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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式女鬼进入西方鬼怪学院(荔箫)


……下一秒,眼中的倒影突变,平平无奇的休闲装化作黑色束身长裙,面孔弹指间变得惨白,红色的瞳仁映在黑色的眼珠上,同一瞬里,罕见的浓烈鬼气如狂风般呼啸迸发,顷刻间穿过一切阻碍。
“呜……嗷嗷嗷!”外面的小狐狸们惊恐地慌乱逃窜,尖锐的惨叫不绝于耳。
狐祖不可置信地循声扭头,看到门边的女狐妖也已抱头蹲地,她显然在竭力克制,但豆大的汗珠从她额上低落下来,恐惧写在了脸上。
“你……”狐祖错愕地转回头,这回换作司凌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
她微笑着逼近狐祖,欣赏她眼中一丝一缕的惊异:“我知道你活了近四万岁,你的强大早已超越很多神明——但很不巧,我也没比你年轻多少。如果你想来硬的,我或许打不过你,但你也不会轻易的赢。”
言及此处,她收回了手,好整以暇地端详狐祖:“我看我们还是好聚好散吧。”
好半晌里,狐祖只是一语不发地盯着她,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打一架搏一把。
一个镯子,也不至于吧。司凌腹诽。
终于,盘绕在四壁上的狐尾开始褪去,石门露出来,接着壁画也重新显现,最后三条尾巴又变得像裙摆拖尾一样,拖在狐祖身后。
狐祖沉默地退开半步,司凌漠然颔首,举步离开。
她走出石门,小狐妖们瑟缩在各种角落和阴影里,见她出来,既害怕又忍不住好奇地探头张望。
司凌无意吓唬这些无辜的小狐狸,调息收去厉鬼气息,也不必阿绫带路,自顾穿过石洞与悠长的走廊,走进电梯。
电梯门打开时叮咚一响,响声贯穿走廊,在石窟里仍能听到极轻的一点儿。阿绫见狐祖仍站在那里凝望着司凌离开的方向,按住心底涌动的情绪,上前轻问:“您认为是她?”
说罢,她也望了眼不远处的走廊,又问:“您认为预言开始了?”
“是的。”狐祖勾起笑意,目光一动不动,“三万年的厉鬼可不多见。三万年的厉鬼来打听上古神兽的事……”狐祖轻轻啧声,“好戏要来了。”
语毕她终于收回目光,转身回到白玉榻处,慵懒地躺了下去。
阿绫不解地继续追问:“如果您认为是她,为什么不把预言告诉她?”
狐祖好似没听到她的话,闭上眼睛沉默了半晌,才说:“我怕预言反倒会造成误导。”
“您这是关心则乱!”阿绫脱口而出,顿声踌躇了一下,大步上前,“再说,我们真的要让预言的事情发生吗?”
“是的。”狐祖睁开眼睛,目光和口吻一样坚定,“这是让母亲和姐姐回来的唯一办法。不管还会引起什么后果,我要她们回来。”
阿绫据理力争:“如果那些亚特兰蒂斯人……”
“够了!”狐祖厉声喝止她的话,阿绫一噎,虽然心有不甘,但见狐祖恼怒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能闭嘴。
狐祖重新阖目,深深缓了口气:“你
出去吧,让我安静一会儿。”
“好。”阿绫依言退出石洞的内室,同样穿过石洞与走廊,步入电梯。
几分钟后,她回到地上,走过门厅,进入人头攒动的交易大厅。
半个小时后有一场简单的法器拍卖,这会儿正是狐市最热闹的时候,阿绫费了些工夫才找到自己想找的那个主管。
她喊了两声,忙碌的主管猛地注意到她,赶紧从人群里挤出来,带着三分讨好娇笑道:“这种小拍卖何须您亲自费心?安心交给我们就好。”
“无关拍卖的事。”阿绫淡淡地垂着眼帘。
主管一愣:“那是……”
阿绫思忖着缓缓道:“你马上联络会员号032的那位VIC,告诉他,我找到他想要的东西了,但我只能提供线索,能不能捉到手要看他的本事。如果他感兴趣就三天后过来面谈,不想这么麻烦我会再为他寻找其他的,但修为必然没有这个强。”
“好。”主管认真地点点头,“我现在就去联系。”
司凌回到鬼怪学院就直接去了寝室顶层,她原本想先休息,但走到自己的房门口看到泫敕那屋的门半开着,想了想便走了过去,抬手敲了两下门。
“哪位?”泫敕问。
司凌推门走进去,看到他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读……很多书。
他腿上摊着一本,身边还有几本同样翻开的,面前的茶几上也堆满了书,厚的薄的,软封的硬壳的。在茶几最左侧还放着一个皮制的收纳筐,司凌走近看到里面放着的是一些看起来很有些年头的卷轴,应该是图书馆取来的史料。
“宴会结束了?”一种说不清的逃避感让司凌没话找话,“爱丽丝还好吗?”
