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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赎破碎师兄后被缠上了(濯君墨)


风卷残叶,冷飕飕的寒风迎面刮来,祝凌云有两月没摸剑,边走边挽了个剑花,扬手一甩,玄铁剑划空而出。
剑刃将要落地之时,祝凌云飞身一踩,稳稳落到其上,逆风窜出,化作一点星子,融在了黑空之中。
落地映雪城之时,她已经换了
身装束。
朦胧月色下,玄袍蛟纹轻轻扫过万华宗亲传居的门楣。
露水从枝叶坠下,尚未落地,便被一记寒光斩半,在跌落的半空瞬间结成冰块,掉在地上裂成碎末。
祝凌云侧身避开,脚尖点地跃上屋檐,高立于琉璃瓦上,双眼在面具下看着握剑的白衣少年。
江不染凌空追来,持剑站定在她面前,冷声道:“何人胆敢夜闯万华宗。”
他不多废话,携着冷冽月光,一剑直刺祝凌云而来。
“不记得我了?”祝凌云仍未出剑相击,轻巧转身躲开他的攻势,还有心思说话,“我们见过的。”
浓云飘动,半掩半遮月光,江不染神色如常,剑招不断变幻着朝她挥来。
意思很明显,管你是谁,万华宗都不是你想来就来的地方。
祝凌云御剑两个时辰赶过来,此刻已然寅时,待到天亮之后,便是承启宴。
不能再跟他耗了。
眼看江不染的剑尖挑到她面前,祝凌云负手仰颌,旋身一转,双指夹住了雪亮剑刃。
江不染神色微顿,凝眉收剑。
祝凌云捻了捻指尖,看着他,低沉磁性的声音从面具里传出:“我想请你帮个忙。”
见他没反应,祝凌云继续道:“没猜错的话,你应该会代江宗主出席,届时可否让我跟在你身后,穿过禁制?”
江不染严词道:“你走吧。”
祝凌云嗤笑一声:“两个月前才来我风满楼扎了针喝了药,转头就不认人了?”
“若我不认,你现在就该被抓走了。”
祝凌云:“……”
她轻叹一声,抬手捏住下颌面具,缓缓从脸上移开,五官自上而下露出,祝凌云眼尾一挑,静静看向江不染。
天地之间倏而降下一粒冰晶,星星点点,飘满夜空。
映雪城的初雪来了。
窗外飘进几星雪沫,落到盛自横手上,清清凉凉,转瞬化为水渍,他闭目感应了一下厮缠,眉头紧皱。
房中黑影一闪,盛自横瞬移至销声窟。
果然,此处已经没了祝凌云的踪迹,只留下厮缠在石桌上发出微弱光芒。
盛自横大步走过去,厮缠立即从桌面窜出,缠到他的腕上,快速裹了几圈。
又去映雪城了啊……
他安静听着厮缠呜咽,敛了眸光,转身离开。
天际方才推出一丝光线,苏府门口便已人头攒动,昨夜江不染和祝凌云商讨过,掐准此时守一真君和苏长公子都不在外迎客,才速速赶来。
她一身风满楼楼主打扮,紧跟在江不染后方,迎客的彭顺一见是江不染,只问了嘴:“这位是?”
“松幽城,风满楼楼主,我的故交。”他递过名帖,末尾二字久久萦绕在心头。
上次在风满楼,盛自横就是这般说的。
说楼主是他的故交,让他不用担心走漏风声。
以至于昨夜祝凌云揭下面具之时,他在原地怔了好久,一直到雪淋了满头。
还是祝凌云抖掉兜帽上的一片白,把他从房顶拽下去。
进去后,两人分头走,江不染去前厅宴席,祝凌云则换了衣服,在厢房内静待彭顺回来,守株待兔。
确认无疏漏后,彭顺擦着汗趋步赶回来,肚子比手先推开门,还没喘口气,一柄眼熟的剑连着鞘便横在了他里三层外三层的下巴边。
他后靠一步,双手反扒住门,定了定心神:“凌云姑娘也来了?怎么不去宴厅歇着?”
祝凌云剑柄往他背后一劈,打掉彭顺意欲开门出去的手,“咔哒”落锁。
“彭管家,”她悠悠开口,睨着他,步步紧逼,“那日街上那么多人拿出了留影石记录,你以为,你们做得滴水无缝吗?”
