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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清冷帝王缠上后(眠微)


他诧异问道:“你如何知晓她的心思?”
容棠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了口。她犹豫不语,若是说自己在御花园偷听到的,是不是不大妥当?她有些后悔自己为何要一时口快,将此事说出来。
正在此时,马车外传来陆豫的声音:“到了。”
萧凛嗯了一声,道:“下车吧。”
车帘掀开,容棠小心地弯下腰,提起裙角,踩着马凳缓缓步下马车。她展目一望,发觉他们正身处一条僻静的小巷,隐约能听见主街上鼎沸的人声。
陆豫道:“这条街是京城最热闹的所在,这会子有不少店铺与商贩。
萧凛点头:“走吧。”
容棠紧随其后,两人的身影落在地上,紧紧依偎在一起。
陆豫和萧娆对视一眼,后者早已按捺不住兴奋,加快了步伐赶了上去。他淡淡掀唇,很快也跟了过去。
容棠久不曾出宫,见了什么都觉得恍若隔世,很是新鲜。她一路看过去,面上始终挂着满足的笑。
她停在一处摊位前,好奇地拿起一把团扇,仔细打量着上面的题字与绘画。大燕百姓喜欢在端阳之日互赠些精巧物件,绘着各种鲜妍花卉的扇子便是其中一种。
说来也巧,容棠随手拿起的扇子上正巧画的是海棠花,旁边还题了一阕词,词曰:
“海棠珠缀一重重。清晓近帘栊。胭脂谁与匀淡,偏向脸边浓。
看叶嫩,惜花红。意无穷。如花似叶,岁岁年年,共占春风。”【1】
她想起萧娆所言,忽然起了玩笑的心思,握着团扇半遮了面,笑盈盈看着萧凛:“......好看吗?”
萧凛微怔,目光落在那团扇上。
海棠盛放,娇而不弱,艳而不俗,生机勃勃,春意正浓。他目光下移,盯着那词句,最终看向了那最后一句。
岁岁年年......
团扇上方是她浅笑盈盈的模样,被四下的灯火映照得无比明晰。如玉的脸庞,远山般的眉,美目流盼,弯成了浅笑的弧度。纤长的睫毛随着她眨眼的动作颤动着,好像一根羽毛搔过他心尖。
那画上的海棠花确实栩栩如生,仿佛从扇面上长了出来一样。然而萧凛看着看着,却不期然想到了行宫崇光苑每年春日海棠怒放的盛景,那样蓬勃的生命力,干净而旺盛,带着春日特有的气息,即便是心中枯寂的人看了,也情不自禁泛起一股暖流。
便如她一样。
萧凛愣怔的当头,一旁的小贩笑呵呵道:“这扇子与夫人极是相配呢。”
夫人......
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红了脸,只不过没敢对上彼此的眼神,是以并不知晓对方的样子。那小贩看看容棠,笑道:“夫人若是喜欢,便让您夫君送您吧。”
夫君......容棠涨红着脸,想要纠正,却又知道不能暴露身份,一时间讷讷说不出话来。
不远处,陆豫正一眨不眨盯着那边,见萧凛久久不出声,以为出了什么事,正欲提步上前,却被一旁的萧娆扯住了衣袖。
“郡主,怎么了?”他转头不解道。
萧娆说道:“你可真是个榆木脑袋。皇......哥哥和嫂嫂在一处正郎情妾意呢,你为何要去打扰他们?亏你还是大统领呢,怎么如此没有眼力见?”
她小声道:“不解风情的木头。”
陆豫:“......”
那边,萧凛很快恢复神智,问道:“这团扇索价几何?”
小贩笑着指着身后:“两位若是能够心有灵犀赢下这一局,便可拿到彩头,不需要花费任何银钱,就可以在这些物件里任选四样。”
“如何赢?”容棠问道。
小贩指着身后一处空地,那儿竖着一块不大的箭靶,旁边地上还放了一只铜壶并一些箭矢。
“射箭,还是投壶?”
