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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穿成宋仁宗太子(喃喃果)


长相上和和汉人有点相似,礼仪风俗却截然不同。
哪里来的传言……三人成虎不过如此!
苏轼曾经想象过一千种入学的场景,唯独没想到会是这样。一圈圈未来的同学团团把他围住,仿佛在观瞻从大理南洋远道而来的珍禽异兽。
何止是同学在凑热闹呢,就连国子监的讲师们上课也点了他的名字回答问题,借此机会,把人瞧了个仔细。
苏轼:“……”
苏轼:“…………”
自己明明是个爱出风头的性格,怎么真的到了大出风头的关头,反而不自在了呢。
国子监入学三天后的夜里,苏轼借着烛光给父亲苏洵写信,就把疑惑写在了信中。除此之外,他还写了许多——
国子监的老师们都很喜欢我,同学们对我也还不错,没有想象中挨欺负的事情发生,您就不用担心得睡不着啦。就算有几个看我不爽的,见我还在风口浪尖上呢,也根本不敢拿我怎么样。
阿爹啊,您就安心回眉山老家备考吧,不用担心我了,待明年您中了进士选官到汴京之后,我也是名正言顺的国子监子弟啦。
对了,早知道我当初就不答应帮赵小郎保密了,斗倒西夏使节是他干的,这个国子监的名额也原该属于他。希望他不要怨恨我鸠占鹊巢,不知道我寄信给濮王府,他还会不会回复。
过了两天,苏洵的回信也到了。
一是说,你爹最近准备收拾收拾行囊,回眉山应考了。儿啊,虽然阿爹不放心留你独自一人在汴京,但咱们苏家的当务之急是考出个官身来。等阿爹中试后,儿子你也是七品官子弟,留在国子监就理直气壮了。
还有,阿爹在国子监附近赁了一间二进的宅子,留下两个家仆,儿子你放假了没事可以去住一住,在汴京也算有个落脚之处。至于那一位赵小郎,你照常和他通信就好,日后有缘总能相见的。
如果扶苏能看到这封信的话,就一定能猜到,苏洵多半是勘破了自己的身份,至少能猜到他不是濮王之子那么简单。不过为了维护儿子纯洁的友谊,苏洵可什么都没说。
他把年仅七岁的孩子独自放在京城,堪称心大的典范。可是细细盘算一下,又不得不夸苏洵是个聪明人。
宋夏和谈一日不结束,西夏的使臣一日不离开大宋的土地,苏轼就要出一日的风头。他越站在风口浪尖上,反而越安全、越不容易出事。苏洵自己不盯着,自然有官家、看过那封邸报的官员、国子监的讲师帮他盯着。
还有就是,“厚颜无耻”几个字的传播度远比想象中要大多了。
先前说过了,大宋毕竟是个讲究风雅含蓄的时代,文人士大夫们见到别人用这四字把西夏使臣骂得狗血淋头,心底都是极酣畅的。可他们自己顾忌着所谓面斥不雅,是打死也不会用的。
可是大宋的百姓就没那么多顾忌啦。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用的,这个词飞快地流入了市井之间,并通过街坊邻居吵架大肆传播。又因为其背景故事有群众喜闻乐见的元素,愈发增添了一份传奇色彩。
苏轼听到的“西夏使臣当场气绝身亡”的传闻,就是这个词广为流传的副产品。
除此以外,还诞生了许多换头同人在内的二创作品——包括但不限于杨贵妃怒斥安禄山、寇相公气倒萧观音。
连故事最初的原型诸葛亮都被换了,但他在两军阵前怒骂的对象,不再是历史上没甚名气的王朗,而是百姓们耳熟能详的曹丞相、或是司马懿。
王朗成了厚颜无耻出圈的最大受益者。
而最大受害者呢,不用说,当然就是西夏使节团了。一连好几天,和大宋接洽的时候,他们都能看到大宋官僚们脸上那种要笑不笑、努力憋得很辛苦的表情。
就连大相国寺来来往往的僧侣们,也时常用一种奇怪的神情看着他们。闲暇时出入汴京附近的勾栏巷子里喝酒、吃茶、听说书,总能在背后听到一阵低低的轰笑。
使节团走到哪儿都憋了一肚子的火,又找不到可发作的借口,只能无可奈何地自己生闷气。
更要命的是,他们自己人看杨守素的眼神都开始不对了。如果不是杨守素那日应对失当、落下供人笑话的话柄,他们怎么会落得今天的地步?
