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浸春潮(花上)


江絮不便再劝,只得目送二人离开。许夙阳携沈识因穿过回廊,直至凉亭中坐下。
许夙阳望着眼前与往日似有不同的人儿,不由蹙起眉头。他伸手想去握她的手,却被她避开。
又是这样,至今仍不愿让他触碰。
许夙阳心中掠过一丝不悦,却还是强自按捺,正要开口与她好好谈一谈,却见她抬眸望来,轻声道:“夙阳哥哥,有些要紧的话,我想对你说。”
要紧的话?许夙阳心头莫名一紧,还未及反应,便听她继续道:“这些日子我仔细思量过,发觉我们二人之间……或许并不合适。这婚事,怕是不能继续了。”
不合适?不能继续?
许夙阳闻言只觉得晴天霹雳,急声道:“为何?怎么突然说出这种话?”
沈识因避开他的视线,道:“是我的缘故。近来才想明白,我对你的情意或许并非男女之情,只是自幼相伴生出的依恋。夙阳哥哥,这不是爱情,对不起,我不能嫁给你了。”
不是爱情?
许夙阳一时惶然,难以置信地望着她:“你如何断定这不是爱情?又怎知怎样的才是爱情?”
“识因,你可是看上别的男人了?”
陆呈辞率部抵达西野后,先是命精锐伏于东、西、南三面
,然后准备从北面发起突袭。
岂料刚准备完毕,陆赫突然改变行程,绕过西野直往伏虎山方向而去。他只得撤了先前的布置,连夜急行军赶往伏虎山。
方才抵达山麓,天际忽降暴雨。雨势滂沱如注,陆赫竟又临时更改宿营之地,欲折返西野。陆呈辞一路紧随,眼见其行踪飘忽不定,迟迟寻不到合适的出手时机。
这场秋雨连绵三日未歇,西野地界也飘起了淅淅沥沥的雪粒子。此地较京城偏北,寒气凛冽,方至深秋便已见雪踪。
因着陆赫身份特殊,行事向来机警,此番能再度锁定其行踪实属不易。虽天公不作美,但这恶劣天气,或许正是擒拿陆赫的绝佳时机。
如此往来,耗费了七八日的时间。
陆呈辞先是遣了一队精锐前去试探,待搅乱了陆赫心神,便亲率一队人马自西野北侧突袭而入。
陆赫自幼长于北疆,生得魁梧雄健,不仅勇猛过人,更兼谋略深远,武艺更是高强莫测。此番出行,身边随行的皆是顶尖护卫,想要生擒他,绝非易事。
陆呈辞换上一袭玄色劲装,以黑纱覆面,领着数名高手直接闯入。此时先遣部队正与陆赫一行人缠斗,显然对方武艺超群,不过片刻便已占得上风。
陆呈辞眸光一凛,自腰间抽出软剑,纵身跃入战局。
陆赫见他来势凌厉,心知遇上了劲敌,当即挥剑相迎。二人剑光交错,缠斗在一起。
陆赫臂力惊人,所使玄铁重剑较常人之剑更长更宽,一剑劈下,竟有断金碎石之势。
陆呈辞初时与陆赫交手颇觉吃力,剑招皆被那柄重剑凌厉的攻势所压制。然他渐次窥出对方剑路破绽,便以软剑迂回侧击,剑走偏锋。
数次交锋后,终于寻得空隙,软剑凌厉地擦过陆赫肋下,划开一道血痕。
奈何这般伤势于陆赫不过皮肉之苦,反倒激得他战意更盛。重剑挥洒间攻势愈发狠厉,逼得陆呈辞连连后退,困至墙角。
陆赫得势,长剑一挑欲掀其面纱,陆呈辞急忙偏首躲过,却避不及紧随其后的剑锋,寒刃擦颈而过,顿时血染衣襟。这一剑,若再偏一分,便要伤及血脉。
陆呈辞吃痛后撤,当即扯下腰间束带缠缚伤处,腕间一振,数枚飞镖疾射而出,趁陆赫闪避之机已换持硬剑攻上。
几番缠斗后陆呈辞逐渐占据上风,然他身上多处受伤,血染衣袍,已是强弩之末。
他迅速环视四周,见陆赫亲卫皆已被制伏,只要再坚持片刻,便能将此人擒获。
奈何陆赫武艺实在高强,重剑如山压顶,逼得陆呈辞节节败退。剑锋抵在他胸前,巨力压得他面泛赤红,额间青筋暴起,稍一松懈便是穿心之祸。
生死关头,陆呈辞猛地腾出左手,挥起匕首直取陆赫咽喉。
陆赫急侧首闪避,却不妨另一道银光已至。只听“噗嗤”一声,陆呈辞右手暗藏第二把匕首,又快又狠地刺入他腹中。
