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要浪费时间在闲杂人身上。
盛栀笑了笑:“没什么,聿哥,我们先换个地方说吧。”
谢北聿确认她没受什么委屈,依言道:“好,车在对面,我们走。”
他将她的手完全包裹,牵着她走向车的方向。
身后围观群众围得越来越多,津津有味地欣赏着两人的背影。
梁子明看着两人。
突然感受到一股深深的挫败感,与此同时还有一股莫名冲头的恼羞成怒。
“盛小姐!”
梁子明心头泛起冲动,嘴角扯开嘲讽的笑,脱口而出喊道:
“你拒绝和我交朋友,我能理解。但是你的行为也没有多高尚嘛,
你身边的男人,已经结婚了!
你可以勾搭有妇之夫,为什么和我就不行?!”
他这话还是收敛过了的,如果今天谢北聿没在场,他可能会说出更加难听的话。
盛栀蓦然停住脚步。
她转身,清亮的瞳孔压了下来,挑了挑眉。
谢北聿亦冷沉地转身睨梁子明一眼,就那一眼,梁子明觉得自己接下来要倒霉了。
谢北聿担心地看向盛栀。
是他不择手段设计让她和自己结婚。可他似乎没有料想过,在今天这种情况下,自己会置她于何地?
是他太自私了。
在当众场合承认她是自己的妻子,这对他来说,求之不得。
可是对她来说,会愿意吗舞蹈是她的挚爱,他明白,她需要一个舆论干净的工作环境,她需要一个清静的舞台。
他对她的靠近,本来就建立在欺骗之上。
他们现在是在港城,港媒一向跳脱,这种八卦消息闻着味就会扑上来。
谢北聿看着她,心脏有一瞬被攥紧。
只听见盛栀蓦然开口,
她嗓音清亮,音量高到所有人都听到,
带着无所谓的坦荡,带着睥睨一切的傲然,
“他的结婚对象就是我,有问题吗?”
第60章 “记得做好安全措施”
梁子明闻言,神情转瞬愕然,还没回过神来,就迎头挨了谢北聿一拳。
谢北聿过来揍人之前,还特地摘了手上的戒指放在风衣内侧口袋。
梁子明跌倒在地,捂着脸,疼得倒吸了一口气,内心五味杂陈。
——他今天真是在犯什么贱?要遭混合双打?妈的,这些从京城来的人怎么回事?下手一个比一个狠!
只听见谢北聿森冷的警告,“嘴巴放干净点。”
盛栀瞳孔微微一震。
她没想到他会这样在意梁子明那句话,连忙跟着跑过去,轻轻勾住谢北聿的胳膊,小声安抚:“聿哥……我们先去别的地方好不好?”
围观众人在刚才短短几分钟内,心理状态经过了好几道变化。
好奇——惊艳——吃惊——诧异——震惊。
当众揍人这事,听起来似乎很不文明,但做这事的人是谢北聿,一个气场强大一眼就能看出是上位者的人,此类人轻易不揍人,揍人肯定是因触到其逆鳞。况且,是被揍的人口不择言在先。
而且他揍人的样子并不狰狞,动作甚至称得上好看,动作的意味更多昭示了警告,而非完全冲动。
这使得刚才那幅画面,有股诡异的暴力美学气息。
当然,围观众人从这副画面中晃过神来后,又回到上一个诧异的环节——
盛栀竟然已经和他结婚了!
最诧异的,当属盛栀华京舞剧院的同事们,大家知道盛栀是个不屑说谎的人,纷纷一个激灵,又开始用眼神交流。
——炸裂……我听到了什么?!
——有种!盛老师特别有种!
——我以为盛老师只是吃得好,没想到她早就抱着24小时不间断供应的满汉全席在啃了。
——让她开课!必须开课!
盛栀的轻柔嗓音让谢北聿心头莫名发软,他重新握住她的手,牵着她离开了。
围观的群众结束了一场悄咪咪的吃瓜,也假装淡定地缓缓散开,各回各家,各回各酒店房间。
今晚,大家的睡前话题必定热闹非凡。
钟欣抱着胸,站在那,平静地看着还坐在地上喘气的梁子明。
此时她并不想去扶他。
钟欣的电话响起,她接了起来,是她妈妈打过来的。
她妈妈在电话里质问了一番钟欣,为什么小舅会丢掉工作?并催促她,早点搞定梁子明,想办法让梁子明娶她,这样她全家日子都会更好一点。
钟欣长长地呼出一股憋得很久的恶气。
她用港语说道:“妈妈,不要再逼我了。这场恋爱,我已经不像以前的我了。我告诉你,我已经和梁子明这个渣男分手了。还有,我知道你对你弟弟好,这随便你,但以后,不要把它凌驾在对我的寄生、剥削上,我受够了!”