更有人本身就看不惯杨守素一个宋人爬到他们西夏人头上,私心里觉得,那天的小孩儿其实说得在理——让一个叛国之人教西夏何为礼义廉耻,这不是在开玩笑吗?
使节团内部出现了分裂的前兆,再加上日常生活蒙上了被耻笑的阴影,西夏使节团的士气自然节节败退,不复一开始强令相国寺长老们陪聊的趾高气昂了。
负责和谈的官员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时机。隔日一次的磋商变成了一日一次,和谈的条款也步步紧逼,争取用西夏的心理压力为大宋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国事当头,宋祁作为堂堂礼部侍郎,连皇子的功课都下旨由赞读司马光代劳,就是为了和谈在忙前忙后呢。
于是乎,当扶苏被代岗的司马光折磨得实在受不了了,顶着俩硕大黑眼圈,宁可搁下一张老脸去撒娇,也要千呼万唤宋先生回来上课之际,就看到一向对他有求必应的官家罕见地犹豫了。
如果是为了惩罚自己乱跑的话,遭受几天司马光“春风化雨”的管教也够了,仁宗肯定不会做得太过分。
但现在宋祁却回不来了,为什么?
扶苏仔细端详起仁宗的态度,反而像是宋祁因为什么事物脱不开身似的。
扶苏:……嗯?
“莫非宋先生是忙着西夏和谈吗?”
仁宗叹气:“真是什么都瞒不过肃儿你。”
又打趣道:“你倒是和西夏有缘。”
扶苏移开了眼神,可不敢乱接话。除了他出生后三天,宋军就久违打了一次胜仗是巧合意外。后面和西夏的交集,哪一次不是他强行碰瓷才能有缘上的。
为此,扶苏可是付出了整整十页的论语背诵,舔着脸装小孩儿撒娇的经历,和被迫当了好几天司马光学生的惨痛教训。
到现在,他都有点怀疑起来,自己折腾了这么久,就为了一个“主战派”人设,到底值不值得了。
但是只要想想第一世成为内定太子之后,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一步不敢踏错的悲惨生活,扶苏又踌躇满志了起来。
行百里者半九十。
扶苏,你一定可以的!
他一边在心里比了一个鹿小葵加油的手势,一边双手撑起奶乎乎的脸颊:“所以呢,官家,宋先生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那么想让你宋先生回来?”
得到点头的回答之后,官家又笑了:“可他在忙着与西夏使节斗智斗勇,一下子走不开。早一日和谈结束,宋先生就能早一日回资善堂来。肃儿啊,不若你来替他想想办法,怎么才能让和谈早日结束?”
扶苏指了指自己,满脸的不可思议:我去和谈,真的假的?
官家你忘啦,我今年才三岁啊?
但官家就那么望着他,白净文气的脸上笑容根本不带变化的:“肃儿,你有什么头绪吗?”
扶苏顺着仁宗的话,还真捏着小下巴沉思了一会儿。
别说,确实有个办法。不仅能够加快和谈的进度,甚至有几率扩大大宋的优势。
扶苏刚要开口,对上仁宗笑吟吟的目光,突然发觉出一点儿不对劲来。
他能想到的主意,当了许多年皇帝的官家难道想不到么?既然心里有主意了,为什么还要问自己呢?
还刻意用宋祁和司马光两个人来威逼利诱他……可恶,说不定是被试探了。仁宗在试探他,想探探他够不够聪明,有没有政治天赋,能不能想到那个答案。
那么,他已经想到了,要说出来吗?
扶苏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一座天平的模样。天平一端的砝码“三岁就这么聪明天杀的一看就是我们大宋的太子”,另一端则是宋祁迟迟不归,他被司马光在资善堂日夜折磨的画面。
天平的两端一会高一会儿低,彼此拉扯,扶苏的脸色也几度变幻。
该怎么选?
当然是……长痛不如短痛了。
没过几秒钟,扶苏就屈服在了司马光的淫威之下。没办法,不当太子的事他可以后面再想别的办法,但是被司马先生揉搓的日子他是一天也不想过了啊!
