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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师妹不可能是恶女!(青枝雨)


只是在杨岩看过来的时候侧眸轻瞥,旋即勾唇一笑,那眼角眉梢都是烂漫明艳之意,可却笑意冰冷不达眼底。
杨岩看得一时怔愣在原地,直到青衣少女的身影消失在眼底,他才恼羞成怒回神。
真是个祸水,这女人必须逐出去!
不能让她继续去坏清玄道君修行!
晨练结束,众弟子分散时——
“杨岩师兄。”
杨岩不耐烦回头看去,却看见一个女子朝自己而来,她脸上带着笑,有些局促。
赵雅霏和杨岩并不熟悉,但却没少听见他骂人,她开口道:“久仰师兄大名,我是赵雅霏。”
赵雅霏?
杨岩细细想了想,终于脑中灵光一现,道:“想起来了,你是上次内门大比的第二十三名,就是你把沈晚棠打出了试剑台!”
赵雅霏笑而不语,杨岩也不动声色打量着她。
两人心中各怀鬼胎。
沈晚棠又恢复了来藏书阁的日子。
藏书阁的丹道书基本都被她看了个遍,除了紫秋长老手里的那本……
她随手又拿了几本阵法书开始翻看起来,脑子里也开始形成一个又一个阵形。
不久,方文许找了过来。
他忐忑着站定在沈晚棠身旁,开口道:“晚棠师妹,你,你找我?”
沈晚棠的目光没有在他身上停留过一眼,只一瞬不瞬看着书,她问:“东西找齐了吗?”
“不是我不尽心去找……实在是你要的太多了,我需要灵石,也需要时间啊!”
从那次之后,沈晚棠时不时就给他一张记录着药材的信纸,让他务必找齐。
真是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他怎么可能短时间凑齐?!
“师,师妹……再给我一点时间吧……我实在是……实在是……”方文许咬着牙半是乞求半是怨愤道。
沈晚棠这才掀眼淡扫他一眼,随意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待我回来之时,你若还没凑齐,你也别活了。”
她忽然将手中的阵法书放在方文许面前,方文许强忍心中滔天的怨恨,用力抓紧那本书,几乎将书角抓得变形。
他真是……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
沈晚棠的红唇噙着笑,手不经意隔着衣裳搭在他的手腕上。
方文许也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应激地往后撤,却陡然被她用力抓住。
他的双眸瞬间瞪大。
紧接着——
一道霸道而强劲的力量开始疯狂从他体内吸取着什么,他的神魂几乎发出尖锐的痛,直叫他痛不欲生!
怎么会这样!
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就在方文许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死去时,少女却突然松开了手,他倏地瘫软在地,双目失神,大脑一片空白。
“记住,若我回来,还未凑齐……”沈晚棠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方文许喃喃出声:“死……”
“真是条听话的狗。”
沈晚棠脸上的笑一点点加深,她轻声温柔道:“好了,把书放回去吧!”
“是。”
这天以后——
人间一片雪色,寒风卷雪落满地。
是老天爷连着下了数日的大雪。
沈晚棠又开始在万剑阵中练剑,可这么多天下来,万剑阵的威力仍旧停在了第八成。
师兄似乎并不打算让她试试第九成。
沈晚棠负手握着剑,如之前一样踏入万剑阵中,可今日这万剑阵毫无反应。
于是她索性收了剑打算离开,眼角余光却忽然瞥见那石桌上的几块海棠花糕。
几瓣雪花点缀在摆好的海棠花糕上,尤为惹眼,也尤为精致。
她在原地停留了几秒,然后才缓缓上前,习惯性拿了一块放在唇畔,轻咬一口。
棠花清香在她的唇齿留香,味道软糯甜腻。
真甜啊……
整块海棠花糕吃完,她微微有些走神。
原来,今天是她的生辰么?
从前,师兄都会在她的窗台放上一份油酥饼的。即便是师兄闭关后,这一点特例也依旧存在,那大概是她每年最期待的日子——
那天,她会收到师兄留给她的独一无二的一份温暖。
“今日不必再来了。”
沈卿言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她侧身看去,乌发雪衣的青年清冷如玉,他就那么半倚着檐柱,冷淡漠然的黑眸越过纷纷大雪凝望着她。
寒冽的风卷起他的袖摆,如雪如月,几乎与这天地融为一色。
沈晚棠看着他,心念一动。
她不禁忽然问起:“师兄,晚棠一直不太明白一件事……师兄能否如实告知于我?”