他闷哼一声,手上力道骤松,陆呈辞顺势扣住他执剑的手臂反拧,旋身将其重重按在墙上,抬腿猛踢其腕。玄铁重剑应声飞出,哐当落地。
陆赫腹间中剑,丧失战斗力。正当此时,一名忠心护卫突然自暗处暴起,长剑直取陆呈辞后心。
陆呈辞闪避不及,肩头硬生生受了一剑,剧痛之下他不由蹙眉。那护卫趁势扶起陆赫,破窗而出遁入夜色。
陆呈辞强忍伤痛追出院落,却见岳秋正被数名黑衣蒙面人围攻。这些人招式诡谲,不知是何方势力。岳秋孤身苦战已是险象环生,陆呈辞只得暂弃追击,挥剑杀入重围相助。
一番激战后,黑衣人见陆赫已然远遁,不再缠斗,倏忽间撤得干干净净,显见是专为掩护陆赫而来。
陆呈辞此一战折损颇多,自己亦是伤痕累累,目标也未擒获。他虽心有不甘,却深知此事不能操之过急。虽然人没抓到,起码此番摸清了陆赫的武功路数与行事风格。
深夜,众人暂在附近小镇落脚。房间里,大夫正为陆呈辞处理伤口时,京城密探疾步来报:“世子,许探花明日便要往沈府下聘,今日已有不少宾客登门道贺,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
下聘?陆呈辞骤然起身,身上还未缠紧的纱布随之滑落。
沈识因与许夙阳当真要订婚?
她怎会答应?他分明早已嘱咐过她。
他一时慌乱,当即抓过大夫手中的纱布草草缠紧伤口,玄色大氅一振便向门外走去:“即刻启程回京。”
岳秋连忙去追他:“世子,您的伤……”
“还管什么伤。”
沈识因都要被人娶走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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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六,天朗气清,碧空如洗,端的是一等一的上上吉日。
天才蒙蒙亮,京城长街便已喧腾起来。锣鼓声震天动地,人潮如浪涌般挤满街道,个个踮脚伸颈,争睹这场极尽风光的订婚大典。
“快瞧!那就是探花郎,这般品貌,果真名不虚传!”
“那是自然,这般根正苗红、仪态万方的公子哥儿,满京城再挑不出第二个来。”
“要不怎么说能配得上太师府千金呢!听闻他们自幼相识,情谊深厚,沈三姑娘又生得明艳娇媚,真真是一对璧人。”
长街两侧赞叹之声如浪迭起,不少人朝着马上的探花郎高声贺喜。随行媒婆喜得见牙不见眼,挽着彩绸妆点的花篮,一路撒着喜糖喜果,所过之处欢闹非凡。
高头骏马之上,许夙阳身着一袭绛红锦袍,金线绣云纹在日光下流转生辉。他面容俊朗,眸若寒星,顾盼间神采飞扬,于万人之中犹如珠玉在瓦砾之间,熠熠生辉。这般家世、才干与相貌俱佳的儿郎,不知牵动了多少闺中女儿的心肠。
太师府中亦是锦绮铺地、张灯结彩,忙碌非凡。沈大人与沈夫人早已盛装端坐前厅,就连太师沈昌宏也亲自坐镇,满面红光。
虽说是大喜之日,沈夫人面上却笑意浅淡。她原以为女儿与许夙阳两情相悦,成婚后自是琴瑟和鸣,可自赐婚旨意下达后,却常见女儿黛眉深锁,甚至屡屡掩门垂泪,教她这颗为娘的心,如何能真正欢喜起来。
那时她才恍然惊觉,女儿的心思,怕是早已不在许夙阳身上了。
少女情思初萌,如春水微澜,本就难辨深浅。在无人搅动心湖之前,女儿或许真以为自己对许夙阳存了几分慕恋之心;直至另一人悄然入心,方才明白从前种种,不过是年少时一场朦胧美好的错觉。
而今女儿蓦然清醒,曾寻许夙阳坦言心意,欲将婚事作罢。谁知许夙阳执念已深,非但不肯放手,反倒说动了自己父亲面圣请旨。
说来若是沈家执意不允,纵有圣旨在前,凭着太师府的根基也未必不能转圜。偏就在这个当口,许夙阳的叔父在边疆大破叛军,立下赫赫战功。凯旋之日,他不要金银封地,唯独向皇上提了一桩心愿,为侄儿求娶太师府千金。
