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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赎破碎师兄后被缠上了(濯君墨)


盛自横的脸本就没什么血色,听她这么一说,唇色更是白了几分。
他竟有点气笑,侧头撑着膝盖盯她,眸底幽深:“十八比十七大一岁。”
都提示到这份上了,她总该懂了吧?
祝凌云接住他投来的眼神,眉毛一上一下,有点不敢随意答话了。
盛自横张了张唇,轻轻上闭眼,咬牙仰头。
祝凌云把他的话反复咀嚼,终于悟到一点,期待地戳戳盛自横肩膀,想快点说给他听。
少年睁眼,视线落下来,映出她含着碎星的澄澈双眸。
“你比他还厉害!”
祝凌云笑出来,伸直手臂,在他脸侧比了个大拇指。
怎么样怎么样,这回,会是正确答案吗?

盛自横转眸,视线从她的脸移到眼前拇指,只看了一瞬,他便侧过头,轻轻刮了下鼻尖。
祝凌云笑眼看着他。
这个反应,看来她总算及格了。
祝凌云对自己的成绩还算满意,她放下手,想起某位坛友的话,没有一点弯弯绕绕,也没有技术含量地直接问道:
“我能借你的厮缠用几天吗?”
尽管这个转折很生硬……但他应该会答应的吧?祝凌云另一手抓握紧了玉简,双眼期待地看着他。
盛自横蜷了蜷手指,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出方才梦里的画
面,那只苍白瘦削的手仿佛从里面钻出来,冷浸浸攀上他的脖子,用力扼住。
他喉咙发紧,呼吸渐渐沉重。
祝凌云察觉不对,神色一凛,缓声唤他:“师兄?”
盛自横没听到一般,垂着头,双瞳晦暗。
她又喊了一遍:“盛自横?”
盛自横总算回神,抬头朝她望来,脸色比方才还要差。
祝凌云还没问什么,他便躲闪开目光,很快站起身,嗓音低哑:“抱歉,我得走了。”
他走得急,衣角带风。
祝凌云看着他匆匆消失,不禁疑惑,这几日里,究竟又发生了什么?
南神闭关,秦欢代他去映雪城恭贺苏长公子当上少家主;
苏粹被守一软禁在院中,每日受人监视;
岑惊、江不染和盛自横先后迈入金丹期。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祝凌云打坐感受了下自身灵力,已经在破境边缘,若有剑在身边,倒有能力在两月内金丹。
这样一来,御剑之术亦可速成,她或许能在苏家办承启宴时悄悄去一趟。
明面上,她在关禁闭,暗地里,她已经到了映雪城,如此,岿吟就没办法在她之前动手脚。
这也是祝凌云直接认下水镜里莫须有之事的原因之一。
但她现在空有一双手,加上销声窟内灵力稀薄,修炼进度实在缓慢,她要怎么去、以什么身份去承启宴,还得打问号。
祝凌云拿起玉简,给盛自横发去传文。
盛自横刚跨步进屋,“砰”地紧闭房门,缓缓倒退一步,仰头整个后背贴在门上喘气。
他失神地看着房间,从头顶横梁,再到脚下地板。
深棕色檀木在眼前扭曲融化,慢慢揉成一滩腥臭烂泥,高处的如粘液,丝丝缕缕牵连坠下,吊住盛自横的脖子;低处的似泥潭,温良地生出滑腻触手,将他往地底拽……
盛自横浑身快要被冷汗浸湿,眼里所有东西都沾染了可怖的赤红。
他支撑不住,单膝跪了下来,双眼猩红,脖颈青筋暴起,一路延伸没入衣领。
“啪嗒”一声,玉简从他衣襟里掉了出来。
光屏闪烁,跳跃着祝凌云的名字。
一下,两下。
咚、咚——
清凉幽静的青蓝色光晕破开满目虚妄,涤荡干净整个房间,盛自横灰暗的眸子里渐渐能映出这缕光芒。
血红色褪去,祝凌云的名字近在咫尺。
盛自横拾起玉简,颤抖着从地上起身,指尖隔空将灵力注入其中,却怎么都组不成相应的文字。
尝试了十几遍,玉简显示出来的都是不成序的句子。
他现在心绪太乱了,周身灵力对冲失衡,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边缘。
他好想回应她。
可是他做不到。