“何事?”
沈晚棠垂眸看向手边的海棠花糕,唇齿间的甜香不再,她抬眸,嗓音有些轻:
“师兄修的是世间最绝的无情道,无欲无求,无心无情,师兄的心中,应当是无所牵挂无所在意的。”
沈卿言不置可否。
沈晚棠顿了顿,又字字清晰开口道:“可师兄为何年年唯独要给晚棠过这可有可无的生辰?”
可有可无么?
“师兄,这个疑惑曾困扰过晚棠很多年,师兄能否如实告知?”
纯白色的雪落在少女的长睫上,给她的神色都染上了几分清冷之意,可那双明净的眸子里却又满是温顺。
沈卿言神色不变,也坦然面对,他说:“习惯使然。”
“习惯?”
他的思绪渐远。
“师兄记得你六岁时想吃油酥饼,你说喜欢,后来入宗,你的七岁生辰我送的也是它。”
再后来,每逢她的生辰时,他总觉得应该送点什么才好,可是送什么才算好?
思来想去,他只记得师妹喜欢油酥饼。
“七岁送得,自然你的八岁、九岁、十岁、十七岁生辰便都送得。”说完后,他略垂眸,似低喃自省般,“习惯罢了。”
“原是如此。”沈晚棠释然一笑。
六岁那年她病弱,师兄为了给她买药花光了他身上仅有的钱,那时她的身体比凡人还要脆弱,只觉病痛之余又渴又饿,最终陷入了昏迷。
师兄便用尖锐的石头毫不犹豫在手腕上划开一道口子,手腕凑在她的唇边,温热的血滴在她的唇瓣上,将苍白的唇染红。
丝丝血味弥漫在口中,她下意识舔了下唇,双唇微张,少年便催动灵力,鲜血滴滴落在舌尖,她迷迷糊糊的以为那是水,便攥着他的手凑了上去,不断吞咽着……
完完全全像个魔族人那样……被血所吸引。
她迷迷糊糊昏迷了三日,什么东西都咽不下,除了血,于是执着的少年便以血喂养了她三日,至今,他的手腕上仍有一道道交错的伤疤……
后来等她醒来时已经饿了好几日,浑身是伤的少年又从怀里取出一个油酥饼递给她,那时他面上的笑虽淡,可望着她时的眼神里却满是温柔与哀忧,仿佛眼中只能看见她。
少年当时笑着问她,喜不喜欢。
她伸手碰上他脸上的伤,哭红了眼。
沈晚棠的思绪渐渐飘回,视线落在师兄如今只剩下冷漠无情的脸上。
她记得,她回答的是“很喜欢”。
最后,那张饼,他只尝了一口。
现在想起来,如果不是遇到了师兄和无行神君,也许她早该死了。
“师妹。”沈卿言突然打断她的思绪,幽邃的黑眸冷淡无波,他说:“前尘往事早该忘了的,执迷不悟只会让你越陷越深。”
“听师兄的……”沈晚棠的唇畔轻染着笑。
沈卿言沉默不语片刻,淡漠疏离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他字字句句道:
“师妹,若想修成无情道,你当下唯一要做的便是舍弃你我之间的羁绊与情感,也是要你了断心中情,忘却心中人。”
了断心中情,忘却心中人?
“师兄便是如此么?”沈晚棠问。
“是。”
“那师兄以为晚棠该忘掉与师兄的什么情?”
