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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寄长风(十三涧)


“今天有些晚了,没让阿姨过来。我厨艺不精,只能简单做几道菜,先将就一下吧。”
容承洲解开围裙,挂回原处,坐在她对面。
菜香四溢,江茗雪看到餐桌上的玉米排骨汤、番茄土豆炖牛腩、荷塘小炒,默默在心里对“会一点”重新做了定义。
面上毫无波澜,淡定点头:“我们两个吃足够了。”
两个人吃饭都很安静,没有多余的吞咽声和咀嚼声,餐厅里只有餐具偶尔发出的清脆碰撞声。
“你平时会自己做饭吗?”容承洲忽然出声,打破寂静。
江茗雪咽下嘴里的东西,慢慢答:“也是会一点。”
容承洲:“比如呢?”
江茗雪认真答:“康师傅西红柿鸡蛋面。”
闻言,对面男人怔了怔。
半晌,微提了提唇,并没有嘲笑的意思:“那以后如果我不在,你让连姨过来给你做。”
江茗雪点头:“好,不过医馆一般有盒饭,如果病人太多,我晚上不一定回来。”
不怪她不会做饭,实在没时间学,平时经常连饭都吃不上。
容承洲:“没关系,我最近有时间,可以给你送。”
江茗雪下意识想说“太麻烦了”,话到嘴边收了回去,只道了句好。
吃完饭,她帮忙一起收拾下餐桌,餐具扔到自动洗碗机里。
收拾好厨房后,容承洲又切了一盘水果,放在茶几上,问她:“家里其他地方看过了吗?”
江茗雪手里拿着叉子,摇头:“只看了书房。”
想了想,还是顺便问:“我看书房的阳台有一个温棚,我是可以在里面种些草药吗?”
她这话问得太客气,容承洲抬眸看了她两秒,没有立即答。
而是起身,从他书房里拿出一个房产本和赠予协议书走出来。
“今天没来得及拿给你。”他翻开房产本第一页递给她,“这套房子只有你的名字,你对任何一个房间和角落都有完全自主决定权,无需过问我的意见,包括我的去留。”
客厅暖光的水晶吊灯亮得晃眼,江茗雪定睛看清楚上面的字。上面的权利人一栏写的是“江茗雪”三个字,共有情况是“单独所有”。
她眨了眨眼睛,还是感觉天上平白掉下一块馅饼。这么大一套房子都归她所有,还签署了无偿赠与协议,这婚结的会不会太便宜她了?
“我明白了。”她存着疑虑接过房产本,语气笃定向他保证,“你放心,我不会把你撵出去的。”
容承洲无言盯着她,倏地笑了。
等她吃完水果,容承洲顺手洗了盘子,关上厨房门。
见她还在客厅坐着,便自己拎起她放在玄关处的包,里面是她的日常衣物和生活用品。
“住主卧还是次卧?”他问。
江茗雪起身跟在他身后:“你住哪儿?”
“我的东西放在主卧。”容承洲垂眸,“你如果不想跟我住一间,我可以再搬到次卧。”
江茗雪站在门口,丈量了一下主卧床的大小,看着像是两米多宽,比空军基地那张一米五的单人床宽了不少。
空军基地那么窄的床都一起睡过了,这床挺大的,容承洲又是正人君子,应该没什么问题。
她说:“我也睡主卧吧。”
容承洲略一颔首,把她的东西拎到主卧:“衣柜里有干净浴袍,你洗完我再洗。”
江茗雪顺着他的话打开左侧柜门,一眼就看见里面挂起的白色浴袍,抬手取下来,从包里拿出换洗衣物到浴室洗澡。
主卧的浴室很大,清个嗓子都能听见回音的那种,浴缸宽得能放下两个人,江茗雪嫌放水太久,干脆用的淋浴。
容夫人安排得很周到,拖鞋是情侣款,洗漱台上的牙刷和牙杯是一对全新的情侣牙具,洗浴用品也都是新的,容承洲应该是上午刚搬进来,还没有用过。
江茗雪站在淋浴头下,把自己从头到尾洗干净,从昨晚决定搬过来时,她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对于一会儿要和容承洲睡在同一张床上的事没有上次在空军基地那样有太大的起伏波动。
一方面原因是她了解容承洲的为人,另一个重要原因则是她之前不小心忽视的——
容承洲那方面又不行,她有什么好担心的?
