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说的是。”她红着脸敷了扶身子,平日里也是个大大咧咧的人乡下人,虽说好看些,可突然间装的这么优雅,多少有些别扭。
穆温染是同情的看了她一眼 她怎么听着景安曜好像不是这意思,话里有话呢?
“姑娘刚才也说了,男女授受不清,既然我这侍卫刚才碰了姑娘,要不又由我做主,让他娶了你如何?”景安曜嘴角依旧带着笑意,可说出来的话就是让人如此寒心。
穆春雨将笑容僵在脸上,甚至在心里暗自后悔,为何刚才要说那番话。
“不是的,景公子,我刚才只是随口说说,你别放在心上,我不是那个意思。”
“放心吧,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嫁给我的侍卫,你又是温染的血亲,我必定会让你风光出嫁。”
景安曜还不管他说什么,仿佛铁了心要把它她嫁给侍卫。
“主子。”景安曜之后的侍卫也不由汗颜,这是什么事儿,这女人他可要不起,希望主子只是开玩笑的。
“你刚才没听这位姑娘说吗?男女授受不清,你既然碰了她,就要负起这责任。”
“不用不用,刚才其实也没什么,不要放在心上。”
穆春雨连连摆手,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
穆温染哪里能不知道她的心思,想要奴才犯的错,主子来承担,她想都别想。
今天这一趟算是白跑了,在众人的哄笑下,穆春雨假装与秦柳娘寒暄了几句,任由谁都能看出她的故意而为之。
随后她便狼狈地离开了穆温染的住处。
“大哥和姐真厉害,三句两句就把她赶走了。”穆子言开心地拍着手蹦跶着,却被秦柳娘捏着腮帮子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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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的姑娘们有爱慕之心,虽然在门口久久不愿离去,可景安曜自始至终也没有出穆温染家的门半步,她们最终也只能落得被爹娘揪着耳朵骂着回去的下场。
穆温染哭笑不得地站在门口,怀里满是这些姑娘塞给她的七七八八的东西。
“这位公子啥时候再来,记得告诉我们!”无比被动地接受着这些女人或祈求或威胁的眼神她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
景安曜看着一脸无奈的穆温染将一堆杂乱七八糟的东西放在桌子上,莫名有种想笑的冲动。
“有啥好笑的,安公子你魅力无限,看看给我招惹的这些烂桃花。”穆温染毫无形象地翻了一个白眼,虽然装作不在意可心里总觉得有些别扭,也不知这种情愫是从何而来。
景安曜清了清嗓子,嘴角依旧带着一丝笑意,他左右环视这草房子,不说家徒四壁,可也没剩下什么。“你打算以后就在这里住着?”
穆温染摇了摇头,她们一家四口人,就算她不追求生活质量,日后要是她出嫁了,穆子言长大了要娶媳妇儿,这么小的屋子谁家闺女能看上?娶回来又要住在哪里?
她指了指身后的茅草棚子。“我现在手头上也攒了一些钱,打算这两天开始动土,把这房子重新整修一遍,怎么,你这话的意思是你要来帮忙?”
景安曜呵呵一笑,从袖子里掏出了两锭金子,这是他出门前特地带着的。“你要修房子是大工程,家里的钱恐怕不够你用的,这也是我的一点小心意,就当做是你治好我腿的报酬吧。”
本以为穆温染会十分爽快地接下这金子,和往日里接过那些好吃的一样,可这次她竟然十分爽快地拒绝了景安曜的好意。“不用,这医药费你已经给够了,你帮了我那么多忙,我该谢谢你才是。”
景安曜挑了挑眉,他没想到穆温染居然会在这勒紧裤腰带的日子拒绝他的帮助,愣了半天,才吐出两个字。“傻妞。”
“叫谁傻妞呢,我只不过是稍微休整房子,我可不想在这村子里修一栋别院。”穆温染气鼓鼓地双手叉腰,很是不爽,这家伙咋看也不像是说这俩字的人,到底啥意思。
景安曜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一段时间不见,她的变化非常大,若说以前是个胖妞,现在已经清瘦了许多,胖胖的大脸盘已经略微能见到瓜子脸的雏形了,身形也瘦削了许多,明显能看到裤腰带松松垮垮系在她的腰间。
“就算再怎么拼,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这两天你瘦了不少。”要没有景安曜这句话,穆温染都不知道自个儿已经瘦了的事实。
她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像确实能摸到一些弧度了。
这两天她只是每天晚上坚持和小宝进行吸收肥肉的活动,结束就累得倒下睡觉了,再说家里也没条件买来铜镜,她日夜忙着对付周氏那一家子人,许久没有去湖边看看自己的模样了。
“当真?”她眼中透出些许惊喜的神色,她的辛苦没有白费,总算是瘦下来了,这是好事呀!
