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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赎破碎师兄后被缠上了(濯君墨)


祝凌云这才没敢当着她的面拿聚气瓶,而是拿了幻形笔当掩饰。
她空手召出一只影蝶,掐诀在它翅膀上布好符文,抬手将它从窗外放了出去。
影蝶穿过弟子居,掠过扬善堂,一路飞出随心宗,在喧闹街市抖落蝶翼的银粉,最终飞进一家足足十层高的阔气楼阁。
如今整个松幽城最危险,最来钱的地方——风满楼。
楼内装潢以玄色为主,中间是旋转楼梯,一路蜿蜒至顶端,来往之人皆是蒙面而行,客人脸上覆纱,伙计头戴面具。
见影蝶入楼,所有人立刻噤声,目送影蝶飞向第十层高阁。
那便是风满楼最尊贵的地方,只有带来楼主想要的情报的人,才有资格上去。
而影蝶的出现,代表楼主派发新任务了。
对于茶客们来说,这就是他们发财的绝佳机会。
那么这一次,楼主想知道什么呢?
“哗——哗哗——”稠密的雨幕几乎瞬间铺好,乌云聚拢来遮蔽了晴空,祝凌云扬手用灵力将窗户关上。
她翻开剑谱,星霜诀已经练到第五式,也是最后一式,漱寒霜。
天色因下大雨的影响暗得更快,弟子居亮起蜡烛,祝凌云算了算时辰,估摸着南神应该开完会了,便冒雨乘追风翼去了剑峰。
雨越下越大,剑峰顶的雨珠更是坠地成冰,砸出一地霜花。
白梅树被狂风吹得虬枝乱舞,雪色花瓣哗哗啦啦落了满地。祝凌云躲在它的花枝下收了追风翼,撑伞与疾风骤雨对抗,步履艰难地走向流霜殿。
殿内只有几台烛火亮着,在寒风中飘飘摇摇,可怜得紧。
祝凌云收伞抖了两下,刚想把门关上,就听见内室重物倒地的声音。
“师父?”
她心头一震,忙丢伞冲了进去。
左右寻找,却都没瞧见人影,祝凌云心里的不踏实感越来越强烈,她微微喘着气,抬袖擦掉脸颊水痕。
不对,声音就是在这附近,她不可能听错。
可是她的神识却探查不到一点人迹。
祝凌云冷静下来,凝视着面前的冰墙,发现墙角有细微且不稳定的灵力浮动,似乎是有人想隐藏灵力痕迹,但身体支撑不了造成的。
她的神识不可能弱到连这堵墙背后是什么都看不到。
所以,是有人不愿让她看到。
祝凌云后退两步,转身走远到回廊假意四处张望,像在等待某个时机。
雨依旧在下,带着要将其他杂音淹没的汹涌气势。
猛的一声“咔啦——”
结界被一剑劈开,冰碴在巨大的冲力下飞溅
,祝凌云闪身跃进没了结界遮挡的虚幻墙面。
在她落地的刹那,虚幻墙面迅速凝实,结界重新封口。
看清眼前景象后,祝凌云声音明显带了破音:“师父!”
南神坐在地上,手边还有打翻的砚台,他原本洁净的衣领也沾染了血渍,一脸苍白地看着祝凌云。
“又声东击西,”南神咳笑一声,“徒儿太聪明也不好。”
手里的剑当啷坠地,祝凌云跑过去蹲在他身侧,想探南神的心脉,却被他挡了回去。
“为什么不让我看?”湿发贴在祝凌云脸侧,刺骨寒意渗进皮肤,她急道,“为什么会吐血,是谁伤了你?”
南神努力调整呼吸,却还是带了明显的颤意:“不是受伤。”
他语调慢极了,仿佛每吐出一个字都会耗费心力。
祝凌云解下白雀翎法衣,想给他套上。
南神摇摇头,把披风给她推回去:“师父没事,师父很好。”
“你这个样子哪里好!”
