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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今日拔刀了吗(三昌)


岑成面露犹豫:“世子此番被追杀,并不是因为镇北侯世子的身份。而是因为他身上带着一封信。”
忠平脸色一变:“什么信?”
岑成:“我也不知,是侯夫人死前交给世子,让他贴身藏着,到了江南后交给节度使的。”
江南节度使,名陈渡,执掌江南军政。是他主子的嫡亲舅舅,亦是镇北侯夫人的表舅。
忠平抿了抿唇:“此事,你昨日为何不说。暗中的人你都甩干净了吗?”
岑成点头:“都杀干净了。”
岑成这么说,但忠平不敢信他,忠平的心底甚至腾起一股子厌恶情绪。
他主子早把这些往事丢开了,过了这么久的清净日子。眼看着成了婚日子也越来越好了,却碰上了旧人,这旧人身后还跟着重重麻烦。
忠平:“我得回到主子身边守着,一日三餐我会按时送来,你也别离开了,离开了没人替你照料那孩子。”
忠平一口一个孩子,这让岑成听着皱了皱眉。岑成身为将士,不得脱离军营。靖北军改制后,他只能留在军中。而不管是原先的元帅,还是后来的侯爷,都是心怀百姓和士兵的人,所以他都满怀敬重之心。
可忠平不是,从始至终他只有一个主子。所以眼下,即便他主子叮嘱他要留下,忠平也要不顾命令抛下他们回到自己主子身侧护卫他周全。
岑成说杀干净了,但万一呢。他主子不是十年前的主子了,身侧无人他实在不安心。
忠平冒着雨走了,岑成看着忠平的背影正头疼呢,房门打开。
岑成听到声音回头:“世子你怎么出来了?”
年纪虽小,但已具少年模样的常明远撑着门,看着外头的雨,他神色淡淡。
“岑叔,租辆马车我们走吧。不要扰了表舅的清净。”
常明远虽小,但自幼跟在父亲身边的他很清楚他这位远方表舅乃至他身侧的小厮为何待他这么冷漠。
他父亲在他这位表舅的父兄尸骨未寒之际接手了靖北军的兵权。将他父兄一手组建的靖北军改了制,改成了镇北军。而原对靖北元帅府忠心耿耿的将领,比如岑成也成了他父亲的手下。
这么多年过去,在时间的消逝中,原本战无不胜的靖北军还有那位智勇双全的靖北大元帅还有他的长子都渐渐被人遗忘,世人只知镇北军。而如今,镇北军也没了,这世上没人比他更能理解那位表舅了。
看着少年郎那副冷静模样,岑成单膝跪地。
“世子,将信交给我吧,我拼了命都会将信送到。您就留在这,少将军会妥善安置您的。往后,您也像少将军一般,忘了这一切,好好活下去。”
常明远:“莫劝我了,动身吧。再不动身,只怕麻烦就要跟着来了。到时真是扰了表舅清净了。”
岑成脑中先是闪过十年前骑在马上那鲜衣少年郎的笑颜,再是昨日相见时他那清瘦清冷的模样。岑成眸中闪过沉痛,最终他垂了头:“是!”

忠平也没想到会在这见到老赵,他随意找了个借口,同时也疑惑。
“把那孩子送到了,那边家中什么都备好了,医师都请了。我觉着那些亲戚对他挺上心,不像会对他不好,我便回来了。倒是赵大夫,怎么会在这啊?”
老赵扑扑煽着手中的扇子。
“郁夫子病了。”
忠平闻言面色一紧:“主子病了?怎么病了?”
