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唇角甚至扯出一抹近乎冷淡的笑:“你是不是以为……我们和好了?”
周越眉头骤然拧紧,声音绷得发紧:“我——”
“你以为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她的话像刀子,眼里闪着酒光,也闪着讥讽的冷意,“你是不是太天真了点?”
她靠回沙发,仰着头,像在极力压住翻涌的情绪,语气却轻飘飘的:“别太认真了,周越,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
“什么现在这样?”他的嗓音瞬间压低,眼神一点点沉下去。
“我们睡一觉,谁也别负责。”她说得冷漠而决绝,像在亲手掐灭刚才那点温度,“你在这儿,我也没缺人上床,你愿意,我不介意。”
周越脸色霎时变了。那一刻,他体内所有温柔像被瞬间抽空,只剩汹涌到发抖的痛与愤怒。他盯着她,眼神猩红,像是要从她眼底撕开什么:“你在说什么狗屁?!”
“你听不懂?还是你装不懂?”夏知遥笑了,笑意淡得近乎冷漠,“我不需要爱情,周越。你要是还抱着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不如现在就走。”
周越呼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他一步步逼近,眼神死死锁着她,嗓音低哑:“你真这么想的?”
“挺好的啊。”她摊开手,像在念一出早已背熟的剧本,语气轻慢,“互不打扰,偶尔排解一下寂寞。我不欠你什么,你也别再拿你那点廉价的感情来烦我。”
“夏知遥!”周越咬牙喊她的名字,声音里压着怒与痛,几乎要崩开。
她却轻轻一笑:“你要是还想再被我伤一次,就留下来。我现在的状态,正适合当个坏人。”
周越忽然缓缓松开她的衣襟,整个人像被抽空了力气。他低下头,额头抵在她的肩膀上,嗓音低哑得近乎破碎:“……不是,我不是只想跟你干这个事。”
夏知遥愣了一瞬,却很快眸色黯下:“反正,你们男人,不都一样吗?”她声音轻柔,却冷凉刺骨,“与其等着你冷暴力了说不喜欢了,还不如从来就没开始。”
她的动作慵懒而挑衅,唇角那一抹笑淡得几乎看不见:“周越……如果你只是想玩玩,我陪你。”
灯光在她眉眼间摇晃,她的笑淡漠、自嘲,眼底却掩不住深到极点的疲惫,“反正,我早就习惯了。”
那一刻,周越整个人像被猛然扯断了最后一根神经,他猛地甩开,僵直地站起,眼神猩红,脸上写满被撕裂的痛。
“你他妈到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他声音嘶哑,像是从喉咙里硬生生扯出来,“在你眼里我就这样的?!”
夏知遥却只是安静地看着他,声音轻得几乎要消散,却带着无可动摇的悲凉:“留不住的,早晚……都得走。”
话落,她微微顿了顿,抬眼望向他。灯光下,她的眼神里闪过一瞬脆弱,几乎要将她出卖。可仅仅一瞬,她又残忍地压下去,把那份动摇生生碾碎。
“我宁愿你现在就走。”她的声音冷硬,像是亲手把刀捅进自己胸口,却仍逼着他承受。
第66章 Chapter 66 他还不了解夏知……
周越感觉自己像全身被火烧一样, 死死盯着她,眼神里交织着愤怒、心疼,还有一丝近乎绝望的痛。
“好。”他忽然开口, 嗓音低沉到几乎发颤, “这是你让我走的,夏知遥你他妈别后悔。”
话音未落, 他猛地转身,动作急切又僵硬, 像是只要再停留一秒,就会彻底失控。
外套被他一把从沙发背上拽起,步伐沉重而决绝, 他快步走到门口,却忽然顿住。
周越缓缓转身,眼神死死落在她身上, 他盯了很久,像是要从她脸上,从她眼底, 哪怕撕下一点点挽留的痕迹。
可她什么都没有给。只有那副冷淡疏离的神情,像在说:走吧,我无所谓。
他整个人像是瞬间被彻底冷透, “砰——”的一声, 房门被重重甩上, 巨大的声响在空荡的公寓里炸开, 回荡在每一面墙上, 久久不散。
屋子重新陷入死寂,只剩下夏知遥一人,伫立在静默与余音之中。
其实周越根本没走远, 门在身后“砰”地一声关上,他脚步急促地冲下几级台阶,却在楼道里猛地停住。
他越走越快,胸膛就越发堵得难受,他还不了解夏知遥是什么狗脾气吗?
