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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今日拔刀了吗(三昌)


再清醒时,冯十一已经穿好衣裳跟着他站在院子里了。
为了打拳,他换上了一身白色的短打衣裳。为了把阴处留给了她,穿着白衣的他自己站到了光下。初起的日光打在白色衣裳上,金黄一片,他的发丝在光下,也折射着光。腰间的黑色腰带又勒显出了他精瘦的腰身。
光下的他既耀眼又养眼,冯十一初时还只是盯着他的身子,很快她被他行云流水收放自如的拳法吸引了目光。
打的是什么拳,冯十一没看出来。但她可以看出他打拳时调动了全身,动作时快时慢,或柔或刚,不管是何动作他都用对了劲。
冯十一眯了眯眼,她还不知她的夫君居然能打的一手好拳。
冯十一在阴处看着,光下的人也收起了动作,回到了她面前。
“这拳法能强体健身,不过不着急速成。我一个个动作教娘子。”
说到教,冯十一又起了劲。
“我笨,只怕夫君会不耐烦。”
郁明柔着眉眼。
“不会的。往后时日还那么长,娘子慢慢学便是。”
王小花照往常时辰来送早食,一进院子就看到她的姨父正从背后环绕着她的冯姨,两人都笑容满面。王小花心中还记着她昨日被戏耍的事,于是当即就叫嚷开了。
“羞羞。冯姨羞羞。”
夫妇俩一个专心在教动作,一个扭着身子佯装不懂只为能多亲近夫君,各自都沉浸在自己的心绪里的夫妇俩都没注意到王小花进了门。如今王小花骤然一嚷,郁明急忙收回了环着自己娘子的手,而冯十一眼神不善扫向了王小花。
王小花年纪虽小,但缠了冯十一已有一年多。如今一看冯十一的脸色就知道她要生气了,她当即放下手中的篮子去敲小云的门。
“小云,吃早食啦。”
敲完门,王小花一溜烟往外跑。院子里又只剩下了夫妇俩,而此时夫妇俩也都没了练拳的心思。
郁明:“娘子一身汗,先沐浴吧,省得吹风受寒。我去给娘子备水,娘子沐浴后再用膳吧。”
好事虽被扰,但就如她夫君所言,往后时日还长着,不差这一日。如今夫君又贴心,冯十一也就安然受了。
沐浴出来后,冯十一便发觉他也沐浴过了。浴室被她占了,他显然洗的冷水。
冯十一刚蹙眉,他就端了碗粥放在她面前。
“本想让娘子再睡个回笼觉的,是我忘了时辰。铺子若无要紧事的话今日娘子要不就在家歇着。”
铺子里还有个孩子,说不准那些捕快什么时候就来了。冯十一不想应付那些麻烦。但让她一人呆在屋子里她也无事可做。
“我今日想随夫君去学馆。”
夫妇俩一同出门,路过隔壁院子时听到了王小花和小云的嬉笑声。如今小云除了睡觉,都已经扎根在隔壁了。
听着那嬉笑声,王婶刚好跨出门,见到夫妇俩她打招呼。“出门啦?”
郁明应声,而被王小花扰了好事的冯十一却起了坏心眼。
“王婶,昨日我去学馆,见学馆里已经有和小花差不多年岁的孩子进学了。你要不也把小花送学馆吧。”
王婶先是一喜,后是犹豫。
“这……会不会太麻烦郁明了。小花年岁还小,坐不住,又是女娃娃,我本想她认个字就行了。”
当今大多数人还是信奉女子无才便是德那一套,愿意收女娃进学的学馆本就寥寥无几,愿意送女娃进学的人家更少。平头百姓家中,像王婶这样希望孙女可以识字的阿婆更是无多。
郁明虽知道自己娘子这是又起了逗弄王小花的心,但他还是认真道:“进学不只是为了识字,更是识礼。年岁越小,越该识礼。王婶也不必怕我麻烦,小花性子好,娘子喜欢她,我也乐得教她。”
王婶早年失夫,中年失子,独自拉扯孙女,王婶从不觉着老天有眷顾过她。直到他们夫妇俩搬到她隔壁。不仅给了她银钱多活少的活计,夫妇俩更是对她孙女甚好。王婶觉得老天终于开眼的同时也对他们感恩戴德。
“小花还小呢,这些时日难得有了小云这么一个玩伴,再过些时日,过些时日我定然将她送去。”
王婶虽说着是小云陪着小花玩,但实质上是谁陪谁,大家心底也都有数。
冯十一这才恍然记起,她忘了小云的存在了。没了王小花,她还得花心神管她。如此一想,还是让王小花再散漫一些时日吧,只要她不再破坏她的好事。
告别王婶,夫妇俩继续往学馆走。郁明看着身侧面含淡笑的人无奈道:“娘子怎么总逗弄小花。逗急了她,只怕她又得哭。”
冯十一:“夫君不觉着小花着急的时候很有意思吗?”