圣上心中清明:沈太师门生故旧遍布朝野,若能借这桩婚事将他与正如日中天的许家牵连在一起,于帝王权衡之术自是妙棋一着。既能让新晋太保更死心塌地地依附太师一脉,又可施恩于刚刚立下大功的许家将军。于公于私,这桩婚事都再合适不过。
御笔朱批落下时,圣旨已成定局。
圣旨一下,这门婚事便再無轉圜之地。
而太师沈昌宏又何尝没有自己的考量。他近日已察觉太保府势头渐起,隐隐有脱离掌控之势,甚至暗藏异心。若放任许家日后与太师府分
道扬镳,对沈家绝非善事。与其任其羽翼丰满,不如以姻亲之约将其牢牢牵系。
许家多年来一直依附沈府,如此既维持朝堂平衡,又能辖制太保府,不令其权势过度扩张。圣意如天,又有谁敢违逆?纵使女儿心中万般不愿,这门亲事也只能认下。
沈夫人坐在喜堂之上,心中百味杂陈。不多时,门外锣鼓喧天,订婚队伍已至府门前。
而此时闺阁之中,沈识因正对镜出神。那日赐婚圣旨传来时,她如遭雷击,险些不能自持。圣旨的分量她自然明白,祖父面临的朝堂危机她也略知一二。可许夙阳在她明确拒绝后仍强求圣旨,实在令她心寒。
她曾哭着说不愿,待父亲细细剖析其中利害,方才强忍心痛认下这桩婚事。既然是她先变了心意,这苦果合该自己吞下。
她渐渐冷静下来,试图宽慰自己:既已别无选择,与自幼相识的人成婚倒也不算太坏。至少与许夙阳知根知底,总好过被指婚给陌生权贵。
至于对陆呈辞生出的那点莫名情愫……不过是一时迷障罢了。即便是真心又能如何?以他们两府之势,注定殊途。
既如此,不如断了这无谓的念想,好生与许夙阳成婚。或许婚后会有另一番天地,总好过终日郁郁。
人在无路可退时,总要寻些理由来自我宽慰。她轻抚衣衫上精致的绣纹,眼底最后一点微光渐渐寂灭。
订婚礼数悉依旧制,许家却办得比寻常世家更要隆重数倍。浩荡的聘礼队伍迤逦行至太师府门前,朱漆描金的箱笼排了整条长街。
许夙阳端坐高头骏马之上,今日格外英挺夺目,眉宇间盈满春风笑意,恍若当真迎娶到心尖上的人儿那般神采飞扬。
他利落地翻身下马,向诸位执礼问安,举止间尽显世家公子的从容气度。而后领着聘礼队伍踏入府门,锦缎如云,珍玩似星,引得围观人群阵阵惊叹。
依着古礼,两家族人开始了繁复的订婚仪程。
沈识因今日装扮得极美,一身胭脂红缕金百蝶穿花云锦裙,是京城最好的绣坊三十位绣娘连夜赶制而成。云鬓间珠翠生辉,淡扫蛾眉,轻点朱唇,生生将满堂华彩都比了下去。
姐姐轻扶着她的手缓步走向礼台,她望着对面锦衣华服、俊朗非凡的许夙阳,心下稍觉宽慰。起码,许夙阳的品貌风度,确实是京城世家公子中的翘楚。
只是,时下再望着这般俊朗的容颜,心中却激不起半分涟漪。
原来不爱便是不爱。
这几日她百般说服自己,终究是徒劳。但既已至此,也只得如此了。
她默然垂眸,一步步向前走去,裙裾曳地,环佩轻响,仿佛每一步都踏在宿命的轨迹上。
今日府中宾客云集,皆是至亲好友与朝中重臣。皇上赐婚的体面,让这场婚事格外引人瞩目,满座朱紫,冠盖云集。
正当众人交口称赞这对璧人时,院门外枫影摇曳处,忽然出现一道白衣身影。
秋阳澄澈,金灿灿的枫叶铺满庭阶。日光流转,恰好映照在盛装的沈识因身上,将她衬得愈发皎若朝霞,丽质天成。
而那白衣人静立门前,望着礼台上那对璧人,眸光暗沉,神情落寞。
守门小厮见了他先是一惊,脱口唤了声“世子”,忙不迭地请他入内。
订婚仪式正要进入最热烈的时刻,司仪官捧起订婚书准备诵读。就在双方即将盖章定下的刹那,一声清越的“且慢”骤然响起,划破了满院喧哗。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枫影深处立着一位白衣胜雪的公子。秋风拂起他宽大的袖摆,恍若谪仙临世。
他一步步向礼台走去,步履沉稳却难掩虚弱。
人群中骤然响起窃窃私语。
“这不是亲王府的陆世子吗?”
