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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暴君心尖月(婉婉有仪)


“当年月儿出生的第一个新年,我没能……没能陪你们母女两人好好度过。也没有给我刚刚出生的女儿准备一份压岁钱。现在这是迟来的给月儿的补偿罢了。”
赵观柔没想到他自己竟然真的还有脸提起当年的事情,心下冷笑连连,鄙夷不已。
倒是东月,得了这个新奇的东西,欢快地追问着她父亲:“爹爹,那你可有什么新年里的愿望?”
梁立烜抚了抚女儿的头顶,“当然有了。”
“爹爹这一生,就喜欢永远和你、还有你的母亲,咱们一家三口在一起,永远和乐美满。希望和你母亲白头偕老,看着我的月儿君临天下,儿孙满堂。”
不过后来他才知道,这一年,他们一家三口所许下的愿望里面,最后也只有他的愿望一个都没有实现。
翻过了年来,就是龙徽七年了。
龙徽七年的正月初一,皇帝带着赵皇后和皇太女一起在幽州城内祭祀天地神灵,为天下百姓祈求来年风调雨顺、安居乐业。
过了正月初五之后,皇帝便要回銮,回到邺都洛阳去了。
他只和赵皇后在幽州过了一个新年,也只是为了和赵皇后在这里过新年。
因为龙徽七年的二月末,皇帝要在洛阳为赵皇后举行册立皇后之礼,以及同时再度举行一次册立皇太女的仪式,所以为了能够有充足的时间在洛阳准备这些,皇帝只过了新年的初五就带着皇后与皇太女离开了。
先前皇帝说,让人去洛阳将晋国长公主押送到幽州来审问,后来他自己也想了想,觉得这样也实在是颇费时间,索性决定等到他自己回到洛阳的时候,亲自去审便是。
因为恐怕晋国公主人还没到幽州的时候,他和赵皇后就已经要走了。
观柔听了之后也并未表达什么反对的意思,就随着他这样办了。
正月初五的这一天夜里,虽则明天就要走了,但梁立烜照旧还是和观柔如往常一般宿在嘉合居的主屋里。
不出意外的,他又向观柔求欢。
毕竟这次离开幽州之后,谁也不知道皇帝下次什么时候会回来。
很大的概率是,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所以这一夜,也将是梁立烜和赵观柔最后一次共同枕在他们从前的这张婚床上。
他心中起了兴,想要和她行房一回,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观柔没有不应的理由。
梁立烜这一夜待她还尤为热情,几乎到了难以克制的地步了。
之前同房,他也有过索求太多最后让赵观柔十分不满的时候。不过赵观柔只要蹙一蹙眉,他就会十分惶恐不安地离开她,小心地照顾着她的感受。
但是今夜他似乎是实在无法克制了,如饿兽一般一遍又一遍地缠着她。
他胸膛前的汗珠一滴滴砸在身下之人雪白莹软的身躯上,帐内的画面格外的香艳动人。
终于事毕时,梁立烜将快要累得变成一具艳尸的赵观柔抱回了自己的怀里,同她一起平复着急促的呼吸。
他们这样紧密地贴合在一起,直到这一刻都不曾分离。
可是他知道,怀里那个女人的心,早就离他很远很远了。
梁立烜俯身一遍遍地亲吻着她,想要得到她的一点回应。
但是观柔实在累极,此刻实在很难对他有什么好脸色。
梁立烜也不恼,仍旧我行我素地缠着她。
“观柔。”
“嗯……”
在他不知第多少遍唤着她的名字时,赵观柔终于迫于无奈答应了一声。
“以后那些避子的药物,你不用吃了。”
情热的余温尚未散去,他忽然在床榻之上冒出了这样的一句话来。
赵观柔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和他距离这样近的四目相对。
梁立烜轻轻啄了啄她的唇瓣,“那些避子的药物你不用吃了,你还年轻,吃多了,也是要伤身体的。”
赵观柔的四肢瞬间变得冰凉,恍若自己所有的心事都被人看穿了一般,当下的震愕不亚于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冰水。
他知道她在吃药?
他怎么会知道她在吃药?
自己不是已经做得足够隐蔽了吗?
