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以后有的是机会,说不定还会自己找上门。
南卿今日起来的比较晚,错过了给皇后请安的时辰。
“给母后请安,儿臣贪睡误了时辰,请母后责罚。”
皇后正在修剪花枝,闻言并未看南卿一眼,而是快准狠的剪下一根枝叶,同时厉声道:
“跪下。”
南卿立马笔直的跪下,皇后放下剪刀,走到南卿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吗?”
“儿臣愚钝。”
“你愚钝?普天之下恐怕没有比你更胆大包天的人了,竟然敢在宫中对太傅做出那种大逆不道的事!”
皇后是真的被气到了,第一次对南卿如此严厉。
“宿主,是不是太傅来告状了?”
“不可能,只是在这宫中,瞒不过皇后的眼线。”
南卿低头不语,老实受着皇后的责罚,到底是一直疼爱的亲生女儿,皇后也是恨铁不成钢。
“顾瑾平纵然有天大的错处,明面上也是你的驸马,想没想过昨晚的事一旦暴露,你该如何自处?”
“儿臣知错了。”
“这次罚你跪着长长记性,以后做事周全点,真以为你身边那个小丫头手眼通天?还不是母后在给你善后!”
皇后她真的,南卿哭死,有这样的母后直接起飞啊!
“多谢母后,儿臣真的知错了。”
南卿这会儿是在认真认错,然而她并不是为绑了云圻舟认错,而是为事情没办干净认错。
皇后再气又有什么办法呢?她更加心疼自己女儿,为了公主的职责,牺牲了爱情。
她早就知晓南卿对太傅的感情,毕竟是少女怀春,岂会瞒过她这个当母亲的?
只是南卿从未提过,皇后以为女儿已经认命了,谁知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直接搞出这么胆大妄为的事。
“起来吧,暂时不要再跟太傅接触。”
“母后,这个恐怕不行。”
南卿并未起身,而是继续跪着,皇后听完她的回答果然又开始生气。
“你嫁给驸马后到底经历什么了?竟性情大变,如此放肆!你究竟是对太傅念念不忘,还是执着于给驸马戴绿帽子?”
“都有一点,但并不完全对。”
皇后气极反笑,南卿还真的敢答,她倒要听听到底是什么原因。
“今日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一直跪到知错为止。”
“母后,儿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梁国皇室危在旦夕,儿臣不得不找个倚靠,驸马手握兵权,儿臣只能想办法得到文官的支持。”
听了南卿这一席话,皇后的态度软了几分,又有些心酸和不甘。
自己的女儿已经牺牲了一次,还要再牺牲一次吗?
皇后又往前走了两步,亲自扶起跪在地上的南卿。
“起来吧,不用如此委屈自己,真有那么一天,母后豁出这条命也会保全你和瑄儿。”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上辈子皇后陈氏确实豁出了性命,奈何委托人和南瑄最后依旧惨死。
南卿挽住皇后的手,亲热的靠过去,撒娇道:
“儿臣不委屈,前朝养面首的公主也不是没有,儿臣心仪太傅已久,这才哪到哪啊~”
“你啊你,太傅那样的人是能轻易掌控住的吗?”
南卿拿出了云圻舟留下的玉佩,在皇后面前晃了晃。
“若太傅对儿臣真的没有半点情谊,怎会把贴身信物都留给儿臣了?”
看着眼前晃悠的玉佩,皇后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总算放心了些。
云圻舟此人最是信守承诺,这枚信物是他给南卿的保障,未来无论如何,定会帮扶南卿一把。
“卿儿,母后一直拿你当小孩子看待,总想着将你保护在母后的羽翼下,一转眼你长大有主意了,母后十分欣慰。”
皇后拿出了一枚黑色令牌,郑重的交到南卿手里,嘱咐道:
“这是可以调动皇室暗卫的令牌,原本是属于南氏的,当年你皇爷爷暂交母后保管,如今交还到你手上。”
“母后…这太贵重了,儿臣…”
南卿本想装模作样的推辞一番,皇后直接将令牌按在南卿手里。
“卿儿,瑄儿还小,梁国又到了穷途末路,你既有撑起皇室的雄心壮志,母后岂会坐视不管?这是母后能给你的最大支持,莫要再推辞。”
“多谢母后,儿臣定不负期待。”
入宫这段时间,南卿头一次没陪南瑄去听讲学。
主动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才勾搭上云圻舟,以他的性格,能在清醒的状态下为南卿破戒,计划就成功了大半。
况且最重要的东西已经搞到手,往后也该摆摆姿态,总不能一直倒贴吧?
