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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千金回山村后(山早早)


事实上,他觉得赵三叔过于优柔寡断,若换成他,他日子过得不痛快,早就分家了,又何必等到这个时候。
林姝和周野提到的这赵家,正是气氛死沉之时。
赵家男丁们今日都没有下地,发生了这种事,哪儿还有心情干活。
赵阿公老两口自里正走后就关在房里不出来,气得够呛,赵老大和大儿媳在屋里劝。
二房这边,赵二嫂脸上多了两个巴掌印,一个是从不打女人的赵老三打的,一个是她自己的男人赵老二打的。
她捂着脸呜呜地哭,家里两个孩子也跟着呜呜地哭。
“哭哭哭,就知道哭!若非你挑拨离间,三弟会因为三弟妹闹这么一出?阿爹阿娘会被气成这样?这会儿外头都在看咱家的笑话,我都没有脸出门了!我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婆娘!”赵老二冷着脸道。
赵二嫂抬头看他,泪眼汪汪的,“我这个婆娘怎么了?你哪日回来我不是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家里的事情你管过么?我这一双手在娘家的时候养得细皮嫩肉,结果嫁到你们赵家之后,日日都要洗衣做饭,一双手愣是做活做糙了!我可有抱怨过一句?”
赵老二不以为然,“哪家的婆娘不做饭?就你特殊?大嫂、你和三弟妹三个轮流做饭,怎么就成你日日做了?”
赵二嫂哭道:“今儿个做饭,明儿个就要洗衣洗碗,后儿个就要喂鸡喂鸭,一日不得停歇,我还要照看两个娃儿,你以为只有你下地干活累么?再苦再累你回来之后我也得端着个笑脸替你捏肩捶腿。今日我不过是当着林招娣的面多说了几句,三弟不讲理扇我一巴掌便算了,你赵二凭什么也扇我?我们好上的时候,你是怎么跟我说的,你说了我若嫁给你,一定不叫我受苦受累,这就是你说的不受苦受累?”
赵老二满腔怒火在听了这话后小了些,但被一种更烦躁的情绪所代替。
这话说个一两次他会心虚愧疚,但对方回回说,听得多了,他便开始烦了。
他当年的确说过这样的话,可他对她还不够好么?
别人家农忙时节家里婆娘也要跟着下地,可他这些年来从没有叫自己婆娘下过一次地。只是寻常的洗衣做饭而已,就这也要叫苦叫累?真要一点儿活都不干,那还嫁什么农家汉子,直接去给镇上那些老爷当小妾算了!
但如今,赵老二是不敢说这些的,说了这婆娘又要闹,更叫他心烦,此时他只冷着脸指责道:“你说你为何要非当着三弟妹的面乱嚼舌根?三弟多
疼这个媳妇,你又不是不知道!”
赵二嫂抽泣着道:“这怎么就是乱嚼舌根了,我说的难道不是老婆子的意思?你敢说公爹和婆母不想让三弟另娶?因着家里凑不出三弟再娶的钱,他们才又打了过继孩子的主意。可你舍得叫我们的娃喊你三弟做爹,喊你做二伯?你舍得,我舍不得!若林招娣对我敬着些,我还能考虑一二,可你也看到了,她一直对我没个好脸色,我当时一气之下才说漏了嘴。”
赵老二脸色又缓和一些,“那你也不该说三弟同意过继这话,过继这事三弟压根不知情。”
赵二嫂委屈不已地道:“我哪儿知道啊,我以为爹娘是先跟三弟说了,才来问我们的。”
赵老三到底还是收了火,“好了,别哭了,事情已经闹到这地步了,还能咋个办?只是因你嘴上不把门,连累三弟对我也没了好脸色。日后,唉……”
日后等三弟分家出去,他们兄弟间的感情怕是会越来越疏远了。
赵老二两口子争执的时候,赵老三和林招娣也关着屋子说小话。
只是不同那边的哭哭闹闹,这屋的气氛过于安静。
林招娣其实很长一段时间都觉得自己在做梦。
分家了?她和赵三竟真的分出去了……
林招娣想笑,可她却哭了。

很早的时候,林招娣便生出了分出去单过的念头。
可那个时候,她提出这个想法之后,赵三是怎么回她的?
