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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师妹不可能是恶女!(青枝雨)


“怎么这么没大没小!”紫秋长老听了她的话顿时气不打一出来,瞪了她一眼,道:“他曾是凡界合欢宫中唯一一个男弟子,十几年前我本想把他接回无虚宗,可他品性顽劣自甘堕落也就作罢,后来便再没见过他……”
凡界合欢宫?
沈晚棠曾有过耳闻,据说合欢宫只收女弟子,而且专修邪术,但她们很少会祸害百姓,所以无虚宗没有插手。
没想到还曾收过男弟子吗?
“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总该有个结果,你若是能找到他的消息,我的烈焰炉给你又何妨?”
想了想,紫秋长老叹了一声道:“不过大概是寻不到了。”
沈晚棠不再多问她与那人的关系,只是指尖敲了敲桌,道:“他叫什么长老可还记得?”
“记得,三十八年了……”
紫秋长老说到这里不由得想起多年前一些往事,摇摇头,从乾坤袋中取了一壶酒和两只酒盏。
她倒了两杯酒,道:“李没(mò)。”
“陪我喝几杯再走吧?”
“李没……”沈晚棠接过酒,又问:“他的身上可有什么特点?”
紫秋长老摇摇头说:“除了皮相一无是处。”
伴着清脆的杯盏碰杯的清响,紫秋长老将酒一饮而尽,道:“总之也是个无能的废物,喝完酒我给你一幅他的画像便是。”
沈晚棠心中一哂,紫秋长老这个字倒是用得有意思。
她慢慢品着酒,转着酒杯,酒液洒在白皙的手指上也无所觉。
她在想,应该怎样避开师兄,独自一人去凡间呢?
“你这个女娃娃就是心思多,世界之大,你又如何能找到他?”紫秋长老没好气地笑笑。
沈晚棠的杯中又被她灌满了酒,她道:“紫秋长老想让晚棠知难而退,可只要这个人若是还活着,就没有我找不到的。”
“口气不小!“
“不过也好,现在这样很好,依我看,无虚宗暂时也没人能再欺负到你。”
沈晚棠冷淡的眸子看向她。
“紫秋长老,您喝多了。”

第36章 无虚宗(八)
紫秋长老的秋风酿不错,酒性烈味香醇,沈晚棠也不知何时竟把那一壶都喝完了。
她撑着下巴静看天上的明月。
原来无虚宗的月亮有这么大吗?
她抬起手,挡住那轮明月,指缝间隐约有月光倾泻,照在她的脸上,照亮那双漂亮的琉璃色眼眸。
明月于她,好像触手可及,实则却咫尺天涯,只能仰望不可亵渎。
她牵唇极淡地哂笑,无虚宗人人都道她不知天高地厚,妄图毁坏师兄道心,可只有她知道。
不论前世还是今生,她都从未想过要坏他道心毁他仙途。
她的师兄,就应该成为这世间唯一一位救世真神。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翌日,她直接带着一身酒气上了论剑台。
对面的师姐闻到她身上的酒味忍不住皱眉,道:“你难道比试前还要喝酒给自己壮胆不成?”
“是紫秋长老的秋风酿,师姐也喜欢?”
两人答非所问,唯有拔剑相向。
沈晚棠本想随意应对一二就离开的,可师兄和师父就在云华殿,她若是作假极有可能被看出来,索性干脆用一两招解决了这位师姐。
师姐满脸的不可置信,捂着胸道从地上爬起来,道:“你的境界竟然到了元婴中期?”
沈晚棠握剑拱手:“承让。”
两人又是一阵答非所问。
沈晚棠站在论剑台上,垂眸看着台下众弟子,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上一世临死前他们也站在下面,不过现在是传播流言蜚语,前世是指着她把她骂了个狗血淋头。
“晚棠师妹。”赵雅霏握着剑走上论剑台,冷声道:“我也是元婴中期,不知道我的剑你能不能接住。”
沈晚棠闻言挑眉一笑,是一种带着讥讽的笑意,很是刺眼。
自从日月洞崖一别后,她几乎就没见过她了,没想到今日第二场就能对上她。
沈晚棠看着她略加思索,她们二人修为相当,若是她故意输给赵雅霏呢?