南卿斜靠在榻上,仔细钻研皇后给她的皇室暗卫令牌,让所有人全部退出了房间。
“出来吧,本宫知道有人在。”
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从天而降,他浑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没有任何波澜的眼睛。
南卿表面镇定,心中不禁感叹:
靠!古代来无影去无踪的暗卫居然是真的?有种突破次元壁的帅气啊!
“你叫什么名字?”
黑衣男人惜字如金,语调平稳无起伏,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十七。”
直接用数字起名?太过简单粗暴了吧?
仿佛暗卫们的生命只是一个冷冰冰的数字。
南卿细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十七,不知道他经历了多少腥风血雨。
“梁国皇室暗卫一共多少人?”
“共计三十六人。”
南卿了然的点点头,这些暗卫是从小开始培养的,个个以一当百,三十六个暗卫是非常大的助力。
“你是暗卫统领?”
“属下是副统领,负责保护主人、传达指令。”
“统领是谁?”
“五。”
听着一串数字当名字,南卿心里怪怪的,不过全换了又记不住,只能慢慢习惯了。
“本宫需要你们帮忙保护几个人,母后、太子、大皇子以及父皇。”
“属下遵命。”
“还有远在魏国的小公主南枝也要保护,魏国情况复杂又陌生,你们多派几个人去。”
“属下遵命。”
南卿其实不太想管梁王死活,不过他毕竟是委托人的亲生父亲,包含在家人的范畴,也算任务的一部分。
“帮忙盯着顾瑾平和云圻舟的一举一动,有任何异常及时告知本宫。”
“属下遵命。”
不愧是皇室暗卫,十七那是一个字也不多说。
无论南卿说什么,始终如一潭死水,丢一个石子,回一个声响。
“既然从今以后本宫是你们的主人,那便定一个新规矩。”
“不管是什么任务,都要先保证你们自己的生命安全。”
“如果情况危急,本宫允许你们放弃任务去自保,不会追究任何人的责任。”
这次十七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愣了三秒才出声:
“属下遵命。”
没有谁的命比谁更高贵,暗卫不也是打工人吗?为个工作送命不值得。
作为现代人,南卿坚决贯彻打工人宗旨:
能干就干,不能干就拉倒,跟系统998绑定也是如此。
“宿主,大可不必在心里想出来,我会知道啦!”
“嗐,知道就知道,尽人事听天命嘛~”
任务交代的差不多了,南卿还有个私人小心愿。
她从榻上起身,在十七面前转了两圈,然后期待的问道:
“你看本宫有习武的天赋吗?”
十七难得噎住了,南卿不由得有些沮丧:
他什么都没说,但什么也都说了。
南卿心里其实清楚,习武要童子功,后天非常难练,然而还是存了那么一丝丝侥幸心理。
万一她天赋异禀呢?来古代不学武功太亏了吧?
“如果主子想学,属下也能教,只是免不了吃些苦头。”
十七居然能讲这么一长串话?不容易啊!
不过南卿又燃起了习武的希望,能学点皮毛也不错,至少有点自保的能力。
南卿抬手轻轻拍了两下十七的肩膀,开心道:
“本宫不怕吃苦,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本宫的师父了。”
“属下遵命。”
在南卿看不见的地方,黑色面罩之下,十七悄悄红了耳朵,头一次有了点不一样的想法:
新主人有些与众不同,不过挺可爱的。
在南卿撸起袖子开始自己的习武大业时,云圻舟却频频失神。
南卿今日破天荒的没跟着南瑄一同前来,他本松了口气,心中又升起一股失望的感觉。
给南瑄讲学的时候,云圻舟的眼神总忍不住投向南卿往日躺的那张榻上,如今空落落的。
娇媚勾人的呻吟似乎仍萦绕在耳边,抬眼望去,却不见魂牵梦萦的身影。
以身引云圻舟入局的是南卿,抽身最快的也是她。
“腿要蹲的再低一点,手臂要再直一些,马步要扎稳……”
十七平时话少,然而训练南卿时,一个毛病也没少挑,他果然没说谎,习武好苦啊!