泫敕阖上手里的书,笑了笑:“嗯。爱丽丝明天一早去天堂,宴会结束后和几个关系好的鬼怪找酒吧喝酒去了。”
“哦。”司凌点点头,又问他,“你在查什么资料么?”
“嗯……”泫敕仍然笑着,但显得有点窘迫,“酒后瞎聊天……乌尔瑞克脑洞大开,说西方上天堂比东方成仙要容易得多,但天堂和天界又是对等的,所以……如果想办法先上天堂,再办一些手续去往天界,会不会比较容易?”他语中一顿,看向司凌,“就像你以交换生的身份从酆都来这里一样。”
“……”司凌僵笑。
如果在今晚之前听到这些,她会告诉泫敕这不可能。东方神界已经存在几万年之久,西方也已有大几千年,这种显而易见的漏洞早就堵死了。就算没堵死,他这种从物种到身份处处特殊的上古神兽也势必会引起所有人的注意,他不可能通过这样的途径神不知鬼不觉地返回东方,手续一定比让谢必安他们慢慢推进更加麻烦。
但现在,这些已经不是重点了,司凌深吸了口气,正了正色:“我刚刚打听到一些事,想要告诉你。”
“什么?”泫敕从她明显发沉的口吻里察觉到了异样,他凝视着她,神情有些不安,她抿了抿唇:“你听我慢慢说……我只把我听到的告诉你,不做任何评价,具体怎么回事你自己判断。”
“好。”泫敕点了点头。
司凌便将在狐市打听到的那些古老的故事都告诉了他,包括狐祖卖关子不肯说的预言也提及了,只略去了狐祖想要镯子的环节没提。
说完,她安静地看着泫敕。
“羽人、鲛人、三尾狐……”泫敕重复着几个与溯凰族一样消失无踪的种族的名字,眉心忽而搐动,用力按住太阳穴。
他觉得头疼,好像有一些记忆在他脑海中涌动,他拼命地想要看清它们,但迎来的只有迷雾一片。
“漱月还清。”司凌对着泫敕施了一道咒,泫敕骤然气息一松,头疼随之淡去,听到她的声音平静得近乎冷漠:“抱歉打断你的回忆,但这部分可以放一放,我想我们应该先分析一下,狐祖透露的事情意味着什么?”
——忠于天帝的臣子一夜之间销声匿迹,不仅生死未卜,而且连同他们的族人一起,都被抹去了全部记载。
他是其中一个。
斗争和阴谋的味道太过浓烈,司凌缓了口气:“如果你非要回忆过往,不如先回忆一下自己是否功高震主?”
她轻轻耸肩:“在人间的权力斗争里,为这个而死的人可多了。”

泫敕明白司凌的意思,当鬼的这段时间他把瓷国上下五千年的历史都读过了。
而司凌的推测——虽然仅凭从狐祖那里听到的远古故事就做出这样的推测并不严谨,但这的确最容易想到的可能性。
否则还有谁能有如此逆天的力量让几大种族全部消失,连只言片语都没有留下呢?
司凌在一语不发地看着泫敕,没有再多说什么,她知道这对他来说一定很难接受。
在此之前他就已经有些动摇了,虽然出于某种她不能理解的忠诚,他不愿意说天帝是暴君,甚至也不愿意听别人说天帝是暴君,但他心里已然在考虑这种可能性,否则他就不会劝她去投胎。
而现在,狐祖讲述的这些久远的秘辛几乎是在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别心存侥幸了,你们分析的“可能性”全是真的,天帝不仅是暴君,而且远比你们想象得更凶残。
这对曾经执拗地反复辩解“天帝不是暴君”的他而言要如何接受呢?
