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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上青云(吃吃汤圆呀)


“爹娘见我生得好,我小小年纪就将我送进了府里当丫鬟,又因为貌美懂事主动举荐给了崔家做滕妾。
我辛苦侍奉太太多年,得到的钱财都尽数送回娘家,我哥哥弟弟都仗着我的面子在府上当管事,爹娘更是体面,喝醉酒还在外面吹嘘自己是知府大人岳丈,亲外孙女是知府家小姐。家里兄弟姐妹原先都靠我在太太跟前体面。可以说里子面子都有了。
但如今我落魄了,娘家连个来看我的人都没有。
我算是看明白了,娘家顶个屁用!”
她看了看女儿:“我的好姑娘,你还是多顾顾自己吧!”
“我今日过来一路院子奴仆就说五娘子好,可几年前她哪里如你?她步步为营,斗倒了我,如今她的婚事能差了?说不定她的婚事还能压你一头。我们娘俩辛苦这么多年做什么?她怎么不讲姐妹情谊?”四姨娘苦口婆心劝导女儿。
四娘子咬唇,显然已经被说动了大半。
女眷这里言笑晏晏。
台上正唱《平妖传》,唱的是蛋子和尚施展幻术偷了官粮送士兵,也是武打戏,戏台上刀枪剑戟,无所不为,热热闹闹满场唱得热闹。
忽然见来唱戏的戏子中冒出一人,他抹着蓝色油彩,身上穿着武生戏服,手里举着银剑,杀气腾腾。
即使隔着厚重的油彩,顾一昭还是能从他眼睛体态上感觉到深深的不对劲,她本能往后缩了缩身子。
却被一边的郑妈妈看在眼里,在旁边笑话她:“五娘子何必吓得脸色煞白,瞧这,一个劲儿往太太身后躲。”
一边不屑道:“那是假剑,是贴了锡箔的木头剑,专门吓唬你们这样小姑娘。”
顾一昭不可能在这样场合下与个下人较劲,只笑道:“看着怪吓人的。”
惹得夫人们轻笑,祁听莲还说:“你们这些小娘子就是胆小。”
话音刚落,就见那人剑峰一转,整个人也势如破竹,脚一蹬,就跳出了U型水阁,向着观众席刺来。
女眷们一开始还当是特意安排的互动桥段,所以都没动。
可那戏子跳到了下面的男宾宴席处,居然并未停下,而是继续杀气腾腾寻找目标。
随后就见到舞台上跳出好几个武生,各个舞剑带刀,直接往男宾宴席上去,楼下男宾们似乎也觉察出了不对,有尖叫的,有吓傻在原地的,还有仓皇躲在凳子下的,更多纷纷四散逃命。
电石火光之间只有萧辰早就拔出宝剑,向前与戏子缠斗在一起。
萧辰身后还有若干兵士,原来他们早就进来打扮成兵丁模样,此时脱去伪装,扔了手里捧着的果盘、酒壶等物,拿起藏在桌下的宝剑,各个投入战斗。
萧辰的剑与对方的刀刀光剑影碰撞,你使一招“金龙出洞”,我就来一招“浪子回头”,一方的龙泉剑戳往另一方软肋,另一方就飞速躲闪,旁边的刺客同伴还使了一柄盘竹枪冲过来助阵。
萧辰一人难敌诸人,衣角堪堪被戳中。
台子上观战的女眷们尖叫一片,顾一昭也吓得捂住嘴。
可盘竹枪戳过来后并未传来预料之中皮肉破裂的声音,而是金属撞击声,风吹起一脚,露出他衣裳下的银叶甲。
刺客们也是一愣,半响反应过来后更怒,又冲了过来。
顾一昭明白了。怪不得宴席开始前风林找了自己,说让自己装病不要去宴席。
那这么说,萧辰早有防备?
她抬头去看萧辰。
萧辰还在与两人缠斗。
原来萧辰派自己的兵丁安排戏台,不是为了给自己营造舒适的环境,而是想要封锁戏台。
那他早就知道戏子有问题么?
又或者他将府里各处都把控住了,留下唯一的缺口就是戏台,这样刺客们想要突破就只有扮演戏子进来,也就中了萧辰的计策。
一旦想明白这些都是萧辰的安排,顾一昭就觉得安心不少:他总不会笨到连瓮中捉鳖都不会吧?
