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空了就来接我,我也不知道什么会关店,但应该不会很早。”施梨道。
“好,晚上你等我。”
方淮礼离开后,施梨打了个饱嗝,就继续做项链去了。
下午的生意也一般,零零散散的进来了一些人,看到饰品不错,又有活动,有那么两三个买单的。
到了快四点时,来了三个不算熟人的熟人,正是那天在铺子前问她手绳卖不卖的三位女同志。
三位女同志一进来,就被店内的装修给惊艳到了。
“哇,铺子装修得好漂亮啊!”
“我第一次看到装修得这么好看的铺子!”
“这可比我们厂附近新开的饰品铺,时髦好看多了。”
“看到铺子这么好看,每个饰品我都想买了。”
施梨笑盈盈地接待她们:“你们来啦。”
“是的,同志,我们来了。”那天主动问施梨手绳卖不卖的女同志笑着道:“我们一下班,就约着过来了。”
“你们在附近上班?”施梨随口问。
“不算附近吧,我们在三公里外的糖厂上班。”另一位女同志道。
施梨微愣。
那不就是四十元房东大爷铺子附近吗?那一片有很多工厂,其中就有糖厂。
“你们特地从那么远过来的啊。”施梨道。
“对啊!”第三位女同志道:“我们厂附近也开了一家饰品店,也是今天开业,但是它的装修没有你这好看,卖得饰品也没有你这的时髦。”
施梨再次怔了怔。
女同志说的,不会就是租了四十元房东大爷铺子的那个人吧?
施梨没有接这个话茬,而是道:“你们随便挑,挑好了我给你们结账,我会兑现那天的承诺送你们一人一份小礼物的。”
“哇,老板,你真的很有诚信诶!我们在来的路上,还在讨论,你会不会不记得你说过要送我们每人一份小礼物的事了。”为首的女同志道。
第42章 只有口头上的谢谢?
施梨笑了:“做生意嘛,当然要讲究诚信了。我既然亲口答应你们了,就要兑现。”
三位女同志很高兴的去挑饰品了。
施梨坐在桌子旁,一边做项链,一边时不时的观察那三位女同志。
这样既是为了防止店里有小偷小摸,也是为了了解那三位女同志喜欢什么风格的饰品,一会好送她们小礼物。
三位女同志叽叽喳喳的讨论,最后都挑选了不少,头绳、头花、手绳、手链、耳环都买了。
施梨按活动价给她们结完账后,送了她们一人一个不同风格的手绳。
“哇,这是我刚才想买,但因为我买得实在是太多了,最后没买的那条!”
“这条好看!我刚才就看了好久,最后想着下次再买!”
“咦?这条不是我那天问老板卖不卖的那条吗?”
施梨笑吟吟地看着她:“对,就是那条。”
“老板,你真的太有心了!”
“老板你好大方,绝对会发财的!”
“我们会和工友推荐你家铺子,让她们也来买的!”
施梨并没有特别把她们的话当回事,只是随口应着:“好呀好呀,欢迎欢迎。”
那天主动问施梨手绳卖不卖的女同志,盯着桌上施梨做到一半的项链,问:“老板,这个项链是新货吗?”
“对。”施梨点头。
“琪琪,你买了多少了啊,你还要买啊。”琪琪的同伴打趣她。
“琪琪最喜欢打扮自己,最时髦嘛。”另一位同伴也打趣道。
琪琪嗔了她们一眼,问施梨:“这个怎么卖?”