祝凌云拧着眉,十指揪紧了披风的羽毛。
南神扯出一个笑:“你知道的,修士修炼,难免遇到经脉阻塞之类的情况,吐点淤血无伤大雅。”
她没作回答,立马站起身:“我去找医修。”
“站住!”南神用劲一喊,朝她招招手,“回来,快回来。”
祝凌云站在原地没动,低头看他。
“坐下,你那么高,我抬着头脖子酸。”
祝凌云气他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又不敢忤逆,怕把他气着,只能顺从坐到他旁边。
“快披上,脸都冻没血色了。”南神指着地上的白雀翎法衣叫道。
祝凌云照做。
“别一脸怨气地瞪着我,你看你这眉头,就没松开过。”
“要么让医修来看一眼,要么让我探探你心脉。”
南神想起已经好久没弹她脑瓜崩了,抬起手,放在她眉心前三寸。
速度这么慢,他以为她肯定能躲开。
祝凌云看着他,没躲。
他默默放下手,师徒二人就这么静静看着对方。
良久,祝凌云轻声开口:“师父。”
“嗯?”
“你还有多久飞升?”
南神没再看她的眼睛,对着地板四溅的墨汁,启唇道:“快了,应该还有几年。”
祝凌云声音带了点哑:“那要是我在你飞升之后才元婴,你答应送我的宝贝还作数吗?”
“肯定作数,”南神又笑,“师父应该还没骗过你吧?”
祝凌云深深吸了口气,侧过头。
“说不定师父飞升之后,就去幻光天掌冰雪了,到时候,你在空明界看到的每一片雪花,都是你师父降下的。”
南神单手钳住祝凌云的头顶,把她转过来:“现在不怕我把你头扭开了?”
祝凌云垂着眼帘,把头埋得很低,看不见神色。
“小崽子心事多。”南神松开她的脑袋,把手摊在腿上,手肘拐了下祝凌云,“看着啊。”
他的掌心冒出浅蓝色光芒,隐约能看见雪花在其中聚合,最终形成一把钥匙。
祝凌云微微抬头:“这是什么?”

南神把冒着寒气的钥匙丢进她手里,卖了个关子:“好好保管,以后你就知道了。”
雨势渐小,祝凌云垂眸攥紧掌心冰凉的物件,久久没有将它收进芥子袋。
“好了,”南神朝后洒脱一倒,枕着手臂靠在床沿,语调散漫,“胆儿咋这么小呢?吐两滴血就把你吓到了。”
见她不说话,南神便接着说:“冒这么大雨来找我,想问今天议事殿里的事?”
祝凌云点头:“师父,你那番话其实是对秦峰主说的吧?”
意指他看见秦欢坐了金座之后说的“议事殿要有议事殿的规矩”。
她清楚南神脾性,一个连课程表都是徒弟排的师父,根本不会在她面前提规矩那一套。
南神轻嗤一声:“脑子挺灵光,所以你就拿了幻形笔,而不是原本想要的聚气瓶?话说你要聚气瓶何用?那不是炼丹的吗?”
他长叹一气,也没打算听祝凌云的回答,仰头又道:“直接拿也无碍,我还在呢,她暂且不会把手伸到你那里去。”
祝凌云读出其中权利争斗的意味,担心道:“你不会是被气吐血的吧?”
南神啧一声,捏起拳头往她头顶轻轻一砸:“死脑筋,说了是修炼排瘀,再钻牛角尖我就真要被你气死了。”
“哦。”祝凌云点头,“师父你把令牌给我用下,我去议事殿拿聚气瓶。”
“瞧我这记性,才想起来我这里还有一个。”话虽如此,南神还是把令牌摸了出来,和聚气瓶一起交给了她。
祝凌云接过两样:“行,那我把幻形笔放回去。”
南神睨她一眼:“快走快走,打扰我修炼,生怕你师父飞升早了啊?”
祝凌云站起来施了个术,帮南神收拾好地上残局,转身系好披风:“当然了,你要是飞升太早,我跟谁学剑去?”
说完,她在冰墙面前抽剑破开结界,踏步走了出去。
雨停了,剑峰又开始下雪。
感知到她彻底走远,南神再也撑不住,摁住心口呕出一大口血。
血液在冰冷坚硬的地面快速凝固。
“你的剑术……已经很好了。”
他控制不住地咳嗽起来,手把衣服揉得皱皱巴巴,新旧血迹糊在一起。
“师父已经不能再教你多少了……”
议事殿。
水洼映出月亮的模样,萤虫在上面一停一跳,白玉盘就碎成好多片梨花瓣。
祝凌云揣着令牌前来,蓦然发觉前头有个和她同样衣裳颜色的男子。
盛自横?他来议事殿做什么?