郁明回忆,却想不起太多王小花的模样。他脑中都是她逗弄王小花时,那狡黠随性的模样。
自一年多以前,他初见她逗弄王小花那次,便留下了印象。从那起,偶尔在路上见到王小花,他都会不由顿下脚步,看看王小花的身后,会不会跟着她。
她出现的次数很少,但每一回他都会驻足停留。看着她又把王小花逗的急眼,露出满意微笑,他也会随之一笑,随后摇摇头离开。
一月,两月,三月,不知何时他开始期待见到她。大半年前,她消失了许久。许久未曾在镇子上见到她的他鬼使神差登了药铺的门,那一次他虽然见到了她,但她脸上再无闲散笑意,而是白着脸吐着血。
见到她吐血那一幕,郁明说不清道不明心头一紧。又过了几日他又一次在王小花身后看到了她,她还没逗弄王小花呢,却又一次背着人吐了血。
再后来,便是她入水救她。还没上岸,只是揽着她的腰肢,郁明心中就腾起一个念头:他要娶她。
许是因为
她拖着那样的身子还下水救他让他动容,亦或是男女授受不亲,他们一同入水,他已经坏了她的清白。更或是其他的……
郁明理不清,至今都理不清到底因何想娶她。他只知道自己要娶她。
把浑身湿漉的她送回家后,郁明换了衣裳就找了牙子购置院落。在知道如今这座院子隔壁住的是王小花时,他没有犹豫就买下了。
这院子如今看来也买对了,时隔多年,他又感受到什么是家。
没有朱甍碧瓦,没有画栋雕梁,没有侍从环绕。只有一座小小宅院,身侧有个她,有个热闹的邻里,这便是一个家。
牵着她的手,郁明心底充实。
那两张告示贴在告示栏已有大半月,日日接送她都会路过告示栏,但郁明目不斜视,从不停留。
往事已过,多看只会多思,而他不愿多思也不愿再回头看了。
到了学馆,学生还未到,郁明把她安置在了书房。
“书房里有书,对面茶楼茶点也不错,娘子若是在书房呆着无趣,也可以去对面茶楼坐坐。”
曾经是茶楼常客的冯十一哪能不知道对面茶楼茶点不错。但她眼下只能佯装自己不知。
“夫君安心讲学便是。我四处转转,不会无趣的。”
在药铺二楼一坐可以坐一日的冯十一,不知为何,在满是书的书房里坐着,怎么都觉着不得劲。
没坐一会,她便出了书房。学馆里,他在专心讲学,讲学时的他散去了平日里的温和,面孔严肃不苟言笑,很是清冷。
正是他这清冷模样使得冯十一决定留在竹溪镇,也使得她想金盆洗手,想有个清白身份,可以成个家。即便这过程很艰辛,也让她付了许多,但她觉着挺值的。
冯十一倚靠在柱子上,看着他讲学。比起她识字时只会使她昏昏欲睡的夫子,他的声音清冽,让人提着神的同时还会不由沉浸其中。
本只是想看看他,结果还听进了一些学识的冯十一不由感慨。她的夫君,可真是个极好的教书先生。
她就这么倚在外间,郁明虽在讲学,但怎么能不注意到她。郁明克制着自己不去看她,好不容易讲完一篇文后,郁明放下书向外间走去。
刚跨出门槛,就看到忠平迈进学馆。
忠平见到冯十一一愣:“娘子怎么在此?”
冯十一听到声音扭头看他:“你不是在药铺吗?怎么来了。”
忠平脸色未变,很是自然道:“那孩子还昏睡着,我无什么事可做。便想着来取几本书打发打发时间。”
冯十一哦了一声,郁明走了出来。
“书房书甚多,你要取什么书?”