他说,除非爹娘死,否则他绝不分家,然后叫她不必理会两个嫂子的刁难,叫她该如何便如何,他绝不叫她受气。
赵三的确是说到做到了,有他在的地方,他必定护她,不叫她被欺了去,公爹和婆母待她和善,妯娌兄弟都和睦。
可这个老实人又怎知,这满屋子的人都有两副面孔。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他孝顺的好爹娘也会不加遮掩自己对她的不满,他敬重的好兄弟待她如同外人,而两个妯娌更不必说,联合起来挤兑她,总想着从她身上占些便宜。
一开始林招娣只想好好过日子,能忍则忍,可她发现她一时的隐忍并不会换来对方的善意后,她就不忍了。正是因为她不愿忍,这副样子落在婆母和妯娌眼里便成了不敬不孝。
她多年无子,公爹和婆母对她越来越不满,即便她再如何精心精力地侍奉两位长辈,也不及二嫂几句花言巧语讨人欢喜。既如此,她还凑上去做什么。
她也知道赵三爱她,可他们夫妻数载,她更知道赵三放不下父母兄弟。
自那一次提出分家被他驳回后,她就再也没有提过此事了。
赵三重情,即便爱重她又如何,这世上最亲近的永远是跟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妻子却是可以再换的。
昨夜她同赵三大吵了一架。她想开了,她不想当赵家妇了,无所顾忌后,他把这些年心中积攒的苦闷全都倒了出来,大骂赵家的人,逮着谁骂谁。
她就想发一次疯。
发完疯之后她求赵三给她一张休书,便是和离书她都不求了,只要休书。
赵三说什么都不肯,只是反复强调会给她一个交代。
林招娣不信他,却没想到,第二日一早赵三便带着她跪在了赵父赵母面前,说要分出去单过。
闹了这么一场后,还真叫他分出去了。
“……三郎,闹成这样,即便分家出去,你会开心吗?”林招娣的眼睛含着泪问道。
她没想到赵三能为她做到这份上,可一个人跟父母兄弟翻脸,日后真的能开心吗?
赵三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我不晓得分家出去之后我会不会开心,但我晓得继续待在这个家里,我不会开心,你更不会开心。招娣,我才知你这些年心里憋着这么多苦,对不住啊。”
林招娣听到这话,双眼愈发酸涩,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流,哽咽道:“三郎,我以为我能为了你忍,可我、可我真的不想忍了,你爹娘不是恶人,他们不想你绝后,是为了你好,两位兄长亦非恶人,若不是信重你,他们根本不会考虑过继孩子这种事。所以,你休了我另娶不好么?”
“林招娣,你说啥傻话咧,这辈子我就认你一个婆娘,别的再好我都不要!生不出娃儿咱就不生了,反正爹娘有大哥二哥传宗接代的,不差咱这一个。”
赵老三抓着她的手承诺道:“招娣你放心,日后我勤勤恳恳种田,日子不算多好,但绝不会叫你饿着肚子!”
“从前我不分家,一是不晓得二嫂背地里是这副嘴脸,二是不晓得爹娘还存着别的心思,我以前便同他们说过,没有孩子就没有孩子,别逼你,他们嘴上应得好好的,背地里却……”
赵三捏了捏拳头。
他记忆中的爹娘不是这样的,两个兄长也待他极好。可今早上这么一闹,他才发现,兄长们的心思早就落在了自己的小家,与小家比,他这个弟弟便不算什么了。
大哥啥听大嫂的,二哥还能讲点儿理,可二嫂随便哭几声,他便又心软了。
他从前不是没发现,但只是他不愿去想。
他不怨二位兄长,因为他们赵家的汉子都这样,都疼媳妇。是他自个儿没拎清,总以为兄长还是从前的样子,结果就是他害得招娣处处忍让,处处受气。
所以今儿他不顾兄长面子了,他当着二哥的面扇了二嫂一巴掌。因为就是这个乱嚼舌根的女人害得招娣难过成这样。
“招娣,你别怕,日后谁敢说你闲话,你都同我说,我去找那些臭婆娘理论,以后我再不管什么女人不女人的,谁要是敢嚼你的舌根,我直接找上门去,女人的巴掌我也敢扇!”
林招娣终于没忍住,扑到他怀里痛哭,“三郎,分了家,你日后别后悔,千万别后悔!”
“老子是爷们,说话算话,不后悔!咱们也去村尾落新房,你不是喜欢林二哥家那闺女,咱就挨着他们起新房,日后你日日去串门!”