思绪还没完,赵雅霏立刻迫不及待持剑而来,剑风凌厉,每一招都像是杀招。
沈晚棠故作无措,躲开的时候剑锋几乎是擦着身子躲开,很是危险。
耳边忽然传来私语,是赵雅霏贴着她的耳侧道:“沈晚棠,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给晓韵报仇!”
沈晚棠眼眸微睁,状似惶然的模样偏头看她,还没来得及说说话,下一秒就突然被赵雅霏的剑气震开。
她整个人顺势飞出了试剑台,断情剑抵在地上支撑住她的身子。
“赵雅霏,胜!”
台下响起热烈的呼喝,以及对沈晚棠的冷嘲热讽。
赵雅霏站在试剑台上,居高临下俯瞰着她,心中不免冷笑一声。
果然还是跟以前一样,就是个懦弱胆小的废物。
云华殿上的无行神君见此不禁摇摇头,眼中有些失望,但到底是什么也没说。
“师兄,你这徒儿真是太不像话了,一句话就吓成这样,还被人趁虚而入。”流衣真君皱眉冷哼道,“照我说,这样的徒弟倒不如逐出去!”
“流衣。”无行神君警告一声。
“师兄,流衣师妹说得不无道理。”庚元真君也忍不住附和道,“我看不如将她逐出内门,也能磨练她一番。”
整个大殿,一位神君和四位真君无一不表露出对沈晚棠的不满,唯独沈卿言,他只是沉默着,半垂眸静静听着耳边他们对师妹的议论。
待四位真君话落时。
沈卿言突然开口,清冷的声音在这空荡荡的大殿上掷地有声。
他说:“师妹是弟子教的,她修为不精便是卿言之过错。”
言外之意便是,若有怨言不满,也应怪他教得不好。
四位真君闻言噤声,沈卿言可是无行神君的爱徒,未来的无虚宗宗主,他们又如何能真的开罪到他头上?
罢了罢了。
与此同时。
沈晚棠收了剑,意欲离开这人多的是非之地。
乔瓒挤开人群好不容易才追上沈晚棠,他微微蹙眉,问她:“赵师妹和你说什么了,比试的时候你怎么能因为她的一句话分神呢?!”
沈晚棠笑了:“乔瓒师兄,你好像很闲?”
“我……”
乔瓒见她还是这么云淡风轻的模样忍不住直言开口:“你可是清玄道君的师妹!”
“那又如何?”
沈晚棠语气散漫,像这样的话她不知听过多少遍。
那又如何?
乔瓒几步上前拉住她的手,他心中不平道:“你这样不知上进,清玄道君会为难的!”
沈晚棠看了一眼他拦住自己的手,然后反扣住他的手腕,“咔嚓”一声,他的手断了。
“……沈晚棠你!”乔瓒吃痛之余,脸上眼底都是不可思议,他看向她。
然而,沈晚棠看着的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冷漠,甚至可以说比清玄道君的目光还要冰冷,这种眼神是锥心刺骨的寒。
“你可能不太了解我师兄,他的心中只有道。”沈晚棠嗤笑一声,“什么师妹?他根本不在乎,所以他一定不会为难的,他可是人人敬仰的清玄道君。”
“另外,别再来烦我!”
青色身影逐渐从乔瓒的眼中消失,他握着瘫软的手脸色有些白,方才……
就在方才……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觉得晚棠师妹想要杀了他……
可他记得沈晚棠分明是天真良善之人。
一时间,毛骨悚然的感觉从脊背蔓延全身。
沈晚棠来到了一处山林中。
山林寂静,只有鸟兽飞禽和沈晚棠踩碎枯枝细叶的声音。
方文许在这里等了她好一会儿了,如果可以,他真想这辈子都别再和这个女魔头见面。
那天从日月洞崖回去后,他第一时间找到了自己的师父流衣真君,他想告诉她沈晚棠是魔族快杀了她,他还想说自己不慎中了她的咒术必须对她唯命是从!
可他一开口却是:“师父……”
然后再无后文。
流衣真君见他欲言又止,便皱了皱眉追问道:“什么事不能直说,非要遮遮掩掩的?”
于是他咬咬牙,再度开口:“师父……”
他的师父默了默,觉得新奇:“你莫不是还要为师来猜?”
“想要灵石?灵符?法器?”
“还是说,你又闯祸了?”