忠平挠挠头:“要不先生帮我一道寻寻吧。”
郁明点头:“娘子在此帮我看顾下学生,我去去就来。”
冯十一点头:“夫君去吧。”
冯十一理了理衣裙踏进学馆,再次听到了异口同声的师娘好,另一头,主仆俩也踏进了书房。
书房门一闭,忠平也再无方才的消散模样。
“先生,我今早去过义庄了,薛氏夫妇俩,那薛氏确实是自缢身亡没错。只薛大郎,身上创口虽多,但致命伤在颈部。一刀封喉,伤口简单利落。不似一个普通妇人能造成的。”
郁明沉了脸:“那孩子呢?醒了吗?”
忠平摇头:“还未醒。”
郁明:“找处宅院,把那孩子移出来。不管他伤从何而来他不能再呆在药铺了。”

第16章
几日后,打了几日地铺的老赵早早醒来,醒来第一件事便是抬眼去看躺在榻上的孩子。榻上原本脏兮兮的孩子如今清清爽爽,穿着洁白的中衣阖着眼。老赵坐在地铺上,仔细端详了下那孩子的侧脸。
“这孩子,怎么和他娘一点都不像?”
老赵刚呢喃了一句,就听到外头传来了砸门声,老赵匆忙扯过衣裳套上,边往外走边嚷。
“来了,来了。别敲了。”
天虽才刚亮,但开药铺的,难免遇到紧急的情况,半夜敲门的都有。
老赵随意披着衣裳,穿过后院进了铺子。铺门被人砸的砰砰响,老赵皱着眉起开门栓,再拉开门只见铺子外站了几个高头大汉。
“敲什么敲,都说了来了来了,听不懂人话是吗?”
老赵一脸不耐烦,语气也不善,门外的几个大汉面面相觑,离老赵最近的那个大汉挠头憨笑了两声。
“不好意思啊,我们没听到。”
几个大汉面容憨厚,似乎也不是故意的。老赵敛了敛脸色。
“要买什么药?”
“不是,我们不是买药的。我是来接我外甥的。听说他在你们药铺是吗?”
老赵一愣:“你们是薛娘子的家里人?”
几个大汉连连点头:“是啊,是啊。”
老赵刚敛起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薛娘子被打的时候你们去哪里?现在来接人?”
大发照着寻常时辰到铺子,刚走到铺子外就发现铺子里老赵被好几个大汉围住了。大发没有细思,撸起袖子就冲了过去。
“干什么?干什么?找麻烦是吗?”
大发叫嚷着上前就扒开了一个大汉,挡在了老赵跟前,然后瞪着眼睛扫了一圈。
一圈扫下来,大发也发觉了不对,这些大汉好似不是找麻烦的。大发想扭头看老赵,却先被老赵拉开。
“我说了,他现在不能动。要接人也得过几日。”
“赵大夫,我们都是庄稼汉,实在等不了这么久啊......”
大发听了一会,终于听明白了,这些大汉不是来找麻烦,而是来给他们解决麻烦的。大发寻机把面色阴沉的老赵拉到角落里。
“既然是那孩子的家里人,那便让他们接走吧。这回不让他们接走,等孩子醒了,他们不来了,到时候你让那孩子去哪?”
