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她有孕不过三个多月,连‘擦枪走火’都不能,若是刺激到她就要不好了,她这是纯撩拨他而不想负责,故意报复他的。
玩就玩。
“王后。”
“嗯?丞相大人~”
般般俯下身,温柔的抚摸他的脸庞,“大人你好俊呀。”
平心而论,他的确俊的不似凡间独有,尤其是被压在此处,被她弄得衣衫凌乱,呼吸紊乱。
嬴政神色微晃,寻着她近在咫尺的脸颊靠近,她却轻飘飘的后撤躲开,正经的遗憾,“我们能这样吗,我夫君可是秦王,他若是发现了,焉有你的命在,你会被五马分尸哦。”她一边说,一边爱怜的抚摸着他的脖颈,手指轻轻戳他的喉结,仿佛那是什么好玩的玩具。
“大人怎么不说话,大人是在享受吗?”
表妹如此兴致勃勃,演的聚精会神,竟然展现出了从未有过的妩媚,他生出几分微妙,“王后的这副姿态,是只给臣看的吗?”
“那当然,身为王后我要端庄持重,哪像我们偷着香呀,”她甜腻腻的笑,“大人喜不喜欢?”
“喜欢吧。”
“这样矜持?”她歪头,似乎在感受什么,故作懵懂的:“一般般喜欢么?那大人的东西怎么在戳我。”
他已然气息不平稳,欲将她抱下来,“你先下来。”
“我不要。”挣扎间蹭了个正着。“大人放心,我夫君不会发现的,我怎么舍得大人被五马分尸。”
嬴政:……
他被提醒了,也反应过来了。
他就是她口中的夫君,现在演丞相,不就是自己背叛自己?
“不玩了。”他冷静下来了,黑漆漆的脸醋意十足。
“哎呀。”般般被他忽然坐起身的动作吓到,忙用腿圈住他的腰,柔臂勾了他的脖颈,“发什么脾气?”
这下两人贴的愈发的近了,近到她感觉到那股热浪,不自觉调整了一下呼吸,稍稍退开半分,面颊染上了几分红晕。
“你冷静一下。”嬴政放开她。
“?”神经病。
“那亲一下总可以吧?”她嘟嘟起嘴巴,朝他张开手臂。
“也不行。”他空前的冷静。
般般:???不是,演情夫上头了,替正主打抱不平上了是吧。
第113章 被发现了 “嬴政不吃这一套。”……
本以为这不过一个小插曲,过去便也过去了,结果般般睡醒后发觉人家辗转反侧了一晌午都没休息,自己跟自己生闷气。
她瞠目结舌,赶紧拉着浑身散发冷气的男人一通哄,带他一起顺逻辑,顺了将近有两刻钟,他才勉强好。
表兄、大王和夫君轮番的喊,可谓是亲亲抱抱,就差没举高高。
……自然,她也举不起来他。
他举她还差不多。
相隔了一个时辰的亲吻不那么温情,她被动的承受着他捧自己脸颊的欺压,柔臂圈抱他宽阔的脊背。
温热的呼吸彼此渗析纠缠,她一阵头晕目眩,只想靠近他,更靠近他,不设防的任他予取予求。
吻来难以分离,两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只好错开脖颈互相拥抱平复。
听着表兄急促的心跳,般般将脸埋在他的胸膛前,将耳廓贴着企图听得更仔细,不仅仅是心跳,仿佛连血液流淌在血管中的微妙声响也被收进了耳中。
“表兄,你心跳好快。”她小声暗戳戳的。
嬴政没有立即说话,而是过了片刻,抚着她的脸颊以同样的姿态道,“表妹的脸颊好烫。”
两人半斤八两。
“我的心跳快不快?”
“听不见。”
“……”
“我听听。”
下一刻她整个被她托高抱起来,惊的她立马抱住他的脖子,“!!”
“听、听见了吗?”歇晌本就不曾穿多少,他的侧脸俯在她的胸前,头发扎的她痒痒的。
“一点点。”
“许是这里的肉太多了,听不真切。”
她软趴趴对着他的脸庞来了一下,水润的眸子染上一分羞恼,“烦人!”
