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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歌寄月(云淡淡)


叶清歌进入狱中,只见孙骁穿着囚衣,发丝凌乱,四肢戴着铁链,闭目盘腿坐在堆了毛草的地上,身上除了打斗留下的伤痕倒是没有其它。
听见牢房门打开的声音也未睁开眼,只冷冷的说了句:“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琳琅忙上前抱住孙骁的胳膊跪在他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将军,我不是故意要背叛你的,是有人捉了孩子们做威胁,让我在杀了姐姐,这才肯放过他们。”
说完她又转头看着朱颜:“是不是你?亏得我还那么信任你。”
朱颜目光坚定的看着她:“不是我 ,你只不过是想借我的口把将军府丑事宣扬出去吧,何谈什么信任。”
琳琅见自己的心事被戳穿只得乖乖闭上了嘴,静静的站在一旁。
孙骁这才睁开眼看着面前的几人愣住了,他以为第一个来杀他的会是谢长云,没想到会是那个送自己女儿回来的小姑娘,如今的丞相千金、武安侯夫人。
她是来替她夫君杀自己的吗?
“我是为了您女儿孙攸宁而来。”叶清歌看出他所想,走了过去,打开食盒拿出了一盘糕饼放到他面前,凝视着他:“这叫玫瑰酥饼,还记得吗?你尝一尝,看看还是不是那味......”
孙骁眉眼微颤,看着面前香气扑鼻的玫瑰酥饼,只觉得有些熟悉,虽猜不透叶清歌的意图,可还是毫不犹疑的拿起了一块塞入口中。
哪怕饼中有毒,他也都无所畏惧了。
可才吃了半块酥饼,他就愣在那里看着叶清歌,拿着半块酥饼的手止不住的颤抖,眸中泛起了猩红。
“这糕饼是谁做的?”声音低沉,目光看向叶清歌身后的杏儿和朱颜。
叶清歌拉过身旁的杏儿:“您还记得杏儿吗,她幼时就跟着贵夫人学做着玫瑰酥饼,味道做的几乎一模一样。”
“的确还是这味道.....”
孙骁有些失神的看着手中的酥饼,呢喃道:“是我......对不起他们母女三人,是我没有保护好他们......”

悔恨的泪水是如此的轻贱。
她轻蔑一笑:“哼,原来您还记得,我还以为您有软香温玉在怀,便忘了那个陪您吃苦,为您洗手做汤羹,给您生儿育女,为您侍奉老母的女子。”
被一个小辈如此指责,孙骁有些恼羞成怒:“此乃孙家家事,与你何干。”
“那她呢,”叶清歌一把把朱颜拉到他面前:“孙攸宁乳母的女儿,朱颜,您还记得吧,被凤卿卿害得家破人亡,自小流离失所,受尽屈辱,你说,与她有没有干系?”
“冤有头债有主,凤卿卿已经死了,我能怎么样,难道要我偿命吗?”
孙骁说着说着苦笑了起来:“我已经没有几日可活了,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叶清歌双眼怒得猩红,逼近了一步,苦笑道:“我咄咄逼人?”
“到底是谁说过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却在发妻抚育幼儿伺候老母时,勾搭上别的女子,珠胎暗结,纵容那毒妇放火杀妻,还以发妻之名把那私生女接了回来,您到底还有没有心?”
“我.......”
孙骁羞愧难当,顿时哑口无言。
叶清歌又逼近了一步,怒目嗔视:“你可有想过,在你与凤卿卿交颈而眠,缠绵悱恻时,你的夫人在为你育儿养老,你骗了她那么多年,你的良心呢,过得去吗?”
“住口!”
“你一个女子,竟能说出如此不知羞耻的话,难道没人教过你什么是礼义廉耻吗?”
“您还知晓礼义廉耻?”
孙骁气急败坏,陡然起身抬手就要打下去。
“若你父母不舍,我便替他们来教教你”
叶清歌的心里此刻犹如万箭穿心,痛得无法呼吸,闭上了眼,这一巴掌下去,他们父女缘分此生也就尽了。
可半晌后也没感觉到有巴掌落下来,便睁开了眼。
只见谢长云捏着那只即将要打下来的手腕,手背上青筋暴起,盯着孙骁,眸中杀意顿起,如冰冷的利刃,听到叶清歌唤他,这才把手放了下来。
“你……你来了?”
