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闻声转过头来,与他对视,那一眼带着酒后才有的轻微晃动,眉眼依旧淡淡的,却蒙着一层不易察觉的柔软。
周越的心口像被什么轻轻击中,上一次,他们就是在这种暧昧又失控的空隙里,走到了无法回头的那一步。
他指尖的烟已经快烧到尽头,火星在夜里一闪一闪,他却忘了去弹,喉结滚了滚,语气比刚才更低、更像是压着气息在说:“那你跟我走吧。”
夏知遥没有立刻答,也没有移开视线,她安静地看着他,风吹起她的发丝。
唇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那笑意没有否认,也没有答应,却已经是最清楚的答案。
下一秒,她轻轻侧过身,向他走近半步,那一步,短得几乎微不可察,却把他们之间隔着的沉默、试探与往事,全部拉近到触手可及。
周越看着她走近,感觉心脏的跳动声几乎要盖过街上的车流声,这个距离,他们曾经无数次接近过,却从未如此真实。
他盯着她,眼底那点被酒意催出来的冲动已经压不住,指尖的烟在夜风里烧到尽头,他却像没察觉。
周越的呼吸慢慢沉下来,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锁住她的眼睛,离得更近了些,就在那股距离快要被彻底抹平的刹那。
“您叫的代驾。”司机探出头,笑着喊了一句。
两人都没动,只是彼此对视了一瞬。周越偏过头,把烟在栏杆边摁灭,声音低得几乎被风吹散:“走吧。”
他绕到车旁,拉开后座的车门,自己先坐了进去,动作看似随意,却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
夏知遥顿了两秒,还是沉默地在他身边坐下,车厢里安静得出奇,安静让周越更加清醒地意识到她就在身侧,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在狭小空间里弥散开来。
窗外街景缓慢倒退,霓虹灯一帧帧划过,将她的侧脸映得朦胧而深不见底,像一潭随时会将人拉下去的水。
夏知遥感受到他的目光,却故意不去看他,周越偏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抬手松了松领口的扣子,视线落在她发尾,那上面还带着风吹后的细碎静电。
他的手抬起了一半,想去帮她理顺,却在最后一刻顿住。
沉默中,他终于开口,声音低哑:“要是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夏知遥没抬头,唇角微微一勾:“你看着我,像后悔的人?”
他没接话,只偏过头靠在车窗上,望着窗外模糊的街灯,薄唇轻轻翘起,低低笑了一声:“不像。”
说完,他的手在座椅之间缓缓移动,像是不经意,却带着明确的方向,指尖先轻轻擦过她的手背,停了片刻,似乎在等她的反应。
她没有收回手,也没有看他,只让那股温热的触感一点点覆上来。
周越的手指微微蜷起,试探性地将她的手扣在掌心,力道很轻,却带着难以忽视的占有感。
夜色从窗外一路后退,酒店门前的灯光映进车内,映亮了她的侧脸,那弧度干净、沉静,却藏着一丝被酒意和夜色浸出的柔软。
车停稳,周越先下车,但握着她手的那一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度。
两人办完入住,踏进电梯,封闭的空间里,周越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沉沉的、比脚步声更响。每走一步,那股紧张感就像被拧紧的弦,越绷越紧。
他们并肩走着,谁都没有开口,却谁也没有停下,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吞掉了大部分脚步声,房门越来越近,而他们刻意保持着一臂的距离。
这个距离,是最后的理智,也是最后的温柔,他们都清楚,一旦再近一步,就没有回头的余地。
周越抬手刷开房卡,门锁发出轻响,他推门走进去,没有回头,像是笃定她会跟上来。
夏知遥在门口停顿了一秒,指尖在包带上轻轻收紧,最终还是抬步跨了进去,门在她身后合上。
下一秒,周越像终于压不住火,猛地转身,一把将她拽进怀里。
这个动作几乎是本能,从她跨进门的那一刻起,他所有的克制就开始崩裂,他已经等得太久,忍得太久,他需要确认她是真的在这里,确认这不是他反复梦见的幻觉。
他扣着她的腰,将她牢牢压在自己怀里,呼吸炙热到几乎要灼穿她,额头贴近她的额头,嗓音低沉得像从喉底磨出来:“你为什么跟我来?”