如果他已经知道自己在房事后都要吃避子药的事情的话,那么其他的……他到底还知道多少?
观柔浑身僵硬,只觉得自己在他的桎梏之下几乎无处遁形。
看出她的惶恐和不安,梁立烜仍是十分温和耐心地安抚着她。
“前几日,我已经服用过了男子绝嗣的药物。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有除了月儿之外的其他孩子了。”
“我已绝嗣。此生唯月儿一人,足矣。”
“我已经吃过了药,你就不用再吃了,观柔。”
然而他后面所说的话却让赵观柔更加的震惊。
她躺在他身下,竟然也有一瞬间对这个男人感到无比的陌生和无法理解。
梁立烜,从前从来不是一个耽于享乐与情爱的人。
从少年时代开始,他就格外的自律与克制,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为了他的江山大业。赵观柔为数不多的看到他沉沦时候的样子,也只是在床事之上。
所以这样一个满心满眼都是江山霸业的雄主,赵观柔不觉得他竟然能够做到自己主动让自己绝嗣。
天下又有几个男人可以做到?
他什么时候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绝嗣,又是为了谁?
——大概是为了她。
这个答案赵观柔可以想到,但是自己并不愿意接受。
她的理智一贯只会告诉她,梁立烜从未爱过她,在梁立烜的心里她并不重要、她一文不值,他对她从来没有过信任与真心。
所以她也不会再相信半分来自他的爱意。
但是为了能够让她和女儿有安全感,他竟然直接用了那种最直接明了的手段,让自己服下了绝嗣的药物,再也没有反悔的余地,再也不能和其他女人拥有其他的孩子了。
只有这样,皇太女才会永远都只是独一无二的储君,最安全的皇太女。
他为什么要为了她做到这个份上?
见到赵观柔的诧异,梁立烜反倒是笑了。
虽然已经快到了不惑之年,又是满头交错的白发,但是他温柔笑起来的样子其实还是很俊逸的。
毕竟这张脸本就生得极出挑。
“我是爱你的。从我们相识的一开始,到如今,从未变过。”
“你信么?”
漫长的沉默之后,赵观柔在心底无声冷笑。
——你爱谁,和我有什么关系?

第127章 第一场血
当年,赵观柔和梁立烜第一次同床共枕、躺在这张床上的时候,她强忍着羞意和他说过一句话。
在新婚之夜,她对他说,愿与夫君白首偕老,儿女双全,子孙满堂,一生一世共享天伦之乐。
但是当他们此生最后一次躺在嘉合居时,他对她说,他已服下绝嗣的药物,让她以后再也不必担心。
观柔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在沉默中慢慢睡去,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翌日早晨,梁立烜和赵观柔带着东月最后一次在梁府嘉合居内用了一顿早膳,而后又去从前赵家的宅院中转了转,帝后二人与皇太女便踏上了返程的路。
走的时候,皇帝并没有去自己父亲梁凇的陵前祭拜。
观柔私下小心问过他,但他却是十分无所谓地摆了摆手。
“有什么可祭拜的,不去也罢。”
索性不是赵观柔自己的父亲,他这个亲儿子都不去,赵观柔更没有理由非要带着孩子去了。
说起来,皇帝其实也只是在当初刚刚回到幽州的时候,象征性地走过过程去祭拜了一下自己的父亲,然后就再也没有过问过这些事情了。
虽然他回幽州的时候是打着祭祖的名号的。
而柴子奇更是半点都没有沾过梁凇坟头草的一点边。
在皇帝唯一一次祭拜父亲的时候,其实那时他是想带着自己的亲弟弟去看望他们共同的父亲的,但是柴子奇却故意只在那一天“称病”不去,梁立烜当然知道他是真病假病了,但是最终也没有强求。
等到皇帝去祭拜赵偃夫妻的时候,柴子奇就百病全消了,一个劲往前头站,磕头嗑得比谁都起劲。
回洛阳的路上,皇帝还是有一点赶的。