所以冷静下来也多了些余地思索,顾一昭四下打量周围的环境。
他们所宴饮的地方在临水的高台下,靠着假山,从假山那边出口跑去梅坞探雪的背后是叠水瀑布,再沿着山势往上走就是四娘子居住的澹月坞。
这里是个四合院,高墙深院也能挡一挡强盗。
顾一昭立刻反应过来招呼面色发白的女宾们:“大家随我来。”
大家面色惨白,失去了主心骨,都听着顾一昭吩咐,乖乖儿跟在她身边。
小娘子们常来这假山玩耍,所以顾一昭很快就带着大家进了澹月坞。
二姨娘和四娘子在里面,见这么多人进来,难免恐慌。
太太还算镇定,说明了情形,不等二姨娘从惊恐中平复就指挥诸位女眷:“此时也顾不上体面了,大家先请进堂屋,关上门栓,等那边平息了自会有家丁侍卫进来营救我们。”
这会也不用她再多说什么,被吓得花容失色的女眷们一个个都乖乖进了堂屋。
澹月坞二楼有窗户对着湖面,女眷们确保安全后纷纷上了二楼,
戏台上的战斗进入了白热化,但女眷们都安心不少,她们进了屋舍,自觉安全起来,又本能四处探视,想看看外面的情形。
带头的是祁听莲,她想到能从窗户看见那边动静,于是走到窗边打开窗户看向戏台。
顾一昭赶紧劝谏:“祁夫人,如今刺客们还未伏诛,我们还是躲在房里低调为好,您打开窗户,万一被他们看见,跳过来怎么办?”
祁听莲如今脱离危险,再见自己的位置已经在半山腰,刺客在山脚下,便觉得安全不少,不以为然:“这么高刺客怎么爬上来?再说了,我要看看我们家老爷!”
旁边二姨娘已经搞明白了怎么回事,她没说什么,使个眼色,她身边的丫鬟就笑道:“五娘子快别哗众取宠了,如今离着远,只是看看怎么了?”
有人帮腔让祁听莲越发得意:“这位倒懂事。”
祁听莲这一说,那些夫人们就都围过来,纷纷往窗边看自己家老爷。
二姨娘更是站在祁听莲身边,小心给她递茶倒水,殷勤服侍起来。
此时那些大人都被早就安排好的侍卫保护得好好的,远离了戏台,戏t台上只有萧辰带的戎兵在与刺客们缠斗。
随着战斗,渐渐刺客们已经是穷途末路,陆续被抓被杀,只有个刺客眼看着已经到了末路,眼珠子一转,就往山上跑来。
他会轻功,脚跟一点,就腾空而起跳上了旁边的竹林,借助竹子已经跳到了半山,眼看离着澹月坞也不过几米左右。
祁听莲吓了一跳:“啊!”尖叫了一声。
周围的夫人们也被吓得不轻,纷纷发出尖叫声。
这声音吸引了刺客,他前进的方向转了个弯,就向着澹月坞过来。
顾一昭赶紧吩咐大家:“赶紧关上窗户,上好窗栓!快!”
她一边吩咐婢女们:“赶紧搬了茶桌,几个人一起挡在窗户前,免得他撞开。”
这回大家都听从起了她的吩咐,夫人们也不顾是不是地位高贵,都亲自动手帮着抬起了桌子。
眼看窗户无事,顾一昭又往楼下跑。
“你要跑去哪里?”二姨娘身边的丫鬟一把拉住五娘子,不许她跑,一脸警惕。
顾一昭无奈:“我不是去跑路,而是我们小楼的大门也该这么布置一番。”
她吩咐楼下婢女们也将楼下的四方桌抬着堵门,那杀手就算有意闯进来也得费一番功夫。
果然刺客来澹月坞之后,盘桓片刻就见四处扎得紧紧,根本找不到下手的地方,他转身就要离开。
只不过这盘桓的时间已经耽搁了他,萧辰已经带人从山下赶过来,眼看着他就要往山上继续去,萧辰咬牙,一枪投掷过来。
长长枪杆远远乘风而来,枪头戳中了他后胸。
那刺客摸了摸胸口的窟窿,跌坐在地。 一场刺杀就此落幕。
顾一昭顾不上休息,就要监督仆从们带着侍卫检查各处角落,确保没有漏网之鱼,还要给各位夫人们煮安神茶,给吓晕的女眷男丁找大夫,还要叫各家马车来接人,自己陪着太太亲自站在门口跟各位贵宾赔礼道歉。
等一场纷争都结束后,顾一昭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太太待她很和气:“五娘子赶紧去休息。”
可却沉着脸,叫郑妈妈留下。
郑妈妈今日所做之事,样样都显得极其不妥当。
郑妈妈自己似乎也察觉到了,赶紧跪下求饶:“太太,实在是奴婢太过怒火攻心……”
“你今日待寿云、待五娘子,样样都有所公允!”太太瞪了她一眼,“难道府里的颜面是你一人私利?”
