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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哄沉沦(皎糖)


顾景讷讷地说:“不太好吧。”
朝驭京的面色讳莫如深,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也不理会顾景的回答,自顾自继续说:“到时候需要你办件事。”
顾景打趣道:“哟,什么办事,那叫帮忙!啥忙啊?朝哥哥还有需要我帮忙的时候啊?”
朝驭京弯下腰,冷白指骨摩挲着长杆杆身,漆黑浓密的眼睫垂着,眼中情绪藏于深邃眉骨投下的阴影。
顾景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对方突然发力。
砰一声——
直接打出一个满分杆。
周末,私人会所棋牌室。
烟草味与木质沉香混杂的气息,指骨敲击实木桌面的声音,冷冽繁复的水晶吊灯灯光在筹码堆上倾洒。
朝驭京坐江叙白的上家,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金属打火机。
上家打两张5,临到他出牌,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哒一声放下打火机,丢出两张A。
顾景眯了眯眼睛:“你今天这是一张牌都不想让江总过啊!”
“我最近哪里得罪你了?”江叙白无奈玩笑道,扔出一个四张牌的炸弹。
两家说不要。
朝驭京却直接扔出五张炸弹,又把江叙白拦了下来:“牌场如战场,让着你可就没意思了。”
江叙白笑,心里计算着场上的牌和自己手上的牌:“也没见你这么拦我自己赢多少了。我就不信你最后五张还是炸弹,出!”
朝驭京狭长的眼尾挑了挑,直接放下手里的牌:“不好意思,三带二。”
一局结束,筹码计算清楚。
手机振动了一下,一条新消息。
【朝总,江家两位小姐已经进来了。】
虞岁和江清玥一起踏入私人会所金碧辉煌的大门,穿白衬衫黑马甲的侍者恭敬行礼,带领两人一起走向棋牌室。
其实虞岁是不想来这的,她猜测朝驭京可能也会在。可这次是江清玥喊她,软磨硬泡非要拉她一起陪着,说今天这边都是男人,就她一个小女生不太好意思。
还没进去
,门口附近站着的一位黑西装男子朝江清玥微笑打招呼:“江小姐,顾先生有礼物要给你,您能跟我来一趟吗?”
江清玥高高扬起下巴,宛如一只骄傲的白天鹅:“什么呀?这么神神秘秘的?”
“……”
棋牌室的实木门开着五指大的缝隙。虞岁站在门外,正想着进去要不要敲门。
里面传出一道男性慵懒磁沉的声音:“和秦恬订婚的日子选好了吗?”
订婚……
虞岁感觉自己的心跳停止了,耳边似乎有尖锐的白噪音在响,灵魂有一瞬游离于□□之外。
等再次回到现实的时候,指尖几乎快嵌入掌心。她却感受不到一丝疼痛。
“过段时间吧。”江叙白看着手里的牌,眸色晦暗不明,“不着急。”
顾景顺势进行今天的主要任务:“江总,我听说,你有个感情很好的养妹妹,你对她比对我表妹还要上心。这么不着急,该不会是对你那养妹妹有什么特殊感情吧?要是这样的话……”
“怎么可能?”江叙白心中一紧,几乎是出于下意识地否认打断他。
没人知道,他的后背瞬间冒出了一层冷汗。
他和秦恬多次吵闹分合,如今在父母和秦家的双重压迫下,终是松了口气答应下来这桩婚事。
他好像也没更好的选择了。
联姻于他来说,是巩固家族势力必须要做的事情。
不是秦恬,也会是别人。
抛去那闹起来折腾死人的大小姐脾气不说,秦恬漂亮、优秀、学历高、家世好、对他父母尊敬、爱他。
林漫和江颂都告诫他,世界上本就没有完美的人。都问他,还有什么不满足?
确实,他还能有什么不满足。
可是为什么他就是不想和她结婚呢?
江叙白这些天无数次思考过这个问题。每一次,脑海里都闪过一个禁忌的身影。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勾勒出女孩纤瘦窈窕的身形。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温柔恬静地对他笑着,轻声喊他哥哥。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朝驭京意味不明的眼神掠过他的脸颊,漫不经心地追问:“真没可能?”