盛自横眼里爬满血丝,不死心地再次把手放上去,字序更乱了,密密麻麻铺在上面,如森森黑骨,残缺而丑陋。
为数不多的理智告诉他,不能再继续了。
他竭力调整呼吸,摘下厮缠。
低头,他自己的手从指尖开始,变成了死灰的白色,厮缠伸出根根尖刺,发疯似的扎向盛自横,快速绞紧。
“啧。”盛自横眯眼,眉眼下压得厉害,在眼尾聚起阴翳。
他伸出手,朝厮缠的尖刺用力握了上去。
皮肉破裂,汩汩鲜血顷刻涌出,顺着指根流了满地。
盛自横却感受不到疼。
片刻,尖刺毫不留情地穿透他的指骨,盛自横依旧没有松手,面无表情地盯着它。
很快,尖刺回收,他手掌上密布的淋漓血洞开始合拢。
眨眼,上面一点血迹都没有。
方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盛自横呼出一口浊气,打来一盆热水,沾湿软帕,一遍一遍仔细擦洗厮缠,每一寸链条都擦拭得干干净净,黑莹透亮,红光缠绕。
他用帕子包着厮缠,对着光认真翻看检查,确认没有丝毫脏污。
阳光透过锁链缝隙,晃得人眼里只剩一片白。
祝凌云撑头守着玉简,看着空荡荡的白,从某个界面退出又点进去,反反复复多次,从天亮到天黑,都没有等来想要的消息。
许是切了太多次,她手都切酸了,一不小心点到了别的弹来的东西。
是她在“对方不会是喜欢我吧”专栏里那条帖子的一条条回复。
这回里面的内容意思非常一致,十个有七个都在关心祝凌云借到师兄的本命法器没。
提起这茬祝凌云就想叹气。
她在帖子里幽幽回了三个字:没借到。
大家蹲守了好半天,都不见祝凌云踪影,此刻她终于出现,帖子里瞬间炸了锅,一片唏嘘叹惋:
啊……不应该呀,我把帖主发的都看完了,照他以往行事风格来说,没理由不给你啊。
我也觉得,难道你师兄在欲擒故纵?
上面两位好天真,我的经验之谈告诉你们,这男的绝对就是花花公子,要不得!
帖主,你要不要好好想想,万一他只是把你当师妹,仅此而已呢?
祝凌云手指机械地一条条翻去,心浮浮沉沉沉沉沉……
好吧,如今看来,都是她在这里待久了,把脑子关坏了,才闲得没事幻想出盛自横喜欢她这回事。
其实他们就只是师兄妹,仅此而已。
“……”
这句话,她以前好像说过来着?
可为什么,这一次再说出来,她已经换了一番心境?
她自己掷出的飞镖,终是回旋了过来。
祝凌云丢掉玉简,逼迫自己接受这个事实。
并非接受盛自横不喜欢她这件事。
而是面对,她真的喜欢上了他这个事实。
他再也不是芸芸普通师兄中的一个,而是她无法宣之于口,在心里纠结良久,只能在论坛专栏里用“师兄”替代姓名的——
…………
后来的时间里,岑惊和南昭常常来看她,给她带各类书籍来打发时间,秘法典籍或是话本闲书都有。
就是不见盛自横。
岑惊南昭都未曾提起他,祝凌云也按捺着情绪,没有主动询问,日子一天一天慢慢捱过去。
宗规已经抄完,祝凌云把心思放到学习御剑上,十多日前心里那股滋味被她强行遏下,已经淡去许多。
她对此很满意,修炼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直到半月后的一个雨夜,销声窟闯进一位不速之客。
彼时祝凌云已经摸到了御剑之术的窍门,忽闻一声清响,烛光摇曳一瞬,抬眼,盛自横已经发丝湿润地站定在她面前。
祝凌云手中剑谱颤了颤,大敞的书页被风吹得作响。
“哗、哗啦——”
雨下大了,大颗水珠强有力地叩开土地的大门,浅埋的种子饥渴地汲取水分,迅速热切地破土而出。
他就像一只诱人的钩子,只需要站在那里,什么都不用说,什么也不用做。
就能轻而易举地攫取她费力埋藏,装作已经消失不见的东西。
更何况,他现在还淋了雨。
发顶、眉稍、睫翼、眼瞳、鼻尖、下巴……连带着她共振的心跳,都是湿漉漉的。
她就更没办法了。
“师兄。”祝凌云放下书,唤他道。
盛自横抬眸,裹了层水雾看向她,伸手递出厮缠。
祝凌云有些诧异,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你……”她犹疑片刻,还是接过,“冒着这么大雨,就为了过来给我这个?”