南卿愁眉苦脸的,整的十七有些不忍心,可教南卿又是他的任务。
两种情绪交战,最后任务占据上风,这是刻在暗卫骨子里的宗旨。
“宿主,你何必找罪受呢?”
“我这不是为了任务吗?全是虐文世界,万一有那种特别变态和危险的小世界,我不得有点自保的能力吗?”
“哇喔~宿主这觉悟,让我自愧不如。”
……南卿累到不想讲话,她错了,她应该先休息两天再开始习武的。
云圻舟那个狗东西,折腾了她半夜,起来时腰酸腿疼的,现在又马不停蹄的习武,她骨头都要散架了。
算了,先摆烂一天不过分吧?
“十七,本宫今天先休息下,明天再继续如何?”
“属下遵命。”
十七找了个看不见的犄角疙瘩猫着去了,南卿如一条死鱼摊在床上,连翻身都懒得翻。
天一寸一寸黑了下去,明月一点一点亮了起来。
一个人影摸进南卿房间,暗处的十七默默拔刀,看清来人后选择先按兵不动。
南卿累得要死,睡得正香时被人吵醒,起床气让她恼怒不已:
“谁啊?烦死了!”
“啪”一巴掌呼在来人脸上,南卿也彻底醒了。
不是做梦啊?真有人!十七救命啊!
“是我。”
云圻舟微哑的声音让南卿瞬间冷静下来,心里忍不住吐槽:
难怪梁国皇室要完蛋,连手无缚鸡之力的云圻舟都能自如进出皇宫,这能防得住谁?
“太傅大人?大半夜偷偷摸摸来本宫房里干嘛?”
“臣…”
云圻舟有些不好意思讲,南卿起了逗弄的心思,故意道:
“太傅再不说本宫可就喊人了。”
“别!臣…是有些担忧殿下。”
“担忧本宫?”
“昨晚臣有些不知节制,早上又匆匆忙忙离开,今日未曾见到殿下,臣担心殿下身体不适。”
南卿无语极了,这就是大半夜吵醒她的原因?鬼才信!
不过是想见她的借口罢了,看来云圻舟陷得挺深啊,这是老房子着火的表现吧?
“本宫确实身体不适,腰疼~腿也疼~”
南卿故意撒着娇,云圻舟又开始脸红,他完全听不得南卿撒娇,心软成了一片。
“是臣的错,臣带了药来。”
“那种地方怎么涂药?莫非太傅想占本宫便宜?”
“臣…臣不是这个意思。”
云圻舟越说越小声,南卿恶趣味横生。
“昨晚太傅还百般不愿意,今夜却又主动找上门,太傅到底是什么意思?故意钓着本宫吗?本宫既然说过不会再纠缠太傅,定会说到做到。”
听到南卿这话,云圻舟心中一紧,南卿昨晚确实对他说过,断了念想后便不会再找他。
原本他应该高兴的,不至于后面步步错,可从他今晚鬼迷心窍来宫中找南卿开始,他就无法了断。
云圻舟此刻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心,恪守礼制了一辈子,怎么就栽到长公主这里了?
“殿下可有想过与驸马和离?”
好家伙,这就想上位了?!
南卿心中窃喜,要名分还不简单吗?
把顾瑾平干掉,驸马的位置不就空出来了?
“每时每刻都想,可顾瑾平手握兵权,即便是我父皇也忌惮,本宫又如何能做主呢?”
南卿一边说着,还不忘一边凹个造型,留给云圻舟一个月色下忧愁美丽的侧脸。
云圻舟扶着南卿的肩膀,手心传来的温热让他下定了决心:
“只要殿下想与驸马和离,臣定会助殿下如愿以偿。”
“真的吗?可本宫已在宫中住了些时日,不日就要回府。”
云圻舟放在南卿肩膀上的手不自觉收紧,他如今是真的后悔了,当初应该直接答应长公主的表白。
若他开口求娶,未必不能说服梁王,何须沦落到连外室都不如的地步?