他顺势亲吻她的手心,“还要到外面逛吗?”
“要。”来都来了,总不能在床榻上歇一个下午吧?
收拾妥当,两人再度来到街上。
到了午后,售卖吃食的摊贩便少了许多,更多的是一些陶器摊、铁器摊,农具摊,临近城口罗列些许修补车轮、售卖马鞍的。
除却摊贩,各色的屋舍商铺卖的物件则珍贵许多。
一整条街道里唯有一家酒肆,且是官家经营、合法售卖,大抵每户买酒是限量的。
酒肆周遭坐落几家肉铺,除却切割利索的羊肉、猪肉、鹿肉,还有些叫不出名字的陌生肉类。
“此为何肉?”般般一时好奇,出声询问。
“夫人,这是我儿今晨猎来的野禽,你瞧瞧这腿肉,比鸡鸭还要肥硕,这油厚厚的一层呢,大火烧制再焖煮,香得很!”
“这个棍状的——这是蛇肉吗?”
“夫人好眼力,是蛇肉,煮来做蛇羹鲜香可口!”
“那这个呢?”
“这是狐狸肉,狐狸肉吃来也别有一番滋味。”
狐狸肉?狐狸肉能吃?
般般狐疑的冲嬴政投去一个眼神,嬴政看商贩的目光微妙,“你口味挺重的。”
商贩表情有一秒的不自然,旋即更热情的道,“有人好这口,如何?要试试么?”
嬴政摇摇头,带着般般离去。
商贩表情板下来,不屑一顾的啐了一口,小声愤愤,“没钱摆什么阔气,我呸!”
将剥皮处理过的狐狸肉重新摆好,他嘴巴犹然骂骂咧咧,不知是嫉恶如仇上了还是单纯的心里不平衡,脸色更是阴沉。
“带着这么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什么也不买,什么人?”
话音刚落,摊前落满了阴影。
商贩抬起头,对上四五个人高马大的黑衣男子,他们个个面无表情,瞧来凶神恶煞,他手里的小圆扇没拿稳差点掉落。
莫非是刚才那对夫妻的家仆,就这么倒霉吗,随便念叨几句也能被听见?
商贩不甘心,面上却丝毫不敢表现出来,忙伏低做小道,“我不是骂他们的,随便说说,随便说说。”
五人不为所动,为首的那个居高临下,“你,收摊。”
商贩一下火了,“你说什么呢?我收什么摊?耽误我做生意,你们赶紧走,再不走我报官了,别以为你们有钱便真的无所不能!”
“卖的是正经肉吗?不见棺材不落泪! ”男人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冷笑着翻转。
暗色鎏金的秦字,玄色手牌象征着身份。
这手牌非做官的不能拥有,玄色更是级别最高的才能拥有,相传秦王政在尉缭的主持之下,展开了一张偌大的情报间谍网,同时他的暗卫也越来越多,个个身手不凡,杀人不眨眼。
民间说他们所持的便是玄色手牌。
如同被闪电击中,商贩吓得屁滚尿流,扭头便要跑。
几人迅速拔剑,只听“铮——”的一声,商贩已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般般与嬴政已经走远。
嬴政正与她细说狐狸肉为何不能食用。
“总之,不仅仅因为狐狸腥骚无法去除,更因狐狸脏的很,食用会使人得病,得了病还会过人。”
“幼时在邯郸,吕不韦与我父王曾得来一只狐狸,没过多久它便死了,将其剖开,它的血肉里缠的根根条条全是会动的虫。”
吃了狐狸肉得病,还会传染人,这好理解,野味的细菌和病毒很多的,稍有不慎就会中招,能吃的野味少之又少,还要处理得当。
后者听起来就叫人起鸡皮疙瘩,般般抖了一下,“看来肉摊还是要好生管控起来的,若是有人为了挣钱故意抓来这些野味售卖,岂非要不好了。”
说着,她赶紧回头去看方才的肉摊。
哪里还有那商贩,整个摊儿都‘人去楼空’,只剩下些许肉块在摊上摆放着,狐狸肉也消失不见。
“嗯?”迷茫。
转头对上表兄的眼睛,她顿时就明白了,挽住他的手腕兴高采烈,“我们去前面吧,我方才看到有占卜和巫医摊。”
秦国的街道与商铺并不喧哗喧嚣,相反秩序森严、商品有限,时不时便会有人大喊:“贾市居列者及行路途径者,毋敢喧哗闹事!”