方文许只觉得有苦说不出话来,满心都是泪,他痛苦地呜咽几声,有些抓狂,最后嘴唇几次张合,生生吐出几个字来,这几个字说出来就好像用尽了他的气力。
他说的是:“……沈!晚!棠!”
“啪!”
流衣真君闻言一巴掌狠狠扇在他的脸上,指着他的鼻子怒不可遏道:“为师早就看出来你对那个蠢货有意了,本以为你是一时起意,没想到你竟敢把这事摆在我的面前!”
“师父,我……”他惊得立刻跪了下来,掐着自己说不出话的喉咙急得都快崩溃哭了,眼底尽是绝望。
“你还敢拿命威胁我?!”流衣真君看见他这副窝囊模样不由得来气,便拿着鞭子狠狠抽了他一顿。
他师父声色俱厉道:“你真是瞎了眼,沈晚棠那样的废物如何能成为你的道侣?终有一日,沈晚棠是要被逐出师门的,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竟撺掇得你敢来我面前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方文许沉沉呼出一口气,用力闭上眼,再睁开眼时他已经强压下了心底的怒意和委屈。
这一次,他好声好气地叫了一声:“晚棠师妹。”
沈晚棠噙着笑,一双洞悉人心的眸子仿佛已经看破了他的伪装,她道:“师兄好像不太高兴呢,莫非是已经体会过了有苦不能言的痛苦和绝望?”
方文许狠狠咬牙,隐忍不发。
沈晚棠早就料到以他的品性肯定会第一时间找他的师父帮他解开体内的术法,他怎么会心甘情愿对她言听计从呢?
可她想出来的邪术,只有她了解。
人偶术的厉害之处其中包括一点,便是中术人不得对外人说明自己中术一事,毕竟这是违背施术人意志的事。
“不愿意也没关系。”沈晚棠笑着说,“反正,你只是我的阶下囚,不愿意也得听我安排,除非……”
“你找死。”
“不不不,我还不想死,晚棠师妹我听你的……”方文许的乞求几乎是脱口而出,“我一定听你的,你一定能解开我身上的咒术。”
“事办得好,我若高兴,你便可活。”
沈晚棠从乾坤袋里取出十几张毒草的画像和几张记录着药材的纸,递给他,吩咐道:“把这些草药给我找来。”
说完后她又忽然想起什么,道:“啊,对了,你现在就把它们全部背下来,然后烧掉,日后也不准多嘴半个字。”
“是。”方文许猛地捂住嘴,渐渐反应过来,她这句话是用了咒术的。
今日他是不烧也得烧,什么都留不下来。
他一边后怕着这咒术的能力,一边哆嗦着手打开染了墨汁的纸。
草药……
他看着看着,眼眸一点点瞪大,这哪里是什么草药?
这分明是毒药!
不止是画像,竟然还有丹方,但明显不是配好的,而是纸张上面记录的全都是她要的。
如果猜的不错,上面每一味药材几乎都是含了剧毒的。
他不敢再深想,越想越觉得害怕……
他害怕到时若她事成,那他……
这个女魔头简直……
披着姣好的皮相,却心如蛇蝎,丑陋至极!
是了,自古哪个魔族人不是如此丑陋不堪?!

青衣少女的身影被银白的月光映在地上,倒映出一道模糊漆黑的影子。
沈晚棠自觉来到沈卿言的院中,方才踏入,万剑阵起,利剑迅速朝她袭来,速度之快是昨日的双成。
“铮——”
院中逐渐响起此起彼伏的剑身相撞的清脆音。
屋内盆栽绿叶尖处的水珠滚进土壤,像是漏斗中流失的水,又像是被流失掉的时间。
沈卿言静坐在床,双手结印闭目凝神,一呼一吸都是平缓而又自然的,和屋外截然不同。
屋外的呼吸声紊乱急促,就连少女的心跳声都是乱的,可这样鲜活的心脏跳动,反而让他心安。
他缓缓睁眼,起身往外走,身子半倚在檐柱旁,带着几分清冷与散漫。
借着月色,他的黑眸中倒映出少女的身影。
她的一招一式反应敏捷迅速,尤其是大脑的反应速度,比阵中的剑还要快。
他看得认真,丝毫没发觉自己的视线已经难以再从师妹身上移开。
他的视线一点点临摹着她略显朦胧却又格外真实的脸,从额角鬓发一点点向下,看过那透着不耐却仍然漂亮的眉眼,又落在她的唇上——
粉面朱唇,明媚动人。
恰如榱城海棠胭脂色。
记忆深处蓦然闪过几幅画面,里面有一个笑时灿若朝霞,明媚娇俏的少女。
她说,她叫阿夙。
她还说:“若是有缘,我们来日再会。”
分明只是个荒诞幻梦,可为什么,为什么她总是要入他的梦,乱他心神?
