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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哄沉沦(皎糖)


自给自足。
深夜,冷雨再次侵袭云城。
弯月隐于漆黑的天幕,夜风和着雨水轻轻拂过马路两边的行道树,路上车流大相减少,整座城市覆盖于朦胧的雨夜之中。
大概是因为一整天的颠簸赶路,又小酌了几杯,这晚虞岁睡得格外香。她整张脸埋进柔软的枕头,裹着睡袍,系上的腰带在辗转中逐渐松垮,胸前一片雪白若隐若现。
细微的密码锁开门声音。
半梦半醒间,虞岁感觉双手紧紧交于胸前缠在一起,手腕处被绳子勒紧的疼。
唇瓣好似在被人摩挲,酥酥麻麻的痒。
一种危险的逼迫感越来越近。
虞岁却一直没醒,陷入了光怪陆离的梦中。
朝驭京静静坐在床边,借着窗帘缝隙渗进来的月光,晦暗不明的视线一瞬不瞬盯着床上的女孩。
修长指骨从她粉嫩的唇瓣覆到纤薄耳垂,力度轻柔至极。
他笑着,并没有其他什么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才很轻地说了一句:“我不温柔么?”
翌日清晨,虞岁早早醒来,手腕有些隐隐发疼。但打开灯仔细一看,并没有什么异样。
她想起昨夜那荒诞的梦境,有戴着面具的歹徒将她绑.架到阴暗潮湿的地下室,用锁链牢牢锁起来。忽地,画面一转,那歹徒变成了一缕幽灵,从她身体的每一个缝隙钻进去。
这算什么?
她做春.梦了吗?
对象竟然是鬼……
实在是太过离谱了。
虞岁缓了好一会儿才起床。穿戴洗漱好,门外有人敲门送来早餐。
虞岁坐到餐桌,早餐还没吃完,司机又过来敲门:“虞小姐,我送你去开发区。”
虞岁手拿豆浆,边咬着吸管边去开门:“好。”
快速咬了几口牛角包,虞岁麻利拎着挎包出了门。
上车之后,她才发现不见朝驭京的踪影。司机看出她的疑虑,解释说:“朝总还在睡觉。”
在他的印象中,朝总从来不是一个爱睡懒觉的人,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虞岁淡淡“哦”了声,没再多说什么,心里猜测他可能是昨晚不好好睡觉,又跑出去找哪位小姐了吧。
雨后天晴,开发区山清水秀,风景宜人,处处透漏着远离都市喧嚣的清丽。
像昨日一样,虞岁没提项目的事儿,和老奶奶在院子里一起做扎染,穿着围裙戴着手套,从扎结到染色丝毫不含糊。
老奶奶弯着眼睛,由衷感叹:“难得看到有年轻人对扎染这么感兴趣的。”
虞岁笑:“其实我爷爷也是和您一样。”
老奶奶有些意外:“你爷爷也是做扎染的啊?”
虞岁摇摇头。
提到爷爷,语气很骄傲:“他以前是做糖画的,还当过兵。”
糖画也是一种非物质文化遗产。
“哦?”老奶奶有些感兴趣,“他现在还在做吗?”
“没有了,后来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就很少做了。现在…他已经不在了。”虞岁喉咙有些发涩,面上却还是平静,“他的手艺我也没学会,没能传承下来
“实在是可惜。”老奶奶皱着眉头。
虞岁又问:“奶奶,您这手艺传给了别人吗?”
老奶奶叹气,眉眼间不见笑意。良久后,才慢悠悠开口道:“没有,我那几个小没良心的儿子、女儿、孙子、孙女儿,没有一个人愿意跟我学习这个,说不赚钱。他们都是大城市人了,做着千万元的大买卖,哪里看得上我这老手艺。”
“可他们都忘了,当初我就是靠这手艺,才把他们养大成人的。”
虞岁认真说:“那您有没有想过,让全国各地的人过来观赏,总有人愿意学习传承呢。”
老奶奶意味深长地看了虞岁一眼,摇摇头,笑说:“怎么可能全国各地的人都愿意过来呢。”
虞岁认真说:“只要宣传得到位,不是没有可能。如果这里好好规划……”
“所以这就是你这来这里的真实意图吧。”老奶奶脸上笑容消失,“小姑娘,挺有耐心的,在我老婆子这演了这么久。”
虞岁惊觉自己露出马脚,深呼吸一口气。此情此景,继续隐瞒撒谎只会惹得人厌烦。
她不打算继续瞒着了,严肃说:“奶奶,您给我几分钟就好,我好好和您说一下规划。”
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拐杖,咽了咽口水:“要是听完您还是不愿意,再赶我也不迟。”
“拜托了!”