林招娣破涕为笑,哭着点头,狠狠点头,“好,好!三郎,我下辈子还给你当媳妇,下辈子我肯定给你生个大胖小子!不,咱生一窝!”
林大山从地里干活回来后才晓得了这赵家的事情,饭后喝着林姝给泡的一碗散茶,接连叹了好几次气。
“分出来单过也好,只是日后赵老弟怕是要背个不孝的名头了。”
何桂香也跟着叹气,“咱家人多,有阿野帮衬,你这才松快许多,一个人过日子不容易,没个父母兄弟帮衬大的,难得很呐。”
林姝给何桂香捏了捏肩膀,“阿爹阿娘想这么多作甚,三婶家不也只三叔一个壮汉,家里还有个小子要
读书,他们不也这么过来了么。林婶子是个爽利人,从前那是没盼头,所以得过且过的,这分出来之后,她精神头一好,定也能将日子越过越美。”
林小蒲跟着点头,“阿姐说得对,我觉得林婶子和赵三叔单过,肯定比分家前好。我每回见到林婶子,都觉得她不开心咧。至少这分出来之后,她会比从前开心。”
“小跟屁虫,阿姝说什么,你就跟什么,你知道个啥啊。”何桂香笑着戳了她脑门一记。
“我知道啊,我现在跟着阿姐读圣贤书,我日后知道的只会越来越多。”林小蒲一脸得意地道。
“对了阿娘,阿野哥哥现在也跟着阿姐识字咧,阿野哥哥可聪明,今日阿姐教了她十几个生字,他全都记住了!”
何桂香听到这话,脸上笑容愈发柔和,“识字好,你们都跟着阿姝多识几个字。好了,都早些洗了睡罢,赶明儿咱还要去镇上。”
话虽这么说,等何桂香回了自己屋,却是许久都没睡着,翻了好几回身。
“他娘,有心事?”林大山问。
何桂香轻叹一声,“他爹,赵老三若是来咱家借钱,你说,借多少合适?”
“嘿,我还当啥事,原来就是这个。咱家有余钱的话,能借多少借多少,刚分家的这段日子最难,你也晓得。赵老三是个靠谱的,借了钱日后准会还,不用担心。”
何桂香不担心赵老三不还钱,只是不晓得借多少合适。
“听说赵家老两口一个铜板都没分他,你说说,这一个铜板都没有该如何起房?锅碗瓢盆这些都是要添的,桌子椅子这些也少不了……”
何桂香说着说着,枕边响起了林大山的打鼾声。
她摇摇头,罢了,借罢。大不了买地的事情先往后搁一搁。
次日一大早,何桂香便起床熬了糙米粥,又炕了几个面饼。粥是给林大山熬的,家里几个都要去镇上,早食是顾不上吃了,面饼留两个,剩下全带着作干粮。
他们要去的那家药堂因着有个老大夫坐堂,镇上百姓有什么伤痛多是去的这家,十里八乡若有人得了啥疑难杂症也更愿意去这里,是以药堂客人多得很,得早些去排队。
周野老早便跟廖老汉约了牛车,因今日牛车只载她们几个,廖老汉直接将牛车赶到了院坝门口。
何桂香数了十五个铜板给他,却又被廖老汉推回来五个,“十个铜板就够,小蒲这丫头瘦小,不占啥地方。”
何桂香:“这、这怎么好意思。”
林小蒲撅噘嘴,“廖老爹,我才不瘦小咧。”
廖老汉听到这话,仔细端详她,忽地哟了一声,“这真是小蒲丫头?我瞧脸上长了不少肉,人比从前胖乎了些,也更好看了。”
林小蒲听到这话心里美滋滋的。
周野目送何桂香娘三儿上了牛车,自己则背着个空背篓跟后头。
这回车上没了高氏那种老鼠屎,林姝坐牛车坐得那叫一个舒心。
林小蒲就更别说了,东张西望的,一脸喜气。
廖老汉赶车的时候不怎么吭声,林小蒲也是个内敛性子,但这回却破天荒地主动跟廖老汉搭话,“廖老爹,你怎么不问我跟着阿娘阿姐去镇上干啥咧?”
廖老汉搭腔道:“那蒲丫你说说看,你这是要去镇上做啥子?”
