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给了她一巴掌,“你个没出息的,让你去就去,要不回来钱今晚你就别回来了。”
白梅吓的哭起来。
“别在家嚎丧,要嚎出去嚎去!”金凤把白梅赶出家门。
白梅没有办法,只好去老屋找白杜鹃。
到了老屋,白梅东张西望没有看到白杜鹃的身影。
刘向红走过来,“白梅,你有什么事?”
“我找我姐……”白梅怯怯地。
“你姐去我家给建设和他爹送饭了。”
“哦……那……我在这等她。”
刘向红瞥了白梅一眼,“你要等就离的远一点,这边干活人太多,搞不好有东西掉下来别打着你。”
“哦……”白梅往院门口挪了挪。
小玉和大嘴拴在那里,大白拴在对面。
白梅凑过来时它们都没理她。
它们三个不认识白梅,但也对她没什么敌意,因为她还是个孩子。
白梅也不认识它们三个,但是她天生怕狗,萨摩耶冲她微笑,结果把她吓的够呛。
刘向红在远处看到不住地摇头。
梁舒琴也看到了,忍不住吐槽:“真是邪门了,打猎出身的人家居然能生出个怕狗的孙女来。”
刘向红:“谁说不是呢,她小时候家里就养着狗,她竟然会怕?”
梁舒琴:“白香怕不怕狗?”
刘向红愣了愣,“这个……我不太清楚,但是我记得她也不怎么喜欢狗,从没看到她跟四眼和黑虎亲近过。”
梁舒琴惊讶道,“我记得金凤以前在白家时也喂过狗,她这两个姑娘究竟是像谁了?”
刘向红愣了愣,“咱们大队怕狗的人真不多,不过我还真知道一个。“谁?”
“金凤改嫁的男人,莫征程。”
梁舒琴瞳孔巨震,“莫征程怕狗,我怎么不知道?”
刘向红苦笑,“这事还是建设他爹发现的,莫征程一直在林场工作,很少回家,有次建设他爹带着笨笨在山上套兔子,遇到莫征程回来,笨笨从后面凑上去闻了闻他的裤角,结果莫征程吓的差点从山上滚下去。”
梁舒琴捂住嘴,“难道白梅和白香……”
刘向红一个激灵,也跟着捂住嘴,“我什么都没说。”
梁舒琴:“我什么都没听见。”
她们嘴上这么说着,彼此的心里却都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再说另一边白杜鹃带着饭菜去了杨家。
最近一段时间刘向红都在老屋工地帮忙做饭,一大早就出门了,晚上才回来。
家里只有杨铁牛和杨建设两个人。
杨建设做的饭杨铁牛嫌弃难吃,所以每天中午白杜鹃会帮着送两份饭过来。
笨笨看到她开心地直跳。
白杜鹃一手提着饭盒,另一只手摸了摸笨笨的头,“也不知道你怀没怀上。”
笨笨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它认真地嗅闻着她身上的味道。
狗子会从同类身上闻到很多信息,比如它的同类今天吃了什么,遇到了谁,都可以从对方的气味里得到答案。
白杜鹃的身上带着众多气味,其中还有小玉、大嘴跟大白的味道。
笨笨闻的这叫一个投入,鼻子都快戳进白杜鹃的袖子里了。
白杜鹃被它弄的痒痒,笑出声。
杨建设打屋门,“姐,你来啦!”
“嗯,今天中午干妈炒了土豆丝还有醋溜白菜。”
“又是素菜,没有肉吗?”屋里传来杨铁牛的抱怨声。
没等白杜鹃解释杨建设不悦道,“还不是因为要照顾你,我跟姐都没空上山,不上山哪有那么多肉吃,姐家里那边还在盖房子呢,有肉了也得先紧着盖房子的人。”
“我就问了那么一句,我说一句你有十句在那等着!等你妈回来的,看她怎么收拾你!”杨铁牛抱怨着。
“还想找我妈告我的状,哼,我妈理你个胡子!”杨建设小声嘀咕。
每天照顾亲爹他并不觉得麻烦,但他受不了的是这个亲爹就是躺在炕上也不消停,天天抱怨着他做菜难吃,嚷嚷着找刘向红。
“杜鹃你快进来,我有话问你。”杨铁牛嚷嚷着。
杨建设无奈地望着白杜鹃。
白杜鹃笑了笑,扬声道,“我进来了杨叔。”
杨铁牛还像上次养伤的时候那样,窝在炕头,身上盖着大花被。
白杜鹃有种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的感觉。
“杜鹃我问你个事。”杨铁牛眼实训课期待,“你知道小王跟小张的电话吗?”
