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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上青云(吃吃汤圆呀)


说亲是个技术活,有的婆家看似表面光亮,但好多事情不深入接触不知道。
前世顾一昭就有朋友相亲时遇到一家家底殷实、男的事业有为、全家高学历,高高兴兴嫁过去之后才发现家底殷实背后是极致抠门,事业有为背后是精致利己,全家高学历背后是毫无温情,婚前待她温和亲切只不过是看中了她是家境优渥的独生女方便吃绝户,等她生完孩子利用岳父母看孩子到三岁后,婆家立刻就翻了脸,先是让她爹娘出钱换学区房,又是让岳父出钱给儿子换奔驰,还振振有词“你家的钱不都是我儿子的吗?”,等她爹中风婆家就更加嚣张,嫌弃她生不出儿子这种愚昧的话都说了出来,最后以她离婚收回资产给孩子改母姓作罢。
好多混得好的人家,或许是靠厚脸皮和算计才混起来的,表面光鲜很容易踩雷,当然穷男人就更不能嫁了,总之嫁人是个性价比很低很容易踩雷的事。
赵家除了表面光鲜内里也经得起细究,何况官场沉浮,今年是下属,说不定明年就提拔高过你或平级,很难说是高攀了顾家。
再者,低嫁的话自然站在道德制高点,知遇之恩也是一面大旗。
顾一昭在官场见惯了男政客个顶个的残酷,女儿也不过是他们的一枚棋子。
万一顾介甫把二娘子嫁给老男人怎么办?这可不是无稽之谈,先前他还想拿女儿去攀附王芜侄子呢。
要是说给太监,太太还能以名声不好听找舅兄出头,可若是说给他的同僚舅兄怎么出头?
官场上反而要夸赞一句他慧眼识人、爱护英才。
当年崔阁老不就是这样吗?将自己的女儿许给大10多岁的丧偶得意门生,让顾介甫如今也要即使政见相左了还不能说恩师半句不好。
张爱玲的奶奶李菊藕不就被亲爹李鸿章嫁给大她20岁已经三娶的鳏夫张佩纶做继室么?还被传为一段官场佳话。
张佩纶自己不觉得荣幸,还跟友人写信抱怨,说本来能跟合肥(李鸿章)求助,如今成了翁婿避嫌反倒无法开口,这种情况下能对妻子有多好?
后来李鸿章还在家书里开导女儿“余素性尚豁达,何曾郁郁不自得?”,顾一昭看到这段时很无语,你问个头啊老登?!把你嫁给大20岁的老男人你会快乐?
张爱玲自己写“奶奶嫁给爷爷大概是很委曲……这样看来,他们的罗曼史也是翁婿间的,这也更是中国的。”。
还得是张爱玲,知道中式古老官场本质上就是一个巨大的卖钩子文学,老登们赏识中登的手腕之一就是拿自己年轻貌美的女儿做人情,女儿不过是他们play的一环罢了。
如此这般分析,赵家家风清正、阖家正常、儿子年少有为又俊俏,算得上是一名上乘的好亲事。
这么看来太太也是在自己能力范围内竭尽全力为女儿打算。
如果说之前太太只是意动,今日亲自接触母女三人后那满脸的满意就更是坚定了她的信心。
谁也不能挡了太太的道。
等宴席散后,别说顾一昭了,就是她身边那几个机灵的丫鬟都看明白了。
山茶少不得后怕,边给顾一昭拆钗环边念叨:“幸亏没挡二娘子的道,否则您这不是又招惹太太的忌惮、又触了二娘子霉头?”
顾一昭还没说话,木兰先嗔怪她:“没了规矩,哪里能这么编排太太?”
