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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今日拔刀了吗(三昌)


来时无声,去时无踪,用过晚膳再回铺的老赵没有察觉,和夫君正在用膳的冯十一也不知情。
“忠平走了才一日,夫君学馆里便忙不过来吗?要不明日我去学馆帮衬夫君吧。”
冯十一很是诚挚,这清净日子过久了,她也渐渐觉着无趣。那日听他讲课还是蛮有意思的,与其在药铺里发呆,还不如去学馆。而且学馆里还有那么多学生唤她师娘。
听到自家娘子的话,郁明夹菜的手一顿。
“今日不是忙学馆的事。是县府的吴员外,他家次子马上就要参加乡试了,托我给他次子上上小课。给的束脩不少,我便应下了。”
县府的吴员外确实把次子托给了他,但他白日里便能把课上了。郁明也不是有意欺瞒她,只是他直觉那孩子是个麻烦。而这样的麻烦不能留在她身边。
就这几日,等那孩子醒了,问清那孩子伤的来处,再给一笔银子送走就好了。
郁明这么说,冯十一也就信了。
睡前,眼看着自己夫君又喝了一碗药,冯十一托着下巴。
“这些时日铺子里不忙,要不换我去接夫君回家吧。”
郁明放下药碗面色不变:“从药铺到学馆再回家,娘子要多走许多路。娘子打个拳都累,每日多走这许多路不更累吗?”
别说打个拳,走些路。便是跑上一日冯十一都不会大喘气。至于打拳喊累,那是情趣。
这几日靠着打拳在夫君身上四处揩油的冯十一瞪着眼睛:“我不累的,真的。”
郁明看着娘子明亮的眼眸,垂头笑了笑,本垂在一侧的手也在此时抬起,牵住了自家娘子的手。
十指相扣,修长的手指在白皙的手背摩挲,手背传来痒意,冯十一抬头看着夫君,只见他垂着眼含着笑,笑得温柔。
“娘子若不累的话,今夜,可以吗?”
天杀的,当然可以了。鬼知道她等这话等了多久。
眼看着他喝了这么久的药,他却一直没有动静,冯十一愁坏了。她甚至都已经开始怀疑老赵的医术,还有他开的药了。
冯十一内心激动,面上却保持平静。她怕他看出端倪,甚至微微低了头。
“嗯!”
听着那声微不可听的嗯,再看自家娘子低下了头,郁明以为自家娘子这是羞了。
郁明起身,拉着娘子往床榻走去。快到床榻时,他顺路吹灭了一盏灯,屋子陷入昏暗,两人也倒在了床榻上。
唇齿交融,今日郁明喝了药并未食蜜饯,所以唇齿交融初时冯十一还能尝到一丝苦涩,不过很快那抹苦涩就消散在他冰凉的唇瓣间。
起起伏伏,白光乍现,冯十一弓着身子头脑空白之际,男人变得炙热的唇瓣贴在她耳侧。
“我不忍娘子辛苦,娘子别来接我了,好吗?”
男人的话虽进了冯十一的耳,但未进冯十一的脑,冯十一正掐着男人后背,感受着那陌生的极致余韵。
而男人,也并未想她回答,说完话,抚摸着她光滑的背,不顾自己还未释放,便撤了出去。
片刻后,待冯十一恢复了平静,男人摸了摸她冒着薄汗的前额。
“抱你去沐浴好不好?”