所以在他问自己睡哪里时,她毫不忸怩地选择和他住在同一间。
这次没有在浴室里墨迹,正常速度洗完澡就换上浴袍出去了,导致容承洲看见她从浴室出来时,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许久。
头发擦了半干,还没吹,散乱地披在肩头,打湿了浴袍后背的布料。
她低头扯了扯身上宽松的白色浴袍,问:“这个是不是买大了?”
穿的时候就感觉到袖子很长,袍子长度垂在了脚踝,可能是容夫人不知道她的尺码,买错了。
容承洲坐在卧室的沙发上,静静看着她:“那是我的。”
江茗雪:“……”
怪不得他刚才一直在看她。
她掩去内心的尴尬,淡定从容地走到衣柜前,才发现他们俩的衣服是分开放的,她的在另一侧。
她轻咳一声:“你等我下,我去换回来。”
江茗雪拿着她那件小很多的浴袍,重新进浴室换下来。
然后抱着那件容承洲的出来,想起来他之前连身上沾上烟味都要换一件新的,更何况浴袍这样的私人衣物,上面还沾着她刚洗完澡留下的水渍。
最重要的是,她刚刚洗澡的时候习惯性没拿内衣,里面只穿了件内裤……
脸上微微泛红,分不清是羞愧还是被浴室的热气熏染的,她走到容承洲面前,轻声问:“要不然你先穿其他的,我去洗一下烘干再给你?”
男人的目光在她脸上那抹红落了落。
半晌,他起身,高大的身影笼罩在她头顶上。大手接过她怀里的浴袍,往浴室走去:“不用。”
“啪嗒”一声,浴室门关上。
江茗雪强撑的淡定终于伪装不住,捂着脸趴在床上缓了半天。
想起来自己还没穿内衣,又坚强地爬起来。
从包里拿出一件干净内衣,解开浴袍的带子,正打算在卧室里换一下,又听见浴室里哗哗的水流声。
担心容承洲会突然出来,又重新系上腰带,拿着内衣到次卧换。
和别的男人同居还是不如她在家里一个人住方便,睡觉都得穿内衣。
这个问题让江茗雪再次考虑了一下分床睡的可能性。
几分钟后,她换好衣服回到主卧,把包里的衣服拿出来,挂在衣柜里。隔壁还有个衣帽间,但她衣服不多,暂时用不上。
卧室有一个专属于她的梳妆台,比她在家里的还大一些,她顺手把护肤品和化妆品摆放整齐,又拆开一片面膜贴在脸上。
贴到一半时,浴室的水声停了。
不多时,容承洲裹着那件被她穿过的浴袍从浴室出来,江茗雪背对着他,从镜子里偷偷打量了一下他的表情,见他脸上没有穿湿浴袍的不悦,心里稍稍踏实了些。
没有想象中袒露胸腹肌的美男出浴图,容承洲穿衣做事向来一丝不苟,浴袍贴身地挂在他身上,只露出领口处利落的锁骨和一小片温热的皮肤。水汽还没完全散去,发梢滴着水,顺着脖颈滑入浴袍。
容承洲正拿着毛巾擦头发,从镜子里看过来,与她的视线直直撞上:“明天几点到医馆?”
江茗雪心跳漏了半拍,有种偷窥被抓包的错觉,面上却淡定挪开,回:“八点开馆,我一般七点半到。”
男人颔首:“我明天去送你。”
江茗雪的车还在医馆,的确需要他送,便点头答应。
一眨眼已经十点多了,江茗雪脸上的面膜敷好了,她取下到浴室洗脸,顺便吹干头发。
再出来时,容承洲已经靠在床头,正在打电话,听着像是他家里人。
“嗯,我明早去送她去医馆。”
“……”
“明天不行,我送完她先过去,等她下周休息再带她回大院。”
“嗯,先挂了。”
江茗雪走到另一侧,掀开被子上床,问:“怎么了?”