郑妈妈自我辩解:“奴婢这么多年跟着您,实在是没有苦劳也有功劳,您就看在老奴忠心耿耿的份上,饶了老奴一条命吧!”
“一码归一码!多嘴多舌是一回事,当众羞辱家里妾室是一回事,给家里小姐没脸可就罪名大了!”太太怒急,连她和老爷对家里小娘子们都客气,这个老货却这般肆无忌惮。
郑妈妈不住求饶,涕泪横流,这时候满腔后悔,早知道她怎么也不会去招惹五娘子:“太太老奴错了!”
然而再怎么认错也惹怒了太太:“以后你就别管库房了,留着让钱妈妈管吧。”
“这回老爷处置,你休想我能帮你说一句两句好话!你应当庆幸今日心思都在刺杀案上,没有分出神去深究内宅之事,否则就是我也保不住你!”
说罢就叫仆从将郑妈妈送了出去。
等回到内宅里她心有余悸,怪顾介甫:“老爷这一招吓死我了。”
“富贵险中求嘛。”顾介甫不以为然,“两个人一起密谋过共患难,才能生出情谊。”
他本就担心没法子攀上萧世子呢,没想到世子自己寻上门,说是有事需要他配合。
顾介甫还在美滋滋盘算呢:仰鹤白是他的亲女婿,王芜太监又曾经被他盛情招待过,再加上萧世子这回跟自己算是有了过命的交情,有了这些助力,以后官场之路还不是手拿把掐?
太太脸色苍白:“若是世子在我们家出事,皇上和萧家怪罪下来怎么办?”
她拍着胸膛,一副惊魂末定的模样:“世子也真是胆子大!他也算是皇上亲信,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我不信世子居然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顾介甫摸着自己漂亮的羊角胡,整个人很是老神在在,“越是这样富贵顶尖的人家越是要追求极致的富贵,烈火烹油都不足惜。”
顾一昭回去后也琢磨明白了其中道理,前世也遇到过不少萧辰这样的人,虽然自身已经富贵至极,但是极致的富贵带来极高的阈值,让人更加渴望权势。所以那些天之骄子并不会轻易满足于富贵生活做个富贵闲人,反而会渴望更进一步,亲自下场。
所谓权势就是一柄双刃剑,看似人在把玩权势,实则是人被权势把玩,只要入场,你的生命、才干、家人、灵魂、爱人统统都是权势的养料,停不下来身不由己。
萧世子是个和气的人,可惜了居然也是权势场中的人。不过……顾一昭暗暗衡量,想着这样的人会是一个很好的盟友。
刺杀第二日萧辰就叫了全城盐商前来聚会,说是自己有话要说。
盐商们各有忐忑。
萧世子在顾家遇刺的事情早就传遍了苏州城,这几天不管是街巷百姓还是高门大户都在明里暗里议论此事。
大家都说是肯定背后是盐商。
那萧世子这番找自己来……是想杀人灭口?