在她停顿间隙,他已走到议事殿牌匾下,向守卫出示了秦欢的峰主令牌。
祝凌云稍作思考,脚尖一点上了树梢,观察一番后,瞬身到了议事殿左侧的柱子后面,正好可以看到盛自横动向,也不容易惊动值夜守卫。
她缓步靠近,透过窗纸看见盛自横走到了悬浮展台前,然后把手伸向了聚气瓶。
祝凌云的手指瞬间抠紧了窗沿。
他一个符修,怎会要炼丹的聚气瓶?
再想起南神才告诉她的,向盛自横打听秦欢,以及盛自横手里握着的峰主令……
难道是秦欢识破了她的想法,所以便让盛自横来取走她想要的聚气瓶?
“吱呀——”
议事殿大门开启,盛自横从里面出来。
祝凌云默默潜伏着,看着他往弟子居的方向走远,才快步转到正门,向守卫出示了宗主令。
果然,进去之后便看见悬浮展台上突兀地空了两块,分别是幻形笔和聚气瓶。
祝凌云把幻形笔挂回原位,转身走了出去。
盛自横没走多久,只要她速度快点,完全可以在他回弟子居之前截住他。
衣角带起的风掠过石板路周边花草,祝凌云追了段时间,那抹在夜色中轻晃的高马尾进入她的眼帘。
这条路已经很黑了,窒息的憋闷漫上盛自横心尖,他加快了脚步,默默在心里念着三个字。
突然,一团暖黄点亮了他的衣摆。
侧头,心里的那个名字骤然有声,和光一起闯进了他的视听感官。
“师兄。”
盛自横转头,看见少女清丽的容颜时,他确定这个对抗黑暗的方法有效。
见他怔愣,祝凌云内心怀疑更上一层,不肯放过他眼里任何一丝情绪变化,下巴几乎抵在他的肩侧直勾勾看他。
果然不对劲。
盛自横只跟她对视了不超过一息,就眼睫扑朔着把眸子转开。
祝凌云蹙了下眉,盯着他继续看,又发现他喉结轻轻滚了滚。
这不是心虚是什么?
灯光映照下,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发干的唇,嗓音低低的:“好巧,你也在这里。”
祝凌云把灯笼举高,离他更近,压声盘问道:“是啊,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干嘛呢?”
近得盛自横能清楚嗅到属于她的独特香气,冷冷的,淡淡的,令他着迷的。
“我,”他欲言又止,“我透透气。”
他边说边把脸往另一面转,祝凌云真想给他掰回来。
她忍住了。
“透气来这么远的地方透?”
她的声音就在耳边,只要他的头稍稍偏过去一点,就能跟她鼻尖碰鼻尖。
盛自横咬牙,加快了脚步。
祝凌云还不罢休,跟着他走路的节奏,他走一步,她跨一步。
那双漂亮的眼睛还偏不看路,就盯着他追问:“少骗我。你怕黑,怎么会一个人来这里?”
隐在暗处的衣服都要被盛自横揪烂了,她却依然无知无觉地往他脸上凑。
盛自横平复呼吸,几步之后,倏然止步,站在原地。
祝凌云没料到他会这样,一时间没停下来。
胳膊突然被人拉住,祝凌云一愣,生生被盛自横带了回去,站在他面前。
惯性太猛,两人之间只有一点可怜的缝隙供空气流通。
他低下头,两人额前的发丝悄然碰到一起,摩擦、相嵌、勾连。
“对,我撒谎了,但是现在不能告诉你实话。”盛自横轻轻眨眼,终于回看她,“至于怕黑这一点……”
祝凌云被突如其来的解释惹懵,竟没有后退。
他就这么承认说谎了?
两人贴得很近,连一盏灯笼都无法容下,只能尴尬地支在身侧摇摇晃晃,在对方脸上打出生动立体的光影。
好啊,他不躲,那她也不避。
祝凌云就这么近地抬眼望他,理直气壮:“继续说啊,至于怕黑这一点。”
“因为你。”
他的回答比她预想的,还要来得快。
“什么?”
