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在她面前,他会反反复复滚动着日日夜夜,满腔热血在喉咙里凝结。
在她面前,他很想被哄。说丢人也好,没骨气也好,陶文昌认了。
“咦什么啊?”俞雅就站在他面前,已经洗过澡的她焕然一新。
白蔚给她换了洗发水,香得俞雅都直打喷嚏。直到她来找陶文昌,白蔚还特意给她喷了香水,打了腮红,生怕大明星素颜吃亏,她就是要让陶文昌时时刻刻警醒,意识到他找了个多么多么大的美女。
可是俞雅也很想告诉她,其实自己多么多么素的颜,他都见过了。
“哭了?”俞雅摸了下陶文昌的头顶。
头发很软,天生就是一个多情种吧。俞雅的指尖在他发旋里打转,画圈,还能摸出湿润的发根,像把指腹放进了一个小水坑里。陶文昌闭了闭眼睛,又吸了吸鼻子。
“没有啊,我怎么可能哭?”陶文昌还噘了下嘴。
这表情也就是他来做,换成别的男人指不定多油腻。俞雅摸着他的脑袋缓缓蹲下,重心压在右腿上,左腿顶起一个尖尖的膝盖角。宽大的运动款短裤几乎要遮住她的膝盖。
膝盖上有一层不太明显的小汗毛。
“真的假的?真的没哭?”俞雅还摸着他的头顶,两人终于平视了。
错位感再次在他们身上出现,陶文昌曾经在校园里见过很多次这场景,无一例外都是女生坐在台阶上,男生在前面单膝蹲。换成他就不一样了,俞雅以不可阻挡的势头杀到他的面前,用狂野的生命力和行动力全方位碾压他。
他像个小狗,她刚好喜欢小狗。
“真的没哭。”陶文昌重复着没有营养的话,又看了一眼她的耳垂,“你怎么来了?吃饭没有?”
耳洞上空空的,什么都没挂。刚卷起狂欢之心的他马上退潮般失落,她还是不喜欢收礼物是不是?
追她的时候送玫瑰花,俞雅就如临大敌,仿佛收了就必须结婚。他送她66朵,俞雅回礼99朵,他转手再回礼199朵,俞雅能送回来299朵……还好俩人财力撑得住,不然这恋爱没法谈。
“我带姚和韵来的,说来看看场地。”俞雅站了起来,邀请式的顺着台阶往上走,胸口压了一块巨石。
刚刚进安全通道那一瞬间,她真以为他哭了呢。到时候眼睛又哭成红兔子。
陶文昌也站了起来,因为站在了台阶上,一下比俞雅高出一个头。两人再次并肩往上,俞雅没有点明她为什么又跑回来看场地。陶文昌自然也不问她为什么杀个回马枪。
“训练进度怎么样?”俞雅走到最上面,面前有一扇窗。窗的外面就是夜景,月亮悄悄给他们打掩护。
陶文昌站在同一级台阶上,看着月亮,沮丧地垂下双肩:“还那样吧。你们呢?住进宿舍了吧?”
俞雅“嗯”了一声,状况像有些神游:“男嘉宾一间,女嘉宾一间,我和温柠说开了,先把这周应付过去。”
“对嘛,你俩当着镜头别垮脸,会挨骂的。”陶文昌动了动手指,手指也不知道动什么,像攒捻空气,“当年的事情会不会有误会?”
“没有,单纯就是利益驱动,应该是公司让她干的。只不过那时候的我看不懂,现在也懂晚了,都身不由己而已。”俞雅又摇了摇头,“礼物我看了,你花了多少钱?”
呼,陶文昌松口气,看了就好:“没多少啊,我挺有钱的。”
“你那个钱省下来给芝麻糊买狗粮多好。”俞雅不认识款式但认识牌子,肯定五位数了,最起码也要一两万,“你是不是……心里有事?”