山茶就嘿嘿一笑:“也奇怪,我虽然是顾家的老仆,可日子久了也向着咱们姑娘了。”
麦花在旁边同仇敌忾:“就是!三娘子和六娘子并没有穿四姨娘所说的衣裳,看着就是寻常见客衣裳,差点摆了我们娘子一道。”
今日三娘子和六娘子穿得都很正常,家常待客衣裳,首饰也往庄重里戴,丝毫不见半点争奇斗艳。
四姨娘啧啧:“大姨娘着实厉害,即使在禁足也能神不知鬼不觉派出手下搅乱风云,差点中了她的招。”,要不是女儿拦着,她只怕要完蛋。
山矾琢磨一回:“这是想让娘子做出头鸟呢,少了娘子这个对手,她胜算就多些。”
“真的吗?”宝珠看不懂,“可姐儿如今还小呢。”
“一来,恐怕是不想我与太太亲密,想让太太厌弃我疏远了我,二嘛,估计是少一人是一人,二娘子和四娘子她不敢动,只能对着我下手了。”顾一昭不奇怪大姨娘的作风。
说到底后宅是妻妾们的职场,嫁女儿可是关乎自己下辈子能不能享受退休生活的大项目,t铆足劲使力也无可厚非。
“好个大姨娘!平日里看着和和气气,原来憋着一肚子坏水啊?!”四姨娘在女儿丫鬟点拨下想通了其中关节,顿时就要气冲冲出去跟大姨娘算账。
顾一昭赶紧示意宝珠拦住她:“大姨娘这一招阴险就阴险在羚羊挂角无处可寻。就算要追责也不好追责。”
“绿依只是聊起少爷年少有为,不算越界,要怪就怪四姨娘自己贪心,想让女儿多做表现。闹都闹不起来,只能自己吃这个蒙头亏。”
四姨娘听完后更加气冲冲:“那就这么算了?”
顾一昭劝她:“日子还长着呢,横竖我们知道了要提防她,狐狸尾巴迟早露出来。”,一边吩咐丫鬟去挑些布料,给太太缝一副骑马鞍褥和膝垫。
四姨娘这才心绪稍平,但还是气得多吃了两碗酒酿豆沙小圆子,大半夜爬起来嚼山楂丸消食。
听松堂里,顾介甫也正和太太说话:“如今我瞧着赵同知家儿子倒不错。”
太太正穿着寝衣,舒舒服服在镜子前由着丫鬟们卸发髻,闻言抿嘴笑了笑,挥挥手叫丫鬟们下去,这才跟着搭腔:“老爷也看中他了?”
“嗯。”顾介甫捋捋胡子,“学问扎实,谈吐也实在,是个经世治学的种子。”
“哪里问这个了,老爷倒像是考究学问的迂腐夫子。”崔氏嗔怪。
顾介甫也笑:“长得也好,以后不管是金銮殿对答还是出仕,都能占不少便宜。”,都说皮相不重要,但他自己是受益者能不清楚吗,长得俊秀更容易得圣眷。
见崔氏要恼,他才说到正题:“年头圣上才登基,改元建制,所以老大老二的婚事便耽搁了……”
前几年朝堂上血雨腥风,你方唱罢我登场,政见不同的官员轮流削职流放,顾家战战兢兢在其中,不敢随意说定儿女亲事,就怕受到儿女亲家牵连。
太太听得高兴。
可顾介甫接下来的话让她坐立难安:“大娘子十二岁了也没个亲事……”
怎么说给了大娘子?
她可不想给旁人做嫁衣裳。
“老爷说定了亲事?”她紧张捏紧手里的金裹梳背檀木梳。
“不曾。我旁敲侧击问了一句赵大人,赵大人就说他想等儿子考学上有所进展再求娶人家。”顾介甫摇摇头。
“他如今十五,三年一考乡试,次年会试,同年四月殿试,就算连中三元等考中进士也要四年了,何况唐时郭元振那样19岁的状元世间难得,多数人要考好几次,动辄10年20年,难道要等那么久?”太太奇怪。
“这有什么奇怪的?男子汉先立业再立家。”顾介甫不以为然,“杜子美就是30岁才成的亲。”
一听大娘子已经不可能,太太心中大喜,面上却不露出来:“如此说来,我们大娘子要等他六七年?她翻过年可就13岁了,这中间若有个变故……”
七年后曦宁不过15岁,但曼宁却快20岁了,在大雍普遍早婚早育的情形下算是位老姑娘了,更别提万一遇到什么变故,只怕耽搁了大龄更不好说亲。
顾介甫就犹豫了:“不过说给曦宁,又觉得委屈了这孩子。”
虽然都是嫡女,但大女儿才三岁原配就去世了,被他交给了老母亲抚养,又宦游在外常年不见面,说到底对大女儿曼宁没什么特别的情感。
可曦宁就不一样了,毕竟是自己跟崔氏浓情蜜意时生下的,再者自己对崔氏的感情也胜过对原配的感情。男人爱谁就会爱谁的孩子,是真爱就算是继子女都能视如己出,不爱了连亲生儿都能扔下高楼,这就是男人。
当然在崔氏跟前还要找补两句:“毕竟曦宁舅家比曼宁家显赫,说亲时也是一个大助力。”
崔氏不疑有他:“既然大娘子赶不及,那说给曦宁也罢,等曼宁来了苏州,我们再给她另寻一门妥帖的亲事。”
顾介甫又犹豫起来:“曦宁还小,倒也不急,再看看。”
他就两名嫡女,说亲时自然要最大限度发挥作用才好。
太太也不催他:“老爷说的是,横竖赵家不急着说亲,我们再寻摸一圈也来得及。”,赵家虽好,但可怜父母心,仍担心委屈了女儿想再看看有没有更好的选择。
顾介甫说着说着又想起了儿子:“说起来,温弘的亲事也该着实准备了。”
说起这个嫡子他就头疼,顾温弘虽是顾家唯一的儿子,聪颖好学,可惜他天生就有口吃的毛病。
这口吃就决定了他无法科举入仕。
本朝科举选拔标准是“身、言、书、判”,要求身形端正、长相周正,连头大身子小、一边肩膀歪斜这样的毛病都要筛选,何况是口吃这样的大毛病?