彭顺只当她是报复来了,豁然笑道:“什么留影石?凌云姑娘记错了吧,不然,也不会到现在都没传出任何一个留影画面。”
祝凌云冷笑道:“看来,秦峰主并不是真心帮你呢。”
“你什么意思?”彭顺整理好表情,平静道,“我不明白。”
祝凌云不多与他废话,甩出一块留影石定在空中,开始播放随心所求门前最开始的画面。
留影石闪出的光影投在房内,把彭顺脸上的沟壑填得五颜六色,时明时暗。
“不,你明白。”祝凌云正视他,一字一句,慢慢说道。
彭顺整个人都凝滞了,不自觉重复起她的话来。
“我……明白?”
对啊!他明白!
他就知道,秦欢说什么祝凌云修炼太快了,要把她关一会儿,都是假的!她一个区区筑基大圆满,怎么会对秦欢这个化神修士有阻碍?
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了,该死,他早该想到的,只恨当时正在气头上,又经秦欢吹耳旁风,他就听信了去,只以为是秦欢还记得当年恩情,想为他出口气。
一个亲传弟子罢了,哪比得过名门世家苏府的脸面?于是,他欣然答应……
彭顺站直,也不畏惧她的剑了,目光是前所未有的清亮:“这块留影石,是秦峰主给你的?”
虽然他的回答和祝凌云料想的有所出入,但方向大差不差,她索性不置可否,收剑道:“彭管家是聪明人,自然知晓这里面留影流出后对你的影响。”
彭顺咬紧了腮帮,硬声道:“所以,你是来威胁我的?”
“这是哪里话?”祝凌云轻皱眉头,“我是来跟彭管家合作的,只要您告诉我一些事情,我保证守口如瓶。”
她继续加码:“您也知道,秦峰主把留影都销毁了,为表明诚意,我手头只留了唯一一份,只要您同意合作,我立马毁了它。”
“好啊——”彭顺抽抽胡子,猛然捏碎留影石,施法打破窗户,放响了传令箭,他恶声道,“没有名帖还敢混进来威胁我?”
耳边很快传来府兵赶过来的嗖嗖声,彭顺张开手,十指蔓延出长而细的灵力丝线,蛛网似的铺满门扉。
“虽然我修为不高,但拖到府兵来抓你,足够了!”
祝凌云眯眼。
胖老头还耍起花招来了。
“啪!”门被破开,数个体格健硕的高大男女闯入房中,将祝凌云团团围在其间,每个人的剑尖都指着她。
彭顺收拢灵力,扬扬手命令道:“带走。”
“谁敢动她!”
蓦地一记声音敲在地面,态度极其强硬。
府兵皆被喝住,僵了手腕,齐齐转头朝门外眺望,闻声,祝凌云诧异一瞬,跟着侧头,缓缓抬眼看去。
铺满浑白光线的门框内映射出一个黑影,影子边缘被光晕拖拉出残影,随着来人走近的步伐越缩越小,最后凝成有颜色的实体。
隔着重重剑影寒光,祝凌云看见盛自横望的双眸。
他微微喘息着,胸膛起伏,额前发丝贴在脸侧,眼里怒意腾腾,周身散发着凛冽气势。
厮缠极速从盛自横抬起的袖口飞出,两三下扫开两旁挡路人群,一片冷刃落地的哐啷声清脆响起。
盛自横踏过一地的反光硬铁,大步流星走到祝凌云面前,朝彭顺亮出名帖:“可看清楚了?”

第68章
彭顺结舌,他万没想到盛自横会在此时冒出来,正当他欲发令之际,室内落入一纯白身影,来人拂袖转身,肃容道:“何事喧哗?”
众人齐齐弓身行礼:“见过守一真君。”
守一目光移过来,先看了眼彭顺,随即落到祝凌云身上。
“回真君,秦峰主携晚辈前来道贺,”盛自横先道,拿出另一张名帖递给祝凌云,“此为晚辈师妹的名帖。”
祝凌云接过,自然接话道:
“只是方才查验有误,我与师兄随彭管家进来重新核验,途中偶然不适,便进了彭管家厢房一歇,没承想碰到了响箭,这才导致误会。”
说着,她看向彭顺,眼底一片冰色。
“配合我,”她给彭顺神识传话,音色森然,“您当真以为我只有一块留影石?”
