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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姐夫天天抓我上朝吃瓜!(瑬柒袅)


“绝嗣?”
她重复了一遍,语气平淡无波,听不出喜怒,
“沈霄云,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是沈家独子,念琛还这么小……”
“我知道!”
沈霄云打断她,语气急促而激动,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急切,
“正因为我知道!正因为念琛还小,玥儿才更不能再冒险!小姨母,你医术通神,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女人生孩子就是过鬼门关!
就算有你的灵药,就算再顺利,那也是抽筋剥骨!玥儿生产那日,我在外面……那种感觉,比凌迟还要痛苦千万倍!”
他的情绪有些失控,胸膛剧烈起伏,眼中再次泛起恐惧的红血丝:
“一次!一次就够了!我承受不起第二次!我不想再经历那种……那种随时可能失去她的绝望!
我怕!我真的怕!我怕到夜夜噩梦!我怕到只要一想到她可能再怀孕,我就浑身发冷,如坠冰窟!”
他上前一步,双手撑在东方毓宁的书案边缘,身体前倾,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哀求,声音嘶哑:
“小姨母,求你!给我药!让我彻底绝了这后患!这样……这样我就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再也不用怕了!我只要玥儿!
我只要她好好的!陪着我,陪着念琛!其他的……我什么都不要!沈家香火?祖宗基业?去他的!都没有玥儿的命重要!”
系统118:
【滴!目标沈霄云启动终极防御机制——物理性阉割繁衍能力!逻辑核心:以彻底剥夺自身生殖权换取伴侣绝对生存安全。
情感评估:恐惧驱动占比85%,极端占有欲占比10%,爱情占比5%……警告!该行为存在不可逆后果!宿主是否干预?】
东方毓宁静静地听着沈霄云近乎歇斯底里的剖白,看着他眼中那浓得化不开的恐惧和孤勇。她沉默了很久。
她能理解。太能理解了。
那种深爱一个人到极致,以至于愿意用一切、包括自己最原始的本能去换取对方绝对安全的疯狂。
这种情感,她在南宫烨身上感受过。
只是南宫烨选择的是守护她的意愿,而沈霄云,选择了更极端、更彻底的自我斩断。
“药,我有。”
东方毓宁终于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她拉开书案下一个小小的暗格,取出一个极其古朴、非金非玉的黑色小盒。
盒子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枚龙眼大小、通体呈暗金色、表面流转着奇异光泽的药丸。
一股极其微弱的、带着冷冽气息的药香弥漫开来。
“此丹名为锁阳。”
东方毓宁用镊子小心地夹起那枚丹药,声音平淡地介绍,
“服下后,药力会作用于本源,永久断绝男子生育之能,绝无逆转可能。过程……会有些痛苦,如同烈火焚身,需持续数个时辰。”
她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直刺沈霄云眼底,
“你,可想清楚了?一旦服下,再无后悔余地。沈家,将只有念琛一脉单传。”
沈霄云的目光死死地锁在那枚暗金色的丹药上,如同看着唯一的救赎。
他眼中没有丝毫犹豫,只有一种近乎解脱的决绝。
他伸出手,掌心向上,带着一种托付性命般的郑重:
“求小姨母,赐药!”