接触到令大脑短路的话,祝凌云本能后缩。
他却没有放她走的意思,将她手臂抓得更紧,眉心纹印蹭上她的前额,低声重复了一遍,缓慢而清晰:
“因为你,祝凌云。”他抵着她,纹印似乎烧了起来,升起异常的高温。
好烫,他的额头怎么那么烫。
祝凌云眼瞳颤动,愕然发现他的眸子已然变了颜色,又亮又红,像一颗用琉璃雕就的、在夜里跳动的火红心脏。
问不下去了,一点都问不下去了。
她现在只想逃。
气氛微妙中,主动权似乎有了交换,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盛自横竟勾了勾润红的唇。
“哗啦。”
寂静皓月下,铁链声突兀响起,厮缠轻车熟路地攀上祝凌云的手腕,狠狠缠绕。
“你知道么,我现在才发现其实黑并不可怕。”
他嘴唇张张合合,祝凌云却有点听不清了,一味承受着他额前纹印传来的滚烫力度。
他是不是给她下咒了?
魅魂术么?
“不是想问我?”盛自横极力遏制自己,往后退了退,不至于眉心一直顶着她。
额头上的力度减轻,祝凌云还没松口气,手腕上厮缠又不满地缩短几寸,把她整个人带都到他身前。
少年嗓音带着隐忍的沙哑:“怎么不问了?我告诉你真正可怕的是什么。”
他看着她澄净的黑眸。
明明此刻只有他一人的影子。
可他脑海里却全是她和别的男子相处的画面。
为什么你那么听岿吟的话,要选择修无情道?
为什么你要跟江不染走那么近,送他好多东西,就算他一脸冷冰冰,不跟你多说一句话也没关系吗?
为什么不多看我几眼,哪怕我就在你身边。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一想到此,盛自横的理智就无法占上风。
不仅是攥着她胳膊的手,连锁住她手腕的厮缠都收得更紧。
似乎这样就能强调他的存在,多分得一点她的目光。
“我最害怕的,其实是……”
没有你。
灯笼突然掉在地上,他话语的后半截没能吐露。
祝凌云回神,慌忙后退一步,却被厮缠牵住手,退再远也只离他一尺。
幸好灯笼里是盛自横的灵力火焰,没有引燃灯笼皮。
两人拉回安全距离,盛自横轻轻闭上眼,呼出一口气。
他弯腰,拾起地上灯笼。
祝凌云随手理了理被他弄乱的头发,再没心思盘问他,转而看向手腕上更现实的物件,清了清嗓子:“你的法器……又失控了?”
“嗯。”
他的声音很轻,似乎受委屈的是他才对。
祝凌云没办法,就这样任他缠着。
“不走吗?有点晚了。”盛自横问。
“这样怎么走?”祝凌云很是不解,抬起手给他看两人被捆得紧紧的腕骨。
盛自横眯眼,火光在他眼底来回晃:“反正我们住一起。”
祝凌云已经清醒,很快发现其中不对:“这话不能乱说,我们……”
玉简突然发出响声,祝凌云用另一只手抬起来一看,是岑惊发来的。
【师姐】:你们俩去哪了?我们出来找你们了。
她还没来得及回,就瞧见不远处葱茏中走来三个人影。
“不好!”祝凌云扯住盛自横袖口,“你有办法把它解开吗?”
“我试试。”盛自横看了眼自己被她两根指头捏着的袖子,忍不住勾唇。
放眼望去,已经能看见岑惊、南昭、苏粹三人的轮廓。
结果关键时刻掉链子,厮缠越收越短,两人的手碰到一起。
祝凌云惊诧:“怎么……缠紧了?”
盛自横无辜地看着她:“失控了。”
人影越走越近,眼看他们就要被发现。

盛自横立马灭了灯笼,手往身后一背,祝凌云就自然而然地被厮缠牵引过来靠近他。
“看左边。”他道。
树木掩映下,有个无名亭。
另外三人的脚步声越发清晰,甚至能听见他们鞋底与石板触碰的嗒嗒声,每一处声响都拉紧了祝凌云的心弦。
来不及思考了,祝凌云晃晃手腕,往亭子顶看去,示意盛自横准备一起飞上去。
盛自横了然,两人相视一眼,一模一样的靴子同时向后一搓,风掠林梢,树叶抖落几片,两个影子很快便无声无息地落于亭子背面。
不出片刻,对面一行人走了过来。
岑惊身上的玉简响动一下,她停下脚步,拿出玉简,两旁的南昭和苏粹凑过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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