“妈问你明天有没有时间,让我带你回家吃饭。”
“哦。”江茗雪了然,在心里算了下时间,“其实如果明天赶一赶,下午应该能腾出来点时间。”
容承洲收起手机,说话语速不紧不慢,尾音沉缓:“我已经拒绝过了,你腾出来的时间好好休息,不用管别人。”
江茗雪心中一暖,她这周的确很忙,点头:“好。”
“睡吧。”容承洲抬手给她盖好被子,关掉床头的灯。
房间内漆黑一片,两人盖着同一条轻薄的羽绒被,容承洲睡的位置刚好,江茗雪平躺在床的一侧,只占了个边缘,中间隔出一人宽的空隙。
空调冷风轻易钻进去,盖和不盖没什么区别。
一室寂静中,容承洲的声音忽然响起:“需要再拿一床被子吗?”
江茗雪摇头:“不用,我不冷。”
空气静默了两秒,身侧传来一阵窸窣声,似乎翻了个身。
下一秒,一只滚烫的大掌覆盖在她腰间,轻轻一掐,便将她抱到床中间。
身后紧紧贴着男人坚实的胸膛,炙热的体温隔着两层浴袍传过来,同样的洗发水和沐浴露,分不清是谁身上的味道。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头顶便响起那道磁性沉稳的声音:
“新婚妻子在婚房第一晚掉下床,我不好向岳父岳母交代。”

第22章
昏暗的卧室, 江茗雪猝不及防被腾空抱过去,就像邢开宇之前形容的一样,容承洲抱她跟拎一个小鸡仔一样轻松, 她毫无招架之力就落在了他怀里。
身后是男人坚实的胸膛, 即便隔着两层厚重的布料, 依然能感受到被炙热的气息笼罩。
他、他、他……
江茗雪在黑暗中睁大双眼, 舌头差点打结。
好在反应快, 平复了两次呼吸就缓了过来。
“我睡觉不乱动, 掉不下来。”她尽量语气平稳说,“而且,地上有地毯, 掉下来也不会有事……”
即便只能看见她的后脑勺, 容承洲也能想象出她此刻故作镇定的神情。
原本打算挪开的手忽然不想离开, 就那样不轻不重地搭在她腰间:“睡吧。”
江茗雪:“……”
这让她怎么睡啊?
她张了张唇, 想让容承洲把手挪开, 她不往床边上睡了。
但是话到嘴边, 又怕说出口会伤人。
索性放弃, 等他睡着, 她再悄无声息推开吧。
腰间被他覆盖的区域温度越来越高,江茗雪无法忽视这只手的存在。
两人就这样侧躺着, 保持着环抱式,只是一个轻易入眠, 另一个目不交睫。
江茗雪自己玩了一把木头人,直到发顶传来男人平稳清浅的呼吸声,她才动了动腰,试着翻身挣开,却发现——
翻不动。
她忘了容承洲那只手是举40kg哑铃用的, 力量悬殊之大无法估量。她又不敢动静闹太大,根本没办法抬开他的手。
最终认命地躺回去。
事已至此,先睡觉吧。
就这样相拥而眠一整晚。
翌日醒来时,身边已经空了。
浴室里依稀传来一阵水声,江茗雪眨了眨眼,清醒了些,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才六点半。
她一般六点四十起床,还有十分钟。
关掉手机,倒头继续睡。
十分钟后,江茗雪准时起床洗漱换衣服。
从卧室出来时,连姨已经做好早餐,容承洲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上的军事新闻。
见她出来,起身,拉开一侧的椅子。
等她坐下,自己坐在她对面。
江茗雪拿叉子扎起一小块玉米,注意到他半干的头发,疑惑问:“你放假也要早起训练吗?”