景安曜却不明白她这份欣喜从何而来,他反倒是觉得有些莫名的心疼,这丫头也太不注意保护自己的身体了。
穆温染看着他不悦的眼神,很快就反应过来,摆了摆手。“你放心,我师父是大夫,我若是生病了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景安曜哪里知道她有小宝的事情,当然觉得她这样暴瘦是不正常的,就连秦柳娘也是如此,虽然嘴上没有说,可吃饭的时候总是一脸心疼地给她夹了许多菜。
“我不是忽略你的好意,只是我们并不需要这么多的钱,钱财多了,总会招人眼红,我不想我的家人受到伤害,只要他们平平安安的过日子我就已经很开心了。”她担心景安曜多想,又急忙补充了两句。
景安曜没有答话,眼神深邃地看着她。
曾几何时他也和穆温染是一样的想法,可是后来不知不觉中就变了,看着穆温染,仿佛看到了以前的自己,是那样的单纯,那样的相似。
只是可惜,再单纯的人也经不住世事无常的洗礼,他只希望穆温染能坚守这份初心,不要忘了今日自己所说的话。
“怎么了?喂?”穆温染见景安曜的眼神逐渐发直,不明所以地走近了他些许。
景安曜被她的声音唤醒,回过神来一抬头便是穆温染放大的脸,他微微一愣,瞳孔猛然一缩,然而他并没有和对别人一样将穆温染一掌拍开,反倒是尧有兴趣的打量起她的容貌来。
虽说还有些婴儿肥,可穆温染的皮肤却是极好的,小巧挺翘的鼻子承托地她的脸很是孩子气,忽闪忽闪的眸子透着一股子清澈,让他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去。
“你…你这是干什么?你没事吧?”穆温染被他看了许久,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缓缓直起身子打算退后。
然而景安曜却突然伸出了手,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滑.嫩的触感让两人都在一瞬间红了脸,可景安曜虽然心念微动,但依旧面色如常。“你之前不是和我说多让我出来走走么?这样对我的腿有好处。”
“是啊,你已经很久没有下轮椅走路了,再这样下去,就算是正常人,都快失去走路的能力了。”穆温染歪着头想了想自己所说的话,好像没啥问题。
“既然这样,那我以后多来你这里走走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走来给你瞧瞧我的腿,倒也方便省事了。”虽然景安曜说这句话时,一脸的正经,可听在穆温染的耳朵里怎么听怎么像是一种莫名的调戏。
偏偏好巧不巧,就在这时穆子言不知为何被秦柳娘追着从屋子里蹦了出来,在这不大的地方,刚出门就见到了景安曜紧紧握住她手腕的手。
“呀!娘!”这小家伙挤眉弄眼地对这秦柳娘就是一阵乱眨巴,秦柳娘再往这边看来时,穆温染已经红着脸甩开了景安曜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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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别乱看。”秦柳娘嘴角微翘,是打心眼里替自己的女儿高兴。
从景安曜登门拜访,她作为过来人,怎么会看不出两人眼中对彼此的兴趣?只是他们两家人的出身相差巨大,她作为母亲,只希望穆温染以后平平安安的,千万不要惹出什么事端来就好。
“行行行,你以后若是想来就来吧,只是别再和我闹了,这样被我娘看到了不好。”穆温染扁了扁嘴,揉了揉被他抓得有些生疼的手腕。
“你怎知道我是在说笑?”景安曜的语气平稳而带着深意。
之后两人又不咸不淡说了两句,穆温染重新写了一张药方给他后,景安曜便先行离开了。
看着他离开的方向,穆温染在门框边呆呆地站了许久,满脑子都是他刚才的那一句,你怎么知道?
难不成这家伙是认真的?不会吧?她现在还不是貌若天仙的状态啊?这家伙到底有啥阴谋?