上次说完他就直接走了,祝凌云还以为那是拒绝。
厮缠握在手里冰凉顺滑,每一处锁链
都光洁黝亮,显示出它作为天品法器的威芒,足以见得,盛自横把它照顾得很好。
此类级别的法器都有灵识,特别是认主之后,非主人差遣不从,若他人执意操纵,法器还会做出伤人的事来。
祝凌云小心拿着厮缠,不敢轻易将其戴上。
早就听苏粹讲过,厮缠乃天地万物执念所化,脾气尤为不好,只有缔契者能将其降服。
她借厮缠也只是抱着专栏里不成熟的玩笑态度,并不打算真的拿它做些什么,如今真的搞到手,反而忧心。
祝凌云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厮缠,它就长出倒刺,给她手腕刮得面目全非。
要不还是别要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厮缠就探出一截,试探般轻轻碰了碰她的腕骨,祝凌云低头,它已经上道地缠了上去。
她竟然在法器身上,看出了讨好的意思。
喂,你主人还在这里呢!
祝凌云举目望向盛自横,略微尴尬地对他眨眨眼。
盛自横脸色比上次来好很多,但嘴唇还是不比之前红润,如今受了寒,就更像失血过多了。
他的目光一动不动,如一汪泉水凝在她眼里,只有残留雨水沿着墨发滑下,结成圆润水珠颗颗坠落。
祝凌云走近一步,抬起手,接住了从他发丝滴落的水珠。
低低的一声“啪嗒”,水花在她手中溅开,沁出一片冰凉,随即很快变得温热,在掌心脉搏中跃动。
水珠不断滴下,又被她的体温加热,冷暖交替。
祝凌云手里涌出灵力,她抬头,定定看着盛自横,伸手慢慢靠近他的头顶,温和道:“要我帮你擦吗?”

第67章
盛自横垂眸,前几日的灵力失衡让他的经脉暂时闭塞,方才进来时用的一个隐身术便已耗费所有灵力。
他点点头,唇线紧抿,虚虚握了握拳,撑着膝盖慢慢弯下腰,顺从地低头埋在祝凌云面前。
这个高度正正好,不高不低,祝凌云都不用踮脚,只需要稍稍抬手,就能轻易摸到少年头顶柔顺的发丝。
纤长手指携着光晕在他发顶抚过,轻缓而温柔,仿佛只是春风梳过青柳,一切都十分自然。
他的头发软硬适中,不似祝凌云刻板印象中男子头发那般糙硬的样子。
相反,盛自横的头发光泽漂亮,一点也不扎手,高束起的马尾常常能在风中轻易被吹出好看的弧度,配上发尾尖翘起来的一小撮,总能勾得人多看两眼。
祝凌云私心摸了一下,很轻很轻。
是那种在小狗睡着后,怕把它吵醒,又忍不住想抚摸的摸法。
但盛自横显然更为警觉,祝凌云才碰了一下,他就抬起头,跟她对上视线。
祝凌云手一蜷,无名指不小心勾住了那缕显眼的红发。
她立马抽出手,带着歉意给他压了压。
这个动作太像坏人类吵醒小狗之后,还要趁机揉两下小狗毛茸茸的脑袋。
盛自横蔫蔫的,不说话也不反抗,就从下面抬起一双水润的眼睛盯着祝凌云,规律地慢慢眨。
头顶是给他弄干了,但马尾部分还是湿的。
祝凌云低眸,温声道:“我帮你把发带解开,好吗?”
盛自横依旧点点头,在石凳上坐下,仿佛提什么要求他都答应。
祝凌云站在他身前,捏住缁色丝绦的一端,将其挑开。
被长久缚住的青丝骤然如瀑散下,大部分披在盛自横背后,有两缕垂落到肩上,弯出一段曲线,摇摇晃晃。
她踏出一步,站定到他侧后方,双手拢住他微凉的长发,耐心用灵力烘干,感受着软凉如绸缎的发丝在手心渐渐变暖。
祝凌云轻轻拨弄着他的发尾,悄悄弯折成不同形状。
她可不是在玩,她在给他烘头发。
这样想着,祝凌云低头看他一眼,盛自横依旧一动不动。
太好了,没被发……
突然,有个圆圆的东西贴到她腰腹上方,祝凌云一愣,是盛自横的脑袋。
她抬起眉头,手上动作顿住,发丝从她指尖静静滑落。
又睡着了?