声音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动摇。
东方毓宁深深地看着他,片刻后,将那枚散发着危险气息的锁阳丹,轻轻放入了他的掌心。
“服下后,若觉痛苦难当,可用冰水浸身缓解。药效彻底稳固,需七日。”
她补充道,语气依旧平淡,却隐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沈霄云如获至宝,紧紧攥住那枚丹药,他对着东方毓宁深深一揖,再不多言,转身大步离去,背影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却又无比沉重的决绝。
系统118:
【滴!高危物品‘锁阳丹’已移交。目标沈霄云生命体征出现应激性波动(肾上腺素激增)。
预测:该个体将在未来十二时辰内承受剧烈生理痛苦。宿主,您确定这是最优解?】
东方毓宁望着他消失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冷的金算盘珠子,眼神幽深难辨。
【最优解?】
她低声自语,仿佛在问系统,又仿佛在问自己,
【在恐惧面前,哪有最优解?只有……孤注一掷的选择罢了。他怕是产后抑郁?】
夜色再次笼罩栖霞院。
南宫玥刚给小念琛喂完奶,小家伙吃饱喝足,在乳母怀里咿咿呀呀了一会儿,便心满意足地沉沉睡去,被抱回了偏殿。
寝殿内烛火通明,温暖如春。南宫玥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闲书,却有些心不在焉。
她总觉得今日的沈霄云有些不同寻常。午后他离开了好一阵子,回来时脸色似乎比平时更苍白了些,眼神深处有种极力压抑的亢奋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
问她去了哪里,他只含糊说去商会找小姨母问些滋补药材的事。
正思忖间,沈霄云端着一个青玉小碗走了进来。
碗里盛着大半碗色泽温润如玉、散发着淡淡清香的汤药。
“玥儿,该喝药了。”
沈霄云走到床边坐下,声音是刻意的温柔和平稳,但南宫玥敏锐地察觉到他端着碗的手指,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似乎在极力克制着细微的颤抖。
“不是刚喝了安神汤不久吗?”
南宫玥放下书,疑惑地看着那碗药,
“这是什么?”
“哦,是小姨母新配的。”
沈霄云神色如常,甚至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将药碗又往前递了递,
“说是对产后恢复元气、固本培元有奇效。她特意叮嘱,一定要趁热喝。”
他舀起一勺,习惯性地吹了吹,又用唇瓣试了试温度,动作看似流畅,但那微微紧绷的下颌线和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紧张,却没能逃过南宫玥的眼睛。
南宫玥看着他,没有立刻去喝那勺药。
她忽然伸出手,不是去接勺子,而是轻轻抚上了沈霄云紧抿的唇线,指尖带着温柔的凉意。
沈霄云身体几不可察地一僵。
“霄云,”
南宫玥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和更深的温柔,她望进他强作镇定的眼底,
“你今日……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沈霄云的心猛地一沉,端着药碗的手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碗中的药液荡起微澜。他强笑道:
“没有,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快把药喝了,凉了药效就不好了。”
南宫玥没有追问,只是收回了手,目光落在那碗散发着清香的药上。
她没有去接勺子,而是沉默了片刻,然后抬起头,对着沈霄云露出了一个温柔至极、带着无限憧憬的笑容:
“其实……霄云,”
她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羞涩和期待,
“看着念琛一天天长大,软软糯糯的,我就在想……若是能再给他添一个妹妹,该多好?哥哥护着妹妹,念琛一定是个好兄长。我们一家人……”
“啪嗒!”
南宫玥的话音未落,一声清脆刺耳的碎裂声骤然响起!
沈霄云手中的青玉小碗,如同被无形的重锤击中,从他颤抖失控的手中滑落,狠狠砸在光洁如镜的金砖地面上!
温热的、暗金色的药汁四溅开来,如同泼洒的血,在烛光下折射出诡异的光泽。
破碎的玉片散落一地,狼藉不堪。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沈霄云僵在原地,如同被施了定身咒。
他保持着端碗的姿势,手臂还悬在半空,只是那手,正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指尖冰凉。
他死死地盯着地上那滩迅速蔓延开来的药汁,脸色在刹那间褪尽所有血色,变得惨白如纸。
那双总是闪烁着精光或深情的狐狸眼,此刻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如同深渊般的恐惧和……一种被命运嘲弄的绝望!
他所有的伪装,所有的强撑,所有的孤注一掷,都在南宫玥那句充满憧憬的“添个妹妹”面前,被这失手坠落的药碗,砸得粉碎!
南宫玥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
她看着地上打翻的药汁和碎片,又抬头看向沈霄云那张惨白得吓人、写满了巨大惊恐和痛苦的脸,心中瞬间明白了什么。一股寒意夹杂着难以言喻的心疼,猛地攫住了她。
“霄云……”
她伸出手,想去触碰他。
“别碰!”
沈霄云猛地后退一步,声音嘶哑破碎,带着一种濒死的恐惧,地上那摊药汁是致命的毒液!
