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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师妹不可能是恶女!(青枝雨)


这是十六年前,母亲作出的决定。
母亲选中了她,与她绑定了一种邪术。
那邪术由母亲所创,只要母亲死去,神魂完好,她就可以冲破任何封印、枷锁,去往任何地方吞噬掉母亲的生魂,不论她在哪里,她都会找到她。
这,便是母亲留给她杀死沈晚棠最好的利器。
既然母亲不爱她,视她如棋子,那她……
就成全她的死,享受她所有的一切!
大雨滂沱,越下越大,无情冲刷着这一切,仿若这天地间正在悄然发生的一切,只有这雨看得见。
雨幕之中,吞噬完神魂躲在黎玉昭体内还来不及炼化的黎白夙忽然幽幽停住,借由母亲这双眼,她死死盯着那昏倒在地的青色身影,眼中杀意翻涌……
轰隆——
恰是这时,冬日里的雷响彻云霄。
殿内的沈卿言惊醒时已是半点灵力也无,只能凭借强大的执念与意志力强撑起身,身形不稳地扶着墙起身,摁了摁眉心,下意识拖着沉重的步子往殿外走,一步一步,缓慢地下了阶梯,途中险些自长阶跌落滚下。
等走到沈晚棠身边时他已经支撑不住地半跪下来,神志又是好一阵恍惚,他的手乏力地摸了摸地上女子的脸,体温还是热的。
他强忍□□与神魂上的痛,握住师妹的手臂,一点点将人放在后背上,随后,背着她踏着遍地的尸体走出合欢宫,朝着无虚宗而去。
当下,如同行尸走肉般的他什么也顾不得,只能靠着执念——救师妹。
倒映在黎白夙那双阴寒眸子里的,便是这么一幕,已是强弩之末的沈卿言持着问心剑当拐,背着沈晚棠一步一步下了山……
伴随着他们一起消失了还有这场滂沱大雨,而后又是西沉的落日。
金黄色的落日余晖晕染半边天,给下山的二人身上镀了层柔和温暖的微光。
沈卿言的呼吸艰难,攥着剑的掌心是血肉模糊、白骨森森,可他却依旧死死攥着剑,稳稳地走下山。
偶尔他脊背微弯,也会停下来沉重急促地喘上几口气,等混沌模糊的神志彻底清醒,侧眸看了一眼师妹再继续前行。
这一路走得太艰难、也太过痛苦,那是神魂、□□、意志力相互叫嚣着的痛,他除了抱着执念一路向前,再也不知其他。
可是这下山的路,只要他一抬头,便能看见那道伴着彩霞明媚而惊艳的雨后虹霓……
他们两人这漫长的一路,却无一人得见。
最后两人终是回到了太清池。
问心剑不知何时落了地,他脚下踉跄和沈晚棠一起摔倒在了床上,意识模糊地把人抱在怀里,额头抵住她的额心彻底陷入了长久的昏迷……
“师兄,这套剑法你再教我一遍吧?”
“师兄,你尝尝这个,很好吃的!”
“师兄,你的字真好看!”
“师兄,我要入世了,你会和我一起去吗?”
“师兄,这是我买的香囊,送给你!”
“师兄,你多笑笑嘛,有点吓人……”
“师兄,我还会再见到你吗?”
“师兄,其实我有一个你不知道的秘密……”
“师兄……我好想你。”
“时间真长啊……我好像等不到你出关了……”
眼前伴随着熟悉的声音一遍遍反复在耳边响起,他穿过云雾,仿若置身在了另外一个世界。
这是一个夜色朦胧,满月悬空的深夜。
熟悉的院子里,一袭青裙的师妹醉眼迷蒙地抱着酒坛坐在房顶,而她的面前,站着的是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男人。
师妹仰头望着他,忽然笑了起来,眉开眼笑的模样甚至有些惹人心软,她开始说胡话:“师兄,我就知道,每次我一犯错你就出现,不会又想训我吧?”
沈卿言垂眸看着她这副仗着醉酒就胆大妄为的模样,虽然不赞同她喝酒,可到底是没忍心多说她半句。
半跪在她面前,将酒坛放在一旁。
“为什么要喝酒?”