“没有啊,我就单纯送你个小礼物,没别的意思。你别太紧张,我不是要你承诺什么。而且这也不是情侣款,就算你戴出去也不会被粉丝说。就算你被粉丝说,现在你确确实实是单身。”陶文昌替她把每一条路都想好了。
别的明星结婚了还隐婚呢,谈着恋爱也装单身。只要他和俞雅不正式复合,她就是单身,没人能说她什么。
自己还年轻,这么多年都等了,再等两年又怎么了。
“哈哈哈,你别这么委屈好不好,说得我像始乱终弃。”俞雅侧过身子,靠在了楼梯扶手上。
“你可不就是始乱终弃嘛,上次试戏亲我一口就不管了。”陶文昌揉了揉面颊,亲吻的感觉还在似的。
俞雅看着他手指发粉的关节,又看了看他湿润的人中,轻轻地说:“亲不着啊,你太高了。以前我穿高跟鞋才不用踮脚。”
晚间天气是多云,一大片厚云朵帮他们藏住了秘密,猝不及防地盖住了月亮。
陶文昌低了下头,眼睫毛被刘海盖住了,像是眸光暗了一瞬,实际上仍旧清亮。
厚云朵准备揭开他们的心思,重新放月亮出来。
陶文昌后退着撤了一步,往下走了一个台阶。
安全通道里什么都没变,只是俞雅的心里狠狠撞了一下。她往前一步,顺势就把他压在了楼梯的墙壁上,刚刚在练指器上锻炼过的手指压在了陶文昌的喉结上。
她总是这样摸他的喉结,食髓知味。
陶文昌两只手都不敢动,只是不自觉地吞咽着。喉结从静止状态变成了快速滑动,随着俞雅往下压的趋势而下陷,再浮起来,尖锐顶着她的指尖。
他的身体就是她的地盘。
他觉得俞雅的身体不能单单用“丰满”或者“婀娜”来形容,她是来掠夺的。
连嘴唇的触碰都是猎人对猎物的索取,陶文昌感觉到呼吸再次暂停,是久违的激荡和震撼。他忽然间想起他们第一次接吻,他睁眼想看她,睁开之后才发现俞雅一直没闭眼。
真是强中自有强中手,陶文昌那一刻仿佛被猎枪的子弹正中眉心,自愿踏入陷阱,成为了她丰盛爱意下的战俘,从此再也没有出来过。
又是俞雅先一步撬开了陶文昌的嘴唇,又是她灼热加深了他们亲吻的力度。洁白的牙和同样洁白的牙齿碰在一起,陶文昌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
自己刚刚训练完,没洗澡。
白蔚要是知道自己刚出完汗就亲她家大明星,一定会尖叫着冲过来,先把他们拉开,然后再用那一罐罐挺贵又不知道管不管用的防晒喷雾喷他嘴里。
但陶文昌下一秒搂住了俞雅的腰,有一种死就死吧的心态。他翻身想把俞雅放在墙这边,不然心里总是不踏实,怕她滚下台阶,然而他们嘴里渡气的刹那他就什么都忘了,只知道雅姐的舌尖又热又软,一直蹭着他的舌尖滑。
比他那半吊子的接吻技术高超多了。
陶文昌不服气,如胶似漆地将她吻住,允许短暂的疯狂先烧穿大部分的理智。到了这时候他居然还记挂着俞雅不是素人,下意识地伸着“绅士手”,只是用手指尖触碰她浑然天成的身体,抚摸她的骨肉匀停。
她能听到他喘粗气,他却听到她笑了。
俞雅确确实实无法无天,洗发水、香水、护肤乳……所有的香气在她身上融合,动作也像气势磅礴的进攻。两人嘴上亲得难舍难分,第一个动手的人还是她。
他不敢碰她,可是她敢。
俞雅的手凑近了这具滚烫的身体,两人的脖颈滚着一片绯红。她探进陶文昌的T恤里,率先摸到了一片光滑的腹肌。
陶文昌两只手捧着她的脸,将她妩媚动人的大波浪撩到了颈后。他虔诚地亲吻她的锁骨,算不上铁汉柔情,因为他在她面前一直都不是铁汉。肩膀的宽度超过了19岁那年,陶文昌在她身上寻找着湿漉漉的亲密,任由她的手在他腹肌上乱滑。
从腹肌滑到背肌,俞雅已经没有了尖长的美甲。她一直以来都很喜欢做那种款式,哪怕生活中略有不便,而美甲的最终落点都是陶文昌线条流畅的背肌和收敛的腹肌,或者年轻的胸口。空气都被他们的接吻染上了迷离的色彩,俞雅脑海里只剩下一片氤氲,她只想和他抱在一起,见过他的青涩也见过他的成熟,见过他的英俊也见过他的狼狈。
她不是吃了回头草,是这口草一直没舍得咽。