扶苏的脸仿佛奶包子被打成褶,活像被人欠了几百万似的:“我想的办法是,官家你亲自去和西夏和谈。”
“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肃儿啊,果真聪慧无比。”
宋仁宗惯例地送上了摸头和彩虹屁,但这一回,儿子既不害羞、也不买账了。而是反常地抓住他的腰间玉带,泄愤似的用脑袋往他身上拱了两下。
仁宗满头雾水:“……?”
肃儿这是怎么了?
他浑然不知道,自家儿子已经被司马光折磨出被迫害妄想的前兆,他的随口一问就在人心里惹出那么大波澜。
仁宗仔仔细细地把前文回想了一遍,难道说,儿子是想宋先生了?听到他一时不能回来才会不开心?思及于此,他又是觉得好笑,又难免有些吃味。
吃味是一回事,哄儿子也绝对不可少。好在这方面仁宗早就驾轻就熟,肃儿在襁褓中第一次哭就是他亲身上阵哄好的呢。
仁宗略忳了一会儿:肃儿刚出生时大宋就打了胜仗;成王的加封刚过,西夏就同意了和谈;随便一出宫凑个热闹,西夏使臣的士气又节节败退。
难道说,他这千盼万盼才降生的孩子,是天生的对西夏宝具?既如此,加上肃儿又难得对西夏感兴趣,那要不然……
“要不然,朕亲自与西夏使臣和谈的时候,肃儿你随朕一同前去?”
话音刚落,仁宗就见刚才还闷闷不乐的小豆丁一下子脸都亮堂了,双目灼灼地发着光,开心又激动:“要去的,我要去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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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空气斗智斗勇的扶苏……

第17章
扶苏和仁宗商量好之后,顿时觉得未来的日子都有盼头了,就连司马先生的高压教学都没那么苦了。上课被被点名回答问题的时候,他甚至是笑着回答的,搞得李球和晏几道下课之后纷纷来问他怎么回事。
“嘘,现在还不能说。”扶苏有卖了个关子:“过几天你们就知道了。”
晏几道挑眉:“跟咱们和资善堂有关?”
“嗯嗯。”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晏几道点了点头,也不继续追问了。
他毕竟是宰辅家的公子,家里有第一手的信息渠道,猜到并不稀奇。唯独李球小朋友一头雾水:“你知道了啥?”
他左看看右看看,什么也没看出来。气得两颊一鼓:再也不跟谜语人做朋友了!
扶苏和晏几道又去哄李球,但李球硬是不理,非要两个人老实交代。扶苏想了想,过几天朝野都会知道,也不是什么秘密。
他正要开口,晏几道却比他更快一步,不知凑在李球耳边说了什么。李球一下瞪大了眼,又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和两个人和好如初了。
至于赵宗实呢?哦,根本没有他的什么事儿。因为他上司马光的课一直都是微笑着的,根本不觉得扶苏有哪里不对劲!
还真是天生的一对师徒啊。
扶苏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期盼的目光却飞向了福宁殿的方向。他虽然口中说着“过几天”,可连自己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扶苏又不好去催,毕竟是国事不是家事,官家要和底下的臣僚们商议之后才能决定。
这一次呢,仁宗要以大宋皇帝的身份中途加入和谈的进程,可不是一切都定下来后象征性地露个面那样简单的。
就拿最浅显的影响来说,之前的和谈是西夏使节团对上大宋官员。都是做臣子的,谁也不比谁高贵。
但是官家一旦出马,西夏使节们要面对的就是堂堂一国之君了,心理上就会有压力。但反过来说,倘若官家在谈判时露了怯,就会让对面狮子大开口。
扶苏盼啊盼、盼啊盼,终于在石榴花将开未开,《论语》学到了一半的某日,在资善堂教室的大门外,看见了仁宗身边内侍的身影。
这位内侍姓黄,因领了都知的官衔,宫里人都称呼他“黄都知”。黄都知仿佛在资善堂外面等了有一会儿了:“成王殿下,官家命小的来接您了。”
黄都知没说去哪,可扶苏怎会猜不到?
难道说,就在今天?
那就该我上场啦!