因为根据皇帝的天师刘天极的估算,这一年的二月二十六日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吉日,皇帝若是在这一天举行册封赵皇后的典礼,和赵皇后在这一日正式以帝后的身份再度完婚,那么就可以得到天神的赐福和庇佑,皇帝可以和赵皇后恩爱一生,永不分离。
而皇帝又想要在如今天下最盛大、最繁华的城市洛阳与赵皇后完婚,所以这一路他就不得不让车马的速度比来时还要加快。
虽然车队行驶的速度很快,但是赵观柔仍然将自己和女儿每日所要做的事情安排得满满当当,绝不懈怠。
因为车马颠簸,让女儿整日读书写字的话,很容易损伤女儿尚且幼嫩的眼睛,所以赵观柔现在削减她每日看书写字的时间,反而多数让女史们用口述的方式为女儿讲解历朝史事,既让女儿脑袋中增长了知识,又不至于损及女儿的眼睛和身体。
帝后二人与皇太女并不共乘同一辆马车,所以观柔每日至少要去女儿的马车跟前跑三趟,晚上在女儿入睡之前还要检查她的功课。
看过了女儿,她还要回头安抚好梁立烜,日日都是两头团团转,堪比日理万机的帝王。
那天梁立烜发了那个疯,说让赵观柔不要再吃避子药之后,委实是将赵观柔好生吓着了一顿。
她现在对梁立烜实在是越来越恶心不屑,厌恶他整日里有一茬没一茬地找事,但是迫于暂时的形式无奈,她还得稳住他。
好在只是那天晚上随口说完了这句话之后,梁立烜也没有什么其他异常的举动了,倒是让赵观柔的心稍微落了回去。
这天晚上赵观柔正在检查着女儿的功课,一面又和教导皇太女的女史们说着话。
“汉武一朝的史事,这几日已然讲完了。那《推恩令》、《左官律》、《附益法》、酎金夺爵,到底是什么意思,殿下明白了吗?”
东月连连点头:“月儿知道的。”
观柔便开始提问:“那你给阿娘讲一讲《左官律》吧,还有上林三官又是何意?”
月儿七七八八都能说个差不多。
“《左官律》……就是皇帝贬斥诸侯王身边臣子的诏令。他让诸侯王身边的臣子地位降低,这样很多人就不会愿意去为诸侯效力,而是只想到皇帝身边来了。这样天下有才能的人都能到皇帝身边来,那些诸侯王身边,就没有多少厉害的人才了。”
观柔笑了笑,说女儿说得好。
而后她又循循善诱地提问:“你觉得汉武皇帝置这道法令是不是多余呢?汉武帝已经是雄才大略之皇帝了,他一人统率全国,什么事情自己不能干吗?要这么多人到皇帝身边来有什么用?”
东月摇头说不是这样的:“皇帝不一定什么都要自己做啊!做皇帝,最重要的事情是可以有人为自己做事,如果天下的有才能的文人和武将都在皇帝身边,听从皇帝的话,那皇帝想做什么都可以了。如果没有人才,皇帝再厉害,也是寸步难行。”
她年纪还小,可以暂时懂得这样的道理已经十分不错,观柔很是满意。
赵观柔又将教导皇太女的女官们都嘉奖了一番,然后和女官们亲自划定了明日教导皇太女的课程。
“明日就开始为皇太女讲汉昭帝和汉宣帝时故事吧。
为殿下讲昭宣中兴、讲盐铁会议、讲白虎观会议。这些都要细细的讲。
——尤其是盐铁会议,这更要细细地讲。”
女官们一一应下,然后观柔亲自看着女儿睡下了,为女儿捏好被角,这才又回到了她和梁立烜共乘的马车里。
这辆马车其实十分宽阔,里头甚至还能搁置两三架的大屏风,俨然是一个移动的居室,所以观柔每日待在里面倒是并不会感到压抑和憋屈。
真正让她憋屈的,是马车里的那个人。
但是赵观柔在上马车时就已经扬起淡淡的笑脸,手中亲自捧着一盅参汤走到了梁立烜的身边。
她手中执着银勺,先慢慢舀起两勺汤药,吹了吹凉,送入自己口中吞下,然后才端着汤碗一勺勺喂梁立烜喝下。
这碗参汤的确是没毒的。
起先观柔亲自喂他喝补汤的时候,梁立烜也是百般推拒的,说是心中不舍让她如此侍奉。
但是观柔执意说这只是夫妻之间的闺房之趣罢了,他也就半推半就地同意了下来。
喂他喝了参汤,观柔放下手中的汤碗,侧身时身子缓缓下滑,直接坐到他的怀中,柔婉地俯身亲了亲他的喉结。
“立烜,你近日似乎心情不大好。是我又惹你不高兴了么?还是你觉得我又有哪里做得不是了?”