老奶奶不作声。虞岁脱下皮手套,赶忙去包里拿出项目计划书,慢条斯理地说:
“我知道,您和我爷爷一样。你们老一辈对这些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那感情是我们理解不了的。所以您看到那些开发商过来,只谈提高价钱,不谈具体怎么传承手艺,越听越来气。您不是不讲理的人,煽动朋友们一起闹事,是实在没办法了。我知道,您的儿女和左邻右舍,肯定也给了您不少压力。”
老奶奶挑眉看她,似乎是在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所以我的重点是如何平衡好扎染传承和文旅地产开发。在来您这之前,我已经和其他传承人联系了解过了,大体掌握了一些基本情况。”
虞岁开始切入正题:“首先,最重要的一点是大力植入文化IP。扎染图案那么多样那么美,完全可以与建筑完美融合。甚至我们可以邀请一些传承人参与建设,亲自绘制图案、房屋设计图,包括你们这边的特殊图腾,也可以设计进去。”
“您不是嫌弃我们说的古镇、商业街模板化、千篇一律嘛?那是因为没有融合你们这里的特色文化,若是每条街区晚上都上演你们这特色的民谣和实景剧呢?业主凭房本享贵宾坐席,绑定长期消费。”
“同时,业主可以免费体验扎染非遗课程,会请专门的老师傅开课,一方面提升文化体验,一方面促进就业。奶奶您要是愿意的话,完全可以传课。”
老太太皱起的眉头不自知地舒缓起来。
虞岁继续说:“这边的旅行民宿的小部分收入,用于周边基础设施改造。您也知道这边没有开发好,交通和道路不便,这是极其影响客流量的。
“至于您要是住不惯城里,其实可以保留您的家的,划出一块作为农家民宿体验。不过您的那些老姐妹住在四处,需要集中在一起,不然四周没法规划道路。您应该也愿意和她们住在一块吧?”
“……”
这一顿慢条斯理又诚恳的输出,纵然有些词汇她没听懂,但的的确确把她心里每一个矛盾点都提出了对应的解决方案。
老奶奶沉默了片刻,终于说:“你说得那些都能实现?这可不是口头上说得那么简单的,做起来需要花费的时间和精力太大了。”
没有立刻否认拒绝,这说明奶奶的心里多少是认可她的方案的。虞岁笑:“您尽管放心,我既然设计出来了,那就尽全力给您实现。不瞒您说,这个项目给我们开发商这边带来的利益更大,做好了完全是双赢的事情。”
老太太睨了她一眼,悠悠开口:“我喊我的老姐妹过来一起看看,看看你这小姑娘有没有在哪里给我挖陷阱。”
这是……?
同意的意思!
阳光照在脸上,虞岁长舒一口气,感觉天气都明朗了起来,强压住心中的雀跃:“好!奶奶,您喊她们过来。”
折腾了大半天,又做了几项修改,几位老人家都表示愿意把地让出来。等江氏与这边的项目负责人对接好,就可以正式签订开发协议了。
夕阳将坠未坠,院子里又只剩下两人。
经过相处,虞岁感觉大家都挺好说话的,弯着眼睛问出心中疑惑:“奶奶,你们全都这么和蔼和亲,怎么会威胁别人聚众闹事呢?”
老太太没好气说:“开发这事我原本不知道,是我儿子同意的,一声不吭地要卖掉我的老宅,我这心里本来就有气了,后来过来几个人,一开口就是说什么钱不够,没有一个真正关心我们需求的。”
“是!人人都爱钱,谁不爱钱呢?但我们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死了又带不走。到了地下,恐怕老祖宗还要怪罪我们没好好对他们的宝贝呢……”
谈笑间,司机便装走了进来。
虞岁看了他一眼,知道是朝驭京让他接她回去。她今天心情好,决定不和他起任何争执。
临走之前,老太太压低声音在虞岁耳边,笑问:“怎么又换了一个?”