祝凌云不敢大幅度动作,轻轻扶住他的头,另一手垫在他的后脑勺,小心将人靠在墙上。
但墙面不稳,盛自横的头固定不住,一直往下倒。
祝凌云没辙,只好先托住他的脸,在他身侧坐下,随后再轻轻移开手,把他的头靠在自己肩上。
有点沉。
她无可奈何,侧目盯他。
看着他的睡颜,祝凌云有意逗弄,忍不住用气音在他发顶唤他:“盛自横。”
那人果然动了动,不听话的发丝在她颈间轻蹭。
祝凌云收敛了动作
片刻,盛自横的呼吸渐渐均匀,祝凌云弯唇,没再出声,只在心里控诉:
你专门跑我这里睡觉来了?
在自己房里睡不着吗?
你倒是睡熟了,我还要给你当支架。
祝凌云目光一转,计上心头。
她手指一弹,光点飞出指尖,盛自横的头发立刻被分成三股,自动编起麻花辫来。
祝凌云忍笑,盼望他慢点醒来。
藤蔓一样慢慢旋转的麻花辫股股相交,祝凌云竟看得有了倦意,头轻点两下,靠在墙上睡了去。
不知过了多久。
祝凌云视角和闭眼之前有了变化,她扭了扭头,耳朵蹭到一个皮质的物件。
首先可以确定,这绝对不是墙。
“醒了?”
清晰中带点沙的嗓音从头顶透下,祝凌云猛然从盛自横的肩膀起来,视角复位,她看见他的脸。
和一长条搭在肩侧的麻花辫。
他神色淡淡地扫过来,配上这么一条草原公主似的辫子,有种互补的美感。
祝凌云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连忙捂嘴,十分不好意思地冲他连连摆手。
盛自横双手放在腿上,坐姿端正:“你还笑。”
看起来乖,语气却一点都不乖。
祝凌云赶紧给他顺顺毛:“你都靠我身上了,让我玩一下怎么了?”
收点好处,不过分吧?
盛自横装作不知:“什么时候?”
祝凌云即答:“就刚刚。”
“刚刚?”盛自横牵唇一笑,手指点点自己的左肩,轻嘶一声,暧昧不明道,“啊,好像是有人靠在我身上了。”
“你又这样!”
祝凌云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次被他套路。
“是啊,”盛自横顺着她,一只手捏住辫子尾,一只手拽了拽她腕上的厮缠,语调缓而起伏,波浪似的,直勾勾看着她:“我都这样了。”
一副被她骗光的可怜样。
祝凌云磨了磨牙,故意恶狠狠道:“不准拆,就这样回去。”
盛自横配合地扮出怯生生模样:“现在就要撵我走吗?”
祝凌云:“?”
重点应该是这个吗!
她压住嘴角,保持严肃:“嗯。”
盛自横看了看她,又垂首捏了捏麻花辫,起身道:“照顾好厮缠,它的心情,依你而定。”
祝凌云看着他一步步离开,手攥紧了桌角:“那你什么时候来验收?”
盛自横当真扎着单侧麻花辫走了出去,闻声,回头扬唇,发式衬托下,带了两分妖冶气质:“它找我告状的时候。”
话落,他消失在暗色之中,销声窟重归寂静。
祝凌云算了算时间,快要十二月了。
她垂头,指尖摩挲几下厮缠冰冰凉凉的链身,黑红色的锁链闪烁两下,似是回应。
御剑学得差不多了,但只有理论,还没有实操过。
祝凌云并不打算告知师姐师兄们她的计划,他们知道的多了,容易受到牵连,不如她一个人去闯。
经过这几日没日没夜的修炼,她已经摸到了金丹境的边缘,只要她想,不出三日便可破境。
到时候,就能从禁制中闯出去了。
一旦破境,必会招来雷劫,祝凌云不想引起各方注意,只能一边压着境界,一边提升灵力,如此往复下去,居然比一味进阶还难。
冬月廿九,是夜狂风。
一个紫色身影从夜色中踏出,悄无声息潜入值守房,抽出上缴的玄铁剑,挂了一根枯树枝上去,用替身术幻形成玄铁剑样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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