她伸手捏了捏自己依旧肉嘟嘟的脸蛋儿,有些纳闷。
“染儿,娘看着公子啊,是个好人。”秦柳娘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家女儿在门口发呆,心中不由欣慰地出了口气。
“娘,他只是我的病人,你可不要乱说。”穆温染腾地一下红了脸,拉着秦柳娘砰地一声就关上了门。
要是景安曜真的喜欢她,这还得了,在没有和他有关系之前,她就要被村子里这些景安曜的迷妹们给撕碎咽下肚子了。
“先不说这事儿了,娘,我这段时间采药换了不少钱,琢磨着把这房子稍微翻新一下,你觉得如何?”穆温染急忙跳过了这个话题,询问她别的事情。
“什么?你要重新盖房子?染儿,咱真的有这么多钱吗?”秦柳娘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不知道穆温染是怎么想的。
盖房子可是一项大工程,没点儿家底根本就是天方夜谭,这丫头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些啥呀。
“娘,你放心,钱的事情用不着你操心,交给我就行了,只要你和爹点头,这事儿我听你的。”穆温染倒是很无所谓地摊了摊手,钱绝对是够了,就看秦柳娘和穆山川怎么想了。
秦柳娘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染儿,能有像样的房子爹娘自然是开心的,只是这…”
“行了娘,我也就是征求你的同意,人我早就已经联系好了,我明日一早和他们说一声,就成。”穆温染得了秦柳娘的首肯,美滋滋地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娘,等着吧,我一定要让你住进舒舒服服的大房子里。”
秦柳娘原本还想说什么,可见到穆温染这兴高采烈的模样,也莫名被感染了,无奈地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
其实住在什么地方都无所谓,只要一家人能团团圆圆地在一起,什么样的日子都是幸福美满的。
这一日便这样匆匆过去了,第二天天一亮,穆温染就匆匆离开了村子去了镇子上,将自己早就联系好的匠人们请来了家里。
秦柳娘刚从地里回来就见到门口围了乌泱泱好几个人,忙丢下锄头往前跑来。
“几位大哥,你们这是…”这几天经历的事情多了,她下意识地以为是穆温染又招惹了什么仇家。
可这几人回过头,脸上满是憨厚老实,见到她就乐呵呵地笑了。“哟!大嫂,你女儿没告诉你啊,她请我们来给你家盖新房子啊!”
“啥?温染人呢?”秦柳娘瞪着眼睛看着这几个人,不敢置信地四处寻找着穆温染的影子。
“娘,我昨儿个不是和你说了么,我们几个女人是干不了这些活计的,我请了些瓦匠工人来帮忙,几日就能完工 。”听到秦柳娘的呼唤,穆温染从房子后面的简易小棚子里探出了脑袋,脸上沾染了些土灰,穆子言也灰头土脸地钻了出来。
“哎哟,你们两个小花猫,在这儿干啥呢?”秦柳娘无奈地抱住扑进她怀里的穆子言,对着穆温染招了招手。
“染儿,昨儿娘以为你在开玩笑呢,怎么今天真的闹上了?”秦柳娘焦急地看着这群人已经开工了,忙上前去扯住那工头的衣袖询问。
“这房子建成得要多少银子呐!”她眼巴巴地看着这些转头瓦片,都已经堆放在门口了,看样子不建是不成了。
“这位大嫂,咱已经和你女儿对接好了,一手交钱一手动工,这工钱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这工头倒是有耐心,毕竟也收了穆温染的钱,对主顾要有耐心才行。
“啥?染儿,你这些钱。”秦柳娘依旧不烦心,眉宇间满是担忧,穆温染只能一遍遍地劝她,告诉她这些钱不是偷的不是抢的,真的是她辛苦赚来的。
可这儿秦柳娘刚安抚平静,找茬的就立即找上了门来。
“金四莲,你怎么又来了?”穆温染恼怒地看着不知为何躲在一旁鬼鬼祟祟偷窥她们家的金四莲,毫不客气的直接将她揪了出来。
“我呸!什么叫做又来了,你们家穆山川真的以为和咱们两家分家了就不是穆家人了?想得倒挺好。”金四莲被点了名,只是瞬间的尴尬,随后便装作若无其事地走了出来。
她一脸的酸相,啧啧啧地瞧着这堆放了一地的材料,拿起一块看看,又抡起另一条看看,眼中的馋意几乎要涌出来了。
“秦柳娘啊,之前也不知道是谁和咱娘哭穷,说是没钱了没钱了,我看你这不是富得流油么?都开始盖新房子了?你可别忘了咱们家还是住的老房子呢!”金四莲的身后跟着默默无语的穆春雨。
她只是紧跟着自家娘,瞪着穆温染,紧咬着嘴唇,一句话也没说。
穆温染瞬间就明白了,感情金四莲今儿个是帮穆春雨报仇来了?
