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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院小姐无下限(洛城雪)


鬼舞辻无惨消气了。
看了眼天色,声音缓和下来:“明天,明天你就带我去找他。”
禅院真昼:“哦,这个办不到呢。”
鬼舞辻无惨:“……??”
禅院真昼神情真挚而歉疚:“我只是知道这世上有这样一个妖怪存在,也知道他生活在丛林深处的沼泽里,但对于他的具体的位置,目前仍然毫无头绪呢。”
鬼舞辻无惨:“……!!”
禅院真昼偷瞄着他气得直抽抽,仿佛下一刻就要承受不住发疯的惨淡脸色,小声辩解:“我本来是想找到他后再告诉您的,可我不小心惹您生气了,怕您气坏身体,就想先向您报个喜,让您开心开心……现在看来,是我又弄巧成拙了吗?”
鬼舞辻无惨真是要被她气死。
这还用问吗?
他最讨厌不确定的消息了!
而她,竟敢拿着这种该死的消息跟他嬉皮笑脸……好气啊,几百年来,他还是第一次这么想把人撕成一缕一缕的!
鬼舞辻无惨愤而躺回榻上,不想再看她一眼,也不想再跟她说一句话,任凭她怎么小声道歉也闭着眼不搭理人。
临近天明,他被一阵无意识的呻、吟声吵醒。
扭头望去,就见禅院真昼已经从榻榻米上滚下去,被子胡乱缠绕在身上,露在外面的身体泛着异样的潮红,她佝偻着腰,身体缩成一团,压抑而痛苦地喘息。
他原本是不想管的,想着烧死她算了,但还是面无表情走过去,把她从被子里解救出来,摸到她不知是被冷汗打湿,还是没晾干的潮涩发根,想到一种可能,他不由皱起眉头:“你该不会没擦头发就睡了吧?”
“……嗯。”
鬼舞辻无惨整只鬼都无语了。
深吸一口气,忍了忍,实在没忍住,恶狠狠骂她:“昨晚怎么就没淹死你!”
一点也不想承认自己跟这么一个蠢东西有过约定!
他们本来准备翌日黄昏启程,现在计划彻底被打乱,鬼舞辻无惨非常不痛快,她病了几天,他就搁那儿甩了几天脸子——真的超没风度!
禅院真昼有心劝他想开点。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越是关键时刻越应该放平心态,不然就会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但语言的力量是贫瘠的,有的时候还会弄巧成拙,干脆就由他去了。
反正她对他是真爱,真爱就是要包容对象的一切没风度。
鬼舞辻无惨并没有一直生气下去,他的怒火中止于十月末的一个夜晚。
有只鬼带来了关于千里耳的消息。
“好厉害啊,您是怎么跟他们传达消息的?”禅院真昼震惊于鬼的办事效率。
鬼舞辻无惨哼了声:“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没用吗?”
禅院真昼纠正:“我很有用的,这个消息就是我提供给您的。”
鬼舞辻无惨:“……闭嘴!”
他们马不停蹄赶往目的地。
终于在冬日第一场雪降临之前,见到了那个生活在丛林深处沼泽地的妖怪。
千里耳早早就在那里等着了。
那是个长相怪异的小老头,看起来有点像路边供奉的地藏,只是耳朵格外大,跟身体不成比例的,几乎拖地,硕大的眼珠也被耷拉下来的上眼皮紧紧包裹住,只留下一条黑色的缝隙,昭示着那里存在着一双眼睛。
此刻,他手里杵着石制的拐杖,全身重量都压在上面,身体半没在绿色的沼泽里,习惯用耳朵对着人。
“鬼族的始祖,鬼舞辻无惨。”他直接叫破鬼舞辻无惨的身份,“我从四里之外就听见你来了。”
“哦,你果然很神奇。”鬼舞辻无惨挑了挑眉,“那你应该知道我为何而来吧。”
“知道的。”
说着,他身体动了动,耳朵对准了鬼舞辻无惨身后的禅院真昼,“你曾经路过过蓝色彼岸花的所在。”
话音未落。
鬼舞辻无惨倏得转过头,怒目而视。
禅院真昼脸上没什么表情。
从来都是她大喘气气死别人,还是第一次被别人大喘气殃及无辜。
当即一把推开要爆炸的小辣椒精,抓起岸边的石头砸那狗东西的脑袋:“你是在质疑我的工作认真程度吗?赶紧把话给讲清楚!”