他急促地喘息着,身体因为巨大的情绪冲击而摇摇欲坠,眼神涣散地看着南宫玥,又看向地上的狼藉,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眼前崩塌。
“药……药……”
他语无伦次,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灭顶。
他以为斩断根源就能获得安宁,却在此刻无比清晰地认识到,他真正恐惧的根源,从来不是那虚无缥缈的生育能力,而是眼前这个人可能遭遇的任何一丝风险!
这恐惧深植骨髓,无药可医!
“霄云!”
南宫玥不顾一切地掀开被子,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面上,几步冲到他面前,不顾他的闪躲,用力地抱住了他冰冷颤抖的身躯!
“没事了!霄云,看着我!没事了!”
她用力拍着他的背,声音带着强忍的哽咽和无比的坚定,
“药打翻了就翻了!我不喝!我不喝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好好的!你看,我就在这里!我哪里也不去!”
沈霄云的身体在她怀中剧烈地颤抖着,如同秋风中的落叶。
他僵硬地、缓缓地低下头,将脸深深地、深深地埋进南宫玥温热的颈窝,滚烫的泪水瞬间汹涌而出,浸湿了她的寝衣。
这一次,不再是压抑的无声哭泣,而是如同困兽般绝望而痛苦的呜咽。
“玥儿……”
他破碎的声音闷闷地传来,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无边无际的后怕,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血泪,
“我怕……我真的好怕……我做不到……我没办法……”
他紧紧地、用尽全身力气地回抱着她,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
“你比我的命重……玥儿……你比我的命重啊!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滚烫的泪水顺着南宫玥的脖颈滑落,烫得她心尖都在颤抖。
她用力地回抱着怀中这个被巨大恐惧彻底击垮的男人,一遍遍地在他耳边重复着:
“我在,霄云,我在这里。我们好好的,我们和念琛,一家人都好好的……”
她知道,那枚被他求来、又被他亲手打翻的绝嗣丹,终究没有成为他恐惧的解药。
因为这世间,本就没有一剂良药,能真正治愈深爱带来的、深入骨髓的恐惧。
这恐惧与爱意共生,如同双生的藤蔓,缠绕着彼此,也支撑着彼此。
或许,这就是爱的另一面——甜蜜的负担,以及那甘之如饴的、永恒的牵绊。

御书房内,龙涎香的气息沉静悠远。
南宫昱端坐于宽大的龙案之后,明黄的常服也掩不住一身久居上位的威仪。
皇后东方栖梧坐在他身侧稍后的位置,一袭正红色凤穿牡丹宫装,雍容华贵,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
太子南宫承乾侍立在父皇身侧,身着杏黄色四爪蟒袍,身姿挺拔如松,面容沉静,目光落在紧闭的殿门上,带着一种克制的平静。
殿内落针可闻,只有更漏滴答,计算着光阴。
终于,殿外传来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厚重的朱漆殿门被内侍缓缓推开。
逆着门外涌入的、带着初秋微凉气息的天光,两道挺拔如修竹的身影,并肩踏入殿中。
刹那间,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去,呼吸仿佛都凝滞了一瞬。
皇帝南宫昱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
皇后东方栖梧搭在膝上的手,指尖微微蜷起,随即又缓缓松开,唯有一双美眸瞬间亮起,盈满了复杂难言的情绪——那是混合着巨大的惊喜、欣慰,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心疼。
太子南宫承乾的背脊似乎挺得更直了些,沉静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极快的光,随即又归于深邃的平静。
来人,正是离京数月、远赴南海琰贸区历练归来的五皇子南宫懿钧与六皇子南宫凜天。
然而,眼前这两个少年,哪里还是当初离京时那两个尚带几分青涩稚气、眉宇间难掩天家骄矜的皇子?