手持玄色手牌的人无声无息带走了肉铺店家,吆喝的这人走到摊前,狠狠皱起眉头,“这人呢?”
旁边的是陶瓷摊,店家战战兢兢,“我、我我刚才看到四五个人把他带走了,为首的那个拿着玄色手牌,牌上镌刻一个金色的秦字,大人……不、不不会是……”
这人惊疑不定,神色不由凝重起来:“人去哪儿了?”
这问的便不是手持手牌的人了。
陶瓷摊店家的手指发着抖,指向远去的方向,“一男一女,衣着华贵不凡,那女子容貌姝颜玉质,令人过目不忘,大人瞧了便知。”
“所以……所以,他们是王上和王后吗……”店家双腿战战。
“没你的事儿。”这人训斥,见他实在吓得站不住,缓和了脸色道,“卖你的陶瓷吧,你无错过任谁也不会无故罚你。”
另一边。
别说巫医摊前的人还挺多呢,秦人自古以来就重视占卜,两人排着队终于到跟前。
许多人占卜的都是今年的收成、婚嫁、子嗣,还有一些则是军功、财运之类的。
般般坐下,托起小脸给店家看,“店家能算一算我的命运?”
这店家约莫有五十,蓄髯,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两眼她,“夫人可是怀有身孕?”
此言既出,不只是般般,就连嬴政也对他正眼相看。
般般本是凭着玩闹的心态,现下多了几分迟疑,故意道,“没有啊,店家你算错了吧,我还是待嫁之身,为何平白污人清白?”
这店家笑了笑,“夫人不必紧张,女子有孕与否会展现在举手投足的神韵、走路的姿态以及说话口吻上,这并不是我占卜出来的。”
“……”尴尬了,她哦了一声,“那你看我的面相,能占卜出我的命运?”
店家仔仔细细的瞧着她的面容,问了她的生辰八字、属相,石桌上一字排开许多蓍草的根茎。
他闭眼沉思许久,待缓缓睁眼,道:“夫人命格尊贵…”他迟疑了一瞬,“您是——”
这才注意到这女子身侧立着一个身材健硕高大的男子,只一眼,店家便被震慑到。
这人龙睛凤准,目光犀利深邃,此为极贵之相,绝非寻常王侯。
即便身穿雪白的锦衣,其笔挺的气势、不容置疑的轻淡气场具显现出他颇有气吞山河之势,再观他眉宇间的孤峰走势前陡后缓,除却象征意志极坚,也素有孤家寡人的孤高猜忌。
只是后半段趋向于和缓,仿佛是被什么人给抚平了。
店家的眉心狠狠一跳,心跳如鼓。
这男子低垂下目光,落定在店家身上,两人隔着几寸距离对视上。
这一瞬,店家身子狠颤,喃喃陷入了情绪中,“乾为天,火天大有。”极致的阳刚与权力,最终会统御一切,光照天下。
“你在说什么?怎么还打听上旁人的身份了,如何尊贵了,快说呀。”般般在一旁催促他。
店家猛地回神,避开男人的目光,不敢隐瞒这位夫人,“夫人已孕有一子吧?加之腹中胎儿,在下竟算出三道金光万丈直插云霄的光束,它们与您命运与共,互相供能交织缠绕,不分彼此。”
——“在下看到了凤凰。”
“你是说我是凤凰吗?”般般问。
“正是。”店家还欲说些什么,越过这女子的肩颈,瞧见后面不知何时跪了乌压压一片人,他强装镇定,“贵不可言。”
“可是,三道金光……三道?”般般迟疑,不自觉抬起头看向表兄。
表兄一道,肇儿一道,腹中的孩儿也是吗?这是怎么论的,莫不是第二个孩儿真的也是男胎?