白杜鹃和杨建设的眼睛同时瞪圆了。
“不知道。”白杜鹃迅速摇头,生怕摇晚了会出事。
“真不知道?”
“不知道。”
杨铁牛遗憾不已,“哎,难得认识两个志同道合的朋友,他们走时都没来得及打招呼。”
白杜鹃和杨建设心说,他们再也不会来了,你差点让人家把小命交代在这,怕是志同道合一块送命的朋友吧!
杨铁牛突然话题一转,“我觉得向红最近一直对我挺冷淡的,杜鹃你帮我分析分析,你说她究竟是怎么个意思?”
白杜鹃:“……”
让她分析?
这还用分析吗?
只要眼不瞎就都能看出来刘向红为什么对你冷淡。
全大队的人都能看出来,就你不知道!
站在白杜鹃身后的杨建设脸拉的老长。
就算是亲爹,他也忍不住想要吐槽:哪有大老爷们问一个姑娘家这种问题。
杨铁牛丝毫不觉得他的问题有什么不对。
白杜鹃要不是活了三世,她的脸皮根本撑不住这种场面,“杨叔,这种事我一个姑娘家哪会分析。”
“那你再帮我分析下那个……”杨铁牛举起没有受伤的那条胳膊,用手指着窗户底下靠墙位置立着的一把猎枪,“自打我回来了,建设他妈就把我的枪放在那,她是什么意思?”
白杜鹃嘴角抽了抽,“你觉得我干妈是什么意思?”
杨铁牛嘿嘿笑了两声,“我觉得她是心疼我了,不再藏我的枪,算是默许了我以后上山打猎。”
白杜鹃:“……”
杨建设用手拼命搓脸,他真的忍的很辛苦啊,想要揍老爹的心思都有了。
白杜鹃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我猜的不对吗?”杨铁牛不解,“不然她为什么不再把我的枪藏起来了?她明明就是心疼我,又爱面子。”
“杨叔,我得回去了,那边盖房子总得有个人盯着。”白杜鹃一分钟也不想待下去了。
如果杨铁牛不是杨建设的亲爹,她真想一个大逼兜扇过去,让对方清醒清醒。
但凡吃粒花生米也不至于醉成这样。
这人究竟有多自信才能想到这种答案!
杨建设送白杜鹃出去,刚要出门屋里杨铁牛又扬声道,“杜鹃啊,以后我要再上山打猎,你能把你家的那条大白狗借我使使吗?”
白杜鹃马上要迈出门槛的脚停了下来,“你要借大白上山打猎?”
“对啊,那狗一看就是个厉害的,我家笨笨实在是不行,我让它往东,它偏往西。”
杨建设咬牙道,“事实证明是往东对还是往西对?”
屋里杨铁牛支支吾吾,“……反正它不听我的,我发现这狗跟你学坏了,以后我再也不带它上山了。”
白杜鹃在心里替笨笨对杨铁牛谢了又谢。
谢你不杀之恩!
幸亏笨笨有股子机灵劲,又能苟得住,不然跟着你早死一百回了。
“杜鹃你有空把大白带我这,我和它培养培养感情……你要是舍得,不如就把它卖给我吧。”
“我的狗都不会卖,不过我可以等你伤养好了送过来让你试养一阵,如果你觉得行就带它试试。”
杨铁牛高兴极了,“建设,你看看人家杜鹃,这叫一个大气,好姑娘,叔先谢谢你。”
白杜鹃心说,叔你谢早了。
萨摩耶可没有笨笨好养活。
它的饭量是笨笨的两倍还不止。
你不给笨笨饭吃,笨笨顶多受着,挨饿。
你敢不给萨摩耶吃饭,它轻则拆家,重则偷吃,甚至逃出院子把大队养的鸡鸭鹅都给啃了。
然后你就得跟在屁股后头帮它各种赔钱,赔得你裤衩子都没了。
杨建设生无可恋地送白杜鹃出了院门,“姐,真对不起。”
白杜鹃笑了,“你是我弟,不用为这点事道歉。”
“可……我爹说要借大白……”
“你先让他养一阵,他就知道大白的厉害了。”
杨建设叹气,“难怪我妈说别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爹是见了棺材还能跳起来转三圈再躺下。”
白杜鹃:“……”
这形容……挺有干妈的风格。
白杜鹃回了老屋,远远的看见白梅畏畏缩缩站在院门外。
“大姐……”白梅看见她急忙跑过来。
“嗯。”白杜鹃淡淡应了声,面无表情。
白梅小心翼翼观察着白杜鹃脸上的表情,“大姐……你心情不好?”