扶苏乌溜溜的眼睛一下子笑弯了,和同学们挥了挥手告别之后,二话不说就坐上了内侍带来的小轿子。轿子里的桌上放着点心和时令的水果,一看就是有人吩咐了悉心准备的。
扶苏上了一天的课,刚好觉得肚子有点空空的,便打开了点心盒准备补充体力值。盒里整整齐齐码着十数个雕花梅球、蜜渍金桔,每个都都做得拇指大小,一口一个,扶苏不自觉就吃掉了好多。
知道再吃下去要被念叨了,扶苏才恋恋不舍舔了下指尖沾上的蜜糖,又用湿帕子仔细把手擦干净。
吃完之后,又用盐水漱了口,扶苏顺势掀帘子往外面一看。等等!怎么还在宫里,怎么还是完全没见过的地方?
整个宋朝皇宫里,几乎没有扶苏去不了的地方。官家的福宁殿、皇后的坤宁宫、大公主的柔仪殿都时常见到他的踪影。甚至于苗贵人等妃嫔的居所,扶苏他也能去,因年纪小,不会有人说闲话。只是扶苏与她们交集不多,也不爱去罢了。
唯一以扶苏的身份暂时去不了,私心也避之不及的地方,就是仁宗的工作区。他看着停轿子的宫殿额头上,黑底金字的“垂拱殿”的匾额,忍不住两眼一黑。
扶苏连忙拉住内侍的袖子:“黄都知,咱们不是去和西夏和谈的吗?”
黄都知却笑道:“哎呀,正是如此,看来殿下已经知道啦?陛下正要召几位大人商量和谈的事,命老奴将殿下您也召来一听呢。”
扶苏心里又打了个突。
他乌溜溜的眼睛飞快转了转,顺势弯下腰来:“那个,我肚子突然有点……”
却听身后传来一声洪亮的招呼声。
“黄都知好啊。”
那人走进了一看,才发现被内侍挡住的扶苏的身影。“咦”了一声之后,笑眯眯地对扶苏见礼:“成王殿下好啊。”
扶苏盯着打断他尿遁读条的不速之客:你是哪位?
好在黄都知及时解答:“见过富相公。”
富相公,富弼,原来是他。
比起北宋其他的名臣,此人并没有响亮的诗文作品传世,但出圈程度并不亚于其他人。因为他是与范仲淹齐名的“庆历新政”的共倡者。
扶苏悄悄打量着富弼:宽袍幞头,正是时人最推崇的士子打扮。绷着脸没表情的时候显得端正庄重,但笑起来时的和蔼笑纹又将自带的严肃感冲淡了。不难想象,这人是个性情随和、喜爱谈笑类型的。
刚才,黄都知称呼富弼为“富相公”,说明他现在依旧身居高位。可现在是庆历四年春诶,滕子京已经去谪守巴陵郡了。按理说庆历新政应当破产了呀,为什么富弼还是相公,没有遭到清算,贬谪到地方吗?
当着两人的面,扶苏陷入了沉思之中。倒让富弼多看了他一眼。
黄都知却做了个告罪的姿势:“富相公,成王殿下肚子不爽利,咱家先少个失陪了。”
富弼一听立刻严肃了起来:“成王的身体不适,这可是大事啊。不若这样吧,黄都知你先带着殿下去太医院问诊,本相立刻进殿去告知官家一声。”
扶苏的沉思被迫中断:?
告诉官家?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他只糊弄黄都知一个人还有办法,大不了让黄都知送他去曹皇后的坤宁宫里休息就行。但要是官家知道了,更关键的是富弼和太医院也掺和进来了,那可不行!
扶苏当了两辈子优等生,想出装病的主意已经让他觉得羞耻了。要是装病还被当场戳穿,光想一想他就社死得钻进洞里去。
“……我,我没事了。刚才岔了气,现在好多了。黄都知,你带着我进去吧。”
扶苏白嫩嫩的小脸,因为撒谎而泛上一丝薄红,富弼意味深长的目光更让他脚趾扣地。他只能假装没看见似的盯着自己脚尖。
“是误会,都知刚才听错了。”
黄都知摸了几下扶苏软乎乎的小肚子,确定他是真的没事之后,才知松了一口气:“哎哟,幸好殿下您没事。”
又牵着扶苏走上了垂拱殿的台阶:“来,成王殿下您当心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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