江叙白脊背绷紧,强壮镇定道:“连你也瞎起哄。”
“说实话,你对你那妹妹是真挺好的。”
朝驭京笑:“不过也正常,要是我有一个这么漂亮乖巧的小妹妹,整日里朝夕相处的,肯定也会控制不住地爱……”
江叙白听到“爱”这个字,觉得自己浑身都僵了一下,赶紧出声打断:“别胡说八道,满嘴跑火车的!”
朝驭京却漫不经意地继续说完:“肯定也会控制不住地爱护她。”
江叙白暗自吐了口气,莫名庆幸对方说的是爱护,不是爱上。
他垂着眼,手里的纸牌捏得卷曲。像是在回答他们的问题,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家里让我多照顾她而已。”
“妹妹永远都只是妹妹,没有任何别的可能。”
四周的空气稀薄无几,整个人仿佛溺于深不见底的海里,虞岁呼吸不过来。
她奋力吸了一口气,那潮水却铺天盖地涌来,堵住她的鼻腔,没过她的咽喉。越呼吸,越喘不过气。
咸涩的液体不受控制地溢满眼眶。
虞岁蹲在地上,双臂紧紧抱住自己。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一种屈服于现实的活感,感受到掌心和双臂的疼痛。
大概是她无意识掐得太用力了,那疼痛蔓延开来,钻心蚀骨。心里那把早已生锈的钝刀在此刻被疯狂打磨,锋利而尖锐地刺向她的心脏,毫不留情将她本就伤痕累累的心脏搅得粉碎。
大颗大颗眼泪掉了出来。
在干涸的大理石地面上砸出一个又一个不规则的圆点。
明天是她二十二岁的生日。按照以往,江叙白会在今晚问她想要什么礼物。她这几天看好了房子,也看了其他的工作。
她原本打算,今晚将项目计划书交到他的手里,勇敢告诉他,她想和他在一起。
——不是以兄妹的身份。
她没有秦家那样的背景,可她会很努力地帮助他、帮助江氏,一辈子陪在他的身边。
她会搬出江家,和他一起面对林漫和江颂的呵斥。
如果他在意公司的人的眼光,她愿意辞职去其他地方。
如果他希望她留在江氏帮他,她也可以顶着他人异样的眼光,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一直留在江氏。
可现在她知道了,自己所有的努力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他要订婚了。
可明明前几天还在和她说江家不会和秦家联姻了。
明明之前,他还说过他不喜欢秦恬,他没打算这么快就成家。
原来他对她所有的好,所有的照顾,都只是家里让他多照顾而已。
是啊,妹妹永远都只是妹妹。
没有任何别的可能。
从十二岁到二十二岁,她见证了曾经他和前女友的甜蜜,也目睹了如今他和联姻对象的亲昵。
一次次期待与希望。
又一次次失望。
如今他那两句轻描淡写的话语,终于圈定撇清了两人之间所有不合时宜的关系。
平心而论,他确实是一位好哥哥。
是她自己太过痴心妄想罢了。
晶莹泪珠顺着白皙的下巴划入脖颈,一颗一颗穿过她的胸膛,烙着她的心脏。
不是不痛的。
蹲得时间太久,她的双腿快没了知觉。虞岁捂住绞痛的心口,任由着滚烫的泪珠往下掉,扶着墙从地上站起来。
双腿像被无数只蚂蚁啃噬般的痛痒,她趔趔趄趄往前走着。
从此以后。
她不会再对他有任何逾矩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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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写到转折点了,需要好好理一理[摊手]

虞岁沿着长长的走廊,漫无目的地走着。
视线是模糊的,隐隐看到了前方侍者的身影,她连忙擦了擦眼泪。
侍者察觉到了她眼眶发红情绪不对,却没说什么,走到她身边递过来几张纸巾。
虞岁接过来道了声谢,平静问清楚了品酒区的位置。
这家私人会所是会员制,有入会门槛和身份审核,此刻招待的客人并不多。
她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在高脚凳上,细白指尖捏着高脚杯,一杯接着一杯喝着。桌上酒瓶横七竖八地倒着。有酒瓶里面没倒完,残存的辛辣液体顺着桌面流淌,濡湿了她的白裙。
从前她不爱喝白酒,那辛辣刺激的味道让她觉得不舒服。可此刻烈酒灼喉,喉间的辛辣疼痛似乎盖过了酸涩。
酒精亦让她的大脑疼痛,胸口好像就没那么疼了。
脑袋昏昏沉沉,意识越来越混沌。
趁着还有一丝意识,虞岁趔趄站起身来,往会所门外走去。
天色擦黑,路上车水马龙。离能打车的地方还剩几步,虞岁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即刻蹲下身来干呕,吓坏了灌木丛中躲着的流浪猫。
回过神的时候,身旁多了一位黑黑瘦瘦的男人,轻挑地上手扶住她,指尖似有若无摩挲着她的手臂肌肤:“小姑娘,一个人呢?”