林小蒲大声道:“我要去镇上药堂看大夫,阿姐说我身子大好啦,日后再也不用吃药了!”
廖老汉纳闷:“你这还没看大夫,你就晓得了?”
林小蒲昂着头道:“我阿姐说的,她可聪明了,她说的话都是对的。阿姐说我身子大好了,那我就是大好了!今日去看大夫就是走个过场!”
廖老汉咧开嘴笑,顺着她这话道:“那老爹就祝贺你身子大好,回去叫你阿娘杀只鸡庆贺庆贺。”
林小蒲听到这话双眼登时一亮,“阿娘阿姐,家里还养着一只山鸡咧,廖老爹都这么说了,那咱回去后杀了吃?”
“噗,你个馋嘴子!若是今日大夫说你日后不用喝药了,哪用得着廖老爹提醒,等回来阿姐立马给你做大餐!”林姝笑着承诺。

相比每月逢五一集的集市,平常的小镇要冷清不少。
商肆鳞次栉比的街市上,也不再出现小摊与商肆骈列的热闹景象,每家商肆门前都干干净净的,只三三两两的散客出入商肆,多是镇上居住的百姓。
何桂香说的那药堂名唤百济堂,开在街市的街尾,比上回林姝去的那书肆位置还要靠后,是街巷上最后一个铺面。前来看病抓药的百姓从百济堂门口一直排到了街尾,拐进了别的巷子里,露出了这一截有个八、九人,拐进去的后面不晓得还排了几人。
而她们已算是来得早的了。
林姝三人没有等周野,先来了这百济堂。
何桂香加快了脚步,对两个闺女道:“咱快些走,早一些过去就能早一些瞧上病。”
林姝瞧了瞧那露出的八九人,再看何桂香这反应,好奇地问:“阿娘,莫非那拐进去的巷子里还排了长长一溜?”
上回赶集她因去了前面一些的书肆,也往这药堂看过来一眼,那时感觉没多少人啊,门口都没排队。
“不晓得有多少,反正我回回来,人都多得很咧。”
等三人拐过去一看,林姝顿时一惊。
这拐过去之后,竟又有个十来个人。加起来便是二三十个了!
“阿娘,赶集那日为何人不多?”林姝问。
何桂香解释道:“赶集日药堂里的老郎中不坐堂,药堂只能抓药,所以没有平时人多。”
“我先去排着,一会儿等咱排到前头一些了,药堂里会有人给咱发一个木牌子,上头写着一个数。这木牌可千万拿好了,之前我就见过有人木牌丢了的,丢了就得重新排,人家不认人只认这牌子咧!”
林姝心道这不就是医院取号么。
“阿娘,镇上几个药堂啊?”
“一共就俩,但这一家的老郎中医术好,若要看病,来这家最好,若是只抓药,倒是可以去另一家。不过另一家药堂铺面小上许多,有时候卖的药不全。”
说话间几人已经去到了队伍最后,林姝估摸着算了算,她们前头差不多二十五六个人。
听着好像还行,但老郎中把脉慢,还要望闻问切,再加上开药单,一个病患怕是一刻钟都够呛。这么算下来,一上午下来看三十个人顶天了。等到晌午的时候,也不知能不能排到她们。
等何桂香排好,瞧了眼东张西望的林小蒲,对林姝道:“阿姝,小蒲许久没来镇上,不若你带她四处逛逛,阿娘这边一时半会儿也轮不到。”
林姝想了想,点头,“也好,一会儿我再来找阿娘。”
等离开一段距离,林小蒲小声问:“阿姐,咱把阿娘一个人留在这里是不是不太好呀?”
林姝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角,“把你嘴角的笑收一收再来说这话。”
林小蒲顿时嘿嘿笑出声,“我这不是许久没来了嘛!”
林姝道:“我今儿可不是空手来的,咱们有别的任务。”
林姝挎着个竹篮子,里头装的正是她这回新熬制的鸡枞酱,给王银根家里送了一罐子,家里留了两罐子,剩下的七罐子全带上了。
林小蒲也知道阿姐带了鸡枞酱要卖,但她听说阿姐定价一罐子四十五文的时候非常担心,担心阿姐这鸡枞酱卖不出去。
虽然她觉得阿姐做的鸡枞酱好吃得很,但这竹罐子这么小,一罐子压根没装多少,四十五个铜板都能买一斤多的猪肉了,真的有人会买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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