心里越不舍得,嘴上越是都是说最难听的话,就是要把最刺耳的句子甩给他,等他气得要疯了,还得像条狗一样回去,对她死心塌地、不离不弃。
周越狠狠扶着墙,愤怒、心疼,全都搅在一起,把他胸口堵得发闷,他清楚自己是被拿捏的,清楚到几乎要发疯,可就是舍不得。
她明知道他的软肋,还偏偏一脚踩下去,每一次都踩得又狠又准,让他疼得透不过气,却还是心甘情愿留下。
“妈的……”周越低声咒骂,真要走,他做不到,可真要忍着不气,她又一次次把话说得最绝,连一丝喘息的余地都不给他。
胸口的火和酸意搅在一起,像要把他活生生烧穿。他闭着眼,呼吸急促,嗓子里翻滚着堵到极点的闷响,半天才挤出一句近乎破碎的喃喃:“夏知遥,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过了很久,他终于抬起头,眼神阴沉又通红,终究,他还是转过身,往门口走去。
楼道昏暗,壁灯忽明忽暗,他靠着门,背脊紧绷,像下一秒就要崩溃。
他摸出烟,手指颤抖,点了三次才点燃,火星亮起又熄灭,他狠狠吸了一口,尼古丁呛进肺里,呛得眼眶通红。
屋内,夏知遥僵坐在沙发上,过了很久,她忽然猛地站起,像失控般奔了两步,她想追出去,她真的想。
可手死死扣着门把,却怎么都拧不开,头一点点抵在门板上,眼泪倏然决堤,顺着脸颊无声滑落。
门外,周越刚要敲门,却忽然听见里面传来微弱的碰撞声,他缓缓侧过身,将耳朵贴在冰冷的门板上。
然后,他听见了,她在哭,真真切切,那哭声一下一下敲进他心里,他知道,她也靠在门的另一边。
于是他们就这样隔着一扇门,一个在外,一个在内,一个在竭力忍住不闯进去,一个在崩溃里死死咬着唇不喊他名字。
没有一句“别走”,没有一句“对不起”,只有这一扇薄薄的门,冷冷地立在中间,把他们隔成两个世界。
不知道过了多久,夏知遥终于缓过一点力气,抬手胡乱抹去眼角的泪痕,就在这时,门铃骤然响起。
她心口猛地一紧,脚步骤然僵住,手指悬在半空,连呼吸都屏住了,那一瞬间,她几乎以为,或者说,她潜意识里拼命希望,是周越。
她慢慢走到玄关,手心因紧张渗出细汗,拧开门锁。
门外站着的是外卖小哥,手里拎着一份打包袋,客气地说:“您的早饭。”
夏知遥怔了几秒,眼神里的光一点点黯淡下去,她低头盯着那袋外卖,最后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果然不是他,那份失望来得太快,甚至没有给她留下一点点酝酿希望的时间,就被残忍地摁灭。
夏知遥把袋子随手放到玄关的柜台上,正要转身,眼角余光却扫到袋子外贴着的订单小票,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下单时间,早上7点半。
那时候……正好是他摔门出去没多久,夏知遥怔了怔,视线死死落在那一行字上。胸口骤然涌起一股说不清的情绪,酸意、心慌,还有一点点……难以承认的温热。
她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可笑,明明才赌气说不要他,口口声声让他走,可刚才门铃一响,她却第一时间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他回来了”上。
夏知遥慢慢拆开袋子,是楼下不远那家她常吃的粥店,她坐在餐桌前,舀了一勺送入口中,米香顺着喉咙落下,胃里立刻涌起一阵温热。
可心,却更乱了,那点温热像是要把她的伪装一层层剥开,让她无处可逃。
他是懂她的,可他们之间,偏偏隔着那么厚的一堵墙。
夏知遥吃完了早饭,在镜前怔怔站了一会儿,然后换上笔挺的职业装,一丝不苟地梳好头发,化了一个干净的淡妆,把疲惫与混乱都封死在冷静的面具之后。
到了公司,夏知遥先上了电梯,站在角落,几秒后,一群人拥挤着走进来,最后一个,是周越。
四目相对的瞬间,夏知遥只是轻轻眨了下眼,随即垂下目光,神情冷漠,仿佛看见的只是陌生人。
周越眉眼间微微一颤,却终究没有喊出她的名字。
电梯一层层上升,一层层有人走出,最后只剩下他们两人,电梯壁上映出他们的倒影,一前一后,彼此的呼吸都被收得很紧。
“叮——”电梯停在他们要去的楼层。