那不是质问,而是逼问,逼她亲口承认,她和他一样渴望。
夏知遥仰起下巴,被迫与他的视线直面对齐,她没有挣扎,反而唇角微勾,眼尾透着酒后才有的微醺与挑衅:“你不是让我跟你走吗?”
她轻轻往前倾了一寸,声音压得很低,气息擦过他的唇角,“我不过是……配合你。”
周越眼底的黑色愈发深沉,像是瞬间被点燃又死死压着火。他低笑一声,掺着怒意、欲望,还有不肯示弱的满足:“你真有这么听话就好了……”
他的指腹收紧,捏着她的下巴,力道既带惩罚,又带着几分危险的温柔。
此刻,周越所有温文尔雅的外壳都碎了,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眼神偏执、带着压迫气息的男人,满身都是“你是我的”这种不容置疑的宣告。
夏知遥被迫仰着头,唇边溢出一声轻笑,眼神却亮得惊人:“如果你来只是为了说这种话……”她停顿半秒,目光直直落进他眼底,“那我可以走啊。”
周越眸光一暗,下一秒手上的力道骤然收紧,将她整个人压向门板,两人之间近得几乎没有空气,呼吸交缠,鼻尖擦过鼻尖。
那一瞬,她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的力量和那股蓄了很久的控制欲,被牢牢困在他与门之间,她心口的悸动和兴奋纠缠在一起,她知道,自己这是故意踩上了他最后的底线。
周越死死盯着她,眼里燃着的不是火,而是整整两年荒凉压抑后,一触即发的崩溃。
两年来,所有的想念、所有的不甘、所有的痛苦都在这一刻汇聚成这个眼神,沉沉压下,却锋利到能割伤人。
他想要她,想要她的身体,更想要她的心,但他更害怕,害怕这只是她一时的冲动,害怕明天醒来,她又会回到那个理智、冷漠、不属于他的模样。
他的声音低得像从牙缝里硬挤出来,喑哑而克制,带着近乎疼痛的质问:“那次,我们做了那么多回……”呼吸急促,眼底情绪复杂到近乎狼狈,“你为什么不吻我?”
第59章 Chapter 59 我现在饿的不是……
这一句, 是他心底最深的秘密,他不敢吻她,因为他知道, 吻, 是情人之间的事,而他们两个人现在的关系, 他不敢说出口。
夏知遥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静静看着他, 眼神冷静得近乎挑衅,仿佛在说:“你自己定的游戏规则,现在接受不了了?”
周越喉咙发紧, 心跳快得像擂鼓,他不是没见过她冷淡的样子,可今晚的她, 不动声色得令人发疯,明明站在他怀里,却像隔着一层薄冰, 让人急得想去打破,又怕冰下是深渊。
焦躁像蚂蚁爬过骨髓,从心口一点点往四肢蔓延, 他的指尖微微颤动, 脸上却还强撑着镇定, 可那种从胸腔深处涌起的压抑与烦闷, 正一点点撕开他最后的克制。
脑海里全是那晚她仰着头、抓着他、咬着唇忍耐的模样, 可最让他无法忍受的,是她竟然连一个吻都没给,就像是在用他发泄情绪, 而不是靠近他。
他终于像被逼到极限般开口,语速明显加快,声音低哑发颤:“你每次高chao的时候都会拼命抓着我亲……上次为什么不?你在怕什么?”