钟欣挂断电话,朝梁子明走去,平静说道:“梁子明,我们正式分手吧,你记住,今天是我甩的你。”
她转身,没看梁子明有什么反应,已经不关心了。
钟欣只知道,自己想重新好好跳舞了。下午和盛栀打的那场“架”,真是酣畅淋漓,足以让她反思自己最近一年对舞台的失职,也足以让她怀念当年自己在舞台上的荣光。
她的合作伙伴,强大坦荡,这支舞,她要和她好好跳。
钟欣笑了笑,不能配不上她,不是吗?
盛栀坐在副驾驶上,余光时不时瞥向一言不发的谢北聿,拿出手机默默给虞汐发消息。
【救!他来港城了,昨晚说的那事儿,我还没想好!】
虞汐:【!】
【宝贝儿,我觉得吧,你不用干任何事,他已经被你拿下了。】
盛栀:【?】
谢北聿开出一段后,很快把车停在了一个可以泊车的路边位置。
“栀栀,”他看过来,目光沉沉,“今天还有没有碰到其他麻烦?”
盛栀抬眸,视线与他交汇了几秒,盈盈一笑,
“没有。放心聿哥,不用担心,这些对我来讲也不是什么大麻烦。我其实刚才想给他来个过肩摔来着,而且下午的时候,他还被我肘击了下。”
谢北聿眉心一跳:“他下午也来骚扰你了?”
盛栀只好如实地把今天的事情简单讲了一遍给他听,包括梁子明进了排练大楼、还知道她酒店住哪这事。
“这样子,”谢北聿沉思片刻,道:“还是换个地方住,不然不安全。我们一起住到浅水湾家里吧,虽然通勤会远了点。我们配个司机,来回也很快。你要是嫌远的话,用直升机上下班也行,怎么样?”
他目光如炬,对她虽是询问,却已然决定了这样做,有着某种强势意味。
盛栀看他几秒,缓慢地眨了眨眼,点头:“好。”
谢北聿:“那行,我现在载你去酒店收拾下行李,我们就走。”
盛栀暗暗感叹,此人有超强执行力。
车子很快来到了她下榻的那家酒店,盛栀上去刷开房门收拾行李。
同个套房的王团长已经回到屋里,一见盛栀来便笑嘻嘻调侃:
“盛老师,我已经知道了。可以啊,藏得这么深,恭喜啊!”
盛栀不好意思笑笑,表示自己要换地方住了,让她一个人注意。
“去吧去吧!”王团长笑眯眯,
“新婚嘛,就是要和老公住在一起~不过,一定注意哈,千万不要耽误这次排练,一定、一定、一定记得做好安全措施!”
盛栀顿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王团长在说什么。
她有点赧然地看了王团长一眼,轻哼一声,严肃表示:“放心吧!我肯定会好好对待这次排练和节目演出!”
从电梯下来后,酒店侍者上前为她运送行李箱,放置在车的后备箱。
车行驶在维港附近道路时,盛栀托着腮,静静望着车窗外维港的夜景。夜晚璀璨的光影虚虚实实照映在她脸上,衬得华美瑰丽的脸庞,熠熠生辉。
谢北聿看着她,心下一动,“时间还早,去海港上兜兜风?”
盛栀想了想,“好啊,去岸边兜吗?”
谢北聿:“游艇。”
盛栀回顾了一下维港上的华美夜景,再低头看了看自己今天下排练之后随手换的休闲裙装,摇了摇头:“我今天穿得不对。”
“这有什么?”谢北聿笑了笑,“你想要什么样的衣服?我让人准备一下。”
盛栀颇为认真地思索了片刻,“红色、带点闪、鱼尾裙、露背。”
谢北聿依言,立马吩咐港城特助安排礼服送过来,又扫了眼自己身上穿的,让助理跟造型师说,多送套相配的西装过来。
盛栀说完礼服款式,又看他吩咐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她和他只是兜个风,待会穿这么正式,太惹人注意了怎么办?