虞岁啊了声,知道老太太这是误会了:“这是司机,不是……”
“哦,那不还有一个吗?”老太太弯着眼睛,“你第一次过来的时候,还有个白白净净的小伙子。”
虞岁这才知道,原来老太太早就把她认出来了:“您记性也太好了吧!您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那可不!”老太太得意地说,“第一眼就觉得眼熟,后来仔细看看,就更确定了。”
“小姑娘,你的眼睛让人很难忘。”
“……”
虞岁本来请了一周的假,结果只用了三天。第三天下午,顺利回到宜城。
回来的路上,朝驭京冷淡又高傲,并不像来时那样,和她有任何交流或者接触,甚至都没有对她多看一眼。
他不找她说话。
她就更不会主动找他。
反正他就是那样一个阴晴不定的人,做什么都合理,都是他的风格,虞岁并没有放在心上。
也许戏弄报复她的游戏,他已经玩腻了。
这样最好。
以后就算他又突发奇想,拿什么理由引她过去找他,她也不会再去了。
虞岁决定,不再被那该死的道德感驱使,彻底远离这个喜怒无常的坏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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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罢了[狗头叼玫瑰]远离是远离不了的。
注:岁岁的计划书有参考现实案例,加上我的一些胡编乱造,如有bug,要不还是……就当没看见吧[狗头叼玫瑰]

虞岁回到江家的时候,正是晚高峰的时候,江叙白还没有回来。
她等在客厅,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节目,思绪游离于吵闹喧嚷的嘻哈声之外。
其实她并不知道哥哥今晚会不会回来,他有自己的房子,只是还未成家,不经常去住。
但那栋房子离公司更近,他偶尔也会过去住。
还有可能是和别人在一起。
也没什么要紧,她可以明天去公司再把计划书给他。
晃神间。
客厅门被推开。
江叙白修长如玉的手指握着手机,迈着长腿走进来。客厅没开灯,光线昏暗,只有电视屏幕发出星点白光。
男人向来温和斯文的脸庞隐匿于黑暗之中,似是蒙上了一层乌云,声音也带着藏不住的愠怒之意。
“你更年期提前到了?”
“都是成年人了,你做事能不能正常点?”
“我俩没什么好说的了。江家不会和秦家联姻了。秦大小姐,放过你自己
,也放过我!”
“……”
虞岁闻声,呼吸一紧。
抬眸看过去。
江叙白挂断电话,抬手开了客厅的灯。柔和的白色灯光洒下,两人视线对上。
江叙白这才注意到客厅有人,缓步走到虞岁身边坐下。
真皮沙发陷落一块,淡淡烟草味钻入鼻尖。男人白衬衫衣袖布料似有若无蹭到她细白的手臂,那块肌肤烧着烫着。虞岁感到自己的心跳不自觉加剧。
是她想得那样吗?
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听力。
那可能只是自己心中想着的事情,而不是事实。
“你都听到了?”诡异地安静片刻,江叙白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虞岁抿了抿唇,这才觉得眼前场景有种真实感。她“嗯”了声,轻声问:“怎么了?你们吵架了吗?”
江叙白双腿交叠,宽厚脊背靠着沙发,骨节分明的手揉了揉太阳穴,金丝边眼睛下那双狭长的眼睛阖上,一副累透了的模样。
前几天他和秦恬一起吃饭的时候,前女友给他发来一条求复合的消息,被秦恬看到了。当时她什么都没说,不像往日,像个炮仗,一遇到火星就极速爆炸。江叙白还挺高兴她的转变,夸她乖巧懂事来着。
没想到今天,前女友的父亲给他打电话,说他算不上男人,没有良心,嫌他们家穷不要他女儿就算了,还要让现女友去羞辱她。
江叙白这才知道,原来秦恬默不作声地打听到了他前女友的身份,还跑上门找人家的茬。
他原本就觉得亏欠人家,这下心里更不好受了。
再加上江叙白一直想再招一个女秘书帮忙,女性相对来说心思更细腻一点,秦恬得知他的想法后,说什么也不让。
一桩桩一件件事情累计在一起,他实在是受够了。
虞岁听着江叙白的讲述,拇指不停掐着食指中关节,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脏扑通扑通撞着胸口的声音。
她咽了咽喉咙,小心翼翼地确认:“哥哥,江家真的不打算和秦家联姻了吗?”