老赵听出了忠平称呼的变化,但忠平紧张之下并没注意这些。
老赵:“无事,只是发热了,扎了针,再喝些药就好了。”
老赵解释完对忠平招了招手,同时压低了音量:“忠平,你来,我有话问你。”
听到只是发热稍稍放了点心的忠平看到老赵那神秘兮兮的模样,虽疑惑,但还是挪了过去。
忠平走近,老赵捂着嘴轻声问:
“你实话告诉我,你主子背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听到老赵的话,忠平心底咯噔一下。
就在忠平想着该怎么把老赵糊弄过去时,屋子里本沉睡着的郁明也听到动静醒了过来。
刚醒,他就对上那双离他不过咫尺距离的清亮眼眸。
“娘子……”
郁明很是无奈,都让她离自己远些了,她怎么就是不听。
对于他的无奈,冯十一也是有理的。
“老赵说了,夫君只是伤寒发热不传人。”
冯十一仗着有理,不仅躺在他身侧,手还环上了他腰。郁明试图去拉她的手,可冯十一不放,夫妇俩一来一回就这么在床上拉扯了起来。
没有敲门径直端着药进门的老
赵没预料到会看到这样的场景,而跟在老赵身后的忠平急忙别开了头。
“咳咳……”
老赵轻咳一声,床榻上的夫妇俩齐齐扭头看来。
冯十一一脸坦然,而郁明看到了老赵身后的忠平则眯了眯眼。
冯十一终于松开环着他的手,坐起身子:“药熬好了?忠平也回来啦?人送到了吗?”
冯十一那副坦然模样让老赵没好气翻了个白眼,忠平则面带薄红点了点头:“嗯,送到了。”
刚熬好的药还滚烫,无法入口。看着老赵把药放在桌上,郁明道:“既然忠平回来了,这熬药的事就交给他吧。娘子铺子里也得有人看着,就不要再麻烦老赵了。”
老赵本也是熬了药就打算回铺子的。
“今日会有药材送到,我也得回铺子了。”
老赵准备走,冯十一开口:“我送送你吧。”
冯十一陪着老赵出门,刚走到院子里,一颗石子凭空砸在了她的伞面上。屋子里,郁明也敛起了脸上温和的笑。
“不是让你在那守着吗?”
郁明话音刚落,刚阖上的门被人推开,郁明脸上又带上笑意,他看向门口。
“娘子,怎么了。”
门边,冯十一探进半个身子。
“我随老赵去铺子一趟,药材到了要结账,银两都在我这。”
不清楚药材铺运作的郁明没有多思。
“好,娘子去吧。”
门再次阖上,门内门外夫妇俩脸上同时没了笑意。
冯十一走到老赵身侧:“走吧。”
郁明看向忠平:“说吧。”
忠平:“岑成他们此行下江南不是为了避难,而是有密信要交给节帅。”
郁明沉下脸:“什么信?”
忠平摇头:“不知,但只怕与镇北侯府此番劫难有关,那信想来会对朝堂某些人不利。我怕岑成没能把暗中跟随的人解决干净,他们会随着岑成发现了您的所在,会伤到您,所以我回来了。”
郁明冷下脸,沉吟片刻,他下了榻。
“给我拿衣裳来。”
忠平:“主子还病着,这是要去哪?”
郁明:“弄清楚那信里写了什么。”
如果只是那镇北侯世子,郁明并不在意。但牵扯到他舅舅,他不得不在意。江南节度使陈渡,是他亲舅舅,亦是他如今唯一的长辈。
郁明撑着病体要出门,冯十一也见到向她砸石子的人。
面容妖艳,一贯最注重脸蛋的时寅今日顶着一张伤痕累累的脸。冯十一看着她的脸皱了皱眉:
“怎么回事?”
时寅:“被算计了,本想探探镇北侯世子一行人的虚实,但意外与暗中跟随的那行死士交上了手。”
冯十一的本意是想让镇北侯世子一行人先与暗中的死士交战一波,谁能想到她曾经的这些手下,太过愚蠢,使计不成自己入了局。
冯十一:“所以,现在是何情形?”
时寅:“镇北侯世子一行人上了前去苏州的船,您得随我们一道去苏州了。”
她本就想去,但是陪她夫君一道去,而不是去杀人的。本以为在附近就能解决掉,谁知道他们居然转道去了苏州。
冯十一沉思之时,郁明带着忠平也到了民居。推开门,看着空空荡荡的民居,郁明黑了脸。
“人呢?”
忠平也一脸茫然:“我走时他们还在的。”
忠平一边茫然一边扫视屋子,很快他看到床榻上似乎放着一封信。
忠平快步走到床榻旁,低头一看,果然是。
“主子,有信。”
信薄薄一纸,郁明一目三行很快看完。
看着他主子的看着信面色越来越沉,忠平心底忐忑。
“主子,信上怎么说。”
信纸被人揉成一团。
“他们去苏州了。”
午膳时分,冯十一撑着伞信步而归。院子里,因为大雨被困在院子里的小云和王小花正坐在廊下玩翻绳,而忠平正蹲在厨房里熬药,见到她回来忠平扬声喊了一声:“娘子回来啦。”
冯十一收起伞:“夫君怎么样了?”