毕竟她也知道,港媒报道上有出现谢北聿结婚的事。
港媒是怎么说这事的?当然一如他们一贯的丧心病狂毒舌风格,什么“华晟千亿总裁与隐婚娇妻狂嗨纵情夜店玩18禁游戏”这类意思。
谢北聿一双黑眸隐没在车内的暗影里,下一秒又被不远处的灯光映衬得闪起碎芒。
不久之前,她那句光明正大的“他的结婚对象就是我”,还萦绕回荡在他心头。
听到那句话时,他的下颌便瞬间绷紧,偏过头深深地看她,喉头轻滚,诧然的情绪同时在复杂地涌动。他自然不忘警告梁子明一番,可那话的余韵还在一圈圈缠绕,又交织了些别的东西,像电丝线一样愈发绞缠得紧。
绞缠到最后,他闭了闭眼,心脏又被莫名地攥成紧紧一团。
今晚的事,那么多围观者,万一谁存了心拿去做一番文章,把她推到舆论中,是他万万不愿看到的。
他虽然可以解决明面上大部分麻烦,但目前的麻烦,的确是自己带给她的。
谢北聿那刻才意识到,她这样从小一个人走来,有多不容易。
她在这一天碰到的这些麻烦,虽然看似都能轻松解决。但人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她……如此耀眼,以前在沈家、孤身往返世界各地、从青涩到如今首席……她每一次遇到各种困难、麻烦、骚扰,都是怎么解决的?
他完全不忍去细想。
车子停在维港旁,谢北聿的私人游艇已经泊在岸边等待。
盛栀看着面前的大游艇,轻轻哇喔一声,表示:“谢总,壕。”
谢北聿在晚风中垂眸看她,语气幽幽沉沉:“夫人,我们都结婚了,我的都是你的。”
盛栀一愣,心神荡漾了下。
他又来了……不过,她现在似乎有点挺吃他这套的。
两人上了游艇,谢北聿的港城助理很快送来几套不同品牌的高定礼服,不乏当季新品,每一套都有盛栀刚才说的那些元素。还贴心地送来了高跟鞋、护肤包、化妆包、造型包。
盛栀选了一套看起来最轻便的礼服,和助理道谢,去游艇的更衣室更换衣服。
她皮肤原本就透亮白皙,画了个很淡的妆容,晕上红唇,还简约地将头发盘起,露出纤直流畅的后颈。
游艇亦缓缓地开始行驶。
谢北聿很快换好衣服,已经站在船头最佳观景处等盛栀出来。
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噔噔响起,谢北聿转身看过来,呼吸一滞,目光炯然 。
除了过往的古典舞舞台,他是第一次看她穿这种现代艳色礼服。红色贴身鱼尾裙勾勒婀娜曲线和傲人腰臀比,冷白肤色和艳红色形成极致反差,美人走动间活色生香,随便一瞥便足以倾倒众生,裙上细致的亮鳞片似乎也跟随着摇曳生姿起来。
一张原本就明艳的脸庞,在艳色的衬托下丝毫不显俗套,反而像人间瑰魅的神只。
盛栀走出来,看到谢北聿的穿着,眼里流露出一丝赞叹。
他穿着一身有设计感的高定黑色西装,不显沉闷,不像是很正式场合穿的,但倒是十分匹配此时的场景和她的衣服。
西装是检验男人的标尺,肌肉不能过于发达,又不能孱瘦,唯挺拔修长,身形挺阔,恰到好处为佳,而他刚刚好。
这样穿,似乎很适合来点什么。
细腻如流水般的钢琴曲正从一旁缓缓溢出。
谢北聿朝她走近,颇为绅士地伸手,“这位女士,我能否有幸与你共舞一曲?”