身子有些酸乏的冯十一摇摇头,环住了男人精瘦的腰身。
“再抱一会。”
男人先是一怔,后轻笑一声。笑声带着他的胸腔震动,同时他紧了紧手臂,将冯十一搂得更紧了些。

第17章
第二日,冯十一是在自家夫君的怀抱中醒来的,醒来时她看着身侧还在熟睡的夫君回忆着昨夜的事一时有些恍惚。
她怎么睡着了,抱着抱着就睡着了。她都未用迷药,而且,睡得还极深。她早记不清上一回有人在她身侧她可以安然入睡是什么时候了。
冯十一眨着眼发愣时,身侧的人也缓缓睁开了眼。
清晨,本就是容易意动之时,一睁眼看看到明艳的侧脸,掌下是光滑的肌肤。昨夜本就忍耐着自己的郁明沉着眼眸悄悄挪了挪下身。
“娘子醒了?我去烧个水,娘子再躺会。”
昨夜本打算沐浴的,可夫妇俩抱着抱着就都入了梦乡,甚至衣裳都未穿,床铺也未换。
冯十一尚未应声,自知不能再在床榻上躺下去的郁明便坐起了身子。
被褥滑下,堆在男人精瘦的腰间,同时男人的背脊也露在冯十一眼前。瀑布般的乌发中,那碗大的伤疤若隐若现,冯十一下意识抬起了手。
正在整理中衣打算穿上的郁明感受到背后传来了触感。那位置……
郁明放下中衣,扭过身子。
刚摸到伤疤就骤然落了空,冯十一曲了曲手指,收回了手。
“夫君背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冯十一受过不少伤,许多是致命的。那些伤口如今虽没了,但冯十一记得每一道。而那么多伤疤没有一道似他背上的那个大。
伤疤不仅大,而且应该很深,不然不会留下那么明显的疤痕。
伤疤的主人满不在意笑笑。
“年少时随父亲出门谈生意,遇到劫道的,那时留下的。”
这是冯十一头一回听到他提到家里人,看着他云淡风轻的模样,冯十一皱眉。
“那么大的伤口,多疼啊!”
明明自己受过更重的伤,多次命悬一线,冯十一在此时却心
疼起了自己的夫君。
郁明在自己娘子满是心疼的目光注视下套上了中衣。
“不疼,都过去了。”
顶着自家娘子的目光,郁明下榻穿衣出了门,踏出房门的那一刻,郁明深深叹了一口气。
早膳时,冯十一旧事重提。
“下午我去学馆,等着夫君一道回家吧。”
郁明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冯十一碗中。
“昨夜娘子答应我的,忘了吗?”
冯十一回忆了下,可脑中净是些令人六根不净的记忆。她全然不记得自己答应过什么。
郁明放下筷子:“娘子来学馆接我,除了累着自己,也会让在学馆的吴员外次子分心的。乡试在即,他需要静心。”
冯十一:“我不说话便是。”
郁明:“娘子无需说话,只站在那便会使人分心。我也一样,我也会无心上课。”
冯十一:“为何?我都不说话了。”
男人的视线在她脸上转了一圈,最后对上了她的眼睛。
“娘子觉着是为何?”
看着那双幽深晦涩的眼眸,冯十一恍惚明白了,是因为她的脸吗?
想到这,再看着他的眼睛,冯十一心底乐着,面上羞着:“知道了,我不去就是了。”
用尽心思哄着自己娘子的郁明在把娘子送到铺子后也是微微松了一口气,真是自己给自己找了麻烦。可是在那孩子没醒之前,他也无法把那孩子随意丢了。
郁明为了不让麻烦找上自己娘子,自己接了手,没成想这一接手,就接手了个烫手山芋。还是他一直不愿面对的烫手山芋。
民居里,忠平专心致志蹲在院子里熬着药,药炉也正咕噜咕噜翻腾呢,突然凭空传来瓦片断裂的声音。听到声音忠平眼神一紧,倏然扭头抬头。
刚一抬头,屋檐上一道黑色身影便俯冲而下。抬着头的忠平没有犹豫,掀起身边的药炉就向黑色身影砸去。
赤红的炭火,滚烫的药汤,细碎的药材在空中散开。俯冲而下的黑色身影在空中扭了个身避开,院子里的忠平也寻机向角落滚去。
待黑色身影在院中落定的那一刹,忠平也抽出就自己藏在角落的刀。拿着刀,忠平绷着脸看向来人。
“你是谁?”
忠平沉声喝问。
来人除了一身黑衣外,头上更是带了黑色斗笠,从头到脚捂的严严实实不留一丝缝隙。面对忠平的喝问更是一言不发。
在忠平的注视中,黑色身影将手探向背后,随后他也抽出了一把刀。
刀身漆黑,在日光照射下却不折射一丝光。看到那柄黑刀,忠平心口一紧。
这刀不是俗刀,自己这刀只怕敌不过。
既然刀拼不过,那便先抢先机。
忠平咬咬牙,冲了上前。
两刀相撞,发出器鸣声。而这一撞,忠平亲眼看着自己的刀撞出了一个豁口。
收刀,再砍。
忠平与黑色身影交战在一处,两刀频频发出相撞器鸣声,而忠平也越来越吃力。一是对方不管是兵器还是身手都比他强,二是他的骨头未曾养好,不过交战几回就疼的厉害。
可即便如此,忠平都未曾退缩,
又是几个回合,忠平也察觉不对。对面的人全程游刃有余,不仅未下死手,这攻势还慢了许久,甚至还犹豫了三分。
又一次两刀相撞时,忠平拿刀的手被人擒在手中。
“你是靖北军?”
