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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师妹不可能是恶女!(青枝雨)


转过身,猛地抬步要走,脚尖却突然绊倒了矮凳——
“啊!”
覃长乐整个人呈“大”字摔倒在地,她趴在地上疼得呲牙咧嘴,微抬头揉了揉磕痛的下巴,目光下意识往前看。
眼前浮现的是床架底,还能清楚地看见床里面紧挨着的墙角歪歪扭扭刻了些什么字……
她眯了眯眼仔细看。
真是奇怪,易雪的床对面都没有人住,那面墙又怎么会有刻痕的?
再仔细一看,她忽然留意到,这张床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还被人挂上了床帐,墙上也多了几幅画。
不是没人住吗,易雪干嘛要布置成这样?
虽然好奇,可她并不想去窥探易雪的秘密,直到她目光一转,看清那刻的几个字。
……棠去死?
覃长乐瞬间觉得后脊背发凉。
外门弟子里面好像没有一个人的名字末尾是个“棠”字,除了……
她从地上爬起来,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往前走,走到床边想要伸手掀开挨着墙壁的床帐。
不行……易雪会不高兴的。
她抿唇收回手。
可是名字最后是“棠”字的,只有沈师姐一个人,会是沈晚棠的棠吗?易雪又为什么要诅咒她去死?
不知不觉间,小姑娘的额头已经出了一层汗,越是深想越是头皮发麻。
她忽然意识到,这个世界不是所有人都像表面上看着那样好,不管是沈师姐还是易雪。
她根本分不清她们到底是不是好人……
一定是沈师姐不好,她一直都是个坏人,是她让易雪恨上了她,这都是她应得的……
覃长乐慌乱地后退几步,连倒在地上的凳子都没有扶起就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这一刻,她仿佛看见了四张面孔。
一张是早上沈师姐耐心写宗规脾气好的脸,一张是在凡间她冰冷含笑逼自己断臂的脸;一张是易雪别扭又关心地给自己送药的脸,一张是她用力在墙上刻下恶毒字眼狰狞的脸。
“这孩子,不抄宗规又跑出去玩。”李没透过窗看着覃长乐跑出去的背影不禁笑了笑。
回头又看向正在默写宗规的人,这份耐心沉静的气质,还真是和清玄神君有几分像。
“对了。”李没闲适坐在她对面,随口道:“苏尧死前也被你下了邪术对吗?”否则依沈晚棠的性子,不可能就这么放心的把苏尧扔出去。
“他想拉我一起死,我只好让他像方文许和你一样,永远失去开口的机会。”沈晚棠瞥他一眼,牵唇笑。
一副美好模样,而面孔下却是蛇蝎心肠。
虚伪的人不一定笑,笑的人也不一定虚伪,但沈晚棠的笑,一定不是笑,是虚伪、狠毒、残忍。
“沈卿言知道吗,他清玄神君的师妹竟会是你这样的人?”李没陷入回忆,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们二人时的第一感觉。
初见以为他们二人兄妹情深,彼此依靠,如今才看懂,他们不过是彼此间生命中年少时的过客,相互背道而驰。
他仿佛能预见,若是日后沈晚棠的身份暴露,他们二人必将成为此生中对方最恨之人,一死一伤或是双死的结局也不无可能。
于是,李没忍不住开口问:“你可有想过,往后你和清玄神君怎么办?你师兄注定会成为世间第一位真神,你可想过你们的未来?”
“未来?”沈晚棠忽然一顿,停笔抬眸,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蹙眉道:“我的未来与他人无关。”
“我的意思是,他会不会像杀了苏尧一样,杀了你。”
“会。”沈晚棠毫不犹豫地答,可语气、神情却云淡风轻,甚至唇角的笑意从未下来过。
她无所畏惧道:“可又如何?”
“如何?你有法子自保?”李没没好气道。
“师兄是天道的人,杀了他便可自保,不过……”沈晚棠说完,目光与话锋同时一转,“与你何干?”
“天道的人你也敢杀?”听了她的话,李没捡重点回。
若能见到天道这个“人”,她倒不介意将他视作此生宿敌杀了他,可惜了,天道的本体只存在于神界,只有真神才有资格踏足。
而他们无法踏足神界,故而天道于他们而言——无形,又无处不在。
轰隆——
隐约的雷声在苍穹之上酝酿起来。
李没抬头,透过窗看了一眼白茫茫的天,动了动唇,复杂道:“你刚刚在想什么?”