虞岁推他,嗓子像沁了血:“走开啊!”
见男人紧紧握住她的手臂,没有放下的意思。她又警告道:“再不走我报警了!”
男人骂骂咧咧几句脏话,这才不情不愿地走开。
虞岁再次蹲在地上,手臂紧紧抱住自己,头枕在膝盖上。胃越来越难受,像是有火在烧,头也越来越疼,滚烫的眼泪再一次不争气落了下来。
因闷声啜泣,单薄的肩膀控制不住颤抖。
近乎失去意识之前,不疾不徐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熟悉的木质沉香气息萦绕鼻尖。
虞岁缓缓抬起婆娑的泪眼。
月色朦胧,路灯昏黄的光芒拉出一道修长的影子。
夜风徐徐,吹着他的发丝。男人颀长的身形弯下,散漫又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跟哥哥走吗?”
怔愣片刻。
她第一次
主动朝他伸出了手。
虞岁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嘴里满是蜂蜜水清甜的气息。
纤长的羽睫轻颤,眼睛艰难睁开一条缝,却被入目的白光刺到又闭上眼睛。
没一会儿,她感觉自己被打横抱起,又强扶着站立。
下一刻,冰凉的液体自头顶而下,浑身发冷,如处冰窖。身上的白裙被冷水打湿,湿答答地黏在身上,很不舒服。
花洒还在头顶浇着,脑袋和眼睛被冰凉的水冲到模糊。
她光着脚踩在防滑垫上,腰肢和脑袋被两只大掌牢牢扣住,柔软胸脯紧贴着一堵线条流利的肉/墙,勉强撑着站立。
虞岁眯了眯眼睛,长长的眼睫上尽是晶莹的水珠。她抬起纤瘦的胳膊,伸手扯下一边细细的吊带,露出一边醒目的圆白。
她下意识又要去拉下侧边的拉链,脑袋上那只有力的大掌动了动。
——冷水戛然而止。
那只手强势穿过她的指缝,紧紧扣住她的手,因用力手背青筋凸起明显。
“清醒了吗?”朝驭京倏然开口。
虞岁感觉指间发疼,扬起白皙的下巴,惺忪睁眼,抬眸看他。
一张带有攻击性的浓颜脸近在咫尺,浓眉星眸,高鼻薄唇,冷冷的,没有任何表情。
她没有说话。
“告诉我,我是谁?”
似是不甘心没有回答。他俯下身,在她水光潋滟的唇上啃咬一口。
虞岁疼得“嘶”倒抽一口凉气,意识在清醒和混沌之间翻滚打转。
或许是因为酒精的刺激,或许是因为刚经历一场盛大的失恋,此刻的她全然没有思考的能力。她所有的想法、所有的反应都已经不经过大脑了。
“你是…朝…驭京……”
听到这个回答,朝驭京满意地勾起了唇角,松开她那只蠢蠢欲动的手。
虞岁的手没了束缚,垂在身侧,下意识地去拉侧边的拉链,又扯开另一边吊带。
湿漉漉的白色吊带长裙从冷白细腻的肩头一路滑落。
朝驭京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低头堵住她的唇瓣。他攻城掠地,吻得用力,吻得动情,没有丝毫的温柔,恨不得将她吞吃入腹。
光洁柔白的脚一路后退,在地上踩出一朵接一朵小小的水花。
直到她的脊背贴到冰凉的瓷砖墙面,退无可退,他才稍稍收了那骇人的攻击性。
冰凉的指腹摩挲着她纤细滑腻的腰肢,一路向上。金属纽扣解开。
隔绝在两人之间那块薄薄的布料彻底消失,紧实与浑圆严丝合缝。他浑身上下每一块肌肉此刻绷紧到发胀。
花洒再次打开,这次是温热水。
酥酥麻麻的电流一路往下。
虞岁浑身都在发软,紧咬唇克制住颤栗。
硕大的镜子映照出两幅靡艳至极的身躯,直到水汽氤氲整个浴室,模糊了镜子,满室哗啦啦的水声。
身体恢复温度,热到冒汗。耳边炙热鼻息喷洒。他把头埋在她的颈窝,又咬了一口,喘着气,一字一句说。
“我想要你。”
虞岁眯了眯眼睛,没说话,细白的双臂圈住他的脖子。
试探与回答尽数终止,堙灭于朦胧如水的夜色之中。
良久,低声啜泣渐渐平息。