小贩笑呵呵道:“方才我说‘心有灵犀’,便是因为这规则是您夫妻二人各自选择一种,同时出手,把相同数目的箭射中或投中便算是赢了。”
那便是说,他们两人要确保同时射中箭靶、投中铜壶,若是一方出了差错没能中,那便赢不回那几样物件。容棠忍不住腹诽,这小贩定不是诚心的,这岂不是破坏节日氛围、伤害夫妻感情嘛!若是遇上脾气急躁或是易怒不耐之人,说不定会因为另一人的失误而迁怒,从而没了过节的心情。
她打量着那弓箭,发现都是特制的,并不需要太大力气才能拉开,权当是个有趣的玩法罢了,但即便如此,若是毫无射术根基的人,怕是也很难保证百发百中。
那小贩见这两人半晌不曾言语,便道:“二位贵客若是有难处,也可直接付钱买下。”
容棠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踮起脚尖凑到萧凛耳边,悄声道:“陛下,我们走吧?我瞧他根本不是诚心想让人赢下,像是在刻意为难人。”
况且,她觉得以萧凛的自恃身份,怎么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随意展示他的射术呢,与其等着他皱眉出声拒绝,不如她善解人意一些,率先说出提议。
容棠为了靠近他,双手不得不搂住他的手臂,如兰似麝的气息热热地落在耳畔,惹得萧凛只觉得耳根处一阵酥麻,心跳也快了几分。他闭了闭眼,竭力忽视掉心头的异样悸动,转头看着她,低声问道:“投壶之技,你是否有把握?”
“投壶?”容棠一愣,下意识回答道,“十之八九吧。”
他的意思是,愿意纡尊降贵在这小摊上露一手?容棠惊讶地看着他。
萧凛对她满含疑惑的目光恍若未觉,只颔首道:“好,我来射箭。”
“这是不是......不大妥当?”容棠迟疑问道。
“无妨,”萧凛道,“既然出宫,自然也要与民同乐。”
他们在这里低声商议,那边的小贩忍不住催促道:“两位贵客,是否有为难之处?若无胜算,实在不必强求。”
容棠的好胜心被他的话勾了起来,当下淡然一笑,不再多言,只弯腰从一旁的箭筒里取了十支箭,走了几步,站在了铜壶远处,举起手臂比了比距离,心中大概有了数。
萧凛亦拿起了弓箭。
容棠想这等游戏还能难得住弓马娴熟的天子吗?必然不能。
她并未急着开始,而是想亲眼看看萧凛弯弓搭箭的模样。
因着这两人格外出众的外形,这摊位附近聚起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容棠有些无措,生怕人群里混了哪家的臣子,若是认出了他们该如何是好?却见萧凛神情自若,竟对周围的人视而不见,只不紧不慢地拿起弓,搭好箭,对准不远处的靶子。
嗤嗤几声轻响,箭矢接二连三破空而出,稳稳命中靶子中央。
他的动作沉稳端凝,面上神色自始至终淡淡的,却有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傲然。容棠静静看着他,觉得自己好像又见到了萧凛的另一面。
他放下弓,静静看向她,眉梢轻轻扬起,面上有种孩子般的得意。
见萧凛发十矢中十矢,容棠忽然有些紧张,深感重任在肩。她拿起一支箭,慢慢抬起手臂,对准地上的铜壶。
若是投不进去,岂不是白白辜负了萧凛的一番努力?她用力咬住唇瓣,从前京中贵女们聚会宴饮时投壶的情形在眼前浮现,那时的她闲适自在,轻轻松松便能投中,可今日......
围观的众人紧紧盯着她的动作。容棠正欲发力,忽然感到身后一热,却是萧凛走上前来,双手轻轻按在她肩头,微微俯首,附唇在她耳畔,轻声宽慰:“莫怕,只当这是寻常玩乐,不必心有负担。”
他的声音清润如涓涓溪流,无形间抚平了容棠心底的紧张。她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再度睁开眼时已然平静下来。
她对准壶口比了比,随即扬手将箭矢掷出。
那支箭迅疾无比地自半空划过,稳稳当当地落入铜壶之中,发出铮的一声轻响。
万事开头难。容棠一鼓作气,心如止水,很快将剩下九支箭一一投进了铜壶。
“好!”人群爆发出一阵喝彩声。
容棠心中一松,随即涌上无尽的喜悦。她眉眼弯弯,转头看向萧凛,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尾音轻扬:“我们赢了!”
她说的是“我们”。萧凛心尖一热,亦被她的神情感染,慢慢露出一抹笑意,点了点头道:“嗯,我们
赢了。”
此时此刻,没有什么皇帝和贵妃,也没有什么体统规矩。萧凛静静看着容棠眉飞色舞的模样,颇有些留恋地盯了许久。
比起在宫中时那恭谨守礼、谨慎小心的举止,他果然还是更愿意看到她毫无顾忌、率真轻松的样子。
这样的容棠,有种无可取代、无人可比的蓬勃活力。
小贩心服口服,笑呵呵道:“请两位贵客在这边挑选四样物件吧。”
那把绘着海棠花的团扇自然要选,余下三样,容棠有些拿不准,便向萧凛问道:“陛下想选什么?”