沈晚棠突然凑上前,手撑着双膝,近距离看着师兄,忽然有些沉默,有些犯愁地说:“师兄,我想见你一面,有话对你说。”
“你想说什么?我听着。”沈卿言的视线不经意落在她微张的红唇上,又移开视线对上她的双眸。
自入魔后,沈晚棠的胆子大了许多,而这,也是师兄闭关的第一年。
她的手轻轻碰了一下师兄的脸,却也只是碰了一下,然后就收了回来,笑了笑:“活的师兄。”
她好像还从来没有碰过师兄的脸,可能是深夜的缘故,凉凉的。
听见她说这话,沈卿言先是看了她一会儿,随后有些无奈道:“我送你回房休息。”
“我不要,师兄……”沈晚棠突然逼近沈卿言,两人的脸瞬间拉近,似有若无的气息拂过面颊。
沈卿言的眼睫轻颤,望着她,听见她说:“师兄,我有个秘密,你要不要听?”
秘密……
他曾有那么一次听见她提起过,她说,她有一个他不知道的秘密,那时只当是她的玩笑话。
此刻,他认真了些:“你说,我在听。”
“嗯……”沈晚棠眨了下眼迟疑了,转头又去摸酒坛给自己来了几口,拖着下巴再次对着眼前人开口,却动了动唇,有些难以说出口。
眼睛里面的师兄太过于明亮耀眼高不可攀,近在咫尺却咫尺天涯。
她忽然伸手指向他身后的那轮满月,说:“今晚的月亮真好看,我喜欢他。”
沈卿言应声也回头看去,的确如师妹所言,今夜满月,皎洁如珠,很好看。
“喜欢的话……”沈卿言的话还没说完。
沈晚棠打断他:“可是天道不许,天道可能不希望我再见到他。”
“师兄,时间真长啊……”
“我好像,等不到你出关了……”
不知何时,沈卿言听着她的话陷入了沉默,静静地听着。
最后——
温柔替她拭去眼角泪痕。
他听见她说:
“师兄,我好想你……”
后来,待与师妹说话的他走后。
院中的雪衣青年才缓缓踏进这个自己无数次来过的房间,这一次,他看见了窗台上的那束花,开得极盛。
寂寂的夜色中,床上的少女缓缓睁开了眼。
她侧过身去,低声呢喃——
“如果那时我还活着……”
“大概也只是你最厌恶的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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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今日战损篇[让我康康][让我康康][让我康康]

无虚宗。
无行神君近来脾气不大好,见到几位师弟师妹在跟前转悠便一阵叹息,摆摆手不耐烦道:“要是没事都散了,我手上还有一堆事要处理。”
“师兄,不是师妹说你,心可真大,这徒弟都失踪了,你还气定神闲的,就不怕你的好徒儿受魔域那妖女蛊惑给害死了?”流衣真君冷笑一声,“当初要是按我说的把沈晚棠给我徒儿偿命,如今又哪来这么多事!”
玉梵真君:“清玄神君前段时间刚破境,哪是那么容易出事的?别忘了,上次自师兄从万戮城回来,魔域的人就认定是师兄杀了他们餍魔宫三千人,这个节骨眼上清玄神君要是去了,魔帝那边怎么可能还安分?!”
庚元真君也觉得玉梵真君说的在理,点了点头,“我也觉着,清玄神君没去魔域。”
“沈晚棠就是个狐媚子,当年勾得我徒儿落得如此境地,沈卿言还那样护着他,依我看,他就是还活着,他们二人也指不定现在在哪商量着如何叛出宗门、背叛师兄!”
“啪!”
无行神君沉着脸猛地一拍桌案,“够了!”
“流衣,你若是闲来无事就去把你自己的徒儿尸身找到,方文许失踪了整整一个多月,你倒好做师父的不闻不问!”