“你的确路过过。”千里耳继续大喘气,停了好一会儿,才吐出未尽之言,“只不过那时的蓝色彼岸花已经衰败枯萎,你没有注意到……”
禅院真昼:“这种信口开河的话谁不会讲?”
千里耳摇摇头:“你忘了吗?就在你看到那个被封印在树上的半妖,意识到这世上存在能听见世间万物声音的我的时候,那株蓝色彼岸花就生长在高大御神木背后……”

禅院真昼总是在做梦。
自从四岁那年被迫跟妹妹分离,她就一直被强制观摩那些足以让人眼前一黑的狗屎清明梦,饱受sharkbee们的伤害,从身体到灵魂都受到了极大摧残。
之后的很多次强制关机,她都分不清究竟是自己低血糖又犯了,还是被sharkbee们气昏了。
幸运的是,当她跟鬼舞辻无惨相遇之后,那个到处充斥着sharkbee情节、sharkbee人物的sharkbee清明梦就再也没骚扰过她。
……好轻松。
跟鬼舞辻无惨在一起后,那个无比缠人、无比sharkbee、无比晦气,纠缠了她十五年的恶心梦魇,终于从她生命里消失了,她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宁。
然而——
她还是一不小心又被缠上了。
那时候,她正认真寻找蓝色彼岸花,只是像往常一样路过群山中的村子,确定那里不存在蓝色彼岸花后,就准备穿过包围着村子的茂盛森林,去往下一个目的地,却在靠着树干休息之时,偶然见惊鸿一瞥,往日梦魇幻扭曲尖叫着化成丑陋现实,再次狠狠伤害她的脆弱心灵。
银发犬耳;
红衣红袍。
白羽箭矢穿胸而出。
一个一看就知道他不是人的东西,被箭矢牢牢钉在缠满藤蔓的巨木之上。
禅院真昼如遭雷劈。
不是清明梦里的sharkbee男主还能是谁?
梦魇成真了?
不,应该说她不小心又被拖入梦中了?
想到这里,她毫不犹豫给自己一耳光,即便脸上立刻传来火辣辣地疼,依旧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要不然,这世上怎么会发生如此荒谬之事?
可转念又一想,如果这段时间的经历都是梦,那这梦境未免也太真实了;而如果这一切都不是梦的话……
禅院真昼瞬间大喜。
凭借对梦中场景的熟稔,她很快找到了那口能连同时空的食骨之井,扯开井口碍事的藤蔓,望着黑漆漆的井口,毫不犹豫跳下去。
天不随人愿。
她终究无法靠卡bug回到有妹妹的世界。
禅院真昼坐在井沿上沉默了许久,直到秋日晌午的阳光落在身上,晒得人眼睛发昏,她这才重新背起自己的旅行包,离开这个注定满是sharkbee的地界儿。
不管是不是梦,反正都跟她没关系。
她可不想为sharkbee们劳心费神,还是尽快远离为妙,免得沾染晦气。
那时候,她是这样想的,现在,她也依然是这么想的。
所以,当千里耳明明告诉了鬼舞辻无惨好几处蓝色彼岸花生长的地点,可他却好巧不巧选择去桔梗村守株待兔,以摘取他梦寐以求的蓝色彼岸花开花之时,禅院真昼瞬间急眼了。
她一把扯住鬼舞辻无惨的衣袖:“无惨大人,您还换个地方吧!”
鬼舞辻无惨乜斜着眼珠:“哦?”
禅院真昼:“那里不好!真的不好!十分不好!”
鬼舞辻无惨:“哪里不好?”
禅院真昼万分纠结。
最终带上了痛苦面具,捂脸呻、吟:“那里……尽是sharkbee。不要靠近sharkbee,会变得不幸。”
阴魂不散的梦魇给她带来了很严重的心理阴影。
如今,只要一想到从今往后要生活在sharkbee附近,她就膈应得想吐,悲痛欲绝地整个天都要塌了!
鬼舞辻无惨反倒是来了兴趣。
饶有兴趣欣赏着她痛苦的表情,兴致盎然:“竟然让你如此忌惮……那我倒想看看,究竟会有多不幸。”
“还是不了吧?”