陶文昌最终还是把俞雅压在了墙上,他装不了太久,狂妄之心总归要汹涌而出,身体里饱含放纵的侵占因子。他好像已经被摸了个遍,全身都是香味,他也学着她那样,轻咬着她的下嘴唇笑,想要看她因为自己而面红耳赤,下一秒就被轻轻拍了一巴掌。
好香,姐姐掌心都是香的。
陶文昌快乐加倍,弓着后背顺着她的脖子一路亲,将侧脸贴在她锁骨上方,将鼻尖埋在锁骨窝里,光是这样就让他一层薄汗。最后他有点耍无赖了,激活的两人属性展露无遗,抱着她不肯松手。
另外一边,杜磊和卫哲还在等陶文昌回来训练。
等了半天回不来,他俩也就不等了,今天的强度够大,应该给那小子放个假。再说他已经足够疲惫,没有精力再干别的。
两人给陶文昌发了消息就回了住处,这次节目组安排的场所还是别墅,只不过嘉宾和主持彻底分开。卫哲倒是非常高兴,因为这样更方便他做理疗,不用绕开女士。
运动员还没回来,他就拎着按摩枪上来了。屋里是陶文昌的行李箱,收拾得井井有条,卫哲一阵心酸,这就是从小东颠西跑的孩子,到处比赛。
所以卫哲帮他铺好了床,心疼也加倍。又过了半个小时,门开了,那小子终于回来,卫哲也不敢深说,怕给他上压力。
“洗个澡然后躺下吧。”卫哲观察着他的脸色。
“好,我去洗澡了。”陶文昌一溜烟钻进了浴室。
卫哲又是一阵心酸,瞧瞧,回来都不爱说话了,一定是焦虑!只不过……卫哲动了动鼻子,怎么屋里忽然这么香?
浴室里,陶文昌正精神抖擞地对着镜子检查,脖子上明晃晃一个吻痕。
卫哲也不知道陶文昌在里面磨蹭什么:“快点儿出来!今天不疼,今天是小枪按摩!用过都说好!”
半分钟后,陶文昌跟个大姑娘一样,只是探出一个脑袋:“卫妈妈,我能求您一件事么?”
“你先说。”卫哲从来不打空头支票。
“能不能……今天给我掐一掐脖子,去去火?”陶文昌出来了。
卫哲还在思索为什么掐脖子能去火,那是老一辈的土法子,把喉咙、后颈或者脑门儿上的皮肤揪出红痧,有时候还能揪出水泡。“这不行,我是科学派,没实践过的手法一缕不信,你……”
陶文昌站在他的面前,175的卫哲抬头一瞧,刚好对上了一块红色的可疑印记。
“咋办?”陶文昌装傻充愣。
卫哲一个直拳捶在他胸口:“你小子!刚才训练你跑了,干这个去了!你现在问我咋办?你……”
“这是计划外的,我也没想到。”陶文昌实属无辜。雅姐是绝对不能出现可疑痕迹的,连情侣款的小首饰都不能出镜,所以陶文昌一直很谨慎小心。
但是她是个狂徒。
她仗着自己是个素人身份,到处标记!虽然标记完陶文昌很高兴就是了!
“总不能让人看出来吧?”陶文昌再次拜倒在俞雅的权威之下,她留吻痕的时候都不考虑他会不会露馅儿,这就是大女人么?好酷!
“唉,年轻,唉,火力壮,唉!气死我了!”卫哲无奈又无语,但是小情侣情到浓时,这也不是他能蛐蛐的事。只能先去洗手间接一碗水,开始进行他最不信任的土法子。
手指在清水里一蘸,一下是一下揪着陶文昌的脖子。他很会揪,马上吻痕就被红痧代替,从一个小点点变成了一个竖条型的深红。
“您瞧!我就说我有火吧!以前我爸我妈也这么揪我!”陶文昌对着镜子说。
卫哲继续揪,还换了个地方,既然要做戏就做足全套。“所以你俩……这是复合了?”
这事闹的,两个人分开这么多年,结果在一起录个节目,才半个月就复合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他俩这是互相惦记。
“她没说。”陶文昌摇了摇英俊的头颅。
卫哲狠狠地揪了一把:“啊?”
“她真没说,我也没问,这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情。”陶文昌还是小心着,万一雅姐来一句“不算复合”,傻眼的不就是他了么?干脆不问,先相处下去,成年人的默契就是莫名其妙在一起。
“英雄难过美人关啊。”卫哲给太阳穴上点了几滴风油精,“悠着点,比赛在即,你知道不该做什么吧?”