谢长云把他揽入怀中,点了点头,一脸关切的问道:“你无事吧,他有没有伤到你?”
叶清歌摇了摇头,梨花带雨,惹人怜爱。
“走,我们回去吧!”
叶清歌还是愣在那里不动:“侯爷等一等,有一事,你也该知晓了!”
说完看着凌风兄弟俩:“你们先出去吧,不要让人过来。”
待人走了以后,叶清歌放开谢长云的手,走向孙骁,苦笑道:“孙将军,我的爹爹,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何一定要替孙攸宁讨回公道吗?”
话音未落,她忽而掀开衣领,裸露出白皙的肩膀。
谢长云瞪大了眼看着心爱之人,孙骁退了几步连忙把脸别了过去,不敢看她。
叶清歌眼露嘲讽,又走近了一步,看着他温柔的笑了笑,犹如儿时那般,声音甜美的喊了一声:“爹爹.....”
“爹爹,我是沁儿,您不记得了吗,我自打娘胎出身,肩上便有了一个月牙胎记,你还和娘亲月牙是祥瑞,我定是星宿下凡转世,您看看啊,它还在,一直都在.......”
“您难道真的认不出您的亲生女儿了吗?”
孙骁闻言转过头来,目不斜视的盯了叶清歌看了良久,又看向叶清歌肩头的月牙胎记,瞪着双眼,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半晌后才回过神来。
上前一步想拉她,叶清歌却拉起衣裳后退了一步。
“你是…….”孙骁眼露惊喜的看着她:“那我亲自下葬的那个.........”
“我师姐竹夕,她才是真正的叶家嫡女叶清歌。”
孙骁跌坐在地上,目光哀怨:“沁儿,我 .......父亲对不起你,对不起你母亲和弟弟,我会到地底下去向他们赎罪的。”
众人皆一言不发,孙骁忽而站起,指着叶清歌大喊:“你.....你不是我的沁儿,我女儿孙攸宁早就已经死了,你不是,你休想骗我.......”
猝不及防。
他说完一把抓过身旁的琳琅,用铁链死死的勒住了她的脖颈,任由她怎么哭喊求饶也不曾松开,只顷刻功夫,琳琅便停止了挣扎,殷红的血液从嘴角流出,瞪着双眼,甚是骇人。
孙骁把她丢在地上,赤红着双眼,发疯似的大声对着几人咆哮:“滚......全部都给我滚出去.......”
说完仰头大笑。
“哈哈哈…….报应啊.......都是报应........”
谢长云连忙一把揽叶清歌入怀,用手蒙上她的双眼,退出了牢房。
杏儿和朱颜被吓得尖叫,反应过来后,连忙跟在他们身后向外奔去......
马车缓缓前行,车内的叶清歌惊魂未定,良久后看着正在垂眸沉思的谢长云,缓缓开口道:“对不起,我骗了你!”
“我的确不是叶清歌,我原名孙攸宁,字沁儿,六岁时被送往静安寺,被师父静怡师太和竹夕师姐收留,竹夕师姐才是真正的叶清歌,因为那时正被歹人追杀,也为了复仇,所以冒充了师姐的身份进入叶家.......”
沉吟片刻,谢长云看着窗外淡淡道:“他都不承认,你为何非要认.......”
谢长云是不愿相信的,也不愿承认她是孙骁的女儿。
杀父仇人的女儿,他如何能认,如何能娶,他父亲、他的叔叔伯伯、那十万军魂,泉下有知都不会原谅他。
可他舍不得,舍不得让眼前的人离开自己。
“我哪怕不是她女儿,可我也不是叶清歌,你明白吗?”叶清歌拉着他的胳膊,企图扳过他的身子:“谢长云,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谢长云忽而转过头来看着她,语带怒气:“他都说你不是,你为何非要认?”
“他说不是就真的不是了吗,可......可我是他的血脉,日后我们孩儿的身体里也同样流淌着他的血液,你心里真的不介怀吗?”
叶清歌含着泪看着他:“我们是没有结果的。”
谢长云沉默了,这个问题他从未想过,他以为只要他们不认,便能当不知,便能一如既往好好过下去。
可真的能吗?