施梨想了想,道:“三角。”
“给我留一条,我要!”琪琪豪爽地道。
“可以,但是预留的话,要付百分之十的订金。你要是之后不想要了,订金可以退。”施梨道。
“没问题。”琪琪爽快地拿出了三分钱,付了订金。
施梨很开心,还没做完的项链就已经有顾客预定了,怎么叫她不开心呢。
送走了那三位活泼的女同志,店里又时不时的进来了一些顾客,都是从工厂下班回家的女同志。
看得女同志多,买得女同志也不少。
还有一些来接孩子放学的妈妈,趁着接孩子之前,忙里偷闲的买几件饰品。
总体来说,临近四点时,客流量多了起来,顾客的整体单价也变高了。
五点半之后,客流量又渐渐的变少了,无论是进来逛的还是买饰品的顾客都变少了。
施梨估摸着今天应该差不多了,便算起了账。
头绳是卖得最多的,总共卖了一块一角四分,然后是头花,总共卖了两块,手绳卖了一块三角四分,耳环卖了九毛九分,去掉她送出去的小礼物,再算入项链的定金,她今天一共赚了四块八角。
这个数目虽然比她第一次在老家纺织厂门口卖饰品赚得钱要差了一点点,并且现在她还要付门面费、水电费了,但施梨还是挺满意的。
今天毕竟是第一天,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施梨把钱收好,就一边打扫卫生,一边等方淮礼来接她。
方淮礼差不多是六点半到的,此时铺子里已经好久没有顾客进来过了。
施梨在心里也有了个底,看来每天晚上六点之后,就可以考虑关店了,正好能赶上六点半回军属大院的班车。
方淮礼是开部队的车来接她的,他还穿着一身军装,衣服上的两杠三星特别显眼。
“媳妇,你今天辛苦了。”方淮礼给她打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
施梨道:“虽然辛苦,但也乐在其中。谁不喜欢赚钱的感觉了。”
方淮礼:“……”
怎么感觉他家媳妇好像个小财迷啊。
回去的车上,施梨给方淮礼说了她今天的营业情况。方淮礼自然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一顿夸了。
反正,无论媳妇赚多少钱,媳妇都是棒棒的。
“媳妇,你注意看窗外,记下路。”方淮礼道。
现在已经快四月了,晚上六点半的路上还是比较亮的,能够看清路旁的情况。
“我记路干嘛?”施梨问。
方淮礼笑了笑,不回答,而是道:“那你欣赏下风景。”
施梨觉得莫名其妙的,有什么风景好看的,全是菜田。
但她还是看着窗外。
然后,她就发现,怎么不到十五分钟,他们就到军属大院门口了?
“这么快?!”施梨惊讶了一下,然后她很快反应过来,班车应该是为了接沿途其他村的村民,绕远路了的。
方淮礼也在这时候道:“班车为了方便村民,绕远路了的。开车的话,有更近的路可以走,顶多二十分钟就到了。”
施梨心想,如果有辆自行车就好了,那她能节省不少时间,不用每天特地去等班车了,时间也能更灵活。
不过,现在铺子刚付了半年的租金,又搞装修又搞开业花篮什么的,已经花了两百六十多块钱去了。
一辆自行车就得一百五六十块钱,还得要票。
不行不行,现在不能再投钱进去了,等铺子先经营两三个月了,赚回来一些本钱了,她再买辆自行车。
施梨如此在心里思忖着,下了车。
推开院门进去,打开房门,施梨呆住了。
客厅里,有一辆崭新的凤凰牌自行车。自行车车头上,还系着一朵红色的大花。
方淮礼从身后抱住施梨,头搁在她的肩膀上,嗓音低沉地道:“媳妇,开业大吉,这是老公送你的开业礼物。”
“你还记得我们刚才回来的那条路吗?我如果没空去接你,你就自己骑自行车走那条路,半个小时多一点就可以到家了。”
施梨这下明白方淮礼在车上让她记路是什么意思了。
她欢欣不已,觉得她和方淮礼真是心有灵犀,果然是很配的。
但旋即,作为一家之母的施梨就露出了担忧的神情:“我们最近花钱是不是太多了?一下子就花了四五百出去了。”
“我赚钱就是给媳妇花的,只要媳妇能舒坦、方便,花多少钱我都乐意。”方淮礼说完,又安抚起施梨:“媳妇,你放心,花出去的钱我赚得回来的,我们又不是每个月都花这么多。”
施梨觉得也是,忧虑的神情这才没有了。
“老公,谢谢你。”施梨转过身,捧着方淮礼的脸道。
“就只有口头上的谢谢?”方淮礼意有所指地挑眉。
又来了,又开始发骚了!