“是啊。”
“为什么心情不好?”
白杜鹃看了她一眼,“看到你,心情不好。”
白梅一脸震惊。
大姐从来没有跟她说过这样的话。
在老莫家时大姐处处护着她,干活也都抢着干,她挨罚了还会偷偷把自己的饭留给她吃。
大姐现在居然说看到她心情不好。
“大,大姐……”白梅委屈地要哭出来。
“回去吧,我知道是金凤让你来的,以前我对你和白香怎么样你虽然年纪小,心里应该有数,你既然选择跟着金凤就别再到我这里叫我大姐,求我这求我那的,我看着烦。”
白梅瘪着嘴,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下来,“大姐,对不起……我也不想来……”
“知道,你回去吧。”白杜鹃转身进了院,不再理她。
刘向红担心地问白杜鹃:“你小妹来找你不会也是为了那捐出去的一千块钱吧?”
白杜鹃挑大拇指,“干妈英明。”
刘向红轻轻打了她一巴掌,“淘气。”
“干妈,我刚才去送饭,你猜杨叔问我什么了?”白杜鹃很快把这个话题岔了过去。
白梅回去自然是要被骂的,饿了一晚上。
第二天金凤又让白香来。
白香知道她也讨不到好,她根本就不敢来找白杜鹃。
她偷偷跑上山,挖野菜充饥,磨蹭到很晚才回来。
反正今晚家里也不会给她留饭,吃了一肚子的野菜总比饿肚子强。
金凤又让白香和白梅一块来找白杜鹃。
这两个丫头也看明白了,找大姐也没用,回家还要被骂,没饭吃。
于是她们工分也不挣了,跑上山挖野菜吃,天黑才回来。
就这么又过了几天,钱没要来,却把莫老太太惹火了。
老太太只知道金凤天天催着两个丫头去找白杜鹃要钱,但她不知道那个钱是怎么回事,只当广播里说的都是真的。
但金凤天天让白梅和白香去找白杜鹃,钱也没要来,工分也没挣到。
莫老太太觉得亏了,她骂金凤是个败家娘们。
金凤有苦说不出,心里憋屈,就只能拿白梅和白香撒气。
老莫家这个热闹就别提了,有骂的,有哭的,呜哇乱嚎,啥动静都有。
邻居都被吵的受不了,开门出来去老莫家想帮着劝一劝。
总这么吵也不是个事,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就在这时一辆破旧的汽车开进了大队,在众目困惑地目光中停在了老莫家院墙外。
车门打开,从车上下来了三名公安。
一看到公安可把社员们吓坏了。
“这是咋的了?”
“公安怎么来了?”
“不知道……”
“这是谁家犯事了?”
“难道是因为老莫家打起来了?”
“就是打起来也不会把公安招来啊?”
“那就是老莫家打死人了?”
社员们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三名公安敲响了老莫家的院门。
有社员找来了大队长于金生。
于金生一路小跑气喘吁吁,“我是熊皮沟大队的大队长,你们是……”
三名公安表情严肃,“这里是莫征程家吗?”
“是,没错。”
“有群众举报莫征程勾结林场财务,贪污建设资金,林场那边已经查证了此事,并成立了调查小组,我们来收缴被盗款项。”
于金生心里咯噔一下,心说还是杜鹃那丫头精明,没把那一千块钱留下。
如果钱在白杜鹃手里,这头出了事,钱就只能上交出去。
可是现在钱被白杜鹃捐给了大队和公社,想把钱要回去就没那么容易了。
于金生装出惊慌失措的模样,“怎么会这样……哎呀,莫征程平时看着也不像坏人啊……”
周围看热闹的社员听了这话一个个瞪大了眼睛。
“莫征程这是犯事了?”