“确是陆呈辞……他怎么来了?”
“亲王府与沈府素无往来,太师怎么会邀请他?”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陆呈辞走到礼台前,目光始终凝在沈识因身上。
周围摆满了名贵聘礼,珠光宝气映得他神情愈发冷然。他俊美的脸庞毫无血色,颈间缠着的纱布隐隐透出猩红,雪白衣领上还沾着点点血痕,显是重伤未愈便匆匆赶来。
沈识因望着台下的人,许久都未能回神。
他好像受了很重的伤,看起来那样憔悴,望着她的眼睛里透着令人心疼的破碎感。
她被他灼灼目光烫得心慌,唇瓣轻颤却发不出声音,而心底早已翻江倒海,眼眶也渐渐酸涩起来。
她不明白自己为何忽然心乱如麻,明明早已将那些荒唐念头断绝干净,可此刻望着他,竟完全不能冷静。
院中议论纷纷,众人皆不解这位亲王府世子为何突兀现身,更不懂他为何用这般炽烈的目光凝视准新娘。
缓过神的沈夫人见状急忙上前打圆场,强笑道:“陆世子大驾光临,快请上座。”
他们虽未正式下帖相请,但人既已至,也得好生招待。况且,沈夫人早已看出陆呈辞此番前来绝非寻常。
果然,陆呈辞只微微见礼,目光却始终不曾从沈识因身上移开。
秋风卷起他宽大的袖摆,露出腕间一道尚未愈合的伤痕。他站在那里,如同皑皑白雪中一株孤直的青松,与这满堂喜庆格格不入,却又让人无法忽视。
满座宾客屏息凝神,皆知这场订婚大典,怕是要起波澜了。
沈识因撞进他那双深邃的眸子里,那里面含着埋怨、恼火,还有说不尽的失落,更多的是让她不敢承受的浓烈情意。
她看着他颈间纱布透出的血色,心尖蓦地一疼,终是受不住这般注视,慌乱地垂下头去。
“沈姑娘。”他清越的声音再度响起,在安静下来的庭院中格外清晰。他修长的手指叩了叩探花郎抬来的礼盒,目光却一瞬不瞬地锁着她,“两年前寒山寺菩提树下,姑娘攥着在下的衣襟说要结发长生,如今怎的倒要同旁人议亲了?”
结发长生。
这四个字如同惊雷,炸得满座哗然。
沈识因抬起头,怔怔地望着他,鼻尖瞬间酸楚难当。
两年前……他说两年前。
一时间,无数模糊而悸动的画面汹涌而至:笨拙炽热的亲吻,缠绵交叠的身子,少年低哑的喘息,还有那句被她遗忘在岁月里的“我会对你负责的,我会与公子结发长生”。
原来他的接近,他偶尔流露的复杂目光,还有他总是想亲近他的举动,一切都有迹可循。
她望着他,一双手死死攥紧袖口,心中翻江倒海,久久不能平静。
秋阳里,他也直直回望着她,尽收她脸上丝毫的变化。
这一句话,让四周彻底炸开了锅。宾客们交头接耳,惊疑不定的目光在三人之间来回逡巡。
“陆世子慎言!”许夙阳脸色骤变,急步上前将沈识因护在身后,目光冰冷地直视陆呈辞,“今日是在下与识因的订婚礼,世子突然前来,说出这般无稽之谈,究竟是何用意?”
许夙阳怎么也没有想到,当他用尽手段,终于要将心心念念的人儿订下时,竟会半路杀出一个人。而这个人,偏偏还是亲王府世子陆呈辞。
此人往日虽与太师府偶有往来,却向来恪守分寸,从未有过逾矩之举。今日怎会如此不管不顾,当众说出这般惊世骇俗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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