盛栀微微一笑,抬手轻轻放在他掌心上。
他另一只温热的掌心放在她的后腰侧。
她穿的是露背裙,他并未来得及知晓她背后是展露在空气中的大片春光,但拇指已经自然而然贴了上去。
如丝绸软缎般细致光滑的肌肤,亲吻于他的大拇指。
谢北聿的指尖恍然像被烫了下,随后便克制地摁下去。
她后腰侧的温度源源不断钻来,像细密的电流,摁得人有点软绵。
盛栀另一只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两人跟随着慢慢流淌的钢琴曲移动脚步。
近在咫尺的鼻息相互萦绕,从后腰际传导过来的电流似乎已经淌到了心口。
繁华绚丽的霓虹灯与星空交相辉映,在维港海面洒上一层溢彩金箔。海风涤荡着全身,夹杂着海的味道扑面而来,似乎能轻易吹走一天的疲惫。
她和他脚下的移动既轻又慢,没有任何章法,却足够惬意沉醉。
钢琴曲渐渐止息,谢北聿和盛栀一起伫立在船头看这漫天的璀璨夜景。
他视线无声无息地扫过她的脊背。
白皙光滑,宛如细瓷,每一寸都轻盈紧致。任谁看了都会沉浸其中,久久看不够。
源于刚才的情绪,谢北聿恍然在上面看出了别的东西——
她那纤细的天鹅颈,是那么的孤寂。
她那单薄的蝴蝶骨,是那么的伶仃。
她软嫩手心的剑茧,是那么地在他心口厮磨。
谢北聿和盛栀回浅水湾的时候,管家和高级菲佣已经等在那,屋里一切也都安排妥当。
两人照样是相隔的两间房。
盛栀今天确实有点累了,和谢北聿互道晚安后便进屋睡觉。
虞汐发消息过来,笑嘻嘻问她今天的情况。
盛栀噼里啪啦打字:
【我穿了性感露背裙,他竟然脱下他的外套要给我披上!】
【我的背这么好看,他不爱看吗?!】
【他的眼神还有点,怎么说,破碎?我想他在破碎什么?】
虞汐在那头嘎嘎嘎嘎笑。
虞汐接着问了盛栀今天发生了什么,盛栀简单说了一下。
虞汐福至心灵地分析道:
【宝,他这是在心疼你~】
心疼今天她被打扰的事吗?可是她认为这没什么好心疼的。
虽然忘记了以前的事,但她想,自己过往应该也不好欺负才对。
之前那几天回海月湾家里的时候,盛栀翻找老东西,翻到了母亲盛怀蓁的一个笔记本。笔记本封面上写着:《写给栀栀》,落款日期是在盛栀五岁时那年。
纸张微微泛黄,字迹也在泛旧,可里面那些文字却鲜活又历久弥新。
里边内容大部分都是盛怀蓁的一些小感想,比如她写道:
【栀栀,与人交往固然不可高傲,但也请记住,出门在外,不要在自己面前放一碟软柿子,应当在自己面前放一块惊堂木。
一定要树立起自己不容侵犯的底线,让人不敢随意盯上你吸血、不敢对你吆五喝六。当然,如果有强大的实力做底气,就更好了。
话又说回来呢,就算平平凡凡的也无妨呀,永远无需自卑、无需审判自己,妈妈只希望你尽情尽兴度过一生。】
盛栀那两天也查过自己父母齐瑾宣、盛怀蓁,还有谢北聿的伯父谢时宪共同作战、但不幸牺牲的那场大案,然而这种最高级别的秘辛,自然在公开网站上找不到。
只有一点零星的信息:特大跨国毒品集团、人口贩卖、生化毒剂……
只看着这些字,便足以令人悚然,也令人敬佩。
她想,她这一手精准的玩射击天赋,应该也是盛怀蓁遗传给她的。
——不管怎么样,她以前应该都不孬。
盛栀回顾了下今晚和谢北聿的相处时刻,扬唇一笑。
她才不要谢北聿来心疼可怜她。
她要他亲口承认,他喜欢她。
要他拜倒在她石榴裙下。
盛栀琢磨了一会儿。
那个……攻略怎么说来着?
适当色诱,循序渐进。
她立马打开某性感睡衣品牌网站。
好多深V、蕾丝、透视、镂空……
盛栀幻想了一下自己穿着这些在他面前晃荡的画面,脸突然唰地一下红了,直接把手机扔床上。
过了半分钟,又去把手机捞回来。
她咬着手指,在上面挑挑选选,选了十来件看起来不过分……烧的,选了送货上门。
洗完澡出来过了会儿,接到了品牌送货员的电话。
盛栀套上风衣,轻轻地走出门,警觉地看了眼隔壁门,还好还好,是关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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