他的眼神像一簇压抑已久的火,危险、混乱,却又脆弱得近乎绝望,那股情绪像要烧穿她的骨血,他怕,怕得要命,却依旧用最锋利的方式把她逼到墙角。
她还是没说话,把他逼成了一头困兽,喘息急促,却还倔强地不肯低头。
下一瞬,他吻住了她,那不是温柔的吻,而是带着咬牙切齿的掠夺,像是堵她的嘴,也堵住他自己快崩坏的心,唇齿交缠间,有压抑到极致的渴望,也有无法言说的恨意。
可就在她忽然反扣住他的后颈,反咬住他唇时,他胸口那根悬了很久的弦才“啪”地一声落了地。
那是一种被反撩、被回应的确认,让他在失控的深渊里踩到了一块唯一的踏板。
周越像怕她溜走似的,抱起她,整个人将她压到床上。吻依旧不肯停,急切又贪婪,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要把她刻进骨血。
“你敢说……”唇齿间,他的低语又像质问,又像哀求,“……你一点都不想要我吗?”
他眼里的焦躁几乎要溢出来,深得像要把人整个吞没,那种不安、脆弱、渴望混杂在一起,像是只要再得不到答案,他就会彻底溃败。
她却不看他,只盯着身后的墙,语气冷静:“你不是想要我来,就来了么?过程顺利,谁也没亏。”
周越神色一怔,眼神里像有什么瞬间碎了,“过程顺利?”他低声冷笑,那笑意带着血腥的锋利和嘲讽,“你真行,夏知遥。”
“你就这么干净利落、全身而退?每次都能抽身抽得干干净净,是不是?”
她没有回应,只是轻轻闭上眼,像是退回了她熟悉的防线,不回应,不动摇,不认输。
可他太了解她了,他知道,她的沉默,不是无情,而是逃。
于是他俯下身,唇几乎贴上她耳廓,声音低得发颤:“没关系,不说也行。你不敢说,我帮你说。”
他呼吸灼热,唇擦过她的肌肤,低语里带着凌厉的笃定:“你那天亲不下去,是因为你心里乱了,对不对?”
她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却依旧沉默。
“你怕,一旦亲下去,就得承认我们没结束。”他的喉结滚了滚,声线低哑到几乎破裂,“你怕……你根本不想离开我。”
她终于睁开眼,那里面是冰,也是火,是被逼到极致的混乱与克制。
周越看着她,忽然轻轻笑了,笑里既冷又疲惫:“夏知遥,你真狠心。”
她眼底闪过一瞬动摇,脆弱一闪即逝,却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他的嗓音沉下去,压得更低:“你到底要把我逼成什么样?”
下一秒,她忽然扣住他的后颈,狠狠吻了上来,那不是回应,而是反扑。是她终于放弃所有伪装,在决堤的一瞬间反击。
她的吻不温柔,甚至带着狠意,像是在惩罚他,也在惩罚自己。指尖用力抓住他的后颈,逼得他只能承受她的力道和情绪。
那一刻,所有压抑、所有没出口的话,全部淹没在失控的情欲里,再无退路。
浴室里雾气氤氲,暖黄色的灯光在水面铺开一层柔亮的波纹,夏知遥半倚在浴缸边缘,指尖在水面轻轻划过,耳尖却早已捕捉到外面的细微动静。
门被推开的瞬间,她连眼都没抬,只淡淡地吐出一句:“你有事吗?”
周越倚在门框上,发梢还挂着细碎的水珠,沿着脖颈滑进松松垮垮的浴袍里。他带着股洗尽热气的湿暖气息,唇角微微扬起:“你怕什么?你身上有什么地方我没看过的?”
她这才抬眼,目光在他湿漉漉的发与松垮的腰带上略一停顿,眼尾缓缓挑起,唇角勾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凉意,反手抛回去:“既然这么熟,那你干脆别穿衣服啊。”
周越低低一笑,像真没把这当威胁,指尖懒懒勾住腰间的系带,动作慢得像是故意的:“你说的。”
周越的手指慢慢收紧,腰间的系带被他轻轻一扯,松开了半寸,浴袍的领口随之滑落一侧,露出一截肩线,带着刚沐浴过的湿意与热气。
夏知遥的目光跟着微微一顿,却不打算让他看出分毫异样,反而慢条斯理地抿了口水,把杯子放下,仿佛那一眼只是无意。
“周越。”她的声音很淡,却像刀刃划过水面,溅起细小的涟漪,“别玩这种没意思的事。”
他却像是被激得更有兴致,慢悠悠走进来,每一步都带着水声与脚下踩过地毯的闷响。
“那你告诉我,什么才算有意思?”
