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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饿年代带着猎犬汪汪队大口吃肉(陌上人如玉)


“先想办法让黄毛下来吧。”甄佳对大老张道,“实在不行你就摆床子吧。”
“摆床子它真能下来?”大老张挠头。
(注:摆床子,驯鹰猎人行话,又叫出床子,是指鹰受到惊吓独自待在树上,猎人利用手段吸引它下来的一种方式)
“应该差不多,你得多辛苦了,几小时,几天都有可能。”
“没事,只要黄毛能下来。”大老张望着树上的鹰。
树上的鹰也在望着他。
白杜鹃总觉得树上鹰的眼神有点可怜,她小声问甄佳,“它翅膀受伤都能飞上树,为啥不能飞下来?”
“因为受伤的不止是翅膀,还有可能是心。”
白杜鹃愣住,“鹰的心……受了伤?”
“嗯,它伤心了。”甄佳轻叹,“猎鹰的自尊心很强,它抓到的野鸡被人抢了,这让它很没有面子,它还为此伤了翅膀,这都让它无法面对……有些性子烈的鹰甚至会一头撞死。”
白杜鹃咋舌。
驯鹰比起驯狗,简直是地狱难度。
鹰有着脆弱的身体,偏偏还有着很强的自尊心。
猎狗也有自尊心,但它们很好哄。
只要主人摸摸,夸夸,再来点美食,很容易就能打动狗子的心。
动不动,老子不活了!
老子死给你看!

第307章 驯鹰之:摆床子
大老张把身上斜挎的背搭子打开,从里头拿出两块新鲜的肉,摆在树下面的雪地上。
鲜红的肉在雪地上十分显眼。
大老张对着树上的鹰不断地唤着。
“这~这~这~”
鹰待在树梢上,无动于衷。
大老张不断地呼唤。
白杜鹃陪着甄佳在树下待了一个小时。
大老张嗓子都快喊哑了。
甄佳幽幽道,“黄毛是真伤心了。”
白杜鹃端详着树上的鹰,她什么都看不出来。
她是养狗的,狗的面部表情很丰富。
从狗脸上可以看出它的各种小情绪,小心思。
狗的眉毛会动,所以看起来很生动。
但是鹰的脸……
嗯,真的是完全看不出。
大老张都快急哭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转向西边,总待在一个地方会让人感觉越来越冷。
白杜鹃见大老张那样子有些不忍心,她小声对甄佳道:“婆婆,这鹰待的树梢我能爬上去。”
“你以为我没想到?”甄佳轻轻摇头,“这时候不管是谁都不能爬树去捉鹰。”
“为什么?”
“它正伤心呢,这时候就算是它的主人亲自上树抓它,它也会一头撞死在树上。”
白杜鹃瞪大了眼睛,“不是……鹰这脾气也太……”
“据我观察,它的翅膀肯定是受伤了,不过伤的不重,它更多的是伤心。它抓的野鸡被人抢了……它一直都跟人待在一起,它信任人,发生这种事让它无法理解。
抢了它猎物的是人,伤了它的也是人,它觉得人不应该是这样的……
它也觉得自己对不起主人,没有护住猎物,它不肯面对自己,所以不管你怎么叫它都不会飞下来。”
白杜鹃沉默了。
她想起了萨摩耶大白。
如果大白的猎物被人抢了……哼,它没有心。
要是四眼的猎物被抢,它不会伤心,但它会记仇,它会伙同黑虎展开报复。
它不是没有被大队的社员抢过猎物,它根本不用主人介入,人家自己就报复回去了。
还能顺带把猎物抢回来。
要是猎物被对方吃了,它就偷点别的回来,反正肯定不能让自己吃亏就是了。
想到这里,她更加的同情大老张了。
甄佳和白杜鹃并没有一直陪着大老张,她们晚些时候回到牧场。
晚上睡前,甄佳进屋拿了一床旧被,卷起来往外走。
“婆婆你去哪?”白杜鹃问。
“去看看大老张。”
白杜鹃一愣,“他还在树下?”