“没什么,随便想想。”
“所以你想什么了?”
“怎么杀了天道。”
一道雷伴着白光闪电瞬间自苍穹劈下,蜿蜒出的痕迹将屋外的海棠树生生劈裂开。
少女皱眉冷眼看天,扯唇笑开:“还以为天道多厉害,原来是个只会降下天罚的废物……嗯?”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李没猛地捂住嘴。
紧接着,她径直拽开他的手“咔嚓”一声扭断。
李没像是感觉不到痛,无奈道:“你这个没良心的,我这是在救你,给你嘴下积德知不知道?”
“还轮不到你来教我。”沈晚棠眉目微凛,手中的笔一转,毛笔的笔尖好似瞬间化作利刃,被她随意掷出后割破李没松垮枯瘦的皮肤。
李没抬手摸向脖颈,血……
再抬眼看她,他发现她的眼中满是戾气,那是所有魔族人都会有的戾气,他们一族多是生性残暴、满身戾气之人。
可她如今的暴戾,要远胜过那些人。
紫秋长老见到李没时,他的衣襟上已经染了大片的血,脸色苍白难看,她脸色也跟着有些难看,上前给他塞了一瓶丹药的量。
“你不要命了,我给你的药怎么不吃,流这么多血,也不怕死了!”
“我的命本就短暂,你是知道的。”李没自嘲一笑,“只是我这一生,一事无成,白走这一遭。”
“你知道就好,真是像谁不好,非得和……”紫秋长老话说到一半突然发现李没直勾勾盯着她。
“看我做什么,有弟子私下还喊我疯婆子,疯婆子的话你也听?”
李没却笑着摇摇头,他说:“紫秋长老,我的确不认识你这样一个人,但你活了这几百年想必也不会错认了谁,所以你应该不仅只是认识我,你……是否也认识家父?”
紫秋长老给他包扎的手一下顿住。
李没早已了然于胸,来到院中自顾自坐下,似侃侃而谈那般,脸上挂着温笑,继续说道:“家父曾是平溪城有名的纨绔子弟,生性放荡风流,也同我一样,是个一事无成的庸碌之人,或许这也正是紫秋长老瞧不上我的缘故?”
自第一日到无虚宗开始,他就能看出紫秋眼中那不易察觉的不喜与看低,像是心中存了对他的成见,故而对他的态度也很是随意。
“或许,长老也曾受家父的外表所蒙蔽,欺骗了感情?”
紫秋长老看着他原本还有些感慨和心酸,可下一瞬听完他这话黑了脸,上前猛地给他脑袋一巴掌,“那种畜生也只有瞎了眼的人才看得上!”
她的手劲太大,李没的额头猛地磕在石桌上。
李没:“……”
看着他额头又被磕破,紫秋一怔,审视了一番他这一副云淡风轻与世无争的模样。
说起来,李没与他那个禽兽不如的父亲倒是截然不同……
甫一这么想,李没便开口叫停了她心中难得生出的于心不忍。
他说:“长老如此看待我,我倒也能理解一二,长老称家父为畜生,为其子的我年少时也与父亲一个脾性,在长老眼中大抵也是个畜生……”
看低与不喜便有了原因。
“你也不必如此看轻自己。”
紫秋长老的神色突然认真起来,手按在他的肩头拍了拍,“与我相识的,不是他。”

第94章 无虚宗(二十四)
平溪城曾有一纨绔名李巡,此人脾性顽劣,风流成性,整日只知花天酒地以强权欺辱百姓。
可他皮相生得好,城中也有不少少女倾慕于他,但他却从不成亲纳妾。
他的一生中有过很多女人,却没有一人替他诞下子嗣,除了……
“除了你的母亲。”紫秋长老陷入久远的回忆,继续道:“当年我游历人、妖、魔三界,撰写那本书的时候,在凡间遇到了你的母亲。”
李没的生母是小户人家的独女,每日的生计便是靠上山采药卖给医馆为生,这法子还是她教的。
她遇见他母亲时,那孩子甚至还不会说话,她教她分辨药材,教她读书写字,几乎每年都会去平溪城看她。
后来那孩子十七岁时被他的父亲李巡带了回去,不过短短一年,冬月底她去看她的时候,她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一个孩子。
那时,少女将她的手放在肚子上,笑得温柔美好,她说:“等孩子生下来,姐姐给他起个名字吧?”