周越率先迈步出去,似乎用尽了全部理智来维持冷静,夏知遥垂着眼睫,犹豫了半秒,还是跟了上去。
地面上映出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却没有交集,他们之间,没有一句话。
晨会一结束,郑晓天合上文件夹,目光停在夏知遥身上,“知遥,你下午抽空帮帮周越他们,大湾区那边的进度必须再加快了。”
夏知遥微微一愣,唇角很快勾出一个冷静的职业弧度:“好的。”带着她一贯的克制与干脆,听不出半点情绪波澜。
坐在对面的周越,指尖停在笔记本键盘上,眼神微不可察地动了动,却一句话没说。
他的下颌线紧绷,像是用力压着什么。
郑晓天没察觉到这层暗流,继续拍板:“那就这样定了,周越你负责统筹,知遥协助,务必在周五之前给我一个能看的方案。”
“收到。”
“明白。”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干脆、冷静,甚至重合得像排练过。
众人都敏锐地察觉到什么,低头翻文件的动作格外小心。
整整一天,他们被安排在同一个项目组,连轴开会、讨论、审核文件,面对面坐着。
“这一页格式调整一下。”
“嗯,收到了。”
“这个表的底稿你改过了吗?”
“在审了,十分钟。”
对话没多余的话,语言成了最冷酷的工具,仅仅用于传递任务、推进进度,仿佛他们只是两具高速运转的机械体,不曾拥有过任何心跳与情感。
身边的同事逐渐察觉到异样,窃窃私语声像暗涌在办公室弥漫开:“周总跟夏总……是不是又吵架了?”
林千帆夹着资料从他们之间走过,脚步轻得像踩在棉花上,脸上小心翼翼地维持着得体的职场微笑,生怕一个呼吸不对,就触发战火。
他们一个低头翻文件,一个盯着电脑屏幕,那些哭泣与拥抱,像从未存在过,可谁都明白,那些被压下去的情绪,并没有消失。
下午的大型推进会,会议室里坐满了人,项目组的负责人、外部合作方代表、几位高层领导,全都一一到齐。
夏知遥与周越并肩坐在长桌的一侧,他们的座位安排得近到几乎没有缝隙,袖口一动,就会触到对方的手臂。
周越低声开口:“这一段,你来讲。”
夏知遥点头,声音干净利落:“好的。”她拿起激光笔,站起身,冷静地切换到下一页PPT,她的讲解逻辑清晰,数据精准,丝毫不带多余的情绪。
周越则在她结束的瞬间,毫无缝隙地接过话茬,补充拓展,甚至替她回答了一个合作方的临时问题,配合得天衣无缝,专业得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坐在对面的郑晓天满意地点头,合作方也频频称赞:“夏总、周总的配合太默契了。”
默契,这两个字像是一枚无声的针,刺进他们心口最柔软的地方。
会议室里掌声响起,众人看的是他们光鲜的职业风采,却没人知道,此刻,他们俩心底正同时翻涌着无法言说的情绪。
会议结束,合作方客气地与他们握手寒暄,言语间不乏称赞:“你们这对搭档真是无懈可击。”
夏知遥微微一笑,礼貌点头,声音温和得体:“谢谢,我们会再优化方案。”
周越也附和:“整体进度还可以再加快。”
会议一散,夏知遥抱着文件夹,踩着高跟鞋径直回了办公室,周越没多想,紧跟着她走了进去,随手将门在身后扣上。
夏知遥坐到办公椅上,低头整理文件,动作一丝不苟,仿佛全然无视他。
“刚才那一部分,你说得太快,下次注意。”她的声音不疾不徐,平淡得像在点评下属的工作失误。
周越站在桌前,手指死死扣住桌沿,嗓音压低:“夏知遥,你就打算一直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她抬眼,神情清冷,眉梢不动:“不然呢?这是工作。”
下一秒,周越猛地伸手,狠狠扣住她的手腕,将她从椅子上扯起来,力道重得让她皱了眉,指尖几乎被攥疼。
“早上在门后哭的人,是谁?”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失控的嘶哑。
夏知遥怔了一瞬,随即笑了,冷得近乎讥讽:“我哭?周越,你听错了。”
“别装!”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眼里翻涌着火,“你他妈别再骗我了!”