虽然那几个刺客是死士,当场都吞了毒药自尽,可连街头小儿都知道幕后黑手是盐商。
萧世子这样的天之骄子跟你要什么证据?杀了就杀了。
像前段时间疯传的邓家被抄家一事不就是吗?听说只是与韩王王孙争夺妻室就被韩王王孙随手揍了一顿。揍完之后圣上非但没生气,反而还直接下旨抄了邓家。
听说抄家所得大半又赏给了两位表弟,能有这么荣宠,只怕随意杀人也不是不可能。
因此盐商们各个战战兢兢。
等进来之后,看到满身甲胄的士兵,手里还持着剑,浑身冒着杀气。这可不是寻常士兵,都是萧辰亲自带出来,在福建沿海杀过倭寇的,有人刀柄上还带着干涸了的血迹呢,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在顾家宴席上杀的刺客。
有的盐商背部已经冷汗沾湿了衣裳。
有人往刺杀的始作俑者看去,狠狠目光瞪他,要不是有人在恨不得破口大骂:“别想连累我”,恐怕只要萧世子一声令下就会立刻告密。
有人后悔没有早点告密,他们这些盐商多年合作伙伴,亦敌亦友,可以说刚发生刺杀案大家都都猜到了是谁。只不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大家都很有默契保持了沉默,想着给世子一点教训也好。
此时都坐不住了,都恨起来了那个幕后黑手:你自己作死为什么带上大家。
正各个忐忑,担心这一场鸿门宴,谁知道萧辰上来笑得一脸和煦。
一瞬那倒不像个杀神,而像满城红袖招的风流世子,有几分京中贵公子的恣意贵气。
可盐商们谁也不敢因此怠慢,如果说之前还以为世子在福建带兵不过是皇帝找个由头提拔亲信,可知道他在顾家亲自连杀十几个刺客,就知道他是个狠人煞星。
因此都战战兢兢赔笑,恨不得将自己的红心剖出来给世子以证清白。
萧辰朗声笑道:“这几天按兵不动,是想找诸位共商大事。”
随后示意仰鹤白说话。
仰鹤白咳嗽一声:“我和我表哥想的是将苏盐盐引之事拿来大家均分,由诸位助我与水商协作,诸位意下如何?”
盐商们面面相觑。
盐引代表着垄断,所以才争个你死我活,这样一下进来几十家盐商,利润不就分薄了吗?
可是一张盐引就算几十家均分,每家也能分上万两的利润。
何况人性本就是不患寡而患不均也,自己和别人竞争的话,万一对手抢到了盐引自己一分钱都没有,岂不是要捶胸顿足?
倒不如大家都分点,这样雨露均沾也能多少赚点。
再说经过今日这一番鸿门宴吓唬,别说是要合作,就是要他们反过来给萧辰塞钱都使得。
“不过——”萧辰眼看下面盐商,面色和煦,话音却一转,说出自己的条件,“不过你们得自降一成礼。”
盐商们还当这转折是什么呢,一听这个自然都愿意:“那是,那是自然。”
“那是,那是。都挺您的。”
纷纷谦恭表态。
“诸位先别急着张罗”萧辰眼看着他们上钩,这才慢悠悠说出自己的打算,“我原本打算与诸位尽快合作,可如今这有人刺杀我,背后的人我也影影绰绰查到了,叫我为难。
我若是继续与大家合作,再被他刺杀怎么办?
我就一个脑袋,还想好好儿长在肩膀上呢。”
他说话慢条斯理,神色和煦,可隐约已经有了杀气。
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见了这么大一个鱼饵盐商们谁会不上钩?他们闻弦歌而知t雅意,顿时表态:“您放心!我们知道怎么办!”纷纷服软。
“那就好。”萧辰举起酒杯,“我就等诸位好消息了。”
等送走这些盐商后,仰鹤白就免不了去问萧辰:“表哥何必费心布置这么一场?一开始将盐商们聚集,给他们生意不就好了?”
萧辰泰然自若:“一开始就与他们谈,他们肯定不愿意。” 谁愿意减少利润呢?自然是阻力重重,所以他按兵不动,等待收拾第一个按捺不住的盐商,先打一巴掌再给甜枣,给所有的盐商给点甜头。
仰鹤白恍然大悟:“怪不得要搬到顾家来。”
“我还以为是我岳父真的想照顾我,想让我和大娘子婚前多见面呢!”
“原来是你与顾知府说好,要在顾家当着满城贵人的面演这么一场戏,让盐商们的阴谋无从遁形。”
萧辰点点头:“而且我动手多麻烦,我懒得去办,自有人办好。”
“表哥不会是吹牛吧?”仰鹤白不信。
谁知等晚上的时候果然就有衙差来报,说那盐商已经在路上被杀,他的仆从来禀告说刺客是他派来的。
仰鹤白目瞪口呆:“表哥料事如神!”
萧辰仍旧是八风不动的样子:“说不定刺杀是盐商们集体谋划的刺杀,这回只不过是找个背锅的人,来给我一个交待。”
仰鹤白更迷糊了:“这样的弯弯绕我是看不懂,还是在战场上杀敌有意思。”
“还是要懂,不然你杀多少都没用。”萧辰敲敲他后脑勺。
仰鹤白摇摇头,他本来不想学,但他不学以后大娘子就要跟着我吃苦,所以只好咬牙跟着表哥的幕僚去好好打听下这件事始末,也隐约有了几分长进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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