她以为他们是两情相悦,可李巡却不愿娶她进门,孩子生下后拖了整整三年。
三年里,李巡身边女人无数,他的母亲整日郁郁寡欢,最终含泪病逝。
临走时,他的母亲不过二十。
在李没十六岁时他的父亲离世,她回过一次凡间,本是想把他带回无虚宗,可谁知见到他才知道他这些年一直都在合欢宫中沦为了一名邪修。
当她看到他同他那个禽兽父亲一样风流放荡,品性顽劣时,她仿佛见到了第二个李巡,这样的人若进了无虚宗也只会脏了无虚宗的门。
所以,那一次她什么都没做。
再后来没多久,她还是放心不下,心中总能想起他的母亲,便又去了一趟凡间,是打定了主意要带他回来好好教养的。
谁知这一去就再也寻不到故人之子。
她用过追踪符寻他的气息,可即便是高阶追踪符也找不到,她以为他死了,直到那天沈晚棠把他带上来她才明白一切。
她找不到他是因为他的身体魔气入体,气息全变了,成为了一名真正的邪修。
听完了紫秋长老这一席话,李没毫无反应,他的记忆中从未有过母亲的任何信息,很是陌生,可他的那位父亲他倒是知道……
他的父亲的确称得上禽兽、畜生,年少时的他和父亲相比,差不了太多,也正是因为遗传了父亲一样的脾性,才会在年少时一瞬间被一个不知所名的女子勾了魂。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所以他便落得如此下场。
李没思绪良多感慨万千,回首完过往,事到如今也只是一笑置之,摇头作罢。
紫秋长老看着他,想到他这样巨大的转变,不由得问起:“你体内的魔气是怎么回事?”
“紫秋长老,我能否问你一个问题?”李没答非所问道,“若当年你找到了我,是否真的会将我带回?”
“由心而论,当年没能把你带回来,害得你如今这副模样,我心中有愧,愧对你的母亲,你的母亲对你父亲是失望、怨恨,可她却很爱你。”紫秋长老道,“若能回到当初,即便你品性顽劣,我也会把你带回来!”
“有长老这句话,我也放心了。”李没心头积压多年的石头忽然落了地,他笑了笑,抬眼看向紫秋,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他说:“有件事……我想问问长老是否愿意帮我?”
被寒风裹携的大雪下了整整三天三夜,将整座无虚宗主峰变成了一座皑皑雪山。
李没打趣地说过一句话,他说这样的无虚宗与那魔域的寒山之巅有几分像。
寒山之巅是何模样沈晚棠不知道,她只知道今年这雪尤其大,寒冽的怪风似要将人吹走,雪花直往人脸上扑。
她眯了眯眼回到院中,院中的覃长乐和胡枣枣正在练剑,两个小姑娘原本还笑逐颜开,瞥见她进来瞬间收了笑。
其余的小弟子则玩的玩闹的闹,在雪地里打雪仗的、踩着凳子贴春联的,去小厨房偷吃的……
还有一个,在紧闭的屋子里吸纳灵气的。
沈晚棠微侧目瞧了一眼杜易雪所在的屋子,怨恨冲天,有走火入魔的征兆。
生出心魔了吗?
风声呼啸,门窗作响,窗外大雪纷飞。
打开门,风雪一并迎面袭入房中,在脚边留下一地残雪。
沈晚棠抬眸看了眼天色,今夜云遮残月,夜色如墨,而院中红中透黄的烛光却点亮了这个夜。
围院的海棠花随风摇曳,娇艳柔嫩的花瓣摇摇坠地,将土壤的雪衣上又缀上了赏心悦目的红。
少女们的娇笑一声一声入耳,给这个雪夜增添了些许生气与喜庆。
“枣枣快来!”覃长乐蹲在棠花树下,回头招手,“快来挖四季酿了!”
