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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式女鬼进入西方鬼怪学院(荔箫)


女狐妖在石门前定了定脚:“这就是狐祖的房间了。如果您后悔或者有所迟疑,这是您可以直接离开的最后机会。”
“不,我要见她。”司凌说。
女狐妖点了点头,便和那个男狐妖一样在空气中施咒画符,将符文推向石门。
符文沁入石门消失不见的同一瞬里,石门犹如人间常见的自动屏蔽门一样缓缓向两侧拉开,石板摩擦地面发出粗粝的响声。
司凌不自觉地屏住呼吸,举目望向门内,映入眼帘的景象令她一愣。
——这方空间不大,只有五六十平,与她正对面的位置靠墙放着一张白玉榻,白玉榻前是一张同样白玉材质的长方形茶几,茶几有几个圆形的竹制绣墩,显然是供访客落座的。
白玉榻上,一个妩媚婀娜的女子侧卧着,她看起来像是人类三十岁出头的模样,妖娆的姿态很有韵味,正摇着一柄精巧的小折扇笑看司凌。而在她周围——准确地说是整个室内墙壁,都被毛茸茸的白色贴满了。
司凌本来只觉得这种装修风格虽然少见但看着也挺舒服,有种别样的温馨,但才往里走两步,她余光忽而瞥见右上方的白色略微勾动了一下,突然惊觉这满室的白原来并非装修,而是狐祖的三条尾巴盘出来的!
那位领路的女狐妖与司凌一同进入内室,石门随之关上了。
司凌在茶几前定住脚,朝白玉榻上女人颔了颔首:“您好,狐祖。”
“请坐。”狐祖声音轻柔,自带一点勾人的意味。
司凌在正当中的那张竹制绣墩上坐定,领路的女狐妖安静地站到门边一侧,狐祖一双笑眼看着司凌:“说说吧,你付出什么?”
司凌垂眸摘下身后的背包,也就是在鬼怪学院入学时玛门给她的标配道具——那个容量大到可以把整个霍亨索伦堡都装进去的背包。
她把里面的东西掏出来放在身边的地方,人类世界的大型物品在脱离背包的法术控制后扭曲、变形、放大,在几秒后终于恢复成原先应有的大小,是一台纯白色的,只有茶几一半大、但有两倍高的方形仪器,外加一套穿戴设备。
狐祖眯眼看着这套东西:“人类科技?”
“从一个科学怪人家里抄来的声呐装置。”司凌颔首,“人类的过度开发让栖息在人间的妖族的生存空间被压缩了很多,大量种族不得不缩在人类无法到达的山林深处,但密度过高又导致猎物匮乏,争抢不断。这套设备可以捕猎,也可以构建防御系统,进可攻退可守,我相信可以在狐市卖出个好价格。”
“还不错。”狐祖漫不经心地点了下头,对这个装置表示接受,但接着就说,“不过——如果你接下来的两样东西也只是这样,你就有点危险了。”
司凌对她这句话不置可否,拿出下一样东西放在茶几上,是一卷A4纸宽度的卷轴。
狐祖挑眉:“这是什么?”
“【规则怪谈卷轴】,玛门亲自设计的。”司凌道,“一次性的,能开启规则怪谈,最多可以写30条规则,可以在人间使用。”
狐祖在听前几句话时一直皱着眉,听到“可以在人间使用”时眉心骤然舒展。
“想去人间算账却无计可施的鬼怪可有不少。”她轻耸肩头,嫣然一笑,“这个不错。”
司凌抿唇缓了口气,拿出第三件物品。
一块鸽子蛋大小的血红宝石。
这回,她才刚刚把它放下,狐祖的目光就凝固在宝石上了:“吸血鬼之石?”
“不愧是狐祖,见多识广。”司凌垂眸微笑,“没错,吸血鬼之石,只治愈疾病的奇效,包括濒死都可以完美救治,在人、地两界通用。”
狐祖轻轻吸了口气,司凌顿了顿,慢条斯理地续道:“——最重要的是,想必您也知道,吸血鬼之石作为吸血鬼族引以为傲的珍宝,每一块都被登记在册,如果使用非法手段获得,一旦使用就会被吸血鬼族察觉。这块是通过合法途径得
来的,而非偷盗、欺骗或者抢劫,使用它不会招致吸血鬼族的追杀——我猜这样的吸血鬼之石在黑市里不会超过三块。”
“吸血鬼送给你的?”狐祖饶有兴味地问。
“应该算是……等价交换吧。”司凌淡笑,“我帮他们办了些事。”
“哈,看来你有点本事。”似是对她产生了些兴趣,狐祖从白玉榻上撑坐起来,坐正了身子,“现在说说看吧,你想要什么?”