“您这人……思想好复杂!我都没想呢!”陶文昌立即撇清。但至于想没想,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
大赛在即,他也不敢轻举妄动。这种事情非常微妙,首先呢,姐姐是肉食系,俞雅可不是清心寡欲的脾气。
其次,他们这么久没接触,如果
自己表现不好,那岂不是大事不妙?所以陶文昌就算晕过去也要拼命表现的,不能被姐姐嘲笑。但表现好了,可能比赛就完了,运动员要讲究取舍,关键时刻他还是得先奔着比赛去。
俞雅那边,则是另外一副光景。
大房间里是3张单人床,姜书仪很自觉地睡在中间,将两位小祖宗分开。俞雅靠窗,温柠靠床,她们轮流使用浴室,然后坐在一排敷面膜。
温柠是有错在先的那个,所以主动开口:“刚才我听副导说,周三你要出去?”
俞雅敷了一张“前男友”面膜,昂着头说:“对,估计回来很晚。你们先睡,我拿着房卡呢。”
“哦,好。”温柠点了点头,如果她们还是以前的关系,她肯定直接问“你出去干嘛”。但现在……她们身上有太多社会身份,最好是别问。
“我……”温柠又开了开口。
“怎么了?”俞雅直接回应着她的吞吞吐吐。
“没事,哈哈,你先做脸吧。我出去问问书仪在哪儿补的玻尿酸,下周我也要biu去了。”温柠嘻嘻哈哈地出了浴室,可是走到外面又没有去找姜书仪。
姜书仪摸出了一盒烟,估计又要找地方解压去。温柠转身走向了小冰箱。
嘉宾房间都有一个小冰箱,方便存一些冰饮,或者护肤品。温柠扶着冰箱门缓缓蹲下,打开了冷藏抽屉最下面那一隔。里面不是她的饮料、护肤品,而是一盒香辣鸭脖。
正方形的密封包装,“香辣”两个字落在右上角。温柠的目光变得很有重量,压在上头掀不开,但最终还是一字不说,将它重新藏了进去。
第二天,大家早早起身晨练。
都说生命在于运动,嘉宾们包括周学真都尝到了运动的甜头。从前周学真习惯熬夜、吃宵夜,就算睡得再多,白天总是觉得累,提不起精神。可是这半个月陡然翻转,明明身体更累了,精神却更抖擞。
被他们视为洪水猛兽的晨练都变成了好习惯。
“大家加油,慢跑还差900米!”蒋沛吹着哨子,“昌子你怎么回事?”
陶文昌不入列,是在嘉宾、主持人的外圈跑,而且他还不是匀速耐力,而是标配热身,直接给别人套圈。现在他都跑完9圈了,摸着脖子装作很无辜:“上火了嘛,我们队医给揪的。”
欲盖弥彰,为了遮住一个,现在脖子上多了好几个。
所有人都看向他的喉咙,陶文昌怪臭屁的,还摸了一把。俞雅第一个将脸转回来,重新看向跑道,在这份不言而喻里持靓行凶。
接下来的两天都是重复的耐力训练。
铁人三项不像跳水和滑冰,不需要那么多的技巧。骑车、跑步、游泳,这都是基本款,大家都会,唯一的难点就是如何突破身体极限。耐力是试金石,把每个人的身体机能磨到见光,再加上双人自行车的枯燥默契,一时之间,俞雅居然觉得这项运动有些无聊。
但她每次觉得“无聊”时,都会想到那傻小子。跳高不无聊吗?重复性的训练不无聊吗?
他的人生比起自己的演员之路,多了成百上千的枯燥。不知不觉间俞雅也受了陶文昌的影响,能坚持把一件事干20年,他真了不起。
一晃就到了周三下午,俞雅提前和节目组请假,准备带白蔚、姚和韵暂离。临走之前她特意和温柠、姜书仪说了不用等她回来,俩人一边卸妆一边点头,等俞雅走到运动馆门口时,刚好又撞上了前来接明子真的商务车。
“这么巧?”俞雅主动打了个招呼。
“是啊,这么巧。”明子真再次明知故问,“你去哪儿啊?”
俞雅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每次和圈内老狗打交道,她就会想到陶文昌清澈见底的傻气。“出去吃饭,你呢?”
当然是吃完,今晚的活动就是晚宴,人家是上菜的,不会让那么多顶级资本和当家花旦饿肚子。时间才6点,晚上8点准时开场,两人不言而喻这中间的两个小时要干什么,当然是筹备整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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