容承洲略点头:“嗯。”
部队平时有早训,他一般每天五点起床晨跑半小时。如果没有早训,就晨跑一小时,这是他的个人习惯。
江茗雪了然点头:“你真自律。”
容承洲垂眸切三明治,没说话。
他从前的确自律。
但昨晚没睡好,今日是他入伍十三年以来,第一次打破生物钟,比平时晚起了半小时。
吃过早饭,容承洲开车送江茗雪到医馆。
婚房离医馆近,中间路段堵车少,开车十分钟就到了,到医馆时才七点二十。
病人都还没到,她先是接水煮了一壶茶,然后在空旷的后院里做了套八段锦,才开始到诊室接待病人。
接手元和医馆以来,她很少有时间做八段锦锻炼,以至于昨日连容承洲的一只胳膊都抬不动。她深刻意识到身体素质的重要性,下定决心以后要和容承洲一样自律。
另一边,容承洲送完江茗雪,直接驱车到军区大院,拐进最里面的一栋小型别墅。
军区大院的房子一般都是居民楼或四合院式,只有极少数军衔很高的军人之家才能分到别墅户型。容家两将军一上校,自然享获如此殊遇。
今日周末,容老将军和容氏夫妇都在家,等容承洲回来团聚。
自他前天下午从部队回来,基本上就没着过家,不是特意洗完澡去接媳妇就是和媳妇一起去见老丈人,容老将军到现在还没来得及见他一面。
容承洲进门换鞋,就听到容老将军问:“茗雪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她今天有病人。”
“哦,那等她有空再聚一次。”容老将军年近九十,依然精神矍铄。
容承洲嗯了声,跟容老将军简单聊了聊这一年的任务,顺便替他的老战友带话,随后就到二楼找容夫人了。
他此次回来除了休假,最重要的任务是安排婚礼事宜。
虽然江茗雪只需要一纸结婚证,但他作为男方,该有的流程都不能少。
容夫人此刻正在二楼的客厅选婚礼场地和婚纱,见容承洲过来给他看了眼。
容承洲翻了翻平板上的预览图:“您选的这几个都还可以。”
容夫人早就料到他提不出来什么建议,嫌弃地把平板拿回来:“婚礼最重要的是新娘子,你的意见没有用,等茗雪什么时候有空过来,我跟她好好讨论讨论。”
容承洲对亲妈的嫌弃习以为常,淡然收回视线。
容夫人向来对他的婚事比他自己上心,他相信她能替他们安排妥帖。
“对了,那房子茗雪还满意吗?”
容承洲蹙眉,他没问:“应该满意。”
“那就行。”容夫人放心了,叹气道,“茗雪嫁到我们家是要吃苦头的,我也没什么其他能送她的,这房子只能算我们家亏欠她的一点补偿。”
容承洲点头:“我常年不在家,的确对她亏欠良多。”
容夫人抬头瞄了一眼他的表情,一猜就知道他俩不在同一频道。
算了,儿媳妇都没说什么,她就不揭穿了。
说起来,她这木讷的儿子能和茗雪搭上线,还有她这个当妈的一份功劳。
一年前,容夫人到中医院找大夫开了个方子,让容承洲回来的时候顺路去拿药,说是给她调理身体用的。
容承洲没有起疑,依言照做。
但实际上,这袋子药本身就是专门给他开的。她一直犯愁容承洲的婚姻大事,三十岁还没有碰过女人的,她还是第一回见。
不交女朋友就算了,连她安排的相亲都推了,甚至为了不回家相亲,还要跟上级申请取消休假。
她的姐妹们说可能有什么隐疾,便替她出主意,找医生开了张中医药方,骗他是养生的,反正就算没病,喝点中药也没什么坏处。
却没想到药拿来了,还领了张结婚证回来。
她不可思议问:“是哪家的姑娘啊,怎么也不带回家见见就领证了,也太没礼数了。”
容承洲大步流星上楼:“城北江家。”
“啊?!那不是我今天让你去拿药的地方吗,难不成是江医生?你们之前认识吗?”
容承洲惜字如金:“不认识。”
“人家怎么看上你的呢?”任如霜想不通。
容承洲已经带上了门:“我睡一会儿。”
“还没吃饭呢,怎么就要睡觉了。”
任如霜想起什么,敲着门,“对了,你喝点药再睡吧,这药是养生的,我特意多拿了些,你多少喝点。”
“不用了,我不需要。”
“……别不需要啊,养生的药多吃点没坏处。”
房间内没再传出声音,大约是不想再理会。
门外,任如霜和管家刘姨对视一眼,表情很是复杂:“这……”
容承洲显然不吃这套,这个计策失效。
她在门外长叹了口气,改口问:“我们总得上门提亲,补个聘礼吧。”
门内的容承洲正在换衣服,脱下深蓝色军装。
沉默了两秒,回道:“不用,她人内向,您别去打扰她。”
之后整整一年,容承洲有了老婆都没回过家,任如霜更加确信她姐妹的猜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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