忠平:“先生刚喝了些粥歇下了。娘子这会回来,午膳还没用吧。”
冯十一点了点头,忠平擦了擦手起身。
“本以为娘子会留在铺子里用午膳的,所以我们就都吃了。王婶出门了,我去外头给娘子买吧,这药炉还得娘子看顾会。药炉刚架上去,娘子看着就行,不用添火也不用开盖。”
冯十一接过了忠平的位置,坐在了药炉前。看着药炉上的火,她冷下了脸。
她已经让时寅传信回去了,她最多到苏州,出了苏州地界,她便不再插手了。苏州,已然够远了,一想到他还病着,她还得离开他,她就烦闷。
郁明到厨房外时,看到的就是他娘子一脸愁苦的模样,他拧了拧眉。
“娘子,怎么了?”
冯十一早就听到了他的脚步声,正是听到他的脚步声她才露出这副愁苦模样。
“夫君,你怎么出来了?”
冯十一佯装不知,郁明迈进厨房。
“睡梦中似乎听到你的声音,就出来看看。怎么了,可是铺子有事?”
冯十一:“不是,只是我得出门几日。小云的家里人到了苏州,他们来了信托我把小云带去苏州与他们汇合。”
冯十一也不算胡说,她本就打算在做完这单后把小云交给青云阁的杀手带回西北,而她从此就可以彻底消失。如今,这单要在苏州解决,她自然要把小云带去苏州。
而郁明,听到她说要去苏州,愣了一瞬。
早些时候忠平问他,是不是要去苏州了,他摇了摇头。
虽然岑成他们去苏州找他舅舅了,但他舅舅身为一方节度使,自会有考量,手下人也充足,自能应付那些暗中的人。
反倒是他,不过废人一个,过去能做什么。给舅舅去信一封,已是他力所能及之事了。
他打定了主意不管,可偏偏这时候她突然要去苏州,待她到苏州时,岑成他们也到了,苏州定然会混乱,他怎么能放心她去。
郁明沉着眉眼,冯十一起身凑到他身侧。
“怎么了?夫君不愿我去吗?”
她是他娘子,又不是他买的奴仆,他又怎能以自己的意愿拘束她。
郁明:“我陪娘子一道去。我们昨夜本就说好抽时间一起去苏州看看的。”
他要随她去?
这回换冯十一愣住了,也换郁明问。
“怎么,娘子不愿我去吗?”
冯十一不似郁明那般心思细致,她此行去是要杀人的,他跟在一侧,她行动不便。
“嗯,夫君还病着,怎么能随我一道去呢。我先把小云送去。等夫君病好了,我们再寻机会一起去。”
郁明:“无妨,县府码头到苏州有大船,我躺在家中养病也是养,躺在船舱里养病也是养。娘子带小云去苏州,回来独自一人,我怎能放心。”
冯十一:“我可以带老赵。”
郁明:“老赵要看铺子,离了他,铺子可不得关门。”
冯十一:“那学馆呢,夫君走了,学馆不也无人了。”
郁明云淡风轻;“之前盘算着要去苏州杭州开学馆时,我就和邓夫子说好了。正巧,这段时日也让学馆里的学生们适应适应邓夫子。”
冯十一:“不成……你……”
郁明:“那就这般说定了,娘子想何时出发,一会忠平回来我便让他收拾行装。”
夫妇俩来回拉锯几番,最后还是郁明以看似温和的语调实则强势的态度定下了此事。而习惯了夫君温柔的冯十一一时也没能反应过来到底哪不对。
怎么就定下了,怎么他就要一道去苏州了。
而给冯十一买了膳食回来的忠平听到要去苏州也是愣了一下。但很快他回过神。
“何时走?”