天都黑了,她以为大老张回家去了。
“对啊,我不是和他说了吗,要想让鹰从树上飞下来,只有摆床子。”“什么是摆床子?”白天的时候她光顾看鹰,没来得及细问。
“咱们路上边走边说。”甄佳又拿了一盏灯递给白杜鹃。
牧场的狗子在前头开路,两人慢慢走在路上。
“摆床子就是在雪地上摆上牛肉,诱树上的鹰飞下来。”甄佳语调不急不缓,“天黑了鸟眼是看不见的,就无法摆床子……正常驯鹰的人在晚上就回家去了,但是大老张肯定没回去,他舍不得他的鹰。”
“感觉张叔很喜欢他的鹰。”白杜鹃道。
“所有的驯鹰人都喜欢自己的鹰,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喜欢。原本开春后黄毛就应该放飞了,让它回到山里,也不知道这次它翅膀的伤影不影响飞行,影响的话放飞就要推迟了。”
两人回到屯子的大树下。
大老张果然还在那里。
夜里太冷,他弄了几捆柴草铺在地上,上头又盖了几捆草,自己躺在上面。
看到甄佳过来大老张连忙爬起来,“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我猜你晚上肯定不回去,过来给你送床被子,还给你带了两张饼。”
粗粮饼里头有羊奶,吃起来很香。
大老张接过饼,狼吞虎咽地啃起来。
白杜鹃提着煤油灯,望向树梢。
天黑,根本看不清上头的鹰。
不过她相信,此刻那只鹰应该就在看着他们。
准确的说是鹰在看着大老张。
它看着它的主人。
它懊恼自己弄丢了猎物,它被人类伤害……它那小小的鸟脑袋无法想通这一切。
大老张吃完了两张饼,又喝了甄佳带来的装在瓦罐里的汤,身上终于暖和了起来。
甄佳嘱咐了大老张几句,带着白杜鹃回去了。
第二天,白杜鹃吃完早饭,甄佳叫她去给大老张送饭。
这一次白杜鹃是一个人去屯子里,甄佳还让她骑着红云。
白杜鹃怀里揣着粗粮饼,饭盒里装着炒土豆丝,水囊里灌满了热水。
她来到大树下时,大老张果然还在那里。
他的鹰……黄毛缩着身体待在树上。
大老张正仰着头,对着树上的鹰不断地唤:“这~这~这~”
声音又沙又哑。
“张叔,我给你带饭来了。”白杜鹃喊了声。
大老张回过头,看到白杜鹃挺不好意思,“又麻烦甄佳婆婆了……其实我饿两天也没啥,黄毛不也没吃饭呢嘛。”
白杜鹃看到雪地上放着两块冻了的牛肉。
“鹰必须吃牛肉?”白杜鹃问。
“喂别的也吃,但黄毛就稀罕这口。”讲起自己的鹰,大老张话匣子打开了,滔滔不绝。
他讲自己是如何从鸟巢里抓到了还是幼鸟的黄毛。
他把它喂养大,看着它换羽了,亮翅了,拿食了,从生鹰变成了成鹰。
带着它满山跑,抓野鸡兔子和狐狸。
他撸起袖子,给白杜鹃看他胳膊上一道道的伤疤。
“这都是黄毛小时候鹰爪抓踏留下的痕迹。”说起这些,大老张的眼睛里满是骄傲,“黄毛小时候可亲我了,吃食儿也猛,就是喂食时喜欢往人身上扑……
熬鹰的时候那真是一个难熬啊,困的我眼皮都快粘上了,得用火柴棍支着,坐着都能睡过去……”
白杜鹃静静听着大老张讲他的鹰。
她看得出来,他满眼满心都装着他的黄毛。
她不由得想起了小玉和大嘴它们。
她这是第一次离开家这么久,它们应该也很想念她吧。
也不知道大白和歪歪有没有闯祸,炭头有没有被三只小狗打搅休息……
她离开家还没有一个月,但她觉得自己已经开始不由自主地想要回去了。
好想她的狗子们啊!

把牛肉切成铜钱大小的一块一块的,用手不断地往树上抛。
他的手冻僵了,但还是不停地抛,然后自己再接住掉下来的肉。
始终保持着空中有肉在闪动,要让鹰看见。
大老张熬到第四天,树顶的鹰终于张开翅膀,飞了下来。
扑进了大老张的怀抱。
大老张抱着他的鹰哭的稀里哗啦。
他用手轻轻抚摸着鹰的羽毛,细细地检查,生怕错过每一处细微的伤口。
黄毛的膀子被抢野鸡的那人掰伤了,不过好在伤的不重。
休养了半个月,黄毛又生龙活虎了。
不过大老张却受了伤。
这件事白杜鹃是从甄阿林那里听说的。
“大老张找到屯子里抢他野鸡的那人,两人打了一架,他把那人鼻梁子都打骨折了,他也挂了彩。”
白杜鹃知道大老张是为了给他的鹰报仇。
如果换成是她,有人伤了她的狗,她肯定会带着猎枪上门讨说法。
一个月的时间转眼就要过去了。
四月,鹰屯外的湖泊冰雪消融。
春水涌动,轻推岸边残余的碎冰。
远山主峰还披着雪衣,不过近处的林间冰雪已然开始融化。
白杜鹃掰着指头数着她回去的日子。
这天早上白杜鹃正在给红云梳毛,甄佳在牲口棚外面喊她。
“鹃儿,你去不去看放鹰?”