南海炽烈的阳光与海风,最严苛的雕师,在他们身上刻下了脱胎换骨的印记。
肤色是健康匀称的小麦色,褪去了京都贵胄的苍白。身形明显拔高、结实了许多,宽肩窄腰,行走间步伐沉稳有力,带着一种久经锤炼的韧劲。
曾经或许还有些圆润的脸庞轮廓,如今线条变得清晰而硬朗,下颌的弧度透出隐隐的锋芒。
最令人心惊的,是那双眼睛。
五皇子南宫懿钧,性子本就偏于沉稳内敛。此刻,他眸中那份沉静更深邃了,如同深潭,波澜不惊,却又清晰地映着世事洞察的微光。
那里面沉淀的不再是少年人的懵懂,而是一种经过繁杂事务磨砺后的从容与通透。他微微垂着眼睑,姿态恭敬,却自有一股渊渟岳峙的气度悄然散发。
六皇子南宫凜天,昔日的跳脱飞扬沉淀为一种内敛的锐气。
他的眼神如同出鞘三分的宝剑,明亮、锐利,带着一种经过风浪洗礼后的坚定和无所畏惧。不再是浮于表面的张扬,而是根植于实力与信念的锋芒。
他站姿如标枪,目光平视前方,带着一股蓄势待发的力量感。
兄弟二人并肩而立,虽相貌依旧酷似,但气质已截然不同。
一个如深潭静水,蕴藏万钧;一个如出鞘寒锋,锐气逼人。
他们身上那身远行归来的风尘仆仆,非但无损其光华,反而更添一份令人心折的、属于开拓者的粗粝与勃勃生机。
“儿臣南宫懿钧(南宫凜天),拜见父皇!拜见母后!见过皇兄!”
两人撩起袍角,动作整齐划一,带着行伍般的利落与力量感,深深叩拜下去。声音沉稳洪亮,回荡在寂静的御书房内,再无半分昔日的绵软。
“好!好!快起来!让父皇好好看看!”
南宫昱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甚至微微有些发颤。
他离座起身,亲自上前两步,一手一个,用力地将两个儿子从地上扶起。
宽厚的手掌重重地拍在他们结实了不少的肩膀上,感受着那蕴含的力量,龙目之中满是欣慰与激赏,连声赞道:
“好!好小子!黑了!壮了!这精气神,好!太好了!”
东方栖梧也早已站起身,眼圈微微泛红。
她没有像皇帝那样外露,只是缓步上前,目光细细地、一寸寸地描摹着两个儿子的脸庞、身形,要将这数月分离的时光都补回来。
她伸出手,指尖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轻轻拂过南宫懿钧眉宇间一道被海风刻下的、几乎淡不可见的细痕,又抚过南宫凜天明显粗糙了些、带着薄茧的手背。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她喃喃着,声音温柔如水,带着母亲独有的心疼与骄傲,
“黑了,也瘦了些……宁儿她……真是用心了。”
最后一句,感慨万千。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对双胞胎儿子身上翻天覆地的变化,绝非仅仅是风吹日晒的结果。
那是东方毓宁倾注了无数心血,将他们置于真正的大潮之中,以严苛的爱与信任锤炼而成!
南宫懿钧和南宫凜天感受着父母毫不掩饰的关切与激动,心中亦是暖流激荡。
在外无论多么坚强,此刻回到双亲面前,那份孺慕之情便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来。兄弟二人齐声应道:
“劳父皇母后挂心,儿臣一切安好。小姨母待我们极好,教导亦严。”
“严师出高徒!严得好!”
南宫昱大笑着,显然对儿子的改变满意至极。他拉着两个儿子重新落座,目光灼灼,
“快跟父皇说说,这几个月在琰贸,都见识了什么?学到了什么?可有受委屈?”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由性子更为沉稳的南宫懿钧率先开口。
他没有急于描述波澜壮阔的见闻,而是从最细微处讲起。
从初到琰贸时,面对堆积如山的账册、错综复杂的海商关系、甚至与工匠民夫沟通的茫然无措;
讲到小姨母如何手把手教导他们看懂那些繁复的账目,如何透过数字洞察人心与利益;
如何亲自带着他们深入港口码头,顶着烈日与海腥味,与粗犷豪迈的船老大、精明狡黠的番商、甚至是搬运货物的苦力打交道,学会在鱼龙混杂中辨别真伪,在纷繁芜杂中抓住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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