靖北军……
这三字虽短,却砸在了忠平脑中。
许多年没听过这三字,忠平僵住了,他看着近在咫尺的斗笠,眼神如刀。
“你到底是谁?”
忠平再次发问,这一次发问,黑色身影先是松开了忠平的手,后是摘下了自己的斗笠。
斗笠后的脸露出,忠平看着那张脸瞪大了眼睛。
“岑副将……”
这一日,冯十一依旧没看到她的夫君来接她。她独自回了家,又给两小的买了冰糖葫芦让她们在巷口等着,可这一回,等到太阳落了山,都不见她夫君身影。
冯十一对着已经冰冷的菜蹙眉,她又看了眼眼巴巴等着的小云。
“你先吃吧,吃完了去小花家玩会。”
说罢,冯十一就起了身,刚起身,她的衣摆就小云揪住。
“十一,你去哪啊。”
冯十一:“我去接你姐夫。”
天黑,冯十一灯笼都没拿就出了门。穿过昏暗的巷子,再过石桥,便到了漆黑一片的街巷。
冯十一脚步无声,刚走到一半,她顿住了脚步,回了头。
“出来。”
冯十一轻飘飘两字,两道如夜色一般黑的身影从小道中走出。
冯十一定着未动,两道身影朝着冯十一走近。刚走近,冯十一就抬起脚步往街巷一侧的河畔走去。
河畔漆黑,悉悉索索声后,冯十一走到一棵树下停住脚步。
“说。”
冯十一发话时,甚至都没有回头。
“镇北侯世子一行人已经悄然进了州府。时寅已经盯着了。待弄清楚镇北侯世子要见的故人后,我们便动手。”
冯十一:“知道了,时辰地点告诉我,我会去的。”
护完这一单后,她和那黑心狐狸算是彻底划清了。他若再来扰她,她便一把火烧青衣阁,然后让他再也找不到她。
说完事,两道身影便打算撤,刚挪一步,就听到:“等等!”
冯十一扭头:“你们来时路过学馆了吗?”
两道身影顿住,在黑夜中对视了一眼。
“路过了!”
冯十一:“可有看到我夫君?”
两道身影齐齐摇头:“学馆漆黑一片,不似有人。”
冯十一皱了皱眉:“知道了,滚吧。”
从河畔折回,冯十一没有再往学馆走,而是回了家。
也许她往河畔走这会,他恰好往家走了。
冯十一以为已经回家的人,此时非但未曾归家,还在离家甚远的镇子另一头。
昏黄的烛光照映下,郁明的脸明一半,阴一半。他看着跪在他面前的高大男人,面容也是极其复杂。
而跪在地上的人,已经红了眼眶。
“少将军……”
三字一出,站在郁明身侧的忠平也红了眼,他仰了仰头,拼命压制着眼眶的泪不要流下。至于郁明,抓着扶手的手都已经泛白。
“岑成,起来吧。我早不是什么少将军了,你别再这么唤我,也别再跪我了。忠平,扶他起来。”
忠平抹了抹眼尾,去扶跪在地上的人。可跪在地上的人纹丝不动。
“您是少将军,不管发生了什么这一世您都是我的少将军。少将军,这些年您都去哪了……我们一直在寻您。”
看着身型高大健硕的人倔强不起甚至在他面前淌着泪,郁明垂了垂眼眸。
“这些年不过就是过自己的日子罢了。你呢?怎么会到这来。”
跪在地上的人听到这话扭了扭头,看向了床榻方向。
“侯夫人临死前将世子托付给了我,我没护好世子。”
听到此话,郁明猛然抬头。看向床榻方向,他眼皮轻颤。
“他是明远?”
岑成回头:“是!”
