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先生?”沈清雪吓得望着他一脸不可思议。
梁隽臣眸子里满是森寒:“以后你要是再怂恿她干什么蠢事,就不是一耳光的事了。”
“不是我,是希夷自己……”
“怎么?要拔掉你的舌头才闭嘴?”男人眼角眉梢染着浅浅的暴戾,极强的威压让沈清雪不得不闭上了嘴。
一旁的沈希夷低眸看着从地上狼狈爬起来快要哭的沈清雪,眼里掠过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在梁隽臣的威慑下,沈清雪不敢多言,几乎连滚带爬的从休息室落荒而逃。
倏地,沈希夷觉得手腕处一凉,她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手被男人用手铐拷住。
沈希夷挣扎了一下,雪亮冰冷的手铐跟有魔力似的越收越紧。
“梁先生,你干什么?”沈希夷一句话问的没有底气,声音也止不住的颤抖。
梁隽臣将她拷在了沙发的木质扶手上,修长的手擒住她的下巴,冷如寒潭的眼眸里倒映着沈希夷满脸的惊慌失措。
他这么不动声色的看了她好久,手中力道逐渐加重,沈希夷吃痛的直皱眉。
男人的目光落在她雪白的颈脖上,充满磁性的声音低哑难耐:“我帮你重新换上婚纱。”
“婚礼马上要开始了……梁先生……”
梁隽臣却像是没看到她涨红难堪的表情,指尖顺着她的下巴缓缓往下。
沈希夷吓得浑身颤栗,她的手腕因为挣扎已经勒出了红痕,她根本就躲不掉。
梁隽臣发烫的手熨着她白皙娇嫩的肌肤,几乎快要将她灼伤。
他没有什么道德,更没有什么底线。
他发狠的拨弄着她青涩敏感的身体,缓缓贴近她的耳侧,一字一句的警告:“沈希夷,今天过后,你就是我太太了,你若是还敢跑,或者你心里还想着那个野男人,我不光弄死你,连你爷爷奶奶……”
“梁先生,不会再有下次了,我保证。”沈希夷没等他话说完,强忍着身体的难耐,抬起水盈盈的眼眸望着他。
梁隽臣瞧着她清澈柔弱的眼神,呼吸一沉,燥意在体内疯狂席卷而来。
蓦地,他收回了肆意撩拨的手:“希望你说到做到。”
婚礼进行的很顺利,没有意外,也没什么宾客,梁家也没有让媒体报道婚礼,甚至梁家的长辈都没有来。
这似乎就是一场闹剧,但沈希夷手里的结婚证却又是无比真实的。
沈清雪虽然挨了打,婚礼结束后却还盯着微微肿着的脸去送沈希夷,表现的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
沈清雪拽住沈希夷紧紧盯着她那张单纯美丽的脸:“希夷,是我看错你了吗?”
她看她的眼神带着浓浓的试探意味。
“姐姐,我不想受罪,不想受折磨,所以听他的话,是我唯一的活路,你应该能理解的吧。”沈希夷满眼无奈,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
“那谢执呢?”
沈希夷眼眶迅速红了起来,咬了咬嘴唇,语气艰难道:“梁先生说,如果我不听话,谢执就死定了。”
沈清雪脸色变了变,还是苦口婆心的劝说:“所以你现在是打算跟梁隽臣这么过了?你今天也看到了,梁家一个人都没来,没有什么宾客,更没有媒体,他们根本没把你放在心上,梁隽臣更是如此。”
“他不远千里把我找回来,想必心里还是有几分在意我的,何况,梁家那么有钱,总不会过的太差。”
不说钱就算了,一说梁家有钱,沈清雪差点忍不住表情扭曲起来,那股恨意生生被她压了下去。
“以后要是过的不好,回家爸妈一定给你做主。”
沈希夷听着沈清雪的话往父母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这么多年,沈清雪还觉得她对父母的爱是渴望的。
“好,我走了。”沈希夷笑着道别,转身瞬间面上的笑意瞬间消失殆尽。
沈希夷上车后好一会儿梁隽臣才上车。
“去青山堂。”梁隽臣脱了西装外套,慢条斯理的解开领口的扣子,轻舒了口气。
沈希夷安静的几乎没有存在感,全程不发一言。
青山堂是梁家的私人会所,中式庭院,高档中餐厅规格,处在闹市,一进门却隔绝了闹市的繁华与热闹。
梁隽臣似乎整个人都冷了下来,一个人走在前面,没有回头看一眼沈希夷。
直到走过几个长廊,穿过几个厅,终于来到偌大的用餐厅。
刚推开门,有人就飞快的扑进了梁隽臣怀里。
“哥,你来了。”
梁隽臣扶着她的腰,将她轻轻推开:“这么大了,还这么放肆,像什么样子?”