就算顾家权势能让他通过乡试,可后面的选拔呢?
这也是笼罩在顾家上下的一个大阴影:顾介甫官职做得再高,后代无以为继,也很容易被其他做官的宗室亲眷们吃了绝户。
这门亲事就极其讲究,要既不在意他口吃,又不在意他一辈子无法科举入仕,还要有一定助力能护着顾家不至于被其他虎视眈眈的旁支吞没。
几个条件要求下来就很难。
能助力的家族为何找个口吃女婿?巴结顾家愿意这门亲事的商户或小吏人家又没有能力庇佑这么大家产。
太太也帮着出主意:“回头我跟几位女眷透个口风,说不定就有合适的。”
顾介甫叹口气:“此事古难全。”,他前半生花团锦簇,唯一的遗憾就是没个好儿子继承家业。
不管顾介甫的遗憾,这次宴请算得上是宾客尽欢,太太对两个女儿很满意,问她们:“你们这次有大功劳,没想到初次管事就能这般井井有条,说吧,要什么奖励?”
二娘子猴在太太膝前不起身:“娘若是去骑马带上我成不成?我也想骑马。”
“若是问过你爹愿意就带你去。”太太宠溺摸了摸她头发,又转而问顾一昭:“小五呢?”
今日钱妈妈事后汇报,太太才知五娘子才是最尽心的。
除了照应自己负责之事外还处处提点二娘子,甚至还亲自去帮二娘子梳理厨房上菜的流程,说什么“预演”,前一天愣是陪着二娘子让厨房先照着赴宴的菜式提前做了一遍,将每道菜都用了多少时辰、中间可能有什么纰漏都叫山矾写到纸上给了二娘子。
可以说,今日宴请进度顺畅有大半是五娘子的功劳。
顾一昭就沉思:“钱呢够用,首饰呢,母亲又刚赏赐过,四季衣裳也足够……”,真的在认真思考需要何等奖励。
“有了。”她想起什么一样,“我想向娘讨要个丫鬟。”
“丫鬟?”太太没想到五娘子要的奖励是丫鬟。
“说起来也不怕母亲和二姐姐笑话。”顾一昭不好意思抿嘴笑,“母亲虽然赐给我几个二等丫鬟,但我不大会调养丫鬟,原先还不觉得,如今搬到煨芋居院子一大就有些慌乱,想求个母亲的得力助手打打样。”
二娘子就有些不屑:“你呀,要脾气凶些,不能在丫鬟面前也一团孩儿气,否则只有被拿捏的份。”
顾一昭点点头,很是受教。
太太想想也是,她虽然送过去几个二等丫鬟,但那都是杂牌军,先前在老宅干得都是洒扫打杂的零碎活计,当不得大任。
便神色和缓问:“那你瞧中了谁?”
“母亲真愿意赏我?”顾一昭惊喜张大嘴,不敢相信太太真答应了,“至于谁……我还真没想过。”
她沉吟着开口:“母亲身边大丫鬟肯定不成,可再小的也立不起来,那就只有二等丫鬟了。二等丫鬟里桔梗、麦冬、豆蔻,白芷……,桔梗是郑妈妈外甥女,白芷能干,麦冬长得漂亮,说到底倒只有豆蔻可用……母亲怎么说”
她抬起头,腼腆笑笑:“母亲勿怪,说起来怪拿大我的,我这还挑上了,请母亲发话定夺哪个就是哪个。”
“倒不算拿大。”太太不大在意,“豆蔻就豆蔻吧。原本我留着她有用,不过既然你喜欢,就赏给你。”
五娘子赶紧行礼谢恩:“谢谢母亲。”
行完礼后才想起什么:“不过也不知她可愿意从听松堂去我那里?”,一副后知后觉的样子。
“母亲都发话了,她不愿意也得愿意。”二娘子在旁幸灾乐祸,笑嘻嘻吓唬她,“若是豆蔻不愿意,去将你的煨薯居搅个天翻地覆,那也是你自找的。”
“什么煨薯居,明明是煨芋居!”五娘子跺脚,“二姐又取笑我!”