第196章 身世
他此刻却有些恨叶清歌,恨她为何她要骗自己,若一开始说清楚,便不会成亲,不会把自己的心交出去。
难怪她要千方百计的求自己留孙骁一命。
他双手拉着叶清歌的胳膊,双目猩红的看着她,愤怒如洪水般倾斜而出:“你早就知道我们不可能,可你为何要骗我,骗我把心交出去,可现在你却告诉我,我们没有结果.......”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
叶清歌被吓些语无伦次。
她有些意外,她想过谢长云知道真相的情景,有沉默、有悲伤、有生气,可没想到他会如此愤怒。
她从来都知道自己与谢长云,终是没有结果,只是一段孽缘罢了!
他们之间隔着的是比山还高,比海还深的血仇,永远无法跨越。
她垂眸扯着手中的帕子,很艰难的吐出那几个字。
“我们......和离吧!”
“和离!”
谢长云捏起她的下巴,眼中怒火未减:“想嫁就嫁,想和离就和离,你当我谢长云是什么,你当我这武安侯府是什么?”
“是你复仇路上的工具?是你想用便取,无用便舍弃的棋子?”
叶清歌对上他的眸子,泪水早已花了她的眼,她心中何尝没有疑问:“难道你就不是吗?你敢说你不是可以接近我,娶我不过是你权衡利弊的结果罢了。”
“想和离,不可能”
“那你想怎样?”
“父债女偿......”
说着就把叶清歌禁锢在怀中,强吻了上去,愤怒的火焰燃烧着两人的身心,谢长云扯下她的批驳,正欲伸手解她的腰带,叶清歌忽而一把推开他,一巴掌甩了上去:“谢长云,你清醒了吗?这可是在马车里。”
谢长云好似被这一巴掌扇的清醒了些。
面颊爆红一直红到耳根,叫停了马车,大步跨了下去,夺了凌风的马策马扬长而去。
兄弟俩只得同乘一匹马追了上去。
杏儿和朱颜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呆愣在那里,听见车里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
“杏儿朱颜,你们上来!”
两人进到马车,看到叶清歌正襟危坐,嘴唇却泛着一丝血迹。
相视一眼。
“师姐,那接下来怎么办?”朱颜先开了口。
“你们都听到了?”
两人点了点头,沉默不语。
这两日所发生的事情,太多,太过突然了,还来不及思考。
只是朱颜怎么也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叶清歌好似什么也没发生什么过一样,看着朱颜:“朱颜,你放下了吗? ”
“我.......”
朱颜不知道怎么回答,人死灯灭,放不放下的已经不重要了。
看到琳琅被勒死的那一刻,她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感,反而是替那些没了父母庇护的孩子担忧,没了父母长辈护佑的孩子,便如同浮萍一般,任何人都可以踩上一脚,都可以随意欺辱。
“放下吧朱颜,大仇已报,你该为自己而活了!”
“为自己活?”
朱颜抬眸看着叶清歌,想从她眸中找到答案。
叶清歌目光坚定的看着她:“对,为自己而活,你如今已是名动上京的盈记东家朱颜,朱娘子了,你可喜欢这样的自己?”
“喜欢!”朱颜未加思索,脱口而出。
“那就是了,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朱颜看着她,似有所悟,眼眶不知不觉有些泛红,眨着眼目光坚定的看着她:“师姐,我想建许多许多的慈济园,救助天下和我一样无家可归的幼童和妇孺,让她们免遭欺凌,教他们读书识礼.......”
“还想把我们的盈记开遍大江南北,让你成为这安国最富庶的女子。”
叶清歌顿时喜笑颜开,只觉此刻的朱颜犹如凤凰涅盘一般光彩夺目:“朱颜,我们一定会做到的,愿我们所愿皆成真。”
“师姐,你和离吧,离开那个阴晴不定的谢长云,离开那座阴气森森的武安侯府,天下之大,总有我们的容身之处,到那我们都陪着你。”
杏儿连连点头:“我也陪着姑娘。”
叶清歌眉眼微动,眼中微红,三人抱在一起痛苦了起来,有对仇恨的释怀,也有对历经千帆还有亲人陪伴的喜悦,也有对放下心中秘密的如释重负,也有爱而不能相守的悲楚。
“车夫,不回侯府了......”
“去盈记.......”