萧凛对上她亮晶晶的眸光,摇了摇头道:“选你喜欢的便是。”
容棠想了想,挑了一把绣着蜀葵、石榴花和栀子花的扇子。互赠扇子原是大燕端阳节的习俗,这样的扇子叫做“避瘟扇”,寄托着人们的美好祈望与祝愿。
至于另两样东西,她略微思索片刻,轻声向萧凛道:“要不要给郡主和陆统领各送一物?如此才算是过节了。”
萧凛扫了一眼那堆供挑选的物件,从中挑了两只绣着五毒图案的香囊,里面装了些艾草、雄黄粉等用来祈求平安的辟邪之物。香囊做工精巧,绣艺逼真,作为佩饰再合适不过了。
他将香囊给了不知从何处闪身出来的萧娆与陆豫。萧娆喜不自胜,挽住容棠的手臂说个不停,陆豫则矜持一笑,默默收好。
容棠将另一把扇子递了过去,浅笑盈盈:“愿陛下平安喜乐,万事顺遂。”
朦胧暮色之中,沿街的点点灯火映在她眼底,漾起熠熠生辉的光华。萧凛已听不清周遭的任何动静,只听得见眼前人一字一句、语气虔诚地说出了对自己的祈愿。
此时此刻,他的眼中只容得下她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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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这周有榜单,所以从今天到下周二都是日更~[亲亲]

眼看时辰将晚,陆豫不得不提醒萧凛该起驾回宫了,以免在宫外耽搁太久。
送走萧娆后,几人分别上了马车。车帘垂落,将外头的喧嚣和笑语隔绝开来,车内则是一片透着疲倦的安静。
幽香袅袅,在宽阔的车厢里缓缓升腾,让人原本勃勃跳动的心慢慢趋于平静。
热闹了半晌,容棠有些倦,便伸手向矮几上端了茶盏,润了润略干涩的喉咙。她抬眼见萧凛正闭目假寐,便也闭上了眼睛,放松地倚靠在车壁上,任由思绪飘飘荡荡如流云般四散开来。
她回想着今晚梦一般的经历,还是有些恍惚,没想到入宫后还能体验一回平平淡淡的人间烟火与寻常快乐。不得不再次感慨,萧凛果然是个很有人情味的皇帝。
容棠觉得,最初那道册封圣旨带来的埋怨与郁闷似乎在入宫后反而淡去了。一是她既来之则安之,以平常心对待,二是萧凛此人确实对她很好,并未用什么森严的规矩和体统束缚她。因此,她在宫中虽没有从前自由,却也能在平淡的日子里寻到乐趣,不至于每日伤春悲秋。
她想,萧凛真的是个好人。若是他能长长久久这样对她,或许她往后的日子可以过得顺心。可若是时易世变,人心亦变,又当如何呢?
容棠怔怔想了想,却觉得睡意如潮水般涌上来,很快淹没了她残存的意识。昨晚她兴之所至,又悄悄点了灯将入宫前那未完的话本故事继续写了些,结果执笔写起来之后便有些欲罢不能,以至于一夜几乎不曾睡太久,白日又不得闲小憩,这会子愈发困倦了。
她迷迷糊糊想着,反正萧凛在身边,她不必担心什么安危,待回宫以后,他一定会差人唤醒自己的,这会子索性就浅眠片刻吧。
这个念头一旦明晰起来,她便无法克制地睡了过去。
萧凛闭目休憩了一会,再度睁眼时,发觉身边人的呼吸变得绵长而均匀,似乎已然进入了梦乡。他几不可查地勾了勾唇,心想她今日大约是真的累坏了吧。
他侧头,见她安静地靠在车壁上,白皙的脸上微微浮起两团浅淡而轻薄的红晕,纤长的睫毛覆在眼下,唇瓣轻抿,隐约拢出一个向上弯起的弧度,可见她虽在睡梦之中,却犹带笑意。
不知为何,萧凛看着她隐约带笑的模样时,便会觉得,她生来便该是如何吧,巧笑嫣然,顾盼神飞。唯有这样,才是那明媚鲜活的海棠花。
他这样想着,目光却迟迟未从她面上移开。
还记得当初在佛寺外的桃花树下,他隐在暗处,看那明眸皓齿的少女伫立树下,脸颊被满树芳华映得娇艳,当真是应了那句“人面桃花相映红”。那时的他就在想,重活一世,又怎能忍心眼睁睁看着这样的她她落得最后香消玉殒的结局呢?