作为已经坦诚相待、享受过多次夫妻生活的新婚小夫妻,施梨自然一秒get到了方淮礼想要的感谢是什么。
她严肃着小脸控诉:“之前我们就约定好了的,不准连续搞四天。你已经连续搞了三天了,今天该休息了。”
方淮礼的俊脸立即瘪了起来,比小孩子一秒变脸还要厉害。
他的声线里充斥着委屈:“可是今天是你的铺子开业的日子,我们本应该庆祝下的……”
施梨推开方淮礼,伸出手掌打断了他:“打住!庆祝是应该庆祝,但不应该是照着你想要的方式庆祝,应该是照着我想要的方式庆祝。”
方淮礼更加的委屈了,墨眉都皱了起来。
“媳妇,你不想和我干快乐的事吗?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我没有嫌弃你,我……”
施梨话没说完,就被方淮礼打横抱了起来,让毫无心理准备的施梨小小的惊呼了一声。
“没有嫌弃我,就是愿意和我干快乐的事了。走,媳妇,我们去干快乐的事庆祝下。”方淮礼边说着边把施梨扛进了卧室。
施梨愠怒的直捶方淮礼的背:“方淮礼,你个大禽兽!你不遵守约定,你一天到晚就只想着那档子事!”
方淮礼嘿嘿一笑:“对,我是禽兽,我是媳妇一个人的禽兽。”
然后房间里就只剩下旖旎的声音了……
施梨和方淮礼这边享受着鱼水之欢时,楚莲那边则又发生了争吵。
原因很简单,彭大娘得知楚莲去镇上买肉的功夫,还去大院嫂子那新开的饰品铺捧了场,并花了三角四分买了一堆花里胡哨的玩意回来,就冲楚莲发火了。
“你天天在家什么事不干,让我儿子白养你,过着好日子,让你不清楚在外赚钱有多难了是吧!你花了这么多钱,买这些破烂玩意,你倒挺会在外人面前装大方啊,你这么爱装,怎么不自己出去赚钱啊?怎么让我儿子一直养着你啊?”
“你说!你是不是藏了私房钱?我给你买肉的钱,是我算好了的,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你哪来的钱买这些破烂玩意?你绝对藏了私房钱!你把私房钱藏在哪了?!”
楚莲不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道:“妈,我们和施嫂子都是一个大院的,平时总会见面,该维持的和气还是应该维持的。其他的嫂子都会去捧场,我要是不去,容易被人说闲话,对彭钟的形象也不好。”
“什么和气!你维持好这和气了,别人是让你吃他的米还是用他家的钱了!你没来随军的时候,我儿子不用搞这些门道,还不是照样升了连长!没本事的人才要搞这些弯弯绕绕,我儿子有本事得很,根本不用去给谁捧场!”
“就你这个败家娘们,变着法子花我们家的钱,拿我们家的钱充门面!难怪你娘家人这么不喜欢你,你嫁过来了你娘家人都没过问下你!”
“我们彭家好心娶了你,你还不老实,你要偷奸耍滑,还偷藏私房钱!你把私房钱藏在哪了?!”彭大娘眼里迸射出凶狠的光。
楚莲垂着眼,不说话。
“你就任由你媳妇藏私房钱?你就不怕她哪天把你的钱全藏起来了,一分钱你都没得用?!”彭大娘吼彭钟。
“莲莲不是这样的人,妈,你和爸过日子的时候,还是藏了私……”彭钟道。
“她能和我比吗!我为我这个家付出了多少,她付出了什么?!”彭大娘怒气冲冲地打断彭钟。
都这个时候了,她这个儿子还维护楚莲,真是气死她了。
“我心里只有这个家,谁知道她心里还装了些什么!你非要等到她把我们彭家的钱全骗走了,你才看得清楚吗!”
楚莲:“妈,我不会做这种事的,我……”
“我今天非得把你的私房钱找出来了,我不找出来,这事就没完!”彭大娘冲进了楚莲和彭钟的房间,在房间里胡乱翻找了起来。
她把所有的抽屉里的东西都倒在了地上,把所有的衣服也翻了出来,包括楚莲和彭钟的贴身衣服。
楚莲给彭钟使眼色,让他管管他妈,别让他妈再这么瞎找了。
彭钟则一脸无奈,拿他妈没办法。
他知道,以他妈的性子,他妈不找到私房钱,是绝不会消停的。
彭大娘在房间里翻了个底朝天,终于在楚莲的一件不起眼的棉衣内则口袋里,翻出了三块多钱。
那个内则口袋一看就是自己缝的。
“好啊,你个贱蹄子,你还真的敢偷藏私房钱!”彭大娘紧紧地攥着那三块多钱,打了楚莲几下。
楚莲下意识的就抬起手臂去挡,彭大娘的巴掌全落在了楚莲的手臂上和身上。
“我儿子对你这么好,他在外拼死拼活的,你却把他的钱偷藏了起来!你个狼子野心的坏东西!”
