感觉到南卿的再次贴近,云圻舟一动不敢动,良久后自暴自弃般点点头。
“这样才对嘛,太傅乖一点。”
南卿将堵住云圻舟嘴的东西拿掉,然后也躺上了床,与云圻舟离得极近,两个几乎是贴在一起。
云圻舟的手脚还被绑着,只能蠕动着离南卿远一些。
“男女有别,殿下赶紧放了臣。”
原本云圻舟只是想散散酒气,哪知刚离席,竟被几个小太监绑到了长公主房里。
“放开太傅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太傅会走吗?”
云圻舟不做回答,意思不言而喻,南卿哪会依?
蠢蠢欲动的手又摸上了云圻舟的喉结,他忍不住闷哼一声,南卿此刻就像个磨人的小妖精。
“看来太傅也不是不喜欢本宫呀~”
云圻舟咬牙切齿,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道:
“请殿下自重!”
“不好意思,自重不了一点,可惜太傅看不见,不知道现在的你有多诱人。”
“殿下这样做对得起驸马吗?”
不提顾瑾平还好,一提他南卿更加来气。
“驸马狼子野心,本宫有什么对不住的?话说这样不是更刺激吗?”
说罢南卿不顾云圻舟的挣扎,对着他的唇吻了下去。
云圻舟大脑一片空白,似有嗡嗡耳鸣声,待反应过来,却无力反抗,狠下心来咬破了南卿的嘴唇。
一缕血色点缀在南卿唇间,她用大拇指随意在嘴唇上抹了抹,鲜艳水润的唇色衬得她越发娇媚动人。
“太傅挺野啊,喜欢这个路数的?”
云圻舟一脸隐忍,看着南卿唇间的那抹鲜红,他的眸色微沉。
“回头是岸,殿下现在放了臣还来得及,臣不会怪罪于殿下。”
“怪本宫也没关系,恨也是一种惦记,总比心里没本宫好。”
南卿的指尖勾着云圻舟的衣领,一点一点往下伸,似妖精在诱惑:
“就今日一晚,太傅满足本宫,断了本宫这个念想可好?”
“殿下不要一步错,步步错!”
“本宫确实踏错了,当初就不该嫁给顾瑾平,死皮赖脸也要缠着太傅。”
云圻舟心中微动,他未曾想到,长公主执念如此之深,他叹了口气道:
“臣知道殿下忧心梁国皇族处境,臣已差人去调查驸马,即便驸马真的有问题,臣也会力保殿下无事。”
好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到了这种时候,云圻舟依然像朵高不可攀的高岭之花,反而让南卿更想去亵渎。
“无所谓了,本宫的一生早就毁了,眼下只有一桩心事,还请太傅帮帮本宫。”
南卿指尖微动,云圻舟额头冒着细汗,他虽未成亲,可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哪受得了如此撩拨,轻喘着道:
“请殿下将手拿开。”
“太傅大人何须忍得如此辛苦,本宫帮帮您可好?”
外面风中透着寒气,屋内却是一片春光盎然。
南卿衣冠完好,仍是高贵的嫡长公主仪态,云圻舟却衣衫半敞,清冷的太傅大人此刻任人采撷。
云圻舟不得不承认,他动情了,平生第一次开始哄骗人:
“请殿下放开臣,臣好好服侍殿下。”
“真的?太傅不是在诓骗本宫?”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云圻舟竟然也学会了说谎,不过他显然不太擅长说谎,南卿一眼就看穿了。
不过并没有选择拆穿云圻舟的谎话,南卿抱住了他的细腰,对方下意识躲闪。
“太傅别动,本宫替您解开身后被绑住的双手。”
云圻舟立刻安静了,他与南卿挨得极近,两具身躯几乎没有任何距离,他能清晰的闻见南卿身上的体香。
南卿说是要解开绳子,结果抱着云圻舟捣鼓半天也没成功,反而愈加刺激他的感官,惹得他呼吸大乱。
“太傅别喘了,本宫快受不了了。”
云圻舟从未听过这种虎狼之词,心脏犹如一匹小鹿乱撞,依然嘴硬道:
“殿下休得胡言。”
“可是太傅…您硌到本宫了。”
极致的暧昧萦绕在两人中间,长公主真的没有下药吗?
可为何云圻舟还是觉得自己中毒了,理智的弦“蹦”的断裂,徒留欲望在叫嚣。
摸索了半天,南卿终于解开了云圻舟手上的绳子,上半身得了自由的他,一把禁锢住南卿作乱的双手,将人压在身下。
“殿下闹够了没有?”
“本宫没有在闹,心悦太傅这么久,太傅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眼泪从南卿眼角滑落,眸中水光潋滟,似有无数委屈。
云圻舟一句重话也说不出来,反倒升起怜惜之情,指尖轻轻擦掉南卿眼角的泪,湿润温热的触感好像打湿了他的心。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柔声安慰道:
“被强行绑来的是臣,怎么反倒殿下哭起来了?”
南卿连敬语都不说了,直呼云圻舟的名字:
“云圻舟,你就是个大混蛋,一直欺负我,不就是仗着我喜欢你吗?”
云圻舟目光沉沉的看着南卿,两人四目相对。
南卿贼心不死的仰起头试图亲吻他,却被他侧头躲过,只堪堪擦到了他的侧脸。
“你是在嫌弃我吗?因为我嫁过人?”
云圻舟一言不发的坐起来,低头去解绑在脚上的绳子,南卿从后面抱住他:
“骗子,还说要好好服侍我,是不是想走?”
比起南卿磨磨蹭蹭的动作,云圻舟三两下就将绳子解开了,感觉到身后人将自己抱得越来越紧,好像生怕他跑掉。
“殿下先放开臣,臣真的不走。”
“骗子。”
南卿丝毫没有听话的意思,云圻舟深感无奈,只能慢慢拨开南卿紧紧抱住他的手。
而南卿似乎是泄气了,完全将他放开,赌气般说道:
“你走吧,我无所谓,顾瑾平虽然是差点,但勉强也能凑合用。”
凛冽的气息突然将南卿包围,她被云圻舟扑倒在床上,对方还不忘护住她的头。
“殿下不用说这些来气臣,臣自当满足殿下。”
“你……”
南卿未讲完的话被一个略有侵占意味的吻堵了回去,云圻舟无师自通,南卿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头上的珠钗慢慢被云圻舟卸下,一头青丝散开,与云圻舟的头发纠缠在一起。
今日宫中设宴,南卿穿着嫡长公主的朝服,一层叠着一层,被云圻舟拆礼物似的拆开,只留下精美绝伦的雪白。
“殿下,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绝不后悔。”
“如此…便如长公主所愿。”
最初云圻舟依然是克制的,可到底还是没能控制住,最后也不知是谁在主动,一直胡闹到了大半夜。
南卿醒的时候身边已没了人影,喜鹊进来帮她梳妆:
“太傅大人天不亮就走了,特意嘱咐奴婢不要打扰殿下,让殿下多睡会儿。”
“昨夜的事没走漏风声吧?”
“殿下放心,奴婢亲自盯着去办的,着手的都是可靠的人,没出一点纰漏。”
“很好,赏。”
“多谢殿下赏赐。”
南卿把玩着手中的玉佩,与吴家的那块不同,这块是她今天睡醒在床边发现的。
云圻舟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挺诚实的,深夜折腾了半天不说,清晨信物也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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