夏知遥唇角缓缓勾起,像是随口一说,却字字带着凉意和刀锋:“跟你爸说你刚睡完我,这才叫有意思。”
周越忽然哈哈大笑,笑声低沉,像被暗暗点燃了什么,“夏知遥,你这是在激我?”
他边说边向前一步,撑在浴缸前沿,几乎与她的脸贴在一起,水汽与热意将两人的呼吸逼到同一个频率。
“他要是知道,我不仅没送你回家——”话在唇边顿住,他抬眼看她,眼尾缓缓挑高,带着刻意的挑衅,像在刀口上再补最后一刀:“还睡了你。”
他低低笑了声,那笑意混着浴后的潮湿与锋利,单纯享受她此刻的表情:“你说,他是当场晕过去,还是直接高血压犯了?还能抢救得回来吗?”
她低下眼,睫毛在雾气中微微颤动,唇角像是忍着笑,又像在冷冷嘲讽。
下一秒,她忽然起身,水声细碎而急促,水珠沿着肌肤滑落,映着灯光。
周越的呼吸在那一瞬骤紧,刚要靠近,她却先开口,声音湿热又疏离:“我泡好了。”
经过他身侧时,带着水汽的发丝轻轻扫过他的手背,留下一瞬暧昧的湿热。
他伸手,将浴袍搭在她肩上,指尖顺着肩胛慢慢滑到手肘,动作看似随意,却在皮肤上逗留得过久,眼神瞬间暗下来。
她刚迈出一步,手腕便被他扣住,力道不重,却足以将她半推半拉地带到落地窗前,窗外的夜色与室内的热雾在这一刻交缠不清。
夜色在脚下的城市铺开,被室内暖黄的灯光晕染成柔和的深蓝,像一片静得危险的海。落地窗上映出他们的身影,近得几乎要重叠,逼得人连呼吸都变浅。
她知道他要做什么,也知道自己并没有真正拒绝。
“你知道的……”周越的唇停在她耳边,呼吸滚烫,带着侵略性的耐心,像宣判,又像一声不容置疑的警告:“我,从来都不止一回的。”
话音落下,他没有立刻吻下去,而是像耐心剥开猎物的防线般,慢慢收紧握在她手腕上的力道。
她被迫转过身,后背抵着冰凉的玻璃,城市的灯火在她眼底碎成无数细小的光,那双眼睛清冷、警觉,却在极短的一瞬间,被他逼得染上了一抹慌乱。
周越低下头,指尖沿着她的下颌线轻轻滑过,热气在她耳畔一寸寸蔓延,带着水汽与他身上的气息。
“夏知遥,”他的声音低得像从喉咙深处碾出来的,“你不说停,我就当你默认。”
她没有回应,只是看着他,睫毛颤得细微而频繁。
那一刻,他的笑意更深了,俯身,带着不容闪避的力道,唇舌相触的瞬间,热度像被点燃的火线,顺着呼吸迅速蔓延全身。
她被迫仰着头,后背与玻璃摩擦出细微的凉意,冰与火在她的神经里交错翻涌。
周越像是故意,不急不缓地碾磨着这个吻,掌心的力道由克制到渐渐收紧,像要将她牢牢钉在自己与玻璃之间。
她指尖不自觉地蜷紧,抵在他胸口,却并没有用力推开,反而在他稍稍退开的那一刻,呼吸急促得更明显了。
周越盯着她,眼神深得像能将人拖入无底的漩涡,唇角带着一丝近乎残忍的笑:“你看,你从来都没学会拒绝我。”
她轻轻笑了一声,像在掩饰什么,又像在挑衅:“那你呢?你什么时候学会放过我?”
下一秒,他忽然俯身,整个人像是要将她整个笼罩在怀里,热度和力道再一次压得她退无可退。
外面的城市灯火模糊成一片,玻璃上的雾气一点点蔓延,把两人的身影困在这方小小的、隔绝一切的空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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