萧凛有些出神,忽然见睡梦中的人似是不舒服般动了动身子,低低逸出一声轻吟,随即那原本抵在车壁上的头忽而向下滑落。
若是任由她这样倾身倒下,便必然会扰了她的清梦。萧凛几乎未曾犹疑,便本能地伸手托住了她的脸颊。那抹温软细腻陷入他手心,一时间分不清那逐渐汇聚的热意是从何而来。
她大约是找到了一个足以倚靠的东西,便满足地蹭了蹭,几缕青丝从鬓边垂落,擦过他的手背,痒痒的。萧凛手腕一僵,他想自己原本该躲开那似有若无的触碰,将那酥麻的痒意挥散开来的,却鬼使神差地没有动弹。
他眼睁睁看着她的皮肤表面似乎出现了一道红痕,当下微一思索,随即起身向她身边坐得更近了一些,这才缓缓松开手,动作轻柔地将她的头扶靠在自己肩头。
她甫一触碰到他,便向着这团热源靠了靠,同时无意识地伸出手,攥住了他的衣袖。萧凛垂眸,看着她颇为依恋的动作,心中一软,用另一只手轻轻将她的鬓发捋顺。
爱人之心最是赤忱,他虽不能以同样心意待她,却可以好好珍视她的情意,不让她难过,更不能让她觉得自己爱错了人。萧凛自我劝解着,随即也慢慢闭上了眼。
他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不知不觉竟也睡了过去。直到陆豫的嗓音在马车外响起,萧凛才惊醒。
他伸手揭开车帘,发觉已经回到了宫中,转头一看,容棠竟还沉沉睡着,脸带薄晕,口角噙笑,显然正做着好梦。
“陛下,这——”程良全正要恭请他下车,却看清这一幕。他当机立断,说道:“奴婢去找福宁殿的宫女来扶娘娘下马车吧,或者,奴婢轻声唤醒娘娘?”
萧凛再度看了容棠一眼,摇了摇头,先松开手,把她轻轻扶到马车边缘坐稳,随即自己先行下了马车,再回身伸臂搂住她的腰身,将她整个人抱了下来。
她衣裙上的丝线在福宁殿灯火的照彻下漾着微光,萧凛紧了紧手臂,把容棠抱得更稳了些,随即向着殿内走去。程良全忙不迭跟上,掩去眼底的惊异。
萧凛照例是去了玉宁堂,将容棠放在内寝的床榻上。他正欲直起身,却忽然觉得一股力道牢牢扯住自己,低头一看,却是她的手指抓住自己的衣袖,即便睡熟了却也不曾松开。
他兀自一笑,便去掰她的手,谁知她却越抓越紧,甚至还蹙了蹙眉,梦中似有几分委屈。
“陛下?”程良全小心翼翼地出声询问。
萧凛看着那纤细修长的手指,到底不忍心用太大力气,无奈之下只好复又把她抱起,抬脚向自己的寝殿走去。
他素日起居的内寝名叫养心斋,陈设与格局比玉宁堂略大一些。萧凛把容棠放在自己的床榻上,奇怪的是,这一回,她竟十分顺从地松开了手,甚至还向着被褥深处侧了侧身子。
萧凛直起身,又好气又好笑。想不到她睡梦中竟还是个有脾气的,难道养心斋的这张床更合她心意?
他吩咐程良全去找几个可靠沉稳的宫女替贵妃更衣洗漱,随即去了寝殿后的浴房沐浴。待他换上寝衣,如往日一样向着床榻那边走去时,却猛地顿住了脚步。
此刻,这
张从未睡过第二个人的床上,卸去钗环的人正安安静静躺在那儿,睡得香甜。萧凛的思绪有些凝滞,亦有些恍惚。他怎么就让她和自己同榻而眠了?这不是他素日的行事之风。
即便她是贵妃,他也不会如此破例容许她睡在自己的床榻上,如此岂不是坏了规矩?萧凛陷入沉思,自己何时变成这样了?她究竟给自己灌了什么迷魂汤。
他走上前去,眉头微皱,定定瞧着容棠的睡颜。不过是个小小女子罢了,怎么能如此牵动他的思绪,甚至让他做出与以往大相径庭的决定。她唯一的特别之处,不过就是对自己有着一片痴心。他难道仅仅因此就应该对她屡屡偏爱优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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