责备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莫名就带了些宠溺的意味。
沈希夷站在门口怔怔的看着这个跟白天性子截然不同的梁隽臣,始终沉默。
直到她被梁念充满敌意的眼神注视时,梁隽臣似乎才想起来身后一直跟着的沈希夷。
他朝她伸出手,沈希夷将手搭在他的掌心,瞬间被他拉了过去。
沈希夷社身姿轻盈,被拉过去,像羽毛一样飘了过去,差点撞在他身上。
桌上的其他人,这一瞬间目光都聚焦了过来。
于是不等梁隽臣亲自介绍,桌上的宋泊不怀好意的率先发难。
“这位就是你那位逃婚的未婚妻吧。”宋泊瞧着沈希夷柔美似画的五官,目光不由得定住。
她长得很美,眉眼温婉,是很典型的东方古典美人,乌黑的长发一根木簪简单的挽在脑后,配上藕粉丝旗袍,衬的她恬静美丽又出尘。
只是一眼,宋泊便挪不开眼睛了。
难怪梁隽臣不远千里也要把她抓回来,原来是人间绝色。
“坐。”梁隽臣没有理会宋泊的为难,拉开椅子示意沈希夷坐下。
“嫂子来了就可以上菜了。”梁念坐回到座椅上,不冷不热的吩咐一旁的服务员开始上菜。
桌上的人沈希夷一个都不认识,梁隽臣也没有给她介绍谁是谁,反而是桌上的人一一介绍他们的身份。
她感受到他们目光里微妙的鄙夷,却又明显的体会到他们对梁隽臣畏惧。
原来做大佬的女人,是这种感觉。
中途上洗手间,梁念跟着她一块儿出来了。
梁念站在洗手台前慢条斯理的补妆,眼睛却是在瞧镜中的沈希夷。
“你这个时候一定觉得,我哥不远千里把你捉回来是真的爱你爱的发疯吧。”梁念抿了抿红唇,嘴角噙着嘲弄的笑意。
沈希夷垂眸认真擦手,没有回应。
她的不回应让梁念面上迅速掠过不快。
“你这样子也不像是为了和别人私奔逃婚不肯嫁给我哥的人。”梁念同为女人,从小又在权利
的漩涡中,几乎一秒她就感觉到了这个沈希夷有城府,和传闻中那个呆板不聪明的人截然不同。
沈希夷无辜的眼神毫无攻击性,柔软的像一团棉花,她转头看着她,目光温柔似水。
“他说,如果我敢逃的话,就打断我的腿,我害怕。”
梁念颇有兴味的看了她半晌,她不光长得温柔,看人的目光也温柔。
温柔的她都不好意思恶语相向。
“梁家没有人承认你,今天这场荒唐的婚礼就是证明,希望你以后能熬的下去。”梁念看着她这张脸出神,渐渐地,这张脸开始和记忆中的某个人重合。
梁念眼神一凛,转身离开。
沈希夷回到饭厅时,忽然发现梁隽臣身边的座位上多出来一个女人。
时值深秋,南城夜色微凉,但她却穿的清凉,迎面看过去,五官精致异常,浓颜明媚,十分惹眼。
沈希夷刚进来时,梁隽臣刚好夹了一只鲍鱼在她的碗碟里。
梁隽臣一抬眼也看到了门口被所有人注视的沈希夷,低声命令:“过来。”
桌上的其余人,神色各异,看沈希夷的眼神或戏谑,或同情。
沈希夷依然保持着最初的那份怯懦,坐下半晌也没出声。
长久的沉默后,盛薏的目光终于落在了沈希夷身上,伸出光洁白皙的手:“梁太太,你好,我是盛薏。”
“你好……”沈希夷伸手跟她握了握手,怯懦中带着一丝不合时宜的平静。
梁念喝了一口酒不怀好意的笑了笑接上沈希夷的话:“嫂子还不知道吧,盛薏姐姐跟我哥青梅竹马。”
坐在她身旁的徐渊墨看了梁念一眼,宋泊则和梁念一眼,玩味且不怀好意的看着沈希夷。
沈希夷还是没说话,只是勉强的笑了笑,似是隐忍而不敢发,被欺负的委屈,表现的流畅自然。
“梁念!”梁隽臣的声音加重了些,带着警告意味。
梁念满脸不满,却不敢反驳,她从心里畏惧自己这个兄长。
梁隽臣给沈希夷倒了一杯酒,缓缓倾身过来,幽幽的盯着她:“不过她说的对,盛薏跟我青梅竹马,你敬她一杯吧。”
沈希夷脸色白了一分:“我不会喝酒。”