“羁绊之情,同门之情,兄妹之情……以及,男女之情。”
沈卿言把所有可能的情谊全部说了一遍,每个字从他口中吐出都是那么的冰冷,宛若一把刀直往人心里刺。
“好。”
少女笑着,答应得干脆。
她认真回应:“从今往后,我会将师兄今日对晚棠的悉心教导铭记于心。”
她还说:“师兄不必再忧心,晚棠会忘掉与师兄之间所有不该有的感情。”
之后,她的视线从师兄身上收回,转身迎着风雪毫不留恋地离开了这里。
而院中的石桌上,还残留着被雪色点缀过的海棠花糕,也是被她丢下不要的生辰礼。
沈晚棠也是今日才明白,原来师兄让她日日来练剑,却要冷落她疏远她,只是为了让她断了对他的那份念想。
他以为她对他动了不该动的情,故而有意告诫她——不要动情。
沈晚棠眼中的自嘲之意一闪而过。
师兄啊师兄,若这些话这些事放在前世,她必定会伤心的。
可如今,她的心早就被他一剑杀死了。
他曾以一剑问心斩情,她便唯有一剑回报。
正如她的本命剑——断情。
她会握紧手中之剑,走上自己的道路,而这一切,都与师兄再无关系。
她如今才知,断情之所以名断情,原来不是要她断情,而是绝情,先绝情方能斩情、断情。
当初为它命名之时,又何曾料到过会有今日?
断情,果真不负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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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本文前面剧情偏多,女主成长线和一些铺垫较多,后期感情线偏多。

沈卿言的目的达到了,沈晚棠再未去过万剑阵,只因,练剑是假,断情是真。
这便是他要她修的无情道。
无情道入道第一步:了断心中情,忘却心中人。
这样一来,沈晚棠就有理由不与师兄待在一处了,她也可以安心修她的魔道。
于是不久,她干脆让方文许在日月洞崖给她打开了一个洞穴。
这座山峰上有万千洞穴,平日里根本不会有人来,她在里面待上半个月也不会有人知道。
何况,如今师兄不会再来烦她。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而过。
沈晚棠睁开眼时正好看见方文许打开禁制,他的脸色不太好,有些焦急。
他指着主峰的方向,道:“有魔域的人包围了整个无虚宗,结界也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时机已到。
她等了这么久,就等着今日。
沈晚棠丢下了方文许,径直御剑去往主峰。
前世便是一月中旬时,大批魔兵入侵无虚宗,但据说不是魔帝派来的人,只是魔域的一个魔尊擅作主张干的。
但到底是擅作主张还是魔帝默许授意,他们也不得而知,总不能真的与魔域发生一场大战,即便是要,那也是等到师兄成为真神的那日。
她记得那位魔尊擅闯无虚宗的目的只是为杀了师兄,魔尊的修为要高于师兄一个境界,本是云泥之别。
可前世,魔尊命丧师兄之手,也是一剑穿心,死不瞑目。
此刻无虚宗主峰众弟子戒备,而被派去外门的内门弟子已经和魔兵拔剑相向。
一时间,鲜血遍地,死伤惨重。
沈晚棠手握断情剑,刚踏出内门的门,猛然间,一把锋利无比的大砍刀直指她的额心。
她目不斜视,步步后退,面前的男人就步步紧逼。
这个男人身高八尺,身型魁梧,面相冷硬粗犷,一副恣意狂妄的嚣张气势。
他看着沈晚棠的双眼里尽是魔族人常有的轻蔑与自大,这一眼仿佛是在看死物一般,光是周身的威压就逼得沈晚棠不得不退。
眼看着他就要手起刀落。
沈晚棠突然镇静开了口道:“我是沈卿言的师妹,我与他同为无行神君的弟子。”
霎时,强劲的刀风拂动她的发,带来一阵寒意,刀刃落在了她的脖颈旁。
几位真君从云华殿前赶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惊心动魄的一幕。
流衣真君一眼认出那是沈晚棠,顿时怒不可遏:“所有弟子都对这魔头避之不及,她去送什么死!”
玉梵真君也皱眉:“简直太不知轻重了!”
“无行神君的徒弟,这么废物?”莫獨冷笑一声,沉重的大砍刀刀身拍了拍她的肩,看向她身后那帮人,道:“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本尊就不客气了。”
话落,他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消失在了原地。
几位真君立刻传信给了无行神君,随后便要追上去,可身后却突然传来痛苦的呻吟声。
他们不得不停下脚步猛然回头。
只见外门一片乌烟瘴气,外门弟子全部瘫倒在地吐血不止,就连几位长老也没能幸免。
其中唯独紫秋长老、重须长老和他们同等境界没有中招。
大批魔兵疯狂冲了进来。
重须长老掩住口鼻大喝一声:“是毒魔!”