自己效忠的君主不仅处死了他,还处死了他的全族,司凌想想都替他难受。
她其实很想劝他:别琢磨你那天帝了,踏踏实实在阴间待着算了。但想到他劝她考虑投胎时她的回答,她很有自知之明地忍住了。
她自认是个犟种,但他比她还犟。
司凌思虑再三,最后说:“我不想劝你什么,我只想说……我们会慢慢获得更多这样的线索的,所以……我希望你至少别太急于返回天界,就像路西法之前说的,这件事真的很反常,我们慢慢查清原委再做决定没什么不好。”
泫敕低着眼帘,没有作声。
司凌续道:“反正你只是想要个原因,我们如果能自己查到确切原因,我看你也不是非回天庭不可吧?”
泫敕还是没有作声,这多少有点不礼貌,司凌挑了挑眉,正想再说点什么,注意到他眼中的失神和痛苦。
“……好吧,你消化一下。”她摇头叹息,起身离开了他的房间。
泫敕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出神,好半晌,他蓦然回过神,也说不清自己刚才在想什么。
他看向旁边的沙发,这才意识到司凌不知何时已离开了。他张了张口,觉得自己有话想跟她说,可她已经不在那里了,而他仔细想想,好像也没什么可说的。
是夜,泫敕再度步入象征天界的洁白,但和先前所见的空灵不同,今天的那片洁白里充斥着厮杀和惨叫,他看到亭台楼阁被烧毁,湖泊在烈焰中沸腾,天兵进行着无情的屠戮,空气里弥漫着鲜血的味道。
他茫然地走在这样的景象里,想去救人……救谁都好,他的族人或者什么三尾狐、鲛人……
他迫切地想救每一个自己看到的人,但梦里的他不受控制,只是木讷地穿过血腥的屠戮现场,不知不觉走到一片山林里。
天界的山林看起来和人间自然是不一样的,这里的草木百兽都有仙灵,但如果不仔细看,这种差别并不明显。最显著的差别是水域——在天界,无论湖泊、河流还是瀑布,清澈的水中都泛着丝丝缕缕的金光。这是从亘古汇聚至今的日月之精华,凡人喝一口都能延年数十年,但对神仙们来说这就是最普通的水源。
泫敕浑浑噩噩地走在山林里,很快就看到一个小小的瀑布,水帘间隐约能看出后面有个石洞,直觉告诉泫敕,这是某位神仙闭关修行所用的洞府。
他于是穿过那片水帘,眯眼慢慢适应洞中昏暗的景象。
当洞中的场景在眼前渐渐清晰,泫敕骤然窒息:“司凌?!”
他跌跌撞撞地跑过去,手伸出去又僵在半空,不知该怎么办。
……他看到司凌被一柄青铜重剑从后背穿透,刺死在地上。她圆睁着双眼,但那双曾经温柔而坚定地带给他安抚和支撑的眼中已经完全失去生机。
泫敕跌跪在地,不可置信地盯着她,他隐隐感觉自己错过了什么,想不通她为什么会死在这里。
突然间,她猛地抬起头,泫敕一栗,她面目狰狞地嘶吼:“我告诉过你,我告诉过你的……”
她只说了一半就又垂下头去,但他清楚她想说什么:我告诉过你的,天帝是暴君!
他一时怔住,又很快回过神,不顾一切地扑上去扶住她的肩:“司凌?司凌!你醒醒!”