江叙白摘掉眼镜捏了捏眉心,轻声“嗯”了下,又说:“简直是不可理喻。”
虞岁捏紧指骨,太阳穴微不可察地跳动起来。内心演习过无数遍的话语到了喉咙,又被她生生咽了下去。
现在直接说的话可能太过唐突。
过几天是她的生日。
按照以往,每年生日的时候,哥哥都会问她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她想勇敢一次。
高级私人会所台球室。
冷白灯光照亮墨绿色桌台,穿白衬衫的顾景站在台球桌边,悉心而从容将五颜六色的桌球放在三角框里,整理好再拿开。
朝驭京躬着身,面部线条利落硬朗,冷白修长的指骨游刃有余握着长杆,淡青色脉络一路延伸到卷起的黑色衬衫衣袖底下。
他劲瘦手臂稍稍绷紧,长杆往前一伸,五颜六色的球砰一声四处散开,开了个极其漂亮的球。
顾景弯腰捣着白球,散漫问:“江家和秦家的订婚宴,到时候你随多少份子钱?”
朝驭京握住球杆的长指顿了顿,漫不经心开口:“订婚?按我们这里的习俗,他们给我们红包还差不多,蠢货。”
顾景“操”了声:“是吗?还没参加过我们这的订婚宴,第一次啊!竟然和结婚不一样吗?”
顾景是秦恬的表哥,对她的感情波折矛盾有所耳闻:“话说回来,前几天我这小表妹还说要和江家断绝联系呢。今天又说两家要把婚事定下来了。她也是厉害,一哭二闹三上吊,浑身的本事,把江家那位大少爷治得服服帖帖的。”
朝驭京没作声,嘴角勾起似有若无的弧度。
顾景继续喋喋不休地吐槽:“不过这江大少爷也是,一会儿前女友,一会儿养妹妹的,全都牵扯不清的,也难怪我表妹吃醋个没完。眼下前女友这事情是解决了,她心里还记挂着那个养妹妹呢。还说要我找个机会帮她旁敲侧击一下,他到底对这养妹妹有没有别样的心思。”
“你说,我这怎么帮啊?我和江家那位又不熟。”顾景无奈说,“要不你帮帮忙?你和江家那位大少爷不挺熟的吗?”
朝驭京挑眉看他,一下来了兴趣似的,答应得极其爽快:“好啊。”
是时候了。
不该再等了。
猎人的耐心就像拉满的弓弦,蓄势待发才见力道。可若总不肯松弦,那不远处的猎物就会察觉端倪伺机逃跑,钻进更深的草木里。
顾景懵了,没想到朝驭京竟然这么爽快答应。
对方是一个极其计较得失的功利主义商人,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帮这个忙他得不到一点好处,怎么可能这么干脆利落就答应了?!
顾景眯了眯眼睛,球都忘了打了,长杆杵在地上,眼里有着侦探般的睿智光芒:“你可从来不是这么多管闲事的人啊!我知道了——”
“你不会喜欢秦恬吧!我操!”
朝驭京:“……”
“你!”顾景惊讶感叹,“你怎么能觊觎兄弟的女人呢?”
朝驭京似笑非笑地:“那又怎么样,不还没结婚吗?”
顾景张大嘴巴:“你这是道德败坏啊。”
朝驭京懒懒掀起眼皮,云淡风轻的语气:“嗯?第一天认识我?”
他没再继续眼前这个愚蠢的话题,又问起其它:“你和江家那小妹妹聊得怎么样了?”
他知道,虞岁绝对不会搭理顾景。
和顾景聊天的人最后只会是江清玥。
顾景也是前不久才知道,江清玥就是秦家联姻对象江家的千金:“不错啊!她人长得漂亮,又活泼开朗的,怪讨人喜欢的。就是年龄小了点,还是秦恬的小姑子,我都不好意思老牛吃嫩草。”
朝驭京狭长的眼尾挑了挑,忽地笑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周末我喊江叙白出来,你把他妹妹也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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