老赵:“说是薛娘子的娘家人,薛娘子被打的时候都不管不顾,又怎么会照顾好一个重伤的孩子。”
清官难断家务事,自小生活在镇子上的大发清楚别人家的闲事没这么好管,但老赵也没这么好劝。大发两相为难之际,看到了从铺子外跨进来的人,他眼睛一亮。
“忠平,你来了。”
“赵大夫不放心的话,我跟着走一趟,看着他们把孩子安置好。”
到了铺子里就被大发拉到角落里站队的忠平说道。
铺子里多双眼睛盯着老赵,老赵抿着嘴依旧不语。大发适时开口:“毕竟是孩子家里人,我们没法强扣那孩子。到时候他们去报官,反倒把捕快惹来就麻烦了。”
提到捕快,老赵想到了冯十一。自从那孩子在铺子里养病后,冯十一都不来铺子里。她嫌麻烦,他知道。若再引来捕快,只怕她得发怒。老赵沉思片刻。
“行,雇辆马车来。路途远,孩子不能颠簸。我再配些药,得按时给他喂下,还得擦伤口。到了之后,记得给他请大夫。”
老赵絮絮叨叨说了许多,那几个汉子都一一点头应了。
配药的时候,老赵看向忠平。
“忠平啊,你跟着去没事吗?是不是得和郁夫子说一声。”
忠平笑笑:“先生说了这些时日我听您差遣就行了。不过我确实得和先生说一声。”
忠平笑着出铺,再回铺时药铺外已经停了一辆马车。而大发正往马车上边装药包边嘀咕。
“这么多的药,不少银两,居然都不要。”
老赵非但没要药材钱,还私下给忠平塞了一个钱袋。
“忠平啊,到了地方,他们若没有银钱请大夫,你给请一个吧。”
忠平看了那钱袋一眼,推了回去。
“无妨,我有。方才和先生说了,先生也给了我银钱,叮嘱我要看顾好这孩子。”
郁夫子是好人啊。
老赵内心感慨了一声。
感慨过后,老赵亲眼看着几个大汉小心翼翼把孩子搬上了马车,又看着马车走远老赵才收回视线。
马车碾过石板路,驶过了镇子的主街,一路出了镇子。到了镇子外的一处密林前,马车停住。坐在车架上的几个大汉跳下了车架,一改方才在药铺的憨厚面相,笑得殷勤。
车帘掀开,本一直坐在马车里的忠平坐到车架上,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钱袋。
“不要再进竹溪镇了。”
钱袋鼓鼓囊囊,大
汉们接到手,笑容灿烂。
“是是是。”
大汉们忙着数银子时,忠平架着马车在他们眼前调了个方向。又往竹溪镇驶去。
当夜,冯十一就从自己夫君口中得知那孩子被家里人接走的消息,冯十一并不在那个孩子,而是问:
“那忠平得去多久啊。夫君学馆里没有人帮衬可以吗?要不我让大发去学馆吧。”
郁明笑笑:“无妨,我一人可以的。就是有时可能会忙得迟些。不一定能日日按时辰接你回家了。”
冯十一也没多思应下了,没成想第二日就没见到她夫君来接他回家。对于夫君的缺席,冯十一把视线扫向了罪魁祸首老赵。而老赵,自那孩子走后,就恹恹的提不起劲来。
冯十一以为她夫君是忙于学馆的事没来接她,不知她夫君如今是在镇子另一头的一处民居内。
民居内,郁明看着床榻上依旧昏迷不醒的孩子皱了皱眉。
“请大夫了吗?”
忠平:“请了,大夫说赵大夫开的药方很好。照着服药便是了。再服几日药,估摸着也就会醒了。”
郁明:“醒了,问清楚他身上的伤从何而来,然后再来回我。”
忠平点头:“是。”
出了民居,郁明闻了闻身上,确保身上没有沾染上药味才往家走。顶着暮日,刚走到巷口,郁明就听到两声明朗的叫唤。
“姨夫。”
“姐夫。”
郁明抬眸,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坐在不远处,手上各自拿着一个糖葫芦正在向他招手。看到那两道身影,郁明嘴角噙笑,慢慢走近。
“你们怎么坐在这啊。”
王小花歪着脑袋:“冯姨让我们在这等着你。”
王小花说话,一旁的小云点头附和。
刚到时还躲着郁明的小云,在这些时日吃了郁明买的各式好吃的后,也不怕他了。甚至在冯十一的教导下,已经学会了唤郁明姐夫。
看着两张天真的面庞,郁明俯身,摸了摸小花的头。
“你们今日这么听话,是因为这糖葫芦吗?”
王小花摇摇头:“不是,还有糖人呢。”
郁明轻笑一声:“嚯,还有糖人呢?”
王小花点着头起身,拉住了郁明的手。
“都是冯姨给我们买的,姨父,我们回家吧。”
小小的手牵住了郁明宽大的掌心,落日余晖下,郁明闻着周围传来的幽幽饭香迁就着王小花的小步伐慢悠悠往家走。
正值饭点,独自住在药铺里的老赵也闭了铺门出去觅食。铺门刚阖上不久,老赵还未走远,一个身型健壮的男人就消无声息跃入了药铺后院,随后靠近了老赵的屋子。
靠近屋子,男人先是贴在门上听了一会,确保屋里没有动静后男人才轻轻推开屋门,屋门推开一道缝,男人顺着缝闪进了屋子,不过两息,男人便出来了。眼下天色虽未黑,但出屋后的男人的脸色却已经变得阴沉。沉着脸的男人没有逗留,很快又翻墙原路折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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