“您哪位啊?咋和人家说话一点儿也不客气呢?”工匠们各个都是直性子,见到金四莲一副找茬的模样就一点儿也没有好感,从她手拿过木材瓦片,驱逐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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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说你呢!你这人说话怎么一点儿都不客气,也不看看谁是你的主顾!”金四莲一副泼妇骂街的模样,伸出一根手指就指着那瓦匠,差点没给人家戳到脸上去。
“咱的主顾自己认的清楚,是这位小姑娘,和你有什么关系?”金四莲从头到尾就没说过一句好话,现在连这群瓦匠都险些被她惹怒了。
她柳眉倒竖,扭头就对着秦柳娘一阵呵斥。“咱难道不是一家人吗?这些人都是你从哪个旮旯角里请来的鳖孙?连主顾的脸色都不会看!”
“金四莲,你嘴巴最好放干净点,咱们两家已经分家了,现在咱们家弄房子和你有什么关系吗?”穆温染快听不下去了,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捶着身子两侧。
若不是她在拼命忍着,恐怕早就一拳头招呼到金四莲的脸上去了。
“你们家怎么突然这么有钱?我就不相信光靠着这死丫头天天去山上挖药材,就能换来这么多钱!恐怕是你们之前藏了私房钱没交给娘吧!我这就要回去告诉娘去!”金四莲口口声声威胁着,连她身后的穆春雨眼中也放出凶光来。
穆温染,昨日你羞辱我的,今儿个我要一并还回来!
“你说这话诽谤我没啥用,你要闹就闹到官府去,不过后果可想而知,你要是想接着闹就在这里闹吧,别耽误了匠人们开工。”穆温染看着一张脸擦肩走过她。
肩膀传来的疼痛感让金四莲瞬间清醒,怒不可遏地揪住了穆温染。
“你这死丫头,死鸭子嘴硬,你若说是拿这些药材卖的钱卖到哪个铺子里去了,咱去找人家说说清楚,你到底挖了些什么药材?”
“我忘了这些药材去给我师傅,是我师傅给的辛苦钱,你若要去问,就去好了。”
可金四莲并没有因为这番解释而就此罢休,反而闹得更厉害了,村子里好几户人家被这惊天动地的鬼叫鬼喊声惊动,纷纷走出房子来看热闹。
“哎哟喂,你倒还是有理了!在山上挖到了好药材?能是多好的药材?难不成有千年人参百年灵芝不成?”金四莲逐渐提高音量,眼中的尖酸凶恶无一不被众人看在眼里。
可穆春雨昨日回家哭得梨花带雨,她一问,是在这小蹄子这里受了委屈,不能就这样轻易放过她!
她女儿和这死丫头怎么能一样?小就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怎能被这么委屈对待?
想到这里金四莲不管有理没理,一声高过一声,骂地更厉害了。“你这小畜生休想骗过我,平日里肖骗你奶,她老人家脑子糊涂也就算了,还想瞒过我的眼睛?”
穆温染有答话,只是默默地双手环抱在胸前,她倒是要听听这茶壶要怎么诽谤她。
“这山上能有这么多好药材?为啥偏偏被你给挖着了?山上也不是没人住着,这些人偏偏没你这等好运气?这真是怪了。”金四莲冷笑着绕着她走了一圈,围观人也越来越多了,大家窃窃私语,连着群瓦匠也放下手里的活计,凑过来看热闹。
“之前就和你说过,你奶身体不好,若是挖到了些好药材,要先拿回去孝敬他老人家,你倒好,在家的时候不肯养奶,这会子偷偷挖了药材去卖钱,凑足了钱自家盖新房子,也不体谅体谅奶她老人家还在那破破烂烂的老房子里待着!”一连串的话说下来,金四莲当真是口吐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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