梁隽臣端起刚倒满的一杯酒缓缓递到她面前,微微挑眉示意,低沉的嗓音带着命令口吻:“喝。”
桌上所有人忽然都噤了声。
梁隽臣不许他们为难沈希夷,但他自己此刻正在为难。
盛薏一只手随意搭在了梁隽臣手腕上:“隽臣,算了……”
她的话刚出口,沈希夷接过梁隽臣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桌上的人看的眉头一紧,这酒很烈,会喝酒的都不能这么猛灌。
“盛薏小姐,我敬你。”沈希夷将空酒杯倒置,直直的看向盛薏。
盛薏眼神复杂,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打算回一个,却被梁隽臣反手按住。
“你胃不好,别喝了。”
虽然是在担心盛薏,但他的目光一直在沈希夷身上。
亲眼看着她烈酒上脸,双眼迷离,身子逐渐无力的靠在椅子上无助的看着他,柔美破碎,看的他口干舌燥。
“梁念,你送盛薏回去。”说着,梁隽臣起身把沈希夷打横抱了起来。
沈希夷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后,脑袋软软的靠在男人的胸膛上,他的呼吸好急好重。
梁念还想叫住梁隽臣,被徐渊墨拽住:“你没看到他看嫂子的眼神如狼似虎吗?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就不要打扰了。”
徐渊墨这话一出,梁念乃至宋泊都看向了被梁隽臣丢下的盛薏。
盛薏失笑,缓缓将不停响的手机翻了个面放着,抬眼看着他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梁念:“盛薏姐姐,我哥对她不是真心的。”
盛薏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挑唇轻笑:“他对谁都不是真心的。”
梁念还想说什么,盛薏已经拿起手机和包起身:“既然主人不在这儿了,我也走了,你们随意。”
盛薏出了门,梁念换上了一脸不屑的笑:“盛家都破产了,她高傲什么?负债累累,如果不是我哥,她早被人玩烂了。”
“这些口无遮拦的话,你怎么不敢在你哥面前说?”宋泊跟徐渊墨对视一眼,同时起身,还不忘嘲讽她一番。
梁念咬着牙,一巴掌重重拍在桌子上。
可是不等她大小姐脾气发作,两个男人便默契的一同离开。
沈希夷被一杯酒放倒后,意识很浅,只知道自己一路被梁隽臣抱上车,然后下车。
一阵天旋地转后,她被放在了沙发上,她软的忍不住想要往旁边靠。
男人伸手扶住了她的头,顺势抬起她的下巴,房间光线昏暗,沈希夷看不清眼前人的五官,头昏脑涨时又觉得身体燥热不已。
下意识抬手就要解开旗袍的扣子。
“……好热。”她无意识的呢喃,声音酥软无骨。
梁隽臣呼吸一沉,大手握住了她的手:“不急,我们先看看好玩的。”
“去哪儿?”沈希夷声音软绵绵的问道。
感觉自己身子被扶了起来,往更深暗的地方走去。
梁隽臣几乎贴在她耳边,声音越发低沉:“当然是好地方。”
沈希夷被男人温热的气息撩的耳蜗发痒,本能的缩了缩头:“好痒。”
梁隽臣闻言,搂着她的细腰的手猛地收紧,恨不得掐断她这盈盈一握的腰肢。
明明她没有刻意引诱,但他的确被她这时候又软又酥的声音勾的欲念横生。
他越发迫切的想看到她褪去温柔端庄外衣下的浪荡,一定美极了。
沈希夷已经扛不住强烈的昏睡感,一进入更加昏暗的房间,她就忍不住的想要昏昏欲睡。
就连双手背桎梏,她都还混混沌沌。
她想逃,却又没有挣扎的余地,只得任人宰割。
“嗡嗡嗡”
手机的震动,打断了此时的情浓与热烈。
他瞥了一眼来电,伸手拿过一旁的手机接听:“怎么了?”