梁立烜痴痴地望着她,连连摇头:“不是、我没有……观柔,你别这样想。”
观柔低头解着他的腰带,为他宽衣。
“我知道你的臣下们大多不喜欢你对我的专宠,也不喜欢你对月儿的破格宠爱。我已经给你惹了太多太多的麻烦了……不如,二月的立后,还是推迟一阵子吧。你可以再观望两年,看看我到底能不能侍奉得好你,是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等你觉得我配得上你的妻子之位的时候,再立我,也不迟。”
她故意妄自菲薄,将自己说得一文不值,果真在这个时候为她博得了梁立烜的心疼与怜惜。
皇帝仍旧摇头,愈发焦急地为自己辩解:“观柔,你莫这般想!我从未这样想过,你永远都是我的妻子,我怎么会……”
忽地,他就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因为赵观柔已经解开了他的腰带。
而他也已经溃不成军。
然后只能慌乱地将她抱到了榻上。
鸾凤颠倒,云雨不住。
观柔在他身下一直时断时续地哭着,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现在对我好,是不是也只是因为当年对我心中有愧?”
“我求求你,你废了我、废了月儿好不好?我在你身边,所有人都讨厌我,讨厌我的女儿,他们只是敢怒不敢言而已。”
“迟早有一天,不是你杀了我们母女俩,就是他们杀了我们。”
“立烜,我在你身边真的过得很辛苦。”
“我真的好害怕,每天都害怕。怕你忽然又讨厌了我,害怕你忽然又想杀我。”
情浓欢好之后,梁立烜餍足地将赵观柔揽入怀中。
“我已决意命你杨家的那位表兄杨行之直接升任京兆府尹。”
这样的升任和奖励,其实在观柔的眼中倒更像是享受了她床笫侍奉之后施舍的一点嫖资。但她的心中还是升起了一股名为欢喜的情愫。
因为京兆府尹是一个极为重要的职位,表兄杨行之可以坐到这个位子上,来日洛阳城中的许多动静,也会有人可以替观柔打探了。
她需要这些,需要在梁立烜的眼皮子底下,得到他的纵容,布置自己的势力。
用自己的身体来换,在她看来也并非不能接受的。
观柔于是更加婉顺地倚靠到他怀中:“你会永远宠爱我吗?”
“从前,往后,我一直都是这样的。”
越发到了正月里,其实情绪不安的那个人反而是皇帝自己。
因为正月十五是他从前最后一次见到赵观柔的时候,而正月二十日,还是赵观柔的“忌日”。
这样的日子里,他注定心神不宁。
但是让他安定下来的那个人却又是赵观柔。
龙徽七年的正月十五,到了夜里,观柔牵着女儿的手,和梁立烜一起微服行走在附近一座小城的街市上,一家人一起赏着夜市里的灯笼。
梁立烜还买下两盏莲花灯,赠与妻子和女儿。
观柔握着梁立烜的手,在如海的灯笼盛会中,她温声安抚着他:“你看,现下我们一家三口有多美满。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你别再想那些。往后咱们一家三口好好的就行了。”
赵观柔的这些话,就更是成为了皇帝日夜痛苦之时的唯一救赎。
整个正月里,他都极为黏人地缠在赵观柔的身边,想要从她满是柔情的双眸中让自己彻底安心下来。
得到皇帝的允许,赵皇后更是将批阅奏章、处理国政当做了一件理所当然属于自己的事情。
朝中其实不乏反对之人。
比如说太原侯郑家。
郑家是皇帝亲祖母的娘家,是皇帝父亲梁凇的外祖家,自从郭家倒下了之后,郑家越发成了数一数二的皇亲国戚,即便如今的太原侯郑叔贤是个不学无术的庸碌之辈,也依然在皇亲里拥有着自己一定的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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