想起床榻上的人身上的那些刀伤剑伤,郁明的脸色渐渐阴郁。片刻后,阴着脸的郁明起了身。
“这些时日,你就留在这宅子吧。再过些时日,等风头过了,我会送你们出去,找一处隐蔽之处,再帮你们备好身份。”
看郁明起了身,跪在地上的岑成也随着仰起了头。看着郁明面容平静,话语更是淡漠的,他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少将军,你不能把世子留在身侧吗?他如今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郁明:“我与他隔了几代,这亲缘早已淡薄。我算不上他什么亲人,我也管不了他。我能做的只有这些。时辰不早了,我也得走了。忠平会留在这,有什么需要,你尽管告诉忠平。他会帮你们备好的。”
话落,郁明抬腿向门外走去。跪在地上的岑成下意识想起身去追,可郁明已经打开门迈了出去,此时床榻方向也传来了轻咳声。
听到那轻咳声,
岑成回头,只见榻上的人睁开了眼睛。岑成一喜。
“世子您醒啦?”
床榻上的人面色雪白,虽刚醒,年纪也小,但眼神却已然锋利。
“岑叔,他就是表舅吗?”

第18章
漆黑寂静的夜色中,郁明刚迈出民居,远处天边便一亮,随后是一声闷雷声。雷声过后,豆大般的雨点砸下。
雨点先是一滴一滴,很快成了片,浇湿了郁明的衣裳,也浇灭了他手里的灯。
灯灭,郁明便把灯笼随手一放,踩着雨水就这么踏进了夜色中。
夜色遮住了一切事物,雨声也掩住了一切声音。郁明迈着沉重的脚步,深一步浅一步漫步在雨中。雨很快浇透了他的衣裳,但他依旧不紧不慢,就这么缓步前行着。
少将军,他差不多有十年没有听到这个称谓了。自他的父兄战死沙场,他重伤,靖北军改制,他再也不是什么少将军了。
十年前,他离开军营之时,甚至都拿不动父亲留下的长枪,他又算得什么少将军。
淋着雨,郁明麻木迈着步,夜色下,他的眼神空洞,思绪更是早已飘远。
一步一步,穿过一道道街巷,踏上熟悉的石桥,夜色中传来一道清冽的女声。
“夫君……”
空洞的眼眸重新聚焦,郁明下意识抬头向前方看去。可前方漆黑一片,哪有人影。
“夫君……”
这一次,重新聚神的郁明捕捉到了声音的来处,他猛然回头。只见雨夜中,一道纤细身影向他奔来。
那不是他们家的方向,而她也没有撑伞,也没有提灯,就这么提着裙角淋着雨在雨幕中向他奔来。
郁明眼眸一颤,转身迈着大步迎了上去。
纤细的身影入怀,一手的湿漉,她乌黑的发更是一缕缕,垂在肩头,粘在额间。
郁明还未皱眉,就先挨了不轻不重的一拳。
“你到底去哪了?我寻了你一晚。”
郁明没有解释,而是转身蹲下。
“上来,我背你回家,回家我再同你解释。”
寻了他一晚,又淋了雨,冯十一本存了气,如今见他蹲下身子,也没有客气,直接趴了上去。
压死他算了,让他玩失踪。
可真趴上他的背,第一次被人背的冯十一,摸到了他满头的湿漉后,心中的气莫名散了一些。
“怎么了,发生了何事?”
郁明背着她的动作轻柔,但脚步却很快。
她怕黑,身子不好,又是黑夜出来寻他,又淋了雨,就这样还关心他发生了何事。郁明眉头紧紧皱着一处。
“对不住。”
耳畔都是雨声,冯十一一时没听清他说什么。
“什么?”
“对不住。”
刚回到家,就被夫君扒了衣裳塞进浴桶的冯十一终于听清楚了他说什么。
冯十一泡在温热的浴桶里,浑身舒展。而他,浑身湿漉。一脸狼狈,蹲在浴桶旁给她解着发,对她说对不住。
冯十一心中存了再大的气在看到他这模样后也消了。
“到底怎么了?今夜发生什么事了。”
冯十一面上冷静,其实心中恨不得杀人。
是谁把她一向温柔体面的夫君搞成这副模样,让她找出来了,她非得碎了他不成。
郁明摇摇头:“无事,今日有个学生留堂了,天黑我怕他走夜路不安全,便送了一趟。有些远,所以回来耽搁了些时辰。我该让人给你送句话的,惹你担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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