“臣暗中调查驸马,确实有古怪之处,为了殿下的安危,暂时不宜回府。”
“可是太傅大人,本宫毕竟是驸马的妻子,长居宫中难免落人口实。”
“有臣在,不会让人指摘殿下半句。”
南卿故意刺激云圻舟,“雄竞”这招确实有效果,她假装感动的将手覆上云圻舟的手:
“太傅有这片心,本宫已经知足了。”
“殿下…”
云圻舟动情的看着南卿,喉咙滚了滚又继续道:
“殿下还需要涂药吗?”
……涂个鬼!还有人呢!
十七那么活生生一个人蹲在不知道哪个角落。
即使南卿看不见,然而心里还是无法忽略,她的脸皮可没厚到能上演活春宫的程度!
第42章 长公主与谋逆驸马15
立春之后,天气逐渐回暖,光秃秃的树干上冒起嫩得能掐出水的绿尖,是万物复苏的前兆。
南卿前来辞行,皇后握着她的手,一脸担忧道:
“卿儿,确定要回公主府吗?顾瑾平此人心机深沉,母后担心你会陷入危险之中。”
“母后,久居宫中也不是办法,顾瑾平迟早生疑,儿臣此次归去已做好完全准备。”
生在皇家注定承担更多的责任,皇后轻轻拍了两下南卿的手背,叹了口气不再阻拦。
“如此,你便去吧,务必记得保护好自己。”
“儿臣谨记母后教诲,请母后相信,儿臣定会护下属于我们南氏皇族的江山。”
南卿出皇后寝宫时回头看了一眼,皇后正站在门口,遥遥目送她远去。
见她回头,皇后轻轻摆了两下手,示意她无需挂念,放心大胆的往前走。
恍惚中南卿看到了自己妈妈的样子,眼眶有些湿润。
而南瑄在听云圻舟讲学时频频走神、情绪低落。
见状,云圻舟放下手上的典籍,严厉道:
“太子殿下今日为何心不在焉?读书切忌三心二意。”
“皇姐今日回公主府,本宫…有些不舍。”
南瑄低垂着头,有些沮丧,见太傅半天没说话,他抬起头偷偷观察太傅的表情,却见太傅有些愣神。
南卿今日回公主府?岂不是要跟顾瑾平朝夕相处?
“本宫错了,请太傅责罚。”
云圻舟的思绪被南瑄的道歉声拉回,看着因南卿回府而失落分神的南瑄,他说不出一句指责的话。
自己的心思也被扰乱了,又有什么资格去说教年纪尚幼的南瑄呢?
“今日就先到这里吧。”
南瑄有些不敢相信,再次确认道:
“太傅?”
“太子殿下回去好好休息,臣有些别的公务需要处理。”
南瑄迫不及待的飞奔回去,想赶着见南卿一面,说不定可以送送皇姐。
云圻舟则目送南瑄急切的背影,然后一言不发的整理桌上书籍,此刻他心乱如麻:
长公主心里到底有他吗?为何一定要回公主府呢?
顾瑾平得知南卿要回府的消息,早早的等在公主府门口,亲自迎接南卿归来。
他最近诸事不顺,先是军队物资短缺,梁国一直都是表面繁华,其实内里腐败不堪,他不得不自己花银两供养军队。
然而那该死的吴家,竟然开始囤积粮草,顾瑾平砸钱又砸不过,农户们自然选择卖给价格更高的吴家。
而云圻舟也不知道在发什么疯,隔三差五就带着一帮文臣上折子抨击他,还一连贬了好几个与他交好的大臣。
顾瑾平一度怀疑谋逆的事情败露了,可又似乎是他想多了,梁王对他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
长公主回宫迟迟未归,顾瑾平心中一直不安,南卿此次归来,算是给他喂了一颗定心丸。
马车慢慢停下,喜鹊掀开帘子,扶着南卿出来。
南卿一眼便看见站在一旁等待的顾瑾平,他将手伸向南卿:
“殿下,臣扶您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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