那只布满淡青色血管的手臂轻捻黏在她脖颈上的发丝,沉厚磁性的声音压得很低:“和我结婚。”
怀里的人睡着了。
并没有回应。
男人锋利的喉结轻滚,不再出声。
只抱得更紧,绷紧的下颔浅浅埋进她柔软的发丝。
就这样。
埋了一整夜。
酒劲儿褪去,熹微晨光从窗帘缝隙中漏出。虞岁睁开酸涩的眼睛,腰肢上搭着的那条手臂像铅一样重。
昨夜零零散散的记忆片段争先恐后钻入大脑。酸涩发胀的眼睛和身体的各项印记告诉她,那都不是在做梦。
她是真真正正……
堕/落了一整夜。
虞岁很不想承认,自己昨晚是有意识的。她想起自己那些不可控的反应,浑身发颤,不自觉高扬起脖颈。紧紧抱住眼前那具滚烫热烈,指甲掐入他汗涔涔的脊背。
她的灵魂游离于身体,悬浮于天空,和皎洁的月亮一起,看着自己。
看着自己。
清醒的沉沦。
她简直要疯了。
这绝对是她这循规蹈矩的一生中做过的,最出格的事情。
虞岁双眸合了合,凝神片刻,小心翼翼地拿开腰上的手臂,呼吸都不敢大声。
她坐到床边,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到现在还不敢相信,或者说,不愿意相信发生了什么。
她想逃走。
可目光探出指缝,四周打量一圈,也没有看到能穿出去的衣服。
某些记忆片段倏然入脑,虞岁看向浴室,门是开着的。里面有她潮湿的吊带裙,还有……bra……
虞岁苦恼极了。
酒精与情绪过去后,只剩下满室的荒唐。
沙发上有一件黑色的衬衫。
不管了……
虞岁轻手轻脚地从床沿边站起来,正要走过去,手腕突然被人从身后紧紧握住,低沉喑哑的声音响起:“你去哪?”
虞岁身体一颤,后背瞬间渗出一层薄薄的冷汗。她心中警铃大作,不敢回头看过去,却能感受到一道阴冷直白的视线,像锋利刀刃似的一寸寸打磨着她的脊背。
倏地,他扯着她的手腕,力道很大,直接将她撂倒。
下颔线条利落,喉结冷调的白。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居高临下睥睨着她,眼中情绪晦暗不明。
虞岁捏了捏掌心,后知后觉害怕起来。
昨晚她怎么就正好遇到他了呢?
又是怎么鬼使神差地就跟着他走了?
明明前不久她还在暗自下决心彻底远离这个喜怒无常的坏男人。
可昨晚,好像是她先脱/衣/服,他才没有克制住。
她好像还主动亲他了……
两人之间是没有感情的。
怎么能走到这一步?
自两人重逢后,所有事情似乎都如脱轨的火车一般,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她真的好像在一步一步地蓄谋诱引他。
思绪乱如麻,虞岁竟然对自己的感情产生了瞬间的质疑。虽然只有短短一瞬间,她还是对这样的自己感到陌生。
她最终得出一个结论。
——人的欲/望和感情是可以分开的。
不知无声僵持多久,那双泛着冷意的眼睛还在一瞬不瞬盯着她。沉默地,有耐心地,阴沉沉地,炽烈且露骨。
似乎她不给出回答,就永远不会移开。
虞岁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差点忘了呼吸,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思忖半晌后才轻声开口:“……我给你钱,行吗?”
下一刻。
她听到朝驭京低不可闻地笑了一声,面部表情却冷淡如冰雪:“我是鸭子?”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虞岁呼吸一紧,可最终还是反驳不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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