郁明看向冯十一,冯十一叹口气。
“明日就走。”
本打算快马去苏州,如今也只能坐船了。
王婶和王小花在晚间的时候听到他们要去苏州也是一脸惊讶。王小花甚至直接红了眼,哭嘁嘁抱着小云。
“不要,我不要小云走。”
小云也不舍得小花,但她更舍不得冯十一,冯十一去哪
,她定然是要跟着去哪的。小云不知道冯十一此行带上她,除了拿她当借口也是要把她送回青云阁的。
小云和王小花抱在一起依依惜别时,郁明想起一事:“忠平,小云的包裹记着带上。”
那个塞满金锭和银票的包裹。
看着忠平从正房里拎出了那个包裹,冯十一除了心痛还头一回对她夫君心生怨怼。
怎么就记性这么好呢?

简单收拾了行装,第二日,夫妇二人带着忠平还有小云一行四人登上了去苏州的船。
大船上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行程太过匆忙,忠平花了大价钱才定到了两间上等舱房。舱房只有两间,冯十一只能白日和夫君呆在一处,夜间和小云睡一间。
一路风平浪静,眼看着马上就要到苏州了,冯十一走到船甲上看着外头的黑夜犯起了愁。
她同他说,此行来苏州是要送小云与家人汇合。可如今苏州都要到了,小云所谓的家人还没有着落。实在不行,只能让时寅出面了。反正她也是要把小云交给时寅带回青云阁的。
在冯十一的淡淡忧愁中,苏州到了。
江南富庶,苏州作为江南道如今的首府,更是一派繁华。站在船甲上,便能看到大批商船停靠在码头,码头上更是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在船上呆了几日,病已经养的差不多的郁明站在自己娘子身侧,揽着她的腰警惕着四周的人,防止有人冲撞到她。而忠平和小云则站在一旁,身二人看着码头的繁华景象眼底都闪同样的光。
蜗居在竹溪镇多年,忠平许久没看到这样的盛景了。至于小云,常年呆在青云阁内,心智如孩童的她却是甚少见到这样的热闹。
郁明:“娘子,小云的家人如今下榻在何处?我们是先寻住处住下还是先将小云送去。”
冯十一心中早已打好腹稿,刚想开口,就听到小云兴奋的叫声。
“哥哥,哥哥、”
“十一,是哥哥。’”
小云很是激动,激动之下连带着她头上的那些珠钗都跟着她的动作在乱颤。激动之余,小云还一把抓住了冯十一的胳膊。这一抓,小云忘了收力,冯十一吃痛,嘶了一声。
听到嘶声,郁明转眸,沉了眼。
“小云......放手。”
一贯温和的音调沉了下来,小云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急忙松开了手,脸上露出慌乱。
“十一,对不起。”
小云松手后,郁明牵起自家娘子被抓痛的手臂,仔细看。
"抓到哪了?"
夫君关切问话,冯十一没听到,也没应答。
她眼下全部心思都聚焦在不远处码头上。
拥挤的人群,繁杂的人影,冯十一一眼就看到那道傲然立在人群中的白衣身影。
四目遥遥相对,冯十一抿紧了唇,冷了眼。
同时,没得到娘子回应的郁明抬头,见自家娘子绷着脸看着码头,他也顺着视线看去。
人群中,郁明也一眼就定在那道白衣身影上。那么多的人,他却直觉着他娘子看的应该就是那道白色身影。
而一旁的忠平则一脸茫然。
“小云姑娘,你哥哥在哪啊。”
船终于靠岸,船板处人挤人,挤在一处急着下船的人身边不是带着货物就是带着行装,人群熙熙攘攘,郁明牵紧了娘子的手站在后方。
“娘子,等他们下了我们再下。”
冯十一不急,若是可以她连船都不想下。下了船她真怕自己忍不住在她夫君面前动手杀人。
而方才还一脸兴奋的小云这会儿看到冯十一也有些怯怯的。
十一生气了,肯定是因为她抓痛她了。
许久,船上的人也下的差不多了。郁明这才护着娘子往船板走,忠平带着小云走在他们身后。
“客官,要不要住店啊。”
“客官,饭点了,要不要用膳啊。”
四人刚下船,就有人拉客的围上来。忠平冷着脸一一挡开。
“不用,不用,让开。”
拉客的有眼力见,太穷的他们不屑上前,太富贵的他们也惹不起。冯十一三人衣着虽素净,但还带着一个花枝招展,满头珠钗的小云。一看就是有钱乍富但没什么根基的模样,正是他们想招揽的客人。所以他们虽然被冷声拒绝,但也没有就这么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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