“去去去!”白杜鹃立即放下刷子。
甄佳骑着黑云,白杜鹃骑着红云,两人一起进了屯子。
“在哪放鹰啊?”白杜鹃问。
“湖边。”
到达湖边时白杜鹃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大老张。
他的鹰站在他的手臂上,他冲着甄佳笑着打招呼,但脸上的笑容却十分僵硬。
“今天要放飞的是黄毛?”白杜鹃下了马和大老张说话。
“嗯……它要回山里去了。”大老张解开了黄毛脚上的“绊子”。
他望着他的鹰,眼睛泪汪汪的。
鹰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也在定定地望着他。
大老张掏出新鲜牛肉,一块一块地喂给黄毛,念叨着,“孩子,吃吧,吃完就回家去,你要是愿意回来,明年再回来找我……”
白杜鹃不知道黄毛明年能不能回来。
不是每只鹰都像海里一样,能够回来。
也许这一飞,就是永别。
大老张叨咕着,眼角涌出大颗的泪花。
他的鹰虽然不会说话,但是他懂它。
两人朝夕相处,他舍不得它。
大老张用袖子狠狠擦了把眼睛,轻轻抚摸鹰的羽毛,“黄毛,你走吧,愿你一路平安。”
他扬起手,将鹰向天空抛去。
黄毛在半空展开翅膀,轻拍几下,调整身姿,优雅地掠过湖面。
白杜鹃和甄佳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鹰的身影。
黄毛飞远了,但很快它又折了回来。
它回到了岸边,在他们头顶盘旋。
它想落在大老张的胳膊上,但是大老张狠心地没有伸出手臂。
最终黄毛只得停在了岸边的一棵矮树上。
大老张走过去,把黄毛重新拿了起来,再次抛向天空。
黄毛拍打着翅膀,在主人的头顶盘旋不止。
白杜鹃问甄佳,“鹰被人驯养,它在野外能生存下去吗?”
甄佳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了她一个问题:“你爷驯出来的猎狗,如果放归山林,它们能生存下去吗?”
白杜鹃哑然。
在她的前两世,四眼和黑虎在白志勇过世后,一直生活在山里。
就算没有主人,它们依然能靠着狩猎的本领吃饱喝足。
是了,是她忘记了。
她的狗不是普通的看门狗,那是猎狗。
大老张的鹰,也不是普通人养的观赏鸟。
那是猎鹰。
不管是猎狗还是猎鹰,在驯的过程中,狩猎都一项重要的技能。
它们掌握了狩猎技巧不管在哪都能生存下去。
甄佳知道她想通了,补充道,“其实很多时候冬天缺乏食物,山里的鹰本就生存艰难,猎人每年放鹰的时候都会挑冰雪开化的春天,为的是让鹰在天气暖和时进入大山,可以找到充足的食物。”
“如果鹰就是不肯走,张叔会把它留下吗?”白杜鹃问。
甄佳摇头,“不会,放鹰走,是必须的,像海里这种是特例,它是自己带回了配偶,在牧场里做了窝,我拿它没办法。”
“婆婆,你以前放鹰走的时候也会舍不得吗?”