“我想先问一问。”司凌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狐祖眼尾上挑的妖媚双眼,“如果我付出的代价与我想要的东西不匹配,狐祖会自行补齐;那如果我提出的要求狐祖无法达成,这事该如何解决?”
“你口气倒不小。”狐祖黛眉轻挑,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狐市经营了三千年,西方三界之内没遇到过我们办不成的事。”
“不过——”狐祖垂眸瞥过她放在桌上的那块吸血鬼之石,“如果事情很难办,你这点东西可就不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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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注释】
①关于三尾狐的传说、三尾狐和九尾狐的进化关系,是我瞎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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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祖:狐市经营了三千年,西方三界之内没遇到过我们办不成的事。
司凌:可恶,你表述还挺严谨,但凡你不提西方我和泫敕马上就要求升仙了。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难。”司凌笑笑,“只是想打听一些很久之前的事。”
狐祖问:“有多久呢?”
“距今至少两万七八千年,也可能有三四万年。”司凌略带歉意地颔首,“我知道这个时长有点太笼统了,但这已经是我们几次反推后的结果——如果我从一开始就来找您,这个时间跨度就会是一万到三四万年之间了。”
“不论哪一种,都很久了。”狐祖娇声嗤笑,司凌感到身后有视线投过来,不自觉地回头望过去,只见等候在门边的女狐妖满目好奇地打量着她。突然与她视线相触,女狐妖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局促地移开目光。
狐祖又问:“你想打听什么?”
司凌转回脸,沉吟了一下:“我知道这里从来不是东方神界的地盘,但东方的天帝曾经派人来过这里。我想……您或许知道那时发生了什么。”
语毕,她等着狐祖的答复,却见狐祖眯起眼睛,这副样子让她的人形姿态透出了明显的狐狸味,她说:“这是个很模糊的问题,我不明白你想问什么。”
司凌直视着她的眼睛:“天帝曾经派了他所信赖的上古神兽来这里,是为什么?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导致这个神兽全族都销声匿迹了?”
出于某种戒备,司凌隐去了泫敕和溯凰族的具体信息,但从狐祖闪烁的目光里,她确信狐祖听懂了。
狐祖也并未打算隐瞒这一点,她脸上的笑容迅速收敛,打量司凌的眼中多了几许分明的审视:“我猜,你在说溯凰族。”
司凌呼吸滞住,狐祖紧盯着她:“你从哪里听说的他们?为什么打听这些?”
空气安静了一秒,司凌淡声道:“我们是买卖关系,我想我可以不透露这些原因。”
空气又安静了,司凌再度感受到身后投来的目光,这次明显多了震惊和不安。
狐祖妖娆妩媚的脸上也沁出一层愠色,司凌只是平静地注视着她,过了不知多久,狐祖重新笑起来:“有意思。”
接着,周围开始动了——铺满四壁的毛茸茸的白色狐尾迅速收缩,光秃秃的墙壁显露出来,司凌很快看出这些墙上也绘有壁画,同样是透着岁月感的远古化作,但比外面那些画工精湛得多。
直至狐祖将尾巴完全收起、用法术隐去,白玉榻后的那面墙壁也完全显露出来——墙上画着三名狐妖,都是女性。从容貌来看,狐祖是左侧那一位,只是画上的她更年轻,像是十几岁的样子,而且一双耳朵还是白狐耳。右侧的那位也是年轻女孩,但应该比她年长一点,因为衣着风格看起来更沉稳,耳朵也已经是人耳了。
在她们两个中间,居于画作正当中的那位狐妖是人类女性三十出头的样子,她其实和狐祖长得很像,但完全没有狐祖的妖娆妩媚,反倒具备一种很难脑补到狐妖身上的宝相庄严,画作上垂眸淡看的模样透着慈悲,活似一位心怀悲悯的菩萨。
狐祖从白玉榻上站起身,踱向后面的壁画,收小了的三条狐尾依旧很长,如同拖尾般拖在身后:“我说过,西方三界之内没遇到过我们办不成的事——但溯凰族从未来过西方,我并不清楚他们发生了什么。不过——”她站定脚步,侧首睃着司凌,柔声一笑,“我想你会有兴趣听听三尾狐族的事情。”
司凌颔首:“愿闻其详。”
狐祖举目望向壁画,目光已深陷回忆之中,但唇角仍转着习惯性的娇笑:“我们在天地初成的时候就诞生了,那时还不分什么神族妖族人族,大家就只是不同的……唔,物种。三界也不分什么体系,一切都是混乱的,各大种族各过各的日子。直到一位天神想要终止这种混乱,并且很有行动力地开始征战四方。”
司凌很轻易地猜到了端倪:“是天帝?”