车内传出几个女子的声音。
暮色降临时,盈记的烛灯一盏一盏的亮起,楼上楼下灯火辉煌,烛灯与胡旋舞姬衣裙上的七彩宝石光芒交相辉映,楼中萧鼓乐声此起彼伏。
众人都纷纷议论,今日的盈记东家似乎是遇到了什么大喜事,请了京中有名的歌舞艺人和杂耍班子到楼中表演,还送出了瓜果点心和香盈斋的糕点果子,热闹非凡。
齐钰坐在楼上的厢房看着楼下的每一个人,他来京都也有些日子了,上次一别之后,就再未见到过叶清歌的身影。
自那日看到叶清歌在郊外赏雪烹食野味,就十分好奇,而后又听闻这声名远扬的拨霞供,自便也就知晓了这盈记与她有关。
虽已知晓她每日行踪,每日所做之事,所喜、所哀、所怒为何,可还是每日都派人来盈记蹲守。
只愿在离开之前还能再见上一面,最起码道个别,若此次错过,此生恐怕再无相见之时了 。
他就一直看呀,直至深夜,人群渐渐散去,才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可他们的神情为何如此落寞,与楼中欢快的气氛格格不入。
她们去了楼上最高处的一间厢房,那间房他也订过,整个京都尽收眼底,与望月楼遥遥相望。
可后来却不再开放,大概是因为站在那屋里的廊台上,能看到皇宫内的情形。
她如今身份贵重,相府千金,诰命夫人。
自己与她终是身份有别。
若能早一些遇到她,或是她如今还没成婚,或许.......
齐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终归是自己痴人说梦了。

“兄长,你要找的人等到了吗?”
一个俊美少年悄悄来到他身旁,跟着他的视线望了出去,三个俏丽女子有说有笑的,正顺着台阶往上走,虽然都带着帷帽,可在烛灯的映衬下,面容还是清晰可见。
其中一个女子他认得,就是自家兄长的意中人。
那个女子穿着葱白交领衫,简单的插着一根白玉发簪,看似朴素,举止投足之间尽显大气洒脱,哪怕不看面容,在人群中也是一眼便能认得出。
齐宴趴在美人靠上仔细瞧着。
那晚没看清楚,今日一看倒也是个不可多得的绝色佳人,难怪哥哥念念不忘。
还曾三番五次派人暗中助她,助她买商铺,助她报仇。
可做了这许多却不让她知晓,像自家哥哥这样痴情的,也是没谁了。
“齐宴.......”
齐钰转过头看着他,用折扇敲了敲他的头,似乎是不满他又尾随自己而来。
“你怎么来了?”
“哥哥,我是来告诉你一件喜事的,这汝宁公主你怕是娶不成了......”齐宴站起身来幸灾乐祸的看着齐钰。
他厌恶那臭名远扬的汝宁公主。
他与齐钰,虽不是一母同胞,可却胜似亲兄弟。
他母亲乃是王庭里的一个身份地位的奴婢,被父王看中这才有了他,奈何红颜薄命,生下他没多久就去世了........
韩德妃见他可怜,便抱过去抚养,兄弟俩在一起生活了许多年,直至齐钰被送去番国。
齐钰的母亲韩德妃出身于后族,极得父王宠爱,也是皇后表亲,可因王后难产母子俱亡,那个暴虐成性的太子便把所有的罪过都怪到韩德妃头上,撺掇太后送齐钰去做质子,还设计陷害了韩德妃。
手无缚鸡之力的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养母死在自己面前。
他们兄弟俩忍辱负重,里应外合筹谋多年,这才得以重见天日.......
也幸好那太子欢淫无度,自食其果,齐钰方能登上储位。
在黎国,皇子众多,可生母出身后族的却没有几个,唯一有资格继承皇位,年岁刚好合适的,也唯有齐钰,幸得父皇念着旧情,极力推荐,太后这才允了钰的储君之位。
可太后把持朝政多年,齐钰虽当上了太子,在王庭却是人微言轻,步履维艰,若是再娶一个汝宁公主那样的太子妃,哪怕是要遭太后和朝中众臣唾弃。
他齐宴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见到齐钰黑沉的脸,他连忙安抚道:“哥哥,你不要生气嘛,我都是为了你好。”
“是不是我往日对你太纵容了,你都敢插手我的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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