“当然了,从放鹰前的几天我就开始难过,晚上睡不着觉,举着灯起来看鹰。”提起往事,甄佳眼中带着点点柔光,“亲手养大的鹰啊,就像我的孩子一样,我一辈子没结婚,没有孩子,那些鹰就是我的孩子,我的儿女……
我有一次放鹰,三天后它又回来了,我喂饱了它,又把它放了。
可是两天后它又落在了我的房顶上。
我搭了梯子爬上房顶,亲手喂它,把它喂饱了再放……就这么来来回回,好多次。
我知道它不舍得走,它依恋着我,但是规矩不能改,我们的祖先驯鹰是为了狩猎,是为了生存,我们不能永远把鹰束缚在绊子里,它是属于天空的生灵,应该回到天空中去……”
黄毛还在他们的头顶盘旋。
唳声如裂帛,一折一返,不肯离去。
鹰数次回归。
猎人数次将它抛向天空。
湖面倒映着鹰的矫健身姿,犹如一阵风,拂过水面,泛起点点涟漪。
终于,鹰飞向了远方,再也没有折返。
大老张杵在岸边,就像一块望夫石。
鹰的身影化成一个小小的黑点,愈来愈远,似要融入远方那片深寂的林海。
大老张终于哭了出来。
五十多岁的汉子哭的稀里哗啦。
鹰飞走了,好像也带走了他的一部分灵魂。
他的“绊子”空了,鹰尾铃铛被收起来。
从春到秋,鹰屯里将再也看不到鹰的身影。
直到秋天,下了霜,到了捕鹰的季节。
大老张会重新捕一只鹰,重新开驯,熬鹰。
然后便是幸福的狩猎生活,直到开春……他将再次放飞他的鹰。
春天,是鹰的春天。
也是鹰猎人与鹰永别的春天。

第309章 这个时候千万要冷静,别跑
白杜鹃在甄佳婆婆的牧场待了将近一个月,介绍信只有30天时间,她必须在介绍信过期前回去。
甄阿林帮她联系了附近林场的一辆车,捎带上她和小母马红云,还有两只奶羊。
临行前甄佳拉着白杜鹃的手,“如果你秋天能来这里,我让阿林带你捕鹰。”
白杜鹃反手拥抱了甄佳,“婆婆什么时候也来我们大队玩,我招待你。”
“好!”
林场的车不能直达熊皮沟大队,不过甄阿林为她提前联系了好几个林场的车。
白杜鹃一路换乘了三个林场的车,宛如接力一般,将她送到了县城。
她去了一趟汤老爷子家里,把甄佳婆婆托她带的特产转交给汤老爷子。
汤老爷子看时候不早,让白杜鹃在家住一晚再回去。
汤鸣浩下班回来看到自家院子里的小红马和奶羊就知道是白杜鹃回来了。
“马哥那边的案子怎么样了?”白杜鹃问汤鸣浩。
“靠山大队那边所有领导层都换人了。”汤鸣浩道,“徐保全一家都进去了。”
白杜鹃眼睛一亮,“全抓了?”
“是不是全抓了我不清楚,不过肯定没少抓,对了,苏毅安平反了,他可以回到黑水大队了。”
“这么快?”白杜鹃挺吃惊。
“苏毅安当初在山里袭击的是徐大驼,徐大驼是特务,苏毅安自然会平反。”
“他知道这个消息吗?”
汤鸣浩突然冲着白杜鹃神秘一笑,“等你回去了就知道了。”
白杜鹃:???
还有什么是她现在不能知道的?
第二天,汤鸣浩请了一天假,开车拉上两头奶羊,陪着骑着红云的白杜鹃一块回了熊皮沟大队。
汤鸣浩车跑的快,他先到大队。
等白杜鹃骑马回到大队时,杨建设早就知道了她回来的消息,他守在大队外,远远的看见白杜鹃挥着手。
“姐!”
白杜鹃纵马跑到近前,对上杨建设灿烂的笑脸,她也不由得跟着笑起来:“最近家里怎么样?”
“都挺好的,就是挺想你的。”杨建设嘿嘿的笑,“汤大哥都到家了,我妈正好做了豆腐,就等你了。”
两人牵着马,一路说着话回了家。
刚到院门口狗子们就认出了白杜鹃的脚步声。
小玉和大嘴冲到大铁门跟前,恨不得把嘴筒子从门缝里拱出来。
白杜鹃吆喝了半天才把狗嘴推回去,打开了门。
小玉第一个跳起来,扑到她的怀里,嘤嘤嘤地叫,委屈地不行。
好像在诉说着自己对主人的思念。
又像是在控诉:你去哪了?为什么才回来!
白杜鹃摸着小玉的头,大嘴也站起来,前爪搭在她的胳膊上。
炭头没有凑过来,它就像个退休的老头,远远的趴着,望着这边的热闹。
金锭、铁豹还有赛虎跑了过来,它们已经是七个月的狗子了,从身形上看已经有了大狗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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