“对,就是后来的天帝。”狐祖一哂,“这本与我们无关,毕竟……那时候没什么人会考虑以后的事,我们只是一群自由的小狐狸而已,能在冰天雪地里打滚就是最快乐的事情了。但我的母亲,也就是三尾狐族当时的族长……”她的目光落在中间那位宝相庄严的女子身上,“她是个……啧,深谋远虑的人,人类后来爱说的‘老狐狸精’放在她身上在合适不过。她看出这位天神日后必定大有所为,想要追随他四处征战,她坚信这对三尾狐族有利无害。”
“可族中的储君不愿意,也就是我的姐姐。”她踱到壁画右侧的女子面前,手指轻抚过女子的脸颊,笑音变得有些苦涩,“……那时我还太小了,并不清楚那些是非,只记得她们爆发过一场争吵,吵得分崩离析。再那之后……”她摇摇头,“我也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但总之,我的母亲带着一部分族人追随天帝去了,而姐姐带我和剩下的人马来到了遥远的西方,在这里安家。”
“那时候西方还是不毛之地,我们在这里平静地度过了几千年。母亲也来过几次,她和姐姐的关系始终不大好,气氛总是有点尴尬,但面子上总还过得去。”
遥远的记忆击中狐祖内心深处的柔软,这导致她说得有点琐碎,而且听上去和司凌想要打听的事情毫无关系。但司凌只是耐心地听着,在狐祖追忆母亲和姐姐的微妙关系的时候,她隐隐感觉自己想听的事情应该快出现了。
果然,狐祖转过脸,深深吸了口气:“后来……大概是三万多年前,有一天姐姐突然对我说母亲出事了,我问她出了什么事,她也说不清,只说要回去找母亲。她让我和族人们不要乱跑,留在这里好好等她回来……”
狐祖语中一顿:“但她再也没有回来。”
司凌一滞,脱口而出地问:“后来呢?”她紧盯着神情黯淡的狐祖,“你找过她们吗?”
“当然。”狐祖低了低眼,“但她们就是……消失了,连同留在东方的整个三尾狐族,都消失了。”
司凌抿唇不语,狐祖离开那些古老的笔画,回到白玉榻前坐下,勾起玩味的笑容:“你知道最奇怪的是什么吗?”
司凌看着她:“什么?”
狐祖幽幽道:“是当我差去的人费尽力气进入天界向天庭的人直接打听她们的去处时……所有人看起来都很茫然,好像从未听说过什么三尾狐一样。”
狐祖嘲弄地一笑,抬手打了声响指,一只玉樽凭空显现,接着又跳出一只玉壶,玉壶稳稳倾斜,往玉樽中斟满美酒。
狐祖拿过玉樽抿了口酒,继续往下说:“这实在是太奇怪了,所以我的手下多了个心眼儿——”她言及此处抬起眼睛,望向始终守在门边的女狐妖,“阿绫,我累了,接下来你说吧。”
那名女狐妖走上前,在茶几一侧站定,静静低着头,面无表情地继续说下去:“去调查这件事的是我的母亲,她觉得太奇怪,所以打听了一些其他种族的事情。其中大部分安然无恙,但羽人族、鲛人族,还有溯凰族都和三尾狐族一样消失了。”
女狐妖黯淡地抬了抬眼:“不是简单的‘失踪’,是彻彻底底的‘消失’——三界之内,不再有人记得他们的光辉,有些从史料里完全消失,有的只剩下传说般的只言片语,就好像我们出现了幻觉,关于他们的一切都是我们幻想出来的。”
“有这种事?”司凌讶然,略作沉吟,追问,“这几个消失的种族之间有什么关联吗?”