两个小姑娘徒手扒拉着厚厚的雪,钻进土壤又深挖出几坛酒来。
“开饭了,快来吃饭!”李没将最后一道菜上桌,喊了一声后,目光逡巡找到倚门的沈晚棠。
青衣少女的脸上皮肤白皙神色冷淡,便如今日这刺骨寒的大雪,干净而冰冷。有一瞬间,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她的眼中只有她自己,而眼过之处皆是虚无。
她与他们格格不入,更是与这个世界背道而驰。
李没从桌上拿了一块油酥饼,走上台阶递给她,“紫秋长老今晚也会来,她说你爱这吃油酥饼,还让我特意给你做了些,尝尝。”
沈晚棠看了一眼,似乎是有那么一回事,有次紫秋长老见她可怜便给她煮了碗面,随口问她喜欢吃什么,她答:“榱城的油酥饼。”
那是师兄每年都会送给她的东西。
“看见那的海棠花糕了吗?”沈晚棠却不接,视线娜远了些,落在一棵海棠树下的石桌上,桌上本该什么也没有,可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份点心。
那点心用油纸封得很好,表面依稀能看见有一股无形的灵力包裹着。
“你怎么知道那是海棠花糕,谁送给你的?”李没狐疑道。
沈晚棠只说:“把它和油酥饼一起交给师兄,告诉他,我不喜欢。”
清玄神君?
闻言,李没心中了然,也不去问怎么神君忽然想起送她点心。
等李没再回来时紫秋长老也到了。
一个院子十一名外门弟子,算上长老和李没统共十三人,其中还有一人待在房中闭门不出。
“想什么呢,还不给我倒杯酒?”紫秋长老的声音突然从身侧响起。
沈晚棠把倒好的酒推到她面前。
“不错,同我酿的四季酿是一个味道!”紫秋长老尝了一口,随后从乾坤袋中取了几瓶八品丹药放到她面前,“今日除夕好日子,你我也许久不见了,这些都是我给你备的礼物。虽说你如今也会炼丹,但想炼八品丹却不易,想要什么便与我说。”
沈晚棠看向瓶身。
紫秋长老:“里面有你常要的醒神丹。”
“长老今日倒是出手阔绰。”沈晚棠并不客气,径直将丹药收入囊中。
“今日除夕,身为长辈自然要给小辈们准备新年贺礼。”说完,紫秋长老站了起来,面上难得浮着柔和的笑,绕桌一圈,几乎给每个弟子都赠了一瓶八品疗愈丹。
院中的十二人吃喝玩闹着一起熬过了子时的夜。
紫秋长老和李没已经离开,一群小弟子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沈晚棠起身,脚踩在厚厚的雪地里,发出沉闷的声响,步伐缓慢,青色裙角无意间沾染上白雪,点点湿润出水渍。
嘎吱——
她突然推开了杜易雪的房门。
床上闭目吸纳灵气的小姑娘霎时间瞪大了双眼,眼底的怨恨恨不能溢出来将她杀死。
“不要过来!出去……你给我出去!”
小姑娘疯了一样抓了东西就狠狠砸过去,可这些东西全部在靠近沈晚棠的时候突然失了力掉落在地。
“你这个女魔头,迟早有一天我会杀了你替我爹娘报仇!你和清玄神君都该死!你们都该下地狱!”
“要不是你们去了我们村子,他们就不会死!是你们!都是你们!我要杀了你们!你们都去死!”小姑娘浑身戾气,双眸中隐约有阴邪的红光一闪而过,说出口的话魔怔了般。
话落时,她甚至不管不顾提着剑朝沈晚棠刺了过去。
沈晚棠只一眼,杜易雪手中的剑寸寸碎裂,紧接着,她的手中聚起无形的力量,浓郁的魔气弥漫在整个屋子。
“唔!”杜易雪的脖子于无形中被人掐住了,整个人悬空起来,用力挣扎,憋得快要喘不过来气。
“不愧是回阴村的人,天生的……”沈晚棠故意停顿,饶有兴致勾唇,语气很轻,吐字却清晰,“恶魂。”
“我、杀、了、你!”杜易雪用尽力气开口。
杜易雪的天赋不错,做人时会帮助父母作恶,成为修者后,她的怨恨也是普通人远不能及的。
如此敏感阴暗的人,心中怨恨邪念只会与日俱增,终有一天,杜易雪会沦为与她一样的恶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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