彭钟适时地拉开了他妈:“妈,莲莲还怀着身孕,你嘴上教训她就行了,别打她。”
彭大娘心想:这个贱人就该打!把她肚子里的女娃娃打没了最好!
但是,自从她知道彭钟并不介意楚莲怀的是女娃娃后,彭大娘就只能偷摸着实行她的计划了。
她不打楚莲了,而是指着她的鼻子骂:“要不是看在你怀了我们彭家血脉的份上,我今天非要打死你!以后再让我发现你藏私房钱,我发现一次,就往死里打你一次!”
彭大娘又骂了楚莲好一会,才攥着那三块多钱回了自己的房间。
彭钟坐在一地狼藉的床沿叹气:“你说你,藏什么私房钱,非得惹妈生气,让她冲你发火。”
楚莲抹了抹眼泪,道:“自从妈来了后,你就把钱全给妈管着了,妈从不给我一分钱。可是我想吃什么东西,妈又不给钱买,我怀着身孕,实在是馋得紧,我才偷藏了那么点钱的。”
彭钟又叹了口气:“以后你想吃什么,你给我说,我给你去买。”
彭钟除了每个月给他妈生活费,让她照顾楚莲,剩下的钱他都自己存着了。
楚莲点了点头。
“你啊,和妈相处的时候多忍着点,让着她,她就是这么个脾气。她把我们兄弟姐妹四人拉扯大,受了不少苦。你就别和她一般见识,多迁就下她。”彭钟软着声音道。
楚莲虽然心有不甘,心里堵得慌,但还是点了点头。
她能有什么办法呢?
这个年代的女性,就是这样。
如果娘家硬气点,能给女儿撑腰,嫁过去的女儿日子可能还会好过些,不用这么受气。
可是她未出嫁前,她就是家里的受气包。活,她干得最多;气,她也受得最多。
到了适婚的年纪,家里就给她说了一门还行的亲事,拿了一笔彩礼钱,把她嫁过去,就完全不闻不问了。
没人在意她生活得怎样。
没人在意她受了多大的气。
更没人在意她在想什么。
她时常安慰自己,至少彭钟赚得钱不算少,不会让她饿着、冻着,她已经比他们村子里的绝大多数人都要好了,他们村子里多少人吃不饱、穿不暖的,经常只能吃红薯土豆,一年到头肉都吃不上几次。
村里多少人羡慕他们的。
正因如此,才让彭大娘越发的得意洋洋,嚣张跋扈了。
而村里那些吃不饱、穿不暖的媳妇,还不是会被婆婆打啊骂啊的。并且,有的还不止婆婆打,丈夫也常常打。
日子就是这样,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就这样自我安慰、自我开解的过吧。
施梨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感觉累到不行,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这样的累,自然不是开业第一天忙累的,而是拜某个禽兽所赐!
施梨生无可恋地躺在床上,在心里把方淮礼从头骂到脚。
昨晚上,方淮礼先来了一遍,吃完饭,洗澡的时候又来了!
对,方淮礼终于如愿以偿的和她一起洗澡了!
施梨现在躺在床上,无比的懊悔,她昨晚就不该同意和方淮礼一起洗澡的!
当时她是想着,夫妻那档子事都搞了多少次了,她早就不像当初刚结婚的时候那样羞涩了,不排斥和方淮礼一起洗澡了。并且,刚满足了方淮礼,方淮礼应该不至于对她还有那样的想法吧!
然而,她完全低估了她家糙汉的禽兽度!
一开始,俩人洗的还正常。方淮礼主动提出要给她擦背。
施梨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眼底异常的光芒,像只被大灰狼盯上的单纯小白兔似的,只想到了她每次给自己擦背,够到的范围有限,也使不上多大的力,还是方淮礼给她擦背,她能洗得更干净,便放心的把自己交给了方淮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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