“问得好。”狐祖笑了,于是把话茬接了回去,“虽然我迁徙到西方时年纪还小,后来也没太打听过东方神界的事,但对于这几个种族,你相信
我,这一点我绝没有记错——他们都是效忠于天帝的种族。尤其凤凰和鲛人,他们追随天帝的时间应该远比我母亲更早,在天帝开疆扩土之初他们就在了。”
司凌严谨地问:“没有溯凰族?”
“啊,溯凰族……那比我母亲晚很多了。”狐祖扯动了一下嘴角,“母亲来西方时提到过他们几次,但我没太留心去听,只知道他们有一阵子在天庭的地位上升很快,似乎是出了一位很受天帝器重的将领。”
将领……
直觉告诉司凌,狐祖说的正是泫敕。
“在那之后呢?您还知道些什么?”司凌目不转睛地望着她,“他们的消失总得有点原因,而且这种消失……”她抿了抿唇,“如果真的所有人都遗忘了他们,可能是因为法术,那么施法者就拥有足以毁天灭地的修为;而如果所有人都迫于强权假装遗忘……”
司凌的声音顿住,内心翻涌而出的猜测让她不安,逃避似的不想继续往下说了。
可狐祖毫不留情地说出了她不愿说的部分:“那就意味着足以毁天灭地的强权。”
这句话的挑明让司凌没了逃避的余地,权力倾轧的阴谋感翻涌而上。狐祖欣赏着她的不安,忽而又勾起笑容:“不过,这事还没结束呢。”
司凌正要说话,狐祖眼中绿光一闪,妖气骤然迸发,石洞之中地动山摇!司凌一惊,弹指一刹间,狐祖美艳的面孔已逼至眼前,唇角仍勾着妩媚动人的笑,眼中却逼出凛凛狠意。
“小姑娘。”狐祖的长甲挑起她的下颌,“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来打听这些,但如果你再给我一件东西,我就告诉你一个关乎此事的重要预言,怎么样?”

司凌双目和她对视着:“你要什么?”
狐祖眼波流转,视线落在她左腕间墨色的羽毛形镯子上:“或许,我可以再大方一点——如果你把它给我,刚才的三件东西我如数奉还,预言照样告诉你,先前的所有故事,算我送的。”
司凌无声地吸了口气,心下佩服她的识货。
上古神兽难得一见,神兽羽毛炼化的法器在过去的三万年里总共也没出现过几次。这镯子如果扔在路边……反正她是肯定看不出它有什么特殊的,但狐祖显然看出它的分量了。
司凌也对狐祖提及的“预言”心动了一下,但她马上冷静了下来——预言?什么预言?狐祖说得含糊不清,谁知道那预言值什么价?
而且,预言一直是地狱诈骗的重灾区!一方面,预言本身就直击人性弱点,另一方面大多预言在短时间内都无法验证虚实,简直就是诈骗的温床,司凌到现在都记得四百年前酆都曾经为了打击预言诈骗展开过多部门联合执法的专项行动,专项行动持续了五年,谢必安也忙碌其中,在那五年里都顾不上劝她投胎了。
现在……
她看看面前的狐祖——狐妖,诈骗界的祖宗。时至今日,酆都里的几大诈骗团伙背后都还有狐族的影子。
“不用了。”司凌把左手背到身后,“这个不卖。”
她说完转身就走,但闻轰然一声闷响,洁白顷刻间侵入她的视线。司凌止步抬眸,只见白色的狐尾犹如藤蔓般迅速延伸,在几秒内就已覆盖整个墙壁。
包括她正前方的石门。
她挑眉偏了偏头:“狐祖这是打算强买强卖了?”
身后的笑音轻柔妖异:“在商言商。这样稀世罕见的宝贝不想办法留在手里,我对不住狐市的名声。”
她悠然踱到司凌面前,信手挑起她的下颌,显然对宝物已经志在必得:“但我还是会信手诺言的,该给你的我都会给你。你如果还有什么想要的,我们也可以谈嘛。”
司凌冷淡地抬眸,看到自己的身影映在狐祖乌亮的眼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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