夏知遥没挣开,睫毛垂着,语气却轻飘飘的:“你是想让这一层所有人都来看笑话吗?”
这句话像是当头一棒,周越的手指一颤,迟疑片刻,还是慢慢松开,可他眼神死死盯着她,像是要把她烧穿,沙哑着问:“知遥,你到底想要什么?”
她抬眼看他,眼神清清冷冷,唇角却勾起一丝淡笑:“我什么都不想要。”
周越的手一度抬起,似乎要把她狠狠压在办公桌前,可理智在最后一秒骤然拉住了他。
这里是公司,是办公室,哪怕再失控,也不能真的在这里撕裂伪装。
他猛地收住动作,眼神却灼烈得近乎疯狂,低声在她耳边咬字:“夏知遥,你就装吧。早晚有一天,我早晚有一天我把你按在这桌子上x。”
话音像火一样烫在她耳边,夏知遥扬了扬下巴,目光淡淡斜向天花板,有摄像头。”
周越的呼吸像是被生生扯碎,胸腔起伏得厉害,他盯着夏知遥,眼神赤红,像是下一秒就要将她彻底吞没。
可她偏偏站在那里,背靠办公桌,姿态松散,唇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仿佛在说,你拿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周越指尖在桌面上收紧,青筋暴突,他喉咙里滚出一声极低的闷笑,却冷得像刃:“好,你给我等着。”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他低头一看,是妈妈发来的微信:【周末回来,跟我一起去吃顿饭,老朋友回来了。】
周越盯着那行字,胸口的燥热和压抑,被这一句平淡的邀约瞬间撞击得更沉。
他闭了闭眼,把手机扣进掌心,唇角勉强牵动了一下,哪怕在乱七八糟的情绪里,他也没办法拒绝母亲那种习惯性的召唤。
半晌,才敲下两个字:【好的。】
屏幕的光映在他眼底,照出一瞬间的疲惫与落寞。
周越再清楚不过,母亲的温柔从来不是选择,而是命令。
她可以在满桌宾客面前,温声细语地替他挡下一切锋芒,却也能在关上门后,用最优雅的姿态让他明白,她的意志,不容反驳。
第67章 Chapter 67 其实,我有女朋……
午饭时间, 周越埋在一桌子文件和电脑屏幕前,手里那支彩色笔在纸面上游走,批注一行比一行更锋利。
他眉心紧锁, 像是屏幕上的每一个字都在同他较劲, 他下意识抬手揉了揉眉骨,视线再落回屏幕时, 眼底的阴影愈加深沉,仿佛整个人都被拉进了文件的缝隙里, 出不来。
门忽然被人推开,郑晓天手里拎着个纸袋,脚步大摇大摆, 仿佛走进的不是别人办公室,而是自己家客厅。
“大中午的不吃饭啊?”他吊儿郎当地抛下一句,随手把袋子往桌上一搁。
他低头拆包装, 笑声带着几分故意的调侃:“吃点碳水吧,再配点肥宅快乐水,就算是天天健身减脂, 也不能不吃饭是吧,尤其碳水吃少了,脾气比谁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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