他的心跳声似乎逐渐同师妹的心跳声一起跳动起来,频率一样的乱无章法。
“师妹。”
此刻,在这夜色中,他的嗓音低沉悦耳,不带任何的距离感,语气很轻。
沈晚棠对围绕在周身的剑避闪不及根本来不及注意他,自然也没有回应。
沈卿言将幽暗的眸光淡淡落在她身上,随后忽而问起:“听闻榱城三月三那天是上巳日。”
“噗嗤——”剑刃猝然划破少女肩头的衣裳,削落一缕乌发。
沈晚棠猛然旋身躲开,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剑。
“师妹可知,榱城百姓在那天都会做些什么?”沈卿言还在说着问着,可分明无人回应。
沈晚棠从未见过如此话多的师兄。
话多就算了,跟她说话都舍不得让她歇上一会儿。
或许是听见了她的心声,沈卿言一抬手叫停了万剑阵。
沈晚棠喘着气把剑插在地上,整个人懒懒地坐在了一旁角落里的石凳上。
“师兄在说什么,晚棠没听说过。”她一边说着一边给自己倒了杯茶。
话虽如此,但从师兄开口提及榱城上巳节的时候她就瞬间意识到了。
那天在不眠荒山的晚上,师兄多半是入了她的梦。
难怪……难怪那天晚上的师兄有些不对劲……
可是,师兄为什么会问她?
梦中她的脸于他来说只是个陌生人罢了。
沈晚棠脸色凝重,但很快她又放松了下来。
她大概知道是为什么了。
当时屋子里只有他们二人,师兄的记忆中又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所以……他应当是在怀疑那是她的梦。
可他不能确定,因为梦中人的脸不是“她”。
梦里只有他一个人的脸是他所熟悉的,他大概是不知道那到底是谁的梦,又到底是个怎样的梦吧?
真实?还是幻梦?
他的梦?亦或是她的梦?
沈晚棠想清楚后一颗心也定了下来。
这时,身后的清冷嗓音再次响起:“师妹,茶水洒了。”
伴着身后的脚步声,她收回手,只见自己的几根修长纤细的手指上尽是湿濡。
沈卿言忽然从她身侧递过来一方白绢:“擦擦吧。”
沈晚棠微垂着头,眼皮也耷拉着,不曾看他一眼,她心烦之下伸手去接白绢,指尖却无意间碰到了他温凉的指节。
肌肤轻轻相触,两人不约而同的指尖微动,似避闪也似逃避。
“多谢师兄。”少女轻柔的声音响起。
她收回手,用白绢一点点擦拭干净手上的水渍。
茶香冲淡了她身上棠花的味道。
沈卿言定下心来,将视线从她的手上收回,他不再追问方才的事,而是转移话题道:“今日为何故意输掉比试?”
沈晚棠手上的动作一顿。
“师妹,不要试图学会撒谎。”
尤其是,不要对他撒谎。
说这话时,沈卿言的语气平静而淡然,可说出口又总是透着无形的距离感。
沈晚棠心下一跳,忽地抬起头看向他,蓦然撞进那双漆黑的眸子里,仿佛早已被他看穿一切。
她牵唇笑了笑,笑意浅淡莫名:“既然师兄直接开口问,那晚棠便说了。”
“嗯。”
“我不喜欢晨练,也不喜欢比试。”
她是笑着说的,可语气却那么坚定,她说:“师兄这么聪明,对于这个答案,应该能听出来晚棠没有骗你。”
“不喜欢这些,又喜欢什么?”沈卿言静静地看着有些陌生的少女,下意识发问。
“我想要自由。”
沈晚棠又郑重重复了一遍:“师兄,晚棠如今别无所求,只想要自由地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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