盛薏在电话那头听到他沉重放纵的呼吸,隐隐还有女人细碎柔软的声音。
几乎能脑补此时是个什么活色生香的画面。
“抱歉,我待会打给你。”盛薏深吸了口气,就要挂断电话。
“什么事,说。”梁隽臣没允许她挂电话,直接问她的目的。
“那些债主的人又在我家门口,我进不去家,隽臣,我不想麻烦你的,可是我在南城,已经没有可以依靠的人了。”
盛薏有些破碎的声音在风中飘散,格外悲凉。
“乖,等我回来。”梁隽臣轻叹一声,低头亲了亲女人的额头,,语气里尽是无奈和眷恋。
电话没有挂断,盛薏听到男人意犹未尽的声音,脑子短暂的空白了片刻。
第10章 你这个疯子!
沈希夷是后半夜醒来的,一睁眼她以为自己瞎了,房间里光线婚暗的让她一时间什么也看不见。
借着幽幽的光亮,她撑着自己绵软无力的身子,下床踉踉跄跄的试图去找出处。
摸索着离开类似卧室的地方后,她终于摸到了灯的开关。
“吧嗒”
外面的灯亮了,这是一套暗色系的套房,里面是卧室。
而外面……沈希夷看着被灯光照的明亮的房间里偌大的一面墙挂着各式各样的玩具。
有的玩具,看一眼都会忍不住脸红心跳。
沈希夷不由得低头看了看自己被勒出红痕的手腕,脑子里那些细碎的片段也在不断地冲击着她的感官。
她轻轻吞了吞口水,身子靠在墙上却没力气支撑,缓缓滑落在地上。
背脊升起阵阵寒意。
外面都说梁隽臣心黑手狠,却没人说他在床事上有这么特殊的癖好。
沈希夷深深吸了口气,身子和呼吸都忍不住的发颤,她紧紧抱着膝盖将头埋进臂弯。
也许,这一步是走错了。
梁隽臣是早上回来的,沈希夷坐在地板上彻夜无眠。
直至,男人的皮鞋出现在视线里,她方才回过神来,却也没有抬头。
“地上凉,怎么坐在这?”他蹲下身来,低声问道。
沈希夷抬起头,柔软的嗓音带着惊恐和不安:“你是打算把我囚禁在这儿折磨吗?”
梁隽臣看了一眼那面墙,眼角眉梢意味深长的
笑容不由得加深。
“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才对,很刺激不是吗?”男人的脸缓缓凑近,连带着他身上的阴鸷和变态也一块儿笼罩而来。
沈希夷别开脸,不愿意想起昨晚自己如何沉沦的羞耻模样,用力的咬唇,小声抗议:“我要是不愿意呢。”
梁隽臣捏着她的下巴扳过她的脸,迫使她看着自己。
男人俊逸非凡的脸上染上笑意,轻描淡写道:“那就如你所说,我会把你关在这里慢慢教你。”
男人深邃的目光似乎想要将她看穿,她真的有这么怕他吗?
好像也不一定。
沈希夷望着他,眼里只有无尽的绝望和破碎。
“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梁隽臣低低的笑出了声,打量她的眼神充斥着浓烈的颠劲儿。
“你端庄柔美的样子,揉碎的时候,感觉特别好。”
沈希夷看着他这副样子,脸色发白,紧紧抿着唇不说话。
“你这个疯子!”
梁隽臣似乎对她这个评价并不生气,而是直接将她从冰凉的地上抱了起来。
到了楼上,他将她放在窗前,放眼望去,是整个梁园的结构,以及梁园中央那醒目的六层湖心塔。
“这是梁园,是你以后住的地方,喜欢吗?”男人从身后拥着她软软的身子,绵密的吻有意无意的落在她的耳垂上。
一下又一下的撩拨着年轻女人敏感的感官。
沈希夷目光紧紧盯着湖心塔,刚刚好像有个白影一闪而过。
注意她分心,落在她腰间的大手猛地用力,沈希夷吃痛的哼了一声。
“别分心,嗯?”
沈希夷的目光还是在湖心塔上收不回来。
直到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捂住了她的眼睛,低沉喑哑的嗓音在耳侧响起。
“湖心塔是梁园的禁地,要是误闯,是要被惩罚的,那高塔之上,有梁园谁也不可触碰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