他注意到刺穿她的那柄剑,鬼使神差地想到拔掉剑或许就能救她。
他于是立刻站起来,下一秒,他撞进一片黑暗里。
泫敕瞳孔骤缩,喘着粗气张望四周,有那么一会儿,这种突如其来的黑暗比充斥屠戮的洁白更让他惊恐,残存的思绪更搅扰着他,让他满脑子都在想自己还没救司凌。
直到他慢慢意识到这片黑暗是熟悉的——熟悉的窗户、熟悉的窗外夜景,还有熟悉的家具。
没有屠戮也没有惨死在洞府里的司凌,他在霍亨索伦堡的套房卧室里。
……只是做了场噩梦。
突然的心弦放松让泫敕瘫软地躺回去,但梦中的画面还在搅扰他。
太真实了,就好像一切都真实发生过……如果不是心里清楚溯凰并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他一定会怀疑这是一场预知梦。
他躺在那里长缓着气,缓了很久,渐渐平复的心神让他注意到一些细节——他梦到司凌的惨死景象,其实是他被封印的景象;血腥的屠戮,其实是司凌刚刚讲给他的故事;还有那个所谓的“洞府”——他原本并没有这种认知,也不记得天界的神仙们的住处都是什么样子,洞府这一印象来自于他最近读的书,在地人两界的很多文艺作品里,设想的洞府就是那样的。
是噩梦……
泫敕在心里一遍遍对自己重复:只是噩梦……
第二天早上,司凌在吃早餐的时候发现泫敕的精神不大好。
——点餐的前台和取餐的窗口都在刚进大门的位置,所以大家一般都是先点餐取餐再入座。但泫敕进来就目光呆滞地直奔座位坐下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什么也没点,又回到前台去点吃的。
司凌好笑地皱眉,想到灵体型鬼怪完全可以不睡觉,仅仅彻夜未眠不会造成这种情况,她便在泫敕端着托盘回来时问:“你做噩梦了?”
泫敕嗯了一声,接着就疲惫地打起了哈欠。
司凌深表同情:“在得到确切的结果之前,一切都只是咱们的推测,别胡思乱想了……我凭三万年的阅历劝你一句,在事情悬而未决的时候你可以提前设防,但大可不必提前焦虑,因为这种焦虑就像刷信用卡吃屎,当场恶心完自己还要持续恶心自己,同时还解决不了问题,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司凌的神情沉肃认真。
“……”周围一起吃饭的几位瓷国朋友都沉默了,包括泫敕本人。
餐盘里放着贝果和巧克力酱的白玛神情尤其扭曲,她看着那坨巧克力酱,越看越觉得这玩意儿突然变得抑制食欲了。
半晌,黎琪咳了一声:“这个吧……虽然说话糙理不糙,但你这也太糙了。”
司凌托腮望着保持沉默的泫敕:“听到了吗?”
“……”泫敕眉心抽搐,“你真会劝人。”
他知道她在打岔,故意破坏气氛把他从坏情绪里拉出来。
但还挺好有效的……
“这个好吃。”她分给他一个鸡翅包饭。
泫敕有些心不在焉地吃了口鸡翅包饭,心里明白她说得没错,也清楚梦中所见全然不意味着事实,可他还是忍不住地想,绝不能让那种事发生。
他不着痕迹地抬眸看了看她。
思索再三,他清了清嗓子:“司凌。”
“嗯?”司凌也在啃鸡翅包饭,一口充满鸡肉香的黏糯米饭吃得嘴巴里鼓鼓囊囊的。
泫敕又沉吟了一下,小心道:“我有个不情之请。”
“?”司凌用力咽了那个鸡翅包饭,“别这么矫情兮兮的,有话就说,咱俩这个交情什么都好商量。”
泫敕放松了些,抬眸看着她:“你能不能先等我回天庭再成仙?”
司凌一愣,手中剩下的半个鸡翅放回托盘里,抽了张纸巾擦擦手,抱臂靠向椅背:“这确实是个不情之请。”
泫敕:“嗯,那你看……”
“不行。”司凌断然拒绝。
“……说好的咱俩这个交情什么都好商量呢。”泫敕小声抱怨。
“那咱俩交情还没到这个份上。”
司凌冷漠无情。
话音未落就见他抬起头,眼神显然有点受伤。
“咳……”司凌正了正色,“我是说……”她顿声打了下腹稿,“我明白你在担心我,非常感谢。但你看啊……你什么时候能回天庭这事不好说,而我已经盼了三万年了,就差最后一哆嗦,我真没理由等。再说,我只是想去天界当个小神仙,又不去向天帝效命,所以天帝就算是个暴君对我应该也没什么直接影响,你说呢?”
泫敕默然半晌,只能说:“你说得对。”
“况且。”她看着他,“如果天帝真的暴君到连我这种不起眼的小仙都要杀,你觉得自己先一步回天庭能避免悲剧就太天真了。既然是这样,又何必让你夹在中间为难呢?”她轻松地耸肩,“我们顺其自然就好。我自己选择不顾一切地完成我的执念,我可以平静地接受一切结果。”
司凌解释得从容不迫。她觉得她本人都如此平静,应该很能安抚他心中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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