毒魔一族是魔域的大魔之一,他们一族的魔生来百毒不侵,喜食剧毒,还会用数种复杂难解的毒药。
中了毒的上千弟子和自寻死路的沈晚棠孰轻孰重?
玉梵真君沉声道:“解毒要紧!”
“沈卿言的师妹,他是个无心之人,你如何能证明他在乎你,你若能证明,本尊就不杀你。”
莫獨直接把沈晚棠带到了一处深山老林里,是座偏僻的小山峰。
沈晚棠听了他的话,忽视掉他抵在脖颈上的刀,牵唇道:“这种无意义的东西并不重要。”
莫獨眼神一凛,握紧刀柄:“你敢耍我,找死?”
“不,我要说的比你想知道的更重要。”沈晚棠额心的印记一点点显出,那是一个红色的印记,若隐若现。
莫獨眉头一皱,眯眼看着她的额心。
此时,沈晚棠开口道:“沈卿言几天前已破境,如今,他的修为可与你匹敌,你若再不走,他仅凭一把问心剑就能杀了你。”
“沈卿言在我魔域大开杀戒,杀了我兄弟,你一句话就想劝我回去?!”莫獨怒目圆睁,气极道:“开弓没有回头箭,今日要么他死要么我死!”
说完后,他又道:“你身为餍魔一族之主,不好好回去管你的族人,何故要帮他沈卿言残杀同族?!”
“想杀他?魔帝都没有把握的事,你觉得你能做到?别忘了,无虚宗还坐着一位无行神君!”沈晚棠笑意吟吟道。
随后,她用手指抵在他的刀刃上,锋利的刀瞬间划破她的指腹,刀被她缓缓推开,也或许是莫獨根本就没有杀同族的心思。
沈晚棠继续开口道:“前阵子,沈卿言身为清玄道君时杀了四位魔君,同样的境界,他却能以一敌四,你不是来送死的是什么?”
“死有何惧,他杀死的这四人当中便有一人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
莫獨的语气恶狠狠的:“你若再帮他说话,老子管你是什么东西,先杀了你再去杀沈卿言!”
“想杀我?你不杀对魔族有威胁的清玄真君,反倒要杀我这个餍魔之主?”
沈晚棠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低低笑了几声,面上笑靥如花,眼底却一片冰凉。
“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依本尊看不如杀了你!”莫獨举刀怒了。
闻言,沈晚棠哂笑,眼中浮现出一抹讥诮,她不急不缓道:“若我猜得不错你是在为魔帝效力。”
她说:“你现在不妨静下心来好好想想,魔域究竟有多少魔王、魔君死在他手里,如今你杀了我这个餍魔之主,自己又去送死……”
“你放心,等你死了也用不了多久,到时魔域无人能奈何得了沈卿言,很快,你的族人、我的族人都会下地狱给我们陪葬!”
少女的声音字字诛心,说话时甚至还夹杂着几分嘲弄,挖苦人的本事很是厉害。
莫獨瞪着她无话可说。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
“再不走魔域可就又要损失一位大将了。”沈晚棠突然提醒道。
方才她其实骗了他,师兄压根没有破境,仍是弟子们口中的清玄道君,而这位壮汉的境界也在师兄之上。
正因为如此,她才敢在这儿同他啰嗦,否则师兄早就找了过来。
莫獨看了沈晚棠一会儿,只觉得这女子莫名其妙,于是他问:“你故意同本尊说这些,目的何在?”
沈晚棠开门见山直言道:“抓我离开无虚宗。”
莫獨:“……”
抓一个沈卿言的小师妹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他不懂,也不理解这女人藏着什么祸心。
但看在她也是一大魔族头头的份上,他送她一个人情也无不可。
他点了点头,随后拂手往天边放出个毒雾直冲主峰而去。
这大概是他们一族传信号的一种方式?
沈晚棠还没来得及想清楚,下一秒就突然被他扛了起来。
她顿时一阵头晕目眩,头顶的翠色玉簪也“啪嗒”一下落在地上,头发瞬间垂下来挡住了她的脸,狼狈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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