彭顺脑海里突兀响起她的声音,吓得他浑身一颤。
她仍在继续:“还是说,你想让我现在就告诉守一真君,你为了免罚捏造事实,或者告诉他,你知道一百年前的那件事?”
彭顺突然明白祝凌云想了解的事情是什么了。
但是!她又是从何得知?
他望着祝凌云的双眼,不禁打了个寒颤。
祝凌云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其实她并不知道后者,只是话说一半来试探彭顺,没想到这人这么不禁诈。
“是,凌云姑娘说得没错,”彭顺鬓角滑下一滴冷汗,垂着眼,面不改色道,“我这就带二位过去。”
守一漠然侧身,对彭顺留下一句话:“今日承启宴,若有任何差池,唯你是问。”
家主离去后,彭顺挑了个离他最近的府兵,踢腿踹了过去:“你们干什么吃的?武器都拿不稳,还不快滚!”
方才彭顺耗费的灵力过多,此刻满头大汗,靠在木柜子上直喘气。
盛自横转头看向祝凌云:“没事吧?”
祝凌云摇头,有些疑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盛自横扬袖,露出腕骨盘绕的黑红锁链,摇了摇:“厮缠找我告状了。”
“这么灵性?”祝凌云睁大眼,张唇一笑。
“喂,”彭顺扶了扶腰带,奋力往肚子上提,“我还在这儿呢。”
盛自横眼风一扫,厮缠立刻解开,冲向彭顺。
“啊啊啊——”彭顺尖叫到一半,发现那破链子并没有绞过来,猝然睁开小圆眼,短短的睫毛上下眨巴眨巴。
是祝凌云伸手截住了厮缠。
本以为她会流血,可厮缠在接触到她手的前一瞬,就迅速把尖刺收了回去,从她指尖缠到手腕,像极了美丽无害的装饰品。
她拍了拍厮缠,安抚它两下,抬眼对彭顺道:“走吧,去验我们的名帖。”
“真验啊?”彭顺十分诧异,“若验出来是假的,会放出火花,到时候我可救不了你们。”
祝凌云对他笑了笑。
彭顺:“?”
盛自横继续:“看来,彭管家已经默认我们是盟友的了。”
彭顺:“……”
领着两人拐弯到了地方,盛自横递出名帖放在验石上,石台闪出蓝色光芒,为真。
彭顺愣了。
怎么还真的是真的?
祝凌云环着胳膊,与盛自横相视点头,不再言语。
苏粹果然把先前推拒的名帖收好了,盛自横拿给祝凌云的这份,原本就是给南神的,而他的那一份,也确实是秦欢的。
她面向彭顺:“好了,这回你能交差了,按我们的约定……”
“我什么时候跟你有约定?”彭顺立刻反问。
“我是在帮你,”祝凌云上前一步,紧紧盯着他,压低声音,每个字都咬了重音,“难道你不气么?你就这么认了?”
四周偶尔有人经过,彭顺低头仔细思量片刻,收敛了神色,率先迈步:“随我来。”
三人又回到厢房,彭顺站在门口,停下脚步看了眼盛自横。
祝凌云会意,他们接下来要聊的内容都与秦欢有关,盛自横在场,确实不太好。
无论对谁。
正当祝凌云不知如何说明之时,盛自横隔着丛丛花树望向她,淡然道:“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
祝凌云安心点头,跟着彭顺进入内室。
看着她进去之后,盛自横才转身,环手仰头倚在树旁,蓦然听见草地被踩响的松软声音。
他悠悠掀起眼皮,看见一角雪青色披风,和一柄白剑。
那是上次在蕴清池旁,祝凌云送给他的披风。
盛自横目光一动不动地锁在他身上。
江不染没看见他似的,抬腿跨出草地,带下一地露水,表面沾湿的靴子踩到了青石板上。
轻轻的一声“哒”。
他落脚在盛自横身侧,径自向前走去。
盛自横伸出一只手,厮缠哗啦甩直,拦住了江不染的去路,只说了四个字:“不准靠近。”
江不染停步,胸口迎着他厮缠的尖刺,目视前方,平声开口:“我可以。”
他继续补充:“祝凌云昨晚跟我约好了,我负责接应她,如今快到午时,我理应进去查看。”
盛自横侧目,眯了眯眼,双眸在树影底下闪出危险的暗色红光。
江不染同样转过头,清浅的瞳仁映着缝隙透下的太阳光线,显出琥珀颜色。
风乍起,头顶寒草花丛窸窣作响,摇下片片花瓣,落在两人肩头。
盛自横鼻尖轻嗤一声,抬手摘下江不染左肩的花瓣,捏住瓣子,看着他:“现在,不用了。”
话落,他将手一扬,浅色花瓣便随风飘远,隐在雪中不见踪迹。
风大了,祝凌云将最后一丝窗户缝合上,恰好把外面扑来的花瓣叶子挡掉。
她收回视线,继续问彭顺道:“当年,你都看到了什么?”