豆蔻就顺顺利利到了煨芋居。
五娘子跟煨芋居的员工们宣布:“豆蔻姐姐是太太身边人,因着看我这回摆宴有功赐给我的,以后就是我这边的一等丫鬟。”
倒是没人嫉妒,相反,大家都很同情豆蔻。
五娘子身边的一等丫鬟再风光那也是个小庶女。太太那里虽然做个二等丫鬟,却是风t风光光的当家主母跟前红人。
不管是平日里油水还是在外面的风光,都远超过五娘子这里,别看二等月例钱少,可谁做官是靠着那点死薪俸过日子呢?太太心情好了随便打赏一点就顶得上在五娘子屋里做一年的工钱!
旁的院里就有丫鬟猜测,说豆蔻是不是做错了事被太太赶了出来。
豆蔻却神色如常,不管旁人如何试探、嘲弄、好奇,她都笑得温和,只专心做事。
这么过了几天,大家就不再好奇,毕竟新的日子里又有新的八卦冒出来。
顾一昭房里的丫鬟们习惯了豆蔻,如今多了一个豆蔻,一等大丫鬟们都不嫉妒。
小丫鬟们也喜欢豆蔻,她做事平和,从不以自己是太太房里出来的为傲,还主动帮旁人做些活计,自然很得人心。
顾一昭怕豆蔻不习惯,还特意找她说话:“你若是不习惯,等过段日子车夫的日子被解决后我再想法子将你送回太太那里,或者去二娘子那里。”
豆蔻当然相信顾一昭,五娘子虽然如今地位不显,但她看重信诺,身上有股力量,让人无端信服她能说到做到。
豆蔻笑着摇摇头:“五娘子体贴,但我着实很喜欢这里。”
她的确也喜欢煨芋居,虽然没有听松堂房舍宽敞,但每个丫鬟都能两两一间房,比起正房的大通铺,条件好多了。
而且每日里顾一昭她们吃什么都会赏给下面人,吃饭时也不让她们排班服侍,她也能每顿吃上热乎饭。
再就是顾一昭待人宽松,只要不破坏她立下的规矩,平日里摔个盘子之类的小事她从不动气,总是和和气气,说话柔声细语。
更何况到了煨芋居,从此再也不用担心被太太送给车夫做老婆。
这样的日子,对豆蔻来说就是幸福。
她安心在煨芋居住了下来。
顾一昭因这次主持宴饮有功,自此得了太太信任,又接手了几件琐碎小事。
她做事认真,又不居功,过了几次后连太太都啧啧称奇:“这么小的人,莫非是七窍玲珑心?”
顾一昭赶紧谦虚:“都是几位妈妈提点,再加上太太治家本就井然有条,小五只要遵循旧例就好。”
一边在心里暗暗擦汗。
好在家里有个更聪颖的六娘子,看书过目不忘。再加上二娘子、三娘子也不笨,顾一昭就不显出什么来。
不过她还是觉得很丢人:自己可是成年人!而六娘子她们最大的八岁就能如此聪明,才是真厉害!难道古人都这么早熟吗?
再一想即使是前世也有少年天才,十几岁考上大学少年班的高智商者比比皆是,倒也不算稀奇。而且小学三年级的孩子也算能独到一面了,常见网上有家长发帖说自己孩子在学校做生意赚同学钱之类的,那懂点经营知识也算是正常。
太太没放在心上:“人从书里乖,你们就是小些,论脑力只怕胜过那些仆妇,她们能做,你们便也能做。”给顾一昭赏了些布料银票。
又提起工坊那边按照顾一昭提供的图纸加工了衣帽间后备受欢迎,就提出让顾一昭入股。
太太也乐得让女儿们过家家:“二娘子早就拿自己的私房钱入了股,你也可以跟着入股。”
“谢谢母亲!”顾一昭这回是真心实意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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