若是女胎,在这种时代会有女性掌权者吗?她犹犹豫豫狐疑极了。
罢了,无论男女,都是她的好宝宝。
刚才还怀疑人家是骗子,这会儿被夸得爽了,又觉得人家是绝世名卜,她一连问从云要了三块金饼全都给了他,“既你说是三道金光,便给你三块。”
“表兄,你要不要也占卜?”虽说宫里的占卜师多不胜数,外头的到底新鲜。
店家受宠若惊的收着金饼不知该说什么,就听见这男人看着他道,“乾为天,火天大有,这批命我在旁人嘴里听过一样的,不知店家姓甚名谁?”
店家老实回答,“在下夏行善。”
“夏?”般般吃惊,马上追问,“你认得夏无且吗?”
夏行善微愣,“我儿名正是夏无且。”
“太好了,夏无且正跟在表兄身边呢,我喜欢他父亲,我们带他走吧!”般般依依的晃动嬴政的手臂。
“谁夸你,你便喜爱谁。”嬴政没好气。
“我要留他在身边当卜师,帮我看人!”
夏行善彻底确认这两人究竟是谁,他的儿先前来信,道明他目下在秦宫侍奉,做了秦王的贴身医侍。
听着秦王与秦后的对话,他心跳急速跳动着,吞咽了一口口水。
“好罢,依你所言便是。”秦王竟然听从了。
夏行善的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激动的立即站起身,“在下拜谢王上,拜谢王后!”
般般微惊,瞪大了眼睛。
夏行善冲她后面使了个眼色。
她顺势扭过头,顿时吓了一跳,“……?”
嬴政扶着妻子的腰身,小心护她安全,目光看向这乌压压跪下的一片,“尔等消息如此灵通。”
为首的男子上了年纪,约莫有六十多岁,“臣竟不知王上远道而来巡访,不曾侍奉在您与王后的身侧,实在罪该万死。”
周遭的商贩一个个出来跪迎,一时间,在场鸦雀无声。
“栎阳大夫,你是秦质吧?”
“秦质正是臣的名。”秦质伏下身形。
“起来吧。”嬴政眉间泛起几丝烦躁,“寡人与王后来此地游玩,并不讲究那些排场。”
秦质并不起身,盖因他还有话要劝谏,“王上怎可拿自己做儿戏?您出行,甚至带着王后,理应车队浩荡,派遣大量精锐为卫士护驾,庶民需回避、跪拜,如此才能杜绝一切危险。”
般般嘀咕,那还有什么可玩的。
嬴政不惜命吗?不尽然。
只不过他是不会主动跟别人说他出来游玩,暗处携带的侍从卫士一大片的,且还有秦兵列侯在栎阳城外,只等城内遇到突发状况燃烟为信,他们便可直接破门而入。
他又不是傻子。
秦质也不是傻子。
听说好像有个像秦王的人来了,便带着人乌压压的跪迎,他是**吗?
他必定是已经验证过了,甚至已经看见了城外的秦兵。
如此一来,他说这些似是而非的劝谏之言的目的就显而易见了。
嬴政不吃这套。
他心仪朴实无华的臣子,不喜欢什么场面话不场面话的,觉得虚假的厉害。
若是李斯在这里,只会钦佩的跪下,奉承道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王上到自己的家中散心岂会有危险,可见王上有爱民之心。
他知道秦王不是傻子,不会不顾己身安危,说那些话做什么呢?顺着夸不就完了,装什么忠臣呢。
秦质见秦王脸色不愉,便不敢再卖弄,赶紧起身跟在他的身后。
“天色不早,那我们回咸阳吧。”般般觉得留下也是无趣,还不如回家呢,“夏行善,你也跟上,委屈你暂时跟那些侍从坐一辆马车了。”
夏行善屁颠屁颠跟上,包里装着满满当当的占卜器具,连连点头称是,“不委屈,不委屈。”
“哦对了,秦质,吾与王上方才瞧见有无良商贩售卖狐狸肉,你可要好生管控一番,不许他们随意售卖狐狸肉。”
“臣领命。”秦质忙弓腰应答,又听王后与他细说野味的危害,倘若售卖一定要辨认哪些可以食用哪些不行。
嬴政乐的看妻子指挥那些人忙来忙去,觉得她像勤劳的蜜蜂转来转去,心系黎明民子的模样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