彭顺坐在她对面,双手紧紧抠住冒热气的茶碗,慢慢道来:“当年,我还不是偌大苏府的管家,守一真君也只是少家主。”
一百年前的某日,大雪纷飞,守一刚从万华宗离开不久,夜里,彭顺去给他送炉子,恰好撞见两个提灯而来的黑衣人。
正是江栖,和为闯寒晶窟身负重伤的秦欢。
那时他尚年轻,按捺不住好奇心切,便悄悄在门外端着炉子将几人谈话听了去。
听到此,祝凌云神色严肃起来:“他们说了什么?”
彭顺结巴:“我,我实在想不起来了。”
“你已经没有回头路了。”祝凌云拿出录音石,摆在两人之间的小桌上。
彭顺沉默良久,重重叹了口气,分明是冬日,他却满头大汗,拿袖子擦了额头又擦脖子:“其实秦峰主迟迟不能大乘境,是有原因的。”
祝凌云追问:“不是因为外界传言的心结?”
彭顺点头:“她伤了心脉,是家主给施了回魂九针才保住性命,但还是落下了病根,从此几乎再无破境可能,于是秦峰主便四处求寻疗法,直到她发现了一个禁术。”
“是什么?”
关了窗,室内光线昏暗下来,彭顺半张脸埋没在阴影中,只留眼底映着茶碗反光,他说得缓慢且郑重:
“姑娘该知道,东西坏了要修,修不好就要换。”
祝凌云心重重一跳,瞬间明白过来。
心脉每个人只有一处,哪能轻易置换?若真的要换,那就只有用别人的。
而秦欢那么高的天赋,必然不舍得用一个平庸修士的心脉来填补自己的残缺。
但这不是祝凌云目前主要想知道的。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彭顺摇摇头,满面苦色:“真想不起来了。”
“你肯定想得起来!”祝凌云手抵住桌角,逼近看他,“你再仔细想想?”
彭顺上下搓了两把脸,眉心紧拧,极力回想当年那个夜晚。
祝凌云察觉到窗外明显的灵力波动,怕盛自横那边出了什么事,催促彭顺道:“是不是跟置换心脉有关?”
“换心脉……怎么换心脉呢……”彭顺手从双颊揉到头顶,紧紧按住脑袋。
“想起来了!”他猛地一拍头盖骨,脸涨得通红,瞪大眼睛看着祝凌云,“是、是逆命引!”
祝凌云猛然蹙眉,眼神凝成一点。
这个术法名字,她听过。
门外,雪又落了下来,飘进寒草花树棚。
江不染握剑看着厢房紧闭的大门,道:“祝凌云告诉我了,她就是风满楼楼主。”
盛自横站在他对面,闻言,明显顿了顿:“什么意思?”
“你说,她是你故交。”江不染抬眼,语气不疾不徐,听不出是陈述还是疑问。
盛自横单侧眉头微压,眉尾向上一挑,浅勾起唇角,沉声道:“至少比你故吧?”
江不染没接话,气氛重归于安静,
只听得见落雪沙沙,风声呼鸣。
方才江不染说的话一直在盛自横脑海里转悠,他活动活动手腕,忍不住道:“江道友,怎么偏今天不寡言了?”
江不染侧身看他,应道:“你今日的话挺少。”
盛自横没理,长腿自然交叠,环好双手靠回树干,抬起下巴半阖上眼。
雪大风急,冰粒哗啦啦往下掉,天气愈发冷了。
“吱呀——”正对面关闭已久的厢房终于打开,祝凌云从房里暖光中跨步出来,看着面前洋洋洒洒的飞雪,伸手接了接。
雪粒融化在掌心,她翻转手腕,被体温暖热的雪水下坠,啪嗒滴在一只黑色的靴尖。
祝凌云抬头,撞入盛自横的视线,他站定在她面前,低眸垂睫,面色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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