此话一出,流衣真君自觉无趣,一拂袖扬长而去。
看着剩下的三人。
无行神君开口道:“卿言这孩子最大的优缺点都是太过固执,以他的性格,我信他绝不会叛出宗门,你们往后也休要再提他与沈晚棠一事。”
“清玄神君从来都道心坚定,这次突然失联,想来许是出了什么事。”楚旬真君道。
“可除了魔帝,又还有谁能让清玄神君悄无声息地失踪?他前段时间可是才刚破境。”
庚元真君仔细想了想,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个月前的事倒是有些奇怪,我派弟子出去寻清玄神君,在凡间,听说有一处名为合欢宫的地方,死了五千多人,尸体全为男子,无一女子尸体……而且全都失了魂魄,我猜测是餍魔一族所为,现下还在调查,本想查出个结果再禀报……”
听了这话,其他三人倒不太意外,尤其是无行神君,他闭了闭眼,想到那日和沈晚棠的谈话。
那天回来后就有流言传到雀台城,说无虚宗宗主肆意斩杀餍魔三千余人,魔族人现在还躁动不休。
那天起他就知道,沈晚棠根本做不到,她是个邪魔,她既然成为了餍魔魔主,就绝不可能只是当个魔主这么简单。
当人强大到一定境界,都是会生出欲望的。
人尚且如此,又何况是魔族?
“沈晚棠,不能再留了,我会亲自去魔域见仇衽。”说完后,他又一顿,长叹无奈道:“沈卿言也不用找了,随他去吧,他的心早就不在这儿了,该罚的不该罚的都罚过,可他就是死性不改,我这个做师父的又能拿他怎么办……”
“罢了,他只要不入魔不和沈晚棠狼狈为奸就还有得救。”
楚旬真君一听这话,沉默了一下,突然问:“可若是,清玄神君当真……”
“绝无可能。”另外两位真君和无行神君几乎是同时开口,他们谁都不相信,一个如此痛恨魔族厌恶魔族之人,竟会堕魔?
“别忘了,清玄神君可是与整个魔域都有着血海深仇,他除了我们无虚宗和人界,别无去处!”玉梵真君道。
无行神君也认可地点了点头,良久之后,开了口:“你们可知他为何会如此痛恨魔族?”
“那是因为十六年前,他亲眼看见他的亲人和半村的人都死在他面前,十年后……他的故乡又一次被餍魔一族的人彻底覆灭。”
闻言后,几位真君同是一怔。
“师兄,你说的莫非是……”
“嗯,回阴村。”
“这……他竟是回阴村的人?!”
“那沈晚棠可是餍魔一族的人啊!”
“她更是黎玉昭的女儿,当年吞噬回阴村无数恶魂又逃走的那个魔胎!”
“卿言厌恶魔族的一切这是我们都心知肚明之事,可他真正痛恨的,是餍魔。”
无行神君笃定开口:“他绝不可能叛出宗门,也绝不可能堕魔,更不可能同沈晚棠在一起!”
哪怕是动情,以沈卿言的性子,他也绝不会允许自己自甘堕落,同一只餍魔共度余生。
想来,这也是他给不了答案的缘由……
这道坎,他注定过不去。
然而,殊不知——
无虚宗太清池内,一位魔气深重的青衣女子自沈卿言的床上缓缓苏醒,这一觉她睡得极为漫长。
一睁开眼,入眼的是熟悉的雪色白衣,距离极近,近到她连呼吸都有几分艰难,她轻轻动了一下,却发现有一只手正搭在后腰。
她默了良久。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动*作惊醒了身前的人,沈卿言放开了她,低头近距离看她:“醒了?”嗓音略带低哑,像是许久不曾说过话。
沈晚棠实在是不习惯和人躺一张床上,径直坐起身,后背对着墙,环顾四周,“我睡了多久?”
沈卿言也坐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
“一个月。”
“为什么要把我带来无虚宗?”沈晚棠问道,问完后又觉得多此一问。
沈卿言之前就说过很多次,要把她抓回来向无行神君请罪,即便是他不想杀她,无虚宗的这群人也不会放过她。
也不等他说话,她的眼神和脸色冷了下来,她现在孤身一人在无虚宗,无异于是在送死。
这就是个狼窝虎穴。
她猛地推开沈卿言,穿上鞋直接大步走到门口,想要开门却发现整间屋子都是禁制,她根本出不去。
意识到这一点后,当身后有人靠近时,她猛地用断情剑指向他,眼神冰冷。
“你到底想做什么!”