禅院真昼从手指缝里露出充满痛苦的翠色眼珠,苦口婆心劝他别去sharkbee群居的地方给自己的未来增加难度,“蓝色彼岸花本身就是种很独特的植物,只在白天开花,开花时间极短,并且开花时间也不固定,有的时候会开,有的时候光长叶不开花,所以,即便是知道了蓝色彼岸花的地点,想要得到它也绝非易事。”
“您本身就不是什么幸运儿,之前就挑了只差一味药的时候医闹,使得自己几百年都见不了一点阳光。如今,您又离sharkbee那么近,万一……”
她声音越来越小。
最后消失在鬼舞辻无惨怨毒的眼神里。
鬼舞辻无惨很生气。
这么振奋人心的时刻,她不乖乖靠在自己怀里也就罢了,竟然还说扫兴的话,真让人爱不了一点!
离开沼泽的时候,他气冲冲路过跪在路边的下属,却在下一刻撤身回来,清俊的眉眼盯着他看,不辨喜怒:“很好,你送来了非常有用的消息,说罢,你想要什么。”
“我希望您能赐予我更多的血,这样的话我会变得更强,更好地为您做事!”
“我凭什么要把自己的血分给你?”
鬼舞辻无惨勃然大怒。
一把掐住他的头,在对方惊恐的求饶和道歉中,面无表情加大力气,一点点捏碎他的头,“想变强,不会去吃人吗?不过是提供给我一个消息而已,就妄图指挥我做事,你还真是厚颜无耻!”
“滋啦——”
血肉爆开。
鬼的惨叫声戛然而止。
鬼舞辻无惨看向禅院真昼。
禅院真昼:“……”
她乖乖低下头,摆出认真反思的姿态。
鬼舞辻无惨哼了声,心满意足离开。
下雪了。
他们回到宅邸的时,纷纷扬扬的雪花漫天飘落,很快就将大地染成一眼望不尽的白。
这几日天气很不好。
不管是早上还是中午,天都阴沉沉。
傍晚时,更是忽的风急雪骤,即便格子窗关得严严实实,依然能听见从房顶呼啸而过的凛冽寒风,无法阻挡的寒意从窗户门缝渗进来,即便是围在地炉旁,烤着火、捧着热茶,依然冷到头皮发麻。
那种冷意并不是真是存在,而是来自心理上的。
禅院真昼从没有使用过如此原始的取暖方式。
跟着父母一起外出旅游时,倒也见过这种古老的取暖方式,但那也只是商家的噱头罢了,主要给房间旅舍供暖的,还是地暖——只有统一集中的供暖,才能保证即使在极寒的北方,房间里也能一天二十四小时温度恒定。
而现在,她忽然意识到“冬天是阶级分明的季节”,并不是一句矫情的空话。
“这种天气,真的能冻死人吧?”她若有所思开口。
美绪点头:“这种事情经常发生。往日村子里的大人会在天气好的时候围在一起闲聊,经常会聊到谁家体弱的婴儿,以及多病老人在这种雪天病死。自我有记忆来,村子里就没有一家能全天供应得起炭火,绝大多数都是一家人挤在一起,才能勉强熬过每一个寒冷的冬夜,哪里能像现在这样……”
说着,她心有戚戚地靠在禅院真昼肩上,忍不住冲端坐上首的鬼舞辻无惨投去感激的目光,“这一切都多亏了无惨大人!有无惨大人在,我们才不必担忧过冬问题!嘿嘿,也是多亏了无惨大人,今年我手指头上才没有长冻疮哦!哎呀哎呀,您说我该怎么报答您才好呢?”
“无惨大人,您还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吗?”美绪是真的很想报答他,眼睛亮晶晶,殷切发问,“除了蓝色彼岸花,您还有其他想要的吗?”
鬼舞辻无惨无比傲慢,眼皮都不屑抬一下:“我还想彻底铲除鬼杀队,拔除致力于跟我作对的产屋敷家族,他们就跟苍蝇一样烦人,总是追着我不放,你能帮我杀光他们吗?”
美绪的表情僵在脸上。
鬼舞辻无惨微微一哂。
刚想笑话她不自量力,就被栗子崩了脸。
凭借强悍的身体素质,他敏捷轻松捏住那枚朝自己脸来的栗子,倏得抬起头,梅红色竖瞳直直锁定那个笑得一脸无辜的罪魁祸首。
“您尝尝!”禅院真昼不知何时剥了一碟,从中分了一把,献宝般递给他,余下的都给美绪,“是今年的新栗子,经过炭火烘烤后,又香又糯,我跟美绪都爱吃,您快尝尝,您肯定也会喜欢的!”