“好像是……”
“就像大队长说的,他看起来也不像坏人啊。”
“你懂什么,坏人脸上又没写着坏人两个字。”
于金生推开老莫家的院门,带着三名公安进了院。
老莫家里正吵的不可开交,忽见外面涌进来一大帮人,吓了一跳。
莫老太太手里举着笤帚,正准备打金凤。
金凤手里举着板凳,护着头。
白梅和白香缩在角落,莫小宝踩在厨房的门槛上,上蹿下跳,嘴里还不住地嚷着,“打打打!打打打!”
于金生板着面孔,“莫老太太,你儿犯事了。”
“什么事?”莫老太太一脸懵逼。
金凤看见三名公安时脸上刷地没了血色,手里的板凳吓的掉到地上。
板凳弹到莫老太太的脚上,砸的她嗷地一嗓子。
“我打死你个丧门星!”
莫老太太还想去打金凤,被公安喝住了。
“把莫征程贪墨的赃款交出来!”
“什么赃款,你们在说什么……”
于金生叹了口气,“公安同志,这老太太没文化,听不懂,我先和她解释一下。”
白杜鹃第二天才知道公安来老莫家的事。
刘向红和梁舒琴一看见白杜鹃就都凑过来,“杜鹃,你听说了吗……”
“嗯,我早上起来才听说这件事。”
“莫征程胆子也太大了,竟敢贪污林场的钱。”刘向红啧啧摇头。
“公安找到赃款了吗?”白杜鹃问。
“没有,听说赃款被莫征程藏起来了,公安昨天把老莫家翻了个底掉也没找到……也不知道他把钱藏到哪里去了。”
白杜鹃:“莫征程有没有交代那赃款是干什么用了?”
“没听说……”
白杜鹃心中冷笑。
莫征程不敢说出赃款的去向。
如果说了,银锁也会被公安没收。
之前她以为觊觎银锁秘密的只有曹铁军和莫大妮,现在看来是她想的太简单了。
曹铁军和莫大妮是从哪知道银锁秘密的呢?
要么是从曹永贵和马春花那里得知,要么是从老莫家。
莫征程这事一出,她马上就明白了事情的源头在哪。
莫征程和金凤这两人肯定都知道这个事。
最让白杜鹃心寒的是金凤。
她可是和她亲爹在一块过日子的人。
她居然和莫征程搅和在一起算计她的银锁。
不过金凤又是从哪里得知银锁秘密的呢?
白杜鹃怎么想也想不出。
爷爷应该不会告诉她。
大队里的那些老人只知道她亲爹的身世,并不知道银锁的秘密。
难道金凤和莫征程身后还有别人?
白杜鹃皱眉。
接下来的日子里,老莫家成了熊皮沟大队最炙手可热的话题。
莫征程被公安带走了,林场的工作也没了。
老莫家最大的收入来源没有了。
莫老太太还腆着脸想让林场给她家再补一个工作名额。
林场那边直接回绝了她,并表示从今以后,只要是她家的人,林场一概不会录用。
金凤也被带走调查了,一直没回来。
莫老太太天天坐在院门口拍着大腿咒骂、嚎哭。
一开始社员还挺同情她,但是随着这件案子被大队广播通报批评,所有的社员都疏远了老莫家的人。
开什么玩笑,这个年代谁家要是出了个犯罪分子,那可是全家人都抬不起头的。
走到别人跟前都得被人啐一口。
谁还敢跟你来往,都巴不得躲的远远的。
就算你家里只剩下孤儿寡母的也没用。
谁帮忙就是投靠犯罪分子,要被扣帽子。
两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杨建设的房子都快盖好,金凤还是没有被放回来。
老莫家院子里杂草长的老高,也没人打理。
白梅和白香天天上工,干的都是大人的活,累的腰都直不起来。
莫小宝也没人管了,天天在大队里东游西荡偷鸡摸狗。
嫁到曹家的莫大妮也没有落到好。
当初她一天天的追着白杜鹃,嚷嚷着要买白杜鹃的银锁,现在莫老太太一口咬定她儿子之所以会犯错都是因为心疼这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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