沈卿言垂眸,看了一眼这把剑,又对上她那双藏了几分冷戾的眸子。
此时此刻的沈晚棠,失去了安全感,魔族人的那点暴戾也显露了出来,面对着他,就是在面对一个对立面的敌人。
“师妹一定要回魔域?”沈卿言就隔着这段安全距离与她对话,语气平和镇定。
沈晚棠看着他,心中没由来地来气,“魔域才是我该待的地方。”
“接下来又想做什么?”
“杀魔?还是杀人?”
一个无虚宗的神君,下一任宗主,问一个魔族人接下来要做什么?
“怎么,师兄想阻止我杀生啊?”
沈晚棠不禁笑了笑,“师兄莫不是以为帮过我这一次,你我就是同伴?好友?还是兄妹?”
“清玄神君,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她忽然收了剑,朝他靠近几步,步步逼近,直到呼吸拂过他的脖颈,“师兄,你这样关着我,合适吗?”
“你就不怕,我让你沦为无虚宗的罪人?就不怕,我又做点什么,让你被逐出师门?”言语间,她不禁嘲弄地牵出一抹淡笑,又后退。
“把禁制解开,省得无行神君知道了又该说我在引诱他的爱徒。”沈晚棠让开一条路,后腰抵着桌,等着他解开禁制。
沈卿言却缓步来到她的面前,对上她冰冷的眸子,仔细询问着一个具体的答案,“一定要与天道为敌?纵使万劫不复,也要将一条死路走到底?”
“师兄难道以为,不和天道作对,我就可以安然无恙了吗?”沈晚棠的言语充斥着她对天道的不屑,流露出的更是她的狂妄无畏。
她一字一句说:“沈卿言,你是这世上最没有资格和我说这些话的人。”
“没有资格?”沈卿言将她困在身前,手背青筋若隐若现,胸腔内的情绪酝酿翻滚着。
他低头质问她:“那师妹不如亲口告诉我,我没有资格,谁又有资格?”
“沈卿言,我们是一条道路上的人,可却是相互背道而驰。你和我是敌人,哪怕是一时的合作,立场不同、身份不同,终究也只是敌人。”沈晚棠沉默了片刻,认真开口,“师兄,你是不是忘了,你注定是要成为真神的,你是清玄神君,无虚宗的人,你和我不一样,你……”
话未说完,沈卿言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她的手被他带着,指腹触碰上他的心口,感受到里面强劲的心跳,又乱又急。
沈卿言的神色依旧冷静平淡,可攥着她的手却有些克制地用力,“师妹,你要知道,这世上从来没有注定,注定是你们对我的期望,是约束、禁锢、牢笼……”
“若非要谈注定,我也可以告诉你,此生,我成不了神。”
这,才是他如今才知的注定;这,也是他此生注定的宿命。
他垂眸掩去眼底的落寞和郁色。
“师妹,我是人非神,做不到真的无心,你可知,你说过的每一句话,这里都会留下痕迹?”
随着这句话,沈晚棠的手被他越攥越紧,而他口中的“这里”,指的是心脏。
他在说什么……
沈晚棠有一瞬间的茫然,仿佛刚才她本该明白他为何会如此,也该明白他的心情才对,可最后她却想不到他该是怎样的心绪与感受。
她没法做到同情他、理解他,更不懂他说这些到底是想表达什么。
她用力抽回手,皱了皱眉,低眉道:“这是我自己的路,最后结果到底如何也是我一人之事,师兄,你留在你的无虚宗,我回我的魔域,这很好。”
“师妹以为好?”
“若日后你我对立,你当如何?”
分明是彼此都心知肚明的事,可他非要揪着不放执迷不悟,沈晚棠的语气也显得格外冷漠:“弱肉强食,赢者笑输者死。”
短短一句话,他们之间,便是生死之局。
“师妹,你又怎知,我就愿意与你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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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师父的三个绝不[小丑]:
绝不可能叛出宗门!绝不可能堕魔!绝不可能和魔族妖女在一起!
师弟们:[加一][加一][加一]
师兄[可怜]:师妹,不要丢下我,我要誓死追随你。
师妹[无奈]:师兄到底想干嘛?好难猜啊……

“看来,师妹擅作主张,替我择好了路?”
而她选的那条路,便是把他推出她的生命中,将他一人独独留下,不再回头多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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