鬼舞辻无惨面无表情。
接过她递来的栗子,然后把手里的那颗无情砸回去,看着她捂眉心的红印子叫痛,阴沉的心情才一点点愉悦起来,捏起掌心剥好的栗子慢条斯理品尝。
人类的食物对鬼来说味同嚼蜡,但此时此刻,他却仿佛真的吃出了她所说的“又香又糯”。
冬日白昼苦短。
闲来无事,禅院真昼带着美绪在院子里的雪地上认字。
美绪学得认真。
按照教授的步骤,一次一次耐心练习,直到自己能将发音跟字形对齐,笔画全部记在脑海里,才珍之又珍地回到房间,用普通家庭根本无法供应的笔墨纸砚练习写字。
鬼舞辻无惨溜达过来的时候,捡起桌子上的纸,用挑剔的目光把临摹的字看了个遍,才不紧不慢道:“……写的还行。”
“这可不仅仅是还行,”禅院真昼自信满满地王婆卖瓜,“我小时候脾气有点大,用这个磨了很久性子,虽然已经很久没摸过这么软塌塌的毛笔了,所幸手感还在。我写的字,说不定比您写的都要好呢。”
鬼舞辻无惨意味深长看向她:“……你可真傲慢。”
禅院真昼笑而不语。
不否认不就证明她说对了吗?
迎风吐血的病秧子贵族可没有时间磨练书法,光是活下去就耗尽所以精力了,绝对不可能写得比她好!
美绪沉浸在学习之中,有一天却偷偷把禅院真昼拉到僻静的角落,踌躇半晌,犹犹豫豫开口:“姐姐,有件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纠结着低下头,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都不敢跟她对视。
“没关系的。”禅院真昼拍了拍她肩膀,笑着宽慰,“我是你姐姐,不管遇到什么问题都可以告诉我,姐姐就是为此而存在的嘛。”
美绪揪着衣角,指尖搓着往日摸都不敢摸的珍贵冬着,很清楚这是姐姐拼命为无惨大人做事才换来的体面,再三迟疑了很长时间,才小声道:“……我昨天出去玩的时候,遇见了两个流浪至此的孤儿,听说他们的家乡遭了战火,在逃跑过程中,跟家人失散了……他们还那么小,却都瘦骨嶙峋的,每个人身上都或多或少带着刀伤,所幸现在天寒,伤口没有发炎,可就算这样,他们也快撑不住……”
“带他们过来吧。”
禅院真昼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掌心轻抚着她的后脑勺,在她小心翼翼偷瞄过来的时候,好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原来就是为了这个啊,不过是家里多两个人而已,有什么好难以启齿的?”
“无惨大人那里……”
“安心,无惨大人那里我去说。”禅院真昼应承下来,“天这么冷,最近还可能继续下雪,让他们继续流浪的话,说不定哪天就没命了……就算只是无家可归的猫猫狗狗,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能帮一把也是一把,更何况他们还是人,是跟我们一样的人,带他们过来吧,不会有问题的。”
美绪瞬间转忧为喜。
她开心抱住姐姐的腰不停撒娇,漂亮的眼睛闪闪发亮,仿佛这世间最纯粹干净的琉璃。
有人欢喜有人忧。
鬼舞辻无惨自然是不高兴的那个。
这是他的地盘,她竟然自作主张就让外人进来了,这就是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吧?
感觉自己的尊严被践踏了!
禅院真昼径直踏进寝屋,毫不意外他又生气了,但不要紧,小辣椒精就是要时不时炸一炸,不然就不是小辣椒精,而是小辣椒酱了。
“无惨大人,您一直待在寝屋里,会不会闷得慌?要不要我帮您放松放松?”她凑过来献殷勤。
鬼舞辻无惨不想看她一眼,扭过头就让她滚。
但耐不住她会自作主张,端正地跪坐在他身后,双手搭在他肩上,指尖力道不轻不重地揉捏按压,奇异的感觉电流般遍袭全身,让他身体紧绷的同时,根本摆不出拒绝的嘴脸,可怕得很!
禅院真昼细心询问:“这个力度怎么样?会不会疼?要不然我轻点?”
鬼舞辻无惨板着脸:“你没吃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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